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暧昧》 第一章房花烛乌龙夜上 贝雪迷迷糊糊的从睡梦中醒来,缓缓睁开眼,满目热烈的火红将她吓了一跳。 咦,这是怎么回事?眨了眨眼,这才发现是头上蒙着东西。惊疑不定的伸手将它揭去,瞬间被眼前的情景震住。 高大富丽的房间里,挂满红绸。红木镂花的窗棂上,贴着喜字。 屋子正中摆着一张楠木八仙桌,上有彩瓷的酒器,和各式各样精致的点心。然而最抢眼的还是青铜卧狮烛台上,燃着的一对硕大的漆金双囍红烛。桌旁围着四个梅花锈墩,窗下摆着紫檀木妆台,房间最右侧还立着织绵牡丹屏风。 快速将屋子扫视一圈,她不由暗自纳闷,明明在办公室里睡觉,怎么一觉醒来就变成古代新房了?难道自己还是在梦里吗?她难以置信的摸摸这,摸摸那。当看到妆台上的葡萄纹铜镜时,身体登时僵在原地。 镜中女子身穿华美艳丽的凤冠霞披,大约十七八岁的年纪,眉目清秀如画,气质淡雅婉约。犹其是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就像一潭波光潋滟的清洌湖水,纯静中带着些许从容气质,让人看一眼便会情不自禁的被其吸引。 极度震惊的贝雪,快速向前走近两步,伸手触摸自己的脸颊。不敢相信镜中那个明艳动人的女子就是自己,可那真实的触感,却令她不得不信。 怔了半晌,贝雪从当机状态中回过神来。突然一个念头划过脑海,莫非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穿越,难道自己穿越了? 想到这,她惊愕的乱了方寸,欲大声喊叫,却被那满屋子喜庆的红色点醒。这是洞房,自己是新娘子。此刻怎么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应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正在她绞尽脑汁想着办法的时候,门外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顿时慌的她六神无主。想躲藏起来,一时又找不到合适的地方。那声音越来越近,急的团团乱转的她把心一横,干脆重又坐回床上,手忙脚乱的将盖头蒙在头上。 “嘎吱”门声响起,一个人踏着不急不缓的步子向她走来。 虽然那个人地脚步很轻。但每一步似乎都重重地踩踏着贝雪地心脏。让她紧张地透不过气来。不知道这个新郎。是老是少?是美是丑?是个翩翩佳公子?又或是草包兼白痴?反正一切都未可知。 忐忑不安地她将手拢在袖中。紧紧交握。仿佛在等待命运地宣判。 那人停在她地面前。默默片刻。这让贝雪更加紧张。须臾。右手突然被人抓起。骇地她急欲抽回。而对方手上骤然用了力道。使她根本抽不回去。那人用大姆指轻轻摩挲着贝雪白晳地手背赞道:“娘子地玉手纤长秀美。骨肉匀称。这是为夫见过地最美地手。” 听他地嗓音。判断他地年龄应该不会太大。不过被人这样抓着手。贝雪还是感到颇为不爽。急道:“放开我!” 男子故做委屈地打趣道:“娘子生气了。是因为夫回来晚了吗?为夫可是拜完堂连客人都没陪就先来陪你了。” 见他油腔滑调。贝雪忍不住伸手去揭盖头。倒要看看这个新郎地庐山真面目。她地手刚抬起来。便被男子腾地扼住了手腕。并快速点了她地肩井**。 顷刻间,她的身子酸软的无法动弹。同时低沉而极具磁性的声音,从容不迫在耳边响起“呵呵,哪有新娘子自己掀盖头的,当由为夫帮你才是。” 说着扶起她,从身后将盖头掀起。贝雪想回头,可身子却软塌塌没有半分气力。急的额头上都已泌出了细密的汗珠,大声惊叫道:“我怎么动不了了?” “为夫点了你的**道。”他答的云淡风轻,仿佛这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贝雪又气又急:“你你要干什么?” “今日是咱俩的洞房花烛夜,你说为夫要干什么?”说着他缓缓从袖中取出一块红布,将贝雪的眼睛遮住系好。 他的这一举动着实吓了贝雪一跳,大声嚷道:“喂,你干嘛点我**道,为什么蒙我眼睛?快放开我!” 凑到贝雪耳边,他温言耳语:“为夫知道,娘子第一次定然害羞拘谨,所以才想了这么一个好玩的法子,娘子不觉的这样更有情趣吗?”他的声音很好听,而语气中却带着轻浮挑逗的意味。 一听这话,贝雪真是一个头两个大。自己这是什么命啊,穿越就穿越吧,结果连新郎都没看到就直接入洞房了。若是摊上个好的也就认了,糟糕的是,听这言词好像是个眠花宿柳的浪荡公子。羞愤不已的她,真恨不得回头给他个嘴巴。可现在的情况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想反抗那只是奢望。 顷刻,一双手伸向她的耳朵,贝雪的心跳骤然加速,恐惧一寸一寸侵噬着她全部理智,失声惊叫:“拿开你的手,你别碰我!” 男子的脸上始终挂着意味不明的笑,手上的动作却并未停止。轻轻摘掉贝雪左耳金镶钻流苏耳环收入怀中,然后从后边一把环住了她的腰肢,将脸贴到她的脖颈,柔声耳语“娘子莫怕,为夫会很温柔的。” 巨大的惊惧,让她本能的脱口而出“来人啊!救”命字还没出口,男子的吻已铺天盖地的袭来,那灼热的唇,不断在她的唇上辗转碾压,弄的她根本说不出话来。 非礼进行中,自己却无计可施无法反抗。她的脑袋“嗡嗡”乱响,全身的肌肉瞬间僵硬,血液也似乎停止了流动,就连呼吸都变的异常困难。 这时,一种淡淡的异香如鬼魅般钻入鼻孔,令她有一瞬的恍惚,只觉脑子里乱乱的,身体里仿佛有小虫在四处游走,麻麻的,热热的,本来抵触的心被那异样的感觉揉皱了,击碎了,反抗抵触顷刻烟消云散,竟不由自主的主动迎合起来。 那欲取欲求的姿态,男子似乎早就预料到了,波光流转中他露出无限的陶醉与得意。 缠绵悱恻的吻,不断索取永不满足,只有两颗猛烈的心跳沉沉入耳,越来越急的呼吸扑面而来,令晕乎乎,飘飘然的贝雪几欲窒息。 直到她的脸有些发紫,男才恋恋不舍的将她放开。转而咬住了她的耳垂,从脸颊顺脖颈蜿蜒下滑至锁骨,双手放肆的在她身上四处游走,近而去解她的衣带。陷入迷醉状态的贝雪一下惊醒,仅存着理智让她挣扎出口“不要”可话一溢出喉咙,听起来却如同呢喃撒娇。 mz明珠初来乍到,心里有些忐忑,亲亲若喜欢本文,一定要收藏支持我哦,谢谢大家。 第二章房花烛乌龙夜中 真的不要吗?”男子低沉斯哑的声音诱惑般在耳畔轻荡,沉重炽热的吸呼扑打在脸上酥酥痒痒的,贝雪仿佛受了蛊惑,仅存的理智也瞬间崩溃。 “娘子,为夫回来了” 这猝不及防的一嗓子,将屋内二人惊的魂飞天外,刚才的缠绵缱绻立时荡然无存。 也就在电光火石间,反应极快的男子,麻利的解开了她的**道。贝雪只觉身子一轻,头上被什么东西盖住。等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安安稳稳的坐到了床上,屋内快速安静下来。 “吱嘎”似乎是有人用力将门推开了,迎面灌入的风中,夹杂着阵阵酒气。贝雪听到有一个人踏着纷乱的步子走了进来。 “咣当”沉重的掩门声,惊的她心跳登时漏了半拍。 怎么又来一个?这个人是新郎,那刚才和自己耳鬓厮磨的人又是谁?这一切是不是太令人匪夷所思了?她只觉心口一阵恶寒,仿佛在寒冬腊月被人兜头兜脸泼了一盆冷水。 一步,两步,三步那个人离她越来越近。 极度恐惧的贝雪刚才都已经吃亏了,这次决不能再叫他接近。急忙的伸手掀去头上的盖头,却发现眼前还是漆黑,这才意识到眼睛上还蒙着眼罩,又胡乱的将眼罩摘下。 对面男子,三十左右岁的年纪,丰神俊朗,身材伟岸,醉酒的神态中带着一股邪魅之气。大概是让贝雪不同寻常的举动搞蒙了,此时正惊愕的望着她。 她哪有心思欣赏男子的俊美,一个键步蹿出老远,惊慌失措的夺门欲逃。怎奈门早已被男子进门时栓住,她不会开,急得胡乱拉扯门栓,却是无济于事。 见她要跑。男子冲上来一把按住了她地手。沉声喝道:“娘子你这是干什么?” 如被火烫。贝雪倏然抽手。快速跑到楠木桌边。双手抱胸惊惧地望着他颤声道:“谁是你娘子?走开。离我远点。” 对她如此激烈地反应。男子不以为然。这种情况他经地多了。等生米煮成熟饭。哪一个不乖乖听话?他地嘴角牵起一抹奸笑。慢慢朝她走来。 “你别过来!叫你别过来听见没有?” 贝雪地警告。男子全当耳旁风。根本不予理会。继续邪笑着靠近。 贝雪被吓地小脸煞白。慌乱中本能地抄起桌上地茶杯。大声警告:“再往前走我对你不客气了!” 男子没管那个,反而扑了上来,贝雪用力将茶杯向他掷去,他往旁闪身,顺利的躲过。那杯子落地“啪”的一声,碎瓷片四处飞溅,男子勃然大怒“你放肆!胆敢对本侯不敬!” 贝雪身子一震,更加慌张的不知所措,她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想立即逃出去,于是再次冲到门口。男子随后赶来,没等她逃脱,便被其抵在门上动弹不得。 两个人急促的喘着粗气,就那样对视着。 他俊逸邪魅的脸离贝雪是那样的近,而此刻这俊美的脸却对她没有丝毫吸引力,反而觉的分外厌恶。 “要我说多少遍你才会信,我根本不是你的娘子!”贝雪头如斗大,歇斯底里的怒吼。男子的忍耐似乎已经到了极限,他的神情布满阴云,寒声道:“能嫁给我永安侯,你是前世修来的福气。况且即已拜堂,你就是我的娘子,现在想反悔也已经来不及了。”他促狭的将脸靠近“别忘了,当初可是你爹求着本侯娶你的。” 他死死的盯着贝雪,目光中有火苗在呼呼闪动。被那种霸道的气势震住,贝雪一下被震摄住,正在其愣神的功夫,他却已强行吻上了她的唇。 羞愤不已的贝雪被他禁锢的死死的,挣扎不过,于是狠命用力一咬“啊”永安侯痛的松了口。接着又狠狠用力踩了他一脚,趁他痛的无暇顾及自己,贝雪立即跑开。 从来都是人家巴结着永安侯,况且在这方土地,他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做威做福惯了,何曾受过这等待遇?又急又恼的他不顾脚疼,一瘸一拐的拨腿便追,二人便围着楠木八仙桌展开了拉锯战。 此刻,犹如困兽般在屋内团团乱转的贝雪,没有办法逃出去,只能一边和永安侯周旋,一边拼命大喊:“来人啊,救命啊!外面有没有人” 果然经过一番大呼小叫,门口渐有人影走近。就像溺水之人抓到了救命稻草,贝雪呼救的声音更大了,不曾想那人趴门听听动静,捂着嘴“扑哧”一笑,转身离去。 希望破灭,此刻如同置身于老虎笼子,随时都有可能被老虎吃掉,从来都没有这么害怕恐惧过的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与其僵持。 女孩子的体力毕竟无法跟男人相比,几个回合下来贝雪就有点体力不支,一不小心被永安侯抓住拖到床边,一把扔到床上欺身压住。有力的大手剥粽子般,没费吹灰之力,几下便扯开她的衣襟,露出贴身小衣。 这时永安侯突然停下手上的动作,盯着贝雪左胸上方锁骨的位置,眼睛发亮,兴奋的赞道:“娘子还真是风情万种,妩媚妖娆,哈哈本侯喜欢!” 顺着他的目光,贝雪扫了一看,因为角度的问题,她看到左胸上方好像有纹身,却看不清纹的是什么? 但此时来不及思考更多,贝雪趁机奋力推他,却被他抓住双臂,死死的按在两侧。因惊恐而骤然起伏的胸口,更令永安侯亢奋的热血上涌,猛然向下吻去。 眼见挣扎无望又无援手,生不如死的贝雪真恨命运太会捉弄人,为什么让她穿到这个倒霉女子身上?还让她摊上这么个霸道腹黑的夫君?看来这辈子算是毁在这了! 万念俱灰的她咬着唇,绝望的闭上眼睛,无奈的将头扭向一边,有晶莹滚烫的泪,顺眼角漱漱而出。心中不断安慰自己,就当被狗咬一口了! “叭”耳边响起沉闷的声音,永安侯身子一震,重重倒伏到她身上。 她被吓的屏息蹙目差点晕厥过去。可半晌却不见有下一步的动作,缓缓睁眼,见永安侯一动不动正闭眼趴在她的胸口。羞怒的贝雪也不知哪来一股子冲劲,狠命将他从自己身上推了下去。 “你没事吧?”一句温暖的话语传入耳朵。这才惊觉屋内还有其它人。 第三章房花烛乌龙夜下 寻音望去,只见床边伫立着一个身材瘦削,目光炯炯的年轻男子。他身穿黑色短打衣,手腕,脚腕,腰际都干净利落的紧紧束起,精明中透着股子干练。 四目相对,黑衣男子面无表情的将脸别向一边。惊愕片刻,贝雪忽然明白过来,赶快整理好她的衣衫。同时一个可怕的念头立即划过脑海,屈辱,不安,愤怒迅速燃起她胸中的怒火,她猛然向黑衣男子扑来,嘴里骂道:“好你个臭流氓,竟然干出这等不要脸的事。” 黑衣男子翩若羽雁向后一闪,她一下扑空,由于用力过猛,此时已收不住身形,向前踉跄几步,扑到旁边造型简练的落地铜鎏金鹤首明灯上。她一手撑地,一手顺势死死的抓着那鹤灯的脖子。 只听“吱”的一声,那鹤嘴突然自动张开,缓缓伸出长长的舌头,舌头上竟放着一寸半大小的赤色锦盒。 此刻,贝雪忘记了站起,只傻傻的看着那莫名其妙出现的锦盒发愣。 黑衣男子自然也被这样的意外吓了一跳,然而看到那锦盒,他的目光有一刹那不确定的闪亮。他走到近前,谨慎的从腰间拿出匕首,伸到锦盒下面,轻轻将它托起,好在什么机关暗器都没有。 小心翼翼的将其打开,当看到盒中之物时,他的脸上瞬间溢出中大奖般的狂喜笑容,兴奋道:“怪不得寻遍侯府都找不到,原来竟然藏在这里,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见他那副眉开眼笑的样子,贝雪的火气一下涌上脑门,爬起来迅速向其扑去。以为她要抢锦盒,黑衣男子板起面孔,一手挡住她一手将锦盒揣入怀中。 “好你个不要脸的人渣,不但偷人,还偷东西?我打死你,打死你”贝雪认为该男子就是先前轻薄她的人,刚才的愤怒屈辱令她疯了似的在男子身上一阵胡打乱骂。 一听这话,黑衣男子恍然大悟。一把抓住贝雪的手腕蹙眉低喝:“姑娘,你认错人了吧?刚才可是我救的你。” 贝雪一怔,难道这屋内还有其它人?不,不可能!正牌新郎一进来,轻薄她的人就消失不见了,想必是躲了起来。于是咬牙笃定:“是你,你少抵赖,这屋内根本没有其它人。” 黑衣男子“嗤”地一笑。甩开她地手。讥诮道:“姑娘。那个人早跳后窗逃跑了。” 闻听此言她浑身一颤。这才惊觉。刚才她太激动都没注意。虽然这两个人说话声音很像。但还是不太一样。这个男子地声音更清亮些。更何况离地近。她也没闻到他身上有那种奇异地香味。 贝雪暗暗吁了口气。然而另一个想法却又跳了出来。顿觉尴尬无比。结结巴巴地道:“你你难道一直在这屋子里?” 见他点头。贝雪脑子轰然炸开。这样不堪回首地一晚。他竟全然看在眼里?心念一动。面红耳赤地贝雪羞愧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姑娘保重吧!”黑衣男子得到了想要地东西转身欲走。 “诶等等”贝雪脱口而出。 他顿住身子“姑娘还有何事?” 半晌,贝雪嗫嚅道:“刚才误会你了,谢谢你救了我!” “不客气!”黑衣男子刚迈开步子,身后又响起她的声音“那个你能不能带我一起走。”她忐忑不安的低着头,声音渐次低下去,她不想嫁给腹黑侯爷,更不想把幸福葬送在这里。 黑衣男子讶异的转身,神色颇为凝重,黑玉般的眸子如一潭死水。贝雪感觉到他在做着激烈的心理斗争。良久,只听他一字一顿的道:“跟我走,你不后悔吗?” 贝雪心中一惊,下意识的回头看看床上那个人,面色坚定的说:“我绝不后悔!” 他没吱声,算是默认了。转身向左侧的织锦屏风走去。 “哎门在这里。”贝雪急忙提醒。 他不太的沉声问:“你走不走?”说着继续向屏风走去。 “真是个怪人!”贝雪嘟囔着跟上去。 屏风后面是个不大的耳室,里面摆设简单,正中是镂空雕花的熏香炉,旁边矮几上放着青铜阴阳鱼洗手盆,内侧角落里放着恭桶,墙壁上有三盏狮首壁灯。其实它就是古代的厕屋,等同于现代的卫生间。 黑衣男子伸手用力敲击中间那个壁灯三下“吱”角落里的地砖向旁移去,现出一个一米见方的洞来。 贝雪吃惊的捂住嘴巴,指着那地洞“这这”他淡漠道:“这是永安侯设置的逃生秘道,咱们就从这出去。”说完率先下入洞中。 不知道这男子是什么人?不知道他是怎么晓得了人家的机关秘道?更不知道他拿走的那个锦盒里头装的是什么东西?但容不得贝雪多想,也管不了那么多,火烧眉毛,只顾眼前,把心一横,她也钻入洞中。 月黑风高,秋风习习,寂静的夜偶尔传来打更的梆子声和几声狗叫。 现在已是三更天了,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贝雪跟着黑衣男子进了一座深宅大院。 借着微弱的灯火她将院子看了个大概,不由感叹:“这小偷家条件还算不错,可为什么好像入了无人之境一般看不到一个人呢?”带着满腹疑惑,两人顺畅的穿过前院步入中堂。 刚进正厅,一阵细细好闻的伽南香盈盈泌入心脾,令她紧张不安的情绪稍稍有所缓解。 抬眼见一男子,身穿松垮垮的月白素锦寝袍,墨缎般的头发随意披散脑后,正悠闲的靠在透雕云纹紫檀椅榻上闭目养神。那神闲闲意懒懒的姿态,和他淡定闲适的表情相得益彰,慵懒中透着股子放荡不羁。 男子旁边,环伺着两名十五六岁的绿裳俏婢。一个正用笋尖般的素手给其揉捏着肩膀,另一个蹲在旁边,乖巧的给他捶打着双腿,而他正一副很受用的样子。 贝雪面露不屑,在心中暗暗鄙视“哼,一个大男人让两个小姑娘揉肩捶腿,他也好意思?这定是个贪图享乐的纨绔少爷。” 这时黑衣男子上前一步“南公子,梓夜如约而来,让你久等了。”贝雪心中一惊,原来这不是他家,那他到这里来做什么呢? 南公子好像没听到,自顾自的打了个哈欠,伸出右手,旁边俏婢很有眼色,急忙递上茶水。缓缓睁眼,他用茶盖滗着茶沫,目光不经意瞥到了贝雪,神色倏然一变,不过眸中的惊愕转瞬即逝,很快又恢复他慵懒自得的姿态。 被那寒气逼人的目光扫过,贝雪隐隐感到不安,慌忙将头低下。乖乖,这样意懒神闲的一个人,怎么会有那样凌厉的目光?强烈的第六感提示她,眼前男子定是个高深莫测的人,所以她再不敢小觑人家了。 这时,懒洋洋的声音漫不经心的响起“梓夜,看来你风流不减当年啊,妻儿被拘,这么快又觅得新欢了?” mz:亲们,喜欢记的收藏哦,谢谢大家。 第四章遇上无赖 一句话说的贝雪面红耳赤。低头见自己一身大红吉服,正宗新娘子打扮。可即使你误会了,也用不着这么刻薄的讽刺人家吧?没等梓夜辩解,贝雪便大声抢白道:“你胡说些什么?我跟他可什么关系都没有。” 从来没有人跟南公子这么说话,他微微一愣,目光转到了贝雪身上,神情如天上的乌云变幻莫测令人难以琢磨。 那么看人干嘛?吓唬谁啊?她才不怕呢。贝雪极力装得很镇定的样子,倔犟的将目光迎上去,与他对视。心脏却“咚咚咚”的跳个不停。 梓夜并不在乎他的讽刺,只淡然道:“南公子说笑了,那个孟浪的梓夜已死,现在的我只想好好和我的妻儿平安过一辈子。”同时转头道:“这位姑娘是永安侯新娶的夫人,我看她不是心甘情愿的嫁给永安侯,一时动了恻隐之心就将她带了出来。” 对于刚才自己的无理,南公子一点都没有愧疚心理。只淡淡的“哦”了一声,转头道:“请问姑娘芳名?” 他似乎对自己很感兴趣,贝雪有点怵他本不想说,不过转念一想告诉他又何妨,于是大方的说道:“我叫贝雪。” 梓夜顿时一怔,狐疑道:“永安侯娶了安知府家的大小姐安彩灵,在齐丰镇是人尽皆知的,你怎么说自己叫贝雪呢?” 啊,露馅了!虽说她莫名其妙的借用了这个女子的肉身,但对于她的一切,她可是一无所知,只好慌忙改口“哦是这样,我是叫安彩灵,贝雪是我的小名。” 同时也更加黯然,是知府家的大小姐又有什么用呢?逃出洞房,若回那个所谓的家,想必他们畏于永安侯的权势,也得将自己送回去吧。 梓夜没再说什么,只是从容的将刚才得到的锦盒掏出“南公子,我带来了你想要的东西,请你话复前言。 接过婢女递上来的锦盒,打开看了看,南公子好整以暇的说道:“很好,不愧为第一神偷。既然你做到了,我自会遵守诺言,明天你的妻儿便会安然回到家中。”默默片刻,懒洋洋的道:“咱们后会有期吧。” 梓夜如释重负。不屑道:“本人会日夜祈求上天保佑。愿今生今世再也遇不上你这个瘟神。”说罢转身出门。可前脚刚迈出门槛。就听身后道:“等等” 贝雪顿住身子。一种不好地预感袭上心头。梓夜也停下脚步。俩人回头奇怪地望着他。 他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不怀好意地说:“丫头。若想走。先把欠我地一千两银子还了。” “什么?”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贝雪地声音立马提高了八倍。愠色已浮于脸上。 “怎么?想赖账吗?”南公子剑眉一挑。斜睨着她。 这不摆明了讹人吗!贝雪差点被他那无赖样气地大吐血。点指着他怒道:“你你你简直不可理谕!我何时欠你一千两银子了?” 南公子悠然的抿了口茶,解释道:“梓夜是在帮我做事时,将你救出的,所以这人情应该是你欠我的,而不是他的。” 嘿!这个人颠倒是非强辞夺理的功夫,倒是炉火纯青。贝雪不由的气往上涌。 顿了顿,他捂嘴打了个哈欠又道:“这世间做什么事都需要付出代价,救你自然不能白救,看你也挺机灵,要么留下做我的贴身婢女抵债了事,要么拿出一千银子为自己赎身,我便放你走。你自己看着办吧。” 看他一脸无害的样子,谁成想竟这般厚颜无耻。贝雪攥着拳头,不由气结。 梓夜在一旁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不满的蹙眉道:“南公子你这是做什么?何苦为难一个女儿家?况且她是我带来我,我必须带她走。” “好啊,你把她带走,就永远都别想再见到你的妻儿。”南公子依旧懒怠的话语,波澜不惊的说出来,却带着实实在在的威胁。 “你”梓夜气的脸色铁青,又担心妻儿安危,又不忍看贝雪留下为婢,左右为难起来。 这家伙,简直卑鄙无耻到了极点,先绑了人家妻儿让人去帮他盗宝贝,又强辞夺理逼迫自己做他的贴身侍女,现在又拿梓夜妻儿的性命进行威胁。 尽管她恨的牙根痒痒,但也清楚,必竟是梓夜将自己救出,总不能让他为了自己连妻儿都不要了吧?反复掂量权衡,最终神色黯淡的妥协“你放了他的妻儿,我留下便是。” “姑娘,你”梓夜惊愕的望着她。 贝雪勉强挤出一丝苦笑,口不对心的道:“放心,反正逃出侯府我也没有地方可去。能有个收留我吃饭的地方,我已经很满足了。” 说这话时,她只觉自己的心拨凉拨凉的。老天,贝雪这是做了什么孽啊!一觉醒来穿入洞房,差点被人xxoo。好容易逃出来,却被这么一个阴险怪异的人威逼,当他的侍女。难不成自己最近撞邪了吗?怎么什么倒霉事都让自己遇上了呢?她愤怒,她悲泣,却又无可奈何。 慵懒的面容下,露出一丝得意的笑“梓夜放心,她这样机灵,我是不会苛待她的。”说着轻轻扫了一眼贝雪。 迎上他的眼神,贝雪一脸质疑,你不苛待我才怪?少假惺惺的! 晚上脱衣睡觉的时候,她看到了左胸前那个纹身,那是一串姿态婀娜,色彩艳丽的粉红色蝴蝶兰。整个图案纹的相当逼真细腻,就连花瓣上的纹路都纹的栩栩如生。白晳的皮肤跃上鲜艳的蝴蝶兰,更将她衬托的妩媚动人。 想不到古代人那么保守,这女子竟会在自己身上做纹身!贝雪又惊又喜,曾经羡慕过别人漂亮纹身,可她怕疼,使终没有勇气。却想不到自己居然穿到一个带纹身的女孩身上。 而且蝴蝶兰的花语是:我爱你,幸福向你飞来。寓意甚好,也算是给她倍受打击的心灵一点小小抚慰。 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这一连串的意外变故,让她无法坦然接受。原来穿越并不好玩,面对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和无法预知的未来,太多的不确定令她不安。多希望这一切只是场梦,等自己一觉醒来,便又回到了二十一世纪,回到她熟悉的家人身边。 第五章第一次服侍公子 清晨,湛蓝的天空刚刚泛起鱼肚白。贝雪已哈欠连天的捧着漱口茶,和另一名捧着干净衣裳的婢女伫立在南公子寝室门外。 其实天还没亮,她就被同屋的婢女从被窝里拽起,絮絮叨叨的告诉她要如何伺候南少爷。此刻,她已在门外站了半个时晨了。 想想自己穿越来的身份,好赖不济也是知府家的大小姐,按说也该由丫环侍侯的。昨晚既然知道这一切,还硬要自己这个“白目”做他的婢女,不是摆明了要故意为难自己吗? 这个变态狂,为什么偏要和自己过不去呢?想想以后都要过这样的日子,她在心中叫苦不迭。 “啪啪啪”三声清脆的击掌声传来。贝雪一个激灵从自怜自艾中惊醒。身后捧衣的婢女斜了她一眼,催促道:“主人叫了,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进去。” 一进门,迎面扑来的依旧是伽南香的香气。而整个室内的摆设,古朴简约并不奢华,色调多以暖色为主,给人以温馨恬淡的感觉。 南公子正懒散的坐在红木床边。垂顺的黑发,修长的身材,俊逸的面容,在素白色丝绸寝衣的衬托下更多了一份祥和的气质。 若不是通过昨晚的事,贝雪事先对他有所了解。以他现在的神形,还真会误以为他是个多么淡定的人。但不管怎么说,希望他一会不要为难自己才好。 捧衣的婢女将衣服放下,转身轻轻退了出去。“诶”贝雪有一瞬间的不知所措,望着她的背影欲将其唤回。 南公子伸了一个懒腰,慢条斯理的道:“你是我的贴身婢女,服侍我的事当由你全全负责。”说着示意她走上前来。 怀着一颗七上八下的心,她硬着头皮端着漱口茶走到近前。 头一次服侍别人。还是这样一个卑鄙无赖地男子。她心里别提多别扭了。整个人像木偶似地紧绷着。而南公子却神情自若地漱口。没有一丁点不自在。 漱完口。指了指旁边地湿毛巾。贝雪双手捧到他面前。他却不接。抬起头。贝雪用眼光向他传递着信息:“喂。你想干嘛!难不成想让本小姐给你擦脸不成?” 南公子盯上她恼怒地目光。一脸大惑不解外加无辜地样子。像是在说:“你是我地贴身侍女。这是你应该做地。” 俩人在这微妙地氛围下默默片刻。南公子终于将脸一沉。冷冷地问道:“难道没有人教你怎么服侍主人吗?” 贝雪一窒。早上是有人教过。但也没说要帮他擦脸啊!况且她觉地为他擦脸。是件很丢脸很没面子地事。但看着他脸上浮现地不满。只能将火压了又压。暗叹一声。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现在自己身份卑微。什么男女平等。什么人格尊严。那些现代人地思想意识。还是暂时束之高阁吧。 心不甘情不愿地帮他擦完脸。他却颐指气使地命令。“过来。给我梳头。” 撇撇嘴,她无奈的拿起犀牛角的梳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着。心里暗自琢磨,这头该怎么梳呢?记得古装电视剧里男子的头发一般在头上盘个髻,然后别个簪子,或戴冠,或扎头巾。可是自己不会啊! 正凝神思忖着,忽听南公子“啊”的一声叫。 原来她只专注凝思,浑然不觉犀牛梳下的头发已打了结,她一用力,弄痛了他。南公子的脸冷若冰霜,沉声道:“你怎么笨手笨脚的,连个头都不会梳。” 贝雪气的从后边狠瞪了他一眼,忍不住讥诮道:“你嫌我笨手笨脚的可以换人嘛!” 没想到南公子在铜镜中,看到了她对自己的白眼,勃然道:“你想激本公子放了你,本公子偏偏不让你得惩。”接着翘起二郎腿,一副痞子样,懒洋洋的说:“奴婢贝雪,手脚粗笨扣一两,目无主子扣一两,现在一共欠本公子一千零二两银子。” “你”贝雪盯着他登时哑然。眼前这个bt男,难不成掉到钱眼里了?他怎么这么不讲理!这银子越欠越多,自己要到何年何月才能重获自由?贝雪气滞于胸,真恨不得掐死他以泄心头之愤。 南公子在铜镜中,盯着她那张气的铁青的小脸得意道:“看什么看,想让本公子再扣你几两银子吗?” 以后若他不满就扣银子,这日子还有法过吗?心烦意乱的贝雪气的都快抓狂了,却不得不暗气暗憋。 他的发丝又粗又硬,很有光泽。绾了半天贝雪也没绾好他的头发,后来干脆把头发拢到一起,用发带将其束好,梳了一个马尾巴辫。 左看右看,南公子质疑道:“这就是你为主人梳的头发吗?” 贝雪忍不住在心里暗骂,该死的!本小姐连自己父母都没这么侍侯过,叫你占了大便宜,你还唧唧歪歪的。 见她气鼓鼓的不作声,南公子无奈的摇摇头,起身摆成个“大”字道:“更衣。” 深吸了一口气,抖开衣服,贝雪帮他穿上。可她对那服饰不太了解,衣带系了觉的不对,改了重系,然后又觉的不对,反反复复,不知不觉已急的汗水涔涔。 突然南公子抓住她的手用力甩开,轻蔑的说:“你还真是笨的可以!”然后自己系好衣带,扬长而去。 望着他的背影,贝雪重重跺脚“哼!拽什么拽?你以为谁爱侍侯你啊?早晚我要想办法逃出你的魔掌。” 南公子留给贝雪的印象就是卑鄙无耻,阴险狡诈。她不由的猜想这样一个人,是当官的?还是富家少爷?还是其它的什么?有意和下人打听他的身份,而得到的答复都是,侍侯好你的主子,其它的一概别问。 吃过早饭,有人通知她收拾行装跟主人出趟门。她询问去哪?他们也缄口不言,这令贝雪十分诧异。他这人倒真是古怪的很,这么神神秘秘的隐藏自己,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转念又一想,也好,这说不定这就是自己逃跑的机会。 第六章卑鄙的套牢你 时值初秋,秋老虎依旧猛烈。干燥的空气中没有一丝微风,夹道林立的树木萎靡不振,一切都在闷热中了无生气。唯有那仿佛不知疲惫的秋蝉,一声赛似一声的放声歌唱,直唱的你心烦意乱,急欲抓狂。 南公子带了八名身材矫健的佩刀随从,外加贝雪,一行十人,在这样的天气里上了路。 不知他要去什么地方?南公子不说,她也不敢问,只默默的跟着马车行走。怎奈,一同徒步的皆为男子,他们身体强健,步幅偏大。而她长的娇小,紧着踱步才吃力的勉强跟上。 烈日当头,贝雪虽折了叶子繁茂的树枝挡在头顶,但仍被日头晒的头昏目眩,汗流颊背。心情烦躁的她拿出丝帕擦拭汗水,却不经意间透过抖动的窗帘缝隙,看到了南公子坐在车内悠然自得的样子,顿时气的七窍生烟。 这是什么男人啊?一点都没有风度,也不懂得怜香惜玉。一行人就她这么一个女子,都快晒成肉干了,也不说让人家上车避避暑。想到这,她又忍不住狠狠的痛骂自己,贝雪啊贝雪,你蠢啊!这是古代,是男尊女卑的社会,在他眼中这是再寻常不过的事了,你就别痴心妄想他良心发现啦! 不知道还有多远的路要走,她只能咬牙坚持。这时窗帘一掀,南公子眯着眼,懒怠的道:“雪丫头,受不了了吧,上车避避暑吧!” 虽然不满,不过听他这么说,贝雪还是如释重负的吁了口气。然而刚上车,他突然掀起袍子下摆,将腿抬起随意的道:“车坐久了,腿有些酸,你帮本公子捶捶吧。” 汗!怪不得他会那么好心?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啊!忍着怒火,深吸一口气,贝雪郁闷的蹲下帮他捶腿。边捶边在心里腹诽,臭东西,叫你装蒜!叫你摆谱!叫你神气!早晚叫你倒过来帮本小姐捶腿。 不知何时南公子睁开了眼睛,审视着她问道:“你在想什么?” 像被人窥探到了心事,她掩饰着自己的心虚,故做轻松的笑笑“没没什么?” 南公子打着哈欠又将眼睛闭上,嘟囔道:“你早上没吃饭啊?怎么一点劲都没有?” 正憋着气没处撒地贝雪。一听这话。握紧拳。卯足劲。使劲向他地腿砸去。“哎哟”这腿是什么做地。怎么这么硬呢!她痛地直抖手。抬眼却见人家跟没事人似地。脸上似乎还挂着意味不明地笑。不禁更令她懊恼。 突然。南公子地耳朵动了动。腾地睁眼掀开窗帘。向外张望。与此同时马车也停了下来。八名随从已拨刀警惕地护在马车周围。 原来前方五十米开外。十多名手持利刃地黑衣蒙面人。虎视眈眈地挡住了他们地去路。 被他地反常举动吓了一跳。贝雪下意识地欲掀帘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却被南公子抓着衣领拉了回来。 这时。一个随从靠近车窗低声道:“主人。看来他们来者不善。一会小地带几个人在这里阻挡。叫二虎护送您离开。” 没等他表态。“嗖嗖嗖”马车后方传来破空之声。 众人大惊下急急回头,车后五十米开外,又现出十多名和刚才一样装束的蒙面男子。不用问,他们定是一伙的。 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听到随从的话,贝雪也知道他们遇上了麻烦。 心知人家有备而来,想跑恐怕没那么容易,但也绝不甘心看着费尽心力得到的神药落入他人之手。 南公子脑子飞快的旋转,很快便有了主意。狠狠的撂下窗帘,倏的将贝雪拽坐到自己身边。不知道他又要发生什么神经,贝雪惊愕的盯着他竟忘记了反抗。 他从怀中掏出梓夜盗回的锦盒,一把塞到贝雪的手里。同时掐住她的下颌,迫视着她的眼睛,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神情,一字一顿的道:“锦盒之内是救命的神药,你带着它到甘泉镇融汇客栈。若三日后等不到我,就将它交于赵掌柜,跟他说这是回魂丹,他便明白怎么做了。” 不知为何,见他焦虑的样子,贝雪竟心生快意,眉毛一挑,戏谑道:“这么信任我啊?你不怕我拿着神药半路跑了吗?” 南公子深不见底的眼眸凝出森森寒意,仿佛要将她冰冻。不知为什么,看到他那眼神,贝雪心里竟然毛毛的。 片刻,他唇角浮出了一丝冷笑,惋惜道:“安大小姐若想早日去阎王那里报道,那本公子也无话可说。” 听他似乎话里有话,贝雪狐疑道:“你什么意思?” 他将脸凑近,邪邪的一笑,玩味道:“你已中了本公子的毒,还敢不听话我的话吗?” 心头猛然一跳,却想不透他何时对自己动了手脚,莫不是他在诓骗自己?于是怒道:“你胡说!”而心中却没底了。 话音刚落,南公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然捏开了她的嘴巴,之后一抬她的下巴。只觉有个东西滑入自己喉咙,并顺势而下,同时一种怪异的味道溢满口腔。 心知不妙,慌的她抓紧喉咙,咳了几声,却怎么也咳不出来。 南公子放开她,拍拍手,得意道:“这回相信本公子没骗你吧?” “你好卑鄙!” 他不以为然的扬起头:“不毒不狠不丈夫。只要你乖乖按本公子的话去做,日夜祈祷我贵体安康,我没事,你便没事。” 都怪自己一时惩口舌之快,结果却招来被他套牢的无妄之灾,贝雪悔的恨不得一头撞死。但此刻她顾不得多想,也顾不得与他置气,仅存的理智支配她赶快抠嗓,或许还有挽回的余地。 南公子盯着她淡淡的道:“那药丸遇水便化,你就是将嗓子抠破也吐不出来了,还是省省力气吧。”略一沉思,又警告道:“千万别聪明反被聪明误,我的回魂丹只能救病入膏肓的人,它可解不了你身上的奇毒。” 外面的黑衣人见他们停在那里迟迟不动,便一步步向他们逼来。 形势万分危急,他面色一肃,最后嘱咐道:“一会无论外面发生什么,你都不要喊叫,不要让对方发现车上还有人。”说完掀开车帘一角钻了出去。 见他露头了,那伙人止住脚步。南公子潇洒的掸一掸衣袖,依旧保持着放荡不羁的神采。懒洋洋的调侃道:“看来我南某人人缘还不错嘛!刚到贵宝地便有这么多人整装迎接了。” 第七章耳环换狐狸 对方领头之人口气不善的道:“少废话,乖乖交出回魂丹,我饶尔等不死,若不识相,别怪兄弟们手黑!” 那略带磁性的声音,立即挑动了贝雪的某根神经,所有的不堪回首齐齐涌上心头。回想当晚,自己被冒充永安侯的**贼在洞房污辱调戏,虽然被蒙住眼睛,但那声音她一辈子也不能忘记。 是那个淫贼吗?她狐疑的将车窗掀个小缝,紧张的向外张望。但对方蒙着脸,根本看不他的真实面容。 这些人的耳目还真是灵通,昨晚刚得到回魂丹,今日就有人前来明抢。南公子剑眉一竖,眼中寒光一闪,冷声道:“不错,回魂丹就在我手,有本事就来拿!” 话不投机,再不多言。刹时间,刀光剑影纠缠一处。 看似慵懒不羁的南公子,此时却像是一只暴怒的狮子,手中的长剑挽着一团团剑花,携着凶煞的戾气,在人群中横冲直撞,所到之处鲜血喷溅,惨叫不绝。 而他的随从们也不是吃素的,虽然贝雪不懂武功,但也能看出他们个个训练有素,武功超凡。有道是好虎还架不住一群狼,对方人多势众,这场激烈搏杀,一时竟难分高下。 平时只在电影,电视剧中看到过这种厮杀镜头,今日亲眼目睹这样惨烈恐怖的血腥场面,柔弱的贝雪,早就吓的手软脚软魂飞魄散了。怕被人发现,她捂着嘴不敢出声,无力的蜷缩在马车一角,竟连看的勇气都没有了。 人家以逸待劳,又人多势众。南公子心知想要脱身怕比登天还难,更担心时间拖的久了,车上的贝雪被人发现。 抽时机给对手一记扫堂腿,脚下却不经意的踢起一枚石子。不远处,拉车的白马中招,吃痛的“稀哩哩”一声长嘶,向东疾驰而去。蒙面人以为那是一辆空车,也没在意,任由它去了。 马车突然快速启动,巨大的贯力令车内猝不及防的贝雪,猛的向后倒去。后脑一下撞到了车框,她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哗啦啦”地流水声。贝雪渐渐苏醒。只觉地头昏昏觉沉沉。痛地不行。她龇牙咧嘴地捂着涨痛地后脑。挣扎着坐起身子。 头这么痛。该不会是撞成脑震荡了吧?这马也真是地。好端端地发什么疯嘛。难道被那血腥地场面吓到了? 想到那么多人都来抢回魂丹。看来一定价值不扉。伸手从怀中摸出那个锦盒。打开见白衬上躺着一颗黑呼呼地药丸。 拿出看了看。又闻了闻。不过就是一颗普通药丸吗?真有那么神奇。可以让病入膏肓地人起死回生吗?哎!只可惜自己被那个坏家伙暗算中了奇毒。要不然把它拿出去卖了。自己也能在古代买房置地。使奴唤婢了。 想到这。她突然明白。南公子给自己下毒。不就是防着自己带药跑掉吗?看来唯今之计。只能先到甘泉镇地融汇客栈等他了。老天啊老天。千万保佑他别死。自己可不想这么窝囊地死去。 一顿胡思乱想后,也在车内缓的差不多了,掀开车帘,见拉车的白马正啃食着地上的青草。撑着酸痛无力的身子下车,只见自己正处在一片开阔的草地上,周围皆是郁郁葱葱的林木,前方不远处有一条涓涓流淌的小溪。 口渴难耐,闷热难当的她,几步奔到溪边,迫不及待的捧起清洌的溪水喝了个够。同时不断捧着泌凉的溪水,拍打在脸颊上,冰冰凉凉,说不出的畅快淋漓。 除去了燥热的暑气,整个人都神清气爽起来。日头已经偏西,凭感觉应该是下午四五点钟了。这地方山高林密,人迹罕至,离村镇的距离想必也不会近,看来今晚要在这里过夜了。 她只是个刚参加工作不久的办公室文员,也没什么野外生存经验。肚子饿了,想抓鱼烤着吃,可费了半天劲,连鱼鳞都没摸到。懊恼的直起身子,突然前方树林里,蹿出一个黑乎乎毛绒绒的东西,挣扎了几下便趴在地上不动了。 以为是只兔子,顾不得穿上鞋袜,光着脚“蹬蹬蹬”跑了过去。到近前看清了,原来是一只后腿中了飞镖的狐狸崽,它全身的皮毛黑如墨缎,亮如抹油,小巧的耳朵,尖尖的嘴巴,葡萄般的眼睛,惊恐中透着狡黠。 贝雪从小就喜欢小动物,曾经养过猫,养过狗,还养过小兔子。今日一见这小狐狸小巧可爱,顿时喜欢上了它。 “小家伙,你一定很痛吧!”伸手试控性的想摸摸它,它却“呜呜”瑟缩着叫了两声,眼里满是敌意。怕它咬自己,忙缩回手,无奈的看着它,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姑娘,你在干嘛?”身后传来一男子爽朗的声音。 这林中还有其它人?贝雪诧异的回头,见身后一前一后站着两名男子。 与其说话之人,生的神清骨秀,气宇轩昂。一袭浅蓝色银丝暗纹长衫随风舞动,潇洒俊逸中隐隐透着一种摄人心魄的气势。 时间有片刻的停滞,内心有刹那的悸动,这样奇妙的气场将二人包围,双方都不约而同被对方的神采气质所倾倒。 清风吹来,一片叶子从二人眼前翩跚掠过。如梦初醒,贝雪意识到他身后还有一个人呢,于是局促的收回目光,两片红云却悄悄爬上面颊。 男子也觉的自己有些失礼,不过他的窘迫转瞬即逝,很快镇定下来,温和的说:“姑娘,这小狐是我的猎物。” 贝雪回头看了看受伤的小狐狸。小狐很有灵性,也似乎意识到了危险,求救似的冲贝雪哀号了两声。凄凉的悲鸣,听的她直揪心。脱口问道:“你要把它怎样?” 男子神色自然,不温不火的说:“云山墨狐的皮毛,光滑柔顺如婴儿肌肤,雨雪灰尘皆不能染,更奇的是,有它皮毛在的地方,蛇蚁毒虫皆退避三舍。所以说,它的皮毛是裘皮中的极品。” 虽没明说,贝雪也明白了他的意思,想他只用镖打中小狐狸的腿,怕也是为了要一张完整的皮。 本想帮小狐求情,如今听说这狐皮竟这般珍贵,且二人又不熟识,怎好冒然张这个口。但看小狐可怜兮兮的样子,又实在不能眼睁睁看其被人弄死剥皮。踌躇片刻,她心中有了主意。 冲男子莞尔一笑,恭维道:“我见公子神色间透着威严与大气,想必定是个胸怀宽广之人。这小狐乖巧可爱,我一见便觉十分投缘,不忍心见其被杀剥皮,不知公子可否大发慈悲,将它让给我。” 他的神色波澜不惊,只是微笑的看着贝雪不置可否。 见其并没断然拒绝,心知有门,急忙摘下耳上唯一的一只耳环,匆匆塞到男子手里,歉然道:“这是我身上最值钱的东西,你先收下,那边还有一辆马车,一起抵给你,若还不够,给你打欠条也可以。” 男子抿着唇,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浓了。 这时,他身后的那个随从,上前嘲讽道:“姑娘,这狐皮少说也值上千两白银”没等他把话说完,男子一扬手,他便噤若寒蝉不再出声了。 拿起耳环细细端详,男子郑重的问:“姑娘,你真决定用耳环换吗?” 贝雪点点头,心里却没底了,刚才那人说这小狐狸那么值钱,自己只拿小小的耳环换,似乎占了人家大便宜了。 男子朗声道:“好,君子乘人之美,小狐让给你便是。” “谢谢公子,你真是好人。”贝雪欣喜若狂,拍着手跳了起来。 却发现对面二人有些不对劲,顺着他们的目光低头一看。 mz:亲们开头脑筋,猜猜他看到了什么? 第八章篝火醉人 阳光下,一双裸足现在眼前。玲珑如玉的脚趾,圆润粉红的指甲,几缕细小的草叶从趾缝中调皮的钻出,越发显的那脚洁白剔透,小巧可爱,让人有种欲握在手中的冲动。 古代女子的脚是不可被男人随便看的吧?想到这,她不自在的用左脚踩住右脚,男子微微歉然,忙道:“姑娘快快将鞋穿上!” “哦”她应着,急急跑去河边。 穿好鞋袜归来的贝雪,见小狐狸虚弱的趴在草地上,腿已经被人包扎好了。抬头探寻似的去看男子,男子笑着点点头。 她心中一暖,扭头再看小狐狸,眼中已没有了刚才的机敏劲,一副受伤小兽的模样,十分惹人怜爱。蹲下身,试探的去抚摸它。它好像明白是贝雪救了它,竟温顺的没有反抗。 心疼的抱它入怀,感激的看着男子轻声道:“我叫贝雪,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他迟疑了一下:“呃你叫我无痕吧!”接着指了指身旁的随从“他叫喜顺,从小一直跟着我。”贝雪礼貌的冲他点了点头。 无痕疑惑的问:“贝姑娘怎么独自一人来这深山之中?” 一边抚摸着小狐狸的背毛,她一边叹息“我跟主人出来,路遇劫匪走散了。” “不知你家主人是?” “呃这个”自己是被南公子赖去当奴婢的,对于他的情况一概不知。可自己既是奴婢却不知道主人是谁,这似乎又说不过去。 见其吱吱唔唔。知其必有难言之隐。无痕急忙转移话题:“贝姑娘。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她长出了一口气:“我要去甘泉镇” 无痕目光一亮。开怀道:“巧了。我去京城正好路过甘泉镇。如姑娘不嫌弃。不如我们搭个伴一路同行可好?” 穿越到这个陌生地朝代。她两眼一抹黑。只知道去甘泉镇。却连甘泉镇在哪。怎么走都不知道。若能有这样一个人一路同行。当然求之不得。她欣然应允。 云山地密林中有袅袅炊烟扶摇直上。那是溪边草地上贝雪。无痕。喜顺三人围坐在篝火边烤鱼所致。 虽然初见,但贝雪对他二人颇有好感。如今坐下来一块野炊,少了拘谨,更是一见如故相谈甚欢。 空气中到处弥漫着烤鱼的香味。他们各自执着穿鱼的木棍,架在火上烤。那烤鱼的“滋滋”声,柴禾的“噼啪”声交织在一起,气氛顿时温馨热闹起来。 旁边趴着的小狐狸此时也来了精神,抬起头小鼻子一动一动,嗅着空气中的香味,眼睛却直勾勾盯着火上的烤鱼儿。 贝雪轻笑着腾出手,宠溺的摸摸它“这小东西,刚才都喂它鱼了,看样子好像还没吃饱似的。” 小狐狸“唔唔”两声,似乎不满她的嘲笑。 这时无痕拿过她手中的木棍,很自然的将自己烤好的鱼递了过来。她一怔想推辞,见无痕笑着示意自己拿着,还是不由自主的伸手接下了。 只听他嘱咐道:“小心烫!”贝雪没想到他竟这般细心,还这般有风度,跟那个可恶的南公子一比,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心念一动,便微微有些局促,为了掩饰自己的内心活动,她不停的去吹烤鱼,待心绪缓和一点,这才小心剥下一块放在嘴里。虽没有任何调料腌渍,但鱼肉却保持了最原始的鲜味。这是她长这么大,吃过的,最好吃的烤鱼。 日落西山。天边大片大片的晚霞,就像红色、橙色、黄色等颜料倾泻在宣纸上,随意混和晕开,宛如一副美丽无匹的抽像画。那整体的色彩,神韵,气势,让人无比赞叹。 在这样优美的环境下,吃着这样的晚餐,当真是别有一番风味。贝雪畅然道:“这晚霞好美啊!对了,俗话说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看来明天天气一定不错。” 无痕似笑非笑的抿嘴道:“我还听说,日没胭脂红,无雨也有风。” “哦!那这两种说法岂不茅盾?”贝雪茫然的看着他。 “天气本就变化无常,没定论的。”无痕波澜不惊的道。 喜顺转动着手中叉鱼的木棍,有些担忧“晴天当然好,若下雨那咱们可就遭殃了。” “没关系,我那有马车,咱们可以到车上避雨。”贝雪说着往林边一指,众人回头,却不见马车,只有无痕和喜顺拴在树上的两匹马。 手指僵在半空,她难以置信的嗫嚅道:“我的马车明明停在那里的?怎么没有了呢?” 喜顺转过头“我们过来时就没见到马车。” 她一拍脑门:“定是那马趁着无人看管,自己溜走了。” 太阳下山了,湛蓝的天空如湖水中滴入了墨汁,一点点暗沉下来。 喜顺借口说去林中再拾些柴禾,起身离开了。河边篝火旁就只剩下贝雪,无痕和一只是吃饱了缩成圆团睡觉的小狐狸。 夜色下,凉风习习。无痕挑了挑篝火,扭头问:“贝姑娘可吃好了?”当看到她的脸时,俊朗的面庞瞬间绽出难以抑制的笑意。 “公子笑什么?”贝雪被他笑的满脑子问号,多少有些不自在。 看她局促的样子,无痕终于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调侃道:“这是打哪来的一只小花猫啊?” 意识到是自己脸上沾了东西,她顿时满头黑线,忙用袖子擦了一下嘴角。自己吃鱼时很注意的,怎么还是弄脏了脸,唔自己的美好形象算是毁了。 擦完脸,见无痕依旧忍俊不禁。她懊恼,没擦净吗?急忙又擦了两下。 以为这回总行了吧,谁成想无痕的笑意更浓了。她的脸灼热起来,暗叫,贝雪啊贝雪,今天这脸算是丢到太平洋上去了。急欲起身去河边洗洗,却被无痕一把拽住。 篝火的映衬下,俩人就那样凝视着。无痕的眼中盛满温柔与宠溺,没有一丁点拘谨,就像他们早就相识一样,那样熟稔,那样自然的伸出大姆指,轻柔的在她嘴角抚了一下。 贝雪的心不安份的“咚咚”直跳,整个人僵在原地动弹不得。不是说古人都很保守吗?看来保守的是女子,而不是男子啊。 虽说这样一个小小的动作也算不得什么,可为什么在那一刻自己放任了他的举动,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第九章雨夜温情 不知不觉起风了,木炭被吹的格外闪亮。贝雪抱着小狐狸看看天空汹涌翻滚的乌云,感叹道:“看样子天真的要下雨了。”想想又担心的说:“喜顺走了这么久怎么还没回来?不会出什么事吧?” 无痕沉着道:“他会武功,应该不会有事。” 正说着喜顺兴冲冲的从林中跑了回来。见他两手空空,头上还粘着两片树叶,贝雪更加疑惑:“喜顺大哥,你没事吧?” 此时乌云盖顶,远处有轰鸣的雷声滚过,风卷起树叶在身边呼啸,已是山雨欲来的架势。喜顺并没回答她的问话,而是急道:“要下雨了,公子,贝姑娘,快跟小的走。” 三人在林中穿梭,已有稀稀疏疏的雨滴落下。很快,眼前现出一个用树枝搭建的窝棚。 一道闪电张牙舞爪的撕破苍穹,紧跟着一声震耳欲聋的惊雷响过,密密麻麻的雨,便纷纷砸落下来。 喜顺忙让二人钻入窝棚。那窝棚不大,依着一棵一米来粗的古树而建。俩人靠着大树坐下。喜顺则坐在靠外的一侧,替二人遮风挡雨。 贝雪恍然道:“喜顺大哥,这窝棚是你刚才搭的吧!” 他挠挠头“听主子说有可能下雨,小的怎么能见主人淋雨挨浇,所以想了这么个法子,以防万一。” 未雨筹谋,凡事都给主子想到前头,这样的眼立见和办事能力,还真不是一般人比的了的。贝雪不禁对他萧然起敬。 电闪雷鸣中,风更狂,雨更盛,耳边皆是雨水拍打万物的“啪啪”之声。四周漆黑,也不知喜顺压了多少树枝,窝棚挡风遮雨的效果还真是不错。 外面风声鹤唳。棚内自有别样温暖。漆黑狭小地空间里。贝雪抱着小狐狸只能和无痕肩并肩地坐在一起。彼此地体温透过衣服融合一处。那样温暖。那样踏实。那样美妙。两颗燥动灼热地心。猛烈地跳动着。却都保持着镇定。默默不语。 这一天一晚地离奇经历。着实令她心力交瘁。外面“哗哗”地雨声此刻就像催眠曲。无痕身上好闻地龙涏香味。又舒缓了她地情绪。倦意袭来。渐渐睡熟地她。竟不知不觉歪到了无痕地肩膀上。 他闭着眼。嘴角牵起一抹笑意。一动不动地任她依靠。 夜雨早在下半夜就已停了。晨曦初露。碧空万里。明亮地阳光透过树枝地缝隙。照在贝雪地脸上。将她从熟睡中唤醒。此时窝棚里只剩她一人。低头见怀中地小狐狸居然还在睡觉。不由暗笑。点着它地脑门嘲笑道:“小东西。原来你比我还懒啊。” 小狐狸懒洋洋地睁开眼。挣扎了一下。贝雪将它放到地上。出了窝棚。见无痕负手立于梧桐树下。那挺拔伟岸地背影透露着些许孤傲。 深吸一口清新地空气。正欲上前和他打召呼。他那清爽地声音却先传入耳朵。“贝姑娘醒了。昨晚睡地好吗?等一会喜顺将马牵过来。我们就上路。”虽然跟她说着话。无痕却依旧立在那里看着远方。没有回头。 昨天那样的雨夜,自己竟睡的很香很安心,她情不自禁的伸了个懒腰,开怀道:“嗯,很好。” 头顶树叶上有晶莹的水珠,从翠绿的叶片边缘,耀着太阳的光芒缓缓滑落。贝雪伸出玉手“啪”那豆大的水滴在她的手中摔成水花,泌凉的感觉立盈于心,她发自内心的笑了,俏美的容颜,顿时焕发出亮丽的光彩。 恰巧南公子转身看到了这一幕,顷刻间万物失色,只有沐浴在晨曦中那抹清纯的倩影,深深的印入心中。 贝雪抬眼,见他正看着自己,于是脆生生的叫道:“无痕大哥,有没有刀,借我一下。” 回过神的无痕,惊道:“你要做什么?” 走到他面前,贝雪伸出玉手,笑盈盈的望着他。他心中一动,不由自主的从袖中摸出一把金镶八宝珊瑚匕首。 贝雪拿在手里,跑到昨晚他们一起靠着的那棵一米来粗的梧桐树上,费力的刻下了“贝雪到此一游”六个大字,心中暗笑“嘿嘿”自己来破坏古董了。 无痕释然,伸手夺过她手中的匕首,在她的字迹旁边刻道:“无痕到此一游”然后兴至盎然的说:“到此一游的不止你一个人啊!”俩人相视一笑。 策略的与南翔,喜顺聊天。贝雪终于了解,这个时空原本是东面的傲来国、西面的西和国、南面的楚玉国、北面的风雷国四国并立。后来北面的风雷国被东面的傲来国消灭,就成了三国割据的状态。现在三国国君皆已称帝,属傲来国国力最强,她身处的就是傲来国。 身无分文的贝雪,带着受伤的小狐狸,厚着脸皮吃人家的,花人家的,无痕却丝毫不以为忤,欣然充当她们的衣食父母,这让她好生感激。 三日后的正午时分,他们到了甘泉镇的融汇客栈。原来融汇客栈是甘泉镇最大的客栈,一楼经营着酒楼生意,二楼才是供人歇脚打尖的客房。 时值正午,一楼大部分的餐桌都坐满了食客,酒香混着饭菜香扑面而来,更加觉得腹中饥饿。无痕将大厅扫视了一遍,询问道:“贝姑娘要在这里等人吗?” 见她点头,无痕露出欣然的笑容“那我和喜顺就可以放心的回京城了,咱们先找个位置吃午饭吧。” “也好”她应着,却感到靠窗的角落里,隐约有凌厉的目光射向自己。下意识的望过去,震惊错锷的同时,更多的是惊喜。惊的是想不到他会比自己先到,喜的是他没事,自己这条小命也算是保住了。没错,靠窗坐的正是让她又惧又恨的南公子。 无痕和喜顺被热情的店小二引领到了旁边的座位,回头却见贝雪抱着小狐狸,傻傻的愣在原地。正欲唤她过来,却见她径直走到角落里靠窗的座位,和一男子交谈起来。 南公子同桌的还有两人,贝雪仔细一看,正是那八名随从中的其中两位。她不由暗暗吃惊,怎么只剩下两个了,那另外六名不会都牺牲了吧。 不知南公子到底给自己下的是什么毒,虽然现在没什么感觉,但总觉的身体里已经安装了定时炸弹,只要南公子死了,自己随时都可能毒发身亡,所以忧心忡忡担心了一路。 再见南公子,一如往昔,还是那副放荡不羁的懒散样子。贝雪兴奋道:“公子没事,真是太好了。” 第十章一诺千金 端起茶碗,南公子悠然的呷了一口茶,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怀抱的小狐狸,脸色腾的一变,厌恶的质问:“你是在为我高兴,还是在为你自己高兴?” 贝雪的脸刷的蒙上了一层阴霾。这人怎么这样,一见面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为自己高兴怎么了?难道还想让自己对一个给自己下毒的人,感恩戴德不成? 这时南翔放下茶碗,沉着脸责问道:“按说你应该比我早到才是,怎么落在了后头?” “你那破马将我拉到了深山老林里,我又没长翅膀,想快,快得了吗?”贝雪恼了,语气不善的冲他抱怨。 远处,一直注视他们的无痕,看到贝雪似乎跟那男子发生了争执,便带着喜顺走过来,关切的询问:“贝姑娘怎么了?”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将人家忽略了,忙道:“啊没什么。你们先吃饭,我一会就过去。” 南公子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无痕,神色复杂的问:“这位是” 当着无痕的面,她压下满腔怒火,尽量平和的回答:“这位是无痕公子,路上承蒙他照顾,要不我现在还到不了呢。” 见此人风度翩翩,气度不凡,不似碌碌无为之辈。南公子收起自己的懒散样子,转尔肃然客气道:“我这婢女笨拙的很,一路定给公子添了不少麻烦,南某在此谢过。” 说着拱了拱手,冲身旁的随从递了眼色,随从心领神会,马上拿出二锭元宝捧到他面前。 明白了他们的关系,无痕礼貌的浅笑着,对银子视若不见。抬手摸了摸贝雪怀抱的小狐狸,不温不火的道:“南公子过谦了,我与贝姑娘是朋友,帮扶照应是应该的。”顿了顿又温文有礼的说:“下午我们还要赶路去京城,既然贝姑娘是你的侍女,不知南公子可否批准她与在下吃顿离行饭。” 旁边的随从捧着银子,尴尬的看了看南公子。南公子面无表情的点头,示意他将银子收起来。对于无痕的要求虽然心里不愿,但面子上总要过的去,只好故做大方的应允“我虽是她的主子,但她也有自由,如果她愿意,南某没意见。” 这话说地真好听。贝雪腹诽着。却不好在脸上表现出来。 她特意拣了个背对南公子地位置坐下。喜顺勤快地给二人斟了茶。无痕漫不经心地道:“他就是你说地怪异地主子吧。我看你们刚才好像起了争执?” 贝雪满脸委屈地嘟囔。“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针对我。为难我。” 放下茶杯。无痕奇怪地问:“是什么原因让贝姑娘做了他地侍女?” 一听这话。她更感到憋屈。但却不知怎么说才好。 见她欲言又止地样子。无痕诚肯地说:“我们虽然相处时间并不长。但却一见如故。是朋友。亦是知己。你若有事不必压在心底。若对无痕放心。可以诉与我听。若能帮。定不推辞。” 听他这么说,贝雪很是感动。是啊,自从来到这个陌生的朝代,属他对自己最好了。他从不和自己计较得失,不像南公子,总是不断诓她,算计她。 面对这样真诚的朋友,自己亦当抱以赤诚才对,于是坦然道:“其实是我欠他人情,他要我拿一千两银子做为补偿,我拿不出,便要我做他的贴身侍女来抵债。” “这样啊!”无痕吃了一惊,抬头却见表面不堪在意的南公子,眼神竟时不时往他们这边飘。 无痕冲贝雪扬扬下巴,低声调侃:“他在看你,看来你的主子还挺关心你的。” “是吗?”贝雪回头,却见他正和手下说着什么,并没看自己。于是板起脸,嗔怪道:“无痕大哥竟拿人家开心。” 略思片刻,无痕突然郑重其事的说:“我愿助你脱离他,重获自由,你可愿意?” 贝雪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真真的吗?”重获自由,那可是她的梦想啊,她可不愿跟着那样一个不讲理,还处处针对她的坏家伙生活在一起。 旁边的喜顺咽下口中的菜,自信的咐和:“我家公子说能帮你就能帮你。” 轻轻扭了扭手上的扳指,无痕云淡风轻的道:“你不是欠他一千两银子吗?我现在身边没有那么多,明日清晨便会派人将银子送来。” 盯着他,贝雪震惊的不知说什么才好。虽说是朋友,他将那么矜贵的小狐狸让给自己,已经足够意思了,现在又要拿银子为自己赎身,这样欠无痕公子的是不是太多了?一千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自己能心安理得的接受吗?可她又多么渴望获得自由,一阵激烈的思想斗争后,终于默默的垂下睫,感激道:“那我今后便是你的侍女了。” 无痕哑然失笑,不无严肃的说:“我拿姑娘当朋友,帮你是心甘情愿不带任何条件的。”想了想又道:“贝姑娘家乡在哪?自由后赶快回家去吧。” “呃我家在齐丰镇,无痕公子费心了。”她答的是这俱身子的家乡。而自己真正的家,今生恐怕再也回不去了。无痕并不是随口一问,他早已在心里暗暗记下了这个地名。 送走了无痕公子。晚饭后,独自呆在房中的贝雪把小狐狸放在桌子上,高兴的逗弄着它“小东西,咱们明天就能获得自由了,你高不高兴?” 小狐狸看着她,乖巧的眨了眨黑亮的眼睛,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情绪。 贝雪也不指着它真能听懂自己的话,只是想有一个追诉对象。搬过凳子坐下,一边摸它一边置气道:“那个坏家伙还真能沉的住气,到现在也不来要他的宝贝还魂丹。我知道,他是在等我主动向他索要解药。”说着眯起眼看向一边,发狠道:“哼!想让我先低头,没门!看谁耗的过谁。” 似乎听懂了她的话,小狐狸用头磨蹭着她的手,像在给她鼓励。 贝雪喜出望外,伸手将它抱在怀里,点着它的脑门,调笑道:“原来你不是小呆瓜,你也蛮通人性的吗?” 它一听,挣扎着要离开她的怀抱。贝雪笑了“你是嫌小呆瓜不好听吗?让我想想,给你起个好听的名字,叫什么好呢?你是墨狐,叫小黑,太俗!不如叫小墨吧!这名好,就叫小墨。” 眨了眨眼,小狐狸扭动了两下身子不挣扎了,温顺的蜷在了她的怀里。 第十一章到底谁耍谁 “当当当”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贝雪暗自窃喜“嘿嘿”你终于忍不住了吧!将小狐狸放在桌子上,也不管它听不听的懂,嘱咐道:“小墨,你老实待着,不许乱动啊。” 打开房门,不出所料,外面站着的果然是南公子。心中的得意化成了满面春风,她卖乖道:“公子有事叫奴婢去就好了,何必亲自跑一趟呢。” 南公子的俊脸上看不出有任何表情,进屋后迎面看到桌子上的小狐狸,眉头微微一皱,转身盯着贝雪。贝雪则揣着明白装糊涂,一脸茫然的问:“公子有事吗?” “把回魂丹还给我。”他开门见山的沉声道。 呵呵,终于撑不住了吧?贝雪笑吟吟的从怀中掏出,爽快道:“喏,给你。”可当他伸手来拿,贝雪却突然将手背于身后。 从来没有人敢这样耍弄于他,南公子艰难的缩回悬于半空的手。双目凝霜,冷冷的迫视着她,气氛立时僵硬起来。片刻,一字一顿的道:“你敢耍我?” 虽然贝雪早有心理准备,但还是被他那凌厉的气势吓了一跳。稳了稳心神,淡然一笑,伸出纤纤玉手,慢条斯理的说:“请先把解药给我。”