<
    “我不欠你的,还清了。”

    谢淮咬牙,祭出本命剑,挥出一道凌厉的剑锋。自双修之后,他的修为可谓是狂涨,这一剑若是不躲开,多少要受点苦吃。

    宫长血不躲,垂眸看向对自己充满杀意的谢淮,反而迎着剑锋,失了神智般,将谢淮拉进怀里。

    不顾剑刺中胸膛,血顺着空洞洞的伤口流出,他却依旧痴痴笑着道:

    “阿淮若是生气,为师让你泄愤,想捅多少下都可以。”

    “可若是阿淮想走,为师不会放手,碧落黄泉,都在一起,好不好?”

    第100章 为师接你回家

    谢淮气的咬牙,白白的皮肤气红了一片,耳尖也漫上粉,宫长血比他高些,这个角度看他,没忍住咬上了他的耳尖。

    “卧艹!”

    谢淮的剑刺中宫长血,拔又拔不出来,宫长血又疯了似的圈住他,不让离开。

    两人贴近,面前人的血,染尽了谢淮的青衣。

    宫长血含着笑,玩弄似的咬着他耳垂,“阿淮,为师的耐心有限,玩了这么久了,跟为师回去。”

    耳边轻笑令谢淮颤栗,胸膛流出的黏稠血液滴落地面,存在感令人心尖发颤。

    怎么会有这种人?

    “不,你滚开!”

    推不开宫长血,谢淮便扬手要打宫长血,他也是气急了,才想出这种原始的打斗方式。

    自然,没有成功。

    宫长血截住了他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下。

    谢淮奋力甩开。

    周围看戏青芜宗的弟子,呼吸一滞,此时就算是个傻子也能看出,这对师徒有什么不对了。

    糟了,再看下去,似乎要被灭口了。

    弟子玉牌剧烈闪动,传来掌门的信息,“魔尊闯入,速躲!”

    青芜宗弟子们:“来不及了。”

    掌门:?

    宫长血敛了敛神色,强压着情绪,笑意轻微,带着寒意,“阿淮当真不肯跟为师走?”

    谢淮甩开他,将剑收回手中,“不。”

    但脑中隐隐有不好的猜想。

    只见下一秒,宫长血轻笑着,手中凝聚起无数冰刃,与此同时,正要逃离的青芜宗弟子被一圈蓝色荧光阻拦在原地。

    青芜宗:乌鸦嘴,果然走不了了。

    “阿淮不肯跟为师走,那只好让他们同为师走了。”

    宫长血作势遗憾,眉眼冰寒。

    “阿淮觉得,这些细皮嫩肉的修士,到了魔族堆里,会如何?”

    谢淮心头一震,心底已有了回答。

    魔族好淫,修士若是被当做俘虏,自然是被强迫行苟且之事,逼的修士崩溃,比杀了修士还难受。

    见谢淮痛苦挣扎,宫长血虽是不忍,但仍雪上加霜,眼底生寒。

    他的阿淮不乖,需要惩罚,需要受点教训。

    需要知道,他这辈子都走不了。

    “正好,阿淮的三师兄最近需要白骨,炼傀儡术,为师若是送去,阿淮觉得你三师兄会开心吗?”

    谢淮浑身冰凉,他意识到今日若是回去了,恐怕再无逃离的机会了。

    努力使自己保持镇定,他利用神识与凌空竹联系,求救大腿。

    “老凌,你在哪?”

    “谢淮?宫长血找到你了?”

    谢淮一愣,“老凌,你怎么知道?”

    凌空竹咳嗽一声,似乎是吐出了血,他一怔,虚弱道:“因为他的分身来杀我了。”

    谢淮看向宫长血,这人还真是一点后路都不留给他,掐灭他回家的最后一点机会。

    那边的凌空竹自顾不暇,避开分身的攻击,气喘吁吁。

    谢淮心好累。

    因为他,凌空竹多次涉险,老乡这样好,已经超出他能感激的范围了。

    “我跟你走,你放了他们。”

    宫长血偏头笑,朝他伸出手,“阿淮这样乖,为师欢喜极了。”

    谢淮站在原地,他好像处在无间地狱里,宫长血是那只恶鬼,用带着血的手扒着他的脚踝,一点点把他往下拽,往下沉。

    “你先放人。”

    谢淮执拗道。

    宫长血语气颇为委屈,“阿淮是怕为师反悔?”

    谢淮不答,宫长血自觉无趣,抬手落下间,便放了青芜宗的弟子。

    青芜宗弟子如蒙大赦,这戏拿命看的,看不起啊,飞似的跑开了。

    宫长血笑意盈盈,“为师履行了承诺,阿淮也该实现了。”

    谢淮脚下仿佛生了根,不敢走向宫长血,一旦踏出了这步,便再也回不去,之前所做的任务与努力,皆为泡沫。

    他依旧不甘心。

    宫长血似乎看透他的想法,轻叹,亲自走向他,“阿淮,你这般娇气,离了为师,还有谁会这般宠溺你。”

    谢淮眼眶红了,他真的要被宫长血囚禁一辈子吗?

    宫长血手触及谢淮的衣角,却不料,角落里,一道身影猛地冲过来,一双手,推向谢淮。

    指尖擦过衣摆,谢淮如同一朵绽放的青莲,极快地下坠,坠落血池,溅起无数血珠,如同相思的红豆子。

    宫长血的瞳孔颤动,指尖颤抖。

    修为极高的修士,竟慌了神。

    谢淮下坠时,嘴唇翕动,无声地说了几个字,宫长血看清楚了。

    他说,再也不见。

    宫长血未曾犹豫,跳入血池中,雪色白衣被血水染透,血池中无数细小的虫子,在咬他的皮肉与骨头,如同刀锋在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