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之下:我,张之维,嚣张的张正文卷第330章海上风波海风鼓动,大船告别滨城,一路向南,大船的速度不慢,很快就离开了东北,并在第二天半晚时分,抵达了胶州港。
胶州港,海运贸易繁荣,是长江以北的对外通商口岸、以往的全国五大商埠之一、也是海上丝绸之路的重要节点。
这种香饽饽一样的地方,前朝自然是守不住的,不出意外的被普鲁士的人拿去做了殖民地。
前些年,世界大战爆发,倭寇看准时机,集结了大批军队,袭击占领了这里,并在这片地区设立了军司令部和守备队两个军事机构,直接隶属于天皇。
所以在胶州港的码头上,可以看到成群的倭寇军队在巡逻,维持秩序。
似乎是滨城的硝烟飘了过来,这里一片肃杀氛围,就连港口的炮台都立起来。
“嘟嘟嘟……”
大船拉响汽笛,缓缓靠岸。
这艘大船叫吉利号,是政记轮船公司的当家大船,政记轮船公司有倭寇背景,所以并没遭到阻拦,很顺利就靠岸了。
靠岸后,张大帅安排的船长下去和这边的倭寇负责人交代了几句,便有成群的脚夫走上甲板,开始搬运货物。
这是艘货轮,中途需要卸下一些货物,然后再次启程,因为停靠时间很短,所以船上的众人并不用下船。
这里的动静,自然也引起了有些人的注意。
莽夫二人组找上了正闭关修行的张之维。
陆瑾一脸兴致勃勃道:“张师兄,要不要下去干一票?”
吕慈也是一脸狠色,竖起大拇指在脖子上划拉了一下,意思很明显。
“怎么干?”张之维瞥了两人一眼。
“就好像上次在滨城那样啊,直接施展神威!”陆瑾说道。
“无坚不摧!”吕慈补充一句。
“…………”张之维往外看了一眼,便否决了两人的提议。
“现在大晚上,司令部都没人,去打一座空房子?而且,吃一堑长一智,人家明显有防备,指不定把司令部搬哪儿去了!”
“再说了,上次只是咱们几个人,目标小,现在可是有一船人,大家伙好不容易摘出局,为了个司令部,又再次入局,不划算了!”
张之维拒绝的原因,除了上述几项外,还有一点便是,几年后,这里会被北洋势力收回去,毕竟列强是不愿意倭寇做大的,这几年只是忙着打仗,怕倭寇背后捅刀子,所以牺牲这边的利益稳住倭寇。
等几年,列强们稳定了之后,就会让倭寇吐出来了,当然,即便是吐出来,咱们这边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不过能拿回来,就是值得的。
但现在端了他的司令部,日后倭寇只怕就有借口赖着不走了。
“张师兄说的有理,是我们欠考虑了!”陆瑾说道。
张之维点了点头,继续闭目打坐,但莽夫二人组却是没离开。
“你们还有什么事吗?”张之维睁开眼问。
“张师兄,李前辈的修行精要我们已经抄录完毕了,只不过里面有些东西写的太玄乎,太高深,我们不太能理解,所以想请教一下你!”吕慈说道。
“俺也一样!”陆瑾说道。
“说说看,哪些地方不懂?”张之维说道。
凝练法箓不像打坐冥想,可回复自身,需要以炁为墨,以神执笔,最费精神。
连续凝练了一天一夜,即便是他,也感觉心神耗费有点严重,需要歇一歇,正好给两人指点一下。
“这个这个……”陆瑾翻开书,把一些不懂的地方指给张之维看。
“还有这个!”吕慈负责补充。
张之维看了一眼,道:“阳火阴符?”
想了想,他解释道:“阳火阴符一般指道家丹道,运阴符,进阳火,阴中返阳,进其刚健之德,所以复先天也,不过,在李前辈这里,显然是有所代指,只是借道家理念,阐述自己的拳理。”
“阴符,在古代之中,又被称为兵符,代表着杀戮,破灭,毁坏,粉碎,讨伐。”
“以我的理解来看,这句话的意思是,每次出手,都得有两种手段,一进阳火,一运阴符。”
“阳火很好理解,武道修行,讲究六阳俱全,头是六阳魁首,也就是说,心念一动,手,足,腰,腿,脊椎,头,全部都要配合到。”
“而阴符,指的是一种运劲手段,要六阴俱全,也就是说,六阳一动,还需要心,意,气,神,五脏,经络也要运劲配合。”
“练武的,讲究一个阴阳动静,阳火阴符养成,临阵对敌的时候,才能自然勃发,一念杀敌……”
听了张之维的解释,陆瑾吕慈两个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啊,我发现越是高手,越是玄乎,李前辈的修行精要,言辞深奥,却没有具体的练法,若没有高人讲解,怕是很难理解的了啊!”陆瑾感叹道。
吕慈也说道:“道无经不传,经无师不通,还好有张师兄在,不然还不一定能看得懂呢!”