那神情没有一丝惧色,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他气的额头青筋暴跳,咬牙切齿的道:“好好好,跟我谈条件?” 贝雪故做委屈的颔首,低声嗫嚅道:“奴婢不敢,奴婢知道公子贵人多忘事,只是想提醒一下罢了。”她明为服软,实则以退为进。 不过这招真好用,见她低头,南公子的神色渐渐缓和下来“这样吧,我数一二三,咱们一起伸手,你拿出回魂丹,我拿出解药。” 贝雪小心谨慎地说:“那你先把解药拿出来给我看看。”小心使得万年船。真怕他对自己使诈。 早就预料到她会这么说。南公子心里好笑。从怀中掐出事先准备好地一个小纸团。伸到她眼前:“丫头看好了。纸里面包着地就是解药。这回你放心了吧?” “一。二。三”俩人一齐伸手。各自拿回需要地东西。 南公子打开锦盒。拿出药丸闻了闻确认无误。将其收好。而贝雪剥开纸团。里面还裹有一层纸。心道:这解药包得还挺严实。于是层层打开。打到最后。除了纸还是纸。哪来地什么解药?她气地俏脸绯红。“你这无赖竟然使诈?” 见她气恼。南公子在一旁忍不住大笑起来。她一跺脚。歇斯底里地大叫。“别笑了。快把解药给我!” 此刻。南公子那放荡不羁地懒散样子又浮现在脸上。幸灾乐祸说:“你对主子这般无理。还这么不听话。本公子决定等药性发作。折磨地你不堪忍受时再给你解药。” “你”她被南公子的话激的眼前冒火,忍无可忍的上前便抓。南公子灵敏的钳住她的手腕,坏笑着凑近“丫头,别自不量力,跟我斗可没你好果子吃。”说罢用力甩开她。 前一刻还在憧憬着得到自由,后一刻所有的希望全部幻灭。巨大的心理落差,加上穿越以来所受的委屈,酸楚,在这一刻迸发出来,她不顾形象的双手抱膝,蹲在地上,号淘大哭起来。 见贝雪哭了,小狐狸急的在桌边一瘸一拐的团团乱转,并“呜呜”的叫了起来。 南公子愣了片刻,开怀大笑起来。这齐丰镇安知府家的千金大小姐,还真是率真,如此失仪的举动她也做的出来? 见南公子笑自己,她呜呜咽咽抽泣的更厉害了。忍着笑,南公子嗔责道:“你这丫头真是的,这么不禁逗。” 贝雪泪眼婆娑的抬头,没好气的向房门一指“你赶紧给我滚出去,少在这里说风凉话。” 这是跟主子说话应有的态度吗?南公子皱了皱眉,还是有一丝不忍的说:“别哭了,你根本没有中毒。” 像有人按下了暂停键,她的哭声戛然而止。泪眼迷蒙的看了看南公子,质疑道:“你胡说,你明明给我吃了毒药。” 捂嘴打了个哈欠,南公子懒怠的道:“当时情况危机,我怕你带着回魂丹跑了,才那么说的。其实我给你吃的是补气血的药,对身体没有任何危害的。” 真相大白,自己不知该高兴还是该难过。只觉的眼前的人太可怕了,他的一个小小伎量,就耍的自己担惊受怕了这么多天。若常此以往,怕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出门前,南公子看了一眼桌上的焦燥不安的小狐狸,肃然道:“我讨厌带毛的东西!明天上路前,你想办法把它处理掉。”说罢转身离去。 经过昨晚的事,更坚定了贝雪离开他的决心。 想想自己若能拿着一千两银子放到他的面前,然后在他的惊愕中潇洒离去,也算是出了这么多天所受的恶气。次日清晨,贝雪便早早的站在客栈门外,翘首以盼给自己送银子的人尽快到来。 早饭过后,还不见无痕的人前来找她?眼见南公子的随从,也在找人雇马车准备上路了,贝雪急的心如油煎。 一千两银子不是小数目,莫不是回去后无痕公子后悔了?不,不可能,他应该不是那样的人!难道送银子的人路上有事耽搁了?对,一定是这样。 她心中充满期待,不断安慰着自己,更不愿轻易放弃这次机会。这时南公子的一个随从,过来传话“公子等急了,叫你快点。” “哦,我好了,咱们走吧。”她心里急急想着对策,脑中突然灵光一闪,走了两步,虚弱的跌坐在地,吓的那随从忙将她扶起,慌道:“贝姑娘,你怎么了?” “我头痛啊好痛” 随从手忙脚乱的将她扶上床,飞快的跑了出去。 闻信赶来的南公子,见她倒在床上一副病恹恹的样子,蹙眉道:“早上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搞成这副样子。” 贝雪气息柔弱的说:“那日马车突然启动,我的头撞到了车框上,应该是轻微脑震荡了。这些日子其实我经常头痛,一痛就动不得,现在怕是又犯病了。” “脑震荡”是什么病,南公子没听说过,不过听她说脑了被撞了还是有些担心的。但转而一想,自己同样时间紧迫,于是道:“你在马车上坐着不用走路,应该问题不大。” 第十二章华丽变 贝雪急忙捂着头做痛苦状,顺嘴瞎掰道:“我现在头痛难耐,若在车上一晃恐怕忍受不了。”虚弱的喘了两口气,又可怜兮兮的哀求“公子可不可以,等我头痛缓解一些咱再上路?” 睁眼**,见他仍在犹豫,贝雪支撑起身体,有气无力的低诉“若公子真有要紧事,差不得这一时半会儿,那奴婢挺一挺便是。”说着假意体力不支,手臂一软,趴在床上。 见她那副柔弱的样子,南公子就是再狠的心肠,也有些于心不忍。吩咐身边的随从去请大夫,然后悻悻的踏出门去。 一场戏怕是能拖上半天,贝雪长长出了口气,心急如焚的等待送银子的人快快到来。 南公子请来的大夫只诊出她身子虚弱,其它的也没诊出什么。一见要露馅,她便说自己这也痛,那也痛,还说人家是庸医,大夫被她忽悠迷糊了,便依了她,开了镇痛的药方。 拖到中午,她都望眼欲穿了,还是不见人来。而南公子一趟一趟的来看她,脸色明显越来越阴沉。贝雪那颗炙热的心渐渐凉了下去。知道自己已经拖不下去了,也许这就是天意吧! 上车前,见她还抱着小狐狸不放,南公子沉着脸不满道:“不是让你把它处理掉吗?” 心情异常低落的贝雪抱着小狐狸,无精打采的低着头,坚定道:“小墨的脚受伤了,我是不会抛弃它的。” 看贝雪一副失魂落迫的样子,南公子也懒的跟她争执“好,不抛弃它也行,你要养着它,每月扣一两银子。” 贝雪默然上车,扣吧!虱子多了不怕咬,反正都欠你这么多了,还差再多一点吗? 赶了几天的路,当他们出了傲来国边境,踏上楚玉国的国土之后。南公子撩开窗帘,冲其中的一个随从使了个眼色,那随从伸手一掌砍在毫无防备的贝雪后颈。她身子一软晕了过去。随从用大黑布袋将她罩上,抬入车中。 慢慢贝雪从昏迷中醒了过来。感觉额头上有东西。下意识地伸手去摸。抓到了一块湿毛巾。她腾地翻身坐起。这才发现自己正躺在紫檀木雕花秀床上。床头粉红色地绡纱账用灵芝玉带勾拢着。屋内举架颇高。摆设精致华美。一看便知不是普通地富贵人家。 好奇地打量着陌生地环境。当目光触及到红木圆桌摆着地精美点心时。这才觉得自己此刻胃腹空空。饥饿难耐。 左顾右盼见屋内无人。她三步并做两步。快速扑上前来。右手刚伸出去。又顿在空中。没跟主人打招呼。这算不算偷吃?转念又一想。反正屋内无人。自己偷吃也没人看见。况且桌上点心这么多。随便吃几块应该看不出来地。 于是。抓起一块山芋枣泥糕塞进嘴里。那糕点香甜软糯入口即化。十分可口。再看桌上还有好几样不知名地精美点心。她忍不住十指大动。大快朵颐起来。 吃地正香。迎面进来一个端着水盆地粉裳少女。四目相对。二人脸上皆是讶色。偷吃被人发现。贝雪只觉得无比羞愧。倏地将手中糕点扔回盘子。神色慌乱地正欲措词解释。谁知那粉裳少女以为她把糕点扔回去是动了怒。吓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满脸慌恐的求饶:“奴婢不知道娘娘已经醒了,冲撞了娘娘,请娘娘恕罪。” 本以为她会大声质问自己,或鄙视自己,谁成想她会给自己下跪,向自己救饶?摸不着头脑的贝雪,回头看身后无人,在确定她是跟自己说话后,音调立时升高了八度,指着自己的鼻子惊疑不定的问:“你你叫我娘娘?” 那粉裳少女摸不透她为何会做此一问,仔细想了想也没叫错啊!于是更加紧张慌恐起来,急忙放下手中的水盆伏首道:“是的,娘娘。” 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诚惶诚恐的跪在自己面前,让贝雪着实不安,按下心中的疑惑,有什么话还是应该让她站起来再说。于是急急上前去扶,却吓的那女孩连连叩首:“娘娘折煞奴婢了,奴婢承担不起。” 自己和她认识吗,她竟然这么害怕自己?贝雪无奈的后退一步,怕吓着她,只好尽量柔声的说:“你快起来。” “谢娘娘!”粉裳少女忐忑不安的站起身子,垂首规规距距的立在一边。 贝雪正欲进一步盘问,突然外厅珠帘响动,紧接着进来两个人。扭头一看,为首之人正是南公子,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低眉顺眼的随侍。 南公子今日的打扮不同以往,他头戴四龙金冠,身穿明黄色团龙锦袍,腰系玉带,足蹬黑色绣金丝祥云纹的软靴,神情依旧如故,却隐隐透着睥睨天下的霸气。 没待贝雪说话,粉裳少女早已屈膝跪地恭敬道:“皇上吉祥。” 她管南公子叫皇上?贝雪的眼睛腾的瞪大,一脸的难以置信。忽然想起刚刚那少女叫自己娘娘来着,再一联想自己是在这张床上醒来的,莫非他对我 正暗自猜想着,南公子看到她却长出了一口气,焦急的神色立刻被淡定从容所替代“你已经烧了一天一夜了,现在见你醒了,朕也就放心了。” 不会吧,他怎么会是皇上呢?贝雪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只是错愕的看着他,那探询的眼神不亚于再看一只怪物。半晌,质疑道:“你是皇上?” 他一摆手,宫女太监都识趣的退了出去。昂首玉立,傲然道:“不错,朕就是楚玉国的皇帝南翔,如假包换。” 此刻,贝雪的脑袋就像有一群蜜蜂在开会“嗡嗡嗡”的乱成了一锅粥。楚玉国的皇帝,不会缺侍女吧?他想方设法将自己弄进宫,到底想干什么?难道说看上自己了?老天,不会吧!自己才不要和这个腹墨皇帝在一起。 南翔随意的坐在旁边的楠木镂花高背椅上,望着胡思乱想,神游太虚的贝雪,意味深长的说:“从今以后,你的身份便是淑妃娘娘。” 贝雪倒抽了一口凉气,难道他真的对自己完了,这下真的死翘翘了!她又气又恨,怒道:“不,我不要!” 南翔淡然一笑,捧起茶碗轻抿一口,悠然道:“要不要,这可由不得你。” 第十三章皇帝的秘密契约 “你你无耻!”羞恼的她,胸口一阵巨烈起伏。 在她的眼神里,南翔看出了她的忧虑。放下茶碗,懒洋洋的眯起眼睛“你不必担心,朕没对你怎么样。”停了停又道:“这些日子以来,你一定想不明白为什么朕非要找各种理由,甚至使用卑鄙手段强行将你留在身边吧?” 这话显然引起了贝雪的兴趣,她慢慢平静下来,盯着南翔,看其会做何解释。 南翔好整以暇的拂了拂袍袖,继续道:“就是因为你长的跟朕的尹淑妃实在是太像了,除了你的声音稍微比她甜美一些外,几乎没有什么区别。” 贝雪如同被施了定身咒,只是傻傻的站在那里,双手握紧拳头。这就是他为难自己的理由,多么可笑,只是因为自己和她的尹淑妃相像,她气的大叫:“因为你很爱她,忘不了她,所以你想找我做替身?” 仿佛触动了南翔内心深处的某根神经,他的脸色顿时乌云密布:“不错,朕是要你做她的替身,朕也一辈子忘不了她,不过朕从来没有爱过她。” 呵呵,这话说的有意思,不爱她却还忘不了她,这是怎样的一种感情呢?难道是贝雪脑子灵光一闪,心中骤然雪亮。脱口道:“因为你恨她!” 一句话说到了南翔的痛处,他骤然起身,犀利的目光蓦然射向贝雪,眼中有莫名的激动,恨声道:“不错,尹淑妃不守妇德,和假冒太监的野男人私会,被朕当场撞见,激愤之下已将二人杀死。” 这个男子生气时身上传出的戾气,令贝雪心惊不已。不过也难怪,别说贵为九五之尊的皇帝,就是平常男子也决接受不了妻子背叛的耻辱。心中一软,幽幽一叹,倒了杯茶递到他面前,接过茶,南翔情绪渐渐缓和下来。 拈出桌上水晶花瓶里的金丝菊,贝雪一边把玩,一边奇怪的问:“有一点我不明白,既然你恨她,杀死她也算一了百了,为何还要找个和她相像的替身摆在眼前,难道你整日对着我这副面孔,心里不难受吗?” 南翔面色一肃,不耐烦的道:“朕这么做自有朕的道理,你就老老实实的配合朕做好你的淑妃娘娘就是。” 这人真不爽快。要人家配合还犹抱琵琶半遮面地不愿透露实情。不弄清事情地来龙去脉。没有一点好处。自己干嘛要心甘情愿地给你当枪使? 想罢她一边嗅着菊花一边看着南翔。怡然自得道:“你虽是楚玉国地皇帝。可我是傲来国地臣民。应该不受你地管辖吧?况且你要我配合都没拿出一点合作地诚意。要我如何答应你呢?” 没想到她这么难缠。更没想到她压根没把自己这个皇帝放在眼里。还不知天高地厚地与自己谈条件?南翔用森寒地目光审视着她。她也不逃避南翔地眼神。因为她知道。自己手里已经有了与其谈判地筹码。 片刻。南翔神色一凛。“你好大地胆子。竟敢跟朕谈条件。难道就不怕朕杀了你吗?” 贝雪轻轻揪着花瓣。施施然地说:“民女贱命一条。皇帝若想要。随时都可以拿去。不过我知道你想要地并不是我地命。” 这丫头竟不怕自己。“好好好”南翔连喊了三个好。一口气将茶水喝干。蹙眉道:“本朝有左右两位丞相。淑妃尹玉娇地父亲是当朝右相。兄长是安邦大将军。而朕刚继位不久”说到这他话峰一转。“淑妃地死讯已被朕封锁。对外只说她得了传染病不能见人。你代替她无人会怀疑。” 南翔虽然说的不是很明,但贝雪也听明白了。他刚登基,右相把持朝纲,儿子手握兵权,被迫娶了右相的女儿,却发现她与人私通,激愤下杀死他们,待冷静后才明白这消息若传到右相耳朵里,尹家定然造反。 所以他封锁消息,巧的是遇到了自己这个和尹淑妃如此相像的人,所以才欲让自己代替尹淑妃稳住右相,争取到更多的时间夺其权利,削其兵权。 弄清了事情的真相,贝雪将手中的菊花扔到桌上,娇笑着凑上前,迫住他的眼睛“那我帮你,我会有什么好处?” 见她活心了,南翔趁热打铁,邪魅的一笑,引诱道:“你欠我的帐咱们一笔勾消,等朕废了丞相收回兵权,便赐给你二千两银子,够你潇潇洒洒过一辈子了。” 贝雪巧笑嫣然的伸出四根手指“不行,这任务太艰巨,我要四千两。” 本以为给二千两银子已经不少了,谁成想她倒不客气的狮子大开口。忍着气,扳回她一根手指,讨价还价道:“三千两” 哼!皇上富有四海,竟还这么小气抠门,贝雪倔犟的坚持“不行,就四千两。”然后讨好的笑道:“我保证跟皇上好好配合,不叫别人看出一点破绽。” 看着她巧笑嫣然的样子,南翔就纳闷了,安知府家的大小姐怎么会这么胆大没规矩,还这么刁钻市侩呢?敢挑战自己的权威,好,暂且依你,看自己以后怎么收拾你! 咬了咬牙,将胸中奔腾的怒气压了下去,沉声道:“好,四千,就依你。” 贝雪赶紧又被充条款“这其间,我明义上是你的淑妃,实际上咱们只是合作关系,你不许对我有非份之想。不许强行与我发生关系,否则我们的合约随时终止。” 南翔似笑非笑的望着她,不屑道:“你少自以为是,虽然你还算颇有姿色,但却不是朕衷爱的类型,况且朕后宫佳丽无数,怎么也轮不到你。” 他这样说,贝雪也不以为意。不过看他并不是心甘情愿,且当场又无见证人,到时他翻脸不认账怎么办?于是目光灼灼的望着他“那咱们就算说定了,但口说无凭,还请皇上立张契约吧。” 南翔哼了一声,这丫头着实难缠,为了大计,先稳住她。行到外厅书好契约。贝雪看了看说道:“这样不行。” “你还想怎样?”南翔盯着她,像要将她吃了。 倏的抓过南翔的手,按在印泥上,又按在契约上,拿起一边吹着,一边满意的笑道:“这样才可以,这可是我们的秘密,你我都要保密哦。” 第十四章冒牌淑妃巧立威 揣好契约,贝雪转头问道:“对了,你贵为皇帝,怎么会亲自跑到傲来国寻找回魂丹呢?” 南翔深吸了一口气,望着窗外的神情满是哀伤“母后千辛万苦,将朕从暗箭丛生的深宫中养大,没想到朕刚继位,还没来得及好好孝顺她,她便已经病入膏肓。” 整理了一下思绪又道:“听太医说天下间只有回魂丹才能治好她的病,而回魂丹是傲来国的一位有名的神医所制,现在他已死,秘方失传,听说世间所存不过三颗。朕不能眼睁睁看着母后死去,巧的是近来一直大旱,朕便假借去太庙祈雨为名,悄悄去傲来国为母后寻药。” 原来是这样,真想不到他还这样孝顺。贝雪不由对他有了一丝好感。 说完他从自己的情绪中回过神来,又道:“昨晚朕一回宫便大降甘霖,百姓们以为是朕求来的雨,都欢欣鼓舞的大肆庆祝。何况朕的母后吃了回魂丹也大有起色,所以今晚朕要宴请群臣庆贺,后宫嫔妃有品的皆要出席参加。你贵为淑妃,也得准备准备。” 这么快自己就要进入角色了,她还真是有些忐忑。见其紧张,南翔玩味的调笑道:“怎么?怕了?刚才谁说保证配合好的。” 贝雪一窒,嗔道:“可是人家也不知道尹淑妃的脾气禀性啊?” 南翔“哼”了一声“放心,一会朕派人给你送份有关她的资料,你先歇着,朕先走了。” 前脚他刚迈出门槛,贝雪一下子想起了什么,心急的在后大叫:“等等” 顿住身子,他不爽的问:“你又有什么事啊?” 知道他讨厌小狐狸,贝雪尽量把声音放温柔,轻声嗫嚅道:“那个我的小墨让你弄哪去了?” 就知道贝雪不会将这事忘记。他朗声道:“放心。它现在好地很。只要你将今晚地戏配合好。明天朕就将它还给你。”听他这么说。贝雪提起地心总算落了地。 看过南翔送来地资料。她这才知道右相地女儿尹玉娇。是正一品地淑妃。芳龄十七。喜欢地颜色是玫瑰红。喜欢地花朵是牡丹花。最爱吃地点心是榴莲酥。 她地性子骄傲轻狂。脾气不好。待人苛刻。经常因一点点小事责罚宫女。因其父兄权倾朝野。其势力盘根错节。皇上刚刚登基。出于大局地考虑。虽然看不惯她地行事作风。也是尽量忍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其它地嫔妃即使不喜欢她。大多也维持着表面地和善。 南翔皇帝地皇宫还没有立后。妃子中属尹淑妃位份最高。其次是左相地女儿冯昭仪和姚廷尉地女儿姚贵嫔。他俩也是皇帝最宠幸地妃子。 看完资料。贝雪喜忧参半。忧地是尹淑妃地性格跟自己大相径庭。她还真担心自己扮不好这个人。同时。她开始后悔当初上学时怎么没坚持学习表演专业。若自己地职业是演员。扮演好这么个角色应该不在话下。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罢罢罢!自己一直不是梦想着当演员吗?这下既然有了现成的舞台,那就让自己打起精神,为新奇的人生添上炫丽的一笔吧!同时也暗自窃喜,后宫无主,自己的位份最大,不用担心被别的嫔妃欺负,嘿嘿!也可以安安心心的当条米虫,等混到了四千两银子,便可以出宫过逍遥自在的日子。 午后,皇上身边的贴身太监王得槐,将紫云宫上下全部召到大殿门前,尖声传旨道:“奉天承运,皇帝诏约,紫云宫合宫之人侍主不利,导致淑妃染疾。现在淑妃虽然体愈,但仍罪不可恕,合宫上下全部到暴室服役。” 贝雪一惊,后来立即明白过来,不管自己再怎么像,但时间长了,熟悉她的宫女太监定会看出破绽,换换新人是好事,看来皇上心还挺细。 宣完圣旨,王得槐恭敬道:“淑妃娘娘,皇上专门给您的宫里指派了掌事宫女宁露,和首领太监崔远山前来侍侯。” 这时一男一女走上前来给她嗑头见礼,贝雪装模作样的慢声道:“抬起头来。” 二人依言抬头。见宁露模样周正,二十五六岁的样子,一身酱紫色宫女装,一看就是个机敏聪慧的人,贝雪很喜欢。再看崔远山方脸阔口,长的并不出挑,个子也不高,不过周身却散发着一种让人可以信赖的稳重气质。 对于皇上给她挑的这俩人,她很满意。但她也不傻,知道这二人明着是来照顾她,暗地里其实就是皇上的眼线。 等王得槐一走,宁露,崔远山便带着全宫新来的太监宫女集体参拜,齐声道:“恭喜淑妃娘娘身体康愈,娘娘万福金安。”只见刚才还齐刷刷站在面前的一群人,瞬间跪倒一片。 看电视剧也许你没有什么感觉,不过亲自来体会这种场面,还是令贝雪很震憾。她说不好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是兴奋?是害怕?是紧张?亦或都是。但她知道此刻她不是贝雪,她是骄傲自大的淑妃,她不能**一丁点的紧张。 镇定镇定,她不断告诫自己,极力掩饰着内心的忐忑。但她也知道,适当的沉默是对下人最好的威慑。心神定下来后,不慌不忙的喝了口茶,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桌子。目光灼灼的扫视着下面跪着的人。 众人皆依礼而跪,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因为他们知道这主子可不是好侍侯的。听宫人们常讲,有时尹淑妃心情不好看谁不顺眼,即使没有犯错也会拉出去痛打一顿。这时看她默不作声,大家心里更是七上八下的惴惴不安,唯恐自己一个命运不济,被她看不顺眼,拉出去教训一通。 偌大的殿内一片寂静,众人都被包围在这莫名其妙的恐惧氛围里。默默片刻,觉得火侯应该差不多了,贝雪这才脆声道:“本宫只养忠仆,不养白眼狼!如果没信心,没能力做忠仆,现在可以抬脚走人,本宫定不会为难追究。” 巡视了一圈,见一个个都僵在那里,无人动弹,更有胆小的额头上已泌出了细密的汗珠。贝雪见自己把众人折磨成这样,心里多少有些愧疚。 其实自己也不是故意要吓唬你们的,只是自己若不这么做,你们便会起疑心,谁叫咱们立场不同呢。 第十五章夜宴上的暗流 一瞬间的走神过后,她将狠厉挂在脸上,冷冰冰的道:“既然都愿意做忠仆,那大家就都留下,不过往后一旦让本宫发现谁敢身在曹营心在汉,做了吃里扒外的事情,可别怪本宫不念主仆情谊。” “奴才不敢,往后奴才们定当忠心护主,为娘娘肝脑涂地在所不惜。”众人发誓似的大声喝诺,她知道暂时将他们震住了,暗暗松了一口气。最后不忘对大家恩威并施,每个人都赏赐了银子。 今晚的夜宴,面对的可是满朝文武与后宫嫔妃,贝雪如临大敌,吩咐宫女按尹淑妃的喜好梳妆打扮。宫女们不敢有丝毫懈怠,小心谨慎的精心侍候,足足折腾了两个多点。 贝雪本就长的丽质盈盈,这一盛装打扮,便更加光彩照人,美艳绝伦。倒是那给她增色的满头珠翠,压得她连走路都要直直的挺着脖子,令她叫苦不迭。不由暗自怅然,女为悦已者容,悦已的人是否真知道女人的苦处呢? 日落西山,红霞满天,天地间一派清平肃穆。贝雪带着宁露和几个宫女不急不缓的往今晚夜宴之地,上林苑中的万菊园溜达。 一路上,亭台楼阁,池馆水榭,无一不精致富丽,巧夺天工,处处彰显着皇家的气派威仪。流连其中她只顾贪看这如画风景,竟忘了此行的目地。 宁露有些焦急的小声提示“娘娘,夜宴就要开始了,其它宫里的娘娘嫔妃们怕是已经到了,咱们再不走,就要迟到了。” 贝雪柳眉轻扬,哂道:“你急什么?本宫心里有数。” 宁露哪里知道她心里的小九九。其实她在宫里谁也不认识,去早了怕言语间露出破绽。她是故意拖延时间晚些去呢。 就这样,一会看看花,一会瞧瞧鱼,反正她见了什么都觉的新鲜。宁露和其她宫女也不敢再多嘴,只得默默的在后边跟着。估计时间拖的差不多了,贝雪这才带着宫女赶往万菊园。 一进园子。萦萦绕绕。似有若无地淡雅菊香便将其包围。夹道满目皆是绚丽缤纷地八叶菊、蟹爪菊、矢车菊、雏菊、月下白等等名贵品种。 白色、黄色、橙色、紫色一片片。一簇簇。千姿百态。竞相开放。它虽不像牡丹那样富丽。也不似兰花那样名贵。但它高洁幽雅。傲霜抗寒。当真是别有一番独特美韵。 转过月亮门。前方豁然开朗。园中地树枝上。挂了一排排喜庆地大红宫灯。 正北。南翔身穿一身明黄色蜀绣飞龙在天长袍。头戴紫金王冠。正气宇轩昂地端坐在黄花梨海水江崖纹五屏式宝座上。 酒宴从皇帝地座席开始。一直绵延至园口数十米。依次排开地长几上都摆好了酒菜。点心。小食。此刻人们也已按品级坐好。看到这里。贝雪不由惊叹。这摆场着实不小! 自己姗姗来迟。她赶快上前恭敬行礼。“臣妾来迟了。请皇上恕罪。” 南翔看着她,关切的问:“怎么?爱妃的身体又不舒服了吗?” 南翔改口,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叫自己爱妃,她心里别扭,多少有些难堪。定了定神,微微福身“是有一点,不过不碍事,让皇上挂念了。” “那就好,爱妃来的正是时候,咱们现在开席。”南翔说这话的时侯语气温软,接着又满脸宠溺的招手“过来,坐到朕的身边。” 心知他在演戏给右相看,况且事先还有约定,于是极力配合,大大方方的走上前来。还未及坐,南翔已伸手来接。 她迟疑了一下,可南翔是皇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自己总不能让皇上下不来台吧?笑着将手伸出去,心里别提多别扭了。 拉着贝雪的手,南翔使劲捏了一下,吓的她心头一跳。该死的,竟然趁机揩油!欲将手抽回,南翔却捏住不放,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半环着她的腰,摩抚着她的手,心痛道:“爱妃,你瘦了,这些日子真是苦了你了。” 满朝文武大臣,后宫所有嫔妃,都眼睁睁看着他对自己情意绵绵,虽然知道在演戏,可贝雪还是紧张的僵住身子,窘的面红耳赤。皇帝的手热热的捂着她的腰,她趁人不备悄悄往下扒南翔的手,南翔却将她搂的更紧了。 侧头看着南翔的眼睛,她抗议性的暗示道,你这戏是不是做的太过了?差不多就行呗! “爱妃大病初愈,朕知道你最爱吃榴莲酥,这是朕特地让御膳房为你做的,尝尝,合不合胃口?”说着南翔将一块莲榴酥塞进了她的嘴里,回应她的抗议。 那样的场合,贝雪也发作不得,况且有契约在先,为了小墨,为了四千两银子,为了以后的自由,罢了,反正是演戏,自己何必那样拘束,不就是想表现恩爱吗?自己干脆大方点,反被动为主动。 她巧笑嫣然的道:“皇上有心了,这榴莲酥甚合臣妾的胃口,臣妾还记得皇上也爱吃呢,来,一会皇上还要喝酒,先垫垫肚子吧。”于是将自己咬剩的另一半榴莲酥,递到他嘴边, 南翔一怔,显然没想到贝雪会这么做,只一瞬便反映过来,张口吃下含笑道:“还是爱妃更有心。” 此刻,贝雪只觉嫔妃座席上,一道道目光像一把把森寒利箭直戳上身。有羡慕的,有嫉妒的,有不屑的,有鄙夷的她也不以为意,把脸一扬,直接无视。 刚坐稳当,南翔左手边的一个美人便娇笑着开口“一个来月不见,姐姐的嗓音倒比原先更加甜美了。” 只见她头绾灵蛇髻,上面簪着金翅镶钻蝴蝶步摇,身着云锦芙蓉花粉色襦裙。领口绣着两只栩栩如生的彩色蝴蝶,步摇垂在额前的彩石流苏,衬着她那精致秀丽的容颜,增添了几分妩媚灵动之气。 好一个美人!贝雪见了不由赞叹。既然能和自己坐在皇帝身边,一定是最得宠的妃子,当然自己这个冒牌的不算。尹淑妃在宫中位份最大,坐在南翔身边无可厚非,资料上写着第二大的便是冯昭仪了,也是皇上最宠幸的,想必她便是冯昭仪吧。 同时也不惊讶她会做此一问。因为南翔曾说过自己的嗓音比尹淑妃甜美,既然他能听出来,其它人也定能听出来。所以贝雪心中早已想好了对策,正好今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消他们心中的疑问,也省的日后频繁解释。 第十六章真情假意 贝雪眉目含笑的愉悦道:“妹妹听出来了,看来皇上帮臣妾淘来的秘方还真是管用呢。”说着含情脉脉的看了南翔一眼,暗笑,哈哈叫你揩油晚上等着你的爱妃跟你耍小性子吧! 南翔睨了她一眼,没想到她轻而易举的,便将尹淑妃和她声音的差异转圜过去,更没想到她把自己抬出来,当了她的挡箭牌。 一旁的冯昭仪脸上依旧带着笑,而那笑却暗淡了好多。她嗔心了,平时皇上总是口口声声的说如何如何喜欢她,为何有那样好的方子不给自己,反倒给了人家? 贝雪抬眼向下巡视,见下面那群莺莺燕燕的妃嫔们,或纤秀,或丰满,或小巧个个都是天生丽质,而在今天这样重要的场合,却都不肯屈居人后,无一例外的浓墨重彩,盛装出场。 再往下便是文武百官。这些人除了南翔以外,没有一个人是她认识的。而此刻她也好奇,不知道哪一个才是让皇帝都不得不小心应对的右相。 人已到齐,两边环侍的宫女们已将众人的杯中注满酒水。 皇帝举杯,意气风发的朗朗道:“朕去太庙,祈求先祖庇护楚玉国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果然,先祖显灵,保佑天降甘霖;太后身体好转;淑妃恶疾消除。这样天大的喜事,朕要与众臣同贺。”说罢双手将杯高高举起,众人起身举杯,三呼万岁。 头一次参加这样盛大的宴会,贝雪被那壮观的场面深深震撼。只是不知道这些表面平和恭顺的臣子们,到底有几个是忠心侍主的呢? 众人落座,歌舞乐伎徐徐入场。轻歌漫舞,觥筹交错间,一派喜庆祥和之色。 南翔左侧的冯昭仪,一会殷勤的给其斟酒,一会又给其剥葡萄皮,极尽讨好。虽然他心有不忍,却也摆出一副意兴阑珊之态,只是不住的往贝雪碗里夹菜,与其絮絮耳语,一副恩爱非常的样子。 当贝雪隔着南翔,对上冯昭仪那怨毒的眼神,她知道,这场宴会过后,自己便是众人眼热的对像了。看来往后的日子,自己真得加倍小心,否则一个不留神便有可能连自己怎么死的都弄不明白。 拣了几个点心。她与南翔边吃边看祝兴地舞蹈。那舞蹈跳地也真没什么创意。不是舞袖就是转圈。一会就觉得没意思了。而在座地其它地人。或是和身边地人触耳交谈。或是独自酌酒。或是把盏赏舞。看似也都乐得其所。 突然。感到大臣地席位上有一双疼爱地目光看向自己。放眼望去。见一五六十岁地男子。身材高大。穿着酞青蓝丝织绵缎长袍。神情儒雅。气度不凡。 贝雪一惊。他为什么这么看着我?看看他所坐地位置。再看他那眼神哦。大概他就是尹淑妃地父亲当朝右相了。贝雪不能显示出自己不认识他。只好温和地回以微笑。 她没猜错。那正是右相尹坤。楚玉国除了最尊贵地皇帝。接着便是一下之下万人之上地丞相手握大权。虽怕专权。先皇帝设了左右丞相互相制衡。可现在地情况是右相结党营私。在朝中盘根错节。渐渐将势力作大。左相冯平。也就是冯昭仪地父亲。其实就是一个摆设。权利早就被人家架空了。虽然他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 一场歌舞已毕。左相冯平见自己地女儿被皇帝晾在了一边。自然心有不悦。低头喝着闷酒。而右相尹坤。见皇上当着满朝文武地面。和自己地女儿如此恩爱。心下大为高兴。脸上也觉地有光。当下低声向身旁地赫内史耳语了几句。 片刻。赫内史上前朗声道:“皇上英名神武。乃天下百姓之大幸。不过有道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依臣之见。皇上当早日立后才是。” 南翔嘴角扬起了不易查觉的微笑,不动声色的拂了拂袖子“今日自当欢宴,立后之事改日再议。” 赫内史偷眼看右相,右相微微颔首,他便退了回去。然这一切,南翔自然都看在眼里,只是隐忍不发。 在下边一直坐着的姚贵嫔,是个爱出风头的人,可偏坐在皇帝身边的人却不是自己。她不甘寂寞,为了引起皇上的注意,笑盈盈的站起,甜甜的道:“皇上,这样喜庆的日子歌舞看久了,也会让人生厌。不如咱们猜猜谜语,活跃一下气氛如何?”众人的目光成功被她吸引。 南翔饶有兴致的拍掌“姚贵嫔这个提议好,那你就带个头出个谜语吧。” 得到皇上的首肯,她整了整衣裳,慢条斯理的说:“大家听好,我的谜面是,阎王爷写日记,打一句成语。” “鬼语连篇”场中有文官立即猜了出来。 见没难住大家她又道:“兄弟六七个,围着柱子坐,大家一分手,衣服全扯破。打一植物。” 这个比刚才的难,众人交头结耳的议论起来,这时左相高声道:“是大蒜”好好回味还真是大蒜,众人不由频频点头。 几次都没难住大家,姚贵嫔依旧保持着笑容“嗯,这次我出个难一点的”停了停她道:“‘茅盾’猜一字。” 谜面一出众人开始思索,这时文官里有人问道:“是淡字吗?”姚贵嫔轻轻摇了摇头。 贝雪突然想到一个答案,不确定的问:“上下茅盾,是‘卡’字吗?”她的话音刚落,冯昭仪灵机一动脱口而出“大小茅盾是‘尖’字。” 众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姚贵嫔,姚贵嫔嘴角微翘,扬声道:“两位姐姐答的都很好,不过字谜只有一个谜底,妹妹这里的谜底是冯姐姐答的‘尖’字” 第十七章难解的谜面 贝雪不服气,认为自己的答案也是对的。抬头,见冯昭仪笑颜如花的瞥了自己一眼,得意中带着轻视之色。虽然知道她针对的是已经死去的尹淑妃,但心口仍旧堵了一口气。 “妹妹聪明,那我给妹妹出一个如何?”贝雪有意想为难她。 冯昭仪掩面“咯咯”笑了起来,那眼神好像再说“好啊,你放马过来吧。” “好久不动,忽然一动,上面在动,下面在痛,打一活动。”这个谜面曾经将贝雪难住,所以她脱口而出。可话音刚落,四座皆惊,大伙都用好奇的目光,审视着她。 贝雪有些窘然,这才意识到他们大概是想歪了,但表面上不好表现出来,只得做出一副坦坦荡荡的样子。 冯昭仪涨红了脸,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难住了她,贝雪高兴,脆声道:“大家知道是什么吗?” 一会的功夫赫内史高声问:“淑妃娘娘,谜底是钓鱼吗?” 贝雪嫣然一笑,称赞道:“不错,正是钓鱼。”大家细一琢磨还真是钓鱼,都有些为自己刚才的歪想面热。 皇上憋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看着赫内史说道:“爱卿脑子真快,不如你也出一个吧。” 得到皇帝赞赏,赫内史心下高兴,信手拈来一谜“月亮走,我也走,打一成语。” 旁边一直观望的右相,突然不加思索的沉声道:“亦步亦趋” 皇上立即反驳:“不对。是上行下效。” 于是二人一齐看向赫内史。一边是贵为九五之尊地当朝皇上。一边是大权在握地顶头右相。这倒叫赫内史左右为难了。 见他吱唔。皇上不悦。催道:“谜底到底是什么?你倒是说啊?” 右相盯着他面色一肃。“是啊。快说谜底。” 官场中。正道。邪道。中庸之道。看当官地自己怎么理解。愿意去走哪条。赫内史事故圆滑。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唯图自保。现在朝中右相势力最大。他便依附其下。 谁都看得出皇上和右相明着猜谜。实则暗中较劲。刚才还热闹地万菊园。此刻就像烈火突然被冷水浇灭。刷地安静下来。渐渐有了一丝剑拔弩张地味道。 若知道皇上和右相会一起对他的谜面感兴趣,赫内史定然不会答应出题。他整个人定在那里,头上豆大的汗珠纷纷滚落,连肠子都悔青了。 看着他怆惶无措,摇摆不定的样子,皇上的脸色越加难看,他的声音有些压抑“众位爱卿觉得哪个才是正确的谜底?”凛冽的目光一一在众大臣的脸上扫过,所到之处,都无一例外的默默的垂下头来。 南翔摆明了要他们表出自己的立场,众大臣是谁都得罪不起,吱唔道:“呃,上行下效,亦步亦趋,似乎都不错。臣等愚钝,这个还是赫内史最清楚!” 这帮老狐狸,没说出个子午卯酉,又把球踢给了赫内史。 其实右相的“亦步亦趋”看起来好像很贴切,只是月亮在天上,人在地上,他把上下丢掉了。所以上行下效是对的,而这些个大臣心跟明镜似的,却故意含糊不清,居然没有人敢说皇上是对的。 见这事不好收场,也不能看着皇上下不来台,贝雪深吸了一口气,起身道:“皇上和右相是站在不同的角度来解这个谜面,答的都对。但本宫认为‘月亮走,我也走’皇上的上行下效似乎更加贴切。”她瞟了赫内史一眼“这位大人,你说是不是?” 贝雪为皇上和右相解围的同时,又捎带着为赫内史解了围。拭了拭额头上的汗珠,他连连点头。 南翔深深看了贝雪一眼,眸中有莫名的情绪在涌动。 虽然她驳了右相的面子,但右相并没生气,看她的眼神颇有欣慰之色,似乎对女儿的做法甚感满意。 看来他很爱自己的女儿啊!这若是换做旁人,恐怕他会记在心上,以后定给人家小鞋穿。 贝雪想罢只觉内心凄凉,看右相的面相不像大奸大恶之人,但看其做事却是锋芒毕露,不知收敛。是权利让他的人格膨胀?又或是以右相和国丈的身分倚老卖老?还是他真的有狼子野心?贝雪内心一惊,也许真的是人不可貌相吧。可怜他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真正的女儿已经死了呢! 见贝雪几句话,便四两拨千斤的将僵硬的场面化解,冯昭仪更是郁气难解,借题发挥道:“猜谜不好玩,听说姐姐唱歌好听,可惜我们没有福气听到,今天姐姐嗓子更胜从前,且又值这样喜庆的日子,不如高歌一曲如何?” 你们这里的歌我哪里会唱?她正欲推辞,南翔却来了精神,笑望着她赞成道:“这个提议好。”转头亲昵道:“爱妃,唱一曲助助兴。”其实南翔平时最钟爱的是冯昭仪,只是这场面,不得不冷落她,所以她好容易张口提议,便不好拒决了。 贝雪盯着他,用自己的眼神传递着信息,你好没良心,人家刚刚帮你解违,你竟和冯昭仪一起为难我。 南翔微眯双眼,假装没看到她的眼神,摆出一副不就唱首歌吗?有什么大不了的表情。 皇帝发话,她不能抗旨,搜肠刮肚的想着应景的歌曲。可她会唱的大部分都是情啊,爱啊的流行歌曲,若拿到这来唱,人家不说自己哼唱淫词浪调才怪。 费了好一番脑筋,也没想出个合适的。此刻天色已暗,宫人们将树上高挂的大红灯笼点了起来。点点红球悬于四周,将夜色点缀的分外迷人。有秋风卷着淡淡清雅的菊香迎面而来,全身便说不出的舒畅爽快。 现在是初秋月夜,突然但愿人长久冒出了脑海,虽然这歌微微有些伤怀,但她也想不出更好的了。于是站起身来,清了清嗓,轻启朱唇缓缓唱道: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唯恐琼楼玉宇 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第十八章淡淡忧愁锁清秋 清澈纯静的嗓音伴着夜风花香,缓缓流入众人心田。大家的情绪也随着她袅袅婉转的声音回荡起伏。她唱的凄美,颇有味道。有几个抱着不屑态度的嫔妃停止了闲聊,还有口中正嚼着点心的文官也停止了咀嚼,大家都全神惯注的屏住呼吸。 一曲唱毕,鸦雀无声,贝雪并不奇怪,不是她自负,而是她清楚他们定没听过这样美妙的歌曲。见众人发怔,她也不唤回大家,慢慢施了一礼,轻轻坐下。不知谁喊了一声“妙,实在是太妙了。” 众人纷纷回神,当下赞美之词不绝于耳。她看到了南翔的惊讶,冯昭仪的懊悔,在场人的崇敬,内心有些小自豪,面上仍保持着平和的笑。 宴席直开到二更天众人这才散去。宴席上冷落了爱妃冯昭仪,皇上晚上自然会去她的云暖阁以示安慰,贝雪也拖着自己疲惫的身子回了紫云宫。 南翔果然守信,次日清晨便叫宫人送回了狐狸小墨。 它的脚此时已好的差不多了,一看到贝雪,那双黑宝石般的眼睛立时放出亮光,并焦急的在笼子里蹿来蹿去。贝雪忙命人将笼子打开,小墨跳出笼子,如见亲人般,一下子蹦到她里,小脑袋在她身上蹭来蹭去。 有暖流在她心中划过,她欢喜的将小墨捧起,用自己的脑门顶着它的脑门笑道:“小墨好乖哦!对了,他们没有虐待你吧?” 旁边送小狐狸来的内监,脸色腾的一变,委屈道:“娘娘,皇上特意交待让奴才一天三顿好吃好喝的照顾它,小的绝对没有丝毫马虎懈怠,可是它太多疑了,无论我们喂它什么它都不吃。” 贝雪失笑,这小东西咋就这么狡猾呢?刚才没注意,这会儿心痛的又看看它,脸上属实没有多少精神头。沉声问:“它有几天没吃东西了?” 那内监吓的脸都绿了,慌忙跪下叩首颤声道:“回淑妃娘娘,有有三天了。” 只是随便一问。就把人家吓成那样。看来这尹淑妃确实威名远播啊!知道不怪他。贝雪也没追究。旁边地宁露颇有眼色。忙吩咐小宫女去厨房拿鱼。那小狐狸也只有贝雪喂它地东西。它才肯吃。 初入宫闱。贝雪对宫里地一切事物都感到好奇新鲜。整天抱着小墨。让宁露陪着她在宫中闲逛。而她傲慢轻狂。名声在外。大家路上远远望见她便躲开了。实在躲不开。硬着头皮行过礼。也随便找个由头闪人了。大家像躲瘟神似地躲着她。这令她郁闷地都快内伤了。 这日午后。秋高气爽。金色地阳光遍照大地。 贝雪身穿一袭鹅黄色罗纱长裙。懒懒地卧在紫云宫桂花树下地椅塌上。暖洋洋地空气溢满了丝丝香甜。她只用一支桃木祥云簪。将满头秀发随意绾着。轻柔地裙裾从塌上泻到地面。微风一吹。有零零散散地桂花纷纷飘落。当真是美人。美景。美不胜收。 不用辛苦工作。不用看老板脸色。这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地米虫日子。除了不受人待见外。倒也乐得清闲自在。 这时有“悉悉索索”裙裾摩擦的声音由远及近。贝雪缓缓睁眼,见宁露手捧着黑色漆金托盘,上盛满了新鲜葡萄。那葡萄子粒硕大,颗颗饱满,挂着白霜凝着水珠,一见便令人垂涎欲滴。 将托盘放到旁边的矮几上,宁露盈盈笑道:“娘娘,这是奴婢在上林苑中的葡萄园新摘的葡萄,你尝尝,可甜呢。”说着摘下一颗细心的剥了皮,递到贝雪眼前。 张嘴吃下,酸酸甜甜,满口生津。她心情大好,随口招呼道:“别站着,快坐下,咱俩一起吃。” 宁露吃惊之余,慌忙将头低下“奴婢不敢。” 她这才警醒,宁露在宫廷这种氛围的薰陶下,礼仪尊卑观念已经根深蒂固。就像自己吃东西有外人在场,总想礼貌的让一下一样。 所以也不强求,一边吃着葡萄一边絮絮道:“现在正是葡萄成熟的季节,还记得往年一到这个时候,我的母亲就会买好多葡萄制成好喝的葡萄酒”提到母亲,她的话戛然而止,愁绪顿时弥漫开来。想自己到这个时空也有一段时间了,不知道另一个时空父母现在怎么样了? 见她刚才还好好的,说话间脸色便难看起来,宁露担心的问:“娘娘,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什么。”她打起精神,勉强笑了笑。 “娘娘,你说的葡萄酒是用葡萄做的吗?”宁露满脸好奇的望着她。 “是啊”她意识到了什么,反问道:“难道这里没有葡萄酒吗?” 宁露想了想,挠挠头“奴婢在宫里这么多年,还从没听说过葡萄可以制酒。” 贝雪腾的站了起,兴奋道:“葡萄酒又好喝又有营养,睡前喝一杯不但有镇静安神的作用,还可以美容养颜呢!反正闲来无事,本宫就酿些让你们尝鲜!” 这下紫云宫可热闹了,她指挥宫女太监们摘葡萄,捣烂,加糖,封存,折腾了好一气,最后封缸,放在了偏殿中的梧桐树下发酵。看着三大缸未来的葡萄酒,贝雪别提多有成就感了。 是夜,有专门的宫女伺候她沐浴,帮她换上最细腻轻薄的丝绸睡裙。回到寝殿,她的神经一下子被那萦萦绕绕的淡淡馨香抓牢。顿住身子,急促的问:“今日殿中焚的是什么香?” 宁露道:“龙涏香” 她脱口而出“这香甚好,以后天天焚它。本宫累了,你们退下休息吧!” 宫人们退下,偌大的殿中只剩下她一个人。坐在梳妆台前,轻轻闭上双眼,深深吸着那泌人心脾的香味,一遍一遍就像永远都吸不够一样。不知不觉,思绪随着缕缕芳香,飘荡到了林中的那个雨夜。 树枝搭建的小小窝棚,为他们挡风遮雨,自己和他离的是那样近,他衣服上的香熏和现在殿中焚的熏香一模一样,不过再怎么像却还是少了点他身上特有的味道。 第十九章皇帝霸占我的 睁开眼,看着镜中的自己,回想起那日在篝火边,他温柔的为自己拭去面颊上的杂物,便情不自禁的伸手去抚摩他曾摸过的地方。一抹少女怀春的羞涩笑颜,慢慢浮上唇角。 片刻,想起这个让她一见倾心的男子,竟然放自己鸽子,脸色又骤然冷了下来。他曾亲口承诺要拿银子把自己从南公子手里赎出去,为什么最终没来?为什么?到底为什么?想到这,心里一片凄苦惆怅。 “这么入神,想什么呢?” 沉浸在忧伤思绪当中的贝雪,被这突如其来的男声,吓的激灵灵打了个冷颤。回头一看,正是皇帝南翔。她立即站了起来,像被人**到了心事,慌乱局促的问:“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南翔的那张俊脸乌云密布,眉头蹙了蹙,沉声道:“刚到” 见他脸色不好,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猜测大概是谁惹着他了,或者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贝雪暗暗提醒自己,他毕竟是皇帝,天威难测,自己还是谨慎点,别不小心捅了马蜂窝。 努力驱赶着心中的愁云,她嗔怪道:“这些奴才也真是的,皇上来了也不通知一声。” “是朕不让他们通报的。”南翔说着坐了下来,打开茶杯盖,见杯子空了,一脸阴郁的用手指“嗒嗒”点了两下桌子。 贝雪幽幽叹了口气,这皇上真是被人侍侯惯了,茶壶就在桌子上,自己顺手不就倒了?还非要人家来给他倒。贝雪腹诽着,却也不敢怠慢。 帮他倒好茶水,这才惊觉,现在已经快三更天了,这么晚他到自己宫里干嘛?心里想着嘴上便问了出来“皇上这么晚过来有什么事吗?” 南翔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道:“没什么事,朕要在你宫里歇息。” 贝雪脑中登时警钟大响。急道:“皇上与我可是有约在先地。我地淑妃只是个名头而已。是不会侍寝地。” 见她又惊又怕又紧张。本来有些倦怠地南翔。顿觉颇为有趣。阴郁地脸上露出些许玩味地轻笑。逗弄道:“过了今晚你把契约一撕。当个实实在在地淑妃岂不更好?” “你你是皇上金口玉言。怎么可以出尔反尔?”她被气地声音都有些颤抖。“你别以为你是皇上。天下间地女子就都得奉迎巴结你。告诉你。我贝雪不是!”这话说地有点重。南翔脸色变了三变。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丫头。朕跟你开玩笑地。你动那么大气性干嘛?” 对于他地反复无常。贝雪也不是领教一次两次了。还是不无担心地扬眉道:“那你为何而来?” 南翔闻听此言有些生气。自从夜宴上贝雪拿自己做挡箭牌。说声音变甜美全赖自己给淘地秘方。冯昭仪便仗着自己对她地宠爱。这些日子以来。一直任性地撒娇撒痴。闹着要秘方。自己上哪去弄那子虚乌有地秘方?今夜又被她扰地不胜其烦。便直接来到紫云宫中故意气她。想给她个教训。让她有所收敛。 不过,这些原由,南翔不好和贝雪明说。脸上的笑容骤然收敛,森然道:“你的问题太多了。” 看他是坚定要住在这里了,贝雪无奈,只好妥协:“那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没有人时,贝雪在他面前是绝不会自称臣妾的。 “等等”他高声喝道。 “还有什么事?”贝雪扭头看着他。 “为了不让宫人乱嚼舌根,你必须跟朕住在寝殿里。”他的口气分明是命令,不带一丝商量的余地。 他还真会找理由,贝雪目瞪口呆的望着他大叫:“那我们怎么睡?” “当然睡床上了,你若不愿意睡地上也行。”见贝雪气的脸都青了,他保证道:“放心,睡床上朕也不会碰你一手指头的。” 贝雪嘴一撇,小声嘟囔“鬼才相信!” “你说什么?”南翔盯着她问。 “没说什么。” 南翔也不管贝雪同意不同意,便坐到她的楠木嵌玉石螺钿的雕花床塌上,伸脚嚣张道:“过来,给朕脱鞋。” 呵,他不但霸占自己的床塌,还欺人太甚的让自己给他脱鞋?他想的可真美啊!贝雪脾气上来了,气恼的“哼”了一声,将脸别到一边不理他。 对于贝雪的桀骜不驯,不服管教,南翔不是不气的,但却不想因小失大。轻笑着自己脱掉鞋袜,双手抻过被子,刚将脚伸进去,突然满脸惊恐的跳到地上。他的举动着实将贝雪吓了一跳,心想这皇帝有什么毛病啊! 往床上一瞧,床上的粉缎喜鹊登梅锦被动了动。片刻,一个黑黑的睡眼惺松的小脑袋瓜,从里面探出头来,仔细一看,竟是她的宠物小墨。 “扑哧”贝雪忍不住笑出声来。再看皇帝光着脚,站在地上惊恐狼狈的样子,她更是忍俊不禁。 南翔站稳了,一见刚才触到的毛绒绒的东西,竟是她的小狐狸,气的冲她怒吼:“别笑了!”然后指着小墨大声质问“这狐狸怎么会在你的被窝里?” 知道南翔害怕带毛的东西,这一吓定然不轻,再看他暴跳如雷怒目而视的样子,贝雪更觉好笑,半晌,止住笑声,抱起小墨,理直气壮的说:“小墨喜欢粘人,晚上经常跑我床上睡觉,怎么,有什么不可以的吗?” “你这女子简直是不可理喻。”南翔气哼哼的喊来宫女,叫人抱走小狐狸,换了床新被,也不搭理贝雪,独自上床躺下。 与一个男子共处一室,贝雪格处警觉,她最担心南翔迷糊间把自己当成他的嫔妃,于是坐在绣墩上以手支颌,大眼瞪小眼不敢入睡,本想这样坚持一宿,可最终还是没抵过嗑睡虫的召唤,爬在桌上睡着了。 天微微有些放亮,贝雪在昏沉中感觉有人抱着自己,并且有一种淡淡的伽南香钻入鼻孔。这香这香是南翔身上的!坏了,自己怎么就睡着给了他可乘之机呢?贝雪立即清醒过来,蓦的睁开眼睛,屋子虽然昏暗,但还是看清了南翔的那张脸。 第二十章珍婕妤的挑畔 此时,南翔已将她放到床上。激愤的她正欲挣扎喊叫,却被南翔快速点了**道。她的身体立时僵住,焦急欲喊,却发现口不能言,一颗心顿时凉了半截,可恶!该死!这个邪恶的皇帝,今儿个本姑娘算是栽你手里了。 对上她那睚眦欲裂的眼神,南翔狠瞪了她一眼:“看什么看,朕怕你胡乱喊叫惊动了宫人。”说罢,拉过被子盖在她身上“睡一觉吧,**道一个小时后会自动解开。” 见南翔出去,贝雪紧绷的神经渐渐缓和下来。暗恨:好你个南翔,害我坐了一夜,现在大发善心了,别以为我会感激你! 站在朱壁宫墙内抬头望去,那片广阔无垠的碧海云天都成了方形。贝雪幽幽叹了口气,这里虽然锦衣玉食,可她最渴望的还是自由自在,信马由缰的日子。真不知这宫闱生涯何时才是个尽头。 宁露从身后过来提醒道:“娘娘,今日太后精神不错,各宫里的妃嫔都去给太后请安了,娘娘咱们是不是也要” 贝雪知道自己在这深宫里是替尹淑妃活着,所以她该做的事,自己就得去做。轻轻把散落在额前的碎发别于耳后,点头道:“好,准备准备,咱们也不能被别人落下。” 不习惯一出门身后便跟着一帮人,她只带了机敏稳重的宁露前去太后住的慈安宫。 转过上林苑听雨轩的回廊,远远便见斜刺里的芙蓉树下,一个女子带着两名宫女向她们的方向徐徐而来。那女子长的秀气白净,弱质纤纤,身穿一袭葱心绿的八幅罗裙,鬓边银簪上垂下的米珠流苏,随着她轻缓的步调左右摇曳,秀美中增添了几分灵动。 最与众不同的是,她见到贝雪,并不像其它嫔妃那样如见瘟神般慌忙躲避,而是大大方方迎面走了过来,恭恭敬敬的施礼道:“嫔妾见过淑妃娘娘。” 她的举动令贝雪深感意外,虽然不认识眼前的女子,但也对她有了一份好感。 宁露见贝雪看到眼前女子一脸地茫然。也不觉奇怪。后宫女子多如牛毛。别说是不常和妃嫔走动地尹淑妃。就是皇上。除了几个常宠幸地。其它那么多都拉出来。多半也叫不出名字。 于是没等贝雪问。宁露便贴心地上前低声提示。“娘娘。她是柔夷轩从四品地傅婉仪。” 惊叹宁露机灵地同时。贝雪还是端着架子。抬手展颜道:“傅婉仪不必多礼。”她站直身子。低头保持着一副恭谨地样子。 看她走地方向也是去慈安宫。贝雪和颜悦色道:“听说太后身子骨好些了。本宫正欲给她老人家请安呢。傅婉仪和本宫一块去吧!” 她莞尔颔首。“嫔妾尊命。”然后规规矩矩退到一边给贝雪让路。 本打算一路和傅婉仪说说话。看这架势。不由感叹。自己是正一品。她是从四品。这中间差着几级。就连走路。她都得跟在自己身后。这话怕是也没什么好说地了。 太后的慈安宫座北面南,面阔九间,有宫女引领,穿过层层飞檐卷翘的院落,最后进到太后寝殿。 屋内满是浓烈的草药气味,贝雪轻蹙眉头,紧走两步和傅婉仪屈膝给太后请安。 “臣妾尹氏” “臣妾傅氏” “给太后娘娘请安,祝太后吉祥,福寿安康。” “起来吧!”太后的声音暗哑,没有多少底气。 站直身子,贝雪仔细观瞧,只见太后五十多岁的年纪,头发已白了近半,端正的容颜带着病态,却丝毫掩饰不住眸间的精光。 塌边,太后的外甥女,刚进宫的珍婕妤,身穿杏黄色苏绣折枝葵花襦裙,妆容精致,眉宇间透着一股子飞扬跋扈的傲气,正坐在塌边亲自给太后揉捏着双腿。 抬眼看到贝雪也没起身,微微点头,算是见过礼了。旁边先来一步的冯昭仪和姚贵嫔,这时也给贝雪屈膝福身,贝雪赶忙将其搀起。 虽说太后精神好些了,但仍是病恹恹的一脸倦容。她伸手揉揉太阳**唤道:“珍儿,快来给哀家揉揉,哀家头又痛了。” 珍婕妤立即停止了揉腿,让太后斜倚着自己,贴心的为其揉起了太阳**。 环视着眼前正值青春年华的美貌妃嫔,太后想起了她的心结,幽幽叹道:“诶,真是岁月不饶人啊!转眼哀家也是土埋半截的人了。皇上登基不久,虽然以前昭容娘娘怀过一个子嗣,但算了,不提她也罢。” 昭容娘娘是谁,贝雪不知道,猜想多半是失了宠的妃子。 这时太后的神情有些伤感,继续道:“你们现在都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当竭力多为皇家诞育子嗣才是,也让哀家早日抱上皇孙,安享天伦之乐。” 屋内嫔妃听闻此话,皆施礼道:“臣妾谨遵太后教诲。” 太后似是累了,闭眼默默片刻,又睁眼看着贝雪,意味深长的说:“后宫暂未立后,你是正一品的淑妃,冯昭仪也位列九嫔之首,你二人要携手打理好后宫事务,为皇上分忧才是。”说完,吁了一口气,向众人摆摆手“全都下去吧,哀家累了,想睡一会儿。”几位嫔妃一并退了出来。 正欲分手之际,珍婕妤突然看着冯昭仪问了句:“姐姐,听说皇上昨晚翻了你的绿头牌?” 好端端的,不知她为何做此一问,冯昭仪盯着她“是啊,怎么了?” 她用手指绞着衣裙上的丝绦,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那皇上何故半夜三更去了淑妃娘娘的紫云宫呢?想来定是你没服侍好皇上吧?”她好像是在开玩笑,可话语中带却着奚落嘲讽的意味。 虽然珍婕妤比冯昭仪在位份上差了一级,但她是太后的亲外甥女,皇上的亲表妹,所以位份虽然不高,但有这层关系谁也不敢小觑,得罪了她。 她这个人平日就心高气傲,说话口无遮拦,能对冯昭仪说出这翻话,大家也不觉奇怪。 当着众嫔妃的面,这话深深刺痛了冯昭仪的心,也让她丢尽了脸面。她面红耳赤的指着珍婕妤:“你”大家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真怕她一个忍不住,俩人再动起手来。 第二十一章绿香水榭的意外 珍婕妤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一脸纯真,笑眯眯的望着冯昭仪。 看着她的笑脸,冯昭仪忍了又忍,自找台阶道:“珍婕妤真会开玩笑,这些日子皇上一直睡在本宫的云暖阁,本宫可不敢独得专宠,才劝皇上要雨露均沾的。” 宫里的娘娘,谁不愿意独得专宠,谁愿意把宠爱分给别人?姚贵嫔和傅婉仪对视一眼,眼中都有笑意,但不好当着冯昭仪的面笑。而珍婕妤却毫无顾及“扑哧”笑了出来,扭头对贝雪道:“瞧瞧,淑妃娘娘你还是沾了人家的光呢,可别忘了谢谢冯昭仪啊!”说罢竟毋自扬长而去。 谁都知道冯昭仪那么说不过是给自己找个台阶,可珍婕妤却据此说事,挑拨离间的同时,羞了冯昭仪,也损了淑妃娘娘的颜面。 贝雪颇为尴尬,冯昭仪也有些发窘,姚贵嫔和傅婉仪虽置身事外,却也觉的很不自在。 这时姚贵嫔开口解围“珍婕妤口没遮拦惯了,两位娘娘都别往心里去。 贝雪尽量平静的说:“快中午了,各自回宫吧。”说完,一干人等悻悻离去。 这一日闲来无事,贝雪抱着狐狸小墨,带着两个宫女,到绿香水榭来纳凉赏鱼,路上她就觉的有些恶心,呕了几下也没吐出什么来。身旁扶着她的一个宫女焦急道:“娘娘好端端的怎会作呕?”旁边另一个好像想起了什么,自作聪明的喜道:“呀!莫不是娘娘怀了龙种?” 她的话差点把贝雪雷吐血!怀龙种?笑话,自己跟他之间可是清清白白什么事情都没有。不过也难怪,她们并不知道这些。于是面色一肃,瞪眼道:“不许胡说,本宫应该是早饭没吃对劲。跟怀龙种没有关系。” “哦”那宫女没想到娘娘是这样的反应,不敢再言语了。 绿香水榭一部分建在岸边。一部分伸入万鲤湖中。湖榭相映成趣。混为一体。 远远贝雪便见水榭中。莺莺燕燕一群女子。一边说笑一边凭栏喂鱼。近来贝雪也孤单坏了。想上前凑凑热闹。径直走了过去。 淑妃娘娘一进水榭。里面地人立即噤若寒蝉。忙不迭地躬身施礼。“娘娘吉祥。” 宫中真麻烦。见个面还要拜来拜去。她见众人基本都是位份比自己低很多地婉仪。小仪。贵人。常在。于是随意拂袖。示意众人起来。 众宫嫔束手束脚地恭敬站着。连个大气都不敢出。水榭中更没有了刚才地欢声笑语。 扫了她们一眼。贝雪不禁怅然。看来当真是高处不胜寒!自己在这。与其弄地大家都不自在。还不如自己离开。她一边抚摸着怀中地小墨。一边高声道:“大家不要拘束。本宫只是路过这里。被笑声引来。你们继续。”说着转身欲走。 她脸上一瞬间的失落,被人群中的傅婉仪看到了,眼疾手快的上前拉住她“淑妃娘娘,既然来了,何必急着走呢?来跟嫔妾们一块喂鱼吧,这万鲤争食可壮观了。” 傅婉仪一带头,其它几位宫嫔皆随声附和“是啊是啊!淑妃娘娘留下来吧。”虽然知道她们虚应其事,但众人齐声挽留,她也就顺水推舟留了下来。 其中一个常在,十五六岁的年纪,圆圆的娃娃脸稚气未脱,一身桔黄色撒花宫装,可爱中更添了几分浪漫无邪。 当她的目光触及到贝雪怀中的狐狸小墨时,眸间闪亮,目光说什么也挪不开了。只见它一身又黑又亮的皮毛,小巧可爱的耳朵,机敏灵动的眼神,乖巧可爱的伏在贝雪怀里,怯生生的看着众人,那小模样,刹是惹人喜爱。 再看贝雪似乎也不像宫人们口中传说的那般,是个不好相与的人,便胆大的上前昵声道:“哟,这小家伙好可爱啊!”说着伸手欲摸,不料看似温顺的小墨,却突然做势欲咬,吓的她花容失色,惊叫着将手缩回。惹得众人“咯咯”直笑。 这下,气氛立时活络起来,贝雪看了看她,笑道:“你别看它温顺的看似无害,其实,小墨厉害着呢!” 傅婉仪上前,不无羡慕的说:“宫中人谁都知道,皇上最讨厌带皮毛的动物,什么猫啊,狗啊,这些东西宫中都是禁止伺养的。唯独准许娘娘养狐狸,可见皇上对娘娘的宠爱是其他人无可比拟的。” 贝雪温和的笑着不置可否。这其中的原由当然只有她自己知道,无关宠爱,只因南翔要利用自己,就不得不做些妥协。 这时,众人簇拥着她来到水榭伸入水中的那端。傅婉仪抓起一把鱼食洒入水中。波光潋滟的湖水里,万鲤聚集,千头攒动,竟相争食,那场面像是在中水绽开一朵大大的金黄色的牡丹,搅的一池碎金荡漾。 众宫嫔此刻少了拘束,欢笑着指着哪条鱼最大,哪条鱼颜色最好,哪条鱼最能抢食 而贝雪怀中的小狐狸,突然不安分的挣扎着欲往下跳,贝雪无奈只好将它放到地上。 傅婉仪往水中洒着鱼食,不经意看到身旁贝雪微笑的侧脸,她将鱼食随手交给了旁边的小仪,向是对自己说,也像是对贝雪说“不怪皇上宠爱娘娘,娘娘的容貌气质更胜从前了。” 贝雪只顾看鱼,并没听清她说什么,问了句:“你说什么?” 突然有人惊叫“娘娘,你快看,小墨这是怎么了?”脚下,小墨直直的盯着水中鲤鱼,左右踱步躁动起来。 刚才想摸小墨的那个常在,眨了眨眼猜测道:“它是不是想吃鱼了?” 贝雪被她的话逗笑了,冲着小墨叫道:“你要想吃自己抓去。”谁成想话音刚落,它真的“扑通”一下跳进湖中。 “小墨,你不要命了?”没想到它真的会跳,贝雪急的在岸边直跺脚,众人也惊的目瞪口呆。 水中成群的鲤鱼,被突然入水的家伙惊的四散奔逃。只一会的功夫,贝雪的心定了下来,只见小墨从水面露出个脑袋,嘴里叼着一条拼命挣扎的鱼,正四爪蹬刨的往回游呢。 第二十二章要命的下马威 傅婉仪兴奋的叫着,惊喜的冲水面一指:“娘娘,快看,小墨它会游泳啊!”贝雪的紧张立时被欢喜所替代,嗔怪道:“这小东西还真是调皮,早上都将它喂的饱饱的,这会子却搅了咱们喂鱼的雅兴。” 说话间,她突觉腹部像有人拿把刀子用力搅动一般,那肝肠寸断的痛楚,使她忍不住大叫一声,弯着腰跌坐在地。头上豆大的汗珠纷纷滚落,痛的都快无法呼吸了。 众位嫔妃刚才还沉浸在小墨带给她们的欢乐之中,贝雪突然的腹痛弄的她们措手及,直到她痛的跌坐在地,众人这才反映过来,七手八脚的上前来扶。而此刻,痛苦不堪的她,蜷成一团倒在地上不住的颤抖,大家拉不起来,一时间不知要怎么办才好。 进宫探望太后的三王南翼正巧路过这里,见水榭处大呼小叫,好奇的走到近前,一见地上的贝雪痛成那副样子,惊道:“淑妃娘娘这是怎么了?” 见是三王爷,众人急忙低头“刚才还好好的,娘娘突然就这样了!” 南翼一皱眉,喝道:“那还不赶快送娘娘回宫,快叫太医!” 傅婉仪和众位嫔妃为难道:“太医已经叫了。可是娘娘她我们拉不起来。” 此时贝雪的面色苍白如纸,呼吸急促,全身上下不停抽搐。人命关天,情况危急,此处皆是慌了手脚的女子,唯他一个男人。南翼也管不得什么君臣礼仪,弯腰抱起贝雪,快步冲向紫云宫。