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我去。”
有公安同志在场,大家伙瞬时收敛起看热闹的表情,倒是变得热心肠起来了。
好几个人匆匆忙忙爬上刘家二楼。
黎书青一言未发,深邃的目光虚虚落在手背上,每一个细微动作都尽数落在他眼中。
听到刘婆子诬陷女同志要坐牢,原本放在腿上手猛然攒成拳头。
看似害怕的微微发抖,却隐隐有着股子兴奋快要破茧而出。
秦溪转身去开了小吃店的门,把谢郝云和孩子们都安顿到屋里。
盛夏天里,没有一点遮挡的路边,片刻就热得人心里发燥,更何况是小婴儿。
她很平静,转身又去拿了扫帚出来。
在十几双眼睛注视中,将所有垃圾都扫到了桶里里。
整整三桶才把各种碎片都装完。
装好后,秦溪拍拍手又走了回来,看黎书青还在看吴娟,突然笑了。
“刚好街坊都在,大家不是一直都好奇我对象是谁吗!这位就是我对象,在市一院上班。”秦溪说。
黎书青抬起头,冷冷地扫视着众人,用清冷而疏离的嗓音接话道:“我是她对象。”
“哟!真是人家对象。”
“我就说吴娟和刘婆子乱说吧。”
“你刚才不还说不一定呢吗,这会儿就改口了。”
“那情况能一样吗,没看见人秦溪还有公安朋友,难道你真想挂着牌子去游街?”
“以后说话是要小心点,我看秦溪那对象也不像好惹的。”
这回的议论大家不约而同压低了声音,说着都去看坐那一动不动的吴娟。
先前叫得那么凶,这会儿倒跟只瘟鸡一样缩着不动。
很快,刘婆子被两个街坊架着来到了秦溪几人面前。
刘婆子睡得正香被拽起来,嘴角挂着的口水还没干,整个人迷迷糊糊地不知该看哪儿。
啪啪啪——
霍云走到刘婆子面前,连拍几下双掌,高声道
“刘婆子,我是公安局的,你儿媳吴娟刚才说……我就问你那些话究竟是不是你亲口说的!”
刘婆子:“……”
一个激灵,刘婆子猛然回神。
“公安同志,你别听那个贱人胡说八道,我发誓从没有说过半句秦溪同志和我儿子有瓜葛的话,都是她胡编。”
刚清醒过来,刘婆子瞬间如遭雷击。
霍云说要抓她去公安局问话,还要给儿子单位打电话。、
要是造谣的事一旦坐实,母子俩可都没好果子吃。
“你个烂心烂肺的臭婆娘,这是打定主意想要害死你男人和婆婆啊!”
刘婆子越说越怒火中烧,三角眼一蹬,跺着脚就扑上了吴娟。
“是你说的,就是你说……我要去公安局告你虐待妇女同志,你们不给我个说法我不会善罢甘休,我……我要……我要跟你儿子离婚。”
秦溪瞬间恍然大悟,原来在这等着呢……
想要离婚,又惦记着其他东西,所以才故意演了这么一出。
“都放开!”霍云沉声一吼,走到扭打在一起的婆媳面前,加大音量:“再打你们两个都要进公安局。”
“公安同志救命,你要给我主持公道。”
原本就想把事情闹大,没想到在场就有个公安,吴娟挣脱开刘婆子的双手,身子一扭扑向霍云。
霍云眼皮一跳,往后连退几步。
“有话就好好说,谁教你没事就抱男同志的腿。”
吴娟抬起脸,脸上遍布泪水和血痕,在刚才刘婆子的撕扯之下,整个人更是狼狈凄惨了许多。
“竟然是她!”
忽然,秦溪耳旁突然响起黎书青听起来略有些平静的惊呼声。
秦溪转头看去,黎书青微微伸过头来,凑到她耳边说了几句。
吴娟哭诉着结婚以来婆婆的虐待和丈夫的冷漠。
两人到现在都还没同房,刘学民买的女装和擦脸油不知道送给了谁。
今天刘婆子说要享儿媳妇的福,她才误以为丈夫在外面的女人就是秦溪。
“你说你和学民结婚两年都没困觉?”
“还想抱孙子,做你的春秋大梦!”吴娟阴恻恻地斜眼瞟着刘婆子:“你儿子说不定就是个太监,要不怎么媳妇脱光了躺在他身边硬是没有半点动静。”
“不可能!”刘婆子一声尖叫,狠狠抓了吴娟脸两把。
自从老伴去世,刘学民就是刘婆子全部的生活重心。
儿子工作她出主意,儿媳妇也是她选的,结果吴娟现在说儿子不行……
这不是等于断了香火,绝了她抱孙子打念想。
“是你有问题,是你生不出孩子怪到学民身上,他之前也谈过好几个对象,不可能不行。”
说着,将全部恨意都化作行动,不管不顾地冲上去扯住吴娟的头发。
“死老太婆,我也谈过对象!”
“吴娟姐是谈过对象。”冷不丁的,秦溪往前一步插嘴:“有两次都差点订婚,听说还……连婚房都住上了,就是不知道最后怎么都没成。”
秦溪这可不是造谣,大杂院里传得沸沸扬扬的事,整个院子的人都知道。
加上刚才黎书青告诉秦溪,吴娟前年堕胎是在他们医院做的。
男方父母跑到医院来闹不准打掉还没出世的大孙子,因为晚来一步在医院闹得人尽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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