这便是师门存在的意义,一些手段,光有书,没有师父的指点,也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极难练成。
陆瑾和吕慈本就天资聪慧,有了张之维指点,很快就明白了李书文修行精要里写的一些道理和经验。
两人都觉得收获不浅,手痒难耐,想要切磋,便走出船舱,来到了甲板上。
“吉利号”只在胶州港卸货,并没有停留太多时间,他们走出来时,早就已经驶离了港口,在继续开往目的地。
所以,此刻的甲板上,连个人影都看不到,只有轮机组轰隆隆地运转着,呼应着无休无止的海潮。
就着海风,陆瑾和吕慈点到即止的对练了一番。
随后,两人都感觉对方略有精进,动手的时候,要比先前更加顺畅,掌法翻飞之间,如狂风扫叶,大开大阖,一往无前的同时,竟然又有几分可进可退的从容。
不过,两人动起手来,动静不小,惊动了一些船舱里的人出来观看,见两个少年英杰在比试,纷纷喝彩,让两人拿出点真本事来看看。
吕仁自然也出来了,一看陆瑾和吕慈在掐架,连忙将他们拉开,叫散众人,并把他们带到船角教训起来。
“怎么搞的?不是刚还哥俩好,一起在探讨修行之道吗?怎么一转身就打起来?”
吕仁有些无奈,大半夜不休息,跑头上打架,这叫什么事?四家同气连枝,这不让人笑话吗?
“哥,我们没有打架,我们只是在切磋而已!”吕慈解释道。
“是吗?”
吕仁有些狐疑,不是他不相信弟弟说的话,而是这两个家伙就跟冤家一样,彼此之间很不对付,经常掐架,互相打的鼻青脸肿,满头是包都是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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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些天,他都看到好几次了,基本都是两人一言不合就开打,互相打得鼻青脸肿之后,张之维过来拉架,各打五十大板,把他们敲的满头是包。
见吕仁一副不相信的样子,陆瑾连忙也解释道:
“吕仁哥你误会了,我们只是看了李前辈的修行精要,略有所获,心血来潮,对练一下而已,绝不是打架!”陆瑾连忙解释道。
“李前辈?哪个李前辈?”吕仁不解道:“是船舱里三才门的李前辈吗?”
“不是,三才门的那个李前辈虽有些实力,但要指点我们,却是远远不够格的!”
吕慈和张之维待久了,遇到的人都是狠角色,眼光自然也是水涨船高,一些普通的异人前辈在他嘴里,已经是以他观之,如土鸡瓦犬尔。
“慎言慎言!”吕仁警告道:“你是吕家的人,出门在外代表的是吕家,这种平白得罪人的话,要少说!”
吕慈无所谓的点了点头,道:“哥,钢拳无二打,听说过吗?”
“刚拳无二打,神枪李书文,李书文的鼎鼎大名,我自然是听说过的,传说他为军阀办事,是东北王的军队总教官,武道通玄,握铁成泥,枪林弹雨如入无人之境,你们说的李前辈就是他?”吕仁一脸惊讶道。
“没错!”吕慈点头。
“这等人物,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吕仁不解道。
“我们先打了一架,打完就认识了!吕慈说道。
吕仁顿时大惊,李书文这种级别的存在,即便是他爹遇上了,也得礼待有加,自己这愚蠢的弟弟能和对方打一架?他有些不相信。
这时,陆瑾在一旁插嘴:“什么叫先打了一架,打完就认识了,刺猬,你能不能有点文化?别跟个文盲大老粗一样,这叫不打不相识!”
被叫文盲大老粗,吕慈不乐意了:“陆莽,是不是刚才切磋点到即止给你脸了,你又没逼数了?”
陆瑾冷笑:“谁没有逼数,还难说的很呐!”
只一言,刚才还哥俩好的两人,再次剑拔弩张。
一看这架势,吕仁赶忙拉住两人:“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们先前是真是在切磋,你们说和李书文不打不相识,那可是武道大家啊,你们怎么个不打不相识法?”