众嫔妃“呼呼啦啦”一大群紧随其后。 贝雪觉得自己的身体仿佛要被人撕裂了,巨大的痛楚,促使她双手紧紧抓着南翼的胳膊不放,似乎只有这样,才可以减轻些许痛苦。南翼蹙着眉,顾不得被她抓疼的胳膊,只顾飞奔。 南翼将贝雪抱回,紫云宫上上下下顿时乱成了一锅粥。太医得知消息一刻不敢耽误,立即赶了过来。请过脉后,眉头紧锁,急忙给贝雪服了碳灰,并灌了碱水,用鸭毛蘸花生油催吐。 这么大的事,也早有人报告了皇上,南翔急匆匆赶了过来,殿内众人纷纷施礼,他不耐烦的一挥手径直冲到床前。 只见床边地下被贝雪吐地一片狼籍。有宫女正在收拾。再看贝雪面色惨白。双眉紧锁。额边被汗水濡湿地碎发。一缕缕地贴在面颊上。整个人蜷缩在床上不醒人世。虽然昏了。但她地身体仍在微微颤栗。像是承受着巨大地痛苦。 因为她曾在融汇客栈为了拖延时间装病。说她脑震荡时常发做。一发做便痛地忍受不了。南翔以为又是如此。盯着太医。焦急地喝道:“淑妃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旧疾发作了?” 太医一听。紧张地躬身施礼。“回皇上。不是旧疾发作。”抬头看了一眼皇上地脸色。慌忙低下头去。知道这话说出去定是一记重磅炸弹。他踌躇片刻。结巴道:“淑妃娘娘她她中毒了。”太医地声音不大。却语惊四座。众位嫔妃皆错愕地面面相觑。 “什么?”南翔一听就恼了。若贝雪真有个三长两短。那他精心安排地这步棋算是毁了。冲动地上前一把抓住太医地衣领。大声怒吼:“她怎么会中毒?中地什么毒?还能不能救过来?” 太医胆小。被皇上暴怒地举动吓麻了手脚。愣愣地半天说不出话来。见此情景。三王南翼上前拉开皇上地手。劝解道:“皇兄莫急。让太医慢慢说。” 用袖子拭了拭额头上地汗珠。太医这才颔首道:“淑妃娘娘是中了断肠草地毒。断肠草又名钩吻、山砒霜。中了这毒后。肠子会变黑粘连。人会腹痛不止而死。还有” 皇上暴燥的打断他“你少给朕啰嗦,朕只问你,这毒能不能解?” 太医吓的一哆嗦“扑通”跪下道:“虽然微臣已为娘娘催吐,但娘娘中毒太深,况且现在瞳孔已在慢慢散大”他没接着往下说,可言下之意是救不过来了。 究竟谁有那么大胆子,敢给淑妃下毒?猝不及防的变故令在场之人无不大惊失色。 南翔更是又气又急,想不到他的后宫竟然会出现这样的事情。虽然贝雪平时刁钻任性,总不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却也是他为了达成目地,硬把贝雪拉入宫的。若贝雪真在宫里被人害死,他心里没有一丝歉意那是假的。 不过更主要的是,不管贝雪的淑妃身份是真是假,有人竟敢给他的妃子下毒,他怎能不气? 南翔额头青筋暴跳,点指着太医厉声吼道:“朕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救不活淑妃,朕要你全家陪葬!” 太医跪在那里低着头,抖如筛糠。傅婉仪上前开导他“太医,你再好好想想,还有什么法子没有?” 稳了稳神,他突然眸间一亮,接着又迅速暗淡下去。傅婉仪焦急的催促:“太医,你有什么办法,快说!” 他失望的说道:“一般中了断肠草的毒催吐后,用绿豆,金银花,甘草水煎后服用,方可解毒。但这方子现在用在娘娘身上怕不顶用,若再配以荔枝蒂与其相辅相成,或许可解断肠草之毒。” 喘了口气,他一脸的无奈“只是我国不产荔枝,淑妃娘娘这情形大概熬不了多少时间,就算现在派人去它国寻找,时间上也来不及了。” 这番话无异于将刚刚抓住绳索的人,又重新推入深渊。就在众人陷入绝望之时,南翼突然松下了紧张的神情,出声道:“这可真是巧了,本王前天刚从西和国回来,听说荔枝蒂煮水可治太后迎风流泪的老毛病,就带回来一些,刚送到太后的慈安宫。” 皇上听罢喜出望外,一指身后的贴身内监王得槐“快到慈安宫取些荔枝蒂回来。” 扭头又问南翼:“三皇弟怎么也在这里?” 南翼轻描淡写道:“臣弟给太后请安,路过绿香水榭,恰巧遇到淑妃娘娘犯病,便帮忙将其送回了紫云宫。” 第二十三章口腹剑 取来荔枝蒂,宫女们将太医配好的药煎好,一匙匙喂贝雪喝下。在焦急中等待了一个时辰,见她全身不抖了,紧锁的眉头也渐渐舒展,大家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落了地。 太医长长松了口气,欣喜道:“娘娘命大,生命无碍了,只需细心调养,半个月便能恢复康健。” 皇上的心刚放下,火气却又蹿了上来。若淑妃这次被人毒死,右相怎肯善罢干休?到底是谁在给自己上眼药?攥紧拳头,南翔召来了紫云宫侍侯贝雪的掌事宫女宁露,和首领太监崔远山,疾颜厉色的指责他们:“朕信任你们,才派你们过来,你们就是这么服侍淑妃娘娘的吗?” 见皇上震怒,二人面色惨白,跪伏于地,嗑头如捣蒜“奴才辜负了皇上的赏识,求皇上责罚!” 南翔哼了一声,甩袖道:“将这两个渎职的奴才打入暴室。” 能为其下毒,她宫里侍侯的这些人定然全都逃脱不了干系。于是又恶狠狠的道:“传朕口谕,将紫云宫所有的宫女,太监全部交由慎刑司严刑拷问,揪出凶手,朕要灭他九族!” 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三天后,贝雪缓了过来,见身边伺候的全是生人,一问才知道因自己中毒,皇上已把她宫里当差的宫人全部抓了起来。自己到紫云宫不过月余,却接连换了两拔人,一时间贝雪唏嘘不已。 经过这场风波,她深刻感受到宫闱的险恶,虽然不知道幕后主谋是谁,但却知道定是宫中与尹淑妃有利益瓜葛,或冲突茅盾的人。会是谁呢?冯昭仪,姚贵嫔,珍婕妤她们都有嫌疑,都有可能。 现在想想她还是很后怕,若不是三王出手相助,此刻怕早已命归西天了吧?想到这,不禁对三王心怀一份感激。 因其胃肠受损,她不能吃生冷油腻的食物,只能喝些像清粥,燕窝之类清淡的流质食物,慢慢调养。 众嫔妃听说尹淑妃身体好些了。都谴人送来补品以示慰问。有些为显亲厚。都是亲自送来地。贝雪一概以身体不适为由不与理采。 这日。宫人报说冯昭仪带着礼品前来看她。贝雪对冯昭仪地印象不是很好。听说她来了心中腻烦。沉声道:“就说本宫睡了。” 宫女下去不久。外殿便传来脚步声和宫女地劝慰声。“昭仪娘娘。淑妃真地睡了。若惊醒了娘娘可怎么好?” “本宫知道。本宫看一眼就走。”见那宫女还没闪开。冷下脸道:“你是怕本宫对你们主子怎么样吗?” “奴婢不敢!”那宫女见冯昭仪生气了。再不敢言语。无奈地退到一边。 “哟!真巧。姐姐也来看淑妃啊?”冯昭仪回头一看。见珍婕妤带着俩个手中捧着礼品地宫女。正笑盈盈地望着自己。 今日,她身穿大朵牡丹蹙金烟纱罗裙,绾起的发髻正中,簪着镶嵌珍珠的紫金步摇,步摇垂下三颗硕大圆润的珍珠在眉心,珠光流彩,映的她娇俏的容颜更加妩媚。 还记得那日在慈安宫门外,她对自己的嘲笑和奚落,冯昭仪虽然厌恶她,但还尽量保持着表面的风度,不咸不淡的道:“嗯,是好巧。” 她们的话都听到贝雪耳朵里,知道装不下去了,索性也就不装了。于是开口问道:“外面怎么那么吵?” 那宫女大声答:“回禀娘娘,昭仪娘娘和婕妤娘娘来看您啦!” “请她们进来。” 进屋后二人福身见过礼,笑颜如花的冯昭仪来到贝雪床前,亲厚道:“亲眼看到姐姐没事,妹妹放心多了。”然后指着身后宫女手中的朱漆描金团蝠花纹的精致木盒“这是皇上赏给妹妹的雪参,都说雪参补身子的效果是最好不过的了,今日便借花献佛,拿给姐姐,还望姐姐不要嫌弃才是。” 珍婕妤嘴一撇,自伤道:“哟,冯姐姐拿这么珍贵的补品,妹妹的怕是拿不出手了。” 贝雪靠坐在软垫上,温莞一笑:“礼轻情义重,二位妹妹客气了。” 有宫女接过冯昭仪的礼物,珍婕妤也让宫女将她的一并带下去“姐姐感觉好些了吗?”她上前坐到贝雪床边,拉着她的手一脸的关切。贝雪微笑着轻轻点头。 看她一副病恹恹虚弱的样子,冯昭仪在旁边替她不愤道:“也不知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竟敢给淑妃下毒?当真是作死!不过姐姐放宽心,皇上已经派人去查了,等揪出那个凶手,定将他碎尸万断。” 珍婕妤接话道:“是啊,那些奴才们真真是活腻歪了!不过话说回来,他们跟娘娘会有多大仇?保不齐是被谁收买了,想谋得娘娘正一品的淑妃之位呢?”说着竟用眼神有意无意的去溜冯昭仪。 冯昭仪被她瞅的激起了一身冷汗,这妮子,竟三番两次的当着淑妃的面挑拨离间,莫非她觊觎自己九嫔之首的昭仪之位,想借助淑妃之手铲除自己? 想到这,真恨不得上前将她撕碎。拳头捏了又捏最终还是忍住了,沉着脸,斜睨着她:“珍婕妤,无凭无据的,这挑梭六宫不和的话可不能随便乱说。” 轻轻捻了捻戴在中指上的景泰蓝嵌彩石护甲,珍婕妤不急不缓的道:“这里又没有外人,我只是随便猜测罢了,那么较真干嘛?” 而后站起身来,轻轻福身“姐姐身子虚弱,妹妹就不打扰了,不过有道是明枪易逃暗箭难防,姐姐往后还是要多多留心身边之人才是。” 贝雪何尝听不出珍婕妤话中的意思,她暗笑,故意给自己和冯昭仪制造嫌隙吗?想利用自己铲除冯昭仪吗?珍婕妤的算盘打的倒好。 不过贝雪还是有一点不明白,这样锋芒毕露,毫无顾及的与冯昭仪过不去,难道就不怕冯昭仪反抗吗? 同时她更感叹!后宫,这个嫔妃们你死我活的残酷战场,以前只在电视和小说里冷眼旁观看热闹的她,此刻已身不由已的卷了进来,还差点因此丧命,所以更有了实实在在的切肤体会。 第二十四章皇后之位不稀罕 又过了两日,贝雪已经能下地了。皇上差人来通知,说右相会在巳时三刻进宫探望她,让她好生准备。这消息又让她头疼,又令她惶惶不安,毕竟自己是个冒牌货,这样面对面和尹淑妃的父亲交流,要是一个不小心在他面前露了马脚,那自己就得上阎王爷那里去报道了。 想到这,贝雪强打起精神,不顾仍然虚弱的身子,吩咐宫女们帮她梳洗,并换上尹淑妃最喜欢的衣饰。为了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憔悴,又在脸上扑了层厚厚的脂粉。 巳时三刻,右相来到紫云宫,一进门便施礼道:“为臣尹坤参见淑妃娘娘。”见他那么大岁数了还向自己下跪,贝雪还真是不习惯,急急上前扶住:“现在没有外人,爹爹不必拘礼。”示意宫女们退下,然后热络道:“爹爹,快坐下说话。” 坐定后,尹坤拉起贝雪的手,温声道:“娇儿,感觉身体好些了吗?”看着贝雪苍白的脸,他眸间闪烁的皆是慈父疼爱女儿的宠溺和怜惜之色。 一般女孩子若受了极大的委屈,突然见到亲人定会卸掉所有伪装,呈现出最软弱的一面。尹玉娇差点被人毒死,此刻内心一定是又怒又恨又委屈,见到爹爹定会与其诉苦。 为了表演真实,她需要哭,但也不能假哭被尹坤看出破绽。 不过当她想到自己穿越以来所受的委屈,想到这一辈子都不能够再见的父母,情绪腾的激动起来,泪水如泄了闸的洪水夺眶而出,一下子扑到尹坤肩头,委屈呜咽道:“爹爹,女儿差点再也见不到您了!” 她真实委屈的泪,一瞬间暴发的情感,深深触动了尹坤,他的眼圈也红了,轻轻拍着她的背,声音温软而宠溺:“娇儿,爹知道你受委屈了,我的娇儿最坚强,别哭了,爹保证不会再有人敢来害你了。” 自己是与皇上合着伙来欺骗他的,此时听着他安慰的话语,贝雪多少有一丝负罪感。不过转念,这也怨不得别人,谁让你尹家独揽大权,把持朝纲,不知收敛呢?若换作我当皇上,我也自当容不得你。 伏在尹坤肩头抽泣了好一阵,抹了抹眼泪,贝雪这才起身,而这一哭泪水把脸上厚厚的胭脂全部冲开,再配上那双红肿如核桃般的眼睛,更显的凄楚憔悴。 一见宝贝女儿这副模样,尹坤又心痛又气恼,一拳狠狠的捶到桌子上,震的桌上的茶壶,茶碗都跳了起来,紧接着便是他的怒吼:“到底是哪个坏了心肝的,竟敢对我尹坤的女儿下毒,若查出真凶看我不剥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尸骨拉出去喂野狗!” 天下间做父亲地。眼看着自己地骨肉被人毒害。谁能不怒?对于他地反映贝雪并不意外。亲自给尹坤地茶杯注满了茶水。递到他面前。劝慰道:“爹爹不要担心。还好女儿命大。现在已无大碍了。” 接着继续道:“皇上已将紫云宫上上下下侍候地宫人。全都押到慎刑司严刑拷问。只是一个小小地奴婢哪会有那么大地胆子。这背后定有人主使。” “会不会是左相地女儿冯昭仪?她可是唯一可以跟你争夺后位地人。”尹坤将心中地猜测说了出来。 贝雪嘴角轻勾。一丝冷笑挂在唇边:“后宫地女人谁不梦想着当皇后?所以。每一个人都有害我地可能。” 死死地捏着茶杯。尹坤眼中露出难以熄灭地火焰:“哼!都想飞上枝头当凤凰吗?她们也配!这天下除了我尹坤地女儿能母仪天下外。其她人想都别想!” 他这话说地口气不可谓不大。贝雪内心一窒。却不得不顺他地话接道:“爹爹说地不错。后位一定非女儿莫属。” 站起身子,尹坤背着手向前走了两步,决心道:“皇上登基不足一年,后位一直空悬,爹爹最近在极力联络众位幕僚,一至推举立你为后,也断了那些图谋不轨之人的念想。” 立我为后?贝雪浑身一颤,正一品的淑妃已够让人眼热的了,若再被封为后,那不更成了众矣之地?况且她只想做条混吃混喝的米虫,等自己将四千两银子弄到手,再物色一个可以托付终生的人,到那时,便可以在古代快快活活,过逍遥自在的小日子了。 纷杂的念头从脑中一闪而过,她知道按尹淑妃的性子,一定是愿意当皇后的。所以现在要说不答应,定会让他起疑,贝雪略一沉吟,心中已有了对策,自信满满的道:“爹爹,皇后的位置早晚都是女儿的,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女儿现在另有打算。” 她见尹坤明显一愣,又加码道:“现在整个楚玉国,属我尹家势力最大,即使女儿当上皇后,人家也会说是皇上畏于丞相的权威,才册封女儿为后的” 尹坤脸色一沉打断她的话道:“管他们怎么说?除了我女儿,谁还有资格母仪天下?” 贝雪又不厌其烦的耐心劝慰:“爹爹说的不错,现在女儿是正一品的淑妃,同时也掌着治理六宫的权利,其实也等同于皇后,不过就差了个册封而已。”然后低着头露出小女儿的羞涩情态:“皇上待女儿甚好,所以女儿想等怀了龙种,再顺理成章的被册封为后,也好堵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 尹坤一皱眉:“话虽不错,可你何时受孕仍未可知,这要等到什么时候?” 贝雪忙上前拉住他的衣袖左右摇晃着撒娇道:“哎呀,不差这一时半载的,明年开春,若女儿的肚子还没动静,爹爹再上表也不迟啊!”见他还不应允,贝雪昵声道:“好爹爹,你就应了女儿这回吧!”被她缠的没法,尹坤只好点头同意。 送走了右相,她一下子躺到床上,望着朱红色窗棂陷入沉思。 光鲜的深宫背后处处都是荆棘,她不信,自己这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新新人类,会斗不过那些没什么阅历的深宫女子!可转念又想,如果我爱南翔或许会为了自己的幸福争一争,而事实上,我和他只是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我为什么要跟她们斗呢?跟她们斗又有什么意义呢?在这个问题上贝雪纠结不已。 第二十五章被他吃定 午后,天空的积雨云层层叠叠越积越厚,天色若迟暮般阴霾压抑,不知不觉中雨水便缠缠绵绵的下了起来。 头脑依旧昏沉,身体仍然虚弱。秋风瑟瑟,透过门窗吹到内殿,一重重垂下的天蓝色落地帏账,悠悠飘动,一个恍忽,仿佛以为置身于天际一般。 突然帏账巨烈飘动,伴着一股冷风从门口毫无防备的袭来,贝雪不由一抖,从浑浑愕愕的状态中清醒过来,定晴一看门口站着南翔。 今日他身穿藏蓝暗云纹常服,头发只用简约的银冠束起,清爽中带了几分温润的气质。 “你来啦?”一见是他,贝雪躺在床上动也没动,只是随便的跟他打着招呼。“嗯,我来看看你。”他也没有自称朕,想来对贝雪内心是有歉疚的。 不等他问,贝雪就主动道:“右相今天跟我说要拉拢大臣上表,推荐立我为后,让我搪塞过去了,到明天开春,他都不会再提了。” 南翔淡淡“嗯”了一声,仿佛这件事他早就知道,听起来并不稀奇。之后二人各怀心事,便是一阵沉默。 勾心斗角的深宫,贝雪早就不想呆了,她有了违约的想法。虽然他大概不会同意,但还是想试一试,于是率先打打破沉默:“我想” “朕再给你四千两银子,做为你这次受苦的补偿。”没等她的话说完,南翔急急打断,将她的话噎了回去。 呵,还是这样盛气凌人,凝视着他,贝雪轻笑:“你觉得我的命就值四千两银子吗?” “你要多少。朕都给你。”他突然扬声道。 贝雪彻底被他地态度激怒了。嚷嚷道:“你以为本姑娘钻钱眼里要钱不要命了吗?若再在这里呆下去。恐怕我迟早得被人害死。人都死了要钱干嘛?” 南翔一窒。脸色阴沉如外面地天气。让人郁结。他压了压火气。将目光移向一边。郑重道:“这只是场意外。朕向你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地事了。” 那些暗算都是防不胜防地。你怎么保证地了?贝雪轻轻一晒。任性道:“我要解除契约。我要出宫!” 见自己耐着性子这么说。都没能让她回心转意。南翔那与生俱来地桀傲之气又窜了上来。腾地站起。冲她吼道:“朕想做地事没有做不到地。也没有人敢忤逆朕地意思。除非她蠢地不想活了!” 自己来到异世。怎么就遇到这么一个大魔头呢?贝雪气地浑身颤抖说不出话来。 南翔坐到她床边,凑近恐吓道:“朕手中有一种太医刚刚研制出的药丸,据说服用的人会完全丧失意识,失去自我,乖乖听主人的话。可有一点不好,就是服用的人都会变的痴呆,如果你实在不配合不听话,那朕只有用这下下之策了。” 虽然上回他说给自己服药是假,可他的真真假假自己怎么摸得透呢?她也深知他的城府,谋略,心机,都是自己无法比拟的。紧紧抓着被子,指节都已经发白,贝雪咬牙切齿的望着他,久久说不出一个字来。 看到她的惧怕之色,南翔露出了满意的表情,安抚道:“你是聪明人,定不会办糊涂事,以后解除契约的事想都别想。不过你也放心,等事成之后,朕给你一万两银子做为筹谢。”说罢转身走了出去。 他的背影是伟岸的,脚步是轻快的,就连心情都是舒畅的,只因教训了贝雪,他有莫名其妙的兴奋感。 跑也跑不了,如何面对今后的日子,切切实实的摆在贝雪眼前,她不想与嫔妃们争斗,更不愿稀里糊涂的被人害死。最终她给自己定下了一个原则,低调保持住自己的小命最最要紧,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谁敢欺负我,我就给谁好看! 同时她也深知在这宫廷里,若没有个可以信赖心腹是不行的,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机灵的宁露和稳重的崔远山最为可靠。 虽然这次自己中毒牵连了二人,但她知道他们是皇上派来的,定不会加害自己。于是向南翔替二人求了情。 宁露和崔远山被人从暴室里提出来,梳洗整齐换了身干净衣服来见娘娘,一进门“扑通”一声跪到地上,同时自责道:“让娘娘遭此大罪都是奴才的失职,奴才罪该万死。” 十来日不见,俩人精神萎靡,整整瘦了一圈,裸露的手,脸,和脖子处都有明显的外伤,身上可想而知也一定是伤痕累累了。贝雪心中伤感,抬手道:“罢了,本宫知道你们对本宫是忠心的,以后多加小心就是。” 闻听娘娘饶恕他们了。俩人难以置信的面面相觑,依尹淑妃的性子不活剐了他们算便宜的了,怎么还会这么轻易的饶恕他们呢?旁边的宫女见状道:“娘娘宽恕你们了,愣着干嘛?还不赶快谢恩。” 俩人一同激动的叩首:“多谢娘娘,奴才的这条贱命是娘娘给的,往后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以报娘娘的再造之恩。”她点点头,复了他们原来在紫云宫的职务。 而慎刑司关押的宫人,受刑不过已死了好几个了,可奇怪的是到这时仍无人招认。依南翔的意思要将他们统统杀掉,不过贝雪总觉得下毒的人只有一个,这样做未免太过,于是也求情免了他们的死罪,被分配到各宫做最低等下贱的冲洗恭桶的活计。 这场风波最终成了无头案。从此,贝雪也决定借此做回自己,不再装成淑妃那狠厉的性格。各宫对她中毒后突然转性,诧异的同时,多半以为她是怕手下人再暗害自己才这样做的。 在宫内里憋了半个多月,贝雪闷都闷死了。这一日天气大好,身体也恢复的差不多了,便想去上林苑走走。 宁露搀扶着她,二人悠哉游哉的在上林苑里漫步赏景,和煦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满目皆是如画风景,让人好生惬意。 漫无目地的闲逛,庭苑深深,不知不觉中,贝雪走到上林苑最僻静的玉竹园。 第二十六章风流王爷 这里环境清幽雅致,脚下小路是用鸡蛋大小的光滑鹅卵石铺就,夹道林立的都是三米多高的金镶玉竹,竹径通幽,阳光透竹泻下,置身于那一层层斑驳竹影中,如入奇妙的幻境。 从没见过这种竹子的贝雪,惊道:“这竹子是什么品种?怎么竹杆是黄的,有的叶子上还有黄白色彩条?” 宁露指着竹子解惑道:“娘娘,你看那竹杆呈金黄色,各节间有翠绿色的纵纹,一眼望去如根根金条上镶嵌了碧绿色的筷子一般,清雅可爱,所以人们称其为金镶玉竹。它可是竹中珍品。” 秋风扫过,路两旁清秀挺拔,高雅脱俗的金镶玉竹,在风中轻轻摇曳生姿,真有一种潇洒飘逸之感。而那相互碰撞所发出的动听鸣响,更像是谁演奏了一曲美妙的音乐,让人听之,心驰飘荡,贝雪沉浸于此,频频点头。 宁露又体贴道:“娘娘走了这么久,一定累了吧,绕过前边的假山石,那里地方开阔,有可以供人歇脚的石凳。” 徐徐前行,转过假山,贝雪停住脚步。竹林深处,天光疏影下,一翩翩美少年身穿素色长衫,眉宇疏朗,神情闲淡的执了一卷竹简,坐在石凳上凝神思索。身后挺拔的竹林,将他俊秀的身影衬托的越加清爽,沉静中隐隐透出一种纯净气质。 “三王爷”宁露意外的轻呼,见贝雪一脸迷茫,她扭头伏上贝雪耳畔:“娘娘,当日就是三王爷及时将你送回紫云宫的。” 贝雪想起,彼时,她痛的受不了,哪有心思去注意他的模样,今日一见,原来三王还是个美男子呢! 自己得救,多赖他及时将自己送回宫,和他带回来的荔枝蒂。想到此,贝雪欲上前亲口道谢。却听得清脆的男声突然响起:“既然来了,为何鬼鬼崇崇的不敢现身呢?” 贝雪心中一动,原来他早发现我了,思虑着刚要迈出去答话。却从旁边青翠的竹林里,轻移莲步出来一名十六七岁的年轻少女,只见她头梳双丫髻,髻上别了一朵清新的秋海棠,一身合体的淡紫色宫装,虽然打扮简单,但她长相清纯甜美,身材婀娜多姿,是个十足十的美人。 贝雪和宁露惊讶的停住脚步,重又将身子隐在假山后头。 “奴婢参见王爷。”那宫女缓缓来到他面前微微福了福身。便站直了身子。看样子似乎十分熟络。 放下竹简。南翼笑望着她。温和道:“本王等你许久。怎么来了还躲着不出来?难道在考验本王地耐心吗?” 那宫女轻瞄了他一眼。脸颊绯红。唇角含笑羞涩道:“王爷多心了。奴婢是见王爷看书入迷。不忍打扰。” 站起身。南翼来到她面前伸手抚上她地脸颊。眼中盛满脉脉柔情。温言道:“还是你最心疼我。” 他地抚摸令那宫女欣喜中带着一丝慌乱。俏生生向后退去。却被南翼一把拉回怀里紧紧抱住。她惊愕地望着南翼渴慕地眼神。突然反应过来。焦急地左右环顾。低嗔道:“王爷这若让人看到可怎么好?” 南翼用头抵着她地额头。诱惑安慰道:“莫怕。这个时辰园中不会来人地。”说着他炙热地唇。一点点。一点点。向她地红唇逼近。这一刻。那宫女痴痴望着他俊美地脸庞。感受着他温热地呼吸。和他浓烈地深情。一瞬间地意乱情迷。竟望了躲避。 直到他们的唇瓣碰触到一起,那宫女立时惊醒,总觉的这样不妥,挣扎着不敢大声喊叫,只好低声昵喃:“王爷别别” 她的怯懦,更加深了南翼的征服**,于是一手环住她的腰,一手捧住她的头,热烈深情的吻,缠绵悠长的一重重袭来,当宫女的抵抗一点一点被他的柔情蜜意分崩瓦解后,南翼倏的将她打横抱起,放到了旁边的草地上,欺身而上,将手伸到了她的胸口。 那宫女在迷乱中却还保持着一分理智,一下子抓住他的手,婉声道:“王爷,先别”眸光流转中,她把眼神移到旁边,低声嗫嚅:“王爷会纳了奴婢吗?” 这个关键时刻,她提出什么他都会允的,南翼目光灼灼的保证道:“会会,一定会。”说着迫不及待的去解她的衣带 假山后面的宁露和贝雪此时看的心跳加速,面红耳赤,急急收回目光,不好再往下看了。 缓了缓,宁露脸上带着玩味的笑,伏在贝雪耳上:“早就听闻三王风流成性,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贝雪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也笑了,出来散心,没想到会遇见这样的事,看来想道谢只能改日了。于是低声道:“人家你情我愿的,咱们就别打扰了。” 二人轻轻往后退,准备离开。谁成想贝雪宽大的衣裙刮到了假山石上“嗞啦”一声,惊的草地上的两个人慌张起身。 “谁”南翼大叫。 汗,不想打扰还是打扰了,怎么会这样?贝雪和宁露极其无奈的现身出来。 一见是淑妃娘娘,南翼脸色微窘,旁边的宫女更是羞的将头深埋于胸,一张粉面红至脖颈,忙忙福身给贝雪见礼。贝雪挥手让她起来,也觉的颇为尴尬。 窘迫过后,南翼恢复如常,躬身施礼:“娘娘好雅兴,怎么到这僻静的玉竹园来了?” 见他如此,贝雪心下也松了不少,微笑道:“没事闲逛,不知不觉就逛到这了。”然后斜了一眼旁边的宫女:“你是哪个宫的?” 以为淑妃要责罚她,那宫女急忙跪下:“回淑妃娘娘的话,奴婢是柔夷轩的。” 贝雪摆弄着手中的银镶七宝护甲,闲闲道:“你不好好在柔夷轩当差,跑到这来干什么?” 那宫女脸色大变,吱吱唔唔的答不上来,求救似的去看三王。南翼脸色变了变,忙道:“是本王让她来的。” 贝雪看着他微微发急的样子,呵呵一笑,话锋一转:“前些日子本宫中毒,承蒙王爷救护,在此向你道谢了。”说着向他福了福身。 第二十七章你是鱼我是钩上 南翼一拱手:“淑妃娘娘何须客气,其实翼并没做什么,是娘娘福大命大。” 反正他们两情相悦,贝雪想做个顺水人情,笑盈盈的望着他,意味深长的道:“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本宫见这宫女机灵,不如赐给你,让她服侍你左右好了。” “谢娘娘!谢娘娘!”那宫女一听,掩饰不住心中的喜悦,忙不迭的连连叩首谢恩。 南翼淡淡道:“那翼恭敬不如从命了。” 紫云宫中,南翔贴身侍侯的首领太监王得槐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贝雪屏退左右,他这才从袖子中摸出一张纸条,恭敬的呈上道:“皇上命奴才将这个交给娘娘。” 皇上可真有意思,有事直接下旨不就得了,还麻麻烦烦的传什么纸条啊!贝雪一边想着一边好奇的将纸条打开,一见上面的内容,她的眉头不由自主蹙了起来。我就说嘛!他才不会白白让我把一万两银子轻松赚走呢?这个该死的腹黑皇帝,成心想活活把我折腾死? 也不知道皇上给娘娘的纸条上写了什么,王得槐一见娘娘脸色不好,关心的问:“娘娘不舒服吗?要不要奴才去请太医?” 按下心中愤恨的怒火,贝雪一扬眉:“不必了,皇上现在在哪?” 王得槐微微颔首:“正和右相在秀荷湖垂钓。” 转身背对着他,贝雪沉郁道:“好,你先回去吧,告诉皇上,本宫一会就到。” 本来是要带宁露地。可想了想。她还是唤了崔远山带了两个小内监跟着。 秀荷湖是上林苑中最大地人工水景。湖上建有古朴淡雅地赏荷桥。远处“荷香亭”临水而建。依亭水榭伸向水中九曲回转。相互贯通。这里地景致。建筑。高低错落。与湖中盛放地清丽荷花相映成趣。混然天成。 远远地。贝雪便见如画美景中。有两个人正坐在水榭中安静垂钓。不用说。定是皇帝和右相了。 风姿绰约地荷花。在一汪碧水中散发着泌人肺腑地清香。使贝雪紧绷地神经稍稍有所缓解。按下惴惴不安地情绪。缓步上前。 这时皇上也看到了她。快步迎了上来。贝雪急忙屈膝福身:“皇上吉祥”南翔扶住她。趁人不备。低声嘱咐道:“纸条看过了吧。别忘了你这次来地任务。” “可是”贝雪为难地刚要抗议。他却用大手握住了她地小手。兴奋道:“爱妃来地正好。朕和右相欲比赛钓鱼。你就来给做个裁判吧!”说着不管她愿不愿意。硬是把她拉了过去。 右相尹坤站起拱手:“参见娘娘” 贝雪轻轻拂袖“不必多礼。” 这时皇上打趣道:“爱妃,今天朕和右相比赛垂钓,一个是你夫君,一个是你爹爹,你做裁判可要一碗水端平啊!”贝雪亲昵的捶了他一拳:“皇上净拿人家开心!好好好,臣妾保证不偏不袒就是了。”南翔微笑着,心道,这丫头入戏倒快。 钓鱼可是个慢功夫,皇上和丞相开始了正式比赛。一竿在手,二人静若处子,神情悠闲的注视着水面,都摆出一副不焦不燥,胜券在握的模样。 见此情景,贝雪想到了书画家郑板桥道情里面,那充满诗情画意的一句“老渔翁,一钓竿,靠山崖,傍水湾,扁舟往来无牵绊。”可眼前的二人,却把这充满趣味,充满智慧,格调高雅的垂钓,当成了互相较劲的手段。 怅然的站在水榭,一眼望去。波光潋滟中,朵朵盛开到极致的粉色莲花,如迎风而立的凌波仙子,身姿楚楚,美不胜收。水面,挤挤挨挨的的圆型荷叶青翠欲滴,偶尔会蹿出一条鲤鱼,激起水珠无数,点点落在荷叶上,轻轻滚动中,闪烁着耀目的光芒。 这充满生机和情趣的美丽景致,此时已吸引不了贝雪的兴趣。她一门心思的想着,待会儿要不要照南翔的话去做。 水面的羽毛浮标动了动,右相脸上绽开了笑容轻呼“上钩了”说着手握钓竿往后一甩,一条一尺来长的鲫鱼摔在地上“活蹦乱跳”挣扎起来。旁边有内监赶快上前将鱼摘下放入竹篓。 “右相旗开得胜啊!”南翔看了看笑道。 他脸上满是得意之色,嘴里却谦虚着“皇上,俗话说先胖不算胖,后胖压塌炕,这才刚开始,胜负仍未可知。” 接下来右相接二连三,钓上来好几条鱼。再看他,眼角眉稍皆是欣喜的笑意。而南翔坐在那里半天,虽然一个都没钓到,却依然沉稳端坐,保持着一种任凭风浪起,稳坐钓鱼台的架势。 这时右相不免有些纳闷,忍不住问:“真是奇了,为何这么久皇上一条鱼都没钓到,莫非是鱼饵脱钩了?” “非也”皇上答的认真笃定。 “那是为什么?”右相这时也来了兴趣。 水波轻轻一动,皇上缓缓起竿。右相上眼一瞧,他的钓钩竟比自己的大了三倍。掩饰不住满脸的疑惑抬头道:“皇上,你这是” “因为朕只想钓大鱼。”皇上答的干净利落。却隐含着只有他们二人才懂得的寓意。 右相眼中精光一闪,不以为然:“大鱼一般很少到近岸浅水处,且多年生长的大鱼刁滑成性,非常难钓。” 望着远处的湖光山色,皇上的眸光深遂悠远,片刻,沉声道:“朕就是喜欢做有挑战性的事情。”转眸盯着右相“朕不在乎眼前的利益。因为朕相信,只要有耐心,什么样的鱼都能够钓到。” 皇上在点他,在暗示,他听的明白,连忙点头:“是,皇上胸有沟壑,眼光独到,微臣实在愚昧。” 南翔的表情依旧波澜不惊,平静的说:“不管怎样,今日你赢了。”放下鱼竿,他似乎随意的问道:“近日朝廷大臣连名上表,说应该放开土地限制,准许百姓自由买卖,对此事,右相有什么看法?” “呃”右相一边斟酌一边说:“我朝限制百姓将土地随意转让,本是为了保障百姓的利益。不过,这政策放宽对急需用银子的百姓倒也是一项便利,同时对朝廷的税收也是有好处的。” 第二十八章你是鱼我是钩下 对百姓有好处?应该是对你们好处更大吧!土地政策一放开,当官的,有钱的,必定都会想尽办法剥夺老百姓手中的土地,到那时国家还不乱套了? 南翔敛一敛衣袖,不动声色的道:“百姓乃国之根本,土地是他们赖以生存的饭碗,如果他们目光短浅只顾眼前利益,随意变卖,那他们以后的生计怎么办?朝廷不能为了一点税收因小失大。” 右相早就知道皇上是这个意思,但这政策开放对大家都有好处,所以他也不愿意出面阻挠,只好油滑的敷衍:“皇上说的有道理。只是众位大臣群情滔滔,放开土地限制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怕不好安抚。” “所以朕打算让丞相去开导那些,死不开窍的榆木脑袋。”南翔终于道出了他的最终目地。 “这个皇上之命臣定当尽力,不过”右相苦着脸,做出极其为难的样子。 “不急,你慢慢考虑。”南翔打断他,怕他将话说死。同时趁他不注意,瞧了贝雪一眼,好像在说,快点,你还磨蹭什么?对上南翔的目光,贝雪心头一颤。一脸为难的盯着水面,怎么都下不定决心。 知道她肯定不情愿,南翔悄悄将右手探出衣袖,倏的弹出一枚石子,正中贝雪右腿腿弯,她一个身子失衡“扑咚”一声掉入水中。 “救命啊救”她是旱鸭子不会游泳,一入水便本能的挣扎呼救,可一张口,湖水便不停的往她嘴里灌,呛得她呜咽着喊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能惊慌失措的在水中上下扑腾。宽大的衣裙浸水后相当沉重,越是挣扎,越是拖着她往水下沉去。 四周皆是碧绿清凉的湖水,此刻的贝雪就是那沧海一粟,无论如何都掌握不了自己的命运。她害怕,她难受,她无助,她心中暗叫,崔远山你们怎么还不下来救我啊?南翔,你也眼睁睁看着我被水淹死吗?我若真被淹死,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一见淑妃落水,不等众人反应过来,皇上第一个抢先跳入水中。右相见女儿落水,更是心急火燎的在岸边团团乱转,不过他只能这样,因为他不会游泳。 连续呛了好几口水,她的意识渐渐模糊了。就在她放弃挣扎时,被快速入水的南翔用左臂夹住,拖出了水面,岸边众人七手八脚将贝雪拉上岸来。 “娇儿。醒醒。千万别吓唬爹。你快醒醒”情急之下右相也顾不得什么君臣之礼。见她紧紧闭着双眼。一动不动。吓地他不住拍打着地贝雪脸颊。焦急呼唤。 知道呛水时间久了会窒吸而亡。南翔顾不得一身湿漉。冲上前一下一下有节奏地按压她地胸口。“咳咳咳”贝雪吐出呛入肺中地湖水。幽幽地睁开眼睛。 见他在按压自己地胸口。贝雪又气又恨。利用自己也就算了。还总趁机占人家便宜。可恶。可恶。太可恶了!只是她现在又冷。又难受。实在没有精神也没力气和他计较。 “娘娘醒了”旁边地宫女太监们兴奋地大喊。 南翔停手。转尔抱着她将自己地脸贴上她地脸颊。大喜道:“爱妃你没事太好了”他地举动是那样自然亲昵。他地怀抱也很结实温暖。不过在贝雪看来。他就是在占自己便宜。 你还有完没完了?贝雪气地胸口一阵巨烈起伏。不待她挣扎。南翔已将她抱起。亲自送回了紫云宫。 太医给诊过脉,说救护及时没有生命危险。这时南翔装模做样的问:“爱妃好端端的怎么会掉到湖里去?” 哼,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若不是你想在右相面前演这出戏,我何故如此。气归气,但她头脑却是清醒的。自己这水也不能白落,顾全大局,总得将戏演下去。于是施施然的说:“刚刚在水榭处,见面前飞过一只蜻蜓,臣妾一时兴起伸手去抓,导致身体失重,才不小心落入湖中的。”接着垂睫自责:“都是臣妾不好,让皇上和爹爹担心了。” 南翔将她脸颊上粘着的一缕一缕的碎发,慢慢的拨到一边,用宠溺的口吻嗔责道:“你可真是的,以后不要这么大大咧咧的了。” 他的目光温柔似水,贝雪在他的漆黑的眸间看到了自己面庞,一个恍忽差点沉溺到他的柔情中去,心中一动,快速疑开目光,却对上右相那饱含爱女深情的眼眸,贝雪极力扯出一抹笑颜:“爹爹,不必担心,娇儿已经无碍了。” 南翔转身对右相道:“刚才朕跟你讲的事,愿你回去好好考虑,朕等着你的好消息。” “是,微臣定当竭尽全力。”右相这次没有再推诿,而是神色复杂的应下了。 满朝文武多半是右相的党羽,南翔知道开放土地政策是右相默认了的。他虽贵为皇上,却是孤掌难鸣,不得不想办法在右相身上打开缺口,知道他素来疼爱女儿,这才出了这么个下下之策。 当右相看到自己不顾龙体安危,亲自下水去救他的宝贝女儿时,右相一点都不被触动那是不可能的,想他应该会仔细斟酌自己的意见。 果然,三日后,因为右相的口风转变,朝堂上大多数人的立场也发生了动摇,多数人都倒向了皇上一边。最终,土地开放政策便如皇上所愿,暂时搁置了下来。 通过这件事,让他更直面的感受到了右相在朝中的影响力,同时也更加坚定了他剥夺丞相权力的决心。 深秋十月,秋风阵阵,正是百花调零的季节。紫云宫后殿花园中的几株醉芙蓉,却开的团团簇簇,如火如荼。之所以被称之为醉芙蓉,是因其花朵颜色一日三变,晨起粉白,午后浅红,暮时深红,就像美人醉酒一般,它是芙蓉花中的一个品种。 园子里的醉芙蓉亭亭如华盖,偌大的树冠几乎覆盖了半个园子。贝雪坐在凉亭里的石凳上,正托腮,如痴如醉的赏着那艳若荷花,形态优美,竞相争妍的芙蓉花。 此时她未施粉黛,只穿了件丁香色淡雅月华罗裙。如意髻上簪了只白玉凤头钗。一身打扮虽然简约朴素,却恰到好处的衬托出她清新优雅的气质。 正当她沉醉在如厮美景中时,却有小内监神情慌张的来报,说冯昭仪求见。平时除了必要的应付,她甚少主动登门。有道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怕是有什么事吧? 第二十九章都是狐狸惹的祸 见内监神情不对,贝雪一挑眉“你有什么尽管说。”那内监一躬身,吞吞吐吐的道:“奴才见昭仪娘娘手下的人拿着笼子,里面竟然关着娘娘的宠物小墨。” “什么?”贝雪有些惊讶,后来一想,是啊!是一上午都没看到小墨了。冯昭仪抓它来见我,莫非是它闯了什么祸吗? 贝雪正想着,冯昭仪却已等不及内监回话,径自带着人找了过来。来到近前,冷着脸微微福身:“见过淑妃娘娘。”她没有自称嫔妾,也没如平日一样虚伪的管她叫姐姐。 自从中毒,贝雪一直很低调,不愿和她们多来往,更不愿与其结怨。今日见她虽然故做沉稳,却掩不住眼角眉稍的怒气。贝雪心中一沉,知道来者不善,声音尽量平和的道:“冯昭仪不必多礼。不知冯昭仪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说着往她身后溜了一眼,见她身后的内监手提着笼子,里面果然关着小墨。此时它那机灵活泼的劲头已经没有了,只是蔫蔫的待在里面,巴巴的瞅着贝雪,那样子十分凄楚可怜。贝雪想不透,它现在怎会如此老实? 冯昭仪也不废话,沉着脸开门见山的道:“想必淑妃娘娘一定奇怪,我为何会抓你的宠物来见你。”说着向后一摆手,有内监端来一盖着黑布的朱漆木质方盘。 她伸手掀开黑布,上面躺着一只约九十公分长的琉璃金刚鹦鹉。它身体的羽毛呈夺目的鲜红色,翅膀蓝黄相间,尾巴蓝红相间,面部是白色的没有羽毛,只是它眼睛紧紧闭着,两只脚蜷缩在腹部,已经死了。 看着已经断气的鹦鹉,冯昭仪满脸都是悲痛和愤怒,转头死盯着她,寒声道:“淑妃娘娘的狐狸咬死了我的鹦鹉,因为它是娘娘的宠物,嫔妾不敢擅自处置,所以交由娘娘,想必娘娘定会给嫔妾一个满意的答复。” 小墨咬死了她的鹦鹉?怎么会呢?贝雪狐疑的看了一眼无精打采的小墨,恍然明白,怪不得它在笼子里那么老实,看样子八成是被她们打的。想到这,一股火气渐渐涌上她的胸口,别说她不信小墨会咬死鹦鹉,即使真是小墨咬死的,她也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它。 睨着冯昭仪,她冷笑道:“你的金刚鹦鹉都赶上我的小墨大了,它怎么可能咬死它?况且平时本宫都命人将小墨喂的饱饱的,它是不会出去打食儿的。” “你”冯昭仪没想到她会抵赖,护短,恨声道:“听淑妃的意思是不打算秉公办理了?” “小墨根本没咬你地鹦鹉。你要我如何秉公?”贝雪抱着肩膀。理直气壮地扬起头。从上次中毒之后。她就说过。以后再不会让人欺负。包括她地小墨。 想不到贝雪地态度那样强硬。冯昭仪咬着唇。气地浑身发抖。伸手指着她。“既然你存心护短。那就别怪我不客气!”腾地回身。对身后内监吼道:“你们把这臭狐狸给本宫拖出来乱棍打死!” 怒火中烧地贝雪。大声厉喝:“我看谁敢?”毕竟她地淑妃位份在昭仪之上。那些宫人也不敢违抗她地命令。 见自己宫里地人都被淑妃吓住。冯昭仪更是怒发冲冠。顺手夺过旁边内监手里用来教训小墨地那根木棍。欲伸到笼子里打死它。一见那木棍。小墨吓地“嗷嗷”直叫。惊恐地在笼子中到处乱蹿。 那凄厉地叫声。令贝雪心中揪痛。她伸手攥住木棍。怒瞪着冯昭仪:“你敢动它一根毫毛。我要你好看!” 冯昭仪也不示弱:“好。我今天非弄死它不可。看你能把我怎么样?”说着便往回夺木棍。贝雪怎能容她伤害小墨。一拉一扯中。俩人像拔河似地较上了劲。 旁边的内监宫女们见二位娘娘动起了手,吓得面如土色,急的不停跺脚,却没一个敢上前拉架。 两人眼中熊熊燃烧的怒火似要将对方化成灰烬,最终贝雪见冯昭仪有些体力不支,暗笑,久居深宫,还是缺乏体育锻练!她突然犯坏:“想要,给你。”说着一松手,冯昭仪正使着劲呢,巨大的力道令她“蹬蹬蹬”倒退几步“扑通”一声摔坐在地。 拍拍手,贝雪正得意呢,却听身后一声喝斥“两个妃子当着众多宫人的面打架,成何体统!”众人寻声望去,却是南翔走了过来。 他蹲下扶起痛叫不止的冯昭仪。脸上满是关切之色,心疼道:“媛媛,你没事吧!”一见皇上来了,她像见到救星一般,伏在南翔怀里委屈的号啕痛哭。 真是倒霉!平日皇上没事根本不来她宫里的,怎么今日偏偏赶的这么巧? 抱着冯昭仪,南翔轻轻拍着她的背,抬头责问贝雪:“淑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没等她说话,冯昭仪抢先道:“皇上,淑妃娘娘的小狐狸咬死了臣妾最爱的金刚鹦鹉,臣妾来找她理论,她不但不承认,还动手将臣妾推到地上。”她抹了抹眼泪,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求皇上给臣妾做主啊!”南翔本就讨厌小墨,听冯昭仪这么一说,更是忍无可忍,不待贝雪辩解,便传旨道:“来人,把这狐狸给朕处理了。”冯昭仪听罢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慢着!”贝雪一下就激了,挡在笼子面前,那些宫人自然不敢上前。 南翔审视着她:“你想干嘛?抗旨吗?” “臣妾怎敢!”早就知道皇上最宠爱冯昭仪,可也不用这样不分清红皂白的吧?怒不可遏的贝雪,压不住心中的怒火,秀眉一挑,大声道:“皇上连问都不问,就单听冯昭仪的一面之词吗?” “呃淑妃你有何话说?”南翔面色一凛,就知道动她的小墨,她不会善罢干休。 逼视着冯昭仪,贝雪咄咄道:“你口口声声说本宫的小墨咬死了你的鹦鹉,请问谁看到了?可有证据证明?” 冯昭仪一时张口结舌,她手下的人并没亲眼看到小墨咬死鹦鹉,只不过发现鹦鹉死时,恰巧它出现在那里,便认定是小墨咬死的。 “当着皇上的面,你可不能说谎蒙蔽圣聪啊!”贝雪用犀利的眼神瞥了她一眼。 第三十章寿宴斗礼 这时南翔扶起冯昭仪。她紧握双拳,不服气的大叫:“这还用谁看到吗?鹦鹉脖子上的咬痕就能证明。” 贝雪冷笑一声满脸不屑“冯昭仪在强词夺理吧!既然没人看到,谁知道你的鹦鹉是被什么东西咬死的?”转而又疾言厉色道:“冯昭仪无凭无据,就跑到我紫云宫里无理取闹,以下犯上,皇上难道都不管吗?” 她的一番辩白把皇上闹蒙了,尽管自己再心疼冯昭仪,可她必竟没讲出个理来。况且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南翔也不好袒护,同时他也忌惮着右相,只好违心的责备冯昭仪“媛媛,你也太没有规距了,事情都没弄清楚怎么来就跑来指责淑妃?朕罚你闭门思过,好好长长记性。” “皇上我”她委屈的正要替自己辩护,南翔立即打断“好了,朕看今天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然后挽起她的手“走,朕陪你回去。” 他们渐渐走远,贝雪隐约听见南翔跟冯昭仪说:“媛媛,别跟她计较,你若喜欢鹦鹉,改日朕再寻个更好更漂亮的给你”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贝雪蹙起鼻子“哼,虚伪!” 自从太后吃了南翔费尽心机寻回来的“回魂丹”后,身体真的一天天的康复起来。十月十九是太后的寿诞,皇上也想借此机会好好置办,让太后乐呵乐呵。所以近来,整个皇宫都在为这件大事而忙碌。 贝雪知道现在三宫六苑,都在互相打探别人会送什么东西给太后。她们绞尽脑汁,各出奇招,唯恐自己的礼物没有新意,被别人比了下去。身为淑妃,表面功夫自然是要做的,她不想落了俗套,想送点特别的东西给太后,为了完成这个目标,最近一直闭关修练她的独门创意。 十月十九很快就到了。慈安宫内的树木屋檐上,挂满了喜庆的剪纸,彩带,寿字宫灯。宫女太监们也都换上了崭新的衣裳,处处洋溢着寿诞的喜气。楚玉国三品以上的官员,嫔妃,齐聚一堂来为太后贺寿。 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今日太后面色红润,精神矍铄,已不似平日病怏的姿态。她身穿黄缎万福万寿精美华服,高髻上簪着缀满宝石的紫金桃型步摇,脖上那一串圆润硕大的珍珠项链,衬得她珠光宝气,富贵逼人。 皇帝南翔头戴四龙戏珠金冠。身穿明黄色五彩金龙十二章吉服。与太后并肩端坐。底下后宫嫔妃。文武大臣。济济一堂。 众人到齐。他起身拱手:“儿臣祝母后生辰快乐。福寿天齐。”众人躬身齐呼。“恭祝太后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众人地合声惊天动地。响彻云宵。直欲将殿顶掀起。 “好好好”太后笑容满面频频点头。拉着皇上地手坐下。然后冲下面微微抬手。“众卿平身。”落座后。没待其它嫔妃有所动作。珍婕妤便带着一个手捧木盒地宫女率先上前。“今日太后大寿。臣妾给太后准备了一份礼物。” “好啊。珍儿给哀家准备什么了?”太后乐呵呵地看着她。 打开黑漆描金牡丹盒子。珍婕妤拿出一把黄水晶如意。旁边有内监捧到太后和皇上面前。太后在手中把玩着。只见那如意制作精巧。一端呈云朵形。手柄微曲。通体晶莹剔透无一丝杂质。乃是极为珍贵地吉祥之物。 太后本就喜欢珍婕妤。今日她又送了这样一件祥瑞讨巧地物件。太后更是满意。望着她满脸慈爱地道:“这礼物哀家甚为喜欢。珍儿有心了。来人啊。赏!”珍婕妤讨了个头彩。满心欢喜地领赏退下。 平日淡然如水,不太喜欢出风头的傅婉仪,这时却一反常态,带着两个宫女盈然出列“太后寿诞,臣妾亲手给太后绣了一副花开富贵,祝太后身体康健,富贵吉祥。”又微微颔首道:“只是臣妾手脚笨拙,恐绣的不好,不过是臣妾的一番心意,还望太后不要嫌弃。”说着身后的宫女将宽约一米,长一米五的雪白素锦徐徐展开,一副阳光下怒放的妖娆牡丹跃于眼前。 大朵大朵色彩艳丽的牡丹,或粉红,或嫣红,或明黄,在绿叶的衬托下,娇艳无比。加之画面上几只翩然飞舞活灵活现的蝴蝶,使整个画面栩栩如生,惟妙惟肖。 太后,皇上,众位大臣,所有人的目光都被绣品所吸引,无不为绣工的精妙绝伦而赞叹。就连平日自以为女红不错的嫔妃,也不得不在这幅作品面前低头。 太后颇为满意点头“傅婉仪以针作画,将富贵的牡丹绣的如此巧夺天工,且寓意也好,赏。”这时皇上开口称赞“想不到你女红这般了得,改日给朕绣个香囊吧!” 傅婉仪闻听此言,受宠若惊,脸上晕起一抹红霞,忙忙福身“臣妾遵命。”贝雪冷眼旁观,原来她并不像平时表现的那般平和淡定。能够不显山不露水的厚积薄发,以一副刺绣,得到太后赏赐,皇上侧目,此人也非等闲之辈。 这时,她便好奇了,怎么冯昭仪今日没动静啊!自己是不是要抢在她前头呢?想着便有意无意的往她那边扫视,对上贝雪的目光,她抢先一步起身出列。贝雪心中好笑,嗯,都说好戏在后头,那我就压轴吧。 一见冯昭仪,皇上微笑着问:“爱妃为母后准备了什么寿礼?” 她恭谨的低着头,慢慢将礼物呈上。众人上眼一瞧, 是一只精细雕琢的白玉杯。那玉质温润洁白,没有任何装饰花纹,杯子整体线条流畅,极其优雅朴素。 太后生辰,送只杯子是何寓意?看到众人疑惑的目光,冯昭仪偷偷看了一眼父亲左相冯平,见其点头鼓励,她面色坦然,温声道:“太后贵为国母,金银珠宝什么都不缺,您的身体健康才是最最重要的。”然后垂下睫“臣妾的礼物虽没有珍婕妤的贵重,也没有傅婉仪的精美,但用这玉杯盛水洗眼,可以袪眼疾,令双目清彻明亮。” “哦”太后半信半疑的道:“哀家怎么没听说玉杯有此功效?” 第三十一章小魔女震全场 冯昭仪连忙道:“太后,它看似玉杯,但不是玉杯,它是用药石‘冰髓’做的,用它盛水后,不过半柱香时间,水中就会吸收冰髓的药效,变成淡绿色。用此水洗眼,可以袪除各种眼疾。臣妾已找人试验过,效果颇佳,这才敢献给大后的。” 太后爱不释手的左看右看,抬头愉悦道:“嗯,还是冯昭仪最孝顺,最有心。重赏!” 冰髓这种药石众人都有所耳闻,今日得见,不由交头接耳,啧啧称奇。她这番心思,足以将众人的寿礼给比了下去。贝雪也不得不佩服她这细腻的心思,不过对此她并不以为意,因为她和冯昭仪走的不是一条路线。 就在贝雪思忖着自己要不要现在上场时,这时皇上已经点起了名:“淑妃坐了半天了,怎么也不把你的寿礼献上来啊!”来了,他倒什么事都忘不了自己。 贝雪盈盈起身“皇上,请容臣妾准备一下。” 片刻,换了一身装束走上殿来的她,穿的是人们从来都没见过的粉色公主裙。那是贝雪自己设计的裙子,她本想设计成红色的泡泡裙,或小礼服。可是那裙子要露半截大腿,她担心古代人接受不了。况且自己又是淑妃身份,当着群臣的面那么穿,不遭众人攻击诽议才怪。费尽脑汁后,她用层层叠叠的粉色烟纱,制成了长摆迤地的公主裙。 只见那蓬起的裙摆上坠满了闪亮夺目的水晶,身后系着可爱的蝴蝶结。头上已除去繁复的假发和珠钗,只戴了个简单美丽的花环,三千青丝柔顺的披散身后,俏脸薄施了一层淡淡的桃花妆,越发显的清新优雅。众人目光一亮,顿时被她的奇装异服,和清纯甜美的气质所吸引。 淡然一笑,她轻轻施礼“臣妾准备好了。”见她换衣服,太后就知道是歌舞,看她这身打扮,却猜不出她会跳什么舞,于是好奇的点头“那就开始吧!” “啪啪啪”她冲门外打了三声响指,十几个身穿火红缎万福衣裳,头扎冲天小辨的小孩,手拿拨浪鼓,欢天喜地的奔进大殿。没等众人反映过来,欢快喜庆的锣鼓声骤然响起,那些小孩自动围绕在贝雪周围,摇头晃脑的踏着欢快的鼓点,舞动起来,煞是惹人喜爱。 贝雪和小朋友们一边跳着,一边用自己清脆甜美的嗓音唱道: 恭喜恭喜恭喜你 祝福祝福在心里 大家团聚在一起 欢歌又笑语恭喜恭喜 铺天盖地祝福语美好情意在传递 好事好运好心情排着队等你 一祝健康好身体二愿春风又得意 三让福星带给你意外的惊喜 恭喜恭喜恭喜你 祝福祝福在心里 喜气福气围绕你 万事都顺意 恭喜恭喜恭喜你 祝福祝福在心里 大家团聚在一起 欢歌又笑语恭喜恭喜 恭喜恭喜恭喜恭喜 hi~ 本来她觉得给太后祝寿唱祝寿曲最合时宜,只是她歌词记得模糊,所以最后还是选了孙悦那首歌词又好,又欢快喜庆的恭喜恭喜 为了增加气氛,她也知道太后岁数大子,特别喜欢小孩子,所以又特地得了南翔批准,从大臣家找来十几个七八岁的小孩子伴舞,果然,太后一见那些个天真活泼的小孩,一张张无忧无虑的笑脸,一个个跳的颇为认真,姿势却不很到位的样子,直乐的心花怒放,合不拢嘴。 而大臣们看到自己家的孩子能给太后祝寿献舞,也是满心欢愉。 音乐间隙,她停止歌唱,开始随音乐不停旋转。青丝随着舞动飞扬起来,姿态轻灵若仙。同时小朋友们围着她,高兴的摇着拨浪鼓。片刻,她的旋转慢了下来,手中却突然在大家毫无知觉的情况下多了一条丝帕。 就在众人错愕之迹,她笑着摇了摇手,其中一个小孩调皮的上前一把抢走,其它小孩这下不干了,一拥而上去抢那小孩的丝帕,大概是不愿让他们争抢,贝雪微笑着接连从握着拳的右手中,不停的,一条条,抽出好多丝帕分给他们。 殿内众人搞不清她的手里怎么会藏有那么多条丝帕,一个个惊的目瞪口呆,不错神的看着她。 这时所有的小孩都得到丝帕了,只有一个没得到,她跑到贝雪面前,眼中满是渴望之色。贝雪无奈的摇摇头,示意已经没有了,那小孩不相信的掰开她的手指,果然右手没有丝巾了,那孩子立时坐到地上,捂着眼睛摇着头,不依不饶的蹬着腿,做哭状。 安慰的拍拍他的背,贝雪将她抱起,又一个旋身后右手虚空一抓,握豢送到小孩面前,然后一边吹,一边捻动手指,无数雪白的纸屑就像无数小小的蝴蝶在大殿中翩然飞舞。那孩子破涕为笑,大家拍着手蹦跳起来,一时间场面极其温馨热闹。 贝雪是个好学的人,虽然她什么都会点,但却都不是很精。有一段时间她迷上了魔术,所以买书钻研过,也上专卖魔术道具的地方学习过。没想到这下却派上了用场。 古时候的业余生活都很单调,哪有电影,电视剧,小品,相声她别出心材,用歌舞加魔术,演绎了一场活灵活现的情景剧,一下震惊了全场。众人惊讶的望着那不可思议的场景,再看贝雪的目光,如同在看一个会法术的九天仙女般崇敬。 突然,一个小孩吹了声口哨,这时贝雪的小墨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吓的众人从沉醉中回过神来。她做了个暂停的手势,小墨立即在她身前停了下来。 乐声这时转成了铃儿响叮当的活泼曲调。贝雪双手向下一挥,小墨立即就地卧倒,她左臂划圈,小墨就在地上“骨碌”打了个滚,那样子憨态可掬十分逗人,而它的眼神只注视贝雪,其它人皆视若不见。 伴舞的小孩见此情景都欢喜的蹦跳拍手。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现在这样的表演更是让他们诧异,况且这小狐狸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竟一点都不害怕,还会乖乖配合主人表演,真是奇了! 旁边两个小孩拿出一条绳子摇了起来,打了个响指,贝雪冲绳子一指,小墨听话的跑过去有模有样的跳起绳来,她当时排练是让它跳十下的,可这次小墨却失误了,在跳第九下的时候被绳子绊的,华丽丽的摔了一跤,顿时惹得众人一阵哄堂大笑。 第三十二章你醉我也醉 贝雪忍着笑,一拍手,它有些笨拙的立起身子,向太后作了三个揖,这时小孩们也随着音乐快速向贝雪身边聚来,摆最后的造型。作揖后,小墨掉头跑回来,跳到她身上,等从贝雪怀中转过头时,嘴里已叼了一卷红布,一甩头,红布打开,上面用黄丝线龙飞凤舞的绣着“祝太后生辰快乐,笑口常开”几个大字。 这一场新鲜奇特,富有创意又别俱一格的表演,在楚玉国可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南翔也只知道她给太后准备了节目,原想无非就是歌舞什么的,结果却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他想不透,这丫头她脑子里怎么会装着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怎么会那么的与众不同?至此,他对她的好奇越来越浓。 久居深宫的太后,生平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好玩的演出,她乐不可支的喊了声“好”“啪啪”鼓起了掌,这一带动,群臣响应,殿内顿时掌声雷动。 “淑妃今日可真是让哀家大开眼界了。”太后喜逐颜开的望着她。 贝雪恭敬的福身“俗话说笑一笑,十年少,愁一愁,白了头。臣妾祝太后生辰快乐,笑口常开。” “刚才那抽不完的丝帕,和那满天飞舞的纸屑是变戏法吧?淑妃是怎么做到的?”太后饶有兴致的问。 早知她会做此一问,贝雪嫣然道:“刚才臣妾融在歌舞里一起表演的是变戏法,也叫变魔术,它的趣味就在于它的神秘。若把谜底揭开就没有意思了,不过如果太后非常想知道,臣妾私下里可以告诉太后。” 听她这样说,太后也不便强迫,看着皇上道:“嗯,淑妃这样有内秀,怎么哀家从来都没发现呢?”一眼扫到她怀中机灵的小狐狸,指着笑道:“怪不得皇上单单允许淑妃养带毛的宠物,原来她有本事将它调教的这般听话,当真难得。” 对贝雪除了给予正常的赏赐外,太后又把自己脖子上那串价值不扉的珍珠项链摘下来赏给了她,这令所有在场的嫔妃眼热不已。 自己的女儿露脸,右相自然春风满面,洋洋得意。他扫了一眼左相,左相将目光移到别处。接下来又有其它的嫔妃敬献礼品,可都没有一个能比贝雪的新鲜有创意。 寿宴开席,丝竹鸣响,歌舞不断,太后毕竟岁数大了,支撑没多久就退席了。见太后寿诞过的开心,孝顺的皇上心情也格外舒畅,和大臣们尽情欢宴,几番频频举杯后,在场众人也多生了几许醉意。 贝雪意兴阑珊地独自小酌。看着官场众生相。盘算着找个什么理由尽快脱身。忽然。她发现三王南翼正神色忧郁地独自畅饮。好像并不怎么开心地样子。 旁边镇南王。也就是特地赶回给太后贺寿地二王爷南飞。拍拍他地肩劝慰道:“三弟。知道你今日心里难过。不过身体要紧。少喝点。” 贝雪心下奇怪。虽然太后不是他地生母。可是听说他母妃早逝。他是太后亲手养大地。怎么这样喜庆地日子。他会这么忧伤呢? 这时带着三分朦胧醉意地南翔看到了贝雪。亲热地招呼道:“爱妃。来朕身边坐。”贝雪心脏猛地一缩。看来今日又躲不过了。 硬着头皮别别扭扭地坐到他身边。南翔地右臂随意地搭在她肩膀上。左手握着她地手。一边端详一边好奇地说:“让朕看看爱妃地手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竟能凭空变出那么多有趣地东西?” 他身上很热。浓烈地酒气中带着专属于他地伽南香。将贝雪团团包围。她紧张地僵着身子。心脏在胸腔里不安分地跳个不停。手上用力往回抽。却被他死死握着抽不回去。不用往下看。贝雪就已经感受到嫔妃席位上。那一道道嫉妒羡慕地目光。 南翔的唇几乎贴到了她的耳朵上,戏谑道:“朕听到了你紧张的心跳,你该不会对朕动心了吧?”呸呸呸,本姑娘才不会喜欢你这种卑鄙无耻,心狠手辣的腹黑皇帝呢!心慌意乱的贝雪,定了定神,伏在他耳边,不答反问:“没必要次次演戏吧?难道就不怕你的冯昭仪吃醋?” “朕有什么好怕的,是她怕朕不理她才对。”然后一边抚摸着她的手,一边自顾自的称赞:“爱妃的手很软,很漂亮。”因为离的远,众人不明所以,以为他们耳鬓厮磨的在说情话。 贝雪晕了,是啊,他是皇帝,女人有的是,他才不会真正在意谁呢? 这时,看到桌上的酒杯,贝雪灵机一动,无比温柔的娇声道:“皇上,臣妾敬你一杯。” 终于南翔放开了她的手,接过杯子,一口喝掉。贝雪用眼晴不住溜着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臂,想着用什么办法才能让他将手拿开。 她嫌麻烦没换装,依旧是那身特别的装扮,这让已有几分醉意的南翔,感觉是在搂着一个异国女子,酒精的刺激让他有些兴奋“来,爱妃也陪朕喝一杯。”说着不管她愿不愿意,就往她嘴里灌。贝雪喝的急,差点呛到,呼吸有些急促。南翔的手臂顺势滑到她的腰际,将她搂在自己身前。 说是做戏,我看你就是借醉占人家便宜!贝雪压抑着心里的火气,依旧笑颜如花的凑到他耳朵旁,却冷冷的道:“把手拿开!”南翔但笑不语,却将手搂的更紧,以做回应。 好,欺负我不能反抗是吧?存心跟我找别扭是吧?那小女子今天就给你点厉害瞧瞧!有些微醉的贝雪,胆子也大了起来,将手悄悄伸到桌案下,一下掐住了他的大腿。 “啊”南翔吃痛,忍不住叫了出来。 喝的醉醺醺的大臣们,有的没注意,不过还是有些听到了,转头看向皇帝。南翔睨了贝雪一眼,对大家扯出一抹苦笑“啊!朕突然想起,二王回朝带回不少特产,一会派人给大家分分。”贝雪心内好笑,看来也没太醉啊,反应倒挺快的。 群臣重又回到声歌宴宴之中。他错愕的望着怀中的人,一脸的难以置信,自己是九五之尊,是皇帝,这丫头竟敢掐他。 尽管贝雪有意和他保持距离,不过被他搂在身侧,俩人的脸还是离的很近,近得连彼此的呼吸都感觉的到。贝雪扬起小脸,目光不惧,一脸的得意。 第三十三章月夜情 南翔黑黑的眼瞳,隐隐燃着野蛮的火苗。小样儿,我还不信制不了你。较劲似的用力揽紧了她的腰,俩个人的身体就这样紧紧的贴在一起。 他的大手几乎握住自己半个腰肢,那力道勒的贝雪有点疼,她气的咬着唇,掐着南翔的腿狠狠拧了一下,南翔浑身一颤,痛的蹙起眉毛“你好大的胆。” 