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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8b5小说网 > > 我把明月画心头 > 第241章
    祁禛之更生气了,他一把揪起傅徵,狠狠地晃了晃这人的脑袋:“你给我看仔细了,我脸上可有那张血盆大口?”

    傅徵困得睁不开眼,转头又要睡,他随口咕哝道:“反正你不可能是祁仲佑,他才不会这样对我。”

    祁禛之的手一顿,不动了,任由这人卷上被子,拱到床脚,呼呼大睡去了。

    隔了半晌,祁禛之才反应过来,他喃喃道:“这人是真醉还假醉?”

    当然,不管是真醉还是假醉,他现在也没心思再去折腾这已经真的睡着的人。祁禛之只好烦闷地抓了抓脑袋,忽然觉得自己被傅徵骗了很久。

    这时,白银磨磨蹭蹭地走了进来,他叫道:“二哥,你之前叫我调配的香粉,我都做好了。”

    祁禛之恋恋不舍地站起身,跟着白银出了门:“足足十公斤的香粉,你竟都凑齐了?”

    白银笑盈盈道:“不光凑齐了,我还发现,若是用量足够,连后厨里的黑猪都能放倒呢!”

    “黑猪算什么?得放倒百兽才行。”祁禛之背着手走在前面,“之前咱们在驭兽营时,香盒里仅剩的那么一点只能驱动‘鬼将军’的几只雕,若是再多些……”

    说到这,祁禛之脚步一顿,回头看向跟在自己身后的白银:“没准,过不了几天,咱们就能把那些盘踞在塞外的猛兽,吸引到总塞附近呢。”

    这话说完,总塞的烽火燧上恰传来两声红雕锐鸣,祁禛之仰头看去,正见其中一只从院中掠过,霎时投来一道巨大的阴影。

    “去。”祁禛之划破手掌,向那只红雕探去。

    立在房头的雕鸟轻轻一动,那双眼珠子仿佛能视祁禛之所视一般,瞬间变得灵动了起来。随后,就看这鸟儿展动双翼,向下一冲,竟溜着门缝,飞进了傅徵的屋中。

    “诶!”白银惊叫。

    祁禛之一笑:“别慌,我让它替我看着将军。”

    于是,傅徵醒来时,率先见到的是一双金褐色的瞳仁,紧接着,一袭赤红的羽毛冲进了他的眼帘。

    傅徵一惊,差点跌下床去。

    可这红雕倒是镇定得很,在发现傅徵醒来后,仍旧一动不动地立在床栏上,甚至昂着头、挺着胸,一副威武神气的做派。

    还真是什么人养什么鸟。

    从前格布日格跟着慕容啸的时候,那双原本应当很敞亮的金瞳看上去都有几分阴恻恻之意,而如今,格布日格跟了祁禛之,倒平白添了几分英武高傲的气质来。

    想到这,傅徵悻悻地收回了目光,扶了扶自己有些发昏的脑袋,准备绕过这只颇有些“碍眼”的大鸟儿,下床去桌边找杯水喝。

    而正在这时,那格布日格竟往床上一跃,张开翅膀,把傅徵的肩膀揽了过去,竟还要扑人到身下,用爪子去扯他的衣带。

    “哎呀!”傅徵吓了一跳。

    “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祁禛之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他从四象营回来,一路飞奔跨过门槛,刚一进厢房,就见一人一鸟在床头床尾对峙,气氛剑拔弩张,不亚于两军对垒。

    “快把这畜生赶出去!”傅徵的后背紧紧贴着墙壁,一手还拉着被子挡在胸前,仿佛刚刚被什么人欺侮过一般。

    祁禛之顿时失色:“它伤到你了?”

    傅徵紧抿着嘴,苍白的脸微微发红。

    他自然不能说格布日格伤到自己了,因为方才这半人高的大雕动作相当温柔,甚至没有将那锐利的爪子碰到自己皮肤分毫。

    可是,不说格布日格伤了自己,他又能说什么?难道要当着祁禛之的面承认,人家非礼自己吗?

    不过说到底祁禛之是主人,他一瞧傅徵的模样,心下就清楚了三分。

    故作严肃的威远侯清了清嗓子,冲那绝不无辜的红雕一瞪眼,斥责道:“滚出去,待在这屋子里净给我家将军添堵。”

    格布日格有些委屈,但还是乖乖地从正门飞走了,临走前,还差点撞翻守门的小兵。

    而直到确认屋里没有其他“鸟”了之后,傅徵才慢吞吞地从床上挪下地。

    祁禛之一眼看到了傅徵身上那半开半系的衣带,他不自然地轻咳了一声,转身红着脸扯过架子上的披风搭在了这被红雕“非礼”了的人身上。

    “封绛说你喝了酒。”祁二公子本抱着兴师问罪的目的回来,谁知却被自己养的鸟出卖了心思,他弱声弱气地说,“喝酒伤身,你肩上的伤累日不好,更得仔细养着才行。”

    傅徵不理他。

    “召元。”祁禛之无可奈何地叫道。

    “再过七天就是除夕,”傅徵看向他,“我能在过年前回到天奎吗?”

    祁禛之张了张嘴,却无法开口拒绝。

    毕竟,是他答应了傅徵,只要高宽回营,自己就陪着他一起回天奎。

    虽然祁禛之心里清楚,对于傅徵来说,自己陪不陪他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回到那个地方。可眼下,他却只能说:“明日,明日我们就走,好吗?”

    傅徵半信半疑地看了他一眼,有些不确定道:“你可不许食言。”

    “我自然不会食言。”祁禛之失笑,“我只是……有些舍不得你。”

    这话说得傅徵眼光微动,但他却飞快转过身,对着镜子系起了蹀躞。

    祁禛之有些失落道:“若是你走,我不能经常去看你,你又病倒了怎么办?我得让长姐也跟着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