“一见面,一言不合就开打,三招之后,便把酒言欢,这算不上不打不相识?”吕慈煞有其事的说道。
“说人话!”吕仁道。
吕慈顿了顿道:“我们几个和张师兄一起,那是嘎嘎厉害!”
吕仁恍然大悟:“原来是有张师兄出手,我说呢……还嘎嘎厉害,说的跟真的一样,厉害的是张师兄,你们只是嘎嘎吧!”
但紧接着,他又觉得诧异,就在刚才,他竟然没有在第一时间就想到张之维,在潜意识里,莫名就有一种张之维和他们好像不是一辈人的感觉。
“快快快,给我仔细讲讲张师兄和李书文大战的全过程!”吕仁当即一脸好奇道。
吕慈当即便细讲了一下。
吕仁听了全过程,大为震惊:“张师兄竟然会虎豹雷音,这可是武道宗师的敲门砖啊!”
“没错,我事后找张师兄请教,已经领悟到了些许虎豹雷音的些许精髓,将其掌握,融会贯通,也就这几年的事!”吕慈一脸傲然道。
“哟哟哟,小七,不简单啊!”
吕仁正夸赞着,突然感觉远方有异样,海面上隐隐有火光在闪烁。
“那是鬼火吗?”
陆瑾和吕慈也循声看去,但相隔太远,看不真切,只能看到模模糊糊的红光一闪一闪的,并且越来越远,因为不在一条航道上。
“海面冒鬼火,这可是难得一见的奇观啊,这我得看看,之前我为了看海鸥,用两块大洋和一个海员换了一个望远镜,正好派上用场!”
陆瑾从兜里拿出一支老式单筒望远镜,查看起来。
只见远方几公里远的地方,并排着三艘船,中间的是一条老式渔船,挂着五色旗,旁边是两艘铁壳船,船头船尾绑着太阳旗。
五色旗是民国第一面旗,为北洋势力所沿用。
此刻,这艘北洋的渔船,被两艘挂着太阳旗的渔船撞的从中断裂,船上还燃起了熊熊大火,火光中,不时有挣扎扭曲的人影一闪而过。
此番景象,明眼人一看便知发生了什么。
吕慈注意到陆瑾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你怎么了,这鬼火什么情况?”
“艹他妈的,那根本不是什么鬼火,那是船只燃烧的火光,两艘挂着太阳旗的大渔船,把一艘咱们这边的小渔船撞沉了,正纵火烧船呢!”
陆瑾一脸铁青,破口大骂,并把望远镜递给了吕慈。
吕慈接过一看,旋即脸色也变得很难看:“那艘着火的小渔船上,到处都是血,怕是已经没救了,可是这里怎么会有倭寇的渔船,还不止一艘,哥,你看看!”
说着,吕慈把望远镜给吕仁。
吕仁接过一看,也是面沉如水,道:“这个地方被倭寇占领了,有倭寇的渔船并不奇怪,但他们竟然敢如此肆意妄为,公然撞毁我们这边的船只,并且纵火烧船,实在是太无法无天了!”
陆瑾咬牙道:“走,去弄死他们!”
“必须弄死,老子非得把他们吊死在桅杆上不可!”吕慈杀气腾腾道。
“可该怎么去呢?”吕仁要冷静些:“这里距离出事地点足有几公里远,若只是百来米,咱们踏水便去了,但这足足几公里啊,咱们只怕力有未遂!”
陆瑾说道:“我记得,这船上有救生艇,咱们坐救生艇划过去,把那群倭寇给干了!”
吕仁考虑问题全面些,道:“不行,上船时我看过了,这船上的救生艇都是那种很简易的折叠式软木帆布救生艇,根本没有动力,只能手划,我们若去,该怎么回来?”
“要知道,这大船可是一刻不停的,我们去了,只会越来越远,除非让这艘大船参与,但大船是那东北王张大帅的,虽然他和倭寇貌合神离,但他一定不想撕破脸皮,去灭那两艘倭寇渔船,几乎不可能!”
“以我看,还是把此事告知长辈吧,他们手段多,定然有办法处理此事!”
吕慈摇头道:“长辈们的手段是多,但他们出手,总归没有亲自动手来的痛快,依我看,大不了我们划水过去,杀光他们,然后抢了他们的船,找个地方靠岸,再以其他方式回去?!”
“就是,回去怎么都行,但不灭了他们,我寝食难安!”陆瑾也说道:“张师兄说过,修行修的就是个念头通达,若置之不理,如何通达?”
吕仁捂头,这两个莽夫让他有些无奈,只得提议道:“既然如此,咱们何不问问张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