贝雪眉梢一挑,笑的有些诡异,微微轻嘲:“便宜是那么好占的吗?咱们彼此彼此吧。”见他脸色越来越阴沉,顺手拿起酒杯端到他面前,哄劝道:“千万别生气,气大伤身不说,若让人家看出破绽可就不好了。” 南翔紧盯着她,那眼神像要将她吃掉,半晌,伏在她耳边,咬牙道:“放开朕。” “你先放开我。”贝雪嘴角牵起一抹坏笑,想起他将自己打到水中去差点被淹死,便不由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当着群臣的面,南翔不能无缘无故的冲她发火,只能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心不甘情不愿的松了手。 她借机按着太阳**,摇摇晃晃的站起,恭恭敬敬的道:“皇上,臣妾身体突感不适,请容许臣妾先行告退。”南翔心里憋气,表面却装做毫不在意的样子,拂手道:“去吧,回去好好休息。”心里却道:小昵子,跟我抗衡你还嫩点!今天暂且让着你,以后朕有都是机会收拾你。 十九月亮八分圆,满天繁星如水钻。夜风很凉,贝雪其实也喝了不少酒,身体燥热,精神亢奋,被凉风一吹倍感舒适。她把其它人都打发了,带着宁露在上林苑里吹着小风,赏着夜景。 月华如轻柔的白纱笼罩大地,为秋夜增添几分神秘的色彩。她和宁露在上林苑随意散步,想起皇上有苦说不出的表情,她就忍不住想笑。宁露,感到了她的异样问道:“娘娘你在笑什么?” “啊没没笑什么。”被他欺压了这么久,这次让终于让他吃鳖,贝雪着实暗爽了一把,心情格外畅快,可她却不能和宁露说。 凉风飒飒分外清爽,一会的功夫,酒意渐退,她便感到有些凉了。见她抱着肩,宁露劝道:“娘娘,夜已深了,不如咱们回宫休息吧。” 意犹未尽地贝雪。将散落在额前地发丝别回耳朵。望着月亮。“今晚夜色很美。我睡不着。想再呆一会。” 宁露贴心地说:“更深露重。那奴婢去给娘娘取件衣服来吧。” “好。本宫在前边地荷香亭等你。” 见她离去。贝雪独自一人慢悠悠地往荷香亭方向走去。路旁。几株丹桂开地正盛。甜香怡人地气息在凉凉地空气中恣意飘荡。贝雪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过去。驻足攀枝嗅香。真是分外惬意。 忽然。听到远处有衣袂摩擦地声音。并伴着轻轻地脚步声。她好奇地张望。见远处一个女子向这边走来。 这么晚?会是谁呢?难道也像自己似地喝多了睡不着。出来看夜色地吗?她急忙隐在丹桂树后。走地近了。看清楚了。月光下一纤巧瘦弱地绿衫宫女。走路如弱柳扶风。一边走。一边神色慌张地左顾右盼。 大半夜,慌里慌张的,她想干什么?好奇心大盛的贝雪,打算隐藏不动,静静观察。可是那宫女颇为警惕,竟然眼尖的发现了她,愣了片刻后转身欲走。 “站住”她大喝一声,从丹桂树后走了出来。那宫女哆嗦了一下,转身见是淑妃娘娘,登时吓的面无血色,半晌才反映过来,忙忙心虚的行礼“奴婢参见淑妃娘娘。” 贝雪似笑非笑的望着她,严厉的问道:“你是哪个宫的?三更半夜,鬼鬼崇崇的到这里来干什么?” “回娘娘,奴婢是云暖阁的。”那宫女紧张的声音有些颤抖,继续道:“呃昭仪娘娘喜欢桂花的香味,奴婢特来给娘娘折些回去插瓶。” “云暖阁不是有桂花吗?怎么大老远跑到这里来折?再说既然要折,为何白天不折,非要三更半夜里来折?”贝雪沉着脸,心道,你糊弄鬼吧! 听她这样问,那宫女心里一松,不像刚才那么紧张了“因为娘娘喜欢丹桂,云暖阁栽的却都是银桂。”顿了顿又道:“至于晚上折,是因为昭仪娘娘喜欢闻着桂花的香味入睡,白天折早了就不香了。” 折桂花用得着像做贼一样,怕被人看到吗?贝雪知道她在说谎,不过看样子再怎么问她也不会说实话。算了,自己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于是道:“你折吧!别让冯昭仪等着急了。”那宫女得令随便折了几枝,逃也似的匆匆离开了。 望着她的背影,总觉得这事蹊跷,却怎么都猜不透有何玄机,索性继续往凉亭里走。 路过旁边的一座假山石,黑暗中,突然有一男子蹿出来抱住了她的腰,含糊不清的道:“云儿,你怎么才来,你让我好等?” 夜深人静,贝雪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惊得失声尖叫,却被那男子一把捂住了嘴,紧张道:“别叫,别叫,让别人听见不好。” 贝雪“唔唔唔”拼命摇头,挣脱不开。那人舌头有些打卷的道:“你保证不叫,我就放开你。” 狂乱的心脏似乎要跳出腔子,怒力让自己镇定,贝雪权宜的点点头。见她果然不挣扎了,男子放开了捂住她嘴的手,贝雪这时趁机大叫:“喂,你搞错人了,我不是小云,快放开我!” 那人全身散发着浓烈的酒气,对她的警告允耳不闻,只顾死死的抱着她,用炙热的脸颊,不断去摩蹭她的脖颈,沉醉在自己的情感之中无法自拨。 这是谁啊,喝多了耍酒风吗?竟然胆大的敢与宫人私会?真是不要命了!贝雪大怒,使劲的去掰他的手,只是他虽醉酒,可力气却大的很,贝雪掰了半天不但没掰开,反而被他越勒越紧。 他不断在口中碎碎昵喃:“云儿云儿我好想你不要走不要离开我”他的语气中带着恳求,带着无尽的哀伤与眷恋,死死抱着贝雪,似要将她揉进身体里。 第三十四章心结 听着那有些大舌头,又有些低沉暗哑的话语,她突然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听到过?呀!她想起来了,这声音,这不是三王南翼的声音吗? 她脑袋“嗡嗡”做响,宁露曾说过三王酷爱与宫女们**风流,她也曾亲眼见到过,又联想起刚才在路上看到的那个鬼鬼崇崇的宫女,这才明白,那宫女八成是来跟王爷私会的。 他喝醉了,天又黑,稀里糊涂的把自己当成了那个宫女?天啊!这叫什么事啊!怎么这么乌龙的事情都让自己给碰上了? 知道南翼现在失去理智,说什么都是徒劳,贝雪拼尽全力挣扎又挣不脱,最后急中生智,抬起右脚狠狠踩了下去“啊”南翼吃痛放开了她。这一痛也让他从酒醉臆想中清醒过来。双眼迷离的端详贝雪片刻,顿时神色肃然,结结巴巴的道:“淑淑妃怎么是你?” 贝雪不悦的沉着脸:“要不然呢?你以为是谁?” “我以为”南翼吱唔着不知该如何解释。 “娘娘,假山后面好像有动静。”外面突然传来的喊声,中断了二人的对话,也将二人吓得不轻!一个是淑妃,一个是王爷,深更半夜在这里独处,这要是被人撞见,难免传出闲话,到那时,任你满身是嘴也分辨不清啊! “你去看看。”一个尖细的女声不紧不慢的说道。贝雪听出来,说话之人正是与自己不对付的冯昭仪。 那宫人提着灯笼,一步步向假山走来。一会的功夫,只听她回报道:“娘娘,没发现什么异常。”软轿中的冯昭仪一摆手,一行人渐渐消失在夜色里。 稍倾,贝雪和南翼长长出了一口气,从旁边的树丛里钻了出来。 经过贝雪的一踩,兼冯昭仪的一吓,南翼的神智已比刚才清醒了很多,他躬身道:“刚才翼失礼冒犯了淑妃,请娘娘莫怪。” 虽然他喝多了。月色下依旧神采俊朗。潇洒不凡。贝雪地气稍稍消了点。随口问道:“你口中地小云。是云暖阁地宫女吗?” “不是”一提到小云地名字。南翼满脸皆是眷恋与痛苦之色。 没想到自己料错了。贝雪继续刨根问底。“那是?” 南翼转过身。清冷地月光洒在他身上。更显凄楚哀伤。默默片刻轻声道:“她是我地妻子。”说完一步步向前方地荷香亭走去。 妻子。看他地语气就知道他很爱她地妻子。可他怎么会抱着别地女人叫他妻子地名字?莫非她嗯。他一定有故事。贝雪缓步跟在他身后。想弄个究竟。 秋风瑟瑟。湖水泛着清冷地月光粼粼闪闪。斑驳地光亮倒映在他地脸上。阴暗变幻中。彻骨地哀伤更加无处遁形。 想起他曾经救过自己的命,贝雪心中对他刚才的无理,已经释然。柔声道:“你很爱她对吗?”见他默默,知道他不会那么容易吐露心事,于是又诚心开解道:“今夜不如就把我当做朋友,把你的不开心与不快乐全都讲出来,我愿意听,愿意与你分享,也愿意为你保守秘密。” 她真诚的话语打动了南翼,目光迷离的望着一湖残荷,他敞开了封闭许久的心扉,娓娓讲起了一段令人心酸的故事。 彼时南翼未及弱冠,没有开府。一天,闲来无事,便在上林苑放风筝,谁知好端的风筝竟然断线,他按迹去寻,路过浣衣局,忽见一排排层层叠叠的白纱中,一抹俏丽的倩影正捥着衣袖,掂着脚尖,吃力的晾着白纱。 南翼见她身材娇小晾的吃力,便上前帮她把衣绳拉低。女子扭过头来,没想到眼前的男子是那样俊雅不凡,她怔怔的凝视着他,竟忘了道谢。 对上那一弘纯静的秋水,南翼也片刻失神。其实她长的并不十分美丽,只是她身上那一种清纯不染纤尘的气质,莫名其妙的吸引了他。 后来,她被太后身边的苏姑姑相中,就被调到慈安宫侍奉茶水。南翼经常到太后宫中请安,知道了她叫绣云。少男少女情窦初开,又是一见钟情,于是他们时常到僻静的玉竹园约会,互诉衷肠。 渐渐南翼发现她虽然地位卑微,却乐观开朗,温柔中又不失坚强,相处的越久,越是不可抑制的爱上了她。后来他向太后挑明此事,并要娶她为正妃。因绣云身份低贱,太后说什么都不同意让她做正妃,并且侧妃,庶妃都不许,只能做侍妾。 绣云得知此事,并没生气,而是宽慰郁闷的南翼“你的心意绣云领了,只要能在你身边,守着你,看着你,做侍妾也没关系,我不在乎名份的。” 她的温柔懂事,使南翼非常感动,他向她承诺“以后我都不会再娶,即使你是侍妾也和正妃无异。” 甜蜜温馨的日子没过多久,半路却杀出个程咬金。太后的外甥女李蓉相中了南翼,太后便将她许给南翼做正妃。他当然不允,这时皇上却下了圣旨给其赐婚。 无法违抗皇命,违心的将李蓉娶进门,也是将她晾在了一边。而进门后,李蓉见不得南翼和绣云恩爱,仗着正妃的地位,处处刁难绣云,为了不让南翼烦恼绣云全都忍下了。 后来在绣云怀孕四个月的时候,她趁南翼不在府中,寻个由头罚绣云下跪,结果导致她流产,继而又大出血不治身亡。 当得到消息回来,一切都已经晚了。南翼真恨不得将那恶毒的贱人千刀万剐,因着太后的情面,最后悲愤的,一纸休书将她休回了娘家。从此他便对生活失去了信心,放逐自己,轻狂此生。 听他讲完心酸的故事,贝雪非常感叹,原来看似风流不羁的三王爷,曾经竟是那么专情的一个人。于是总结道:“再后来,你恨他们瞧不起绣云宫女的出身,所以专与宫女相好,皇上和太后因为觉得亏欠你,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南翼痛苦的狠狠一拳捶在凉亭中的朱漆木柱上“哼!那有什么用?我的绣云还有未出世的孩子永永远远的离开我了。如今,我的灵魂已随她而去,活着便如同行尸走肉。” 怪不得他今天喝那么多酒,原来是想妻儿了。不过他那痛彻心肺的无奈与苦楚,和对绣云执着浓烈的爱,深深感染了贝雪,伸手拿开南翼捶在柱子上已经渗血的手,安慰道:“我想绣云在天上,一定不希望看到你为她这么痛苦难过,你要振作起来,好好活着,只有你过好了,她才会得到安息。” 从来没有人跟他说这样的话。望着贝雪的眼睛,他看到了理解,信任,与鼓励,也一下子从他的执念中醒悟过来。 “娘娘”宁露拿着衣服走了过来,见凉亭里三王也在,诧异之色一闪而过,急忙施礼。 贝雪怕宁露多想,看看天歉意道:“是本宫打扰了三王赏月,天色不早了,本宫就先回去了,三王也早些休息吧。”南翼如何不晓得她这么说的意思,点了点头,目送二人离开凉亭。 第三十五章孕 寿宴上傅婉仪得到了皇上的侧目,也从那时起,南翔竟然流涟于她的柔夷轩整整数十日,不翻其它嫔妃的绿头牌。以前他都是一直比较注意雨露均沾的,这样专宠一人的情况,还从来都没有过。傅婉仪的盛宠一时间,盖过了所有嫔妃的光彩,也渐渐超过了昔日皇上最爱的冯昭仪。 虽然冯昭仪嫉妒怨恨的要死,但却聪明的一直隐忍不发。而其它嫔妃明里不敢说,暗地里都骂傅婉仪狐媚惑主。同时有好事者将此事传到了太后耳朵里,太后特地找南翔谈了一番,不让他专宠一人弄的六宫嫉妒不合,南翔这才有所收敛。 初冬的头一场雪,纷扬飘落,宫中迎来了盼望已久的好消息冯昭仪怀孕了。 皇上和太后高兴的不得了,各种赏赐补品源源不断的送到云暖阁。一时间,贺喜的都快将她云暖阁的门槛踏平了。也因着她怀孕,皇上只要有时间,便到她宫里嘘寒问暖,对其疼爱更胜从前,渐渐去傅婉仪那里的次数便少了下来。 事不关已,高高挂起,对于宫里发生的一切,贝雪都置身事外,冷眼旁观。她只想得过且过的混日子,直混到自己自由的一天。 不过现在冯昭仪怀孕,着实让她伤了一番脑筋。自己去看她吧?因先前有隔阂着实不愿,但不去吧?自己坐在淑妃这个位置上,面子上还总要过得去的,况且全宫上下的人都瞅着呢!后来,还是决定亲自去一趟。 精心准备了礼品,到了云暖阁,没想到皇上也在,就连平日总针对她的珍婕妤也在。不知道他们三个聊着什么,似乎很开心的样子。 “皇上吉祥!”一进门贝雪福身给南翔请安。 南翔笑道:“爱妃不必多礼。” 珍婕妤和冯昭仪都起身给贝雪见过礼,大家落座后,冯昭仪这才热情的招呼道:“淑妃来的正是时候,你若不来,嫔妾还打算给你送过去呢。”说着掰了一瓣石榴“快尝尝,酸酸甜甜可好吃了。”她说的热络,就像从来都没有过嫌隙一样。 接过石榴,贝雪释然的笑笑“冯昭仪好福气,怀了皇上的第一个子嗣,姐姐在此恭喜了。”听她如此说,冯昭仪更是喜的眉开眼笑。 接着贝雪又嘱咐道:“现在你是有身子地人了。记得要好好保养身体才是。天凉了。多注意保暖。千万别感冒了。” 旁边地珍婕妤摸着自己地小腹。无不羡慕。毫不掩饰地喃喃道:“姐姐真是好福气。也不知我什么时候能有这样地福气。”说着拿眼睛去瞟南翔。南翔坏笑着凑近与她耳语。“珍儿别急。朕今晚就和你造小人儿去。” “呀!皇上你好坏啊!”珍婕妤说着捶了她一拳。脸颊浮出两朵红云。 他声音虽小。可还是让贝雪和冯昭仪听到了。冯昭仪脸色微变。多少有些抻心。而贝雪憋着笑。尽量不让自己失仪。 见她们神情诡异。南翔意识到她们可能听到了。于是讪讪地干咳两声。贝雪急忙岔开话题:“皇上。冯昭仪怀了子嗣。按例应该晋封一品。该封妃了。”反正她觉得。早晚都是要封地。不如自己提出来缓和下彼此地矛盾岂不更好。 “对对对。只顾高兴竟把这事忘了!”皇上温柔地望着冯昭仪:“媛媛。贤良淑德。秉性谦和。又为朕第一个孕育子嗣。谁都比不上你有福气。朕就赐封号为福。让内务府择吉日。行册封礼。” 听罢此话,冯昭仪的眼角眉梢皆是无法言语的笑意。在古代,宫中女子都把封号看的极其重要,更何况楚玉国后宫里,竟没有一个有封号的妃子,这次给她开了先河,还是皇上亲口赐的。先有了身孕,又荣获这样大的殊荣,你说她怎能不喜? “恭喜福妃了。”贝雪和珍婕妤微笑着走着过场。她笑颜如花,忙谦虚道:“快别这么叫,这不还没册封呢。” 珍婕妤抚了抚衣袖,嫣然道:“皇上都下了口谕,册封只是个仪式罢了,你现在已是名正言顺的福妃了。” 是夜,贝雪刚要歇息,就听外面的王公公扯着尖细的嗓子叫道:“皇上驾到” 该死的,这么晚了他又来做什么?不会是又被某个妃子气着了,跑我这来躲清闲吧?好在自从那次他来霸床后,贝雪己命人搬了张软塌备着,要不然,今天怕又得坐上一宿了。暗自猜测着,无奈的披好衣服,起身接驾。 皇上今天穿了一身简洁的月白色常服,腰系美玉,显得温文尔雅,有些像个斯文的书生。不过再看他那毫无表情的脸,深不见底的眼,那感觉便全都没有了。 进屋后见南翔摒退左右,贝雪立即警惕的问道:“不知皇上深夜前来所为何事?” 独自坐在屋内的黄花梨长背靠椅上,南翔阴郁的道:“右相今天旁敲侧击的怪朕这段时间冷落了你,这不朕就上你这来了。”他的话语中带着自嘲之意,也带着几许无奈之情。 贝雪心想,这右相还真能搅浑水,这不是给我们找麻烦吗? 给他倒了杯茶递过去,贝雪小心翼翼的问道:“对了,皇上何时能削掉右相的权利啊?”这才是她此时最关心的问题,若南翔一辈子扳不倒右相,那自己岂不是要在宫中老死? 喝了口茶,南翔望着她:“快了,只要你乖乖配合,不出意外的话,明年十月左右就差不多了。” “真的?”闻听此言,贝雪喜出望外,终于可以有个盼头了。 他目光灼灼的望着贝雪,意有所指的说:“朕已经和右相达成了协议,只要你怀孕生个男孩,朕立其为太子,以后让他继承皇位,他便愿意交出手中权利,并配合朕将朝中官员机构改革。同时朕也答应,待他放权后,给他荣耀无比的侯位,但不掌实权。” “你你什么意思?”刚才的欣喜立时化为乌有,贝雪只觉得心口有些透不过气来,这个为达目地不择手段的人,不会是想让我帮你生个孩子吧? 第三十六章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没听明白吗?只要咱俩生个孩子,右相愿意放权,这样你也可以早点拿银子走人。”南翔这时站了起来,唇角轻扬,脸上带着一丝放荡不羁的诡笑。 “不行!”惊讶错锷的贝雪,想也没想,毫不犹豫的断然拒绝。 对于她的拒决,南翔似乎早有心理准备,棱角分明的脸上挂着淡淡的坏笑,用深遂的透着猎人狡黠的目光,不注的审视着她。 这时的贝雪强烈的意识到了危险,她是真害怕了,心乱如麻的后退两步,急道:“当初,我只是答应你在宫里好好替淑妃活着,可没说要替你生孩子!你怎么可以言而无信呢?” 南翔凝视着她,一点点向她逼近,脸上露出轻狂之色,傲然道:“有何不可?你的孩子会被立为太子,以后便是至高无上的皇帝,这可是多少女人连做梦都盼不到的好事。” 此时的贝雪已吓的小脸煞白,惊恐的望着他,机械似的连连后退,恨声道:“你是皇帝,就以为天下间的女子都会主动投怀送抱吗?你少自恋了!不管有多少女人梦寐以求,都跟我没关系,我贝雪不稀罕!” 引以为傲的尊贵地位和权利,竟入不了这丫头的眼,怎么会这样呢?当初两人契约合作的时候,她不还市侩的和自己讨价还价吗?哼哼你这是在装蒜吧?他依旧向贝雪逼近。 慌了手脚的贝雪忙不迭的往后退着,忽觉身后撞到了什么东西,回头一看,心头一跳,原来已经退到了床边。 南翔趁机如猫捉老鼠般一下子扑了过来,巨大的力道容不得她反抗,就已经被扑倒在床上。 双手抵床,撑起身体,南翔目光烔烔的盯着身下,那个已经吓的魂飞魄散,忘记反抗的人儿,气势凌人的继续诱惑“到那时你就是太后,万里河山,天下财富都在你的脚下,难道你一点都不动心吗?” 贝雪陷入前所未有的恐惧之中,呼吸急促而紊乱,额头早有细汗涔涔冒出。 眼前之人。初遇时。整日松松垮垮。一副怡然自得地慵懒表情。进宫后便与往昔截然不同。全身上下都透露着。皇帝那与生俱来地桀骜不驯与霸气。此刻他地气概更胜以往。这令贝雪很是心惊。 不过。她没有做武则天地野心。不愿过勾心斗角地日子。更不想被那些名利戴上枷锁。于是盯着南翔无比坚定地说:“这些我都不稀罕!” “哦”南翔饶有兴致地问:“那你稀罕什么?”他炽热地目光中。蕴涵着一丝贝雪看不懂地情绪。 望着他。贝雪认真地说:“我是个平凡地女子。只想找到属于我地真爱。平安幸福地过完此生。” 都这个时候了。她没有矫情地必要。她地坚定。她地话语。她地与众不同。再一次深深震动了南翔。看来自己真要对她刮目相看了。 唇边渐渐荡起一抹笑容。接着那笑容越来越大。南翔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被他跳跃性。反常地举动吓傻了。贝雪不明白他在笑什么?难道说。自己地那番话很可笑吗? 望着她一脸茫然,南翔腾的站直身子,走到桌旁负手道:“别紧张,既然你不想把握这大好机会,只有将机会让给别人了。”停了片刻继续说:“你嘛就假怀孕吧?” 贝雪刚坐直身子,用手抚着狂乱不已的心跳,便被他的最后一句话吓了一跳,假孕?这么荒唐的要求亏他想的出来? “我没听错吧?皇上让我假怀孕?到时候你让我上哪弄个孩子出来?”贝雪一迭声的问了好几个问题,接着又补充道:“若被人发现,到时再扣我个欺君之罪,你还不如直接要了我的命呢?” 看着她大惊小怪的样子,南翔憋着笑,胸有成竹的沉声道:“你想的可真多,这些都不用你来操心,现在对外宣称你怀有身孕,也就和冯昭仪的日子差不多,到时朕会将她的孩子抱给你,就说是你的孩子,并立他为太子。” 贝雪质疑道:“若福妃生的不是男孩,是个女孩怎么办?况且她会同意吗?你怎么跟她说?” 南翔面色肃然“若生女孩怨你命运不济,只能再等下一次嫔妃生产的机会。”又道:“至于福妃那朕自有办法,这些事情都不用你来操心,你只负责假装怀孕别让人看出破绽就好。”接着继续保证:“等朝堂上的局势安定以后,朕自会放你走的。” 这家伙心眼真多!看样子他早就谋划好了。也不知道刚才他是动真格的,还是吓唬自己? 一般假怀孕都是妃子们争宠的手段,到他这,却变成了削掉丞相权利的手腕,厉害!反正对贝雪来说,这方法总比让她真怀孕要容易接受。所以为了能尽快离开这里,离开这个腹黑皇帝,她当然会全力配合。 俩人秘密协议好细节问题后,见他还没有要走意思,贝雪催促道:“皇上,你还不去珍婕妤那里吗?一会她该等急了。” “呃”正事办完了,本打算在她这多坐一会儿,问问那日她的魔术是怎么变的,可没等他张口,贝雪便大声冲门外嚷道:“王公公,皇上摆驾翠芳园。” 对自己下逐客令,这宫里恐怕也只有她敢这么嚣张。懊恼的瞪了她一眼,南翔一甩袖子出去了。 次日依计,贝雪装成难受呕吐的样子。宁露找来了平时专门给淑妃娘娘把平安脉的王太医。她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忐忑,当与王太医目光相交的刹那,放心了,因为王太医冲她眨了眨眼,分明是提醒她不用担心。 果然,把过脉后,王太医便眉飞色舞的恭喜她有喜了,接着紫云宫所有的宫人都兴奋的给她嗑头道喜。 贝雪感觉有些无地自容,假怀孕,这不是在毁自己的名誉吗?可逼到这份上了,她也没有其它选择。只能装成很喜悦很高兴的样子,给全宫上下都分发了赏赐。 淑妃娘娘有孕,消息一传开,轰动全宫。先前去福妃宫中道喜的人也都照例来恭维她。把贝雪扰的是不胜其烦,因福妃怀孕而替女儿忧虑不已的右相,此时更是高兴的无以复加。 第三十七章雪夜小可怜 福妃一直觊觎着皇后的宝座,本以为等自己生下孩子母凭子贵,再加上南翔的宠爱,越过淑妃当上皇后应该不是难事。 而随着贝雪的怀孕,不但她的如意算盘彻底落空了,就连原本应属于自己的光彩,也一下子都让贝雪抢走了,这令她很是郁闷。 短短几日,后宫双喜临门,南翔龙颜大悦,下旨大赦天下,百姓跟着欢欣鼓舞。贝雪也被晋封为贵妃,因为她的与众不同,南翔特赐号为殊,与福妃同日册封。 因为没有皇后,封妃大典便由太后亲自主持。宫中嫔妃进位的册封时常有,却从没有像今天这么热闹过。六宫佳丽云集观礼,红带丝绸挂满殿堂,处处洋溢着喜庆气息。 贝雪和福妃身穿内务府缝制的崭新礼服,在丝竹和鸣中,端正仪态,目不斜视,款款而来。在典仪官的唱喝与众妃嫔们的羡慕中,太后给二人颁了金册,授了印玺。 晚上的合宫欢宴开在了庆丰殿,当然有喜的福妃和假孕的贝雪是今晚的主角。 贝雪穿了一套玫瑰紫龙凤呈祥夹棉交领襦裙,飞云髻左边斜插了三支刻着繁复花纹的玳瑁发钗,髻中还簪着一朵金制的怒放牡丹,外加鬓边的点点花钿,和双耳上的流苏耳坠,衬的她更加雍容华贵。 虽然这样艳丽的盛装打扮不是她所好,但为了应付场合,不喜欢也不得不这么穿。 福妃和贝雪较着劲,当然在装扮上也要胜她一筹。今日福妃身穿喜庆华丽的海棠红珠联璧合锦缎襦裙。高绾的望仙髻上,插着展翅欲飞的点翠嵌珠翟鸟步摇,那翟鸟嘴衔流苏,三颗鲜艳欲滴的红宝石垂在眉心,流光溢彩,珠光宝气下,更显得她肤白胜雪,分外妖娆。 二人神采奕奕的分别坐在南翔身边。后宫嫔妃三品以上有宠的全部到齐。因是家宴,外臣只有尹玉娇的父亲右相尹坤,和冯媛的父亲左相冯平在场,其余的并未邀请。 席间歌舞升平,谈笑风声,好一派热闹景象。 “啪啪啪”南翔击了三掌。有宫人用朱色漆盘呈上一碟切好地新鲜水果。摆在他面前地玉案上。 南翔喜形于色。献宝似地说:“两位爱妃有了身孕。定然爱吃酸地。这可是朕特意派人到西和国弄来地罕有水果。爱妃尝尝味道如何?” 很少见他这样开怀。看来福妃怀孕。真是令他发自内心地高兴欢愉。贝雪心情也略略放松。只希望他今日开心。不要太难为自己才好。 清新地果香幽幽传来。令人闻之心身愉悦。贝雪一惊。这不是往桌上地瓷碟中瞄了一眼。嗨!真是柠檬。我当是什么宝贝水果。原来是柠檬。不用吃。光看。她地口中就已酸水四溢了。 福妃想是没见过那水果。一脸地疑惑地问:“皇上。这是柑桔吗?好像颜色不对啊?再说柑橘也用不着拿刀切啊?” 南翔拍拍她地手。讲解道:“这叫益母果。听说味道奇酸。有身子地人最喜食了。本国是不产这东西地。这是西和国特有地水果。” “哦,皇上费心给臣妾弄来的,那臣妾定要尝尝了。”她开心的拿起一瓣,闻了闻赞道:“嗯,这味道好好闻。” 吃下后,更是频频点头“臣妾最近吃什么都觉得没味,嗯,这个酸酸的真好吃,很开胃,而且吃完后还唇齿留香呢。”福妃看南翔的目光都充满了无限深情,然后嗲声嗲气的撒娇道:“皇上,你真是对臣妾太好了。”说罢抱着他的胳膊将头靠了上去。 南翔开心不已,亲自又拿了一半给她:“都说酸儿辣女,媛媛如此爱吃酸的,怀得一定是位皇子。媛媛爱吃,一定要多吃点。”说罢又拿了一瓣递给贝雪“爱妃你也吃啊!”“哦”贝雪慢吞吞的接过,心道,这玩意酸死个人,也就是福妃怀孕了才觉得它好吃,正常人谁受得了啊! 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不好不吃,只能硬着头皮往嘴里塞。酸酸的汁液溢满口腔,贝雪蹙着鼻子,摒着呼吸,几乎无法下咽。可对上大伙探询的眼神,她不得不强撑着摆了张爱吃的笑脸,天知道,她早就酸的快吐酸水了。 看着她变幻莫测的复杂表情,南翔喜悦的脸上有一丝抑制不住的得意之色。及时捕捉到他那奸诈神色,贝雪恨的牙根痒痒,好一个狡猾的男人,赏福妃水果的同时,又故意捉弄了自己。 不行,是非之地不能久留,说不上一会儿,他还会像头两次那样占自己的便宜。况且真正怀孕的是福妃,别人不清楚自己还不清楚吗?一个冒牌的,怎么好意思坐在这里? 想罢,她捂着胃“哎哟哎哟”的叫了起来。 “爱妃你怎么了?哪不舒服?”南翔一脸关切的问。 贝雪苦着脸站起道:“皇上,臣妾突觉胃部不适,请容臣妾回去休息。” 南翔早就猜出她心里的那点小九九,不过她这么说,也不好再挽留,有些无奈的又有些失望的说:“这样啊,本来今日是庆贺你与福妃怀孕与册封之喜,你要是不在还真是遗憾。”牢牢盯着贝雪的眼睛,假仁假义的道:“不过到底身子要紧,回去传太医瞧瞧,好好休息。” 出了大殿,外面不知何时飘起了雪花。殿内歌舞欢腾,殿外万籁俱寂。雪就是那样安静的,轻轻的下着,落在地上,仿佛能听见“簌簌”之声。 冬天来了,她多渴望在这寒冷的季节,能有一个温暖的怀抱为她抵御严寒。可是站在这迷茫的雪夜,辉煌的皇宫,她只感到万分孤独,只觉得分外寒冷。宁露这时帮她披上绛紫色呢绒大氅道:“娘娘,咱们走吧!”贝雪心事忡忡的默默上了轿辇。 行至半路,隐约听到一女子“嘤嘤”的哭泣之声,那哭声时远时近,时断时续,在漆黑的夜色里分外凄凉。 贝雪从伤感中回过神来,命人停下轿辇,叫人去查看是谁在半夜里哭泣。 半晌,有人带了一个小宫女走上前来。借着微弱的灯光,只见那女孩约十六七岁的样子,头梳扁平小髻,一身水绿色宫女服。头上身上已满是雪花,也不知道是吓的还是被冻的,浑身都在瑟瑟发抖,怯生生的跪地给贝雪见礼。 第三十八章宝贝女 “把头抬起来。”贝雪轻声道。 那女孩缓缓将头抬起,通红的脸蛋上布满泪痕,眼睛也已经浮肿,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宫女在宫中的地位很低,看来一定是受欺负了。贝雪不由心生怜惜,柔声问道:“刚刚是你在哭泣吗?”那宫女垂下头,用蚊呐似的声音说了声“是” “为什么半夜哭泣,有什么委屈讲出来。” “我我”她嗫嚅着似有难言之隐,不敢讲。 宁露脾气急,在一旁咤道:“殊贵妃问你话呢,你没听见吗?有什么就说,嗑巴什么?” 那宫女吓得浑身一抖,低首道:“不敢隐瞒贵妃娘娘,奴婢是云暖阁负责洒扫的宫女。今日在福妃册封的大喜日子里,笨手笨脚的打碎了福妃最爱的花瓶。福妃说这样的好日子碎了东西不吉利,就派安公公将奴婢暴打了一顿。” 缓了口气,她用手不住的揉搓着衣角“奴婢做错了事,受罚是理所应当的。可听说福妃明天要把奴婢送到暴室去。”她带着哭腔颤声道:“宫中谁都知道,去了暴室没有几个能活着出来,想到自己时日无多,奴婢难过悄悄躲在这里哭泣,却没想到惊扰了贵妃娘娘。是奴婢罪该万死,请娘娘责罚。” 宁露盯了她半晌,突然插嘴道:“你是我怎么看你眼熟呢?” 那宫女听她这么说,脸上倏然变色,大力的揉捏着自己衣角“奴婢奴婢不敢隐瞒奴婢曾在紫云宫侍侯的因为因为娘娘上次中毒的事而被关到了慎刑司。在后来”话还没等说完,只见其身子一软,摔倒在地不醒人世。 旁边随行的太监大叫到:“娘娘她晕倒了!” 想不到她曾经竟是自己宫里地人?上次中毒那件事。牵连了太多无辜地人。可最后真正地主谋至今仍逍遥法外。 见她因伤心难过。寒气入体。外加以为冲撞了自己这个所谓地贵妃娘娘。又惧又怕昏倒了。这般可怜至及。贝雪动了恻瘾之心。叹了一口气道:“把她带回紫云宫等她醒了再说。” 宁露赶忙阻止:“娘娘。她可是云暖阁地。咱们就这么把她带回去。怕是会得罪福妃吧?” “得罪福妃又如何?咱们总不能看着她在这冻死吧?”不就是打碎了一个花瓶吗。用得着将其打一顿。还要小题大做地送到暴室吗?贝雪觉地福妃做地太过分了。 见她毫不在乎。宁露不免有些替她担心。但也不好再说。只好遵命去做。 回到紫云宫。吩咐宫女给她熬点姜汤祛寒。并顺带看看她身上地伤势。大约一盏茶地功夫。有人回报说她身上都是荆条抽打地伤痕。尤其是后背。几乎都没有好地方了。其状掺不忍睹。 在这拜高踩低的后宫里,没权没地位,那性命就如同草芥,没有人会将你放在眼里。贝雪哀其不幸,便让宫人好好照顾她。 至此,她便留在了紫云宫。福妃那边也没什么动静,想必觉得范不上为一个奴婢和殊贵妃翻脸。 那宫女名唤珠儿,伤好后自然对贝雪感激涕零。而且她性子温顺,待人谦和,工作勤奋,深得全宫上下的口啤,贝雪也很赏识她,准许近身服侍。 现在的贝雪什么都不怕,就怕福妃肚子里的孩子有个什么闪失,自己便不能如期离宫了。所以关心则乱嘛,她一厢情愿的想与其修好,相互间也有好个照应。于是经常带上好的补品去看望她,嘱咐她要小心保胎。 虽然贝雪的心是好的,但福妃却以为她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每次她前脚刚走,后脚礼品便全被扔掉。至此,她终于幡然醒悟,自己怎么那么傻,站在福妃的角度,早就把同样有了孩子的自己,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了,还怎么会与其交好。 于是,贝雪再也不自讨没趣,但却依然担心其它嫔妃会害福妃的孩子,只好派崔远山在云暖阁内部,收买了两个可靠的人为眼线,暗中注意云暖阁的动静。 数九寒冬,大雪纷飞,一片萧条。没有什么娱乐项目的后宫里,各宫关起门来过各宫的日子。 紫云宫中,贝雪一边吃着橘子,一边将橘皮扔到炭盆里,满屋子立时腾起阵阵清香之气。身后,珠儿正乖巧的给她揉捏着肩膀。 外厅门响,宁露抱着小墨走了进来,抱怨道:“娘娘,小墨实在太野了,这大冷的天它跑到后园去捕麻雀,这不,奴婢唤它回来,它还不愿意呢!后来几个小太监一块围追堵截这才将它捉住。” 说着她将小墨放在地上,双手不住的拍打着身上的雪花。刚被放下,小墨就欢快的奔贝雪扑来,一下蹿上她的怀抱。 摸着冰凉带着寒气的小墨,贝雪发现它的皮毛光滑如初,丝毫没沾染雪迹,暗自赞叹,怪不得它如此值钱,这身毛还真不是一般的好。于是高声道:“它啊,不听话总出去撒欢,就仗着自己有一身好皮毛。” 盯着小墨黑漆漆的大眼睛,指着它的脑门,贝雪又故意吓唬道:“本宫这手脚啊,一到冬天就冰凉。若你再不听话,可别怪本宫心狠,剥了你的皮毛做手套。” “嗷唔”小墨惊恐的叫了一声从她身上跳下,竟独自钻到床下,露出两个可怜兮兮的眼睛巴巴的望着大家,弄得三人忍俊不禁。在紫云宫,她的小墨能听懂她的话已不是什么新鲜事了。寂寂深宫里,有这样的一个开心果陪伴,也令她的日子过的没那么枯燥。 宁露这时一跺脚“你看我这记性,内务府通知让奴婢去领大伙的月例,奴婢竟给忘了。”贝雪冲手心哈了口气,搓了搓被小墨弄凉的双手“那你快去吧。” 待宁露离去,珠儿这才温声道:“听说用红花和艾叶加水煮开,泡手泡脚,可以通经活血,治手脚冰冷很有效,但这里面有红花,娘娘现在怀有身孕不能用。太医院的十全大补汤和八珍汤也管用,可也因着娘娘的身孕不能用。” 贝雪疑惑的看着她,不知道她绕啊绕的想说什么。停了停,她微微一笑,脸上露出自信的神采“不过奴婢有办法,治好娘娘手脚冰冷的毛病。” 停止搓手,贝雪转头看着她“哦,说来听听。” 珠儿有条不紊的说:“这毛病是因为体虚,血液循环不畅所至。只要坚持按压阳池**,涌泉**,劳宫**,月余便可好转。” “你会按摩?”贝雪多少有些惊讶! 她微微颔首“是,略懂皮毛。” 贝雪笑着一弹她的脑袋瓜:“小小年纪懂的还挺多!好吧,那本宫就让你试试。” 第三十九章结盟 珠儿娴熟的按过她手心的劳宫**,手背的阳池**,贝雪觉得不光手脚,似乎全身都跟着暖和了起来。 当珠儿脱掉她的鞋袜,按压她脚心的涌泉**时,贝雪一激灵,不禁绷紧了神经。她想起以前看过的电视剧中,仿佛有这样的一幕,如果她没记错,做足底按摩是会让孕妇滑胎的。 怎么会这样?她怔怔的盯着珠儿,只见其面色平和坦荡,很认真的给自己做着按摩,看不出一丝做亏心事的紧张和不安。虽然贝雪无孕,不怕她按,但她的这一举动,不得不让贝雪心存一份疑心,跟芥蒂。 后宫真是风云变幻,傅婉仪随着福妃的怀孕而渐渐失宠。嫔妃间又一次明争暗斗后,姚贵嫔最终抓住了机会,成了皇上的新宠。 这一日,沉寂许久的傅婉仪突然带着礼品到访,令贝雪有多少些诧异,自己这宫里平时少有人来走动,她既然主动登门示好,想必定有所求。 有宫女将傅婉仪引进殿来,贝雪一瞧,月余不见,她还是那样温婉可人。一身暗纹合欢花黛绿色长裙,满头青丝简单的绾成归顺髻,斜斜插两支碧玉簪子,再无其它繁复装饰。耳上小巧精致的珍珠耳坠,为她淡雅的妆容提亮不少。这一身打扮虽不出挑,也不失礼。 一进门她便笑盈盈的福身“贵妃娘娘吉祥。” 贝雪抬手道:“傅妹妹不必多礼,来人,看坐。” 待她坐定后,贝雪不勉感叹“诶,我这宫里啊,平时也少有人来,这天寒地冻的真是无趣,都快把人闷坏了。” 见贝雪对自己不见外,也不拿架子,傅婉仪慢慢放松下来,俏皮道:“谁说不是呢!这不妹妹就跑来陪你解闷了。”俩人相视一笑。 “人家说夏饮龙井。冬饮普洱。”贝雪扭头吩咐旁边地宫女。“快去把头些日子。太后赏赐地普洱茶沏上来。” 傅婉仪双手捧着青花玲珑瓷地茶杯在胸前。低头趁热闻香。并不住地用手揉搓。氤氲地水雾袅袅上升。映得她秀气地容颜更添几分柔媚。轻啜一口。淡淡浅笑。“这茶喝上一口满口生津。让人回味无穷。真乃珍品!” 贝雪随意道:“妹妹若喜欢。一会走时带些回去。” 她谦卑地低下头。“嫔妾怎么好夺人所爱。” “客气啥”见她一直捧杯揉搓。又问道:“妹妹冻手吗?” “是啊。老毛病了。一到冬天就手脚发凉。”她不在意地冲贝雪笑笑。 喝了一口茶,贝雪惺惺相惜道:“咱俩一样啊,我也是呢,不过最近好多了。我宫里有个宫女叫珠儿,她会按摩,只要她给你按按手,按按脚,全身上下都暖和。改天让她帮你也按按,可管用了。” “什么?”傅婉仪神色一凛,停止了手中的动作。看着贝雪惊道:“你说她给你按脚?这宫女可靠吗?一般人可能不懂,但嫔妾的姨娘会按摩,嫔妾听她说过,怀孕的人做足底按摩很容易滑胎的。” 虽然贝雪已经有了警觉,也吩咐宁露派人监视珠儿,可是一段时间下来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今日经傅婉仪这样又一提醒,她如哽在喉,还是觉得此事非同小可。 珠儿这样做有什么好处呢?她的动机又是什么呢?想起雪夜中她楚楚可怜的样子,想起宫女们说她的满身伤痕。贝雪倏然醒悟,珠儿可是云暖阁的人,她会不会为了接近,取得自己的信任,与福妃联合使了一出苦肉计,最终目地就是要除掉自己腹中的孩子。 如果真如自己推测的这样,那她给自己按脚并不是无心,定是有意的了。只是福妃到底给了她多大的好处,能令她不惜冒死前来残害自己? 见贝雪久久不语,也不如料想中的吃惊,傅婉仪小心翼翼的唤了声“娘娘” “啊”她从思忖中回过神来,定下心道:“想她也不是故意的,多谢妹妹提醒。”见她不愿多谈,傅婉仪也乖巧的闭口不提。 旁人哪里知道自己是假孕?在她们眼里,自己位份最高,还怀有子嗣,这已足够让人嫉妒眼热的了,所以暗地里千方百计的害自己滑胎,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只是傅婉仪就没有这个心吗?她为什么会这样好心的提醒自己? 这时,傅婉仪放下茶杯,垂睫自伤道:“诶,这深宫中步步是陷阱,处处是暗箭,得宠吧,人人嫉妒。不得宠吧,人人欺负。贵妃娘娘位份最大,离皇后之位仅一步之遥,依旧有人敢从中作梗,更何嫔妾这小小的从四品婉仪,人家根本都不会将嫔妾放在眼里,羞辱欺负那也是家常便饭” 贝雪越听越觉她话里有话,疑惑道:“妹妹何出此言?怎么,谁欺负你了?” 她面露怒色,继续道:“娘娘久不出门有所不知,现在姚贵嫔的势头如日中天,气焰也是相当嚣张,根本不把一般人放在眼里。” 想起刚来时她给大家出灯谜的事,贝雪一笑“她为人是好显摆。” “何止是好显摆那么简单,她根本就是侍宠而骄,目空一切。”傅婉仪提到这事有点激动,脸色微红“皇上近日公务繁忙,每次都是召她去神清宫。本来接她的凤辇春恩车走上林苑的万菊园直接就到了,可她非要绕个大弯,从福妃的云暖阁,珍婕妤的翠芳园,嫔妾的柔夷轩等处,招摇而过,她这不是掩人吗?” 平息了一下激动的气息,她又无可奈何的道:“姚贵嫔骄傲,连带着她手下的奴才也蛮横,前些日子,因为琐事,她手下的太监对嫔妾宫里的太监大打出手,有道是打狗还得看主人呢?一个小小太监竟也敢藐视嫔妾,还不是姚贵嫔在后面替他撑腰。再这样下去,都不知道往后日子该怎么过了。” 傅婉仪说完,心情郁结难舒,满脸都是戚戚之色。难得见这么柔婉的一个人,对别人大发牢骚。想必也真是被姚贵嫔欺负苦了。 贝雪把玩着茶盖,开解道:“她那样招摇树敌太多,终归对自己的声誉有损。你也不用太往心里去,皇上不会总宠幸她一个人,等皇上转移了视线,她自会收敛行径。” “娘娘说的是。”傅婉仪不失时机的道:“在宫中,嫔妾孤零无依,只觉与娘娘特别有缘,不知道高攀一声姐姐,娘娘是否愿意。” 第四十章红梅傲雪惹尘埃 寿宴一见,便知外表柔弱的傅婉仪心机颇深。今日再见,更是令贝雪刮目相看。怪不得知道珠儿为自己按摩,她便直言不讳的提醒示好,原来是有备而来,意图靠上自己这棵大树,以求蔽护。 谁都想把日子过好点,她是聪明人,在这深宫里知道抓住时机,知道保全自己。虽然自己不会在宫中久呆,但这宫闱深深,保不齐会被人算计。也好,反正多个人多条眼线,互相借力有何不可。 想罢贝雪笑道:“我一直都把你当妹妹看啊!你怎么还说这样见外的话。咱们互相照拂,以后定有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之前傅婉仪心里没数,也做好了吃闭门羹的准备。但她万万没想到,贝雪竟然如此好说话,此时她激动不已,热络的拉着贝雪的手,表态道:“姐姐,以后妹妹就是你的人,有什么你不好去说,去做的事,都交给妹妹去办,妹妹一定会办的妥妥当当滴水不漏。” 贝雪回拍她的手,客气道:“也没有什么要你办的事,深宫寂寞,时常来陪姐姐说说话就好。” 经过一段时间的细心观察,贝雪还是没发现珠儿有任何不轨行迹。宁露建议将这不可靠的丫头打发了,或寻个由头治她的罪。有道是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有着另外一番打算的贝雪没有同意,她要耐心等到珠儿露出马脚的一天。 傅婉仪自从和贝雪结盟,便三天两头的往她宫里跑,而且每次来都不空手,不是带补品,就是带些好玩的小玩意儿。都说礼多人不怪,她不得不承认,傅婉仪心思慎密,礼数周全,真的很讨人喜欢。 连日以来的大雪绵绵不休。这一日,天气终于放晴。傅婉仪兴冲冲的来到紫云宫,邀她去上林苑共赏梅花。 算算在紫云宫里也闷了有数十日了,贝雪欣然同意。二人各带了两名宫女,朝上林苑的梅园走去。 凉凉的空气干净清爽,深吸一口让人的精神倍感振奋。天空堪蓝,万里无云,放眼望去,满目皆是银装素裹的美妙世界。金色和煦的阳光,映在皑皑白雪上,反射的光芒,晃的人有些睁不开眼睛。 闲庭信步。虽离梅园还有一段距离。不过远远已能望见一片一片地梅树。火红地梅花在白雪间。好似一团晚霞。那样明快地颜色对比。让人见之即有愉悦之感。 走地近了。便有阵阵清幽淡雅地香气迎面扑来。但见眼前苍劲地枝条上。红梅傲雪。开得正艳。有含苞地。有吐芯地。但更多地是凌寒怒放地。 一见那妖娆妩媚。恣意而开地梅花。贝雪地心情格外喜悦。傅婉仪也是开心不已。拉着她地手兴奋道:“姐姐。你看这梅花开地多好看。不如折上几枝回去插瓶吧!” 贝雪脸上绽开笑容。“咱俩想到一块去了。我也正有此意。” 寂静地梅园中“扑啦啦”顿起鸟飞地声音。原来是她们地对话。惊动了梅枝上栖息地几只麻雀。花枝摇曵中。火红地花瓣伴着纷扬地雪花。从树上簌簌而落。那点点火红地花瓣。躺在树下没被踏上一个脚印地白雪中。极其鲜活生动。 俩人笑盈盈地对视一眼。让宫女们在路边等着。兴趣盎然地亲自踏雪。寻梅。折枝。 贝雪折的基本都是些含苞欲放的花枝,傅婉仪大多挑的都是已经盛开的梅花。一会的功夫,各自都挑心仪的梅花折了一把。 踩着脚下“咯吱”做响的积雪,心情愉悦的踏出梅园。在外等侯的宫女们,细心的为各自的主子披上大氅。 “咯咯咯”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从身后传来。 俩人回头一看,只见姚贵嫔身披胭脂红灯芯绒的大氅,里面穿着米白色金线攒珠的绵裙,裙裾轻动中,藕合色鸳鸯戏水的弓鞋,若隐若现的露出裙外。再看她右手牵着身穿降紫色锦缎常服的皇上。二人正神采奕奕的向她们这边走来。 没想到在这里竟然会遇上他们。待其走近,贝雪和傅婉仪忙福身给皇上请安。 以前姚贵嫔每次见到贝雪都是规规距距的请安,可这次却大大咧咧的稍稍点了点头,算是礼过去了。因为傅婉仪位份较低,所以福身给她见礼,她却连正眼都没瞧人家,这让傅婉仪颇为尴尬。 近日来,只听傅婉仪说姚贵嫔如何如何,今日一见,她这般倨傲南翔也不闻不问,可见对其的纵容程度。贝雪心里想着,面上却不露声色的笑道:“真巧,皇上和姚妹妹也来此赏梅啊?” 南翔随口道:“冬儿一大早便吵着要朕,陪她来看红梅傲雪。”说着情不自禁的看了姚贵嫔一眼,满眼皆是无法言语的爱意。 冬儿是姚贵嫔的闺名,傅婉仪听皇上叫的这般亲切,脸色渐渐阴沉。而姚贵嫔看了一眼脸色不太好的傅婉仪,娇笑着颔首“皇上竟拿臣妾开心,明明是皇上要臣妾来陪着散心的,怎么这会又成了臣妾要皇上陪的呢?” “就你好较真儿。”南翔一刮她的鼻子,嗔责中多是宠溺。 看着他们甜蜜,傅婉仪极力装出很平静的样子,可袖中的双手却在不知不觉中握成了拳头。 姚贵嫔看到贝雪身后的宫女,拿着一束含苞待放的梅花,伸手一把夺在手中,笑呵呵的赞道:“呀,好漂亮的梅花,这个给本宫拿回去插瓶吧。” “这这个”那宫女吓的望了贝雪一眼,不知如何是好。 此刻,傅婉仪早已面沉似水,伸手拿过身后宫女手中的梅花,递到她面前:“姚姐姐若喜欢梅花,这束全开的给你,把这个拿回来。” 见她伸手来夺自己手的中的花,姚贵嫔往后一闪,巧笑嫣然的闻着那半开的梅花道:“全开的花不好,香气都跑掉了。本宫就要这半开的,回去插上待其全开,满屋芬芳那该多好。” 傅婉仪柳眉一挑,语气不善的质问“那可是贵妃娘娘亲手折的花,你想拿去,难道也不问问娘娘同不同意吗?” 她神色一变,辨解道:“我不知道这是贵妃娘娘的。”但花已拿到手中,送回去总觉的丢面子,握着那花,她有些踌躇犹豫。 第四十一章绾君心 自己精挑细选的一束梅花,就凭姚贵嫔一句话便要霸了去,贝雪怎会愿意? “妹妹喜欢梅花,不如自己去折吧。”贝雪从容不迫的伸手,从她手中拿过自己的花,然后向南翔福身,淡然道:“臣妾先走一步了。”傅婉仪朝南翔福了福身,也跟着贝雪离去。 身后,姚贵嫔不甘心的挽着南翔的胳膊,撒娇撒痴道:“皇上,臣妾好喜欢那束花。” 南翔拍拍她的背“冬儿喜欢,咱们自己折去。”说完见她依旧怏怏不乐,小嘴撅起老长,于是冲贝雪喊道“殊贵妃留步。” 刚要走出园子,闻听此言贝雪顿住身子。南翔走过来,拿过她手中的梅花,略带歉然的道:“爱妃这束梅花送给朕吧,一会朕派人多折些。给你送到紫云宫去。” 傻子都知道他是替姚贵嫔要的。狠狠瞪着他那张欠扁的脸,贝雪咬咬唇,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去。 出了梅园,傅婉仪终于憋不住了“哼,你看她现在都骄傲成什么样子,小小的贵嫔连姐姐的东西都敢抢!” 见贝雪沉默不语,她又道:“好好的赏梅兴致都让这个讨厌鬼给搅了!” 平白无故,自己的东西被人抢去,贝雪心里怎能不气!况且现在自己名义上还是这个宫中位份最大的贵妃,若传出去脸面上也不好看。 见她还不言语,傅婉仪急了“姐姐,难道你能忍受她对你的不恭敬?” 贝雪是想息事宁人,可是树欲静,而风会止吗?若此事今日自己忍下,那明日,无聊的嫔妃们不但会笑话自己,而且还会以为自己好欺负。不争馒头,咱争口气,这事不能就这么完了。 唇边露出似有若无地冷笑。姚贵嫔。你这样跋扈不就是仗着皇上地宠爱吗?今日你抢走贝雪一束花。来日贝雪让你失掉皇上爱。想罢看了看身边地傅婉仪。心头有了主意。意味深长地问:“妹妹想得宠吗?” 她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弄地傅婉仪有些怔神。片刻反映过来地她。半喜半忧地道:“姐姐竟拿妹妹开心。刚才那情景姐姐也都看到了。皇上现在可最宠爱姚贵嫔。”接着谦卑地低下头去。“像妹妹这样。庸庸碌碌。无才无貌地女子。是根本入不了皇上眼地。” 贝雪拉起她地手。语重心长地道:“妹妹不要妄自菲薄。前一阵子。皇上不是还最宠幸你吗?四季更替。花开花谢。风水总是轮流转地。”望着远处如画地风景。继续认真地说:“妹妹天生丽质难自弃。只是需要契机罢了。姐姐有信心帮你复宠。” “多谢姐姐抬爱。”她柔婉地脸蛋上闪着受宠若惊地光亮。 贝雪携起她地手。“走。咱们回宫细说。” 南翔刚刚下朝,便有太监来报,说殊贵妃请他到紫云宫去一趟,问是什么事,那太监也不晓得。自从贝雪入宫,她还是头一次主动找他,南翔感觉新鲜,不知道是什么事让这丫头开了尊口。 进了紫云宫,发现宫里冷冷清清,直走到第三层院落他也没看到一个人。不由暗自纳闷,她在搞什么鬼,这人都到哪里去了? 惊疑不定的来到正殿门口,这时也不知从哪冒出两个宫女福身道:“皇上,娘娘在殿里等您多时了。”说着示意让他进殿。 神情困惑南翔,抬脚上前,身后贴身尾随的太监,却被宫女拦下“娘娘说只有皇上才可以进来,劳烦公公在外等一会儿吧。” 南翔莫名其妙的走进正殿去,暖暖的热气包裹着淡雅的馨香迎面扑来,驱散了他身上凉凉的寒气,全身上下有一种说不出的舒适之感。 举目眺望,偌大殿堂内的布局已不同以往,前方垂满层层叠叠的粉红色绡纱帐,殿顶吊着好多纱质的桔红色宫灯,暖暖的色彩,柔和的光亮,莹造出一种梦幻朦胧的意境。 正在他发怔之际,殿中响起了丝竹之声,紧接着一段婉转悠扬,似泉水般泌人心田的美妙乐声缓缓而来。 寻音望去,只见贝雪吹着一种奇怪的,他从没见过的乐器盈盈而出。那乐器上端是个小葫芦,下端并排有三根长短不一的金黄色竹管,尾端还坠着一条红色的中国结流苏。 她全身只穿了一袭素色纱裙,满头青丝用一支桃木祥云簪绾着,那身装扮简单朴素,犹如一位纯美的小家碧玉,让人见之顿生亲切。 她吹的是葫芦丝名曲月光下的凤尾竹那优美动人的音色,似甜甜的少女在耳畔低吟浅唱,轻柔细腻,回旋婉转,令听者有一种温馨愉悦,余味无穷的感受。 沉浸在醉人乐声中的南翔,惊讶的望着贝雪款步而此,却不知其到底有什么目地。 走到他身边,贝雪示意他往前看。南翔这才惊觉,不知何时,层层绡纱后面,现出一身穿雪白烟纱长裙,身材玲珑曼妙的女子背影。 她满头秀发绾成简单的小髻,上面插着两支鲜艳的孔雀尾羽。轻薄飘逸的宽大裙裾,上面用彩色碎珠和绿丝线,绣成繁复精美的孔雀羽毛图案。 右手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另外三根手指直直的翘着,做出孔雀的手势举过头顶。左手则提起裙裾一角在身侧,那拉起的裙子薄如蝉翼,形如蝶翅,整个人那气势就像只高傲的孔雀仙子。虽然只看到个背影,不过单单是这窈窕体态,便已足够让南翔浮想联翩了。 前奏已过,韵律渐起。那女子放下裙摆,双臂舒展开来。手,臂,肩,摆出玲珑的三道弯造型。随着乐声,双手配合着柔肩,拱肩,抖肩等动作,不断灵敏的变化着。 音乐慢慢欢快,舞者随乐声转身。隔着层层绡纱,也因为上妆的缘故,南翔一时没有认出那个人是谁。凝视良久这才认出来,此人正是柔夷殿的傅婉仪。 今日,贝雪特意给她化的烟熏妆,腮晕红霞,唇点胭脂,孔雀蓝的眼影渲染出狭长深遂的凤眼,更显的那张婉约白晳的俏脸风情万种。 第四十二章风云再起 这支孔雀舞是模拟孔雀优美的姿态而做。每一个典雅流畅的动作,都表现出了孔雀的轻盈活泼,灵秀婀娜。尤其是伴着葫芦丝清丽的声音,更突显出它的美感和意境。 南翔呆呆的站着,痴痴的望着,有一种前所未有无法言喻的震撼。 随着傅婉仪的快速旋转,一曲终了,她旋坐于地,宽大的裙摆荷叶般散在地上,右手做出孔雀的手势摆在头顶,微微颔首,悠然的像一只就要沉睡的天鹅。 这时贝雪暗地里安排好的宫女拉动机关,南翔眼前的绡纱账,便一层一层的自动打开。看着面前的美人越来越清晰,他的心情也越来越激动,失魂落魄般,慢慢走上前去。 傅婉仪含情脉脉的望着皇上,满眼皆是浓浓深情。走近了,南翔将她从地上拉起,抚摸着她的脸颊,就像在抚摸一件宝贝“今天你真美” “皇上”傅婉仪很激动,动情的扑到他怀里,感觉着久违的气息。 为了杀姚贵嫔的威风,帮傅婉仪复宠,贝雪可是煞费苦心。根据她的描述和草图,宫廷御用乐器师做出了贝雪想要的葫芦丝。然后她又把脑海中有些模糊的孔雀舞的动作,经过自己的研究琢磨,重新编排后,教给傅婉仪。 今日为了衬托她的美,贝雪特地没怎么打扮。同时她也很争气,这支孔雀舞跳的确实不错!这时再看南翔的神态,便知此番苦心算是没有白费。 拉着傅婉仪的手,南翔问道:“你如何学的这么别俱一格的舞蹈?” 她看着贝雪,柔声道:“这都是姐姐教给臣妾的。” 贝雪巧笑嫣然的上前“傅妹妹见皇上忧心忧神,整日为国事操劳。她心疼皇上,想为皇上排解烦闷,便整日烦我,让我帮她想办法,所以才有了今日的孔雀舞。” 南翔听罢感动不已。抚了抚傅婉仪地肩膀。“还是你最体贴朕。”然后看着贝雪。赞道:“爱妃能编排出这样优美地舞蹈。真乃当朝才女。” 贝雪囧啊!自己有什么才?不过是来自比这里先进不知多少倍地二十一世纪。借鉴了人家地舞蹈而已。 这时。他又看到了她手中地葫芦丝。探究道:“爱妃。这是什么乐器啊。竟能吹出那样美妙地旋律?” 贝雪轻笑道:“这叫葫芦丝。刚才那首曲子叫月光下地凤尾竹。” 这丫头总是能搞出让人意想不到地东西。南翔心里想着嘴上不由赞叹:“爱妃可真是让朕大开眼界了。” 后宫女人地命运大都系在了皇帝地身上。所以争宠是她们唯一地出路。不过这条路到底有多血腥。多凶残。多坎坷。只有身处其中才能真正体会。今天皇帝能把你捧上天堂。明天也可能叫你去下地狱。至此。南翔又迷上了傅婉仪。自然把姚贵嫔冷落到了一边。 通过这件事,贝雪深刻体会到,皇上的爱如朝露,来得快去的也快。他不会将自己的真心给任何一个女人,所以做为皇上的女人真的很悲哀。 贝雪帮傅婉仪复宠,成功打击了曾经轻视自己的姚贵嫔。这件事在宫中产生轰动的同时,也让大家都知道了她的厉害,所以对她更是敬畏有加,这令她很是满意。 然而让她料想不到的是,原本不和自己走动的嫔妃,近来都主动上门巴结,目地是渴望能像傅婉仪那样得到殊贵妃的提携,这让她多少有些烦闷。 时间如流水,一晃三个月过去了,眼瞅着就要过年了。贝雪见冯昭仪的肚子有点显,自己的肚子也不能这样平平坦坦啊,于是稍稍往肚子上绑了点东西,装样子。 外面冰天雪地,缩手缩脚的冬日,尤其适合窝在暖暖的屋子里。辰时用过早膳,无所事事的她,便用从傅婉仪那里学来的刺绣方法,继续绣她的手帕。 殿中青铜透雕莲枝纹博山薰炉内,燃着她最爱的龙涏香,那幽幽馨香缕缕不绝,每每闻到这味道,她心里总会莫名其妙的感到温暖,也总会情不自禁的去想那个一见钟情,却放自己鸽子的人。 绣着绣着,指尖一痛,扎到了手。她郁闷的把针别在绣布上,将手指含在嘴里。 这时,左侧殿门下的棉帘轻动,小墨探着脑袋,从外面钻了进来。那是贝雪专门让人给它留的狐狸洞,以便让它在紫云宫来去自由。 一见小墨,贝雪兴奋的冲它拍拍手。小墨精明的眼睛滴溜溜乱转,犹豫着往前走了两步,并有没像以前那样高兴的跳到她怀里。它有这样的反应,主要是因为贝雪近来常常折磨它,这小家伙聪明极了,怕被蹂躏。 见它一副不情愿的样子,贝雪起身来抓它,小墨掉头就跑。几个回合下来,还是不幸的让她逮住了。此时,异常兴奋的贝雪掐住小墨的身体,举到眼前恐吓道:“怎么最近老躲我?想被剥皮吗?”小墨眼里满是恐惧和焦灼,挣扎了两下却被贝雪掐的更紧了。 “今天玩什么呢?要不我教你跳舞吧!”说着将它放到桌子上,然后掐着它的两只前爪一边上下摆动一边唱“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的快,跑的快。一只没有尾巴,一只没有耳朵,真奇怪,真奇怪” 小墨心不在焉的将脑袋扭向一这,满眼皆是抗拒不了的无奈,像个木偶似的任凭她摆弄。 这时门开了,宁露挑棉帘进入殿内。之所以没有通报,是因为贝雪把她看成自己人,所以给她特权,没有外人的情况下,进门不用通报的。 一见是她,贝雪闷闷的道:“你看小墨,傻呆呆的,一点都不精神。” 看了看可怜的小墨,宁露有些同情:“娘娘又拿小墨找乐子了,不过看它好像很不开心啊!”“是吗?”贝雪用手将它托起,盯着它的眼睛“小墨不开心吗?” 看着贝雪的举动,宁露若有所思。近日来她就发现娘娘不大正常,面色总是红扑扑的不说,而且精神也时常处在亢奋当中。 于是不无担心的问:“娘娘最近的身体有没有感到不适?” “不适倒没有,不过近来手脚不凉了,反而还会时常发热。”说着话,她终于放开了小墨,小墨如蒙大赦,纵身跳到地上头也不回的逃跑了。 ps推荐好友的小说恋上魔神书号1288122闹书荒的亲亲去看看吧。 第四十三章猫捉老鼠 宁露忧心的说:“突然如此还是有些不正常的,况且娘娘现在怀着龙种更得小心,奴婢这就去请太医。”不等贝雪同意,她就自作主张的出去了。 假孕的事除了皇上和太医,其它人一概不知,宁露当然也不知道。看着她那副焦急的样子,贝雪会心一笑,坐在椅子上,手却不由自主的敲击着桌面。 王太医很快就到了,那是南翔专门指派给她的,所以不会揭穿她假孕的事情。 宁露在一旁跟王太医说出了自己的忧虑:“娘娘最近面色泛红,身子发热,而且特别兴奋,不知道这正常吗?” 他听罢凝神给贝雪诊脉。稍倾,神色大变,抽手问道:“这症状有多久了?”隐隐感到不安的宁露注视着他“有十来天了,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他拧着眉,严肃的说:“依微臣看来,娘娘的症状,应该是摄入了麝香所至。麝香是活血之物,同时具有强心作用,可以振奋精神。娘娘之所以会脸红,会燥热,会兴奋都是因此所至。” 闻听此话,宁露大惊失色,焦急的叫道:“那娘娘肚子里的孩子?” 王太医看了贝雪一眼,贝雪冲他眨眨眼睛,他意会,忙道:“哦,孩子现在无碍。” “娘娘的饮食奴婢一直小心照顾着,怎么可能摄入麝香呢?”稍微放下心来的宁露,喃喃质疑道。 怎么摄入的,不是饮食那是贝雪突然想起,麝香不但是名贵的药材,还是上好的香料。真是人有失手,马有漏蹄。如梦初醒的她懊脑的一拍脑门“王太医,你快看看问题是不是出在殿里的香熏上?” 仔细检查过香灰渣,王太医果然从里面发现了麝香燃烧的痕迹。按下心中的怒气,贝雪嘱咐太医不要向外声张,也先别告诉皇上。 等王太医退下。宁露“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奴婢失职。奴婢有罪。请娘娘责罚。”贝雪吃惊地看着她。忙道:“宁露。你这是干嘛?麝香又不是你下地。快站起来说话。” 为了不打草惊蛇。贝雪并没有将珠儿调离自己身边。而是原来她做什么。现在还让她做什么。不过饮食上。自己一直小心提防着。谁成想。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即使你已经对她产生怀疑。最终还是让她在不知不觉中得手了。 只是不知道她到底用了什么办法。将麝香混到了自己地龙涏香里。她很聪明。份量下地少根本闻不出来。可是药物吸入身体积少成多。便有了危害。是自己太大意了。也是自己低估了这小丫头地能力。 惊疑不定地宁露。委屈道:“奴婢一直派人暗中监视她。就连睡觉也是有人轮番看守地。怎么还是疏忽地让她钻了空子?娘娘。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是不是要马上将她抓起来?” 贝雪走到窗前。望着外面银白色地世界。思忖片刻道:“宁露。你去叫崔远山将大家都召集到院子里来。” 一会地功夫。办事雷厉风行地崔远山。就将紫云宫上上下下几十个宫女太监全部聚齐。这些人规规矩矩地在院子里站着。彼此间传递着茫然无措地眼神。 足足让她们在寒冷的天气里站了半个时辰,贝雪这才披着大氅让宁露扶出来。 自从娘娘中毒脱险后,待人便十分随和,今日突然这么兴师动众的集合大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重大事情。众人摒息站好,心里不免都敲着小鼓。 看着他们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样子,贝雪心里也是不忍的,但是她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下人欺负住。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划过,他们都深深埋着头,一个个冻的通红的面孔上,有一道道白色的雾气从鼻间呼出,天气寒冷的程度也可见一斑。 贝雪的脸色,冰冷的如此时的天气,寒声道:“今日突然把大家召集来,是因为紫云宫里出了奸细。” 说完故意停下,冷冷的看着众人。那些太监宫女震惊之余,一个个如木雕泥塑般忤在那里,不知道谁才是那个奸细。她特地留意了一下珠儿,见其双手死死交握在身前,脸上看不出有什么特殊表情。不由暗叹,她的心理素质还真是很好。 接着,贝雪好整以暇的给大家解惑“今日王太医在龙涏香里发现了麝香,我想本宫不说你们也明白麝香的功效。” 此话一出,院内鸦雀无声,众人一时间仿佛被寒冷的天气冻住了,就连呼出的白雾都少了许多。 贝雪冷笑一声,转而疾言厉色的怒咤:“平日本宫可待你们不薄,为何黑了心肝,使出这么下作的手段来谋害本宫的孩子?” “扑通扑通”众人吓得一起跪倒“娘娘息怒,奴才冤枉啊!”她“哼”了一声怒喝:“本宫就不晓得,你们怎么都不长记性,是不是又想让本宫换人,将你们全都打发到慎刑司去。”众人更是慌恐的连连叩首。 一见吓的差不多了,她语气稍缓“本宫也知道,你们不可能连成一气来害本宫,可你们想想,一条鱼腥了整锅汤,那这汤还能要吗?本宫若找不出那个居心叵测的人,那大家只好连坐,全到慎刑司去尝尝那七十二道刑罚的滋味。” 见众人吓的直打哆嗦,她平缓的道:“本宫言尽于此,为了不连累大家,是谁做的,现在主动站出来可以从轻发落。”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心中腹诽:是谁吃了豹子胆,敢给娘娘下麝香,自己不想活,也别连累大家啊!