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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川吊儿郎当往过走,“要去哪啊?”

    话音刚落,他的左脚突然被谁碰了一下。

    荀川低头去看,一只左手正从地下钻出来,猝不及防抓住了他的脚踝。

    “妈呀!”

    荀川尖叫一声,下意识往前跑,但抓着他的东西力气极大,他直接摔倒。

    他慌乱中翻过身,开始毫无章法地去踹那只手,希望能给它踹下来,然而不但没有任何效果,那只手反而把他往地下拖去。

    林持安有心拉他一把,结果一颗人头突然倒吊到他面前,猩红的舌头差点没舔到林持安脸上。

    周围都是尖叫声,应该是每个人都遇到了诡异。

    林持安死死拽住果肉往后退了几步,再得空去看荀川的时候,他已经不在那个位置上了。

    生死有命。

    那颗人头已经逼了上来,林持安转身,拉着果肉开跑。

    果肉本来就胖嘟嘟的,跑得慢,那颗人头舌头一伸,缠在她的头发了,把她向后拽去。

    林持安和她一直被拖倒,滑回去好几米,眼看就要被拖进树林深处。

    突然有人拿着一把长刀,直接挑断了果肉的头发。

    林持安趁着这个时间,翻身而起,甩手亮出天蓬尺,在那颗人头眼前一晃。

    这是一个标准的攻击招式,但那个诡异非但没躲,反倒好奇地往前凑了凑。

    等它看清天蓬尺的时候,腐烂的眼睛就耷拉下来,完全没有了攻击的意思,而是含糊开口:“老校长……”

    林持安没管那么多,拉起果肉就跑,拿刀相助的人也跟了上来。

    三个人玩命跑进一户人家,关好院门,才拄着膝盖,大口喘气。

    林持安是最先缓过来的,他向外看了看,没有诡异追上来,才转头,想和帮忙的人道声谢,结果这一看,他瞬间退出去半米远。

    手里拿着刀,一路跟着他们跑过来的,不是别人,竟然是在上一个副本遇到的诡异——陆肆。

    此时陆肆也缓过来不少,他抬起头,眼睛里闪过一丝不解,问:“哥们儿,怎么了?”

    他此时的语气太正常了,和之前见到的那个疯癫的诡异完全不一样。

    林持安认真地打量了一下他。

    他穿着土黄色的探险服,身上有很多兜的那种。

    背上背着在之前副本里见过的登山包,头发比之前短了不少,但也是向后梳着的,露出光洁的额头。

    重点在他的眼睛上,那是一双完整的,健康的,属于人类的眼睛。

    在林持安看他的这段时间里,他也在看林持安。

    而且眼神里的疑惑越来越重,最后,他试探着问:“不是,哥们儿,你看上我了?”

    不对,这个和自己之前见到的那个,绝对不是同一个人。

    这么长时间,果肉也认出了他,小心地往林持安身后躲。

    陆肆看到她,突然来了兴致,凑近盯着她,赞叹:“好漂亮的眼睛。”

    果肉吓得妈呀一声,跑进屋里,嘭地关上门。

    陆肆尴尬地站在原地,冲着空气大声嚷嚷:“我没嘲笑你的意思,我是真的觉得好看。”

    第42章 荒村里面有动车

    说完,他又委屈地转身,看向林持安,“哥们儿,我真没别的意思啊。”

    林持安依旧没有放下警惕,毕竟诡异扮成人的事,也不是没发生过。

    “你叫什么?”林持安问。

    “陆肆。”被问的人回答非常坦荡,“你呢?”

    林持安迟疑了一下,把自己的名字告诉了他。

    他非常随意地点了头,表情十分自然,就是从来没听过,也没见过一个人的状态。

    之前的任小鱼和刘正望,其实在细节里都是有破绽的,只是当时没往那方面想,所以不容易察觉。

    但是这个陆肆,在自己明明有所怀疑的情况下,依然找不到破绽,问题就更大了。

    林持安实在不愿意往时空这些方面去猜。

    如果这真的是另一个陆肆,那这个副本涉及的东西就太复杂了。

    他林持安只能解决玄学问题,解决不了物理学问题啊。

    陆肆见他一直不说话,就问:“你们是怎么到这的?”

    林持安把过程简略地讲了讲,陆肆就点头,笑了,“不想说实话可以不用说。”

    然后他就往屋子那边走,到门口敲门,小声哄:“小姑娘你开一下门呗,我真没嘲笑你的意思啊。”

    果肉死死抵着门,嗷嗷直叫:“我不让你挖我的眼睛!”

    “我挖你的眼睛做什么?”陆肆莫名其妙,“我是变态啊?我自己又不是没眼睛。”

    “我哪知道!”果肉气得嗷嗷直喊。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林持安双手环胸,思考了片刻,过去让果肉开门。

    果肉颤颤巍巍地把门打开,然后瞬间躲出去老远。

    陆肆就有点不耐烦了,“这小姑娘什么毛病?”

    林持安递给果肉一个眼神,让她安心,然后又粗略地打量了一下这个屋子。

    这就是那种农村老式的格局,进门来是厨房,厨房两边是卧室。

    卧室里没有床,而是搭的火炕。

    烧炕的火似乎刚熄灭不久,柴堆里依稀可以看到火星,房子的主人应该是刚离开不久。

    林持安拽了把凳子,往上一坐,问:“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