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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8b5小说网 > > 表面君子 > 第90章
    “好了。”二当家摆了下手,“赶下山去。欺负同伴者,驱逐下山,更何况他欺辱的是大嫂。”

    媒公如五雷轰顶,愣神半天被吓傻了,待有人扯他胳膊,他才回神赶忙求饶,跪爬着过去,“不……不!二当家,小的知错了,不要赶我下山,我下山会死的!真的会死的!”

    二当家退后几步,招呼人将他拖出去。媒公挣扎,“不!二当家,您就看在我在山上待了六年,饶过小的吧!!!”

    其余人都“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1”,牙齿打着颤,生怕自己被牵连。

    二当家扫视屋内的人,视线来回刮割,让他们备受煎熬,恨不得直接求他将自己踹下山,好过在这里受眼神凌迟。

    良久,二当家的手背在身后,视线落在沈婳这边。

    映竹感觉到危险,浑身一颤,死揪住沈婳的衣角。

    沈婳不疑其他,只觉得是映竹被二当家的眼神吓到,就拍了拍她的后背,随后将她塞到自己后面。

    二当家看不见映竹,目光落到沈婳身上,从容开口,“给大嫂收拾好,送去客房。”

    立刻地上的人唰唰唰起身,一个个毕恭毕敬,极为殷勤,“大嫂快些起来,地上怪凉。”

    “就是就是,这里阴冷,还是快去客房坐坐吧。”

    沈婳看不惯他们这种见风使舵的行径,打掉来回攀上来的手,“我自己走。”

    沈婳侧身俯下去,拉住映竹的胳膊,轻声说:“映竹,你跟我一起。”

    映竹身体紧绷,一动不动,头一直低着,面着壁,不肯转身也不肯起来。沈婳蹲下去,两手卡住映竹的腋下,要把她给抓起来。

    好不容易映竹身子刚刚起来一点。

    “她不能跟你走。”

    二当家话一出来,映竹又是浑身一抖,果断用力重新蹲了下去,任沈婳怎么拽都不要起来。

    沈婳回头看发话的人,眼神混杂着警戒和狠意,“二当家这话是什么意思?”

    二当家不怵沈婳的眼神,又重复了一遍,“她要跟着我走。”

    “闭嘴!!!”

    二当家轻易接住砸过来的头冠。

    沈婳还没来得及拒绝,映竹就薅起桌上的头冠,铆足了劲儿砸过去。

    沈婳惊诧,心想难道这二当家想要映竹跟了他?要跟她抢映竹?

    沈婳慢慢将映竹往自己身后藏,道:“这不合适吧?”

    作者有话要说:

    1“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节选自《诗经·小雅·小旻》

    感谢观阅!!!

    第50章 映竹被扛走

    映竹眼眶里藏满了泪珠, 双眼瞪大,指着二当家大声叫喊,“你又黑又胖, 谁要跟你,臭死了……”

    二当家嘴角控制不住抽搐, 他虽说长得偏黑点, 但当初在昌州也是满楼红袖招过, 他的身子也是壮实的,不是胖啊。

    映竹一口一个黑猪, 要不是他自身礼仪约束,早就跟映竹来硬的了。

    沈婳见二当家面色不佳, 她拉住气血上头的映竹。

    可映竹根本不考虑现在的处境, 偏要冲过去。沈婳扯住她,但映竹不知什么时候力气大了许多, 她把沈婳的手一抓,然后往自己身后送。

    动作迅速中, 她又把地上婚服抖落在地,手里拿着盘子,对着二当家作出防御姿态。

    “脸摆那么臭, 我说的不对吗?你大哥肯定更丑!想让我家小姐嫁过去,”映竹说着把盘子狠狠掷过去, “死了这条心吧!”

    二当家胳膊一挡,砰砰两声,盘子掉落下地,二当家眉头微皱, 似是不想再纠缠。

    他啧了一声, 直接跨步过来。

    映竹没了武器, 瞅见二当家迈步过来,霎时间底气全无,后悔刚刚把盘子扔了出去,现在只能手指着二当家的鼻子,“你、你你你要干什么!”

    映竹不断后退,沈婳见势不妙,把映竹扯到自己身后,道:“二当家没看到映竹不……”

    沈婳腕间一痛,二当家手劲很大,抓住沈婳的左手腕,一拉一推,沈婳被推到门口,脚下一个踉跄。

    二当家弯腰,直接把映竹给扛在了肩上。

    “你这头黑猪!滚!”映竹被仰着身子扛在二当家肩膀之上,她像一条上了岸的鱼,来回扑腾。一手抓住二当家的头发,死死往外拽。

    二当家觉不出痛一样,面色不惊,继续扛着映竹往外走。

    “放下她!”沈婳骂了一声,捡起地上盘子就要盖过去。

    可她还没付诸实践,她旁边当即有人夺过她的盘子,一手抓住两个手腕,困住她。

    沈婳又被拽去一旁,眼看映竹就要被扛着走远,她拼命挣扎,空出时间回头呵斥禁锢自己的人,“滚开!”

    可那人直接抓住沈婳的胳膊,往自己身上微微一拽,附耳轻声说:“小狐狸别着急,小竹子暂时不会出事。”

    沈婳的怒火暂熄,她一转头,看到一张带着刀疤的脸,完完全全占据沈婳全部的视线。

    她动着嘴,却发不出一个音节。

    这不是祁珩真正的脸,是一个陌生的面孔,可祁珩的声音沈婳绝对认不错,他就是祁珩!

    祁珩见沈婳肿着双眼,洁白的银丝也沾着一些碎草,她耳边闪过一丝银光,祁珩定睛看过去,眉头紧锁。

    那戴了耳珰的耳垂充血,涨得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