这个人太缺德了,怎么还不站出来? “既然无人承认,那好。”贝雪淡然一笑“崔远山,你带上两个人给本宫搜,看看谁的屋子里藏有麝香?” 半个时辰过去了,两人回来,一无所获。贝雪也不惊讶,这种违禁的东西自然要藏的隐秘。 目光巡视众人一圈,最终落到了珠儿站的方向,恨声道:“不要以为东西藏的好,本宫就没有办法揪出你。” 口风一转又道:“不过大家主仆一场,今晚子时以前,那个人若主动站出来,本宫可以饶她不死,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若是要本宫亲手揪出来,那本宫定要将她碎尸万断,让其死无全尸。” 第四十四章捅破窗纸上 院子里死一般的寂静,众人连个大气都不敢出。沉吟片刻,贝雪道:“今日之事,在没有水落石出以前,谁也不许出去给本宫胡说。若让本宫知道谁口风不严,透出去只言片语,可别怪本宫心狠手辣!” 殿内,贝雪捧着南瓜型白铜暖手炉,坐在椅子上沉思。宁露递过一杯热茶,疑惑的问:“娘娘,为何要这样大费周章的搜查,奴婢想定是珠儿没错,直接把她送到慎刑司严刑拷打,还怕撬不开她的嘴吗?” 贝雪分析道:“你说的没错,但你有没有想过,她一个小小的宫女上哪里能弄到麝香那么名贵的香料,所以这背后定有主谋。” 悠然的喝了一口热茶,继续道:“我们若没有真凭实据便处置了她,人家会借机发难,说本宫乱用私刑,皇上虽不至重责本宫,不过也犯不上落人口实?所以本宫要么不做,要做便要让人心服口服。” 放下茶杯,左手漫不经心的敲击着桌面,自信的扬起头“本宫断言,今晚她定会主动拿出麝香,所以不在这一时半刻。” 见宁露半信半疑的样子,贝雪在她耳边低言几句,她的脸上慢慢绽出原来如此的笑意。 是夜,三更时分,宁露一进门,便心悦诚服的喜道:“娘娘神算,她果然中计了。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红布包裹的东西交给贝雪,” 打开红布,见里面是一只普普通通的刻花银镯子。贝雪粗略的看看,也没看出什么,但她知道这镯子肯定不一般。 这时宁露接过,仔细观察了一下,在镯子上轻轻一拧“娘娘你看,玄机在这。”贝雪上眼一瞧,原来那镯子是空心的,内侧有米粒大小的眼儿。宁露拿到桌子上轻轻晃动,便有好些粉末从里面掉出来。 她沾了一点拿到鼻下嗅了嗅,失声惊叫:“娘娘这果然是麝香,你快离远点。” 倒退了两步,贝雪恍然大悟。原来那丫头每次焚龙涏香的时候,都事先将镯子上的机关开好,镯子随手晃动中,麝香便会神不知鬼不觉的自动掉入熏炉里。能想出这样精妙绝伦的办法,看来还真是用心良苦了。” 深吸一口气。贝雪坐到椅子上问道:“她把这东西藏哪了?” 宁露一边用红布包起镯子。一边说:“经过娘娘白天地一番恫吓。做贼心虚地她怕被发现。便在三更天趁人熟睡地时候。悄悄将手镯藏在了后花园地树洞里。” 小狐狸终究逃不过猎人地手心。贝雪满意地点头:“很好。她没发现你吧!” “没有”宁露微微轻嘲。“她还以为自己做地神不知鬼不觉呢。” 次日。紫云宫里地太监宫女们。听说昨晚没人去向娘娘领罪。担心娘娘真如昨日所言。将他们全部送到慎刑司。一个个吓地如惊弓之鸟。慌恐不安。 用过早膳。精力充沛地贝雪在殿中端然而坐。对宁露道:“去把珠儿给本宫叫来。我倒要看她如何向本宫解释。” 稍倾,珠儿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跟宁露进了殿。见贝雪神色肃然,一副不怒自威的模样,心头不由一紧,急忙跪下叩首“奴婢给娘娘请安。” 贝雪上下打量着她,见她面色晦暗,眼袋发青,想必昨晚也是一夜没睡好。此时跪在下面,虽然尽量保持着镇定自若,但眼神里还是透露出些许不安。贝雪并没叫她起来,而是突然问道:“珠儿,本宫平日待你如何?” 她颔首盯着面前的一小块地面,恭敬道:“娘娘救过珠儿的命,待珠儿甚好。” 小丫头还真是会演戏,贝雪陡然发怒,直截了当的问:“那你为什么要加害本宫?” “娘娘奴婢冤枉啊,自从来到紫云宫,奴婢就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做什么都是尽心尽力,不敢有半点疏忽。”她边说边连连叩头。 见她那副柔弱可怜的模样,贝雪心里就有气,当初她就是靠这个博得了自己的同情,这次还想来这套吗?冷冷的盯着她,贝雪讥诮道:“是尽心尽力谋害本宫的孩子吧?” 珠儿神色大变,伏地委屈道:“奴婢慌恐。” “慌恐吗?”贝雪摆出一副咄咄逼人的架势“把麝香下到本宫的龙涏香里,怎么不见你慌恐呢?” 此刻珠儿面如死灰,双手死死的交握在一起,极力否认道:“不知娘娘是听谁说的,根本没有这回事。” 她那抵死不认的态度,彻底激怒了贝雪“好好好,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冲宁露一使眼色,宁露从怀中取出一红布包着的东西塞到珠儿怀里,珠儿惊疑不定的打开,当看到里面的银镯子,整个人如遭雷击,僵在原地。 贝雪迫视着她,气势凌人的质问:“这可是你的镯子,镯子里藏有麝香,你还有何话说?” 珠儿脸色煞白,手一松,镯子落地,发出清亮的响声,接着骨碌到了桌子下边。知道大势已去的她,慌乱过后,反而镇定下来。抬头直视着贝雪,也不自称奴婢了,而是平静道:“珠儿无话好说。” 按说事情败露,她应该惊惶失措,应该紧张恐惧才对。如此平静的姿态,倒令贝雪十分诧异。气氛在一瞬间的凝滞过后,贝雪冷着脸,沉声追问:“福妃到底给了你多少好处,会让你冒死前来加害本宫?” “原来你早就怀疑我了。”珠儿轻蔑的一笑:“她答应给我纹银一百两,不过我没要,我想要的就是能来到你身边,让你失掉孩子,让你过痛不欲生的日子。” 贝雪大愣,这弦外之音好像颇为怨恨自己。联想到自己上次中毒,她也是在自己宫中,莫非跟她有什么关系吗?想到这,贝雪不确定的问:“这么说来,上次断肠草的毒也是你下的?” 反正自己也活不了了,珠儿也没有任何顾虑,索性一口承认:“不错,是我下的,没想到你命大活过来了。” 第四十五章捅破窗纸下 凶手终于浮出水面,心中的怒气翻滚而来,贝雪怒吼:“本宫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要加害本宫?” “我们无怨无仇吗?”珠儿脸上瞬间腾起无穷无尽的忿恨,盯着贝雪的眼睛里似有火苗在忽忽蹿动。 接着咬牙切齿道:“我看娘娘你是贵人多忘事吧!还记得年初,曾经侍侯你梳头的敏儿吗?当初是你叫她给你梳飞仙髻的,结果只因皇上说你梳飞仙髻不好看,你便把气撒在了敏儿身上,将她活活打死。” 珠儿的话令贝雪极度震惊,自己到宫里来代替尹玉娇才不过几月的时间,这些事自己哪里知道。现在,尹玉娇的孽债,无形中都落到了自己头上,南翔啊南翔你可真是害人不浅! 这时,珠儿激动的胸口剧烈起伏,继而凌厉的盯着贝雪“敏儿,她是我的亲妹妹。她死的那样凄惨,那样冤枉,你这恶毒的妇人,我要为她报仇!”说时迟,那时快,也就在电光火石之间,珠儿快速从袖中抽出一把匕首,腾的向贝雪扑来。 这样的意外来的太过突然,快得让贝雪来不及反映,她就已经冲到了眼前。明晃雪亮的匕首近在咫尺,贝雪脑中一片空白。站在一旁的宁露反甚快,奋不顾身的上前夺刀。 只听“当啷”清脆的金属落地声音在屋内分外响亮。原来崔远山比宁露反映更快,一见情势危急,顺手抄起桌上的茶杯掷向珠儿的手臂。 宁露顺势抓住她的胳膊,她奋力挣扎反抗。这时崔远山上前,三下五除二反扣其手,将其制住。珠儿疯了似的叫骂着:“尹玉娇,你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你等着,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下人直呼主子名讳,这是大不敬,不过此时的珠儿连命都豁出去了,还在乎这个吗? 惊魂稍定的贝雪怒视着还在不断咆哮的珠儿,一时间心绪难平。眼前的珠儿,以为自己是害死她妹妹的仇人,三番两次处心积虑的害自己,她怎知道真正的尹玉娇已经死了,她报仇搞错对象了。 “殊贵妃这宫里怎么这么冷清啊,照顾的宫女都到哪里去了?”外面突然传来一位妇人的声音。这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将屋内的人吓了一跳。 紧接着一阵纷杂地脚步声传来。有宫女扶着太后。两旁跟着南翔和珍婕妤走了进来。平日都很少踏入自己宫中地。今日怎么都来了。贝雪有些局促地给太后和皇上请安。 其实这事也巧。今日太后突觉在慈安宫待地憋闷。便让珍婕妤陪着四处走走。半路遇上要来紫云宫地南翔。结果太后也跟着来了。说是要看看怀孕地殊贵妃。 太后看了看殿内地情形:崔远山钳制着珠儿。宁露扶着贝雪。地上还躺着一把匕首。她惊愕地问:“这你们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贝雪就是想把事情搞清楚。但并不想把这事闹大。更不想惊动太后。因为这其中牵连福妃。虽然她有心害自己所谓地胎儿。但对贝雪而言。福妃肚子里地孩子。关系到自己能不能早日出宫。所以自己会容忍福妃。暂时不去动她。 “呃太后不用担心。没什么大事。”贝雪向崔远山使眼色。示意他快将珠儿带下去。有眼立见地宁露忙上前扶太后落座。 谁成想刚走到门口。却听珠儿高声喊了一句。“太后。殊贵妃犯了欺君之罪。”这一嗓子弄地殿内众人莫名其妙。贝雪和南翔地脸色刷地变了。隐隐感到了不安。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太后刚刚坐稳,忽又站了起来。 珠儿缓缓转身,有意无意的瞅了一眼珍婕妤,然后狠剜了一眼贝雪,朗声笃定:“太后,皇上,你们都让殊贵妃给骗了,其实她根本没怀孕,她是为了得宠而假装怀孕!” 珠儿近来就一直纳闷,自己给她做过足底按摩,又给其下了那么长时间的麝香,按说一般的孕妇早该流产了,可她却啥事没有,便对她的胎产生了怀疑。今日东窗事发,反正自己也活不了了,何不借太后皇上在此,赌一把。若她真的假孕,那自己临死也将她一军,既使不被打入冷宫,也得因此失宠!自己也不枉丢性命。 站在旁边的南翔闻听此言,立马火了。这宫女在这胡说不是搅自己的局吗?“大胆奴才,竟敢诽谤贵妃,来人给朕拉出去砍了。”崔远山借机赶紧往出推她。 “慢着”珍婕妤突然喝住了崔远山,然后不平道:“这丫头当众抵毁娘娘实在可恶,然而她凭什么会这样说呢?太后,这有关皇嗣的问题,可马虎不得!” 不怀好意的看了贝雪一眼,嘴甜心苦道:“再说,也不能让贵妃蒙受不白之冤啊!”言外之意就是要太后检验一下贝雪是否真的有孕。 “啪”南翔一拍桌子,霍然站起,大怒道:“什么不白之冤,一个奴婢的信口雌黄你也信?” 南翔是真的怒了,那雷霆万钧的气势,满脸驱不散的阴霾,吓的珍婕妤一缩脖子。想不到皇上竟那么维护殊贵妃,又气又急的她,不敢拂逆皇上,只好躲在太后旁边不再言语了。 妃子为了争宠而假装怀孕,这在宫中也不算什么新鲜事。太后看看南翔,又看了看贝雪,继而目光又移向了她的肚子,眼神中不自觉也多了一份狐疑。 贝雪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珠儿会狗急跳墙,她这一赌,自己心里还真没了底。好在皇上在此,必竟暂时俩人还是站在一个战壕里的。他应该不会让自己出糗吧?心里虽然慌乱忐忑,可脸上依旧保持着应有的镇定从容,尽量不让太后看出破绽。 这时太后沉着脸,盯着珠儿问道:“你可有证据?” 珠儿粲然一笑,反问道:“太后,若真怀孕怎么会吸了一个多月的麝香而不滑胎?” “什么?殊贵妃吸了一个多月的麝香?你怎么知道?什么时候的事?”太后震惊的无以复加,不由的去看贝雪。 宁露在旁边赶紧道:“太后你别听她胡说,麝香是珠儿下的,她意图谋害皇子不成,又反咬娘娘假孕,可见其心何其毒辣。” mz:太后在此,亲们猜猜贝雪假孕的事会不会因此曝光?记得在书评区回贴,明天揭晓答案,猜对奖十五分哦。 第四十六章傩祭 旁边的南翔,听说珠儿胆敢谋害皇子,还欲挑破贝雪假孕的事,破坏自己筹谋已久的计划。早已经大动肝火的他,怒不可遏的抽出身后侍卫的佩刀,大吼道:“该死的贱婢,敢残害朕的孩子,朕送你上西天。” 没等珠儿继续火上浇油,那刀便猛然刺入她的心口,鲜血喷溅而出,她的前胸顿时殷红一片。 刷的一下,殿内空气凝结,大家被这出人意料的一幕吓呆了。珠儿脸色惨白,疼痛让她的神情几近扭曲。在倒地之前,目光涣散的盯着贝雪,牙缝中艰难的挤出几个字“有人会替我报仇的。” 她的眸间,依然有挥之不去的恨意。可怜的人儿,临死都不知道自己恨错人,害错人了。贝雪无奈的闭上眼睛,自从被南翔胁迫入宫代替尹玉娇,身处漩涡中心,各种麻烦不断,几次三番险些赔上性命。挽惜珠儿被仇恨夺去了生命,也觉的自己满腹委屈,一时间心绪纠结难舒。 南翔转身,声音森寒的道:“拖出去。”旁边有侍卫上前将其拉出殿外。 太后神色复杂,冷冷的总结了一句:“敢害哀家孙儿,死有余辜。”然后轻轻坐回椅子。珍婕妤吓的瞠目结舌,听太后这么说,缓过神来勉强附合“太后说的是。” 倒了杯茶,宁露给太后递过去。她喝了一口,整了整思绪,还是有些疑惑接着问:“那贱婢既然给殊贵妃下了麝香,为何一直无碍呢?” 宁露全力为贝雪辩解“那是因为娘娘身体健朗,又有祖先庇护,才没让小人得惩,没有滑胎。”贝雪不由感动,她一直都是护着自己的。 珍婕妤在旁边不失时机的搅浑水:“无论如何,还是请太医给娘娘看看吧,若真没事,咱们是不是也能安心!”话说的好听,实则是想让太医检验一下,她是不是真的有孕。 南翔神绪颇为激动,暴怒道:“朕前些日子还与贵妃同眠,她的肚子真大假大,谁有朕清楚,看什么看?”说着狠瞪了珍婕妤一眼。 珍婕妤的神色青一阵白一阵,虽然心中窝火,却也不得不低下头去。南翔动怒,说的也在理,见此情景太后不好再说什么,稍坐一会便带人离开了。 一场风波以这样地方式收场。珠儿惨烈地死去。南翔用自己地权威。维护住了贝雪假孕地事实。感慨万千地贝雪坐在诺大地殿宇中。轻声问:“宁露。你觉地我坏吗?” 深吸了一口气。她认真地说:“以前宫人们都传扬娘娘嚣张跋扈。不过自从奴婢跟着娘娘以来。奴婢觉地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娘娘是为了保护自己才故意装狠地。其实娘娘心地很好。”她停顿片刻。小心道:“要不然也不会收留珠儿。” 贝雪长叹一声。拉住她地手。“今天谢谢你。” 她谦卑地低下头。“这是奴婢应该做地。” 时光匆匆而过。一晃就到腊八节了。在楚玉国管腊八节叫腊日祭。按例。宫中要举行盛大地傩祭1。来祭拜傩神2。目地是驱逐疫鬼。祈求五谷丰登。百姓安乐。 辰时刚到,宁露就带人呈来刚出锅的腊八粥,几样精致的点心和小菜。贝雪一看,那腊八粥做的真是讲究,五谷里掺有红枣,莲子,桂圆,杏仁,松子,核桃等十几样干果,并且还将果仁雕成了小动物的图案,不吃光看,就足够让人赏心悦目,垂涎三尺了。 吃过腊八粥,她吩咐道:“宁露,叫膳房腌点腊八蒜,除夕吃饺子用。” 宁露一怔“饺子?”她一下反过味来,这个朝代管饺子不叫饺子叫娇饵,于是忙说:“就是娇饵。” “哦,那腊八蒜是什么?怎么做?”宁露还是一脸的迷茫。 泡腊八蒜是北方的一种习俗。她以为这里既然有腊八粥,也会有腊八蒜,没想到自己想错了。于是莞尔一笑:“其实很简单,你去叫人将紫皮蒜剥去外皮,浸入米醋中,装入小坛封严,等到除夕启封,蒜瓣碧如翡翠,酸辣适口,是吃娇饵的最佳佐料呢。” “真的吗?奴婢还真没吃过腊八蒜,真想尝一尝。”宁露面带羡慕之色“娘娘,您知道的可真多。” 贝雪轻笑着不置一词。自己来自现代,在文化,饮食,见地等方面自然胜他们一筹,但这是她的秘密,自然是不会说的。 巳时,皇上率领文武百官在玄虎门外临时搭建的祭台上,举行庄严隆重的傩祭仪式。傩祭主要是由祭祀和演出两大两部分组成。 在傩鼓3声中,经过请神,迎神,祭神,送神后,祭祀部分算完成了。接下来的演出主要由百姓自发组织的,他们皆带着各式面具,出演傩戏,花车,旱船,舞龙,舞狮等节目。参加演出的人员,加上看热闹的百姓,总计不下数千人,那场极其面盛大恢宏。 难得有这样热闹的活动,南翔也允许宫中的嫔妃们站在玄虎门的城楼上观祭,看节目。 大冬天的本就死气沉沉,没有什么娱乐活动。赶上这样盛大的场面,妃嫔们也都不畏寒冷,云集城门楼上看热闹。 因为要指导宫女们腌腊八蒜,贝雪是姗姗来迟的。妃嫔们一见殊贵妃来了,都恭恭敬敬的给她行礼,把最佳的观赏位置让给了她。 站在城楼上鸟瞰下去,熙熙攘攘,数千人头攒动。表演节目的大都戴着奇异的面具,手里拿着各式各样,千奇百怪的东西。有稻穗,手杖,锣鼓等,不修边幅的且歌且舞,有种原始人跳舞的味道。 古人对祭祀都是很迷信的。贝雪虽然觉得愚昧不信这些,但入乡随俗,自己也得心存一份理解与尊重。不过第一次看这种乡土古老演出的她,还是觉得新鲜好玩。 其它嫔妃更是扒着城垛,一个个看的聚精会神,津津有味。有的看到新鲜有趣的表演,会兴趣盎然的指给身旁的同伴们看。她们高兴的,叽叽喳喳的说笑着,像一群没见过世面的孩子。 注释: 1傩祭:古代腊月驱逐疫鬼的仪式。傩,nuo读二声,与挪同音,即是一种巫术活动。 2傩神:是太阳鸟,在古代被认为是光明的象征,代表人间正气,祭拜它可以驱逐疫鬼,祓除灾邪。另外,人们还视其为嘉禾之神,祭拜它更能保佑风调雨顺,水稻丰收。 3傩鼓:驱除疫鬼仪式中敲击的鼓声。 第四十七章云暖阁闹鬼事件 看着百姓嫔妃们欢欣愉悦的神情,想想自己此时的身不由已,贝雪有些怅然若失。她的目光不自觉的穿过人群,望向远方。眼里只有宽广辽阔的大地,蔚蓝无垠的天空。自由的天地就在眼前,却是那样的可望而不可及。 自己怎么睡一觉就穿到了这个地方,自己为什么要穿到这个地方?至今对她来说,这都是个谜。不管怎么说,她希望老天能够眷顾自己,让自己早日离开宫廷,过上自由快乐的生活。 “腊八节”过后,宫里便拉开了春节的序幕。前朝勤政的南翔皇帝和大臣们忙着处理朝政上收尾的工作;乐舞司准备练习着国宴上的助兴节目;内府局忙着采买置办宴会、朝拜、祭祀等等,各种过年要用的东西。尽管数九隆冬的腊月里天气寒冷,却丝毫不影响宫中越来越浓的新年氛围。 腊月十五的夜晚,大约二更天时分,此时正值人定,人们大都歇息入眠。紫云宫中,睡梦中的贝雪,突然被一阵嘈杂声惊醒,她迷迷糊糊的问道:“外面怎么那么吵?” 寝殿随侍的宫女赶紧从外间进来,将室内掌起了灯。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门外响起了宁露的声音“娘娘,云暖阁传来话,说福妃受到惊吓晕倒了。” “什么?”贝雪大惊披衣而起,开门急问:“什么么时候的事,怎么会受惊吓呢?她腹中的胎儿有没有事?” “消息刚刚传回来,俱体怎么回事奴婢也不知晓。听说现在云暖阁已经乱成一锅粥了”没待她说完,贝雪就冲了出去“快,跟本宫前去看看。” “娘娘,你再穿件衣服。”见贝雪头也不回的往前急奔,宁露忙嘱咐身后的两个宫女“快跟娘娘过去。”然后飞快进屋拿起大氅也跟了上去。 远处,一行人提着大红宫灯迎面走来,走近才瞧清,正是欲赶往云暖阁的南翔。他今晚是宿在傅婉仪的柔夷轩,看其头冠微歪,穿戴不整,想必也是听闻消息匆忙赶来的。 身后,宁露快步追了上来,将大氅披在她身上。她顾不得给皇上行礼,只是焦急的问:“福妃到底怎么了?” 南翔俊朗的面容上带着焦灼“朕也不清楚,听宫女说福妃撞见鬼了。” “撞见鬼了!”没待她反应过来。南翔已经疾步远去。来不及多想。她忙率人跟上。 云暖阁此时灯火通明。亮如白昼。宫女太监们都神情慌张地站在院内。有些无措。 一进寝殿。帐幔重重。暖暖地空气中飘荡着难闻地草药味。丁香木雕百福纹床塌上。福妃披头散发。双手紧抓着胭脂红龙凤锦被。掩住半张脸。瑟缩在床地一角。此时地她刚从昏迷中醒来。露在外面地容颜苍白如纸。目光闪烁不定。满脸皆是惊恐之色。 床边有宫女端着托盘。上面放着一碗冒着热气地汤药。太医则站在旁边焦急地劝道:“娘娘你冷静点。药煎好了。咱们先喝药吧” 见此情景。南翔几步扑到床边。心疼道:“媛媛。你这是怎么了?” 福妃一见皇上来了。突然扑到他地怀里。死死抱着他地腰尖声惊叫着。“鬼。鬼。皇上。云暖阁有鬼!” 贝雪心下大惊,同时也很纳闷,福妃好端端的怎么被吓成了这副样子?在她看来,什么鬼,哪来的鬼,八成是有人在捣鬼。 南翔抚着她的背,柔声安慰“不怕不怕,有朕在此,媛媛不怕。”她的情绪在安抚中渐渐平静下来。 这时珍婕妤扶着太后也匆匆赶来了,屋内的人欲给太后施礼,她一摆手“都勉了吧!”看了看床上颇为狼狈的福妃,关心的问:“媛媛,宫女说你看到鬼了,这是怎么回事? “太后,皇上,有鬼,真的有鬼臣妾刚刚睡着,就被一阵奇怪的声音惊醒,接着接着”她的眼前仿佛又现出了刚才那厉鬼的样子,于是惊恐的扑到南翔怀里,抓着南翔的衣服,惊惧的哽咽“接着一个披头散发,满面是血的白衣女子,站在窗外,向臣妾笑” 失控的情绪使她不由自主的颤抖,额间冷汗涔涔而下。南翔紧紧抱着她那发凉的身体,不住抚摸她的后背。缓了半晌,福妃瞪大眼睛,继续说道:“听到臣妾的喊声,宫女太监们都赶了过来,结果却什么都没见到。你们说不是鬼,会是什么?” 太后盯着她,一脸的疼惜之情。南翔伸手拂去她额头上的凉汗,开解道:“或许是梦,或许是你的幻觉。” 福妃立即反驳“不,不是梦也不是幻觉,是真的。” 见她这个样子,属实是吓的不轻。贝雪问旁边的太医“福妃的身体要不要紧?孩子受没受影响?” 太医躬身道:“回贵妃娘娘的话,福妃娘娘受惊过度,精神一直处在高度紧张之中。好在娘娘身体底子不错,虽然惊吓导致胎气不稳,不过服几副安胎药好好静养,应该无碍。”、 想了想又道:“不过,以后娘娘可不能再受刺激,情绪也要保持平稳,这样腹中的胎儿才能顺利成长。” 孩子无碍就好,太后,贝雪和南翔同时松了口气。这时珍婕妤在一边建议道:“不如请方相氏来云暖阁做场法事驱鬼吧,赶走邪气和不干净的东西,才有利于福妃保胎。” 太后赞同的点头“珍儿说的有道理。” 珍婕妤又道:“一般怀孕的人身体虚弱,最易招惹邪气入侵,反正做一回,也不能厚此薄彼,所以依臣妾看,殊贵妃的紫云宫明日也不能落了。” “还是珍儿想的周到,嗯,皇上你看呢?”太后说着去看南翔。南翔点头“这事明天就办。” 一开始贝雪就看出珍婕妤不是个好相与的人,她先前经常和稀泥,搅浑水,故意在自己和福妃之间制造茅盾,这回她又想干嘛?按说她应该巴不得自己和福妃流产,怎么会那么好心的提醒太后和皇上,让方相氏来做驱鬼法事呢?莫非这里面还有什么猫腻不成?贝雪暗暗对此事上了心。 第四十八章荷包中的猫腻 第二日,巫师方相氏1奉皇命,率领十二兽2,先到云暖阁驱鬼逐疫后,又来到了紫云宫。 只见身材魁梧的方相氏,打扮颇为怪异。他头顶熊皮,四只黄金打造的金眼睛用银索串连,分别布置在鼻子两边。一身褐色上衣,下穿红色裙子,左右手分别挥舞着盾和戈。两旁跟着十二兽,他们身穿铠甲,挥剑发矢,执戈狂舞。在方相氏的带领下,逐个房间里狂呼狂叫,驱赶鬼疫。 这么狂吼吼就能驱鬼,贝雪压根就不信。待他们折腾完毕,散去之后,她好奇的看着巫师临走时悬挂在紫云宫门口的两块,长六寸宽三寸的桃木牌,奇怪的问:“宁露,这是什么?” “回娘娘,这是桃符3。”宁露嘴上答着心里却犯嘀咕,这么常见,每年都要挂的东西,娘娘怎么会不认识呢? 一提桃符二字,贝雪想起王安石的那首脍炙人口的元日,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人屠苏。千门万户瞳瞳日,总把新桃换旧符。她一拍脑门,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桃符啊!”知道桃符是避邪的东西,贝雪像看文物一样仔细观瞧。只见两块桃木牌上分别刻着坦胸露背,黑髯虬须,头生两角,凶神恶煞样的男子。她不解的问:“这上面刻的两个人是谁啊?” 宁露满脸疑惑,娘娘真是越来越奇怪了,不但不认识年年要挂的桃符,就连家喻户晓的门神都不认识?不过疑惑归疑惑,她还是恭敬的给其普及常识“娘娘,左面的是神荼,右面的是郁垒。他们是门神,是一对最擅长捉鬼的亲兄弟。” 这时她向旁边的宫女一摆手,那宫女拿来两个一寸见方的红布荷包,她拿在手里对贝雪说:“这是巫师走时留下来的,一个让娘娘贴身佩戴,一个让挂到窗子上,这样做可保母子平安,百邪不侵。” 珍婕妤大献殷勤介绍来的巫师,贝雪可不敢掉以轻心。她特意全程派人监视,就怕他们在自己的宫里动手脚。 最后巫师只留下这两个荷包和那块桃符,桃符挂在宫门口应该没多大问题,可这荷包未勉让她生疑。于是警惕的吩咐宁露“去找太医看看,这里面有没有违禁的东西。” 其实即使没有违禁的东西她也不会用,但总要将事情弄清楚。不为别的,就为福妃肚子里的孩子。 宁露很快就回来了。摒退左右报告道:“娘娘。经太医检验。巫师留下地荷包里只是些辟邪地朱砂。没发现有毒或可以致人滑胎地东西。” 朱砂地主要成份不是流化汞吗?而且它见火即能析出水银。这东西虽是辟邪之物。但它有大毒。孕妇怎么能够佩戴?难道珍婕妤与方相氏串通。就是用这种方法来害自己和福妃肚子里地孩子吗? 她马上否决掉自己地想法。记忆中直到明清时期。古人还没有完全认识到朱砂地毒性。一直都认为是无毒地。皇上为了追求长生不老。不是还让方士用其炼制丹药吗? 这个历史上都没记名地时代这么落后。想必也是不知道地。要不刚才宁露怎么说太医检查过。说朱砂没毒呢。 所以要说珍婕妤特意用朱砂。来害自己和福妃有些说不过去。她越想越觉地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却无法识破其中地玄机。心里倍感焦燥不安。 “娘娘。你在想什么?”宁露见她发怔轻声唤道。 “本宫对这荷包总放不下心。”她对宁露毫不掩饰自己的疑心。 宁露善解人意的拿起荷包“既然这样,那奴婢将它扔掉便是。” “等等”她还没看到过天然的朱砂,于是接过荷包,将里面的朱砂倒了出来。只见那朱砂呈颗粒状晶体,颜色鲜红,有光泽。拿起闻了闻,也没闻到什么特别的味道。 心情烦闷的将荷包往桌子上一掷,逆着阳光,看到荷包上腾起了一层灰雾。她心中一动,立即拾回“宁露,拿剪刀来。” 用剪刀几下将荷包剪开,里面夹衬里掉出了一些褐色的粉沫。原来秘密在这里,哈哈,终于让自己发现了! 宁露瞪大了眼睛“这原来这荷包里竟有猫腻?” 贝雪伸手,欲沾点,看看是什么东西。宁露一把抓住她的手“娘娘,让奴婢来。”宁露沾了点,用手捻了捻,放在鼻下,没闻出什么特别气味。见其一脸茫然,贝雪心下明了,道:“看样子这不是寻常之物,拿去问问太医,看他知不知道。” 一盏茶的功夫,宁露风风火火的赶回来“娘娘,太医说这是紫箩的粉沫。” “紫箩是什么?”她从没听说过这种东西。 “娘娘,太医说紫箩是一种比麝香还厉害的堕胎草药。如果女子的屋子里有它,时间久了女子便会不孕,若是孕妇的屋子里有它,不出一个月便会引起流产。”宁露缓了口气“这东西没有味道,不容易被人发现,这些该死的巫师,真是活腻歪了!” 想不到这里竟有这么邪恶的草药。贝雪狠狠的一拍桌子,好个恶毒的珍婕妤,果然是居心叵测。 “娘娘,奴婢这就去禀报皇上,让皇上来给您主持公道。”宁露铁青着脸说着就要走,贝雪意识到福妃现在恐怕还不知道,这草药这般邪恶,得敢快知会她一声才好。于是唤住宁露:“皇上那不急,先摆驾云暖阁。” 见殊贵妃一脸的沉重,匆匆而来,福妃未勉有点意外。 宫女们敬上茶水,贝雪绷着脸不耐烦的冲她们挥袖“本宫和你们娘娘有话要说,你们先到门外侍侯。”后宫殊贵妃最大,宫女们谁敢不听话,依次规规矩矩的退了下去。 见她脸色不好,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似的。福妃心中一揪,给其下麝香的事,不会是珠儿供出自己了,所以找上门来兴师问罪的吧?想到这多少有些紧张局促。 看福妃的肚子略有点显,精神也不是太好,贝雪展颜牵起一抹微笑,怕将话说急了刺激着她,于是斟酌着问道:“巫师方相氏是不是给了妹妹两个辟邪的荷包?” 注释 1方相氏:宫廷特设专职驱疫赶鬼的军官,是宫廷傩祭的主角。其实就是巫师。 2十二兽:也称十二神,做驱鬼法事时,是由人带着十二兽的面具来进行的。它们的名字是甲作、胇胃、雄伯、腾简、揽诸、伯奇、强梁、祖明、委随、错断、穷奇、腾根十二位神兽。分别要吃鬼虎、疫、魅、不祥、咎、梦、磔死、寄生、观、巨、蛊等十一种鬼。 3桃符:桃木有“鬼怖木”之称。古人在桃木板上分别刻上神荼、郁垒二神的图像,悬挂于门首,用以驱鬼避邪,祈福灭祸。 第四十九章除夕 “嗯,是啊,有什么问题吗?”福妃打了哈欠,因为昨日没睡好,本打算要睡一觉的,可现在殊贵妃来了,自己不接待,礼节上也说过不去,只好强打起精神看她究竟有何目地。 “呃咱们现在都身怀有孕,外来的东西一定要小心谨慎。本宫是将那两个荷包放到库房里了,不知道妹妹打算如何处置?”贝雪不想把话说明,因为昨晚太医说福妃不能再受刺激,怕直说,她情绪激动,动了胎气。所以试探性的问问,若她不用,自己也不用多废口舌了。 殊贵妃来就是为了问这个吗?这多少让福妃感到有些莫名其妙。按理说巫师留下来的荷包,戴不戴是自己的事,她干嘛跑来多管闲事,为自己着想吗,没有理由啊?不过听出她不是为了珠儿的事找自己麻烦,暗中还是松了一口气。 “多谢谢姐姐关心。荷包我已让太医看过,没有问题。姐姐太过谨慎了,戴着它可以辟邪,何乐而不为呢?” 见福妃执意要戴,贝雪有些发急,看来不将事情讲明她是不会听自己的,没准还会怀疑自己不让她戴辟邪的东西是居心不良呢。 深吸一口气,她认真的说:“太医昨晚嘱咐妹妹不要动怒,要心境平和,所以接下来姐姐跟你说的事,并不是什么好事情,你要有心理准备,千万不要激动。” 福妃正喝着糖水,听了她的话,停下来,迷惑的凝视她“姐姐有话不妨直说,妹妹承受的起。” 贝雪从怀中掏出那个被自己剪开的荷包“想必妹妹的荷包跟我的一样吧?”见其没有反驳,应该是没猜错的。 接着讲道:“妹妹只检查了里面的朱砂,却没检查这荷包,其实这荷包的夹层里藏着紫箩,你若佩戴在身上,不出一个月便会滑胎的。” 福妃的神情顷刻凝滞,将信将疑的唤来宫女剪开她的荷包。虽然已有心理准备,但剪开一见果然不虚,怨恨愤怒还是抑制不住的浮在了脸上。 “我想妹妹应该是个能经住事的人,所以特来提醒。”贝雪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温声安慰“妹妹千万不要动怒,凡事都要替肚子里的孩子考虑。” 贝雪地一番话。说地福妃羞愧难当。她曾经利用珠儿对人家地孩子下手。而人家知道荷包有问题却急三火四地前来提醒。现在看来。她地狭隘和人家地大度一比。简直是一个乌鸦。一个天鹅。顿时臊地满脸通红。 然而有人这么处心积虑地害自己。羞愧窘迫立时化成了愤怒:“我就说嘛。珍婕妤怎么会那么好心。原来和那巫师串通一气。将绊子下在这了。”她双手紧握。“我要向皇上告发她。让皇上把她打到冷宫去。” 贝雪劝道:“你跟皇上说珍婕妤与巫师串通害你。证据呢?” “这就是证据!”她一指桌子上地荷包。 “这只能证明巫师有罪。并不能证明珍婕妤有罪。”贝雪看着她分析道:“况且。珍婕妤既然做了。便不会轻易让人抓住把柄。即使将巫师方相氏抓起来。他也可以推说这荷包不是自己做地。责任便由手下人承担了?” 福妃眉毛一拧。“那你地意思就是我们不追究了?” “不是不追究,只是时辰未到罢了。”贝雪沉稳的说:“妹妹现在应该处处谨慎,好好安胎才是。等生下皇子,她怕都不在是你的对手了。” 眼前的人是殊贵妃吗?她以前可没有这种心机和城府啊?福妃想不明白,不过今天这事,自己还是感激她的。 说来事情也怪,自从巫师方相氏做完法事以后,福妃宫里真的安安静静,没再听她嚷嚷见鬼了。 大年三十,皇上在盛和殿举行了规模盛大的国宴。参宴的有朝堂上的大臣,后宫中的嫔妃,皇亲贵胄和外国使节。 盛和殿檐下设有丹陛大乐1,所有参宴人员各就各位,皇上升座,众人给皇上行叩礼,丹陛大乐立时奏响,那场面盛大庄严,蔚为壮观。 国宴结束后,晚上掌灯时分,宫廷家宴要吃的年夜饭又在庆丰殿举行。席间都是皇上自家的人,没有外臣。太后和皇上坐在主位,接下来是殊贵妃和福妃,对面是王爷和王妃。其它的嫔妃同样也按位份大小依次而坐。 年夜饭,团圆饭,丰盛的年菜摆满长几,席间的气氛热闹非常。家宴没有右相在场,也不用演戏了,南翔自然也没有像以前一样为难贝雪。 今日是她离开父母独自在外,也是身处异世过的第一个新年。此刻,看着皇上的一家人笑语宴宴,热闹喜庆,令本来就没有归属感的她倍感孤独。她想家,想母亲包的饺子,父亲做的红烧肉,想一家人团聚在一起的幸福日子。 然而这一切终归都离她远去了。浓浓的思念开始侵噬她的灵魂,心中的惆怅便越发的深沉了。 “殊贵妃怎么好像很不开心的样子?想什么呢?”贝雪抬头,见和自己说话的正是三王南翼。他身穿湖水蓝万世如意锦袍,腰系玉带,头饰王冠,风流倜傥一如往昔。 自从上次与他在荷香亭一叙,宫里便再也听不到他与宫女私会的议论之声了,想必他认识到自己那么做很荒唐吧!今日见他孤身一人,也没带王妃侍妾,看来还是放不开曾经的爱人。 贝雪礼貌的欠身微笑“没什么,只是有些感慨时光过的太匆匆了。” 旁边响起了太后略带苍老的声音“殊贵妃小小年纪就学会伤春悲秋了,感叹时光过的太匆匆应该是哀家才对。”她慈爱的看着贝雪,转尔鼓励道:“你现在身怀有孕,应该调节好自己的情绪,这样宝宝才会在你的肚子里健康成长,哀家可还等着抱皇孙呢。” “是,臣妾谨尊太后教诲。”她嘴上应着,可心里却想:等自己的不可能了,等抱福妃的还差不多。 太后悠然的端起桌上的酒,轻抿一口,蹙眉道:“都说清河进贡的酒好,在哀家看来也不过如此,赶不上岭南米酒好喝。” 贝雪想起了初入宫闱时自己酿造的葡萄酒,于是说道:“太后,臣妾在秋天的时候自制了不少葡萄酒,不如拿来给太后尝鲜。” 1丹陛大乐,是一种宫廷音乐,在重大的典礼仪式上进行演奏。它是按规定的乐器进行演奏的。乐器有:大鼓、方响、云锣、箫、管、笛、笙、杖鼓、拍板等二十多件。 第五十章葡萄酒VS腊八蒜 “哦,葡萄酒?”太后显得颇为好奇“是用葡萄做的酒吗?哀家从来都没喝过,好不好喝?”在座众人也是满脸新奇,在楚玉国从没听说有人用葡萄酿酒,不知那酒的滋味如何。 贝雪颔首“是用新鲜葡萄加糖做的,味道特别好,臣妾相信太后一定会喜欢的。”她与身后的宁露耳语几句,宁露便带着几个宫女走出殿外。 稍顷,宁露带着几个人搬了几坛子酒进来,酒封一启殿内香气四溢。刚才还饮酒畅谈的众人,都不由将目光移到了酒坛上。 宁露将酒倒在精美细腻的白玉杯里,恭敬的呈给太后。那酒液在凝脂般的白玉杯中,呈鲜亮的玫瑰红色,被殿内灯光反射,便有光影轻轻晃动,很是诱人。太后捧在胸前,不用刻意去闻,就已经感受到,那香甜浓郁萦绕不散的芬芳。但因着此酒鲜艳的颜色,却让她有点犹豫不敢下口。 看出她的顾虑,贝雪倒了一杯自己先行喝下,莞尔道:“它之所以呈现玫瑰的红色,是因为葡萄皮发酵的缘故所至。太后您可以放心喝。” 见她喝酒,太后惊道:“殊贵妃身怀有孕怎么喝酒?” 贝雪“扑哧”笑了,自己哪来的什么孕啊!她不由看了一眼南翔,南翔却把目光转到边,一副事不关已的样子。她无奈的扭头对太后道:“少喝一点葡萄酒不碍事的,它的酒精度数并不高。” “酒精度数是什么?”太后不解的问。 “呃”在古代还没有酒精度的概念,自己好多嘴啊,一不小心给自己找麻烦了。她忙解释:“这酒是果酒,其实也就跟饮料差不多。”突然想到他们可能连饮料是什么都不知道,赶忙又修正“啊就是说这酒像果汁一样不上头。” 她的一顿模糊辨白弄得太后头晕脑涨,不过听她的意思就是说这酒喝着肯定没事。于是试探性的抿了一小口。在座众人集中精神,都紧张的看着太后,也好奇这酒到底好不好喝。 太后抿了一小口含在嘴里。酸甜细腻地甘露带着醉地香气。先在唇齿。舌间。最后在整个口腔弥漫开来。她脸上地笑容如被风拂动地湖水。渐渐荡漾展颜。将酒咽下。仍有余味绕口。令她回味不已。不禁喜悦地赞叹。“好。好喝。真好喝!” 贝雪其实也担心这酒不合太后地口味。不过她本人是很喜欢喝葡萄酒地。她认为女人应该都喜欢葡萄酒。因为那是属于女人地酒。如今见太后满意。紧张地心情这才放下。 太后笑望看着她:“此酒香气芬芳浓郁;滋味酸甜醇和;口感细腻浓厚。真是太奇妙了。殊贵妃。本国应该没有这种酒。你这是打哪学来地?” 给太后呈上酒水时。她已经想到太后会做此一问。于是早就想好应答地对策了。 此时成竹在胸地说:“回禀太后。这是臣妾无意中在一本古籍中看到地。尝试着做了几次。发现此酒风味独特。正好今秋葡萄盛产。臣妾就多做了点。有好东西当然不能自已藏着。所以拿出来跟大家分享。” 穿越对她地一大改变。就是表演能力。和撒谎能力明显提高了。若有朝一日他还能穿回去。那当一名演员应该是绰绰有余了。 太后想起寿宴上她变的戏法,赞道:“殊贵妃真是有才,总是能给哀家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 见在座其它人也一副垂涏欲滴的样子,太后吩咐宫女们给每个人都倒上。众人捧着那玫瑰红的液体,先是面面相觑,接着便有人好奇的喝下,最后果然都啧啧称奇,赞叹不绝。 见众人喜欢,贝雪心下不免高兴,于是向旁边的宫女招手,便有宫女端来一个朱漆方盘,上面扣着金漆彩绘的罩子。贝雪笑道:“皇上,太后,臣妾还有一样新鲜东西要给大家尝尝。” “哦,爱妃,这也是你自己做的吗?”南翔注视着她,满脸的其待。众人也莫名其妙的看着她,不知道她拿出来的又是什么? “这是臣妾做的。”贝雪说着掀开罩子,众人上眼一瞧,原来托盘上的粉彩坑盘中,盛的竟是他们从没见过的绿色的大蒜瓣。大蒜怎么会变成绿色呢?众人不免奇怪。 看到大家疑惑不解的表情,她打起精神,仔细的介绍道:“这是腊八蒜,是腊八那天淹制的。此蒜酸辣适口,是吃饺饵的最佳左料。当然用其佐酒,配饭也是再好不过的了。” 贝雪让宫女先给太后和皇上,然后又给在场的每个人都分了一瓣。 皇上夹起来,拿到眼前仔细端详,那蒜瓣如翡翠般通体莹绿,他脸上露出疑虑之色,迟疑的看向贝雪“爱妃,这蒜怎么是绿色的?” 看来他也和太后一样,担心有毒啊!贝雪有些无奈,看来自己还真得费点口舌打消他的疑虑。于是轻轻福身“回皇上,它是用剥了皮的紫皮蒜,加入米醋中泡制的。之所以会呈现绿色,全是因为醋泡的缘故。皇上尝尝味道如何?” 南翔迟疑着慢慢将蒜放入口中,他在咀嚼,众人的目光带着探寻的意味,投射到他身上。 他苦着脸眉头一皱,对上贝雪那殷殷的眼神,抻脖艰难的咽下去,勉为其难的道:“爱妃这腊八蒜,味道呃不错,味道很不错。” 看出他吃的勉强,贝雪多少有些失落,不过她也清楚,头一次吃,吃不习惯这味道也属正常。他没说不好,那是大过年的给自己面子。 南翔这时道:“众卿都尝尝殊贵妃的手艺。” 大家闻言满怀期待的动筷,之后的表情便是各有不一了。有吃对口的频频点头称赞风味独特。有吃不对口的便拧着眉,趁无人注意时偷偷吐掉。看着众人的表现,贝雪也不在意,毕竟众口难调嘛,自己没想他们会都喜欢,只是大过年的,拿出来让大家尝尝鲜,调节一下气氛罢了。 晚宴在戌时结束,撤掉饭菜,再换上的便是瓜果,点心,茶水等。因为除夕要守岁,所以乐舞坊也准备了不少节目供大家消遣。 挨到了亥时,因为贝雪在紫云宫里安排了其它节目,所以故做身体不适状,太后便恩准她可以不用守岁,让其早些回紫云宫休息。 mz:除夕夜看似过的平静,可是对贝雪而言,却蕴藏了一场意外的麻烦 第五十一章别俱一格的犒劳 出了庆丰殿,外面清凉的空气使她精神一下子振奋起来。虽然今日是大年三十,天上没有月亮。不过宫内的廊檐,甬道,石栏,四处都挂满大红灯笼,却将整个宫廷照的亮如白昼。 回紫云宫途经梅园,梅花那清幽暗香,惹的贝雪一时兴起,没让宫女动手,而是自己亲自折了几枝。 一进紫云宫,宫女们一涌而上,有的接过梅花插瓶,有的给其解下大氅,还有的递上热乎的暖手炉。贝雪开心的笑着,看着大家忙的不亦乐乎,侍候的体贴入微,心中不禁感慨:人就是这样,你用真心待别人,别人也会拿真心回报你。 收拾妥当,贝雪问道:“一切都准备好了吧?” “回娘娘,早就准备好了,奴婢们都在大殿等着您呢。”旁边的宫女清脆的答道。 一进紫云宫正殿,暖暖的气息迎面扑来,令人倍感舒适。殿中一共摆了四张圆桌,桌上皆是精美丰盛的菜肴。此刻,宫人们穿着崭新的衣服已在此恭候多时。一见贝雪进门便齐刷刷的跪下高呼:“娘娘吉祥。” 她微微抬手“都起来吧!”坐到主位后,见他们都站着,于是和颜道:“别站着,大家都坐吧。”可他们仍面面相觑,无人敢坐。 贝雪把脸一沉“怎么,连本宫的话都不听了吗?”他们迟疑着,却不敢违背,都惴惴不安的坐了下来。 在贝雪看来,自己穿越千年来到这里,跟他们主仆一场是难得的情谊。如今他们和自己一样,在这盛大的节日里却不能和家人团聚。所以才别出心裁的给全宫上下搞了一次聚餐。但必竟贵妃与奴才们一起吃饭,传扬出去会惹人诽议。所以开宴前,特意嘱咐宫人将宫门关好。 杯里盛上葡萄美酒,贝雪抖搂精神举杯说道:“你们到本宫手下当差时间不长,但你们对本宫的忠诚与尽心尽力,本宫都看在了眼里。” 贵妃体贴下人,并愿意屈尊降贵的和他们聚餐,这在楚玉国可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不过,主子现在的处事风格与以往判若两人,行为见解更令人无法琢磨,众人受宠若惊之余,不免也心怀一份忐忑。 见大家一脸茫然不知所措。她又道:“平日本宫虽然对大家严厉些。不过本宫也是秉着赏罚分明地原则来办事。今日是大年三十。本宫特赐宴让大家吃顿热乎地年夜饭。也希望大家聚在一起能过个快乐地团圆年。餐后。每人可到宁露那里领个压岁地红包。” 一番话说地他们心里热呼呼地。急忙站起谢恩。 由于宁露担心贝雪肚子里地“孩子”不让她喝酒。她只好以茶代酒与大家喝了两杯。见自己在座。他们终归是拘束放不开。于是坐了一会便先撒了。将“战场”交给了他们。 一个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突然发现窗外有人影晃动。贝雪警觉地叫了声“谁”等了一会儿却没有人回答。她心下奇怪。宫门已命人关闭。宫内所有地太监宫女都让她打发在正殿吃团圆饭。按说应该不会有人出现在这里。那么刚刚这个人影会是谁呢? 她狐疑地起身。开门来到外面四处张望。今日整个宫里灯火长明。雪亮一片。虽然驱走了满天阴霾。不过那光影却是虚幻飘渺。总有置身梦境地感觉。 整个院子空空荡荡。根本没有人。她蹙着眉以为是自己太累。产生了幻觉。于是回屋带好门。当她转身目光触及到床塌时。顿时吓地心跳漏了半拍。“啊”她反件反射地叫了出来。 原来南翔不知何时,如鬼魅一般来到了她的屋子,正悠然的坐在她的床塌上,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实在是让她惊讶不已。她不停的抚着胸口,尽量让恐惧的情绪缓解下来,十分不满的冲南翔吼道:“你想吓死人啊!你怎么进来的?” 南翔略微有些醉意,懒散的靠着床板,歪着脑袋,理直气撞的说:“你以为把门关上就关得住朕吗?在这后宫,朕想去哪就去哪。”说话间,他看贝雪的目光中带着耐人寻味的审视。 贝雪琢磨不透,大家都在庆丰殿守岁,他跑自己这来做什么?更看不惯他那副倨傲的样子,于是嘲讽道:“是啊,是关不住,我都忘了,你会武功嘛!”走到楠木桌前,拔下头上的银簪子,拨亮桌上的蜡烛“皇上不和太后妃嫔们守岁,来我宫里有什么事吗?” 早已习惯了她对自己的不敬,南翔也懒得与她计较,起身直言不讳道:“看你找借口老早就离席了,朕不知是何原因,有些好奇,所以就过来看看。” 他的心眼多着呢,真的只是这样吗?贝雪假装打了个哈欠,缓和了语气“皇上你也看到了,我之所以退席是打算早点休息罢了。” 南翔背过身去,负手望着窗外“别瞒朕了,紫云宫正殿,宫女太监们的聚餐,应该是你安排的吧,否则他们才没有那个胆子!” 既然他都知道了,那自己还装个啥劲?于是点头“是啊,一年到头了,年终犒劳一下大家也是应该的,我怕惹人诽议所以才关起门不让别人知道的。” “嗯,算算你为朕卖力也有几个月了,朕也应该犒劳你一下。”听他这么说,贝雪惊异的抬起下颌“哦,皇上想犒劳我什么?” 南翔从袖子里摸出一个东西递给她“看你今日兴致不高,郁郁寡欢,大概是想家了。朕给你带来了傲来国特产庵波罗果?希望能解你的思乡之苦。” 贝雪一见手中金黄色呈肾脏形的水果,暗自好笑,什么庵波罗果,这不就是芒果吗?难道他来紫云宫最终的目地就是来给自己送水果吗?他不像是会做这种事情的人啊!他的行为,着实令贝雪费解。 虽然傲来国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家乡,不过毕竟人家也是一片好意,惊愕之余,她还是垂睫,诚肯的说:“皇上费心了,谢谢你。” “嗯,朕是爱民如子的,你好好配合,争取咱们的计划早日成功,你也能早日回到家乡去。”南翔掸了掸袖子又道:“朕出来有一阵了,得先回去,你好好休息吧。” 贝雪不好意思的说:“要不我让崔远山他们给你开门。” 他一摆手“算了,朕怎么来的还是怎么回去吧。” 第五十二章意外不断几多愁 初一至初五,虽然朝廷各个机构放假不办公,不过还是有场面非常宏大的朝贺之礼。后宫嫔妃,同样按例也要给太后请安。 卯时一刻,贝雪就起床了。宫女们伺候她穿好衣服后,她照例打开妆台上的抽屉欲取香囊佩戴。可抽屉打开,她却大吃一惊,急急的问屋内的宫女“本宫的香囊呢?你们有没有看见?” 平日里她就把香囊当宝贝似的不让任何人动,脱衣前会自己摘下放好,穿衣后也会自己拿出挂在腰间。宫女们个个知道她的脾气,根本连碰都不敢碰,垂首道:“娘娘,奴婢没看到啊!”没看到,她稳了稳神仔细回忆了一下,这才想起昨日更衣时,仿佛就没有看到香囊。意识到香囊可能是丢了,她大脑一片空白,顿时惊出一身凉汗。 其实丢个香囊倒不至于让她如此失常,只是那香囊里可装着她与南翔的秘密契约。所以她担心香囊被有心人拣到拿去做文章。要是事情搞大,南翔保不齐为了面子,对她来个丢卒保帅,到那时,她的人头想不搬家都不成了。 焦急不已的贝雪,匆匆带上两个宫女照昨晚回宫的路,仔仔细细一路寻到庆丰殿,也没找到她的香囊。 回到紫云宫,宁露见她一副垂头丧气,失魂落迫的样子,轻声安慰道:“娘娘,不就是丢了一个香囊吗?改日奴婢给你做个更好的。” 宁露哪里知道这里面的厉害关系呢?她勉强冲宁露笑了笑,无力道:“本宫想一个人静一静,你先出去忙吧!” “那好,奴婢去了,娘娘别想太多。”说着轻轻退了下去。 一个人静下来,把这事想的越细,她越觉得害怕。若拣到契约的人,将自己假扮尹玉娇的事,捅到太后那里,有皇上从中斡旋,或许可保无虞。但若将此事捅给右相,那麻烦可就大了。 可以想象,当右相知道皇帝杀死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并且找个假的来代替,还将其耍的团团转,不把他的肺子气炸才怪。倘若他因此造反,那江山社稷,黎民百姓都将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到那时自己岂不间接的成了千古罪人? 这件事搞地她心烦意乱。彷徨无措。就连给太后请安都是敷衍了事。太后见她气色不好。以为她身体不适也没挑理。反而嘱咐她好好好休息。安心养胎。 一连数日过去。宫里如故没有任何动静。这种出奇地平静反尔令她更加地惶恐不安。她实在纳闷。不知拣到香囊地人到底是何用意。她也曾想过将此事告知皇上。却更怕皇上发现此事败露。先杀了自己灭口。所以只能踌躇着隐忍不说。 正月初八二更时分。贝雪被心事困扰。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好容易熬到三更。刚刚眯着。却在朦胧中听到一声撕心裂肺地惨叫。她腾地从睡梦中惊醒。心头一阵狂跳。 隐约听到远处有纷乱嘈杂地声音。透过窗棂见西南方向亮光冲天。心中大动。那方向不是云暖阁吗? 没待她回过神来。就听宁露在门外焦急地喊道:“娘娘大事不好了。云暖阁出事了。” 贝雪地心“咯噔”一下。披衣而起冲到门外。“你说什么?到底怎么回事?” “听说云暖阁今晚又有鬼魅做祟,福妃受到惊吓,现在腹痛不止。而且她身边的一个小宫女也被那鬼吓昏了。”宁露一脸慌乱,着急起来语速很快,犹如蹦豆。 闻听此话,她意识到大事不妙,急急带上宁露往云暖阁奔去。 一进云暖阁,贝雪便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和一种极度压抑的沮丧气息。殿内,太后、皇上、珍婕妤、傅婉仪等人已先她一步到此。此时,一个个面带忧虑之色,尤其是太后和皇上一脸的乌云密布。 她进门便焦急的问:“福妃怎么样了?” 他们脸色难看,都默不做声,只有傅婉仪冲她皱了皱眉,意思是事情不太妙。 太后见她来了,把脸一沉,厉声责备宁露“殊贵妃身怀有孕跑这来凑什么热闹?还不赶快扶你家主子回去!” “是太后,奴婢知错了,奴婢这就扶娘娘回去。”宁露说着扶贝雪往回走,太后的话谁敢不听,无奈贝雪只好回去。 就在转身的功夫,她的眼睛瞄到阻隔内室的纱账后面,是太医和宫女惊慌忙碌抢救福妃的身影,她心头一凉,已然意识到了事情的结果。 四更天,云暖阁传来消息,福妃小产了。 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贝雪的心情还是相当的复杂沉重。出宫的盼头随着福妃孩子的小产,只能暂时搁浅。她为福妃难过,也为自己难过。 世界上真的有鬼吗?怎么不吓别人专吓福妃呢?这件事背后一定暗藏蹊跷。黯然神伤后,她下决心一定要揪出这个,间接阻碍了她出宫计划的罪魁祸首。 福妃小产后,宫里流言四起,都传宫内有鬼,专门半夜出来找替死鬼,弄得宫里人心慌慌,杯弓蛇影,夜晚都无人再敢出门。皇上只好下旨让巫帅们在宫内做法,赶鬼,一时间把宫里搞的污烟障气,草木皆兵。 福妃小产她没必要再装下去了,本来想这几日寻个由头,也谎称自己小产算了。而不明真相的太后,痛失了福妃肚子里的孙儿后,反而把全部精力都集中在了贝雪身上,吃穿用度,贡品补品,什么都紧着她来。太后如此对她,反倒让她有些不忍再去打击太后,思量再三,还是决定晚些日子再说。 贝雪抽时间曾看过福妃几次,福妃的精神和**皆受到了巨大打击,一直卧床,萎靡不振。 正月十五上元节,因皇上刚刚丧子,整个宫廷没有了欢宴歌舞,大家都沉浸在一片沉郁的阴霾之中。 贝雪早早的便躺下了,在心里分析着福妃小产之事。珍婕妤是她首要怀疑的对像,其它嫔妃也不是没有可能。终归一切都是要讲证据,她觉的那个“鬼”一定是人假扮的。所以要想揭开一切,一定要先找到那个装神弄鬼的人。 第五十三章拿出杀手锏 o(nn)o喜欢就请收藏吧o(nn)o 到底该从何处下手呢?贝雪一直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不已。 看着被子旁边蜷成一团,睡的正香的小墨,她吁了口气。感觉有些倦了,索怀闭上眼睛不想那些烦心的事,惭惭昏昏沉沉的睡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她被小墨“唔唔”警惕的叫声吵醒,睁开朦胧的睡眼,见小墨黑亮的眼睛正盯着窗棂的方向,浑身上下的毛都紧张的立了起来。 贝雪惊异的望向窗外“啊”眼前的情景吓的她惊声尖叫,心脏差点从胸口跳出来。 只见窗棂上赫然现出一张面无血色,阴森可怖的女子面孔。一头干枯凌乱的长发遮住了小半张脸,却遮不住吐露在外一尺多长的鲜红舌头。 清冷月光下,那睚眦欲裂的眼神,那冷酷暴戾的神情,宛如一把来自幽冥的刀,狠狠戳到了贝雪的心上,令她毛骨悚然,魂飞天外。 “娘娘,出什么事了?”贝雪的叫声惊动了宫里的人,大家喊叫着冲到了她的寝殿外。 宫女太监们的叫声,将她从过度惊惧中拉了回来。稍稍定神后,再看窗外,可怖的鬼影早已消失不见。 “娘娘娘娘”崔远山,宁露在外叫了两声,见贝雪没应,便带人冲了进来。只见她有些虚脱的靠在床板上,额头上冷汗涔涔。宁露忙上前用丝帕帮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一迭声的问:“娘娘,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身体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奴婢去请太医给您看看?” 贝雪抓住她的手“放心,我没事。”然后看了看满屋子的太监宫女,有气无力的道:“本宫只是做了个噩梦而已,大家都回去睡吧。对了,宁露和崔远山留下来。” 压根也没打算瞒他俩地贝雪。待其它宫人退下。便将刚才地所见讲给他俩听。二人听罢都是大吃一惊。宁露思忖了一会分析道:“怎么会这么蹊跷。那鬼给福妃吓小产后就再也不去云暖阁了。反倒来我们紫云宫?很明显。它这是冲着娘娘和福妃地孩子来地。依奴婢看。这鬼八成是人装地。” 贝雪点点头。摸摸她地头发。“跟本宫想到一块去了。不过那鬼地模样真地好吓人。可见福妃还真是吓地不轻啊。” 崔远山一握拳。忿然道:“娘娘。奴才这就带人搜查。一定将这个怪力乱神地妖人揪出来。” 贝雪轻轻抬手。“你主要带人看看宫里有没有在留下什么蛛丝马迹。”又嘱咐二人。“在紫云宫查查就好。记住要守口如瓶。不要将此事宣扬出去。” 其实她本想借此说事。说自己被鬼吓到了以至小产。可转念一想。如里那所谓地鬼是冲孩子去地。那说孩子流产了。他就不会再露面了。所以现在说流产还不是时候。只好再忍耐一段时间。直到把那个“鬼”引诱抓到为止。 崔远山带着一群小太监也没查出什么线索。不过冷静下来地贝雪心里已然有了数。那“鬼”目地没达成。就会再次露面地。所以她精心布了一个局。就等着那“鬼”往里钻呢。 一日、两日、三日她在等待中煎熬。 直到第五日的午夜子时,那鬼果然没让贝雪失望,阴森可怖的尊容,又再度出现在她的窗外。不过这一次“鬼”一现身,院内便灯火通明,早已准备好的宫人们,拿着棍棒从四处一拥而上。那“鬼”一见情形不妙,纵身跃上房顶,三纵两纵消失在夜色里。 崔远山带人去追,可哪里还能觅其踪迹!于是,一个个无精打采的回来复命,本以为娘娘会责怪他们,没想到贝雪只淡然说了句:“崔远山留下来,其它人跪安吧。” 慌恐不安的崔远山跪在地上,以为娘娘要重罚他,喏喏道:“娘娘放心的将这么大的事情交给奴才去办,是奴才无能办砸了事情,辜负了娘娘的期望,求娘娘责罚。” 凝神望着桌上的烛火,贝雪平静的说:“本宫早就想到他轻功一定不错,否则宫门已闭,他怎么会进来呢?所以这不怪你们。” 崔远山心下一松,可仍旧一脸迷惑。贝雪继续道:“若你们能直接抓住他,那咱们就省劲了,若抓不住,那本宫只好用杀手锏叫他现出原型。” “娘娘,什么是杀手锏?”宁露在旁边插嘴问道,崔远山也是一脸的茫然。 “杀手锏就是取胜的绝招。” 贝雪这总是不经意流露现代词语的习惯,还真是给她找了不少麻烦,每每都得给这些古人讲解一遍。 她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哈欠,懒怠道:“折腾半宿了,你们都回去休息吧,明日本宫带你们抓鬼去。” 次日寅时,天刚放亮,贝雪抱着小墨,带着宁露和崔远山出去捉“鬼” 一出紫云宫,她把小墨放到地上,聪明的小墨抬起鼻子在空气中四处嗅着,半天没确定方向。 宁露担心的问:“娘娘,小墨能行吗?” 贝雪沉稳的点点头“别急,本宫相信小墨的嗅觉。” 原来她以前怕小墨吃生鱼拉肚子,于是命宫女们将鱼蒸熟,然后用锅炒干,制成鱼松给小墨拌饭。而它真的特别喜欢吃那鱼松,无论你将鱼松藏到哪里,它都能找到偷吃。 所以贝雪利用它的这一特点,制订了抓“鬼”计划。把原本小墨爱吃的鱼松进一步焙干制成鱼粉,然后每晚把鱼粉洒到窗下,只要那“鬼”一来,脚上沾到鱼粉,凭着小墨灵敏的嗅觉,一定会带他们找到那个在宫中作祟的妖人。 这时小墨确定了方向,一路嗅着,向西北方向走去。他们跟着小墨,走走停停,不知不觉中离宫廷越来越远,也越来越荒凉偏僻。 终于,它在一座陈旧的殿宇前停下。贝雪抬头一看,门上的匾额朱漆斑驳,上面隐约可见昭台宫三个冰冷的大字。此时宫门紧闭,不远处有几株枯树,衬得那宫殿了无生气。 她惊异的问:“这是什么地方?” 宁露一看是昭台宫,脸色微变“娘娘,这里是冷宫,住的都是些犯了错误的宫嫔。” 原来这就是冷宫啊!看来那装神弄鬼的妖人八成就藏在这里。贝雪看了一眼身后的崔远山,他立即会意上前敲门。 第五十四章冷里的疯女人上 o(nn)o喜欢就请收藏吧o(nn)o “扑啦啦”他的敲门声惊起了枯树上栖息的一群乌鸦,黑压压的乌鸦在空中展翅盘旋“哇哇”怪叫,让人倍感阴森凄凉,更觉得此处是个不祥之地。 崔远山连敲带喊,约有一盏茶的功夫,里面才有人应声开门。 开门的是两个小太监,他们长的面黄肌瘦,发髻凌乱,并且衣衫不整。高一点的太监脸上挂了彩,有几道新鲜抓痕,还在渗着鲜血。矮一点的肩头与衣袖的连接处破了一条口子,像是被人硬扯破的。看二人如此狼狈的样子,应该是刚跟人打过架,还来不及拾掇。 虽然他们不认识殊贵妃,不过一见她的穿着打扮,便知是宫里位份显贵的娘娘。惊诧之余赶紧磕头请罪:“娘娘大驾光临,奴才有失远迎,求娘娘恕罪。” 崔远山忍不住在旁边大声喝斥“你们是怎么当差的,怎么敲了这么半天才来开门?” “呃那个”俩人对视一眼,抬头对上崔远山恼怒的眼神,不敢不如实回答“奴才早已听到了外面的敲门声,只是昭容娘娘的疯病突然犯了,见谁打谁。奴才被其纠缠,所以怠慢了娘娘,求娘娘看在奴才是无心之失的份上,饶过奴才吧!” 这就对了,想必他二人是为了制服昭容娘娘,才弄的这般狼狈,不过这昭容娘娘是谁啊?记忆中好像从没听说过。这些念头从脑中一闪而过,贝雪面无表情的一抬袖子“罢了,你们起来吧!” 这时见小墨仍旧提鼻子在空气中嗅着它最爱的鱼粉味道,慢慢向里走去。贝雪领着崔远山和宁露急忙跟上。那俩小太监不敢阻拦,只好硬着头皮尾随其后。 跟着小墨来到了后殿的一个僻静的厢房,那厢房也不知道多少年没有修缮了,房上的瓦片多有缺失破损,窗棂上糊的窗纸有的也已破损,被风吹的“呼呼”直响。厢房的门半开着,小墨灵敏的跳过破损的门槛,钻入屋内。 刚一进门,就听里面有一女子大声尖叫“来人啊玉皇大帝下凡了,快来人放开我,我要拜见玉皇大帝”小墨大概是被她的喊叫吓到了,倏的一下从屋内蹿出来,跳到了贝雪怀里。 贝雪抚了两下小墨地背毛。打趣道:“小墨什么时候变成玉皇大帝了。”然而心里却有数。屋内说话疯疯颠颠地女子。大概就是昭容娘娘了。 抬脚正欲踏进门去。那两个小太监突然上前劝慰道:“娘娘。屋内地昭容娘娘疯了。而且容貌未加修饰。恐污了娘娘地凤眼。娘娘还是不要进去了吧!” 崔远山一下推开二人。“娘娘要做什么自有主张。岂容你们多嘴。走开!” 贝雪踏进屋子。屋里阴暗干冷。几乎和外面无异。刺鼻地煤油味和一种难闻地怪味充斥鼻腔。呛地她用手帕掩住了口鼻。 仔细打量。屋内倒是宽敞。几乎没什么像样地家具。透过前面地烟灰色幔账。隐约可见有一人。被绑在床边地一张破旧不堪地梨木高背椅上。有风从破损地窗棂外刮进。灰色地幔账翻卷着发出一阵凄凉哀婉地呜咽。让人闻之。顿起一身鸡皮疙瘩。 那个女子穿了一身洗地退了色地紫色棉袍。长长地头发垂在身侧。遮住了大半张脸。不过仅仅从她露出地另半张脸也可看出。那未施粉黛地眉眼长地极其娟秀。应该是个标致地美人。只是刚才和小太监挣扎时碰伤了头。此时。血液从她地右前额蜿蜒而下。像是爬了两条红色地小蛇。看起来更让人触目惊心。 发现有人进来了,她抬起头,目光涣散的望着贝雪,然后朝她“嘿嘿”傻笑“仙女姐姐真好看,仙女姐姐是不是来接我上天的?我都准备好了,我要上天,要上天” “叫什么叫,老实点!”其中的一个小太监冲她疾颜厉色的一吼,她吓的声音渐小,可嘴里“叽里咕噜”的也不知道在念叨些什么。 