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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沈骛点点头,“但我有睡衣。”

    作为男主,孟淮之的缺点或许是太过冷漠疏离,但从好的方面想,这也意味着他是一个很有分寸的人。

    他并没有追问沈骛为什么裹着浴袍不换上睡衣。

    又过了几分钟,酒店的服务员终于来了。

    沈骛在门口接过一次性短裤,身形一闪就进到了旁边的卫生间里,再次在孟淮之面前出现时,里外都换上了干净衣服。

    睡衣领口也扣到了最上一颗,很是乖巧。

    睡前,孟淮之突然提到过年的事:“没多久就要过年了。今年过年,我得去你家一趟吧。”

    “爷爷倒是经常这么说。”沈骛翻了个身,面朝孟淮之那边,“你不来也没事,免得到时候吵架把你搅和进来了。”

    话虽这么说,实际上,虽然孟淮之是晚辈,但沈天衡也得给他几分薄面,不可能当着他的面横眉怒目。

    可是他们只是协议夫夫,等沈骛的粉丝达到两百万就要离婚,用不了多久了。已经异国了三年,没必要现在多此一举去家人面前假装恩爱。

    “我会去的。”孟淮之说。

    沈骛不置可否,半晌,拱了几下被子,自言自语似的道:“怎么感觉有点冷呢。”

    孟淮之提议:“你可以睡我这边来。”

    “你那边不也一样吗?”

    “一米五的床,可以一起睡。”

    “……”沈骛默了片刻,身子翻过去,用背影留下一句,“守点男德吧你。”

    “什么守男德?”

    “小说里看的。”

    “什么小说?”

    沈骛裹着被子蜷成一团,背着身不理人。

    孟淮之先下床,默默将暖气温度调高。似觉不够,又从衣柜中拿出来一床备用被子,盖到沈骛的被子上。

    缩成毛线团的沈骛自动解开,尝试蹬掉多出来的那床被子:“不用加被子,这样太热了。”

    孟淮之把被子压回来,不以为然:“睡着之后就会觉得冷了。”

    沈骛望着上方的人,几分无语。

    小说里你的人设不是高岭之花吗,怎么看着有点像爹系呢。

    沈骛无奈叹气:“……我第一次有了一种已婚的感觉。”具像化就是承担了几斤被子不堪重负的感觉。

    “好了好了,调高暖气就行,我只是有一点点冷,真不用加被子。”

    商量了好半天,见沈骛的脸都有些捂红了,孟淮之总算把被子放回原位。

    似是没忘了从沈骛嘴里说出的“已婚”二字。

    他走回来,又发出提议:“你宿舍那个小公寓太小了,你可以住到我这里来,我有处房产离你车队很近。”

    沈骛心思微动:“那你呢?”

    孟淮之:“和你一起住。”

    沈骛静默一瞬。

    “守点男德吧你。”最后又吐槽一遍,他高举被子盖过脑袋,拒绝继续交流。

    孟淮之不知怎么,光看着还不够,总觉手痒痒,想往那被子团上戳几下。

    沈骛就这样睡了,他却没什么睡意,躺回自己床上闭目养神。

    过了几个小时,双人间内寂静无声。

    孟淮之突然掀开被子,下床。

    沈骛平躺着,双臂摊开,搁在被子外面,睡得很是惬意。

    孟淮之就站着,低眸看他。

    良久,忍不住弯下腰,伸出手,轻轻拨开他碰到眼角的碎发,轻轻拂过他的额角。

    指尖小心翼翼地提起,划过高挺的鼻梁,和弧度优美的嘴唇。

    只觉意犹未尽。他想了想,又一次伸出手,把那两条搁在外边的胳膊放进被子里。

    沈骛在睡梦中被人挪动身体,不满地皱了皱眉,咕哝一声。

    孟淮之微惊,确认沈骛没有醒来,用气音又道了一句“晚安”,重新睡下。

    却彻夜无眠。

    黑暗放纵思绪疾驰,记忆的碎片纷繁飞舞,掠过许许多多与沈骛相处的片段。

    最后,停在他散步回来,沈骛为他开门的刹那。

    青年沐浴后的短发和眼眸一般湿润,黑亮,衬得肌肤更雪净明透。白皙的挺翘鼻尖上,有一点淡褐色的小痣。

    这颗痣在那张俊美的脸上并不累赘,却也难以忽视。

    鼻尖痣,就像桃花眼一样,是招蜂引蝶的标志。

    他满脑子都是沈骛,穿着浴袍的沈骛。

    敞开的v型领口,细腻的大片雪白,弧度优美的锁骨。

    他满脑子都是被他口口声声称作弟弟的人。

    第28章

    次日下午两点, 《奇妙探险》第二季第二期正式开始。

    直播开始前,先播放一段昨天录制的片段。

    复古风格的豪华别墅门口,节目组在修剪整齐的草坪上放置了六个手提皮箱。

    每个皮箱里装着不同的服装, 以及说明卡片。

    嘉宾登场, 沈骛第一个走过去查看,看着说明卡片, 一个个介绍过去:“一共有六个角色, 分别是私家侦探、新闻记者、音乐家、银行公子、家庭医生, 还有留学生。”

    而六件服装的风格, 有几分怀旧的复古感,中式长衫或是改良西服。中西融汇, 传统的儒雅保守中又有种开放的兼容并包。

    “是民国风的角色扮演呀。”林嫣然凑过去,兴致勃勃道, “但怎么都是男装?我也要穿男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