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甜后知后觉忆起昨晚的情景,好像是她主动贴上来的?
咳咳……
趁着傅凛知还没醒,虞甜决定赶紧逃离案发现场。
她轻着手脚打算从傅凛知怀里起来,又怕他中途惊醒,因此十分小心翼翼。
好不容易直起上半身,眼看就要成功,腰间一重,虞甜整个人被拽了回去,下巴磕在坚硬的胸膛,她惊呼一声。
头顶落下傅凛知懒洋洋的嗓音:“我早说你睡相不好,现在信了?”
电光火石间,她脑海里划过一个念头——
原来他早就醒了!
虞甜愤愤地抬头:“你以为你睡相有多好吗?看看是谁动手动脚?”
傅凛知笑了一声,胸腔隐隐震动,她耳朵有些发麻。
“我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做恶人先告状。”
他浓密的睫毛抖了两下,睁开眼,瞳孔漆黑,眼底映着亮光,看不出丝毫困倦,想来时醒了许久,唇边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四目相撞,虞甜心跳不争气地漏了一拍,嘶,怎么会有人一天比一天好看?
这让颜狗怎么顶得住?
偏偏这厮看出了她的意图,还慢悠悠在她耳边问:“看够了吗?口水擦擦。”
可能是刚醒,脑子一时半会儿没转过来,虞甜还真下意识擦了擦嘴角,触及之处一片干燥,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骗了!
虞甜恨恨地用头撞了撞他的胸口:“滚吧你!”
门外传来敲门声,伴随着傅明礼脆生生的嗓音:“娘亲醒了吗?老族长请我们过去。”
“醒了,等会儿。”虞甜隔着门应了一声,手忙脚乱爬了起来。
等众人收拾好去族长的住处,也到了午饭时间。
族长已经让人准备好了午饭,众人刚一落座,就有人扛着酒坛子往碗里倒酒。
族长率先站起身来,端着酒碗,依旧板着一张脸,只是眼睛有点红:“我老头子不是不懂得知恩图报的人,昨夜要不是几位英雄出手,我们这个寨子恐怕凶多吉少,更别提好端端坐在这里喝酒了。”
“我先干三碗敬诸位,你们随意。”他说完便仰着头咕噜咕噜灌完了酒水,一连喝了三碗粥才停下。
在座的都是晚辈,虽然没有让长辈站着的道理,其他人也纷纷端着碗站起身来。
“族长好酒量,痛快!”季明轩十分捧场,大笑两声也端着碗一饮而尽,他咂了咂嘴。
虞甜酒量不好,还是抿了一口:“昨夜之事换做任何人都会这样做,老族长也不必见外,我们都是古里的朋友,朋友有难出手相帮,这没什么。”
古里闻言抿了抿唇,沉默地将碗里的酒喝尽。
他虽然表面看起来不通人情世故,可心里也清楚,他们不过萍水之交,对方却肯做到这个地步,已经是非常难得了。
阿满也点点头,大大咧咧道:“再说我们也没出什么力,就那点儿小喽啰,还不够下菜的呢!”
经历了昨日,老族长也有了大概的了解,这几位客人怕是来历不简单,换做平时他是不愿招惹上这样的人的,不过如今他们已成了自家的恩人,自然另当别论。
他叹了口气,像是做了某种决定:“诸位帮了我们溪风寨这么大的忙,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
这话就已经说的很明白了。
哪怕是让人带他们上山,老族长也不会再有异议。
几人对视一眼,虞甜轻笑一声:“都说了是朋友,族长无需这样客气,我们也没有想过要携恩图报。”
为了他们的私心赔上人家的性命确实不值当。
老族长怔了一怔,没想到她竟然会拒绝。
虞甜想了想,倒是豁达,展眉一笑:“就当是结个善缘吧,至于上山的事,我们会另想法子。”
这话题就这样揭了过去,可老族长心里始终不是滋味儿。
是他想岔了,这群客人和之前威胁他们的畜牲确实不一样。
一行人准备了两天,备了一些驱虫的药,还有足够的干粮以及进山以后会用到的东西,终于选定了进山的日子。
头天晚上,古里找到他们,闷着头道:“明日一早,我陪你们进山。”
众人闻言很是诧异,似是知道他们的犹豫,古里抢先一步打断他们:“我已经同叔父说过这件事,他也答应了,你们不必担心。”
虞甜蹙着眉上前一步,迟疑片刻还是开口:“古里,这件事可不是开玩笑的,就连我们自己也没有把握进了山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
在听闻那座山的凶险之后,他们甚至没有把握自己能不能活着出来。
古里却很是坚决:“加上我一个,你们便多了一份把握。”
他咧开嘴角,露出洁白的牙齿,“我对那座山比你们任何人都要熟悉,毕竟我从小在这里长大。”他眨了眨眼睛,“再说了,我们不是朋友吗?”
一句话便将众人堵了回去。
虞甜见他心意已决,也不再劝阻,反倒郑重开口:“谢谢。”
他们确实需要一个熟悉的人带路,再推辞便显得虚伪了。
同时她也暗下决心,无论进山以后发生了什么,都要尽力保住古里。
——
次日一早,大家即将动身,进山寨子里的居民们也纷纷出来相送。
老族长站在最前方,饱经沧桑的眼睛,深沉地凝视着众人:“愿山神保佑你们,平安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