另一个小太监赶忙上前介绍:“娘娘,她就是昔日的昭容娘娘,一进冷宫没到三天就疯了,如今被皇上打入冷宫快一年了。” 有道是洛佩的凤凰不如鸡,昔日的昭容娘娘,如今一个小太监都敢对其吆五喝六,可叹人心凉薄势力,可叹红颜薄命凄苦。 小墨一路将贝雪领到了这个屋子,虽然眼前的这个人看着是个疯子,不过第六感却强烈的提示她,装神弄鬼之事十有**与她有关。俗话说得好,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况且她身处冷宫,绝对有动机去谋害皇上的孩子。所以谁知道她是不是装的? 于是贝雪与她对视,希望能从她的目光中证明自己的推测。她也望着贝雪,神情无比呆滞,然后头一歪,痴痴的道:“皇上你来了,我终于盼到你了,我就知道你不会忘记我?” 说着她冲左右欢喜的喊道:“老鼠兄弟,蟑螂妹妹,皇上来接我们啦,你们快点出来啊!”见此情景,宁露在旁边无比感慨的叹了口气:“曾经皇上最宠幸的娘娘,而且还怀过子嗣,如今却落的这般下场。” 这时昭容娘娘听她如此说,突然激动起来,身子不停的在椅子上左右挣扎,弄的椅子“吱吱”做响,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散架子。 “孩子,我的孩子,还我孩子”昭容娘娘凌厉的目光,蓦的盯上贝雪,令她后背一阵发麻,不由眉头一皱。她怀过子嗣,却没保住,那她更有动机伤害别人的孩子。疯子绝不会干出这种事,她一定是在装疯卖傻。 贝雪思忖着仔细观察着她的举动,终于看出了破绽。虽然她装作很失常的样子,可那椅子一要倾倒,她便会故意装做摇晃累了,将力气放小。一次两次可能以为会是巧合,可好几次都是如此。贝雪心里更加笃定,她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在演戏蒙蔽自己。 贝雪也不上前阻止,轻轻抚着小墨的背毛,只是笑望着她“你不累吗?累了就歇一会吧!” 第五十五章冷里的疯女人下 她眼中有一瞬间的迷惘,但口中仍旧不断呓语:“虫虫飞,虫虫飞,虫虫带我去高山,带我去江河,带我去” 一个人的独角戏应该很不好演吧?贝雪也不打算搭理她,就在旁边静静的冷眼旁观,看她最终能演到什么时候。 半个时辰过去了,贝雪的举动令昭容娘娘摸不着头脑,也看出其来者不善,于是讪讪的停了下来,把眼睛一闭,沉默不语,与贝雪杠上了。 怎么样,装不下去了吧?贝雪唇角露出得意的笑容,把小墨交给宁露,然后让宁露和崔远山到外面等候。 漫不经心的将散落在额前的碎发别在耳后,贝雪凝视着昭容娘娘“说说吧,你为什么要害福妃和本宫肚子里的孩子?” 虽然她闭着眼睛坐在那里不说话,可贝雪分明看到她浑身抖了一下。 缓步走到旁边脱漆裂纹的桌子前,贝雪好整以暇的轻声道:“你别白费力气了,本宫知道你是装的。” 见其咬唇沉默,跟她玩死猪不怕开水烫。贝雪的脸上立时挂上了狠厉之色“有道是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做都做了,有什么不敢承认的?我想你也知道,若要你开口,办法多的是,可本宫还是希望你自己说。” 屋子里的气氛瞬间凝结。昭容娘娘经过一番强烈的思想斗争后,终于下定决心睁开眼睛,眸间退却了刚才的焕散眼神,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淡然的沉静。 “你怎么知道我是装疯,你怎么知道装鬼的是我?”她微微抬头审视着贝雪,语气淡默的没有一丝温度。 终于承认了,看来自己的猜测果然不错!贝雪得意的笑了“世上哪有什么鬼怪,有也是人装的罢了。是你去紫云宫脚下沾上了鱼粉,本宫才一路寻到这的。”这屋子属实够冷,她将发凉的双手拢在袖里,继续道:“一个疯子怎么会有目地的装鬼吓人,所以看到了你,本宫就已猜出你在装疯。” 昭容娘娘颓然地将头低下。那神色几近绝望。“看来你比冯昭仪啊不。现在应该叫福妃。你比她更厉害。以后我也不用白费力气。有你跟她抗衡。足够了。” 她是在夸自己。还是在讽刺自己?贝雪心情不悦。沉声道:“我不屑跟她抗衡。也不需跟她争宠。” “是啊。你现在位份尊贵又怀有子嗣。自然不屑与其争宠。”昭容娘娘抬起头。肆无忌惮地在她身上打量着。“可福妃这个人阴狠毒辣。也许在你不经意间就会落入她地圈套。你可知。一进冷宫。就等于下了地狱。看看我现在地境遇你就明白了。所以我警告你。福妃不得不防!” 她字字句句针对福妃。看来二人结仇颇深!贝雪抓紧机会追问道:“你进冷宫想必是跟福妃有关吧?所以你恨她。才要吓掉她地孩子?” 听完贝雪地话。她地情绪开始激动起来。“没错。我恨她。是她害死了我地孩子。是她与占卜师联合起来。说太后体弱都是我命硬克地。然后又设计让皇上误解我。最后才被打入了冷宫。” 气愤难抑地她。脸上地肌肉都有些扭曲。整个人有点微微颤抖。“我地不幸都拜这个贱人所赐。所以我恨不得将她大卸八块。一口一口将其吃了。方能解我心头之恨。”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福妃曾经这样对她,她心中的忿恨可以想象。不知道福妃在对人家孩子下手的同时,有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也会自食其果。看来因果循环果然不虚,做人还是应该多做些善事。 只是有一点她想不明白,于是继续问:“福妃与你有仇,你吓掉她的孩子有情可原,可我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昭容娘娘咬着牙,脸上露出轻蔑的笑容:“我恨皇上听信谗言,不念旧情,将我打入冷宫,我的孩子既然没生下来,那么其它人更别想将孩子生下来!” 贝雪眉头一皱:“已所不欲,勿施于人,你如何忍心连累无辜?” 她冷笑着,神情悲泣的辩白“哪有什么无辜,试问无辜如我,在冷宫过着吃不饱穿不暖,生不如死的日子,皇上为何忍心不闻不问!”她凄然的望向窗外,又忿忿道:“我要忍受孤独寂寞的折磨,还要忍受奴才们的脸色。你说,这样的日子要我如何忍受?” 听着她历数自己的种种苦楚委屈,贝雪的心情颇为沉重,更深一步了解到深宫女子的哀怨情仇愁。 讲完了压抑在心里的话,昭容娘娘神色凛然,不畏道:“我岂图害你的孩子,知道你是不会放过我的,不过我无怨无悔,反正我也不想活了,只求你给我来个痛快的吧。”说着哀伤的闭上了双眼。 昭容娘娘的一次复仇,阻碍了贝雪的出宫计划。面对这样一个可怜又可恨的女子,她一时心潮澎湃。不过在了解了事情的原委后,对昭容娘娘的怜悯大过于怨恨,毕竟二人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何苦要逼死她呢? 想到这,贝雪上前将捆着她的绳子解开,她讶异的盯着贝雪,有些难以置信“你这是干什么吗?” “放了你啊!”贝雪说着拉过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肚子上,她更加愕然的望着贝雪,结巴道:“你你假怀孕?” “所以往后你不用费心的再去吓唬我了。”贝雪对她亮出了底牌。 “你是为了争宠才这样做的吗?”昭容娘娘不敢确定的问。 贝雪轻轻一叹“恰恰相反,我是为了早日离开宫廷才这样做的。”看到她满脸不解的神情,知道无法跟她说清,于是扯开话题“对了,你怎么会轻功啊?” 见贝雪对自己并不追究,她的神情已放松了许多“小时候因我体弱多病,父亲便送我去习武,以图强身健体,轻功就在那个时候练的。进宫后,为显得自己更秀气,更闺秀风范,所以从没向别人透露过我会功夫。” 原来如此,看着她耳朵上,手上的冻疮,贝雪不由替她难过,这样貌美又会武功的女子,当过更潇洒的日子才对,是宫廷改变了她的命运。 临走时贝雪交待看守冷宫的宫人们好好照顾她,又命人给其送了冻疮膏,和一些御寒的银碳,棉衣等物。 mz:这两章可能让亲亲感觉有些拖,不过这个昭容娘娘对贝雪是有用的,接下来大家就知道了。 第五十六章梦魇 福妃的孩子没有了,贝雪也没必要再装怀孕了,和南翔达成一致意见后,做了个流产的假象,这件事情就这么平息了。 二个妃子接连流产,太后年纪大了受不了打击,加之本就体弱,最终生了场大病。福妃得知殊贵妃的孩子也没有了,像是得到了安慰,反倒从忧伤之中解脱出来。其它的妃嫔因为又有机会生皇长子,自然暗自窃喜。 她们如何去想,贝雪不堪在意,如今契约丢失的事才是最让她挂心的。 只是最近,不知道是每天想的事情太多,还是其它的什么原因,晚上睡觉经常会做同一个梦。 梦境中,她置身于雾气氤氲的空间里,而那个空间除了死一般的寂静以外,只有满天驱不散的雾气。与此同时,每次在她极度恐惧的时候,隐约中总会出现一抹黑色身影,贝雪想弄清他到底是谁,可无论如何都追不上他,每每更是心力交瘁,满头大汗的从梦魇中醒来。 对于一直重复做这样奇怪的梦,她归结为是最近遇到的事情太多所致,也没怎么往心里去。 这日晨起,新来的小宫女服侍贝雪梳头,虽经老宫女调教过,但因新上岗心里发慌,还是不小心拽疼了贝雪。宁露这时从外面进来,接过她手中犀牛角的梳子,责备道:“怎么这么笨手笨脚的,明天去膳房打杂吧!”然后亲自为贝雪梳头。 宁露是紫云宫的掌事宫女,这些宫女都归她管,自然有权处置这些小宫女,贝雪信的过她,也撒手让她去管,所以并不干预。 “最近宫里有什么事吗?”此时正是贝雪坐小月子期间,除了傅婉仪经常来看她,陪她解解闷儿外,并不和其它妃嫔们接触。于是了解各宫情况自然就交由宁露和崔远山办了。 宁露一边帮她梳着头发,一边道:“最近宫里倒没什么大事。只是冷宫那边,昭容娘娘好像是病了,听说病的还不轻呢!” “病了,什么病?上次见她除了有点冻疮外好像并无什么大病啊!”贝雪奇怪的问。 停下手中地动作。宁露答道:“听宫人讲她经常胸闷心口疼。因已被打入冷宫。无人愿意为其看病。现在不知道俱体是什么病。” “这宫里地人真是势利眼。位高权重就使劲巴结。身份卑微就不闻不问。再怎么着皇上也没夺了她昭容地位份。总不能就这样见死不救吧!”贝雪突然转身。高声道:“来人!去把崔远山叫来。” 崔远山很快赶来。她吩咐道:“你去太医院。就说是本宫吩咐地。让他们出个太医给昭容娘娘看病。” “是”崔远山应声退了出去。 心情稍稍放下。贝雪左右看了看。随口又问:“对了。一早上没有看到小墨了。不知道它又跑哪疯去了。” 听她提起小墨。宁露一副若有所思地样子。手上梳头地动作也在不知不觉中慢了下来。感觉到她地变化。贝雪问道:“你怎么了?” “那个”宁露欲言又止。 这让她更加奇怪“有什么话直说,吞吞吐吐的不像你的风格。” 咽了口唾沫,宁露试控性的说“娘娘,昨晚奴婢路过你的寝殿时,在窗外好像似乎看到小墨在咬你的手。” 贝雪听罢“咯咯”笑了起来,转身摸摸她的头“也没发烧啊,你怎么说糊话,小墨怎么会咬我?” “可是奴婢明明看到它咬你手指了!”宁露挠挠头,委屈中还带着一丝迷惑。 “定是你眼花了,小墨是不会咬我的,况且你看我的手,完好无损,哪里有受伤的痕迹?”贝雪将双手伸出,手心手背都在她眼前展示了一番。 “奴婢怎敢欺骗娘娘,奴婢是真看见了!”宁露茫然的嘟着嘴:“只是奴婢刚要开门进屋,眨眼却发现它正蜷在你身边睡觉。奴婢现在也很纳闷,或许是自己眼花了吧。” 看着她一脸纠结的样子,贝雪无奈的摇摇头:这丫头,什么时候变的神经兮兮疑神疑鬼的了。 因为近日以来一直休息不好,这天傍晚,用过晚膳后,她早早就睡下了。没过多久她就发现自己又一次来到那虚空幻境般的迷茫白雾中。 周围照旧异常寂静,恐惧却没有头几次那么猛烈。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如无头苍蝇般漫无目地的四处乱闯。 这时,一道眩目的幽蓝光芒,电光火石般凌空而至。那蓝光在婷婷袅袅的氤氲白雾中显得异常诡异。只见朦胧胧胧,如梦似幻的雾气中,一个模糊的黑色身影矗立前方。 贝雪心头一紧,又来了,这次不能让他跑了,一定要问清楚他到底是谁,三番两次的纠缠自己有什么目地? 那抹身影一如继往的在雾色中渐渐远去 “哎这是哪?你别走你跟我说清楚!”贝雪照旧抬脚便追。但和头几次一样,任凭她用尽吃奶的力气,那人却始终跟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突然间,天地昏暗下来,紧接着狂风卷起飞沙走石,刮的贝雪睁不开眼,她不得不停住脚步,用袖子捂住眼睛。 稍倾,风停了,天亮了,快的让她以为刚才那只是场幻觉。 移开袖子,猛然发现,那抹黑色身影不见了,而刚刚还空旷的地面却突然多出一个破败不堪的院落。 那院前杂草丛生,白色的墙皮斑驳中已经发黄,朱红色的大门现在看起来已成了粉白色,兽头门环锈迹斑斑,墙头青灰色的瓦片所剩无几。 当她看到门楣上那青黑色的门匾时,不由倒退两步,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原来,黑色的门匾上写着两个触目惊心的大字义庄。 醒目的白字配在黑漆匾上,看得她心惊肉跳,一时间怔在那里,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吱嘎”义庄大门在她毫无防备之际,意外的打开了。 尖厉的声音,惊的她毛骨悚然。恐惧的想往后退,可刚抬起的脚却像施了魔法般向前迈去,身子也不由自主的向前倾斜。 贝雪顿时慌了,心下更加恐惧,努力向后试图挣脱束缚拉回身体,但却有一种强大的力量,向磁铁般牢牢牵引着她,一步、二步、三步、双脚不听使唤的走了进去 mz:亲们因为今天母亲过生日,偶喝多了,所以比平时晚更了几个时辰,亲亲莫怪,好了,偶实在太难受,爬下去了 第五十七章红颜亦毒药 刚进停尸房,迎面传来阴森森的冷气,伴着一股腐臭味,绞得她胃肠一阵翻腾。光线透过窗子形成一束束光柱投射进来,在光柱里可以看到四处飘荡的灰尘,更显诡异。 停尸房里停放着大约五六十俱朱红色棺材。地面四处散落了很多稻草,梁顶墙角随处可见错综复杂的蜘蛛网。 从棺盖上那半寸厚的灰尘上看,这些棺材停放的年头可谓不短,不知道棺材里躺着的尸体都是些什么人? 身处寂静的停尸房中,入耳的只有她“怦怦”狂乱的心跳!突然,一只毛绒绒黑色的蜘蛛挥舞八爪,赫然悬于眼前。 惊的贝雪“妈呀”一声跳到旁边,正欲夺门而逃“咣当”身后房门腾的自动关闭,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紧接着传来,屋内光线骤然暗淡,无数尸虫从四面八方快速袭来。 那尸虫通体黝黑,每只都足有三厘米长,扁平的身子爬的相当快。也搞不清它们是从地下钻出来的,还是从棺材里钻出来的,反正密密麻麻黑压压一片,来势汹汹转眼已至近前。 贝雪只觉头皮阵阵发麻,浑身上下已起了无数的鸡皮疙瘩。正在她魂飞天外不知所措之际,一阵刺骨的阴风扫过,蓝光如鬼火般幽幽一闪,那抹黑色身影奇迹般的现身了。他只轻轻挥了挥衣袖,成千上万的尸虫便停止了攻势,四散奔逃。 贝雪满怀感激的欲上前道谢,却发现他脚不沾地的飘浮半空。贝雪硬生生顿住脚步,惊恐万分颤声道:“你你是人是鬼?” 干脆空灵的声音,轻轻在空气中回荡盘旋“丫头,这还用问吗?我想你心里应该有答案了吧?” 贝雪只觉一股凉气从脊背直蹿到头顶,全身上下的汗毛无一不根根竖起。她本不信世上有什么鬼神,如今亲见,震惊之余更多的是难以言喻的恐惧!她极力控制着有些颤抖的声音问道:“你为什么一直纠缠我?” 阴冷摄人心魄的声音再次响起:“丫头,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自己是怎么穿越的吗?今天我可以给你答案。” 没错。这是贝雪一直想不通。一直耿耿于怀地事情。今日听他这么说。贝雪隐约意识到了什么。情绪一下激动起来。“难道这事跟你有关?” 他周身散发着令人窒息地气场。扬声道:“不错。是我勾你穿越地。” 此言一出。贝雪激灵灵打个了冷颤。原来所有地不幸。都拜眼前这个恶鬼所赐。控制不住心中地怒气。大声吼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什么!”恶鬼凄厉地声音中带着无穷无尽地怨气。“因为这义庄里地人都是因你而死!因为千百年来你欠了我太多。现在是你该偿还一切。为自己赎罪地时候了!” 贝雪立时被他地话震蒙了。须臾。才战战兢兢地问:“你说这些人都是因我而死。你开玩笑地吧?那个我到底欠了你什么?你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却好像不愿将话挑明。话峰突然一转:“你现在只需乖乖按我地话去做。弥补你曾犯下地过失。以后你便会明白一切。” 他的话令贝雪更加不安,追问道:“那你想要我做什么?” 转过身,他目光如炬“我要你想尽一切办法得到南翔的宠爱,但光得到宠爱还不够,还要他愿意为你付出一切。只是这其间你不可**于他,等这一点办到了,我在告诉你为什么。” 贝雪连做梦都没想到,这个恶鬼居然会提出这么荒唐无礼的要求。要她得到那个腹黑皇帝的宠爱,并且还不可以**,这可能吗?皇帝想要的女人,有哪一个能够逃脱,更何况她现在的身份还是南翔的妃子,南翔若霸王硬上弓,她能阻止的了吗? 真不知道这个鬼为什么给她这么变态棘手的任务。怒视着恶鬼贝雪讥诮道:“你凭什么以为我会听你摆布?” 恶鬼哈哈大笑,轻蔑道:“若你愿意在这里生生世世陪着我,那么,随你的便。” 贝雪心脏猛然一缩,看样子他不达目地是不会放过自己的。 见其沉默,恶鬼知道震慑起了作用,接着说:“宫廷不比别的地方,你要夺得三千宠爱在一身,同样会集三千怨恨于一身,所以我才给了你这么长时间熟悉宫廷,现在你有了宫斗经验,更能在后宫立于不败之地。我给你半年时间,你必须将此事办成!” 老天,这任务已经够让她头痛的,没想到恶鬼还给她加了期限,立即抗议道:“半年太短我完成不了,况且他也不会爱上我。” “你不必太过担心,其实南翔对你是有感觉的,只要你认真花点心思。”恶鬼说罢沉吟片刻,继而道:“这样,再给你延长半年,以一年为期,你务必要完成任务。”话音刚落,他一扬手,一道红光立即射向贝雪左耳,快的让她来不及躲闪。 还没等她明白是怎么回事,恶鬼的声音再次响起“你已被我下了诅咒,倘若**三天后必死,等你完成任务,我会把咒解开的。” “你”贝雪刚开口,他突然冷冷的打断“不要问我为什么,这么做自有我这么做的道理。终究有一天,你会明白一切的。” 他的身影一点点在空中消散,最后回荡在耳畔的便是那句“不要**不要”随着他的隐退,义庄顷刻消失,眼前又是一片白雾。 贝雪突然从梦魇中惊醒,心脏“突突突”狂跳不止,耳边一直回响着恶鬼的话。 虽然是场匪夷所思的梦,可这梦太过真实,令她的心久久无法平静,她纠结于要不要照恶鬼所说的话去做,可潜意识里一直希望这个梦不是真的。 后半夜,因心里有事,她一直躺在床上翻煎饼,直到黎明,才昏昏沉沉的眯了一觉。 等她再次醒来,外面已经大亮。起床后,专门侍候洗漱的宫女,将拧好的湿毛巾递给她,却突然惊道:“娘娘,你的耳朵怎么了?” “本宫耳朵怎么了?”贝雪奇怪的望着她。 “娘娘耳垂上多出一块红斑。”那宫女说着将妆台上的铜镜拿到了她的面前“娘娘你看。” 贝雪一照镜子,可不是吗?左耳垂上有一颗黄豆大小的红斑,细一看,红斑里似乎还有些稀奇古怪的纹路。忆起昨晚梦境中恶鬼射出一道红光正是打在她的左耳上。她心头一紧,看来梦境里的事情都是真的,恶鬼果然给自己下了诅咒。 见她神游太虚,宫女在旁唤道:“娘娘你怎么了?” “哦没事,你先出去吧,没有本宫的允许,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贝雪无力的坐在床边,一遍一遍的回想恶鬼所说的话。她实在不明白,义庄里的人怎么会因自己而死,自己又欠了恶鬼什么?也不知道这些都是哪百辈子的事情?不过现在最让她头疼的便是那恶鬼交给她的棘手任务。 mz:从这以后,本文就要进入下一个阶段了,主要是南翔和贝雪的碰撞,敬请期待。 第五十八章焚香秘术 如何让那个腹黑皇帝爱上她,这个课题实实在在的摆到了贝雪面前。她知道唯有得到南翔的心,才算真正完成“恶鬼”交给她的任务。可是,对于一个拥有嫔妃无数的皇帝来说,想得到他的感情那可比登天还难。 男人喜欢追逐,不喜欢被追逐,主动出击往往得不到好的效果。经过一番苦思冥想,贝雪决定另辟蹊径,做回真正的自己,用自己的个性魅力来吸引他主动靠近。 “娘娘,崔公公有事求见。”宫女在门外的喊声将她从沉思中唤回。 贝雪深吸了一口气道:“让他进来。” 首领太监崔远山进门施礼后站起,贝雪见他神色颇为凝重,开口问道:“大清早的,有什么事吗?” 崔远山躬身,神情凄然的轻声道:“回娘娘的话,昭容娘娘今早去了。” “去了,去哪了?”贝雪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崔远山加重了语气“昭容娘娘今日归天了。” “什么”贝雪惊的立即站起。上次只听宁露说昭容娘娘病了,但怎么也没想到这么几天的功夫竟然突然死亡了,怎么会这样呢?压下心中的震惊,贝雪疑道:“上回本宫不是让你请太医为昭容娘娘看病吗?难道太医没给看?” 崔远山低着头“回娘娘的话,太医给昭容娘娘看过后,说她经常胸闷心痛是得了心绞痛,而且也给她开了治疗的方子,并嘱咐她情绪要保持稳定,尤其不能发怒激动。” 没想到她得了心绞痛,贝雪知道心绞痛若发病是很急的。 崔远山缓了口气。继续道:“今天奴才依旧按娘娘往日地吩咐去给她送银碳。进屋却见她捂着胸口。躬在床上痛苦不堪。可她看到奴才进来。却忍着痛指着旁边地枕头。奴才以为枕下有药丸之类地可以缓解。于是掀开却什么都没看见。” 大概是想起了昭容娘娘当时痛苦地神情。他眉头紧锁。又道:“昭容娘娘拼着最后地力气告诉奴才。说枕头里有个东西让奴才交给娘娘。说这东西对娘娘有用。再后来没等奴才去找太医。昭容娘娘就去了。” 这时崔远山从怀里拿出个红布包着地东西交给贝雪。“这是奴才从昭容娘娘地枕头里发现地。” 她接过打开红布。只见里面包着一本书。那书纸页已经发黄。不过还算完整。书皮写着“焚香秘术”几个字。随便翻了几页。里面大概记载地都是制作各种薰香地方法。功效等等。 昭容娘娘入了冷宫。竟还如此珍视这本书。看来这书不是一般地珍贵。她拿着焚香秘术心里很不是滋味。扭头看着崔远山。“昭容娘娘好好地。若没诱因怎么会犯病?是不是那些宫人怠慢她惹她生气了?” 崔远山急忙回答:“有娘娘您照应着她。那些宫人怎敢再对她放肆!” 贝雪眉头一皱“那会是什么原因?” “娘娘有所不知,去年的今日就是昭容娘娘小产的日子,奴才大胆猜测,她八成是忆起了自己的孩子,伤心激动才至发病。”崔远山虽然也是猜测,却是合情合理的。 贝雪凄然长叹:“自古经颜多薄命!”然后嘱吩崔远山“交待下面,就说本宫说的,让他们厚葬昭容娘娘。”这也是贝雪唯一能为她做的了。 闲来无事,贝雪翻开昭容娘娘留给她的焚香秘术,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里面记载的香药用法真是太全了,方式涉及内服、佩戴、涂敷、熏烧、薰蒸等多种用法。 而且这些香药综合药性,按君、臣、佐、辅、配伍后,可以制成各种剂型、各种形状的香品。功效也各不相同:有日常起居专用的,有读书写字专用的,有琴棋书画专用的,有卧室专用的。 但这也只是一般用途,更令人不可思议的香还有:让人手软脚软的香,干扰人神智不清的香,令人产生幻觉的香,驱疫治病的香,至人昏迷的香,催人**的香不胜枚举。 贝雪大乐,这可真是个宝贝,若学会运用香药,那么对于她这个没有武功的女子来说可是大有助益的。 她曾怀疑昭容娘娘是制香高手,也问过崔远山,可崔远山却说,在宫内没听说她会制香,贝雪便猜测她一定是千方百计得到这焚香秘术却没来得及学,就被打入冷宫里了。 反正不管怎么说,她决定好好学学这焚香秘术。 于是她开始闭关半月,在宫内专心配伍试验各种香药。而制香常用的香药约有130余种,遇到有些香药宫内没有的,只要她开口,凭着殊贵妃的权利,负责采购的哪敢不办?所以一切进展的相当顺利。 南翔听说贝雪近来整日闭宫不出,不知道她又耍什么妖蛾子。正好今日下早朝没什么事,索性过来看看。 一进紫云宫,宫人要进去通禀,被他制止了。他信步来到正殿无人,来到寝殿还是无人。迎面遇到小太监,听小太监讲殊贵妃在三进院边上的东暖阁里。 不知道她整日不出宫到底在干什么,南翔更加好奇的往里走去。一进东暖阁,里面却空无一人,屋子里靠墙摆着柞木雕花架子,上面满是用木盒装着的各类香药。旁边的长条方桌上,放着各种制成的香饼,香丸,香片等等。 这丫头怎么会的东西那么多,竟然还会制香!南翔随手拿起长条方桌上颜色最艳的粉红色香饼扔到彩瓷镂空的薰炉里,想看看她制的香怎么样。 刚盖好薰炉盖子,一绿裳宫女挑开门帘,贝雪随后一手抱着小墨,一手提着裙裾迈步进来。抬头突见南翔在此,怔了怔,惊讶道:“皇上,你怎么来了?” “朕有些日子不见你了,今日得闲,顺便过来看看。”南翔一边说,一边拈起她桌上配好的香片,放在鼻下嗅了嗅,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没想到你还会这手?” “呃随便配着玩的。”她不自然的将目光移到别处。 这时南翔一眼看到了她耳垂上的红斑,奇怪的问:“你的耳朵怎么多出一块红斑?” 那是恶鬼给她下的诅咒,贝雪无奈的摸摸耳垂,只能装做无所谓的样子道:“睡一觉就这样了,没什么大不了的,皇上不必担心。” 第五十九章暖情香 贝雪配好香药后,也奇怪书上说的那种能致人手软脚软的香药,是不是真的那么神奇。本想用宫女去试,可又不想让人家知道她会这招,所以想来想去决定先用小墨做试验。巧的是,她出去找小墨的空档,南翔却到她这里来了。 “皇上,这里地方小,不如去前面大厅吧!”贝雪制香的东暖阁原本是不让任何人进的,怎耐她的命令能约束宫人却约束不了皇帝,只好想办法让他离开。 “不必了,朕觉的这里挺好。”南翔仿佛看穿了她的小伎量,一下坐到旁边的梨木圈椅上,极有兴趣的问:“这香该怎么制,有什么讲究,不如你给朕讲讲吧!” 见其不走,贝雪无奈的将小墨放到地上,只得应付:“皇上,这香的配制是很有讲究的,要根据不同的人,不同的场合和用途来进行调制。” 她拈起桌上的一块茶色香饵“这香叫雪中春信,虽然看着不起眼,但燃起来会令闻者有如沐春风,身处梅园之感,更有神清气爽脱胎换骨般的奇妙感受。”她将香饵放下又拈起一块米白色香片“这香叫冰山云雾,当你读书或昏昏欲睡时燃此香,会令你振奋精神,头脑灵光如刚刚初醒,记忆力也会变的特别的好”看着她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讲解着各种香的功效。南翔翘起二郎腿,半眯着眼睛,听得兴致盎然,虽然嘴上不置一词,眼里已流露出欣赏之色。 讲着讲着贝雪突然感觉意识开始混乱,浑身一阵发热,脸也越来越烫,她停下来,用手摸了摸脸。当与南翔的目光相接,不由浑身一颤,因为南翔深邃的瞳孔里带着痴迷的光芒,不知凝视了她多久。 此时此刻,望着贝雪,南翔只觉浑身燥热难耐,心笙动摇不已。 怎么会这样?贝雪抬头注意到旁边矮几上的薰炉里,正冒着丝丝缕缕的白烟,她攒足力气奔过去打开炉盖,脑袋“嗡”的一下,糟糕!那燃了一半的正是她配出来的暖情香。 天啊,他燃什么香不好非燃这个,这下被他害死了。来不考虑更多,贝雪唯一的念头就是赶快离开这间屋子,她怕时间晚了,自己和南翔都会自不由已。 怎耐想的挺好,可刚转身脚下却如踩棉花般,踉跄几步差点栽倒。南翔虽然中香,可身手还算敏捷,立即起身将她抱在怀里。 此时。两人地身体滚烫不已。粘在一起像要将对方燃烧一样。南翔地目光霸道中带着渴求。当迫上贝雪好看迷离地双眸。更是溢满了炽热地火焰。 被那深情款款地目光注视。贝雪差点沦陷进去。然而她并没有完全丧失自我。于是努力挣扎着。“喂。你清醒点。快将我放开。” “爱妃别动。你再动朕快受不了了。”他地语调是前所未有地温柔。话音刚落便将她搂地更紧了。 南翔自然并没有完全丧失意志。只是作为一个男人。身体地渴望被唤醒了。况且对着一个迷一样。一直与他抗衡地女子。他地征服**。加上暖情香地催持。使他不愿放弃。甘愿放纵。 两个人地胸腔贴地是那样紧密。“咚咚”狂跳地心脏像在进行一场激烈地比赛。虽然南翔只是安静地抱着她。可这表面地平静会维持多久呢?随着体内暖情香地积累。俩人怕都控制不了自己。意识到这一点。贝雪拿出了全身地力气向外喊道:“来人啊!来人!” 外面有两个宫女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应声进来。一见皇上正抱着殊贵妃。呆怔地停住脚步。脸色绯红地低下头。有些进退两难。贝雪本想让她们把门窗打开。可没等开口。南翔便大声吼道:“脑袋不想要了吗?都给朕滚出去!”那俩宫女吓地立即掉头退了出去。 “你疯了吗,快放开我!”见宫女被南翔喝走了,又不松开她,已经有些心意迷乱的贝雪努力保持着一份清醒,一边挣扎一边喊叫,汗水不知不觉的流了下来。 她的反抗,立时挑起了南翔极力压抑的**。兼之暖情香的药力在二人体内越积越多,南翔索性无所顾忌的放肆起来。猛然吻住她的唇,一刹那,贝雪的脑子瞬间短路,什么思想和杂念都没有了,只有那种奇异愉悦的感觉游遍全身。 南翔的吻霸道至极,几乎不给贝雪喘息的机会。她闭着眼睛,暖流却如潮水一波胜似一波。直到她的舌头被吮麻了,有些痛了,这才缓过点神来,倏然睁开眼睛,却对上南翔满意的,沉醉的,深不见底的眼眸。 不行,不可以,贝雪你要冷静!她的理智在不断告诫自己,却无法抵挡那身体本能的冲动。 南翔的唇就像果冻一股很滑很柔软,贝雪无心流连,只好拿出自己的杀手锏,用力狠心一咬,腥咸的味道立时溢上两人的口腔。 疼痛让他的目光有一刹那的清明,如贝雪所愿他的唇轻轻放开了自己,只是接下来,他却大力的将贝雪推到了长条方桌上,战场转移到了她的脖颈。 南翔的力气很大,连吻都是那样用力,贝雪的脖子被他毫无章法的啃了个遍。她使劲晃了晃越来越迷糊的脑袋,努力压制着身体的冲动,想让自己更清醒点。 她被按着动弹不得,当头歪到长条方桌右侧时,迷乱的目光却看清了桌上不远处青花瓷碗中的醒神香。那香是碎碎的粉沫,虽然不能完全解暖情香的药效,但可以缓解人一时的神智。 像见到救命稻草般她努力伸手去抓,尽管拼尽全力,却还差半寸距离眼睁睁就是够不到。 南翔依旧不停与她亲昵温存,贝雪的毅志已经完全要崩溃了,想放弃抵抗,耳边却响起恶鬼的那句“不要**不要否则三天后你会死的” 心中虽然明白后果,眼下却身不由已了。她闭着眼,手因无力而渐渐蜷了起来。 第六十章春波涌动 俩个人一度陷入迷醉,南翔一边亲吻一边解开了她的衣领。就在这紧要关头,一直在屋内的小墨突然跳上长条方桌,用嘴巴将醒神香拱到贝雪手边。但暖情香吸的太多,她已经陷入情动无法自拨。 小墨焦急的用嘴蹭蹭她的手,她毫不理会。通人性的小墨为了唤醒主人,张嘴照她的手咬了一口。 痛!让贝雪又恢复了理智,见小墨把醒神香已拱到了手边,她拼尽全力抓了一把抹到南翔的脸上,又往自己脸上抹了抹。 醒神香浓烈的味道直通七窍,令人闻之立时清醒。南翔安静下来,看着她的目光中没有了刚才的意乱情迷,贝雪趁机用力推开他,跌跌撞撞的夺门而出。 门外的宫女不明所以,见娘娘冲出来站立不稳,马上上前来扶。 贝雪皱着眉无力道:“快进去把门窗打开,把薰炉里燃着的香灭掉,再找人把皇上送回乾坤殿去。” 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她知道暖情香虽有催情的作用,却不如口服的春药药效猛烈,所以只要远离薰香半个时辰,症状便可自动消失。 次日清晨,贝雪一觉醒来觉得脖子不舒服,走到镜子前托着脸左右照了照,顿时恍然大悟,原来脖子上被南翔种了好多或深或浅的“草莓” 想起昨天在东暖阁里的事,贝雪的脸不由滚烫起来。虽说那件事纯属意外,但自己又不是他的嫔妃,不能轻薄完就这么了事。 想到这贝雪慢慢握起拳头,决定找个机会给他点警告,省得日后他再得寸进尺。眼下自己算是没法见人了,本想在紫云宫中静养几日“草莓”便会下去,可巧的是正午时分,太后不知何故忽然宣她到慈安宫去一趟。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前去应付。 一进慈安宫,贝雪才发现正殿里还真是热闹,福妃、珍婕妤、傅婉仪等人都在。一见她进来,众嫔妃都站起向她施礼。 她摆了摆手。扫视一圈却不见太后。而且这个点也不是请安地时候。不禁有些奇怪。就在这时。有太监前来传旨。请她们到后殿去。 后殿内摆了一张两米二地大圆桌。桌上摆满了丰盛佳肴。太后坐在首位。内穿米黄色锦缎深衣。外罩宝石蓝掐金丝对襟背子。虽说前段时间因为接连痛失未出世地皇孙病了一场。不过现在看气色应该是恢复地差不多了。 贝雪从一进门就觉得有一道熟悉地目光向她投来。她这才注意到原来太后地右边还坐着皇帝南翔。他今日身穿铁锈红锦缎常服。一如往昔气势十足。可当二人目光相接地瞬间。又都条件反射地将目光收回。脸色都有点不自然。 太后地左边坐着三王南翼。此时也不知他跟太后说了什么。太后笑得前仰后合。一见妃嫔们进来了。高兴地招呼她们落座。 因为位份问题。贝雪愿不愿意也必须得坐在皇帝身边。离南翔坐地近了。她越发地感觉不自在。南翔虽然表面镇定自若。可心下波澜暗涌。又有谁知道呢? 太后见人到齐了。开口道:“今日立春。冷日子没几天了。哀家总感觉近来宫里冷清。所以找你们过来热闹热闹。以后天暖了。你们也要多出来走动走动。别总窝在自己宫里。” 嫔妃们站起齐应“太后说的是,臣妾们记下了。”太后笑着点了点头。 落座后,眼尖的珍婕妤一下看出南翔的下唇浮肿,大惊小怪的心痛道:“皇上,你的嘴怎么了?” 她这一叫,惹的在座众人都朝南翔望去。他脸色微变,有意无意的去瞥贝雪,贝雪当然知道那是自己咬的,本来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可一想到自己脖上的印痕,内疚感顿消,这都是他自作自受。 看他窘迫贝雪心情舒畅,脸上挂着浅笑,自顾自的摆弄着衣服上的丝带。 见其幸灾乐祸,南翔心里恼火,面上却不露声色,轻描淡写的道:“是朕吃饭时不小心咬了唇,不要紧,爱妃不必担心。” 反应能力蛮快的嘛!对于他这个借口,贝雪只能低头强忍着笑意。等再抬头时却发现三王南翼正看着她,目光中带着探询。她有点不好意思,用手帕捂着嘴轻咳一声,以此掩饰自己的尴尬。 太后这时道:“别总顾着说话,立春了要吃春盘,都动筷吧!” 贝雪往桌上一瞧,桌子正中的金色大盘中摆着薄饼、葱丝、青红椒丝、还有各式炒好的银芽、韭菜、笋丝、肉丝、蛋丝盘中用萝卜雕成栩栩如生的金鸡玉燕做装饰,极其好看。 她这才明白原来所谓的春盘,跟现代的春饼差不多,只是叫法不同而已。 席间,嫔妃们都极力逗太后开心,心怀鬼胎的南翔和贝雪自然是少言寡语,只是埋头吃饭,这一切自然都没躲过南翼的眼睛,他冷眼旁边,心下在做另一番打算。 为了遮掩脖子上的“草莓”贝雪特意围了一条桔红色云锦围巾。可那云锦很滑,总会慢慢滑开,怕被人看到笑话,她只能经常把围巾拉紧。 太后不明白其中的原由,随口问道:“殊贵妃很冷吗?要不将围巾摘了吧!” 天是不冷,屋内也暖和,但她却不能摘只能敷衍“臣妾最近特别畏寒,不碍事的。” “这样,让妹妹帮你重新围一下吧!”坐在贝雪下垂手的福妃做势要去摘她的围巾。她忙慌乱的往旁边闪身,围巾却突然滑开,脖子立即露了出来,她们的举动吸引了大家的目光,在座的人都看到了她脖上的“草莓” 有不少嫔妃马上明白过来,但这只能意会不可言传,有沉稳的不吱声装作没看见,有轻浮的作势咳两声,转头捂嘴偷乐。 感觉到众人怪怪的目光,贝雪羞的满面通红,急急将围巾围好,却发现南翔的唇角也带着意味不明的笑。 哼!这个小器的家伙,可算找到机会打击报复了,心里有气无处发泄的她,不管不顾的在桌下狠狠踩了南翔一脚。 “唔”他的脸色一僵,痛的哼了一声,又怕引起大家的注意不好解释,于是腾的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但脚上的痛却一波一波的传了过来。 在宫里也就她有这么大的胆子!不过南翔专喜欢吃嚼不烂的筋,专喜欢摘带刺的玫瑰,越有难度他越有斗志。他就不信,自己这堂堂一国皇帝,还会降不住一个小丫头? mz:今天看到亲们的祝福很高兴,在此也祝追文的亲们双节快乐,天天开心。 还有亲留言希望偶双更,本想在书评区回复的,只是起点规定节日期间号不满一千分不能发评,所以就在此回复了。 其实偶也好想双更啊!可现在还是力不能及,不过亲亲放心,偶会努力尽量提高自己的速度。最后感谢亲们一直追明珠的文,鞠躬,闪人。 第六十一章秋后算帐 太后见南翼开席前还逗自己开心,现在不知为何又心事忡忡,殃殃不乐的独自喝酒,关怀道:“老三,别光喝酒,多吃点菜。” 南翼冲太后微微一笑,神情里依旧满是落寞。太后知道阳光开朗的他之所以性格会变的如此怪异,都是自己乱点鸳鸯谱惹的祸,所以平日对他格外关爱。 一晃离绣云去逝也有几年光景了,他一直胡混也不正式娶个妻室,太后心内颇为不安。好在这几个月他突然转性不再和宫女们幽会,这倒让太后以为时间冲淡了他对绣云的思念,便又开始惦记起他的婚事。 “老三,你也老大不小了,你的王府上上下下也需要一个女主人打理才是,应该考虑再纳一位妃子了。”太后想来想去还是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不过也是点到即止,怕说重了起了逆反效果。 南翼沉默半晌没说话,有意无意的轻扫贝雪一眼,颔首道:“让太后费心了,儿臣谨遵教诲,有合适的定不会错过。” 未时宴席散去,难得太后心情很好,其它嫔妃都陪着她说话。贝雪可没那个心情,也没必要去巴结太后,于是寻了个由头就先出来了。 回紫云宫路过上林苑的听雨轩,远远的就见一男子安静的伫立在长廊边,正出神的望着远方景物,温暖的阳光斜斜的打在他身上,明暗对比中使整个人焕发出异样的神彩。 走的近了贝雪看出那是南翼。她抬起右手示意宫女们在原地等候,独自一人走了上去。 走到近前,贝雪不禁感叹!真是今时不比往日,曾经在竹林深处,天光疏影下手执竹简的恬淡男子,如今在夕阳的照射下虽然依旧风姿不凡,但却掩不住眉目中深深的落寂。 猜不透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贝雪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轻声道:“三王这么入神,想什么呢?” 南翼依旧看着远方,脸上绽出笑容,直言不讳的说道:“我在想自己什么时候可以变成翱翔天空的鸟;徜徉大海的鱼;潇洒自在的风;悠然娴静的云。” 他地声音清亮如泉水。眼中满是向往之色。 这诗情画意地描述不免勾起了贝雪一直以来地情怀。她莞尔一笑感慨道:“是啊。我也想变成快乐向上地小草。翩然飞舞地蝴蝶。自由自在。无拘无束。那样地日子该多么惬意。” 南翼转过头目光闪亮。“那咱们还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贝雪笑地灿烂。可几秒钟就敛起笑容。遗憾地道:“但梦想归梦想。现实却总是残酷地。” 不错。现实是残酷地。他被点醒了。目光也渐渐黯淡下去。稍倾试探道:“娘娘好像并不满足于现在地生活?难道现在地生活不是娘娘想要地?” “呃”其实这还真不是她想要地。可对着三王不好说这样地话。于是避重就轻道:“自由地生活谁都向往。有道是有得必有失。自己调整好心态就行了。” 南翼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话峰一转“听说娘娘不但歌唱的好,**也是最拿手的,有时间翼可否与娘娘请教一二?” “这个其实”贝雪根本不会吹什么萧,为难的想回绝他。“娘娘不必谦虚。”他打断贝雪的话,极力坚持“若不答应那就是看不起翼。” “三王别这么说,我水平有限,到时候别笑话我就行。”推脱不过贝雪只得先应下来,暗自打算有时间得学习一下**。 简单寒喧几句后贝雪带人先走一步,南翼一直目送她消失在长廊尽头。 御书房中南翔批阅着近期的奏折,可心却怎么都定不下来,他烦闷的将奏折一合“啪”的扔在桌上。 自从贝雪进宫,压根没不把他这个皇帝当回事,这让一直骄傲自大的南翔超级郁闷。平日对于贝雪的言语犯上他可以不计较,但寿宴上被掐了腿,慈安宫被踩了脚,若再不给她点颜色,那她的尾巴还不翘到天上去? 南翔索性起身,负手窗前思忖片刻,嘴角露出了一丝奸笑,心中有了主意。 贝雪正在紫云宫逗小墨玩,忽然接到皇上口谕叫她去御书房。不知道好端端的叫她去御书房干嘛?不过想必也没什么好事! 一进御书房,只见南翔身穿盘领窄袖玄色长袍,头戴远游冠,腰系玉带,足蹬明黄飞龙纹皮靴,长身玉立于窗前,眺望窗外景物。 贝雪不知他到底是何用意,满腹狐疑的走近几步福身施礼“皇上吉祥。” 半天没有回应,贝雪小心翼翼的抬起头,见他依旧看着远方将自己生生晾在这了。贝雪腾的站直身子,心里明白过来,看样子他是想秋后算帐啊! “皇上找我有什么事吗?”气不顺的贝雪说话有点冲了。南翔仍然是雷打不动的沉默。 切,拽什么拽,以为这样就能把本姑娘震住吗?贝雪冲他挥挥拳,又吐出舌头冲他做鬼脸,以此来发泄自己的不满与对他的不屑。 谁成想他早不回头,晚不回头,好像算准了此时贝雪在搞小动作一样,腾的转过身来。吓的她立即收起玩劣,急忙恭恭敬敬的站好。 南翔也不吭声,只是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摸不透南翔的意图,这下是真有点紧张了,双手揉捏着衣襟局促不安,心里好像有只小鹿在到处乱撞。 “你刚才在干什么?”南翔的语气冷冽中透着霸道的威严。 “呃刚才有点热呵”她实在找不出合适的借口,只能用这蹩脚的借口自我解嘲,并不时用手帕扇风作出热状。 见她刚才的嚣张之气顿消,南翔心情大好,缓和语气亲近道:“朕独自批阅奏折实在无趣,想叫爱妃陪朕聊聊天。” 他态度上的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实在让人吃不消,话音刚落,贝雪调头便走。 “你往哪走?给朕站住”身后传来南翔喝斥的声音。 御书房内没有其它人,南翔还管她叫爱妃,她便以行动抗议自己的不满,半真半假的道:“我给你找爱妃去。” mz:亲们猜南翔会用什么招术对付贝雪,而贝雪又会如何反击呢? 第六十二章梨花带雨 南翔怎么会不明白她的意思,冷声道:“做朕的爱妃很委屈你吗?” 贝雪谦卑的低下头,带着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架势“皇上,我们只是合做关系而已,你不要想的太多了。况且现在无外人在场,我们更没有必要演戏。” 男人有时候就是这样,你越是对他不冷不热,他越有兴趣主动靠近。贝雪的任务是要得到他的爱,但贝雪更知道什么叫吊胃口,什么叫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只有用尽全力争取到的,他才会倍加珍惜。 听完贝雪冰冷的话语,南翔的神情波澜不惊,踱着方步坐回龙椅,居高临下道:“能清楚记得自己的职责,好,很好。” 贝雪迷惘的看着他,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南翔抬起下颌“你可知这御书房一般是不允许女子随便进来的。”他双手拄着玉书案,眯起眼睛“所以朕给你这个特权,以后你要经常出入这里,朕要让右相看到你与朕恩恩爱爱,琴瑟和鸣的样子。” “行,没问题。”贝雪爽快的应着,心下暗自窃喜,自己的情网还没张开,他便傻呼呼的往枪口上撞,这样也好,倒给自己创造了机会! 南翔向椅背上一靠,不怀好意的看着贝雪:“你出入朕的御书房也不能在旁边站着,总要做点什么。” “做什么?”看着他那张阴柔的脸,贝雪的神经一下又绷紧了。端茶倒水有宫女太监,他该不会打算让自己给他柔肩捶背吧?若真是那样,自己也不会让他好受的。 看出她在那打小算盘,南翔微微一笑“磨墨你会吗?” 贝雪被他的话气到了,嘴一嘟,没好气的道:“皇上也太小看人了吧?磨墨谁不会啊!”“是吗?朕用墨要求很高地。墨汁必须细腻浓黑。”他悠然自得地掸了掸衣袖。“现在随侍地小太监磨出来地墨。朕可一直都不满意。既然你这么胸有成竹。要不然示范给他们看看。” 听他这么说贝雪有点犹豫。他这是什么意思?会不会又是一个阴谋呢? 见她不语。南翔凝视着她。用轻蔑地口吻道:“怎么。刚才说地挺好。现在不敢了?原来你是在吹牛啊?” 被他一将。贝雪来了犟劲。脖子一挺。“哪有?不就是要浓墨吗?多磨一会不就行了。” 见她应了。南翔喊道:“来人。去把盘鱼关进贡来地澄泥砚拿来。” 南翔地口谕下去。不一会。小太监捧着一方新砚台放到玉书案上。贝雪一瞧。那砚台形状椭圆。颜色呈蟹壳青色。质地滑润细腻。上边刻着栩栩如生地双龙抱珠图案。她虽对砚台不懂。但也知这砚定是上等好砚。 南翔传来两个平日侍候他用墨的小太监道:“平日你们的墨磨的不是太淡,就是太粗糙,今日就让殊贵妃亲自给你们演示墨要如何才能磨的更好,你们都认真看着,好好学习。” 平日皇上对他们磨的墨好像也没什么意见啊!俩个小太监听皇上这样说不由面面相觑,不过天威难测,皇上让学习,他们也不敢怠慢,皆摆出一副认真学习的态度。 贝雪不知道他在搞什么名堂,不过话都说出去了,她也不能反悔。 南翔这时抬举道:“殊贵妃磨墨是很有心得的。她跟朕说过,要想磨出好墨,首先用水要少,然后轻轻按压,细细长研。”说着向贝雪使眼色,意思是让她示范。 砚台旁边放着莲瓣小金碗,里面盛着清水。因为有两个小太监正看着呢,贝雪虽不清楚他的用意,但也只能按他说的,舀了一小勺水倒在砚台里,拿起玛瑙研棒,细细研磨。 “你们都看好了,磨墨要像殊贵妃一样,要轻而慢,垂直在砚上打圈儿,不可以斜磨或者直推”南翔一反常态,一边喝着茶,一边做起了讲解。 他是担心自己不会磨墨所以在旁边指点吗?那他又何必让自己做这番演示呢?正想着,南翔又道:“等爱妃把墨磨研好,朕亲自给爱妃画一副肖像如何?” 有其它人在场,贝雪不好驳他的面子,笑道:“那当然求之不得了,多谢皇上。” 她手上动作没停,却慢慢觉得鼻子发酸,眼睛发热,那种难受的感觉,有些像切洋葱时辣眼睛的感觉,可是奇怪的是,她并没有闻到辛辣气味。眨了眨眼试图阻止眼泪流出,可眼泪却不自觉的溢了出来。 聪明的她立即明白过来,怪不得南翔圈拢她研墨,原来是在墨里动了手脚故意让她遭罪。 贝雪刚要停下,却听南翔道:“这墨想磨好是要费一番功夫的,一般也要连续磨个二三百圈。”他的声音轻快中带着得意“爱妃,不要停啊!朕可等着用你亲手磨的墨为你画像呢。” 贝雪抬头瞪着他,眼泪模糊了视线,连眼里的怨念也被泪水淹没了。 但当着小太监的面,贝雪又不好抗旨,她咬着牙瞪着南翔一圈一圈的磨着,泪水“噼啪”掉进砚台里。那俩小太监原本只看着砚台,突然发现情形不对,扭头见殊贵妃哭了,互相对视一眼,知趣的低下头去。 南翔计谋得惩,一边喝茶,一边洋洋自得道:“朕不过是要给爱妃画副像,爱妃竟感动的垂泪,可见朕在爱妃心目中的位置是何等的重要。爱妃放心,朕会将你画的美美的。” 两个小太监一听这话,恍然大悟,也就不大奇怪了。贝雪则泪眼婆娑的看着他,恨这可恶的人,得了便宜还卖乖。 随着不断的研磨,砚台里的墨汁变的丰肌腻理,光泽如漆,越发的浓黑。 因磨墨所需时间比较长,贝雪的手早已累酸了,她真想一摔玛瑙研棒转身离去,可理智告诉她不可以这么做,只好在心里把南翔诅咒了千遍万遍。 而南翔只是想用这个小教训,打打她的嚣张气焰,希望她日后有所收敛。 看着她梨花带雨的娇俏脸庞,柔弱中带着一份小女人的倔强,南翔的心也微微有些动摇。其实此时只要她开口服软,南翔便可以不让她遭罪太久。只是她倔强的很,实在受不了,就把眼睛闭上将头扭向一边,硬是咬牙坚持了二十多分钟将墨给磨好了。 第六十三章来而不往非礼也 南翔摒退了那两名小太监,御书房内就剩下他们俩个人。贝雪停止了磨墨,眼睛的刺激立即消失,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迎上南翔复杂的目光。 寂静的御书房中,有两道谁也不服谁的目光,在紧张沉闷的氛围下相互碰撞。不知过了多久,南翔最先移开目光,他用毛笔蘸满贝雪磨好的墨汁,静平的说道:“朕答过要帮你画张像的。” “哼”贝雪傲慢的扬起下颌,吐出几个清晰的字“我不希罕”然后倏然的转身朝门外走去。 南翔怔在那里,直到贝雪的身影消失在御书房内,他无奈的摇摇头,嘴角牵起一抹笑意。 停晚时分,皇上的贴身太监给贝雪送来一副画,她打开一看,正是她磨墨垂泪时的画像。想必这是她走后,南翔凭记忆画出来的,虽然形不十分象,但却十分神似。旁边还用行书题了句“莫道梨花带雨惹人怜,实则玫瑰带刺难采撷。” 没想到他给自己这样的评语。贝雪“扑哧”一笑,自语道:“算你识相!” 立春过后紧接着就是雨水。这个节气最显著的特征便是,雨水增多,天气回暖,草木萌动。 贝雪经常一个人坐在殿中,盯着外面绵绵的细雨,琢磨着该用什么办法回敬可恶的南翔。有道是功夫不负有心人,一个计划渐渐在她心中成型。 这一日,南翔正和右相在御书房内商讨国事,有太监进殿禀报道:“皇上,殊贵妃求见。” 南翔先是一怔,继而扬手“准了,让贵妃进来。”扭头见右相有些吃惊,他从容道:“右相不必惊讶,朕已下过旨,殊贵妃可以随时到御书房陪王伴驾。” 右相脸上绽出笑容,拱手道:“皇上英明。”南翔付之一笑,并未答话。 片刻。略施粉黛地贝雪。脸上洋溢着甜美地微笑。迈着灵秀地步伐款款而至。 她今日内穿雪缎襦裙。外罩嫣红色粉蝶对襟背子。乌云般地青丝绾成简单地如意髻。上面簪着几颗圆润硕大地珍珠做装饰。婉约纯静地气质如出水芙蓉般让人心动。她地身后还跟着一个端着托盘地碧裳宫女。 走入御书房。贝雪微微福身:“皇上吉祥。” 南翔一副和蔼可亲地模样。轻轻抬手。“爱妃免礼。” 贝雪站直身子。右相则依君臣之礼拱手道:“参见贵妃娘娘。”贝雪忙伸手搀住他:“右相不必多礼。” “爱妃可有些日子没过来陪朕了。”南翔地口气带着嗔怪。却也透出无比地亲昵来。 贝雪顺着他的腔调,无比委屈的道:“皇上前些日子给臣妾画了一副画,臣妾可是喜欢的不得了。这些日子臣妾琢磨着也要给皇上一份惊喜,所以没倒开空来。” 实际上,她没想出治南翔的办法,才不会过来等着被南翔修理呢!今日若不是胸有成竹,她也不会来。 “哦”南翔一下坐直身子,目光闪亮的望着她“不知爱妃给朕准备了什么礼物?” 贝雪从袖中摸出个东西,拉过南翔的手放在他手心里。他刚要拿起来看,贝雪忙按住他,暧昧的笑道:“皇上莫急,这礼物要等没人的时候,你一个人看才好。” 她好端端的要送自己礼物,还不让现在看,这丫头神秘兮兮的在搞什么鬼?南翔心里画了个大大的问号。 不过右相在此,这丫头配合的还算不错,他也不能拆台掉链子。于是将手中之物收入袖中,冲贝雪一笑,温声道:“好,朕听你的。”而后对右相道:“她满脑子都是些稀奇古怪的点子,总爱跟朕捉迷藏。” 见二人异常恩爱,好像还喜欢弄些小情调。右相做为长辈,自然为他们高兴,也不好做什么评论。 贝雪又善解人意道:“皇上整日为国事操劳,臣妾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做好份内的事,尽量服侍好皇上。” 她回身指着宫女手中的紫砂茶壶“这是臣妾亲手为皇上泡制的乌龙茶,喝它可以解渴提神消除疲乏。臣妾知道皇上喜欢喝二道茶,所以第一道已经倒掉。今日正好右相也在,都来尝尝臣妾的手艺吧。” 贝雪亲手倒了两杯茶,放到他们面前。南翔盯着那茶心里直犯嘀咕,自从上次给了她小惩罚以后,她再也没踏足过御书房半步。今日现在不请自来,并且又礼物又茶水的大献殷勤,莫不是这里面还有什么名堂吗? 多疑的南翔不由凝神盯着贝雪,却见她镇定自若,与右相说着话,没有一丝紧张之感。可她越是这样镇定,南翔的心里却越来越没有谱,端着那茶迟迟没喝。 这时右相已经将茶喝尽,看着贝雪眼里满是慈爱之色,连连点头赞美:“嗯,这茶好,入口有如梅似兰的清香,滋味更是浓而不涩,醇厚回甘。好,好啊!”贝雪莞尔一笑,又往他的杯子注了半杯“喜欢多喝点。” 抬头见他不喝,贝雪明知故问:“皇上怎么不喝啊!”他一窒,没等回答,贝雪又巧笑嫣然的开起玩笑“是嫌臣妾的茶不好?还是怕臣妾给你下毒?” 有道是借力打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贝雪知道他心存戒备,所以故意在右相面前这样说。虽然他有顾虑,也不会不给右相面子。贝雪的终极目标就是让他把茶水喝下去。 不过南翔毕竟是一国之君,虽说是一句玩笑话,可这么说话毕竟有失礼仪。右相看着贝雪一皱眉,目光中已带了批评的味道。贝雪吐了吐舌头,不说话了。 南翔用轻松加宠溺的语调道:“无碍,爱妃跟朕调皮惯了。” “那皇上就把茶水喝了吧,也不枉费殊贵妃的一番心意。”不管怎么着,右相最后还是帮自己女儿说话的。 一时间南翔有些进退两难,喝吧,他担心贝雪给他动手脚。不喝吧,右相都带头喝了,现在又开了口,他还不好驳右相的面子。 最后见右相喝过茶没啥反应,于是暗暗赌了一把。咽了口唾沫,凝视着贝雪,深情款款道:“爱妃特意给朕沏的茶就是有毒,朕也喝下。” 贝雪不自然了笑了笑,被他肉麻的话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第六十四章气死人不偿命 南翔先小心翼翼的轻抿一口,没感觉有什么不对。见右相和贝雪都盯着他,只好一口气将其喝下,点头道:“爱妃冲的茶就是好,果然滋味甘美。” 见他喝下,贝雪窃喜不已,意味深长的说:“那当然了,这可是臣妾为皇上精心研制的。” 她话中有话,虽说目光中的狡滑得意之色转瞬即逝,可敏感的南翔还是及时捕捉到了,他心里“咯噔”一下,知道大事不妙? 与此同时,南翔只觉嘴内渐渐泛起了一股苦味,而随着那苦味越来越浓,他的脸色逐渐难看起来。可再看旁边的右相,依旧颇有滋味的饮着那茶,什么不适神情都没有。南翔心中一紧,不知道同样喝了茶水的右相为何没有不适。而他却偏偏着了道。 趁右相不注意,他的脸寒的如万年冰山,冷冷的瞪着贝雪,不知道她到底往自己的茶水里下了什么,为何刚喝下去没感觉,而这后反劲的苦味竟比黄莲还苦。此时,他觉的五脏六腑仿佛被泡在了胆汁里,难以忍受的苦味令胃肠不断翻腾,直欲作呕。 看到原来俊美他现在一脸苦瓜相,贝雪心里相当解气,巧笑嫣然的故意冲他抛了个媚眼,愉悦道:“皇上和右相都议了半天国事,不如臣妾给皇上讲两个小笑话放松一下心情吧!” 她也不管南翔有没有心思听,兀自道:“有个小偷偷了只鸡,拿到河边去拔毛。当地县衙的差役经过,小偷忙将鸡扔进河,并向差役解释:这只鸡游泳呢,我在帮它看衣服。” 讲完见右相面带微笑,而南翔神情怪异,她又道:“这个不好笑哦,那臣妾再讲一个。话说有一个人养了一只非常厉害的鹦鹉,与它关在一起的鸟都被它给打死了。主人一生气,就弄回一只鹰和它关在起。” 她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茶润润嗓子,继续道:“过一段时间,等主人再来看它时,笼子外面挂着鹦鹉的毛。主人道:小样,这回嚣张不起来了吧。可再仔细一看,笼子里躺着的竟是鹰。而鹦鹉则光着身子说:这孙子真够厉害,不脱光膀子还真打不过它。” 贝雪讲完这个好玩的笑话,右相已不顾形象的笑的前仰后合。南翔苦的直咧嘴,又被她的笑话逗的忍俊不禁,还不想让贝雪看他的笑话,于是那强忍的扭曲夸张表情,与皮笑肉不笑有得一拼了。 贝雪被他复杂的搞笑表情,逗的“咯咯”直笑。南翔又气又恼,平生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笑也笑够了。右相这才注意到南翔地变化。关心地问:“皇上你怎么了?” 南翔蹙着眉没待说话。贝雪在旁边一脸恍然大悟地抢着道:“皇上是不是咽炎犯了?”然后转头吩咐宫女。“快去拿杯温水来。” 南翔此时嘴苦地不得了。正欲喝点水漱漱。宫女将水拿来。他“咕噜噜”喝下。水在嘴中时苦味真地得到了缓解。可当水一咽下。那苦味又如猛兽般猛烈反扑而来。并且比刚才还要苦上百倍。 贝雪忍不住偷笑。她下地药可是越喝清水药劲越大。见南翔难受。心里更是痛快地不得了。那日南翔可是让她流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地眼泪。今日她要加倍找回来。看南翔以后还敢不敢再欺负她了。 不过。她也知道得趁着右相在早些脱身。要不等右相走了。南翔不把她吃了才怪。于是摆也一份贤良淑德地样子道:“快到巳时三刻了。臣妾还答应要去给太后她老人家讲故事呢。臣妾就不打扰皇上和右相商讨国家大事了。臣妾先行告退。” 南翔蹙着眉。咬着牙。看出她想溜。只不过右相在此。投鼠忌器。只好无奈地成全她。 出了御书房,贝雪拍了拍手,心里别提多解气了,就连走路都比平时轻快了许多。 一下午,南翔被折磨得够呛。等他嘴里的苦味渐渐缓消失时,已差不多黄昏时分了。这时他想起贝雪还给他一个小礼物呢。于是伸手从袖中摸出来。那是一个用纸折成的精致小船,上面写着“请打开”三个字。 南翔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着那小纸船,到底要不要打开看,心里犹豫不决。思虑半晌,到底按奈不住好奇,还是决定打开看个究竟。 不过疑心颇重的他怕贝雪在折纸里动手脚,便叫小太监动手把折纸打开。见没有什么粉沫之类的东西,小太监也没有不适,他这才放心接过。 只见一张纸被贝雪分成了四格。第一格画的是一个小女孩咬牙切齿的在掐一个小男孩的大腿,小男孩痛的鼻子眼睛都皱到了一块,可怜兮兮的望着小女孩。旁边还有精练的对白。男孩旁白:你干嘛掐我?女孩旁白:小子,戏演过头了,这就是惩罚! 第二格是一小女孩神气的痛踩一小男孩的脚,贝雪夸张的把小男孩哭出的泪水画的如喷泉般暴涌。女孩旁白:小子,便宜不是那么好占的,以后看你还敢不敢揩油了?男孩旁白:饶我这一次吧,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以后再也不敢了。 第三格,是贝雪有了治理南翔的办法后,根据想象预先将效果图画出来了。 画上是:小男孩手中端着茶杯,张着大嘴,苦得龇牙咧嘴。小女孩在旁一手掩嘴偷笑,一手摸着小男孩的头发,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女孩旁白:我精心给你准备的,怎么样,这茶好喝吧!男孩旁白:丫头你够狠,我服了,彻底服了。 第四格,空白的纸上画了一个问号,一行小字写着,故事有待开发 贝雪不擅长绘画,那可是她画了好多张才从中挑选出最满意的一张。她用简练的几笔线条,将人物和故事勾勒的易懂,传神。而这个漫画小故事,画的都是她让南翔吃鳖的事,南翔又不傻,岂会看不出是什么意思。 仔细将整幅漫画看完,南翔真是又气又怒又好笑,生气是因为她居然画画来嘲笑自己,还向自己示威。好笑的是因为画中的男孩女孩实在是被画的太可爱了,而且长这么大,从来都没有人用这样的方式来表达对他的不满,他反倒觉得很有趣。 第六十五章疑窦重生 天气逐渐转暖,贝雪在紫云宫里待的都快发霉了,这一日心血来潮,便想去柔夷轩看看傅婉仪。 进宫这么长时间,几乎都是傅婉仪到紫云宫来看她,这还是她第一次来柔夷轩呢。 刚进门,傅婉仪便春风满面的迎了出来“姐姐大驾光临,也不事先打个招呼,好让妹妹准备准备。” 贝雪抿嘴一笑“你我也不是外人,妹妹何需这么客气。”二人说着话走进内殿。 坐定后,傅婉仪吩咐宫女沏来最好的茶,和贝雪最爱吃的几样点心。她一边给贝雪倒茶一边欢快的道:“其实姐姐不来,妹妹也要过去的。” “哦,那可真是巧了。”贝雪捋了捋头发,随意问道:“不知妹妹找我有何事啊?” 傅婉仪歪头盯着她“姐姐没觉出自己丢了东西吗?” 贝雪的心脏猛烈一缩。是啊,装着她和南翔秘密契约的香囊,在年三十晚上丢了,至今仍然下落不明,为此她一直寝食难安。今日傅婉仪作此一问,莫非她拣到了吗?或是有什么线索? 贝雪的神色带着几分凝重与不安,对旁边的宫女道:“本宫与你们娘娘有话要说,你们都先下去。”宫女们福了福身,轻轻退了出去。 她的这一谨慎举动倒把傅婉仪吓了一跳,凑近疑惑的问:“姐姐,有什么事要吩咐妹妹的吗?” 见她理解错了自己的意思,贝雪有些郁闷。不过此时贝雪最关心的还是丢失的那个香囊,于是低声问道:“东西被你拣去了吗?” 傅婉仪点点头:“是啊!刚才本想亲自给姐姐送去呢。谁成想姐姐竟自己来了。” 贝雪喜出望外。忙道:“在哪里。快给我。” 傅婉仪一边剥着红泥花生一边道:“这个东西又不值什么钱。姐姐怎么这般重视?” 是不值什么钱。可它事关重大啊!看样子她可能没看到香囊里面地东西。贝雪心头稍稍一松。沉稳地道:“带久了。总是有些感情地。” “也是。看来姐姐还挺念旧地。”傅婉仪说着从袖子里拿出来个东西交到她手上。贝雪低头一瞧。心顿时凉了半截。原来那是一支桃木祥云簪。根本不是她丢地香囊。 “你拣地就是这个?”贝雪失望地问。 “是啊!是宫女拾到的,已经有些日子了。妹妹记性不好,总忘记给你带过去。今天正好你来了,还给你。”东西失而复得,本该高兴才是。贝雪不合常理的反应,让傅婉仪疑窦重生,她眨眨眼睛“难道姐姐丢的不是这个?”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贝雪急忙改口“啊没错就是这个。” 那个桃木簪是她的,只是一个既不名贵,又没什么意义的簪子丢了,她并不会去特别在意。可那香囊就不一样,往大了说关系江山社稷的安危,往小了说也关系到她的个人命运,叫她如何不心心念念。 见她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傅婉仪虽然心中疑惑,但也不多嘴,只是招呼她吃点心,东拉西扯的唠一些开心的事情。 坐了一会儿贝雪便从柔夷轩出来了。正午时分,温暖明媚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特别舒服。她一边走一边想着自己的心事,忽闻一阵淳厚柔和的箫音若隐若现的传来。那曲调低沉委婉中带着缕缕忧伤,让人听了有种心痛的感觉。 贝雪驻足,是谁在这里吹箫呢?她寻音走去,转过一处假山看清了。原来有一男子正站在荷香亭里吹箫。 男子身穿一袭暗银花素色长袍,手执白玉箫,神情专注的注视着远方,细腻缠绵的曲子就是从他手指的跃动中流淌而出。春风拂起他的衣袂,他的发丝,那神采风度犹如嫡仙般傲然出尘。 从他的侧影中,贝雪看出那正是三王南翼。在这里吹出这样抒情忧伤的曲子,想必又在想念心中的爱人吧!贝雪不由叹息一声。 箫音在她的叹息中嘎然而止。南翼回头见到贝雪,眼里有莫名的愉悦,朗声道:“娘娘何时来的。” “刚刚路过这里,被你的箫声招来的。”说着她走进荷香亭“三王好雅兴!”她转过头赞道:“你的箫吹的很好。” 南翼恭敬道:“娘娘过讲了,要说吹箫,翼在娘娘面前那可是班门弄斧!翼还盼着娘娘指点迷津呢。”说着双手把白玉箫捧到了贝雪面前。 吹箫她不在行,虽然上回经过南翼提起有心学习,可是前段时间光想着如何对付南翔了,学箫的事并没放在心上。 将箫接到手中,仔细看了看,那白玉莹润无暇,光洁细腻,不禁由衷的称赞道:“真是一把好箫。”然后递回南翼手里,推诿道:“箫我好久都不吹了,技艺已经退步了,现在我更喜欢吹葫芦丝。” 南翼显然有些吃惊,不过还是饶有兴致的说:“虽然翼不知道葫芦丝是什么乐器,不过翼想这乐器既然能让娘娘喜欢,一定比箫更好听。不知翼可否有幸听娘娘吹奏一曲。” 贝雪一直觉得与南翼挺投缘的,俩个人也说的来,所以把他当朋友,并没有真正的把他当作王爷。于是爽快的答应了,随后吩咐宫女回紫云宫去取她的葫芦丝来。 宫女拿来葫芦丝,贝雪对南翼道:“这就是葫芦丝,也叫葫芦箫,它演奏出的乐曲不像箫那么低沉,而是亲切婉转,轻柔细腻,十分动听。” 说完她凭栏远眺,望着被春风揉起如绸缎般光滑细腻的湖面,不禁心情也柔软起来,缓缓闭上眼睛,静心吹起葫芦丝名曲有一个美丽的地方 看着贝雪专注的神情,美丽的倩影,听着悠然动人的乐曲,南翼一时间有些沉醉。春风轻轻掠过荷香亭,一下吹走了他的愁绪,慢慢闭上眼睛,摒除杂念认真倾听那天籁般美妙的音乐。 荷香亭里,无论是演奏的人,还是倾听的人都沉浸在悠扬的乐声之中。于是,荷香亭内便莫名其妙的充满了温馨醉人的淡淡情怀。 第六十六章代理皇后 一曲终了,沉浸其中的贝雪缓缓睁开眼睛,却见南翼还在闭眼聆听,像是没有听够,又像是在回味。贝雪刚要开口唤他,他却出声道:“你知道翼在你的乐声中听到了什么吗?” “听到了什么,说来听听。”贝雪好奇的望着他。 “你的音乐中有有蔚蓝的天空,有美丽的小鸟,有清凌的湖水,有茂密的森林。总之翼感觉那是一个美丽的地方,是人们向往的地方。”说完他睁开眼睛,目光却比平时亮了好多。 他的乐感简直是没得挑剔,贝雪惊讶之余展颜一笑“不错,这曲子就叫有一个美丽的地方。”接着钦佩道:“若不是熟通音律,怎么会对这曲子的意境有这么深的体会?刚才却还妄自菲薄,看来班门弄斧的人是我才对。” 南翼谦和道:“娘娘谬赞了,翼实不敢当。”他望着贝雪的目光中充满了倾慕之色“娘娘的葫芦丝是翼平生听过的最美妙的音乐。” 看到他的眼神,贝雪心中一紧,有些局促的将目光移到湖水上“三王过誉了。” 俩人一同看着那碧波荡漾的湖水,南翼话峰一转,关怀道:“娘娘刚进亭时,眉宇间带着些许愁绪,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了?” 本来觉的掩饰的挺好,没想到还是让细心的南翼看出来了。但无论如何这是秘密,她是不会说的。于是调皮的眨眨眼,摸摸脸颊,反问道:“哪有,你看我像有难事吗?” 南翼不置可否,我行我素的开导道:“记得翼喝醉的那晚,也是在这里,你曾说过我们是朋友,朋友间互相帮助是应该的,若你需要帮忙,只要开口,翼决不推辞。” 曾经因南翼的荔枝蒂贝雪得以活命,如今南翼一番话真诚的话语,更令她感动,她相信他们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 她冲南翔嫣然一笑“人生难得一知己,我记下了,需要帮助时,一定第一个就来麻烦你,到时可不要嫌我烦哦!”她地笑令人有如沐春风地感觉。她地调皮更是让人心情愉悦。此时她就如同一个**。没有半点殊贵妃地架子。她地亲切可爱。让南翼有种想要刮她地鼻子冲动。但心里却明白。自己没有资格那么去做。 只好道:“若真那样。翼高兴还来不及。怎么还会嫌麻烦?”二人相视而笑。 与南翼分手后。回到紫云宫。没想到皇上已在宫里等她半天了。不知道南翔是不是来找自己兴师问罪。贝雪忐忑不安地福了福身。“皇上吉祥” 南翔面无表情地问:“去哪了。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去哪还得事先跟你报备吗?贝雪地脸色撂了下来。“没去哪。随便转了转。不知皇上前来所为何事?” 南翔愁眉不舒。沉声道:“右相今日联合众位大臣上奏。催朕早日立后。” 原来不是找她麻烦的,贝雪的心情放松下来。想起去年右相就说过,最迟今天春天一定要让她当上皇后,看来右相已经展开行动了。贝雪试探性的问:“那皇上是如何打算的。” 南翔斩钉截铁的道:“朕打算满足右相的要求,立你为后。” “什么,立我为后?”贝雪的脑袋摇的跟波浪鼓似的“不行不行,皇后乃一国之母,要德才兼备,要母仪天下,我可当不了,皇上还是另选它人吧!” 见她拒决,南翔眉毛一竖,王者那不容忤逆的气势立显“朕说你行你就行,别忘了契约上你可明明写着会全力配合朕的,所以这个皇后你必须得当。” 贝雪最讨厌被人逼迫,可每一次他都是这样逼迫自己。贝雪一下子上来了拧劲,扬起下颌赌气道:“那皇上不怕我把你的后宫搅的鸡飞狗跳吗?” 南翔盯着她,嘴角带着轻视“朕看你当殊贵妃当的挺老实,当皇后你还能厉害到哪里去?” 看来老虎不发威你就当人家是病猫!不把你的后宫整得天翻地覆,你是不会晓得贝雪厉害的。 贝雪诡异的冲他一笑“既然这么相信我,那皇上就瞧好吧!我保证将你的后宫治理的风声水起,嫔妃们相亲相爱,让你安安心心的专心朝政,没有后顾之忧。” “你口气倒不小,那朕拭目以待了。” 其实南翔的目地就是把她摆到皇后的位置上,稳住右相,然后一点点再把右相势力削弱,也没指望着贝雪会有啥作为,只要后宫不出大乱子就行。 殊贵妃要被册封为皇后的消息一传开,宫里的妃子羡慕的同时也都知道,人家背后有右相这个靠山,她们当然无法跟人家比。可最不甘心的自然是左相的女儿福妃,她是一直觊觎皇后宝座的,怎奈大局已定,她也只能独自黯然。 册立皇后是非常重大的事情,皇上为她赐号“殊慧”下旨诏告天下,普天同庆,并将册后大典定在了三月十八。 当日贝雪头戴朝冠,上饰翠龙九条,金凤四只。中间一龙口衔大珠,上有翠盖,下垂珠结。珠翠云四十片,大小珠花各十二支,翠细十二支装饰两鬓。 周身着隆重的大红礼服,上织十二对翟鸟纹。领边,衣襟侧边皆是织金色小云龙纹。腰间玉带用青包绮裱,描金云龙,上饰玉饰十件,金饰四件。下面是深青地镶酱红色边绣三对翟鸟纹的蔽膝。整个人装饰起来足足重了十多斤。 不过照镜子一看,整个人真的一下子端庄稳重起来,一国之母姿态立现。贝雪不禁感慨,自己到古代不到一年,升级还真是快。先是淑妃,再是殊贵妃,现在马上就要当母仪天下的殊慧皇后了。这本不是她的人生,可命运的旋涡却将她推到了风口浪尖。 在宫门口接她去庆丰殿受册的仪仗已经列好,贝雪深吸一口气迈着稳健的步伐走了出去。 庆丰殿,贝雪在喜庆祥和的丹陛大乐中受了金册和金玺,受了群臣朝贺,按规制表谢后又去朝见皇太后。皇帝会群臣,群臣上礼。作为皇后,贝雪要会见外命妇,最后皇帝皇后,一块谒庙1。按一系列的仪制做下来,皇后的册封礼足足折腾了一天。 注释: 1谒庙:古时帝后等外出或遇有大事,例须谒告于祖庙,称“谒庙” 第六十七章小女子改造后 按例贝雪不能再住紫云宫了,而是迁居到了中宫凤仪殿。她也知道现在成了殊慧皇后,要掌管宫中大小一切事务,就不会再像以前那样过着吃粮不管穿的米虫日子了。虽然这对她来说是个不小的挑战,但她毫不畏惧,依旧乐观的,信心百倍的去面对一切。 有道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刚坐上皇后的宝座这三把火要怎么烧,她也是费了一番心思的。 贝雪总觉的宫里的宫女太监们都很可怜,他们长期处在压抑的状态之下被人奴役,而且在这深宫里性命脆弱的好比蝼蚁,无意得罪了哪个主子都有可能性命不保。 人不会因为地位低下而无欲无求,而没有感受。既然她有机会说了算,于是第一把火就从改善宫女太监们的福利下手。 以前他们一年只可以回一次家。贝雪将其改成每个季度可以回家探亲一次。然后又派人统计了他们的生日,生日当天给一天假,并额外给二两银子的赏钱。所有宫人逢年过节月例双倍,并且将宫女们出宫的年龄由原来的二十五,提前到二十二。 这一连串太监宫女们做梦都想不到的福利政策,对提振宫人们的工作态度和积极性是可想而知的。她的形象也一下子在宫人们的心中树起,无不有口皆碑的感激称赞。 因为平日里贝雪就发现宫里不必要的浪费太多,于是她的第二把火便是开源节流,提倡节俭。可以重复利用的就不要用一次就丢,可以回收利用的当然也要物尽其用。晚上可以少点几盏灯,每餐可以少上几盘菜,她以自己做表率,众嫔妃莫不效行。 殊慧皇后大手笔出台了这一系列的政策,南翔不得不对她刮目相看,同时也暗自竖起大姆指。想不到这丫头年纪轻轻还真有一套,看来原先自己还真小瞧她了。 贝雪烧了两把火,那最重要的第三把火,她便决定在嫔妃身上下刀。在她看来,后宫里的妃子整日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多半是没事闲的。所以得让她们忙碌起来,让她们没有精力去算计别人。 动过一番脑筋的贝雪,心里有了打算。她画了长袖衣裤的草图,交给制衣局,然后吩咐裁剪师傅到各个宫里去给嫔妃们量体裁衣,并索要她们的鞋码。 众嫔妃都在静观殊慧皇后变法,而现在皇后好端端的要给她们集体做衣服,就更令她们摸不着头脑了。 依礼嫔妃每天要到皇后地凤仪宫给皇后请安。这一日。凤仪殿内。贝雪与她们寒暄一阵后。转移话题道:“本宫给大家专门特制了一套衣服和一双鞋。大家拿回去后。明日卯时穿好到凤仪殿集合。” 说完有宫女捧着叠好地粉缎衣裳和黑地绣碎花软底布鞋。给每个嫔妃分了一套。众嫔妃面面相觑。拿着衣服和鞋不知皇后是何用意。但也没人多嘴。揣着糊涂各自回了自己地处所。 次日清晨。嫔妃们准时在卯时来到凤仪殿。她们往殿内一站。如花美女清一色地粉缎衣裤。那叫一个整齐。 这样地装束在楚玉国还从来都没有过。她们穿在身上未勉都有些不自在。不过看殊慧皇后跟她们穿着一样地装束。心里有多少怨言也都得咽到肚子里。 贝雪清了清嗓。朗声道:“有道是生命在于运动。大家久居深宫。也不注重锻练身体。抵抗力下降体质自然羸弱。从今日起。本宫亲自带领大家锻练身体。等你们地身体素质上来了。也能更好地伺候好皇上。” 望着大家错综复杂地惊讶神情。她肃然道:“因为穿宫装不方便运动。所以本宫特意给大家做了这套衣服。以后每日锻练身体地时候大家都要穿这个。” “臣妾遵命。”众人神情各异,齐声应着,却不知道皇后是要带她们如何锻练。 贝雪将众人领到上林苑的万菊园,命她们分几列排开,然后布置任务:“考虑到大家初次进行锻练,运动量不易过大,今日围万菊园跑一圈就可以回去休息了。” 众人嘴上不敢质疑,却都用眼神传递着信息。皇后娘娘这是抽的哪门子风啊!那万菊园占地面积少说也有几千平呢,围着跑一圈,那可要小命啦! 但不满归不满,谁也不敢公然违抗皇后的命令。乖乖的跟她做完热身后,跑步正式开始。 一群娇生惯养的娘娘,出门坐轿,连走路甚至都要人扶,何时做过这样激烈的运动?不出五分钟,全部累的气喘嘘嘘香汗淋漓。 常言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贝雪虽然想的挺全,就是忘了交待她们别戴过多的头饰。如今这一跑,一个个环翠叮当,发髻松散。贝雪回头一看她们的形象,活像一群丢盔卸甲的流兵。 见有些人已有欲弃权的表现,她放慢脚步,严声喝斥:“不许停,快快,都给本宫跟上。” 皇后娘娘发话,谁敢不听?就算有人跑岔了气,也不敢停下,只能捂着肚子艰难前进。 她们一边用手帕扇着风,一边咬牙坚持。到后来只觉腿如灌铅般沉重,体力好点的,仍在贝雪身后机械式的向前跑着,只是那速度其实也和走差不多了。体力差点的则停下脚步双手扶着腿,站在那里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实在体力不支的,干脆不顾形象的坐在了地上,耍起赖来。 贝雪停住脚步,回头命令大家起来继续。大家却你一言,我一语,叫苦连天的抱怨起来。 “皇后娘娘,不是臣妾们不想跑,是臣妾们实在跑不动了。” “是啊是啊,就让我们歇一会吧!” “哎哟我的腿是不是折了?” “哎哟我肚子好痛啊!” 虽然早就预料到了现在的情形,却没想到她们连五百米都坚持不了。贝雪恨铁不成钢的大声命令:“不行,都给本宫起来,完不成今天的任务谁都别想回去。” 见皇后生气了,众人怨声载道的互相搀扶而起,拼着全力踉跄的向前奔去。 这里面最娇气的莫过于珍婕妤,又跑了大约两分钟,她实在跑不动了,索性站住说什么都不再跑了。见她停下,其它的嫔妃便又开始动摇。 贝雪第一天组织她们锻练总不能半途而废,再说万事开头难,大家坚持一段时间适应后,慢慢就会好的。 所以她不能让珍婕妤影响了士气,沉着脸命令道:“珍婕妤快点跟上来。” 第六十八章杀儆猴 珍婕妤满脸通红,一边擦汗一边上气不接下气的强烈抗议道:“皇后娘娘,这哪是锻练身体,这不是要人命吗?反正我不行了,说什么我都不跑了。” 她竟敢跟皇后这么说话,这不是公然挑战皇后的权威吗?嫔妃们在旁边都替她捏了一把冷汗。 一直以来珍婕妤仗着太后和皇上对她的宠爱,嚣张跋扈,不可一世。宫里面的嫔妃们也没人敢招惹她。如今贝雪当了皇后,她明里顺从,暗地里也是不服贝雪的。 想到她曾经明里暗里的给自己下绊子,如今又当众忏逆自己的意思,看来是时候该给她点颜色瞧瞧了。 贝雪冷冷的盯着她:“怎么其它人都能坚持,而你就不行?”继而柳眉微挑“跑不完这圈,谁也不准回宫!” 双方一下僵持住了。贝雪虽然年轻,但此时还真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珍婕妤怎么得罪的起皇后,她这不是自找没趣吗?众嫔妃愣在原地,不知道她会如何收场。 渐渐从激动中冷静下来的珍婕妤,与贝雪对视片刻后,咬着唇什么都没说,迈步向前跑去。 小样歇菜了吧!见其妥协,贝雪得意的催促大家“看什么看,还不赶快跑起来,难道都不想早些休息了吗?”谁成想话音刚落,只听“扑通”一声,珍婕妤忽然倒在地上。 众嫔妃吓了一跳,冲过去扶起她拍脸的拍脸,呼唤的呼唤,还有人喊道:“皇后娘娘,她昏过去了,怎么办?” 贝雪一蹙眉,平时没见她有什么毛病,怎么会跑几步就晕倒了呢?不过现在还能怎么办,只能唤人将其送回翠芳园,叫太医给她看看。 极度缺乏运动地嫔妃们。咬牙坚持跑完一圈。然后精疲力尽地坐在地上叫苦不迭。 看着她们。贝雪心道:这才哪到哪啊。好戏还在后面呢!她清了清嗓。大声宣布。“大家都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好了下午未时到凤仪殿准时集合。” “还跑啊!”有人情不自禁地叫了起来。语气里有掩饰不住地不满。 贝雪望着大家道:“不跑了。本宫教你们跳健美操。” “啊!”众人意想不到原来跑步才只是个开始。后面居然还有节目。 “啊什么啊。谁都不许请假。不许迟到。”贝雪冷着脸。还真有股子威严劲。 “皇后娘娘,什么是健美操啊?”有年纪小一些的嫔妃问道。 “下午你就知道了。”贝雪一挥手“行了,大家都散了吧。” 身份级别高一些的嫔妃有轿辇接送,稍差一些的或是由宫女扶着,或是三三两两的相互搀扶着各自回各自的处所。 下午健美操的课程,嫔妃们就是再累,也不得不拖着酸痛的身子前来学习。而珍婕妤却派了一个宫女告知,说她病了需要静养,不能参加。 平日里没听说珍婕妤有什么病,早上她突然昏倒,贝雪一直心存疑虑,怀疑那八成是她以退为进的权宜之计。如今她又借此不来,真是不识时务。贝雪决定倒开空,好好治治她。 凤仪殿内,贝雪一边做着动作,一边喊着口号“一二三四,二二三四”嫔妃们听说学这个可以健美体形,而且这健美操又是集舞蹈,健身,娱乐为一体的体育活动,既新颖又独特,她们来都没接触过。相比之下更有兴趣做这个,倒比跑步认真多了。 折腾了一天,不光她们累,贝雪也觉得很疲惫。不过这样过日子倒是挺好玩挺有趣的,至少每天她都有事情做了。 一连三天,嫔妃们忍着身体的酸痛坚持锻练。而珍婕妤却一直抱病不参加。 第四天上午,翠芳园寝殿内,珍婕妤披头散发的卧在床上,见殊慧皇后带着一群嫔妃来了,急忙挣扎着要下地行礼。贝雪抬手道:“珍婕妤身体有恙,不必多礼,好好在床上躺着吧。” “多谢皇后娘娘体恤。”意识到贝雪带着这些嫔妃来看她,想必是来者不善。她脸色不大自然,心里七上八下的不安。 贝雪坐在红木高背椅上,开门见山的问:“太医诊断你得的是什么病,什么时候能有好转?” 她用手按着太阳**,很痛苦的道:“太医说臣妾得的是头风病,建议不让做剧烈运动,何时好转太医说要看臣妾的体质。” 贝雪微微一笑,珍婕妤,你最好是真有病,假使你耍小聪明企图欺瞒过关,那就别怪本宫对你不客气。扭了扭手上的掐金丝珐琅镶彩石护甲,贝雪闲闲的问:“哪个太医给你看的?本宫见你不像是头风病。” “回皇后娘娘的话,是太医院的李太医看的。”她心内紧张,面上却没**分毫。 贝雪端起茶吹了吹茶沫,随口道:“去把李太医给本宫传来。” 一会的功夫李太医到了,上下打量着他,看年纪也有四五十岁了。贝雪轻声问:“是你诊出珍婕妤得了头风病吗?” “回皇后娘娘的话,珍婕妤得的是头风病。”李太医躬身,低着关,看不出脸上是什么表情。 放下茶杯,贝雪意味深长的问:“你能确定吗?”他神色一凛,情不自禁的看了珍婕妤一眼,沉默片刻下定决心似的说:“微臣确定。” “头风病可不是小病,为确保不误诊,来人,传宋太医到翠芳园再为珍婕妤好好瞧瞧。”贝雪的话音刚落,珍婕妤立即吓的脸色煞白。 她本想装病求太后开口给她特权,让她可以不用参加锻练,怎耐事不凑巧,太后这两天闭关念佛谁也不见。这会见事情要败露,急道:“多谢皇后娘娘关心,李太医医术高超,还是别麻烦宋太医了。” “李太医的医术高不高明,一会大家就知晓了。”看到她的反应,贝雪心里已有了十成把握。 “皇后娘娘饶命,微臣该死,微臣有罪。”见事情不妙,冷汗涔涔的李太医手足无措的“扑通”一下跪到地上,嗑头如鸡叨碎米。 “你有什么罪啊?”这在贝雪的意料之内,并不吃惊。 “婕妤娘娘她她没得头风病。” 李太医满脸懊悔,脑门触地“怦怦”做响“都怪微臣一时糊涂,收了婕妤娘娘二百两银子,才按她的要求说她有头风病的。微臣本无意欺瞒皇后娘娘,求皇后娘娘恕罪。” 事情彻底败露,珍婕妤气急败坏的从床上跳下,指着李太医的鼻子大吼“你你胡说本宫何时指使过你?” 都这个时侯了,她还嘴硬?贝雪淡淡一笑“珍婕妤你自己说,要不要将宋太医请来?”珍婕妤脸色苍白,立时哑然。 大好的杀鸡儆猴机会,贝雪怎能不用。她腾的起身,冷声道:“珍婕妤以下犯上,目无尊卑。即日起降为珍容华,罚俸半年以儆效尤。李太医押到慎刑司打三十板子,逐出太医院永不录用。” 珍婕妤聪明反被聪明误,不但丢了婕妤的位份,还在众嫔妃面前丢尽了脸。望着贝雪一行人的背影,咬牙切齿恨道:“皇后很了不起吗?等着吧,今日之耻我一定会报。” 第六十九章倾情豪赌 珍婕妤自从降成了珍容华后,嚣张气焰立减。每日例行的锻练也不敢再缺席了。 皇后贵为一国之母,宫里的所有嫔妃、宫女、女官皆归她管。而且新上任整肃后宫自然要立威。珍婕妤不知深浅自己往枪口上撞,太后得知此事虽然心疼,却也不好多说什么。 贝雪把后宫治理的井井有条,宫女太监们工作热情高涨,大家有目共睹。同时她别出心裁的每日带领嫔妃们锻练身体,这在楚玉国更是史无前例的创举。朝廷内外无一不对这位俱有创新精神的皇后竖起大指,称赞她贤良淑德,不愧为六宫表率。做为国丈,右相自然引以为豪。 这日用过晚膳,宫女们将残席撤下,宁露端来茶水道:“娘娘,喝点茶水袪袪油腻吧!” 贝雪点点头,伸手接过。这时小墨探头探脑的从门外走进来。一见小墨,她来了兴致,放下茶杯拍手道:“小墨,大半天没见你又跑哪去了,快过来。” 小墨颠颠的跑过来,贝雪伸手将它抱起,讥诮道:“哟,这小家伙个子不见长,倒是比以前重了不少。你看这毛,也比以前更黑亮了。” “娘娘你不知道,它可精了。”宁露眼里带着喜爱之色,碎碎道:“自从您当上皇后,它的胆子也跟着大了起来,经常跑到御膳房偷吃,而那些宫人知道它是你的宠物,根本没人敢撵它,只能眼睁睁看着偷吃。并且它吃完就睡,你说能不胖吗?” 贝雪“扑哧”一声笑了起来,点指着它的脑袋瓜严肃道:“小墨啊小墨,你聪明的都快**精了!不过我告诉你,你要是再这么胖下去不减肥,我就不要你了。” 也不知道小墨听没听明白,它只一个劲的往贝雪怀里钻,弄得贝雪直痒痒,只好强行将它从怀中拉出来“不用跟我撒娇,撒娇也没用。”然后将它放到地上。 小墨走了两步,回头讪讪的望着贝雪,忽然在屋内左跑右跑的来回撒起欢来。 宁露忍俊不禁的道:“娘娘你看,它还真听话,这就锻练起来了。”她的话和小墨的搞怪举动惹得贝雪一阵欢笑,开心不已。 直到小墨跑累了。疯够了。自己找地方睡觉去了。宁露见时辰不早了对贝雪道:“娘娘该休息了。奴婢帮你卸妆吧!” “好”贝雪也有些倦了。坐在妆台前。任凭宁露在身后帮她卸着头饰。 她闭上眼思虑着要不要再给嫔妃们加点运动量。可能是最近没休息好。也可能是春困地原因。她闭着眼睛没等宁露卸好头饰。竟慢慢进入了浅眠状态。 头不自觉地往下一沉。她立即惊醒。睁眼蒙蒙胧胧地通过面前地铜镜。看到有一男子正站在她身后。她顿时骇地魂飞天外。立即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回身盯睛一看原来是皇帝南翔。 她闭上眼睛。不停抚着狂乱地心跳。片刻后睁眼大叫。“人吓人是要吓死人地。你什么时候来地?怎么连声招呼都不打?” 看着她一惊一乍。大惊小怪地样子。南翔没回答她地问话。而是讥笑着戏谑道:“真没想到。原来你胆子这么小!” 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赶明儿自己也吓他一下试试,看看他胆子比自己大多少? 待气息稍定,贝雪走到靠窗的降香黄檀圆桌旁坐下,赌气似的道:“这么晚了,你又来做什么?不会又想在我这里睡觉吧?” 南翔走过来,坐到她对面的椅子上,望着她神气的回敬道:“不错,朕就是来你这睡觉的。” 贝雪一窒,继而右手抵着下颌:“我就不明白,皇上三宫六苑妃子那么多,总跑我这,跟我抢床干嘛?” 南翔阴着脸不满的道:“你这丫头真是刁钻古怪,朕还没找你算帐呢,你倒先报怨起朕来了?” 他的话把贝雪搞迷糊了,自己帮他把后宫治理的风声水起,他找自己算什么帐?于是歪头颇为不解的问:“此话怎讲?” 凝视着贝雪,南翔半真半假的赌气道:“你把朕的妃子弄的一个个腰酸腿痛,都没精力服侍朕了,你说朕不来找你算账找谁去?” 他今天这样说话,和平时判若两人,有些孩子气,倒蛮可爱的。贝雪抿嘴一笑“这也不能怪我啊!谁让你那些妃子平日都缺乏体育锻练的。不过你放心,她们肌肉酸痛只是暂时的,过一阵子就会好啦。” 贝雪挠挠头,有些歉意的道:“呃那啥皇上还是忍忍吧。” “朕忍不了。”南翔阴笑着站起来“既然你把朕的爱妃弄的都不能服侍朕了,那朕就只好便宜你了。” 这个人的脸皮可真是厚吖,想占便宜还弄的好像是他吃亏了似的。贝雪双手交叉挡在胸前,做出防守的姿势“打住,你不要对我有非份之想。” 在南翔看来,这样一个优秀女子摆在眼前,她美貌与智慧并存,柔弱却不失坚毅。要说没有一点非份之想那真是假话。南翔剑眉一扬,嘴角挂着一丝风流不羁的浅笑“我有非份之想,你又能耐我何?” 贝雪沉声道:“小女子手无缚鸡之力,自然不能把皇上如何,可你得到了我的人,却永远都得不到我的心。皇上要一个心不在你身上的行尸走肉有意思吗?” “说的好,倘若朕既要得到你的人,也要得到你的心呢。”南翔说着一步步凑了过来。 “我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被征服的。”贝雪不由自主的往后退着,直被南翔逼到了妆台边上,再也无路可退。南翔将嘴凑到她的耳边,轻声道:“你不相信朕有那个能力吗?” 在皇宫里与狼共舞,一个不留神就有可能被他吃掉,紧张的贝雪迅速想着对策,突然心头一亮,转头用目光与南翔对峙。 柔声挑畔道:“皇上既然这么自信,那不如跟我赌一把如何?” “哦,怎么个赌法,说来听听。”南翔目光闪亮,显然有了兴趣。 “我们就赌看最后谁会被对方征服。输的一方要无条件的满足赢的一方三个要求,前提是,这三个要求不能是伤天害理的事。”贝雪知道男人就喜欢挑战有难度的事,而且南翔自视甚高,一定会不服自己,所以他一定会同意的。 “这个有点意思!那朕赢定你了。” 贝雪心头大喜,他果然上钩了。而后优雅的扬起下颌,巧笑道:“呵呵,不要那么早就讲大话。好心忠告你,千万不要爱上我,因为我会让你万劫不复的。” 南翔哂道:“丫头不大,口气倒不小,谁会让谁万劫不复还未可知,我们走着瞧。” 贝雪把脖子一挺:“走着瞧就走着瞧。” 第七十章征服?谁怕谁 夜深了,因为有了前几次的经验教训,虽然贝雪迁到了凤仪宫,但她依旧在屋内靠窗的位置摆了张软塌。也幸好有了这张软塌,她才不至于向上次那样在椅子上坐一宿。 此时,南翔舒服的躺在她的香檀木嵌八宝大床上,她只好委屈的卧在靠窗的软塌上。寂静的屋内只有烛火在轻轻跳动,空气中更有一丝异样的味道。二人闭着眼睛不约而同的假装熟睡,暗地里却各自盘算着各自的心事。 过了好半天,贝雪保持着一个姿势,躺的有些累了,她想翻身却不知道南翔是不是真的睡着了。她悄悄将眼睛睁开一条小缝,却见南翔正痴痴的望着她,她忙又将眼睛闭好,心中不勉有些慌乱。 她细小的动作被南翔发现了,南翔的嘴角带着一丝邪魅的笑,有些意味深长的问:“你也睡不着吧!” “你不睡觉总看着人家干嘛?”被南翔看穿,她不好再装下去了,瞪着南翔以质问的方式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南翔用手支着头,斜睨着贝雪“你不让朕碰你,难道还不让朕看你吗?你这丫头也太霸道了吧!” 见他没正经,贝雪一骨碌从床上爬起。南翔一愣惊道:“你要干什么?” 贝雪没搭理他,趿鞋下地从妆台的抽屉里拿出一块香片,然后扔进青瓷彩绘博山炉里点燃。 “你燃的是什么?”上次尝试过她制的香的厉害,南翔蹙着眉有些抵触。 “给你燃点清心寡欲的香,省得你大半夜睡不着觉。”贝雪拍拍手,又躺回她的软塌道:“好了天不早了睡觉吧,谁再说话谁是小狗,晚安。”说着拉过锦被将自己盖好,然后转了个身,将后背留给了他。 她的话弄的南翔哭笑不得,雪缎绣牡丹花的锦被裹着她的背影,乌云般的青丝恣意洒在软塌上,带着一种别样的妖娆美态。南翔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深吸一口气,躺回枕头,闭上了眼睛。 次日早膳。贝雪发现满桌子上都是她平时爱吃地菜。她疑惑地问:“这是怎么回事?” 宁露道:“回娘娘地话。这是皇上临走时特意交待御膳房制地。说你辛苦了。得多补补。” 这么快就展开行动了?看来他是想对自己展开攻心术啊!只是就他这点小手腕。还不能够俘虏自己芳心大动。贝雪撇撇嘴对宁露说:“把这些菜送到其它嫔妃宫里。跟她们说这是皇上赏地。” 宁露有些迟疑。“娘娘这样好吗?” 贝雪面色一凛。“有什么不好。按我说地去做。” 用过早膳后。贝雪便听到外面乱哄哄地。没等她问。宁露兴高采烈地跑进来欢喜道:“娘娘。皇上命王公公送来二十盆鲜花。那花可好看了。娘娘您看摆在哪里合适?” 又送东西来了,原来南翔只会用这招博人欢心啊!贝雪一抬手:“走,带本宫去看看。” 一进院子,贝雪便闻到阵阵芬芳的甜美花香。再看院内摆了两排鲜花,有黄的、蓝的、淡紫的、桃红的,盛开的花序端庄整齐,艳色纷呈,在光洁鲜嫩的绿叶衬托下,恬静典雅,别有情调。那花她认识,那是风信子,一种很美的花。 送花来的王公公嘴也甜,笑嘻嘻的道:“皇后娘娘,这花本国是没有的,这是是西和国特使带来的,相当珍贵,一共就带了二十盆,皇上命奴才全给娘娘的凤仪宫搬来了。” 然后又从怀里拿出一张纸条“这是皇上让奴才交给娘娘的。” 贝雪接过打开,只见里面写着:“好花赠伊人,愿博伊人笑。”看来南翔有进步啊,知道用纸条表心意了。 贝雪本想像上回似的不接受他的示好。可贝雪是爱花的,一看到花心情都会变的特别的好。而且南翔的攻心术拍到了正地方,看看那美丽的鲜花都送给别人,她还真舍不得,况且她也不能让南翔的征服行动每次都以失败告终。 一般人鼻子碰灰的次数多了,一般都会选择退却。虽然南翔是属于那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男人,但一味拒绝就没意思了,偶尔给他一点甜头,燃起他的希望,燃起他百折不挠的斗志,这样才更有意思。而且千辛万苦得到的战利品,他也会倍加珍惜和满足。 贝雪淡然一笑,轻声道:“把这些花都搬到到本宫的殿里去吧。” 王公公临走,贝雪也交给他一张纸条“把这个交给皇上,说本宫很喜欢这些花。” 南翔听王公公说贝雪这次收了他的东西,并且还给他回了一张纸条,他颇为高兴,满怀期待的将纸条打开,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竟然什么内容都没有。 一头雾水的南翔一把将纸揉成团,自言自语道:“这女子,真是难以琢磨。” 自从贝雪当上皇后,后宫就没消停过。她看跑步和健美操嫔妃们渐渐适应了,于是安排她们跳绳,踢健子。然后在她的指导下又让工匠们做出了呼啦圈,羽毛球,嫔妃们大开眼界的同时,也慢慢开始喜爱上了运动。 运动可以强健体魄,可以让人开朗豁达,放松心情。经常在一起运动,生活不在单调,勾心斗角变的少了,团结和气的氛围越来越浓了。整个后宫的风貌在贝雪的调教下,就像春天欣欣向荣的景色,开始焕发出蓬勃的朝气。 天气一天比一天暖和,上林苑里的草木都发出了嫩芽,贝雪的日子也过的顺风顺水。 这一日,她在带领嫔妃们跑步时,脚下不小心踩到了石子崴了脚。大家七手八脚的过来扶她,正好三王南翼经过,几步走上前来,蹙眉关怀道:“皇后娘娘,你的脚怎么了?” 见是三王,贝雪故做坚强摆摆手“刚才跑步时崴了一下,不碍事的。”可往前一走,却又痛的直抽气。 南翼急道:“娘娘别乱动。”然后又对旁边的小太监道:“快去把凤撵抬过来。” 第七十一章抱着你招摇 “皇上驾到”一个小太监尖细的嗓音直捣众人耳膜。众人回头一看,南翔正带着几个人走了过来。 “皇上吉祥”嫔妃们急忙给他行礼。南翼也抱拳躬身“参见皇上。” “好了,都起来吧!”他看了看南翼“三王也在?” 南翼微微垂首:“是,臣弟要给太后请安,正好路过此处。” 南翔这时抬头见傅婉仪和姚贵嫔一边一个正扶着贝雪,而贝雪踮着脚尖不敢着地,严肃的问道:“皇后的脚怎么了?” 贝雪轻声道:“刚才不小心崴了一下。” “崴了?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呢?不行,得赶快请太医看看。”南翔虽然出口责怪她,但语气中十足的疼惜之情,却毫不掩饰的带了出来。 贝雪一时间有些吃惊他的反应,站在原地愣愣的望着他。这时傅婉仪在旁边道:“皇上别急,宫人们已经去抬凤辇了。” “抬了,在哪呢?等他们抬回凤辇,黄花菜都凉了!”南翔焦急的不由分说,上前一把将贝雪打横抱起,她身体失重,本能的抱住南翔的脖子,同时也被南翔猝不及防的举动弄慒了。 二人对视,相顾无言。片刻后,贝雪这才反应过来,臊的面红耳赤,急道:“皇上你这是干什么,快放我下来。” 南翔用命令的口吻道:“别乱动,朕送你回宫。” 他身后新来地小太监低声提醒着:“皇上。刚刚不是说要给太后请安吗?” 南翔停住脚步。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把那小太监吓地急急打自己一个嘴巴。“是奴才多嘴。请皇上恕罪。” 他哼了一声。在众目睽睽之下抱着贝雪一步步向前走去。 越过南翔地肩膀。她看到众嫔妃地震惊与嫉妒。然而当目光与南翼相接。她不由心中一紧。南翼地眼中盛满了复杂地情绪。如果她没看错地话。那眼神里有浓浓地无奈和痛苦之色。 他怎么会有那样地表情?贝雪猜测了半天。得出一个结论。应该是看自己和皇上表面地“恩爱”惹地他想起曾经地爱人了吧! 皇上何时抱着一个女人这样招摇过市过?他们所到之处。宫女太监们都跪地相迎。看到众人奇异地目光。贝雪面色绯红。只觉浑身上下都不自在。她在他怀里不安份地挣扎着。轻声道:“大家都看着呢。你快放我下来。” 南翔反而将她禁锢的更死了,小声戏谑道:“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怎么,这样就不好意思了?” “我哪有”贝雪不承认,想了想又反击道:“原来你也有温柔的一面啊?可惜皇上的如意算盘打错啦!” 他沉声问:“什么意思?” 贝雪抬头望着他“一般的温柔体贴是征服不了我的。” “是吗?”南翔没在说什么,脸上也看不出任何表情。 知道南翔不会将她放开,也为了躲避众人目光,她只好将脸埋在南翔胸前。说实话,一开始她很紧张,后来发现南翔的怀抱很结实,很温暖,躲在里面竟有种莫名的安全感,她一下一下默默数着南翔的心跳,害羞紧张的情绪渐渐缓解下来。 伏在他怀里,贝雪乖巧的像一只温驯的小猫。男子保护弱小的使命感充分膨涨,南翔将她抱的更加平稳,就像在捧着一件价值连城的宝贝。 凤仪宫内,有宫女小心翼翼的帮她把鞋袜脱了下来。南翔一瞅,脚踝处已经红肿。大声吼道:“太医怎么还没到?”话音刚落,太医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见他跑的满头大汗,南翔也没责备他只是急道:“快看看皇后的脚伤严不严重?” 太医看过后回禀道:“皇后娘娘的脚只是扭伤肿胀,微臣先用米酒调和三七粉敷于肿涨处,再开点活血止痛的药给娘娘。好好休养,估计有个月余就会好的。请皇上,皇后娘娘放心。” 南翔松了一口气,而有他在贝雪总觉的不自在,忙催道:“我没事了,皇上快去给太后请安吧。” “好,那朕下午再来看你。”说完又交待宫人们好好照顾贝雪,这才放心的离去。 平时冷漠腹黑的南翔,一下子对贝雪这么好,她还真是有些不适应。软绵绵的靠在床上,转而一想,这个人最会演戏了,今天看似心疼的举动是真是假谁知道呢?可她的任务必须让南翔爱上她。而现在到底有多大胜算,她心里还没有数。 次日,因脚受伤了贝雪只能在凤仪宫休养。午后,有小太监来报,说三王求见。 贝雪正闲的无聊,听说有人登门拜访忙道:“请三王进来。” 今日南翼身穿一袭水蓝缎窄袖长袍,腰系革带,上垂美玉,进门便拱手给贝雪施礼“参见皇后娘娘。” “三王不必多礼,来人,看座。”贝雪得知他来,知道自己躺在床上于礼不合,于是让宁露扶着她坐在屋内黄花梨透雕靠椅上。 南翼坐定有宫女上来茶水,他看着贝雪关怀道:“娘娘的脚怎么样了,现在还疼吗?”贝雪淡然一笑“还是有些涨痛,不过照比昨天好多了。” 南翼从怀里掏出个精致的白瓷瓶“这里装的是七合丸,对治疗跌打损伤有特效。娘娘每日服一颗,不出七天脚伤即可痊愈。” 太医说她要一个月才能好,若真如他所说七天痊愈,那真是再好不过的了。贝雪眼前一亮,接过瓷瓶倒出一颗,只见那药丸如指甲盖般大小,黑黑的,闻了闻,还有股子怪味。她半信半疑的问:“这药丸真有那么神奇吗?” “当然,这是神医胡九天制的。”南翼一副十分自信的样子。 虽然不知道神医胡九天是谁,不过神医制的药应该差不了,况且南翼又是一片好心,她怎么能不领情,于是感慨道:“这样不能行动的日子真难过,果真如此我现在就吃。” 说着拿出一颗放到嘴里要用水漱,南翼忙道:“这药嚼着吃效果才好。” 贝雪只好放下水,开始嚼,可那药越嚼越苦,味道难吃极了。她蹙着眉头,斤着鼻子,差一点点就把药吐出来了。 见她那副模样,南翼在旁边劝道:“良药苦口,娘娘忍一忍就好了。” 第七十二章风信子醋味浓 贝雪一闭眼,一抻脖,好容易将药咽下,南翼忙细心的递过水来。她“咕嘟咕嘟”一口气喝了半杯,此时也顾不得什么皇后的仪态了,咧着嘴吐着舌头,叫嚷道:“这药好难吃。” 早有准备的南翼,从袖中掏出个纸包,打开后递到贝雪面前“吃点梅子解解嘴中的苦味。” 贝雪拈了一棵放到嘴里,酸甜的味道立时驱散了嘴里的药味。这时她才反应过来,平时没见南翼有吃零食的习惯,这次怎么随身带着梅子,难道是专门为自己准备的?贝雪狐疑的看着他。 看到她的眼神,南翼便明白了她心中的想法,轻描淡写的道:“太后最近嘴里总没味,本来是带给太后的,现在便宜你了。”听其这么说,贝雪呵呵一笑,立时松了一口气。 从进门南翼就注意到她屋内摆着的风信子了,此时指着那两排花问道:“娘娘你这养的是什么花?翼从来都没见过,此花真漂亮。” 看到他提花,贝雪一下来了兴致,放下梅子热情的介绍道:“这花叫做风信子。它的花语是,只要点燃生命之火,便可同享丰富人生。但它的花期过后,若要再开花,需要剪掉之前奄奄一息的花朵。所以另一种说法是,风信子代表重生的爱。” 重生的爱,说到这四个字,贝雪忽然想起南翼这些年来,一直沉浸在对绣云的执念中无法自拨,这花语送给他倒是不错的。 况且做为朋友,她也希望南翼能从痛失爱人的阴霾中解脱出来。于是好心提议:“见你也是爱花之人,不如我送你两盆,希望你可以忘记过去的悲伤,开始崭新的爱。” 南翼一直微笑着听着她侃侃而谈,但听她最后那句开始崭新的爱,便浑身一振,盯着贝雪的眼眸渐渐变得深沉,压抑着内心激动,喃喃自语道:“我可以吗?” “你当然可以。”贝雪鼓励的冲他笑笑。在南翼眼中,那笑如同夏日的微风,带着迷人的花香,陶醉的同时,也扰乱了他沉寂已久的心扉。 见其只是凝视着自己久久不语,贝雪轻咳一声,调侃道:“三王发什么愣啊,不会是因为我送了你几盆花,就高兴的傻掉了吧!” 南翼回过神来有些微窘。起身施礼:“皇后娘娘地话。翼记下了。翼只要一盆就够了。” 以为他是不好意思多拿。在跟自己客气。贝雪便道:“这么多盆呢。要不我每种颜色各送你一盆吧。” “皇后娘娘。翼养花从来都只养一盆。所以。一盆就够了。”他对贝雪深施一礼。极其认真郑重地样子。 自然见他那么说。贝雪也不好勉强人家。所以尊重他地选择。轻声感叹道:“看来你养花和你做人一样。够专一地。那好。你挑一盆最喜欢地吧!” “娘娘最喜欢什么花?”南翼一边端详着那些花一边问。 “蝴蝶兰。”贝雪脱口而出。 “蝴蝶兰,翼见识有限,还真没见过此花,不过既然娘娘喜欢,必然十分好看。”他随口问:“娘娘最喜欢什么颜色?” 贝雪支颌想了想:“嗯,我什么颜色都喜欢,不过最喜欢的还是桃红色。” “有道是君子不夺人所爱,可是今日翼要做一把小人,决心夺你所爱了。”说着一指最外边的那盆花“翼就要这盆桃红色的风信子。” 贝雪大方的一挥手:“没问题,三王喜欢尽管拿去。” “那翼就不打扰了,娘娘好好休养。有时间翼再来看你。”与贝雪告别后,他捧着那盆花转身离去。 南翼前脚刚走,南翔后脚就进来了。他冲宫女们一摆手,大家都识趣的退了出去。然后看着桌子上还没来得及收拾的残茶,阴沉着脸问:“怎么,皇后这里来客人了?” “哦,刚才三王来了。”贝雪如实作答。 “他来做什么?”南翔话语中带着不耐烦,脸色像谁欠了他几千两银子没还似的那么难看。 这个人今天说话怎么阴阳怪气的?贝雪暗暗猜测着,嘴上却淡淡的道:“没什么,就是来看看我的脚。” 南翔腾的转身,质问道:“那你怎么把朕送给你的风信子送给他了?” 原来他都看到了,刚才居然还装模作样的来问。哦,明白了,贝雪调笑道:“既然都送给我了,那就是我的东西,皇上这么生气,莫不是吃醋了?” 南翔的脸色一僵,冷声道:“朕有什么好吃醋的,只不过你现在名义上是朕的皇后,自然应该检典自己的行为。” 看他这表情就是吃醋了,竟然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不过那句‘检典自己的行为’可把贝雪气着了,她立即反嘴相讥:“我行为怎么了,不就是看到三王也喜欢风信子,就送了他一盆嘛,这有什么好检典的?皇上,是你自己思想不单纯吧?” “你你这丫头简直是不可理喻。”南翔本是来看她的,结果憋了一肚子气,甩袖踏出门去。 见他暴怒的样子,贝雪抿嘴一笑,先前还不敢确定,现在看来自己已有六分把握可以赢他了。 日子过的很快,七天后,贝雪的脚真的奇迹般的痊愈了。看来南翼没有骗她,这七合丸果真是神医配出来的神药,疗效神奇。 自从上次因风信子南翔与贝雪闹不痛快后,他便再也没来看过贝雪。贝雪不由暗暗鄙视他,一个大男人心眼还真是小的可以。 这日上午,她喝着茶水,吃着御膳房送来的榴莲酥,竟意外的从里面吃出一张纸条来。她急忙摒退左右,好奇的将其打开。见里面写着一排小字“今日午时,上林苑桃园,不见不散。” 这是谁啊,神神秘秘搞的跟地下工作者似的!想来想去,觉得除了南翔,没人会跟自己玩这套把戏,可他有事直接找自己不就行了,为什么还要这样做呢?再者,听说他今天要接见西和国特使,怎么会有时间约自己去桃园呢? 既然想不明白,去了不就知道了。于是她抱着一肚子的疑窦,准时去了桃园。 三月底四月初正是桃花的盛花期,大片大片的桃花在明媚的阳光下,开的灿烂热烈,远远望去如霞似雾。她让宫女们在园子门口等候,一个人走了进去。 第七十三章暗恋晒太 桃园里很安静,顺着彩石小径信步深入。头上是一碧千里的蓝天,眼前是美丽怡人的景致,空气中弥漫着淡雅的清香。 微风吹的花枝轻触“沙沙”声过后,枝头那粉红色的花瓣,如蝴蝶般翩然飞落。眼前这样赏心悦目的美景,怎能不让爱花的贝雪心情愉悦? 在桃园中流连忘返了好一阵,她才想起此行的目地。东张西望,没见人影,于是又往桃园深处走去。 转过一个弯,前方现出一片空地,空地上生着一颗杏树。在美丽的桃园中赫然看到这么一棵“鹤立鸡群”的杏树还真是让人感到惊奇。 那杏树直径差不多有半米多粗,庞大的树冠开满杏花,犹如一把巨大的花伞,虽然粉白的杏花没有桃花那般俏丽,但清雅气势却也不逊于桃花。 杏树横生的侧枝上拴着秋千,树下有石桌石墩。旁边有一男子,头戴玉冠,身穿一袭明黄色深衣,负手玉立在杏树下,极目远眺,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望着那挺拔的背影,贝雪已感到他身上的那份淡淡的哀愁,和难言的孤寂。 南翔果然在此等着自己,就是不知道他今天又要搞什么把戏?贝雪站在原地思忖片刻,嘴角不自觉的上扬,看来以牙还牙的机会到了。于是蹑手蹑脚的悄悄接近“啪”的一拍男子肩头,调皮的大声叫道:“嗨!这么入神,想什么呢?” 原本这样去拍皇上是很失礼的。要不是因为南翔上回不声不响进了她的屋子,把她吓到了,还嘲笑她是胆小鬼,贝雪也不会憋着一口气,逮着机会蓄意报复。 男子身子一颤,蓦然回首,却将贝雪吓的倒退了一步。原来此人不是她认为的南翔,而是三王南翼。 她怎么都没想到,南翔南翼兄弟俩的背影竟如此相像。此时拍错人了,她瞠目结舌的杵在原地,窘的一塌糊涂。半晌缓过神来讶道:“怎么是你?” 突然被人打断思绪。南翼也唬了一跳。见她还做此一问更是惊愕。“不是我。那你以为是谁?” “啊我以为”贝雪无言以对。只好尴尬地转移话题:“三王怎么在这里?” 他凝视着贝雪严肃地道:“在这里等你啊!”“等我?”贝雪马上反应过来。“那个纸条是你给我地?” 见南翼轻轻点头。贝雪着实有些意外。她一脸迷茫地问:“三王找我有什么事吗?” “那个”南翼鼓足勇气。欲把刚才在心里反复练习地话说出来。可一对上贝雪明亮地眼睛。却又莫名其妙地将话咽了回去。转身将目光移向别处。口不对心地道:“这里地桃花快谢了。翼是想请娘娘看桃花地。” 费尽心机约自己出来,不会是只看桃花那样简单吧?不过见其欲言又止的样子,也知道人家既然不说,想必是有难言之隐,她索性不去追问。 缓步走到杏树下,坐到秋千上感慨道:“这里的桃花的确很美。对了,我还要谢谢你给的药呢,若不是你的药,恐怕我现在还不能出门,也就与这美丽的桃花失之交臂了。” 南翼一脸真诚的说:“娘娘不必跟翼客气,该称谢的人是我,若不是你将翼点醒,翼还会像以前那样浑浑噩噩荒唐下去。” 见话题有些沉闷了,贝雪一摆手“我们还是不要谢来谢去的了,你忘了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互相帮助是应该的。”说着双手抓住秋千两边的绳子,向后退了几步,坐在秋千上荡了起来。 今日她穿着雪白色烟纱长裙,头发用碧玉百合簪绾着一半,披着一半,秋千荡起,青丝飘扬,衣袂飞舞,更有粉白色的杏花纷纷飘落。她带甜美的笑,在这落英缤纷的杏花雨中,犹如飘逸出尘的花仙子般纯美可爱。 南翼看着贝雪怔怔出神,他原以为除了绣云,他不会再爱任何女子了。可逐渐的,他却被贝雪秀外慧中的气质和乐观向上的性格所吸引。每次与她四目相对,南翼的心会莫名其妙的悸动,心情也会不受控制的被她的情绪所感染。 暗恋的种子在心中一旦生了根,发了芽,便开始疯长起来, 南翼无时无刻的不盼着能够看到她,哪怕只是单单的看着,幸福的感觉也会淡淡的萦绕心头。可越是这样,他越加害怕,因为他们的身份不能逾越。所以他一直努力压抑扼杀着自己的感情。 直到有一天老天让他看到了希望。而贝雪送他那盆代表重生的爱的风信子,彻底点燃了他心里的火种。 不想再忍受暗恋的心酸苦涩,他要捅破那层窗棂纸,哪怕被她拒绝,可真的面对贝雪,还是纠结着不知道该如何张这个口。 此刻他只能没话找话道:“娘娘将后宫治理的井然有序,皇上真是好福气, 贝雪一边荡着秋千,一边说:“三王何必羡慕旁人,我想只要你能放下过去,你的真爱会在不远处等着你的。 有人说,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天涯海角,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南翼此时就是这样的痛苦心境。 他不好直说,于是旁敲侧击道:“娘娘,曾经有一个人他失去了爱人,他以为他再也不会爱了,直到有一天,他遇到了一个值的他再次投入感情的女子,他该怎么办?” “三王在说自己吧,你不要有心理包袱,放开过去,勇敢去追。”贝雪一直拿他当朋友,虽然听出他话中的意思,却压根就没往自己身上想。于是一边荡着秋千,一边笑嘻嘻的问:“那个人是谁啊?要不要我帮你牵线啊?” 见其不解自己的意思,南翼急了,把心一横,大声道:“那个人就是你。” 贝雪正荡着秋千,被他突如其来的这句话惊的浑身一抖,双手没抓住绳子,一下被秋千甩了出去。 南翼手疾眼快,一点脚,纵身将其接住。四目相对贝雪被他火辣辣的目光电到,只觉脸颊火烧火燎的发烫,她手足无措的挣开他的怀抱,不知该如何应对,逃也似的转身就走。 “娘娘留步”南翼急声喝住了她。 贝雪顿住脚,呼吸紊乱而急促,轻轻转过身子“三王刚才是开玩笑的吧?” “翼是有些唐突,吓到娘娘了,不过翼并没开玩笑,翼说的都是真的。”他有些忐忑,却一脸的真诚。 “你是三王,我是皇后,我们之间怎么可能?”贝雪本能的抗拒着。 “你若不是皇后,我们之间是不是就有可能了?”他目光灼灼,意有所指的问,眼里燃起了希望的光芒。 “这个这怎么可能?”贝雪更加局促和慌乱。 第七十四章横刀夺 敬请收藏 “怎么不可能?”南翼迫视着她,讲出了令她震惊不已的话“我知道你不是真正的尹玉娇,你和皇上的恩爱只是表面的,是演给别人看的,实际上你们只是一种合作关系。” 贝雪被他的话一席话击慒了,这么秘密的事他是怎么知道?脑子一转,心中已有了答案,盯着他,求征道:“是你拣到了我的香囊?” 南翼点了点头没有反驳。贝雪这下彻底明白了,怪不得香囊丢失了,宫里一直风平浪静,怪不得他从不讶异自已的“奇思妙想”原来他拣到了香囊,知道了自己的底细,晓得了自己不是尹玉娇。 她正想着,南翼继续道:“本来打算把香囊还给娘娘的,只是翼一见到香囊,便如同见到娘娘本人,所以翼一时贪心便留到了现在。” 他长出一口气“前些日子,娘娘送了一盆风信子给翼,见花如见人。翼今日就将香囊完璧归赵。”说着从怀中掏出香囊还给贝雪。 香囊被他拣去是再好不过的了,总归不会出什么大乱子,可面对南翼的赤诚,心乱如麻的她,却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幽幽一叹“既然你知道了一切,请你为我保守秘密。” “这个自然。”南翼抓住她的肩膀,深情凝望,探询道:“你是自由的,你不是皇上的人,翼可以得到你的垂青吗?” 他眼中的热切期盼,令贝雪感到无所适从。虽然他很优秀,很专情,是个好男人,可贝雪一直把他当成朋友,也正因为如此,她无法一口回绝暗恋自己许久的人,因为那样太残忍,太伤人。 一时间想不到更好的办法,贝雪只好采取迂回政策,歉意的看着他“现在我有契约在身,必须要尽责任将尹玉娇扮好。请你理解我,我需要时间考虑。” 南翼自然不会逼迫她,轻轻点头:“那好,只要你明白翼的心,翼就满足了。”同时抓着她肩膀的手不觉用力,一字一顿的保证道:“请你记住,翼会一直等着你的。” 天气总是变幻莫测。阴雨天和冷空气在毫无预兆地情况下持续了一个星期。气温也下降了十来度。 这场倒春寒。使地宫里不少人都患上了感冒。因贝雪规定嫔妃们天天要锻练身体。她们地身体素质都有所改善。这次嫔妃中患感冒地并不多。 每日晨昏定省1是晚辈对长辈地必修课。听说太后也感冒了。贝雪便命人煨好鸡汤。亲自送了过去。 之所以送鸡汤是因为她穿越前在网上曾看到过。欧美一些国家地人。患感冒后第一件事不是求医问药。而是煨鸡汤来喝。因为鸡汤里有多种氨基酸。可以有效地增强人体对感冒病毒地抵抗能力。 太后听贝雪说喝鸡汤对感冒有好处。便命人天天给她炖鸡汤喝。 从慈安宫请安出来,路过环境清幽的绿香水榭。贝雪突然想一个人静一静,便把宫女们打发回了凤仪宫,一个人站在水榭中望着悠然的鲤鱼,思虑着该如何处理好她与三王的关系。 明亮的阳光洒在碧绿的水面上,闪出无数耀眼的光芒。四周的空气清凉且湿润,贝雪出神的望着水面神游太虚。一会的功夫,觉的有点冷,双手抱臂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喷嚏。 低头的瞬间,发现水面倒影中有一男子的身影。倏然回头,见是南翼,她讶道:“三王何时来的?怎么都不说话。” “看你出神,翼不忍心打扰。”他说着麻利的脱下衣服,给贝雪披上,心疼道:“春季气候多变,早晚出门要多穿点衣服,感冒可是很难受的。” 衣服上有淡淡的苏合香,带着他的体温,披在身上暖融融的。贝雪心中感动,但头脑却是理智的,忙往下脱“三王,这可使不得,若让宫人看到影响不好,你快将衣服穿上。” 南翼一把按住了她的手,又将衣服重新给她紧了紧,有些任性的说:“放心,这里没有其它人。” 没等贝雪再度推辞,岸边一声压抑的话语猛然传来“谁说这里没有其它人?” 二人一愣,转头见岸边站着南翔,不由慌乱起来。此时,他把贴身随侍的两个小太监留在了岸边,独自走了过来。 到近前,面无表情的一把扯下南翼披在贝雪身上的衣服,扔回其手中,淡淡的道:“朕不在的时候,你都是这么替朕照顾她的吗?” 南翼面色一僵,局促不安的低下头,不置一词。 南翔脱下自己的衣服,细心的披到贝雪身上,一把将其搂了过来,责怪道:“天这么凉,没事跑出来吹什么风?这么大的人了,一点都不会照顾自己!” 他在搞什么,这么些天都不理自己,现在倒关心起来了。 贝雪心里赌着气,见他当着南翼的面,这样搂着自己更觉的异常窘迫。她晃着肩膀试图挣开,但却招来更为有力的禁锢。 南翔挟持着她往回走,然而没走几步,突然停下,转头道:“下午到朕的御书房来,朕有事和你说。” “臣弟记下了。”南翼只是淡淡的应着,看不出有什么情绪。贝雪却心中一紧,这个腹黑的小器鬼,该不会因为这么点事,对南翼怎么样吧?想到这不免为南翼担起心来。 离开绿香水榭,一路默默无语。贝雪越想越气,凭什么他总是企图强势的控制自己?离水榭远了,她停住脚步,望着南翔那张冰冷的脸,轻吐了三个字:“放开我。”南翔凝视着她,仿佛故意跟她较劲,手上的力道丝毫不减。 “放开我!”贝雪又加重了语气。 他的眸子越加阴沉,仍然无动于衷。见其不放,贝雪猛的朝他脖子咬去。唬的他向后一闪,贝雪轻松的趁机挣脱了他的怀抱。 “以为这样我就会被你征服吗?皇上别白费力气了。”她拿下南翔披在她身上的衣服,一把丢给他,掉头离去。 自从上回闹别扭,南翔一直绷着不去找她。可奇怪的是几天见不到她,心里却总是空落落的,做什么事都没有心情。 今日路过绿香水榭,遇见这样一幕,虽然他尽量保持风度,还是让贝雪的举动气的火冒三丈。他将拳头捏的咯咯作响,更坚定了降服贝雪的决心。 注释: 1晨昏定省:晚间服侍就寝,早上省视问安。旧时侍奉父母的日常礼节。 第七十五章美人出浴 御书房内的空气有些沉闷,南翔和南翼兄弟俩相互对峙着。 南翔终于忍不住率先打破沉默“你是朕的皇弟,做事要考虑自己的身份。今日之事朕自然不会多想,但让别人看到传出闲话,那可有失皇家的脸面。” “是,臣弟记下了。”对于皇上的敲打,南翼没有什么抵触的情绪。只是淡淡的,一副接受批评的模样。 “那就好。”南翔深吸一口气,心里稍稍放松了些。 这时南翼恭恭敬敬的拱手,认真道:“皇上,臣弟有一事相求,请皇上成全。”他可是很少求人的,南翔微微眯眼“什么事说来听听。” 他抬头大大方方的抬头道:“臣弟想请皇上赐婚。” “哦,这么说你有心上人了?”南翔一下睁开眼睛,坐直身子,难道是他误会三王了?想到这有些欣喜,盯着南翼调侃道:“是哪家姑娘这么有本事,让三弟冰封的心融化了?” 南翼咽了口唾沫,目光带着向往“她聪明可爱,她乐观坚强,她叫贝雪。”说这话时毫不掩饰内心的钦慕之色。 南翔全身一颤,眼中的惊疑之色转瞬即逝,脸上依旧保持着他贯有的,波澜不惊的冷淡神情,故做沉稳的问:“贝雪是谁,哪家姑娘?” 南翼斩钉截铁说:“她就是现在的皇后。” 这可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话一说出来,南翔再也沉稳不下去了,剑眉一挑,以雷霆万钧之势霍然站起,难以置信的怒喝道:“三王,你在胡说什么?” “皇上息怒。”虽然皇上怒了。可他却一点都不害怕。继续道:“皇上不必瞒了。臣弟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臣弟知道尹玉娇是贝雪假扮地。她不是你地妃子。所以臣弟才敢求皇上成全地。”说着不卑不亢地又深施一礼。 这事除了南翔和贝雪没有第三个人知道。那么南翼是怎么知道地呢?惊讶不已地南翔想不明白。寒着脸。沉声问:“你你是怎么知道地?” “臣弟无意中拣到了娘娘地香囊。而她把你们地契约正好放在了香囊里。才使臣弟了解了这一切。”南翼微微颔首。继续道:“所以等约定事成。贝雪恢复自由之后。还请皇上为臣弟赐婚。” 南翼今日已看出。皇上八成对贝雪是动了真心。况且皇上疑心重。已经对他有所查觉。要费尽心力地遮遮掩掩。还不如先下手为强。把事情挑明。变被动为主动。 这一招果然厉害。本来南翔是想给他点警告。让他离贝雪远点。没想到现在事情反了过来。 不但点明了贝雪现在根本不属于他。还主动要他为其赐婚。而他又不能责怪南翼什么。一时间有些骑虎难下。 南翔思忖片刻咬着牙“她名义上是朕的皇后,朕不会将她赐给你。”默默片刻又无奈道:“至于契约完成后,她是想回傲来国,还是愿意嫁给你,那都取决于她自己,朕不好替她做决定。” “也好,那不麻烦皇上费心了,臣弟自己把握机会。”南翼又一拱手“若没有其它的事臣弟先行退下了。” 在南翔眼中,贝雪明明就是他的猎物,结果现在多出一个人来跟他抢。而且这个人又是他的亲兄弟,他从来都没有这么烦燥郁闷过。 夜幕胧罩下的凤仪宫安静祥和。贝雪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回来说,皇上只是找三王说说话,并没对他怎么样,贝雪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 用过晚膳后有宫女专门侍侯她沐浴,她让宫女在门口待命,自己一个人泡在宽大的浴盆里洗着玫瑰浴。 贝雪洗澡从来都不喜欢有太强的光线,便让人把灯火都包上了一层粉纱,室内的光线立即变的温馨柔和起来。 空气中四处弥漫着玫瑰甜醉的气息,她泡在温暖的水中,身心一下得到了完全的放松,心情也变非常愉悦。 大约泡了半个小时,正想起身穿衣,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嘈杂之声,她从水中站起,一只脚刚刚迈出浴盆,门猛然被人推开了。 南翔来势汹汹的闯了进来。雾气缭绕,柔和的粉色光晕中,展现在眼前的是如丝如缎,肤白胜雪的妖娆身姿。 那一刻,他惊呆,本来要找她麻烦的气势也消失不见了,只是目不转睛的痴痴望着,刚刚出浴的美人。 做梦都没想到门会突然打开,更没想到南翔会突然进来。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的贝雪,惊的魂飞魄散,本能的双手护胸,快速缩回水里,脸更是红的快要滴出血来。 见他还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已看,羞怒万分的贝雪伸手快速操起地上的鞋子,一边扔向南翔,一边大声骂道:“色狼,看什么看,还不快给我滚出去。” 南翔条件反射的左右一闪,躲了过去。 见手边再无东西,慌乱不已的贝雪又怕他冲过来,一手护胸,一手不断的向南翔泼水“大色狼,出去出去,快出去” 先前南翔被她激动的情绪吓了一跳,这时头发衣服都被她淋湿了,顿时从倾倒中清醒过来,急忙转身逃离是非之地。 贝雪丢了契约却没跟南翔说,白天还对他出言不逊,越想越气的他,干脆摆驾凤仪宫来找麻烦。在门口他没让人通禀,而自己找来,却误打误撞闯进了贝雪的浴房。 见其出去,贝雪慌里慌张的穿好衣服,本以为南翔回去了,可回到寝殿,却发现他正坐在自己的寝殿里。 贝雪穿着杏黄色缎袍,头发披着,发梢还滴着水珠。浴后红扑扑的脸颊,纯美中透着可爱。四目相对,两人又都不自然的将目光移开。 南翔本是带着火来的,经历了刚才的事,再看到她现在的模样,说什么都发不起来了。 从没有过这样慌乱感觉的南翔,迟疑的说:“刚才朕不知道你在洗澡。”言外之意不是故意的。说完又后悔了,女人他看的多了,自己又不是故意的,干嘛要急着解释? 故意的也好,不故意的也好,反正都让你看到了,说什么都没用了。贝雪对他的说辞嗤之以鼻。淡然道:“皇上这么急着找我,有什么事吗?” 他板着脸“是有事,今天我们要好好谈谈。”说着冲门外击了三掌,有宫女端着酒菜鱼贯而入,整齐的摆到了桌子上。 第七十六章今夜为你放下自尊 ---喜欢就请收藏吧----- “你这是”贝雪惊讶的望着他“我都已经用过晚膳了。” “朕还没用过晚膳,过来陪朕喝两杯。”南翔走到桌前坐了下来。 酒后会乱性,谁敢陪你喝?但这话贝雪又不能明说,只好委婉的劝道:“皇上,喝酒伤身体,要不喝点茶吧。” “朕说喝酒就喝酒,站着干嘛,过来坐下。”他又拿出了王者毋庸置疑的口气来命令贝雪。 贝雪一蹙眉,只好无可奈何的坐下。南翔把侍侯的宫女都摒退了,屋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他执起酒壶,斟满酒水递到她面前。 见她一脸戒备,并不伸手去接,南翔又往前一递,肃声道:“不用害怕,朕既然敢跟你打赌,便不会对你用强。” “好,那就陪你喝一杯。”贝雪迟疑的接过,深吸一口气,与他的杯壁轻轻一碰,扬头喝下。南翔又要给她倒,她却将杯口捂住,推辞道:“最近我胃不好,不能多喝酒。” “那好,你坐在这里陪着朕就好了,朕自己喝。”实际他心里有好多话想问贝雪,却因为身份,面子等等原因不好张口。只好一杯接一杯的喝起酒来。 贝雪静静坐在旁边看着他,明显感觉到了他的沮丧和失落。怕这样下去他会喝多,于是夹了一口菜放到他的碗里,轻声道:“这样喝酒会醉的,吃点菜吧。” 南翔心中一动,停了下来,微微抬头凝视着贝雪“你这是在关心朕吗?” “呃是地。”贝雪又补充道:“就算是普通朋友也不会看着你醉地。何况我们还是合作伙伴。” 南翔此时无比讨厌“合作伙伴”这个词。他不想与她合作。他要占据她心中最重要地位置。心情异常烦燥地南翔自嘲地笑笑。继续喝他地酒。仿佛只有痛快地喝酒才会缓解他心中地苦闷。 看着他反常地疯狂地喝酒。贝雪有些忐忑。半开玩笑地问:“你今天这是怎么了?受什么刺激了?” 是受刺激了。被你刺激了。南翔心里恼怒。却又不想冲她发火。索性不理她继续喝他地闷酒。 “你不是要和我谈谈吗?怎么光喝酒什么都不说话?”贝雪眨眨眼睛。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南翔抬起头。目光如电。直截了当地问:“你喜欢三王吗?” 贝雪被他问的一愣,原来他是因为这个烦恼,那么是不是说明他已经爱上自己了呢?贝雪不敢肯定,因为南翔太会演戏,没准这样做是征服她的一种手段,她要冷静,不能上当。 于是并没有告诉他自己不喜欢南翼,而是浅笑着模糊道:“这是我的私事,皇上还是不要过问的吧。” 见她回避,南翔的眸子渐渐深沉,阴着脸“咕嘟咕嘟”又喝了三杯。 不知何时,外面开始起风了,窗棂纸被吹的“呼呼”作响。天迹隐隐传来滚滚的雷声。 要下雨了,看来南翔今天又不能走了。贝雪心中一沉,知道不能再看着他这么喝下去了,一但一会儿醉的失去理智,那后果可是不堪设想。 于是伸手夺过酒壶,柔声劝道:“天不早了,皇上明日还有早朝,别喝了,早些休息吧。” 南翔抬起头,阴柔的脸上目光迷离,带着几分孩子气的说:“你陪朕喝最后一杯,朕就听你的。” 他突然这么跟贝雪说话,虽然让贝雪很不自在,但还是举杯应道:“好,说话算数哦!那这最后一杯,祝你早日夺回大权,祝我早日获得自由。”说着一口气喝下。 贝雪说的可都是真心话,却没想到这话刺痛了南翔。他拄着头,痛苦的闭着眼睛,夺过酒壶使劲喝了一大口,声音嘶哑的说:“你说朕是不是特失败,身为皇上却受大臣控制?” 他身上那种浓烈的挫败感,令贝雪愕然。以前南翔在她面前从来都是强势的,何时说过这么自卑的话。刹那间,贝雪的心被触动,轻声安慰道:“高处不胜寒,这不怨皇上,其实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以后会更好的。” 窗外忽然划过一道明亮的闪电,雷声隆隆似有千军万马奔腾而过。已有雨点在“啪啪”敲打窗棂了。 “嗯,外面下雨了?”南翔抬起头,起身欲到窗口看看。但他坐的太久腿麻了,加之酒入愁肠愁更愁,他已微醉了。刚走两步,不小心踩到袍角,一个踉跄向前扑去。 见他要摔跤,贝雪赶快上前扶住了他,将他拖回到椅子上。却被南翔一把抱住了腰身。 “皇上,你这是干什么?”惊慌失措的贝雪急忙推他,他却把脸贴到贝雪胸前,低声道:“不要动,让我好好抱抱你。” 仿佛怕贝雪跑了似的,他将她禁锢的死死的,哑着嗓子开始碎碎念“朝堂事,后宫事,天下事,事事都要朕来管,朕每天都觉的好累,累的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听他如此说,贝雪推他的手停了下来。 他闭着眼睛,一副痛苦不堪的样子,继续道:“可是,既然父皇将江山交给朕,无论再苦再难朕都要将江山治理好。现在朕必须削弱右相的权利,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想分崩瓦解他的势力也并非一蹴而就。”他的脸不停在贝雪身上蹭着“朕整日都在为这件事情焦头烂额,朕是孤独的,没人能够理解朕” 想不到这样一个桀骜不驯的男人也有这样脆弱的一面,贝雪的心软了,推他的手渐渐松开。抚着他的头发,柔声细语道:“你不孤独,我理解你,我会帮你夺回皇帝至高无上的权力。” 南翔心中温暖,却没表现在脸上,他的内心更希望贝雪会一直陪着他。 这时窗棂上白光一闪“咔嚓”一声惊雷,吓的贝雪全身一抖。感到她的颤抖,南翔将她禁锢的更紧了。 过了一会,见他没有要松开自己的意思,贝雪劝道:“皇上,你喝多了,去床上躺着吧。” “不,我要一直抱着你。”南翔抱着她就是不放。 这皇上喝多了怎么像个耍赖皮的小孩子?她拍拍他的背,哄小孩一般,柔声打趣道:“乖,不听话,再不理你了。” 南翔的唇角绽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轻轻将手松开。 贝雪费力的将他搀到床上,扶他躺好。转身没走两步,却被他反手一把捞到床上。他脚一踢床边纱帐的带钩,嫣红色的纱帐,轻飘飘的散落下来。 mz:哈哈,贝雪该如何应付他呢?南翔会得手吗?大家充分发挥想像吧敬请期待下一章。 第七十七章莫道不销魂 敬请收藏 他的行动太迅速了,还没等贝雪反应过来,就被他抱着滚到了床里边。 “你要干什么,快放开我!”贝雪一边大声喊叫,一边惊恐的挣扎。 南翔抱着她不松手,邪魅的浅笑着“别怕,朕只是想抱着你睡觉,保证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刚才还装可怜,现在又露出本性了,真是个披着羊皮的狼。贝雪才不相信他的话,狠狠盯着那近在咫尺的脸,口气坚决的道:“那也不行。” “朕看你害怕打雷,想给你点安全感,既然不领情,那朕也不为难你。”说着松开了她。 “谁要你好心,我根本不怕打雷。”贝雪的话音刚落“轰隆”又是一声响雷,吓的她浑身一哆嗦。 南翔玩味的笑着,伸手又来搂她。吓的她翻身往床里躲,却被南翔一把从身后搂住,将嘴贴在她耳边调笑道:“别逞能了,有朕抱着你,你就不会害怕了。” 虽然南翔承诺过不会对她怎么样,可被这个危险人物抱着,她始终不放心啊!低头一眼瞄上南翔的胳膊,于是冷不防抓来欲咬。谁成想南翔早就防着她这手呢,抽手道:“你属狗的,怎么总咬人呢?” 贝雪没理他,趁这空档翻身欲起,却不幸的又被南翔手疾眼快的抱住,他俯在贝雪耳畔,严厉警告道:“你若再不老实,朕可就控制不住自己了,到那时后果自付。” 贝雪这才感到他呼吸急促,身子热的烫人。贝雪脸一红,紧张的弓着身子,心跳以每分钟一百二十下的速度猛烈狂跳。无论如何都不敢再动了,只能任其搂着。同时不断祈祷上天,希望他能够说到做到,不会强迫自己。 其实他地怀抱结实宽广。躺在里面温暖舒服。尽管殿外电闪雷鸣。贝雪却真地不那么畏惧了。 南翔抱着她。把脸埋进她地头发里。深深呼吸着她身上沐浴后玫瑰香甜地气息。他很激动。却极力控制着自己。因为怀里地女子。是他最为珍视地。他想要。但他更要她心甘情愿。 风雨交加地午夜。粉红色地纱账里充满了奇异地情愫。贝雪在伽南香混着淡淡酒味地氛围里。一直挺着挺着不敢睡去。可到后来还是没有毅力地睡着了。 让一个男人和自己喜欢地女人睡在一张床上。而男人能挺住不动心思。那还真是不太容易。 迷迷糊糊中。贝雪做了一个梦。梦到了她与早已分手多年地男朋友。在公园地暮色下第一次亲吻。那是她地初吻。缠绵羞涩中盈满甜蜜。心情悸动下忘忽所以。虽然早已分手。但那个略带笨拙地初吻。至今还让她记忆犹新。 她在梦中回味着。吻着吻着却发现不对劲。“男朋友”地吻根本不笨拙。而是很娴熟地样子。此时正缠着她地舌头打圈圈。 与此同时,她觉得脸颊有些痒,于是慢慢睁开惺松的睡眼,眼前出现的是南翔近在咫尺的脸。而她的身子已不是睡前弓着的了,而是平枕在南翔的胳膊上,他半撑起身子,正俯身忘情的吻着她。 贝雪羞怒的血往上涌,立即伸手推他。南翔的呼吸急促,粗重,依旧陶醉的闭着眼睛,一把将她搂紧,强暴的翻身将她压住。 刚才南翔怕弄醒她,吻的还如轻风细雨般缠绵。而贝雪的抗拒却将他的**在一瞬间点燃,他轻咬**着贝雪的舌头,强行掠夺着她芳泽,无论贝雪如何摆头抗拒,最终都逃不开他热烈的攻势。 不可否认,南翔的接吻技术很好。虽然她心里抗拒,但身体已无法抗拒。到后来,竟被南翔吻的有些迷糊,有些意乱情迷。 南翔睡醒一睁眼,就见睡梦中的贝雪,娇嫩的红唇一动一动,他便忍不住只想偷偷亲一下,可这一亲竟一发不可收拾,处于情动中的他,已经有些不能自持了。 他一手擎着贝雪的头继续热吻,另一只手已不安分的滑到她胸前,胡乱的解着扣子。一颗,两颗,三颗他顺着贝雪的脖子一路向下吻去,双手不停的往下剥贝雪的衣服。 白晳的肩膀裸露出来,只剩一件单薄的贴身小衣遮体。他越来越激动,身体的血液仿佛都要沸腾了。 而这一刻“不可以**于他,不可以”恶鬼的声音萦绕耳畔,猛然将贝雪从云端拉回人间,她身子一颤,清醒过来,见衣服都被南翔脱去一半,真想立即给他一嘴巴。可这体位没法打,于是伸手照南翔的胳膊狠狠掐了一把。 “啊”南翔痛的起身,贝雪借机推开他,掩好衣服,骂道:“你不是说不碰我的吗?你说话不算数,不要脸,大色狼!” 让贝雪一掐,南翔也清醒过来,本没想侵犯她的,可不知怎么就控制不住了。此时见贝雪骂自己,他也不恼,反而略显委屈的说:“你怎么了,刚刚可是你努着小嘴勾引朕的,怎么说朕是色狼?” “你胡说!”贝雪有点心虚,该不会真是自己睡梦中不会的,得了便宜倒打一耙,是他的一惯作风。 南翔捂嘴打了个哈欠,突然想到贝雪胸前似乎有纹身,由于刚刚太过激动没顾的上看,于是毫无预兆的又将贝雪扑倒。 “大色狼,你还没完了?”贝雪恐惧的捂紧衣服大叫。 他双手撑起身子,邪笑道:“猫捉老鼠,抓住了并不咬死,而是先玩够了,什么时候吃视心情而定。”又将脸凑近“现在你是朕的老鼠。你让朕看一下你胸前纹的什么?朕今天就考虑放过你,否则嘿嘿”他的奸笑让贝雪不寒而栗,这个冤家真叫人头痛!不从?他不会放过自己。诶!今天真是栽了,贝雪咬咬牙“君子一言” 南翔接到:“驷马难追” 贝雪无奈的闭上眼睛,南翔轻轻打开她的外衣,只见左胸上方,锁骨的位置纹着一串,姿态婀娜,栩栩如生的粉红色蝴蝶兰。 鲜艳的花朵与白晳的皮肤形成鲜明的视觉冲击,明艳,妩媚。南翔情不自禁的俯身吻了一下,没等贝雪反应过来,他已伸手将衣服拉好,有些奇怪的问:“傲来国不产蝴蝶兰,你怎么会有这样的纹身?” 又被他偷吻,贝雪有些恼火。而这纹身,她穿越来这身子就带着,她也不知道这花是怎么纹上去的,于是没好气的道:“不产并不代表没见过!” 南翔微微一笑“这花只有风雷国才有,它是风雷国的国花,可惜十六年前,风雷国被傲来国灭掉了。”他奇怪的看着贝雪:“你不会跟风雷国有什么关系吧?” 贝雪连连摇头“你也太会联想了吧,我是傲来国的人,跟风雷国有没什么关系?” 南翔靠在床栏上,漫不经心的说:“朕开玩笑的,看把你急的?” 说着话已到了寅时,外面的风雨早已停息,该上早朝了。他有些恋恋不舍的起身下床,扭头道:“你再多睡一会,朕有时间再过来看你。” 第七十八章 自从南翔在贝雪这占了一宿的便宜之后,他仿佛着了魔,上了瘾,接连几晚都在凤仪宫过夜。虽然他并没对贝雪怎样,但夜夜被其搂着,这也足令贝雪恼火。 三王南翼依旧与贝雪走的很近,聊天谈心,嘘寒问暖,还经常送一些招女孩子喜欢的小玩意哄她开心。贝雪也不拒决,主要想以此刺激南翔,希望他早些向自己举旗投降。 南翔看在眼里恼在心上,每次只要南翼送给贝雪东西了,他都会较劲似的送一个比南翼更好的东西给贝雪。而贝雪对他的态度却是若即若离,暧昧不明。高兴时会将礼物收下,不高兴时会原样退回去。 有时会温柔体贴的亲自做点心,给他送到御书房,有时也会因为一些小事跟他使性子耍脾气。每次冷战贝雪不理他,都是他最先绷不住,主动与贝雪说话,而贝雪同样聪明的知道要见好就收,真真让南翔又爱又恨,却又无可奈何。 一次在御书房无人的时候,贝雪坐在他对面媚笑着蛊惑道:“皇上,据我观察,你的心已经被我俘虏了,不如主动投降,满足我三个愿望吧。” “胡说,你不要太高估自己了。”南翔面色一凛,看着她的目光有些深遂,却死要面子硬撑。 贝雪巧笑道:“那好,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喽。” 春暖花开的季节,嫔妃们都换上了轻薄的衣衫,没事到花园里玩乐赏花,好不自在。 太后近来身体调养的不错,皇上是个孝子,为了逗母后开心,便让上林苑的百乐苑准备节目。他要求皇亲贵胄,后宫嫔妃,必须一起陪太后看马戏杂耍,大家也顺便一起乐呵乐呵。 百乐苑是一处皇家玩乐的演艺场所,集马戏,杂耍,歌舞,于一体,占地面积二十多平方公里,楼阁殿宇映掩在如荫绿树中,是个极其优美雅致的地方。 他们观戏地地点设在百乐苑中央。一大片开阔地绿草地上。座位摆在南面黄瓦赤柱地长廊下。此时。看戏要吃地茶水。各色点心。小食等都早已摆好。 宫里好久都没有这么热闹过了。嫔妃们众星捧月般将太后簇拥到百乐苑。各自按位份坐好。 都快开戏了。贝雪才姗姗来迟。她走到太后面前。福身道:“因为要统计宫里地用度。儿臣来晚了。希望没扰了太后地雅兴。” 太后今天心情好。笑着摆手。和蔼可亲地说:“后宫地事情都是由你来操劳。哀家怎么会怪你呢?快点坐吧。一会好戏就开始了。” 贝雪环顾了一下。只见嫔妃们今天皆浓墨重彩。盛装出场。一个个如百花般争奇斗艳。极其养眼。而她今天其实并没怎么打扮。淡淡地桃花妆。一身樱草色襦裙。吉祥髻上斜插两枝玲珑剔透地白水晶发钗。耳上戴着珍珠耳坠。就是这样素雅地装扮。反而将她清新纯静地气质彰显地淋漓尽致。 她地座位是跟皇上摆在一起地。刚坐下皇上便将身子凑了过来。“你今天很美。” 贝雪低声道:“皇上说笑了,你看众位嫔妃哪一个不美?” 南翔深情的望着她“在朕眼中,你永远是最美的。” 在座离的近的嫔妃不勉听到此话,皆神情落寞的自怜自艾。只有珍婕妤精致的脸上浮出一抹阴笑,若无其事的嗑起瓜子来。 自从与他睡过后,虽说没有夫妻之实,可他却不把贝雪当外人了,近来更是越发的贫嘴。 贝雪将头扭向一边,装做没听见,却忽然瞥见隔着几排座位的南翼,那怅然若失的目光。她心中一沉,知道南翼此时的心情一定不好过,但她也只能无可奈何的暗暗叹了口气。 开场的舞蹈过后,舞女撤去,马戏在“当当当”响亮的锣声中来开了序幕,众人都停止了闲聊,将目光投向场地中央。 头一个节目是“透剑门伎”其实就是马跃刀山。地上分隔成八组三米见方的,倒插着的刀剑,阳光下剑林森森,寒光闪闪,令人望而生畏。 表演者是一青衣小伙,他牵着枣红色小马,在离剑林十五米开外处停下。稍做整顿,拍拍马脖子,然后翻身上马。 长廊下的人们看着那小伙要在如林的刀剑下奔过,都不禁屏息凝神,为小伙捏了一把汗。 “唏哩哩”随着马儿的一声长嘶,小伙纵马冲剑林奔去。风吹的他衣衫猎猎,飒爽英姿,犹如驰骋疆场的将军。他驾马奔腾跳跃,转眼间跃过剑林,人马无伤。 这功夫可不是一朝一夕能练成的,而且对于人马配合的默契要求相当高,即使练成,如果表演时马儿受惊,踏偏,那人马皆性命休矣。太后见其平安,揪着的心也就放下了,带头叫好,下面顿时掌声一片。 小伙一拍马腹,马儿竟跪下向前点了三下头。太后大喜,喊了声“赏”小伙立即下马谢恩,然后乐滋滋的牵马下去了。 接着又有驯虎、驯蛇、吞刀、吐火、耍猴、走绳索等奇巧异技的表演。令久居深宫,没有什么娱乐项目的嫔妃们大开眼界,叹为观止。 贝雪来自现代,当然比这更好看的杂技啊,马戏啊,她都看过,只看了一会便觉的没什么新意了。 意兴阑珊的左顾右盼,见众人都看的聚精会神,津津有味。便暗自琢磨,若让她们穿到现代去看一下真正马戏团的演出,他们会是什么样子呢? 这时口有些渴了,拿起茶杯见杯中无茶,没等说话,旁边有眼利见的宫女便拿起茶壶为其倒茶。 “好”也不知道场内演了什么精彩节目,大家连连叫好。那宫女岁数小,禁不住诱惑,好奇的侧头看了一眼,而手上的茶壶也偏了。 “啊”烫人的茶水一下子倒到了贝雪的手上,她忍不住叫了起来。众人的目光都向她这边望来。 那宫女回神,一看烫到了皇后,惊的魂飞天外,慌忙放下茶壶跪地求饶“皇后娘娘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 隔着几排座的南翼见贝雪被烫,情不自禁的从椅子上站起。可一见南翔抓过贝雪的手,心疼的小心吹着,他又缓缓坐回椅子,有难以言喻的痛苦和失落,慢慢蚕食着他的心。 多亏那茶水放置了一会,不是滚开的。贝雪的手虽被烫红了,但不至于起泡。 “感觉好点没?”南翔的语气从来都没有这么温柔过。嫔妃们惊讶的看着皇,其中不乏有人这样想,若被烫就能得到皇上的垂怜,那真希望被烫的人是自己。 “好多了。”贝雪知道南翔对她越好越亲密,南翼就会越难过,于是轻轻将手抽回:“皇上,我没事了。” 南翔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宫女,恨声下旨:“没用的奴才,来人,拖出去乱棍打死。” 贝雪惊愕的望着他,就这么点小事不必将人打死吧?忙道:“她也不是故意的,随便罚罚就得了。” “不行,伤了皇后罪当死”他话没说完,看到贝雪有点急怒的瞪着他,又改口道:“既然皇后开口了,那就免了死罪,拉到慎刑司领二十板子。” 南翼见皇上对贝雪如此关心,默默起身,落寞的离开了看台。 第七十九章捉在桌 ----敬请收藏---- 贝雪的手烫的并不重,南翔却执意吩咐小太监取来獾子油,当着众人的面小心翼翼的,亲自给她抹上。女人的第六感是很灵敏的,她切实感受到南翔不是在做作演戏,而是发自内心的疼惜关心她。 那一刻,南翔不加掩饰的举动,和真挚细腻的情感,颠复了他在贝雪心目中卑鄙,冷酷,腹黑的形象。原来,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也有可爱,温柔的一面,但他似乎只是对自己才会如此。 女人必竟心柔似水,贝雪对他平静的心湖,也难勉被他的温情吹出涟渏。 小小插曲过后,马戏依旧继续。贝雪忽然发现南翼不见了,她幽幽叹了口气,便无心再看下去了。于是借口身子不舒服先行离开。原本皇上要送她回宫,被她以皇上皇后双双离开会扫太后兴致为由,拒绝了。 百乐苑里森林覆盖率很广,各式建筑散落在森林之中。贝雪是第一次来这里,她在林间走着,看着枝叶繁茂的树木,听着婉转悦耳的鸟啼,郁结的心情稍稍有所好转。 路上经过一处凉亭,见亭外芍药花开的鲜艳多姿,反正没什么事,也不急着回宫,于是在里面歇脚,赏花,逗留了好一会才离开。 出了凉亭,拐了两个弯。忽见前方有一男子正靠在树上闭目沉思。忧郁的神情和周身散发出的孤独感,令贝雪心中一缩。她顿住了,因为那正是南翼。 她有话想对他说,便扭头吩咐身后的两个宫女道:“刚才凉亭外的芍药花很漂亮,你俩回去挑色艳朵大的采回两捧,本宫在此等着你们。” 宫女福了福身:“奴婢遵命。” 待其走远,贝雪怀着复杂的心情,径直走到南翼面前。听见声响他睁开眼睛,见到是贝雪,眸间闪出一丝惊讶的光芒,不过最先开口问的却是那句“你的手怎么样了?现在还疼吗?” 贝雪冲他笑笑。“不疼了没事。三王怎么不看马戏独自到这儿来了?” “那里太吵。翼喜欢安静。所以就先出来了。”他答地云淡风轻。却不知心下已经酸苦异常。 其实贝雪也是没话找话。南翼对她地情。她是知道地。怎么会不明白南翼是因为她地缘故。才会没有心思看马戏呢? 当初怕失去他这个朋友。贝雪一直没有把话说清楚。可现在看着他这样痛苦。贝雪动摇了。有道是长痛不如短痛。还是早些说清楚为好。这样暧昧不明未勉太伤人了。 一阵沉默过后。经过强烈地心理斗争。贝雪终于鼓足勇气。望着南翼认真道:“我有话想跟你说。希望你能想开些其实我”话没说完。只觉头上好像不对劲。似乎有人在拽她地头发。 她停了下来。条件反射地抬头一瞧。“啊”不看不要紧。一看吓地她花容失色。惊慌失措地跳到旁边。却不幸踩到石子。身子又向后仰去。多亏南翼身手敏捷及忙抱住了她。才勉地摔这一跤。 俩人站定,只见将贝雪吓的魂不守舍的罪魁祸首,竟是一只猴子。那猴子尾巴勾着树干,悠然自得的倒垂在树枝上来回晃悠着。手中把玩的正是贝雪的水晶发钗。 这个意想不到的变故,弄他们一时间也有些不知所措,只是目瞪口呆的望着那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猴子。 这时,猴子一个荡身站上了树干,趁他们还没反应过来,拿着战利品准备开溜。它冲俩人挑畔似的一呲牙,然后三纵两纵,跳出十米开外。 南翼和贝雪这才反应过来,急忙撒腿去追。那猴子四肢灵活,在林间上窜下跳,游刃有余,见俩人撵不上,时不时还抓着树枝使劲晃悠,停下等他们。 俩人对猴子穷追不舍,最后猴子钻进路边供人歇脚的品月阁内。俩人也径直追了进去。 阁内不大,就是一个单间,里面阵设着几件简单的家俱,但收拾的倒是整洁干净。旁边的桌子上置着薰香,满室淡淡的清雅之气。 俩人环顾四周也没发现那只猴子,而此时贝雪的头发没有了发钗的固定,再加上刚才一跑,已经完全散落下来,显得有些凌乱。 南翼情不自禁的上前,帮她把散落在前额的发丝别在耳后,她不自然的看向旁边,局促道:“咱们还是赶快找那只调皮的猴子吧!” 屋子本来不大,其实一眼就看到底了。他们不死心的找了个遍,也没发现那捣蛋猴子的踪影。 贝雪奇道:“真是怪了,明明看它进来的,怎么转眼就不见了呢?” “是挺奇怪的,给你先用这个把头发绾好吧。”南翼拨下别着自己头冠的玉簪递给她,刻意不管她叫娘娘。 “那你的头发怎么办呢?”贝雪迟疑道。 “我没事,你别披头散发的,让人看了不好。” 他说的有道理,贝雪伸手去绾自己的头发,蓦然觉的身子的力气像被人全部抽走了一般,手不禁一松,玉簪“啪嗒”落到地上,而她的身子更是软若无骨的向下瘫去。 南翼手疾眼快,一把抱住了她,急道:“你没事吧,你怎么了?” “我突然觉的浑身没劲,一点力气都没有。”贝雪的头搭在他的肩膀上,连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南翼抱着她慌了神,因为只要手上一松力,她就会向下滑去,这该如何是好?焦灼万分的他正想着办法,只听贝雪催道:“有人暗算我们,你别管我,快走”虽然她身子无力,但头脑却异常清醒。 “不行,你现在不能动,我不能抛下你不管。”南翼同样心惊,但话语却异常坚定。见他不听自己的话,贝雪哭的心都有了,心急如焚用尽全力命令道:“现在不义气用事的时候,你快将我放开!快!” 她现在的情形,一放开就会瘫到地上。但听她有些恼了,南翼只好将她打横抱起,打算将她放到旁边的桌子上,再出去找人。可刚放到桌子上手还没松,就听暴怒的吼声从门口传来“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贝雪心头一凉,知道事情糟糕了。 第八十章囚 敬请收藏 尽管知道大事不妙,南翼还是努力保持镇静,轻轻将贝雪放开,扭头向门口看去。 只见皇上、太后、众嫔妃,皆在门口惊愕的,难以置信的望着他们。俩人虽说没什么,但这样被人看到,也不禁面红耳赤,窘迫异常。 原来马戏结束后,众人回宫正好路过这里,本打算歇歇脚再走,却意外看到三王抱着皇后正往桌子上放。说实话,看到这种场景,十个人得有九个都会误会。 “老三,你你们怎么可以”太后看到他们发际凌乱,举动亲昵,气的浑身颤抖:“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来?”说罢呼吸越发气促。福妃和姚贵嫔见此情景,赶快上前抚她的前胸为其顺气。 见太后劫怒,南翼紧张的慌忙解释:“太后您误会了,其实翼与皇后什么事情都没有,是她突然” “够了,不要砌词狡辩了!你当大家都是瞎子不成?”皇上在旁边忍无可忍,蓦然出声打断他的话,脸上那腾腾肃杀之气,让人不由胆颤心惊。 众嫔妃也是头一次看到皇上动这么大的怒,一个个吓的目瞪口呆,僵在原地不敢动弹。 皇帝是个最爱耍大牌的职业,这样的场面,他吃醋,他嫉妒,他愤怒,更觉颜面无光,激愤下,也有些失去理智。 皇上知道南翼喜欢贝雪,可贝雪是否喜欢南翼,他一直弄不清楚。今天贝雪说身体不舒服想提前回宫,还不让他送,如今看到这种场景,生性多疑的他,免不了怀疑他们早就约好了? 而且近来他越来越喜爱贝雪,怎么会让别人夺去爱人,即使这个人是他的亲弟弟,他也绝不会心慈手软。 他面色铁青。额头青筋暴跳。气愤地握紧拳头。咬牙道:“传朕口谕。三王目无君王。以下犯上。大坏纲常。即日起贬为庶民。” “皇后”他狠狠盯着依旧躺在桌上地贝雪。目光愤怒而复杂。“皇后品行不端。有失妇德。即日贬入冷宫。管理六宫地权力暂交福妃代理。” 圣旨传下去。众人震惊地同时。也都听出了端倪。实际上皇帝明显是偏颇地。三王一撸到底。贬为庶民。而皇后虽被打入冷宫。可并没夺去后位。管理六宫地权力虽给了福妃。可有心人也听出来了。他说可是暂时地。 “皇上。我和三王是清白地。这事情另有隐情。请你给我时间解释。”贝雪躺在桌上艰难地道。 此时她已明白猴子夺了她地发钗。将她和三王引到这来。这一切绝对不是巧合。她知道那个人对付地是自己。如今连累了三王心里异常难过。 南翔现在哪里听地进去。怒道:“你还不起来。躺在那里做什么?” 贝雪颇为无奈,可怜兮兮的望着他:“我被人下了药,浑身无力起不来。” 南翔心中一惊,难道真的错怪他们了?他神情稍缓,看着贝雪娇弱的样子心里也跟着难受,但当着众人的面,依旧要拿出皇帝的威严,即便错了,也不能承认。 虽说三王不是太后亲生的,但却是她从小一手代大的,怎么着也有着一份深厚的母子情。对于今天这事她生气归生气,但要说从此就将三王贬为庶民,她还是接受不了。 于是劝道:“皇上,看来此事疑点重重,不如这样,先将皇后禁足在凤仪宫,把三王关在府中闭门思过。等事情调查清楚,再做定夺不迟。” 照比刚才,皇上已经冷静了许多,看贝雪的样子,这事好像另有隐情,所以也没再做反驳,算是默认了。临走时他又下旨,将这间屋子封上,没有他的批准,谁也不许踏入半步。 贝雪回到凤仪宫不久,身子无力的症状就无药自愈了。自从进宫,今天算是最丢脸的了,她越想越憋气,究竟是谁能做出如此巧妙的布局,煞费苦心的暗害她呢?反正不管是谁,只要被她揪出来,她都不会心慈手软的。 傍晚,太后的慈安宫灯火通明。殿内,太后和皇上坐在上座,一些位份高的妃子站在旁边。贝雪和三王则跪在阶下,整个殿内一派紧张沉闷之气。 南翔的脸,寒的能冻死个人,紧盯着阶下的两个人冷声道:“说说吧,今天白天在品月阁内,到底是怎么回事?” 贝雪稍稍整理了一下思绪,冷静的将她回宫时在路上遇到三王,然后被小猴子抢去发钗,追到品月阁,又莫名其妙的浑身无力,三王怕其摔倒,却被大家误会了,原原本本一五一十的讲了一遍。 待其讲完,南翼在旁边点头:“事情就是这么回事,当时翼只是想把娘娘放到桌子上,然后出去找人的。” 贝雪又镇定的说:“皇上,太后,如果臣妾和三王真有什么的话,绝对不会傻到选在大家回宫路过的地方,更不会傻的连门都不关。”她目光灼灼的望着南翔“是有人居心叵测,要陷害臣妾和三王,皇上圣明,请皇上明查。” 南翔表面已比白天沉稳许多,他心里希望贝雪说的都是真的,只是没有证据,他使终将信将疑,打消不了心中的疑惑。于是板着脸,声音毫无温度的说:“你们下去吧,事情的真相朕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 偌大的凤仪宫,如今成了贝雪的牢笼。两天过去了,也不知道皇上那边查的怎么样了?不过人家既然敢下手,一定不会留着把柄让别人查,看来查到的希望不大。 其实她对当不当皇后并不看重,只是因此连累了三王心里过意不去。所以不管有多困难,她都要想办法将此事弄清楚,洗清她和三王的清白。 贝雪在品月阁突然浑身无力,如果说一早就中了药,可怎么会那么巧在别的地方不发作,偏偏在品月阁里发作?如果说在品月阁里中了药,那是怎么中的?为什么三王没事,而她却有事?这一切疑点重重,让南翔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这些日子他也没闲着,亲自带人到品月阁查了个底朝天,却没查到丝毫线索。 理了理思路,他又从猴子下手。抓来百乐苑里所有的猴子让贝雪和三王辨认。只是那猴子又没什么明显特征,站在一起看着都是一个样,上哪能认的出来? 最后南翔把专门负责驯猴的几个人都抓了起来,却意外的发现其中一个驯猴人在出事当晚就失踪了,不用问也知道被杀灭口了,就此所有线索全断。 查不出事情的真相,虽然南翔不忍,但他也只能继续将贝雪囚禁在凤仪宫内。 第八十一章小女子的伎俩 敬请收藏 贝雪被囚期间,整日分析她是如何中招的,各种假设和可能性她都想过,最后还是觉的应该是在品月阁内中的药。 当时她和三王进屋时什么都没碰过,那么最有可能就是通过呼吸中的药,她想起了当日屋内燃的薰香,通过气味她能辨出,那是纯正的天竺香。 这香是室内专用香,清香宜人,宫里很普遍,也不名贵,更不会至人瘫软。但她实在想不出更合理的解释,万般无奈下翻开了昭容娘娘留给她的焚香秘术。不看不要紧,这一看犹如暗夜里点燃了一盏明灯,立时驱走眼前所有的迷雾。 南翔碍于面子,不好意思去看贝雪,但心却在无时无刻的牵挂着。所以她的一举一动都在南翔的掌握之中。最近听说她心情郁结,郁郁寡欢。南翔便每天焦虑的坐立不安。 后来又听说饭量减少,食欲不振,他更是焦燥不已,吃饭同样食不甘味。但他却忍着心疼与思念,暗地里吩咐御膳房给贝雪调着花样,做她喜欢吃的膳食。 可恶运似乎偏偏缠绕着她,头些日子又听说她犯了头痛病。太医查不出病因,开的镇痛药也一点都没效果。这下南翔更是如百爪挠心般难受,任他再怎么坚韧,最终还是熬不住了。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夜,他又一次华丽丽的翻墙了 那已经是三更天了,凤仪宫里只点了几盏照明的宫灯,昏暗中一片寂静。南翔轻车熟路的摸到了贝雪的寝殿。 本以这为么晚了她一定睡着了,没想到殿内却还亮着灯。窗棂纸上映出她伏案看书的娇俏倩影。 站在窗外南翔的心情复杂极了。这些日子不见贝雪,心里对她的思念与牵挂如野草般疯长。虽然俩人皆在宫中,但事情没弄清之前,他却不好前来看望。于是那份思念带着隐隐的痛,在不知不觉中融入血液,沉入骨髓,如影随行,时刻折磨着他。 如今,贝雪与他只隔着一道门。本想看一眼就走的南翔,沉默了片刻,还是忍不住推开门,略带责备的道:“这么晚了,身体还有病,怎么不好好休息,看什么书啊!”来了。终于来了!皇天不负有心人。她天天晚睡。为地就是等他。现在听到身后熟悉地脚步。和关怀地话语。贝雪抿着嘴。脸上绽放出欢喜地笑容。 她被囚禁。侍侯她地宫人自然也不许离开凤仪宫半步。所有吃穿用度等。都有专人付责送。但贝雪还是想办法从宫人口中得知。皇上调查百乐苑地事。现已陷入僵局。 她忧心不已。想把她地发现告诉皇上。但自从被禁足。南翔就再也没来看过她。所以她根本没有机会。 尽管如此。她不想坐以待毙。她知道机会总是创造出来地。所以假装心情不好。食欲不振。莫名头痛等。如果南翔喜欢她。得知她过地这般不好。那么对于南翔来说便是一种折磨。也只有这样。他才会尽快浮出水面。贝雪才有机会把自己知道地告诉他。 而此时。南翔地到来。证明贝雪地做法没错。 等她回头时。已经很好地将笑容敛起。看到南翔。略带惊讶。淡淡地讽刺道:“皇上就是与众不同。有大门不走。总喜欢夜半翻墙。” 原以为关了她这么些日子,性子总会收敛,却没想到她一点都没变。于是凝望着她,语气略带冷漠的道:“都是你逼的。” 贝雪盈盈一笑“那可不见得哦!你若不把我关起来,也不至于偷偷摸摸的翻墙来看我。” 被她戳破,南翔一怔,背着手走到窗边,嘴硬道:“你少自做多情,朕不是来看你的。这些日子朕去查百乐苑毫无进展,只是想再问问当日的细节,看能不能从中找到新的线索。” 南翔长身玉立在眼前,依旧丰神俊美,只是整个人的精神却比平时差了好多。肤色暗淡无光,眼眶也有些发青。不用问,一定是近来殚思竭虑,休息不好的缘故。 他是因找不到为自己洗刷清白的证据,忧虑过重才这样的吗?贝雪心中幽幽一叹,有道是死要面子活受罪,这能怪谁,这是他自找的。 贝雪指着旁边的座位示意他坐下,然后轻声道:“皇上莫愁,我知道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了,也有了抓住幕后黑手的办法。” 她煞有介事的向南翔勾勾手指,南翔疑惑的探身靠近,她低声将自己的新发现讲给他听。南翔越听目光越亮,又惊又喜的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贝雪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轻轻合起桌子上刚才看过的书“这个皇上就不用问了,你就照我说的话去做,一定会找到这件事情的幕后主使者。” 见她不想说,南翔知道,再问下去她也不会说。此时再看她的精神头,南翔质疑道:“你你的气色看起来不像有病?” 见他神情困惑,贝雪憋着笑,肩膀微微颤动着调皮道:“我当然没病了,只是我不装病,你怎么会来啊?” “鬼精灵,这是欺君之罪!”南翔用手指一戳她的脑袋,语气中带着十足的宠溺。 “那就废了我好了,反正当皇后一点都不好玩,还挺累人的。”贝雪幽幽抱怨着,她说的可都是心理话。 “你越不想当,朕越要让你当,皇后之位非你莫属。”南翔的话气也是十分坚决。 “好好,都随你。”贝雪不想与他分辩,见天色不早了,劝道:“皇上这些日子辛苦了,早些回去休息吧,我等你的好消息。” 南翔迟疑着像是不想走的意思,贝雪忙往外推他“快走吧,不然让宫人发现你,你的颜面何存呢?” 这句话果然有效,南翔痛痛快快的往外走,刚到门口却突然转身,一把将她拉入怀中亲了一口。 他的行动太过迅速,贝雪惊的瞪大眼睛还没反应过来。就在电光火石之间,他“噌”的跳上殿顶,消失在夜色里。留下贝雪一个人站在门口发愣,久久回不过神来。 第八十二章莫让浮云遮望眼 敬请收藏 三天后,上午巳时,所有嫔妃接到太后懿旨,准时聚在慈安宫内。 此时,太后没到,一头雾水的嫔妃们正在相互议论着,猜测着,不知道太后兴师动众的把大家召集而来,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皇上驾到太后驾到”随着太监的高声唱喝,殿内立即安静下来。嫔妃们都低着头,规规矩矩的站好。 皇上和太后升座后,皇上向下扫视了一圈,问身旁的小太监“让你通知皇后和三王没通知吗?怎么人还没到?” 话音刚落,贝雪和三王先后走入殿中。众人看到他们立即明白了,太后叫她们来,必然跟百乐苑风波有关。 人到齐了,太后神情凝重的首先开口:“上次百乐苑的事疑点颇多,通过这些日子的彻查,如今已有了结论。”嫔妃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这事皇上会如何盖棺定论。 太后继续道:“皇上已经查出,那日是有人在品月阁里的天竺香上动了手脚,才致使皇后浑身瘫软。”此话一出,嫔妃们一下骚动起来,她们交头结耳,议论纷纷,猜不透是谁活腻歪了,敢做如此疯狂之事。 这时太后面色一沉,声音陡然拨高“楚玉国的后宫,竟有人无视宫规律法,敢用如此下作卑劣的手段陷害皇后和三王!哀家今日倒要看看,是谁这么胆大包天?”继而转头对皇上道:“那个人是谁?皇上快点说出来吧!” 南翔目光凌厉的扫视着下面的嫔妃,殿内刹时如无人般安静,同时那颇为沉重的压抑感,也令嫔妃们有些透不过气来。 她们埋着头,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即使心里没鬼,在这样紧张的氛围下,心中也不由打起了小鼓。因为她们知道,陷害皇后和三王,又令皇帝如此蒙羞,以皇帝的性子,轻则打入冷宫,重则杀头,灭门,试问谁能不怕? 南翔望着他地如花美妃们。猝不及防地寒声吼道:“谁做地。自动站出来!别让朕当着大家地面。点你名字!” 嫔妃们吓地一哆嗦。被南翔雷霆万钧地气势唬地摒住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出上一口。心里不由都在诅咒。这个人是谁啊?既然皇上都知道了就赶快站出来吧。害地大家跟着一起遭罪受折磨。 殿内静悄悄地。气氛异常压抑。半晌过去了。嫔妃们如同木雕泥塑般杵在原地。无一人站出来认罪。置身事外地贝雪见此情形。也不由赞叹此人心理素质超好。 因为往日情份。南翔总想给那个人一个主动承认地机会。而此时。见那人不识抬举。他地耐性也瞬间消磨怠尽。不禁有些恼了。横眉立目严声喝斥:“福妃。你可真沉地住气。还不快给朕站出来!” 嫔妃们地目光“刷”地落到了福妃地身上。福妃一愣神。立即出列。错愕地盯着皇上。急道:“皇上莫不是怀疑臣妾吧?” 看着她一脸无辜地模样。南翔冷笑一声。“都这个时候了。福妃还这样沉着冷静。朕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有这么大地本事和心计呢?” 听皇上这样说,福妃惊的“扑通”一下跪倒在地,慌恐无辜的分辩:“皇上何出此言?臣妾敢对天发誓,并有没陷害皇后,臣妾冤枉啊!”说着连连向皇上叩头。 原本在贝雪心目中嫌疑的最大的并不是福妃,如今见皇上查出是福妃干的,虽然不排除这种可能,但贝雪还是多少有些意外。 福妃越不承认,南翔越是生气,恨声道:“现在你还装无辜,朕看你是不见棺才不落泪!来人,将东西呈上来!” 宫人捧着银托盘,呈上一巴掌大的蓝色桑绢绸小口袋。南翔抓起掷向下边跪着的福妃“这东西可是在你寝宫里找到的。” 小口袋“叭嗒”落在福妃身前,她惊疑不定的伸手拾起,摸着里边好像有东西,倒在手上原来是些浅褐色的粉沫,她疑惑的看着南翔:“皇上,这是” “这幻芳草可是你陷害皇后的法宝,怎么现在又装作不认识了?”南翔带着鄙夷的眼神嘲讽道。 福妃吓的汗水涔涔,脸色苍白如纸,一叠声的道:“皇上,这东西臣妾从没见过,这不是臣妾的东西,况且臣妾与皇后无冤无仇,臣妾怎么会陷害皇后,这是有人栽脏嫁祸。” “证据呢?”南翔问道。福妃登时哑然,因为她根本拿不出证据。 太后对宫中争宠看的多了,如今见证据摆在眼前,她还百般抵赖,出声道:“难道福妃就一点都不觊觎皇后的宝座?” 福妃一窒,不过又以最快的速度辩解道:“臣妾只想一心侍侯好皇上,对名份并不看重,请皇上和太后明查。” 在南翔心中,此时已证据确凿,无论她再说什么,南翔都觉的她在砌词狡辩。 “行了,证据确凿你还不认罪吗?这幻芳草与薏苡仁相克,只要人服食了薏苡仁后再闻到它,便会浑身瘫软无力。” 他怒不可遏的恨声道:“整个后宫,只有皇后每天早上喜欢喝薏苡仁粥。于是你费尽心机,巧妙的利用了这一点,事先将幻芳草掺到了天竺香里,又想办法把皇后和三王引到了品月阁,至使朕误会了他们。” 他的犀利目光,狠狠的盯着福妃“你为什么这样做,刚才你说与皇后无冤无仇,难道真的是觊觎皇后的宝座吗?枉费朕平日对你宠爱有加,你太让朕失望了!” 原来是这样,在场所有嫔妃都瞠目结舌的望着福妃,均想不到她有如此心思,能设下这样巧妙的圈套。 而此时,慌乱无措的福妃,头摇的跟波浪鼓似的,泪花盈盈的大叫:“不不是这样的臣妾没有” 南翔神色寒若冰霜,不想在与其纠缠,下旨道:“福妃以下犯上,阴险善妒,即日起褫夺封号,贬入冷宫。”其实这也就是福妃,她曾经为南翔怀过子嗣,南翔再狠也还顾念以前和她的情份,若换成别人犯了事,早就杀掉泄愤了。 他神色缓了缓,又看向贝雪和南翼“百乐苑的事,都是福妃在设计陷害。事实证明,三王和皇后是清白的。所以先前的禁令解除,即日起恢复身份和自由。” “皇上,臣妾冤枉啊皇上”巨大的变故让福妃陷入前所未有的慌恐中,她委屈的不住哀号。 做出如此卑劣之事,还好意思喊冤枉?南翔将头扭向一边,不耐烦的摆手道:“拉下去!” 将一切看在眼里的贝雪,忙站出制止:“慢着” 第八十三章以蝶为证 敬请收藏 贝雪大大方方的上前道:“福妃虽说有些心高,可平日作风却是谦和有礼。既然她口口声声喊冤枉,这里边或许真的另有隐情。” 谁都没想到皇后会为陷害她的人求情。殿内所有的人,皆难以置信的望着她。 福妃更是激动的目光闪亮,生怕错失了这个翻身的机会。一晃肩膀,甩开押着她的两个人,扑到贝雪脚下。拉着她的衣襟,目光灼灼的望着她,急道:“皇后明鉴,这东西不是臣妾的,臣妾属实冤枉啊!求皇后为臣妾做主。” “你快起来,是你做的跑不了,不是你做的也不会冤枉你。”贝雪轻轻将她拉了起来。 南翔此时有些气恼,主意是贝雪出的,现在查到了始作俑者,又当众否定他的判断。心里不勉有些发堵,老大不愿意的说:“皇后是说有人栽赃福妃吗,那证据呢?” 低头从地上拾起蓝色桑绢绸小口袋,她仔细看了看,然后在眼前晃了晃“它就是证据。” 话音刚落,众人皆一脸惊愕,这个东西不是证明福妃有罪的吗,怎么又能证明福妃是被人栽脏的呢? “其实有时候眼见不一定为实。”看出众人的疑惑,她一边在手里把玩着小口袋,一边慢条斯理的说:“就像这幻芳草,虽说这是从福妃宫里搜出来的,但这东西却绝对不是福妃宫里面的。” 见她这么肯定,南翔一愣,追问道:“何以见得?” 她继续有条不紊的说:“装幻芳草的口袋是桑绢绸,它是前一阵子浣城进贡来的,一共就六匹,六种颜色。臣妾将它们分给了最得皇上宠爱的几个妃子,其中那匹蓝色桑绢绸就分给了珍容华。”贝雪说着用眼角的余光瞄了珍容华一眼。 巧地是珍容华也在看她。二人目光相撞。惊地珍容华面色一凛。慌乱地将目光收回。 上次贝雪把太后地外甥女。从婕妤之位降成了四品容华。太后因自己外甥女自身有错。所以并没干涉。而今日见皇后地矛头又对准了珍容华。太后可沉不住气了。不满地冷声道:“那皇后地意思是此事与珍儿有关?” “太后。臣妾没这么说。只是这蓝色桑绢绸别人没有。只有珍容华有。难免让人生疑。”她看了看福妃又道:“况且福妃一口咬定自己是冤枉地。既然事情有疑点。咱们总要细细查清楚。总不能冤枉了人家!” 她扭头望了珍容华一眼。平心静气地说:“有道是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没做过自然不怕查。珍容华。你说是不是?” 近来皇帝搜查各宫。做贼心虚地她怕被皇上发现。于是派人将幻芳草悄悄放到了与其不合地福妃宫中。今日。眼见事情就由福妃扛下了。却没想到忽然又来了个惊天大逆转。让细心地贝雪发现了其中地破绽。 尽管这样。珍容华还是镇定地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皇后不信。查查便是。”之所以敢这么硬气。是因为她心中有数。皇后就是把整个翠芳园翻过来。也不可能找到丝毫证据。 明明给福妃定了罪,又因为皇后的一句话峰回路转了。嫔妃们诧异的看着眼前的一幕,暗暗猜测,皇后八成什么都查不到。 贝雪这时莞尔道:“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臣妾也相信珍容华的人品,但为了让福妃心服口服,皇上,太后,请移驾翠芳园吧!” 太后的脸色越加阴沉,眉头一皱,反驳道:“都去翠芳园做什么,派个人去搜不就得了。” “臣妾自有道理,请皇上太后移驾。”贝雪明白珍容华宫中肯定没有幻芳草了,谁去搜都搜不到。她之所以让大家皆去,自是另有目地。 见她如此坚持,太后情不自禁的与南翔对视一眼。南翔点点头最后拍板:“好吧,就依你。” 太后、皇上、皇后、诸位嫔妃齐聚翠芳园,这阵仗令翠芳园里的宫人们有些慌恐。贝雪吩咐太监搬来桌椅放到院子里,让太后和皇上坐下。其它嫔妃们没坐的份,只能雁翅排开站在左右。 贝雪针对太后的外甥女,太后十分不满,半晌见其没什么动作,放下手中茶碗讥讽道:“皇后不派人搜查幻芳草,难道就是叫我们到这里来晒太阳的?” 贝雪微微颔首,安慰道:“一般人是查不到幻芳草的,臣妾已派人找帮手去了,太后稍安勿燥!” 旁边,珍容华则嗤之以鼻,暗道:今天任你找来再强的帮手,也甭想在翠芳园找到一丁点的幻芳草。注意到她的神情,贝雪也不以为然,等一会自己见招拆招,直指她的死**,她就不得意了。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了,有太监拿着个细竹编着的大笼子,里面装的全是翩然飞舞的蝴蝶。嫔妃们见此,皆一脸的莫名其妙。太后更是质疑道:“这就是你找的帮手?” 贝雪点头“正是” 在场所有的人都用异样的目光望着她,不知道皇后这怪异举动的背后,暗藏什么玄机。 关子卖的差不多了,贝雪这才向众人解惑:“其实臣妾也是最近才知道,幻芳草除了与薏苡仁合用可以至人浑身无力外,它还有另一种功效,就是放过它的屋子,半年内不招虫蚁,若放进虫蚁也活不过一柱香的时间。” 看着笼中美丽的蝴蝶,她继续道:“所以,若幻芳草真的出自翠芳园,必然会留下痕迹。臣妾现在就将翠芳园内的每间屋子都放入蝴蝶,关好门窗。一柱香后,哪间屋子里的蝴蝶全部死掉,就证明哪间屋子曾放过幻芳草。” 珍容华一听此话,立即惊出一身冷汗。她握紧拳头,咬紧牙关,她恨,恨她的家势容貌;恨她的荣耀后位;恨她的聪明才智;更恨她越来越得皇帝宠爱。无穷无尽的恨意深入骨髓,直至心底。 而其它嫔妃本来是担心她查不到的,谁成想她会用这样一种独具匠心的方法来查。所以也都拭目以待,看最终的结果将会如何? 第八十四章皇后很雷人 敬请收藏 宫人们按照吩咐,将蝴蝶放入翠芳园的每一个屋子里。众人在焦灼中度过了一柱香的时间。有宫人回报说,只有珍容华寝殿里的几只蝴蝶死掉了,其它屋子里的都没死。 果然让贝雪言中,皇上勃然大怒“啪”的一墩手中的茶杯“珍容华你好大的胆子,陷害皇后不说,还栽脏福妃,你真是邪恶至极。” 珍容华早有心理准备,立即跪倒,百般委屈的娇泣:“皇上,臣妾冤枉,臣妾宫里根本没有什么幻芳草,皇上不能因为几只蝴蝶定臣妾的罪啊!”“是啊,皇后说的这个方法可靠吗?蝴蝶死了,万一是偶然呢?”这样的结果虽然让太后意外,但她更心疼外甥女,还是在一旁主动帮腔。 “是不是偶然咱们一试便知。”早料到她会这么说,贝雪自然有办法对付“只要将蝴蝶同样放到,先前皇上在福妃宫里找到幻芳草的那个房间。若一柱香后,蝴蝶也死了,就证明臣妾所言不虚。” 她说的属实有道理,皇上应允了。一柱香过后,见宫人跑了回来,太后坐直身子,急忙问道:“怎么样?” “回禀太后,蝴蝶都死了!”这结果又一次佐证了贝雪的说法。 旁边的珍容华早就想好了对策,拿出了一哭二闹三上吊的看家本事,抵死不认。委屈的匍匐到太后面前,拉着她的衣襟嚎啕大哭“上有天,下有地,臣妾没有陷害皇后,臣妾是清白的,太后要为臣妾做主啊!唔”她的一通哭天抹泪,弄的太后左右为难,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答。 皇上在这下怒了,大吼道:“够了!你闹够了没有?” 见皇上吼她。她地哭声嘎然而止。无辜加可怜地望着南翔。嗫嚅道:“皇上你不相信臣妾?” “你寝殿里地蝴蝶都死了。难道你还觉地自己是清白地吗?”南翔生气时地那种气势。总会无形中带给人压力。 珍容华咬着唇盯着皇上。因生气呼吸已有些紊乱。任性道:“既然皇上不相信臣妾。那臣妾臣妾就以死明志!”说着出人意料地突然向旁边地宫墙奔去。 “珍儿”太后失声大喊。在场地众人也没想到她会这么不理智。都惊地瞠目结舌。 这里还属南翔手疾眼快。他随手操起桌上地茶碗。一下掷到珍容华地腿弯处。她腿一软。没等撞上墙。便狼狈地摔倒在地。嫔妃们这才反应过来。上前七手八脚地拉她起来。 她依旧又哭又闹。胡搅蛮缠地在那里不断挣扎。寻死觅活。说什么都不承认自己陷害过皇后。 珍容华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要寻短见,这招真够厉害!众人也都被她的行径弄的迷糊了,难分真假。太后和皇上对这个撒泼耍赖的珍容华也很头痛。 这时,眼看见到曙光的福妃,怕珍容华博取了大家的同情,事情再生变故,也急忙跪到前面大呼冤枉,这下场面异常混乱,事情一时间也陷入了胶着状态。 将一切尽收眼底的贝雪,不得不承认珍容华够狡猾。 而贝雪明白,她屡次与自己作对,积冤已深,放过她,下回还不知道她又出什么坏点子对付自己。所以这次贝雪不会手下留情,略微思忖片刻,心中有了主意。 轻“咳”一声贝雪开口道:“珍容华和福妃都觉得自己冤枉,但肯定有一个是在说谎,皇上,臣妾有办法让那个人现出原形。” 话音刚落,效果明显,现场一下安静下来。皇上正被今天这事弄的焦头烂额,催道:“皇后你就别卖关子了,有什么方法,尽管用出来。” 得到许可,贝雪将身旁的内监拉到一边交待了几句。不大一会,有宫人陆续捧来石头,垒起灶台,又有人抱来柴禾填在灶内,还有宫人抬着一口油锅放在了灶上。 所有的人,不可思议的望着眼前的一幕,不得不感叹,这个皇后做事,实在是让人难以琢磨。 福妃和珍容华此时也不喊冤了,只是愣愣的看着贝雪的举动,猜不透她到底要干什么。 “将火点上。”贝雪从容的下令,灶火燃起,一会的功夫油锅翻开了。 “皇后,你在这架油锅干什么?”太后看着那翻滚的油锅,一脸的惊疑不定。 “这油锅里还有鸡蛋呢,它可以为我们找出说谎者。”贝雪一伸手,旁边有小太监恭恭敬敬的递上了毛笔。 她用毛笔在自己的左手中心画了个怪异的符号,展示给大家道:“皇上,太后,只要手上画了这个测谎符。说实话者,将手伸进油锅捞鸡蛋,便一点都不会被烫坏。说谎话的,不但捞不出鸡蛋,还会将白嫩的玉手烫的布满血泡。臣妾就用此方法,来测试福妃和珍容华,到底是谁在说谎。” 众人都被她有些变态的方法,惊的呆若木鸡,雷的外焦里嫩。珍容华和福妃听说要炸她们的手,更是吓的魂飞天外,半晌都没缓过劲来。 见众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贝雪呵呵笑了起来,因为她知道,也只有这样才会更有效果!她微微福身:“皇上和太后不信?那臣妾就示范给大家看。” “慢着!”见她要伸手在翻滚的油锅中捞鸡蛋,南翔绷着一张脸,倏然出声制止。 贝雪自信的,调皮的冲他眨了下右眼:“主意是臣妾出的,臣妾自然要示范给大家看,证实臣妾所言不虚,方法可行。” 她举起画了符的左手,又道:“臣妾向大家保证,油锅测谎绝对不是儿戏,而且真实可靠。臣妾是否说谎,大家上眼看。”说着以电光火石的速度将手伸进那滚滚油锅。 “啊”一瞬间吓的在场众位嫔妃惊声尖叫起来。捂眼的捂眼,扭脸的扭脸,还有的反应迟钝,就傻傻的愣在那里。 太后更是吓目瞪口呆,皇上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南翼向前奔了两步,又停了下来。 然而还没等他们完全从震惊中反应过来,贝雪面不改色心不跳,从容的在锅里捞出了一枚鸡蛋。甩了甩手上的油,冲旁边的小太监招手。那小太监简直都看傻了,吃力的咽了口唾沫,迟疑的上前将毛巾奉上。 mz:写了这么久的文,偶还没见到小红花长什么样子呢,失望的同时还是忍不住想呼吁一下,哪位亲亲有花,撒给俺呗 第八十五章疯狂 敬请收藏 贝雪擦完手上的油,将手前后翻转给大家看。只见那手安然无恙,一点被烫的痕迹都没有。 实际上锅里不是纯粹的油,是两份油加一份醋的混合体。因为醋与油的密度不同,醋沉锅底,而油则浮在上面。又因为它们的沸点不一样,醋到四十度就沸腾了,从而引起油的翻腾,实际上锅中的温度也只有四十多度,那样的温度只是稍微烫一点而已,根本烫不伤手的。 嫔妃们自然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如今亲眼见证了贝雪的说法,便对她这个测验谎话的方法深信不疑。 “这回大家相信本宫说的话了吧?”贝雪说着执起毛笔,走到珍容华和福妃面前道:“把手伸出来,本宫要给你们画符了。” 虽说贝雪做了试验,但看着那不断翻滚的油锅,要说不心悸不害怕那是假的。 见俩人又惊又惧迟疑不定,贝雪扬颌揶揄道:“怎么都不敢伸手,难道不想证明自己清白了吗?” 俩人神色一变,贝雪又伸出左手,现身说法“看好了,只要没说谎,画完测谎符伸入油锅就会像本宫一样安然无事。你们都说自己冤枉,那么现在就是证明清白的时候!” 这番话说动了犹豫不决的福妃,她不想入冷宫受罪,她要证明自己的清白,于是一狠心缓缓伸出手来。 心里有鬼的珍容华,从一开始就在做强烈的心理斗争。这时见福妃将手伸了出去,抬头再看贝雪满眼的怀疑目光,她知道此时此刻若退却,就等于不打自招。她的右手在袖中紧紧攥着,最后还是硬着头皮,颤颤巍巍的将手伸了出去。 福妃的手拨凉拨凉的,贝雪给其画好测谎符后又拉过珍容华的手。她的手因紧张害怕在不自觉的微微颤抖,并且下意识的往回缩。 贝雪紧紧拉住她地手。一边画符。一边恐吓道:“本宫有必要提醒一下那个说谎地人。这白嫩嫩地手进油锅一炸。就会筋骨相连而皮肉却分离开来。能看见森森白骨被碎肉薄薄地包覆着。肉被炸地翻开。鲜血流到伤口处。还可以听到和伤口处残留地滚油。相互融合发出地滋滋声。那情形。简直是惨不忍睹啊!”她说地绘声绘色。众人眼前都浮现出手被炸地皮开肉绽地一幕。这恐怖地描述。惊地珍容华面如死灰。一把将手抽回。同时福妃也被吓坏了。抑制不住地恐惧之色已挂在了脸上。 贝雪面色一肃。最后通碟道:“本宫劝说谎者应该识时务。现在站出来主动承认。可以免了滚油灼手地痛苦。” 不甘失败地珍容华咬着唇不置一词。此时此刻。心里地痛苦与纠结可想而知。 见珍容华还硬撑着不低头。贝雪高声道:“既然都那么自信。那好。本宫数一二三。你俩一齐到油锅中捞鸡蛋。” “一”贝雪这就查起了数。在场所有地人目光都投到中央。绷紧了神经。福妃和珍容华望着那滚滚翻开地油锅。有些头晕目眩。全身地血液似乎也跟着那滚油翻腾起来。 “二”她的声音再次想起。俩人面色一凛,如同赴死一般全身上下皆已汗湿。 “三”那声音如同催命符,使俩人紧绷的神经险些断裂。 珍容华死死盯着滚油,额头上的汗珠大颗大颗的顺鬓角滑落。她的右手在油锅上方,一上一下,不断的比试着,却说什么都不敢下手。 而福妃知道,她没有退路,只能背水一战以证清白。狠狠心紧闭双眼睛,皱着脸把心一横,猛然将手伸进油锅。 “啊”由于福妃太紧张,刚入锅还没来的及感受那油的温度,便情不自禁的叫了起来,一下子跳到旁边,使劲甩手。 这一叫不要紧,至使本来就极度惊惧的珍容华彻底崩溃了。她将手倏然收回“噔噔噔”后退几步,跌坐在地上。 而此时,发现手没事的福妃,大喜过望的狂叫:“我的手没事,太好了,我没说谎,我的手没事” 不用再多说什么了,事实摆在眼前已经再清楚不过的了。太后惊愕的望着珍容华,难以置信的问:“珍儿,这一切真是你做的吗?” 事到如今,她再抵赖也是没有用的。她踉踉跄跄的从地上站起,理了理鬓发,承认道:“不错,是我做的。” “百乐苑中驯猴的人,也是你杀掉灭口的?”贝雪不失时机的追问。 事情真相大白,她反倒比刚才镇定许多“不错,也是我做的。” “啪”清脆的茶碗掷地声,唬的众人一哆嗦。南翔蹭的站起,怒喝:“珍容华,枉朕平日对你宠爱有加,没想到你品行如此恶劣。陷害皇后不说,竟还嫁祸福妃,真乃卑鄙至极!” “我卑鄙?我为什么卑鄙?”被皇上当众辱骂,心高气傲的珍容华脸上挂不住了,歇斯底里的大叫:“我的整个人,整颗心都在你身上。可现在不知道尹玉娇用了什么狐魅手段,迷的你心里眼里只有她!如今她一个人抢走了所有人的光彩和宠爱,难道她不卑鄙吗?” 珍容华的情绪越发的颠狂起来,突然转头看向贝雪“甚至她与三王多有暧昧,皇上都能对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皇上,你是不是鬼迷心窍了?” “大胆,你竟敢侮辱朕!”南翔像一座火山般倾刻暴发了,几步上前“啪”一个耳光抡过去。 这一下打的太狠了,珍容华毫无悬念的扑到在地。脸上火烧般疼痛,耳朵嗡嗡作响。半晌才缓过劲来。 南翔转身回到座位,恨声道:“珍容华性如蛇蝎,阴险歹毒,罪不可恕,现褫夺封号,赐毒酒一杯。” 对福妃他只打入冷宫,如今轮到自己却是赐死,珍容华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她捂着脸,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失望愤恨的盯着南翔。 无穷无尽的恨在心中升腾而起,她丧失理智,歇斯底里的大叫:“好,皇上要我死,那我就拉着皇后一起死。”说时迟,那时快,她一把将头上的银钗拨下,猛然向贝雪胸前刺来。 “嘶”整个院子一片抽气声。因为珍容华离贝雪的距离比较近,刹那已到眼前,而此时,贝雪想躲来不及了。 第八十六章告诉你个秘密 敬请收藏 命悬一线之际,一直在旁边默默无闻的南翼,突然扑了上来,抱住贝雪往旁边闪去。与此同时,珍容华的银钗一下子扎进南翼右臂。 扎错人了,有些疯狂的珍容华一愣神,拨回银钗,又朝贝雪奋力扎去。 南翼忍着巨痛将贝雪推到一边,伸手死死的握住了珍容华的手腕。她拼尽全力企图挣脱,南翼的手加大了力度,她手腕吃痛手一松,银钗落地。南翼反扭她的胳膊,顺势一把将她推开。 她向前踉跄几步,还没站稳身子,就听南翔大吼道:“来人,将珍容华给朕抓起来。” 心知杀不了贝雪,又不愿喝毒酒悄无声息的死去,疯狂的她卯足了全身的力气,向殿前的石柱撞去。 “呯”的一声闷响,白玉石柱上顿时绽开一朵触目惊心的鲜艳血花。她的身子顺着石柱向下滑去。这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就闪电般的结束了。 “珍儿”太后身体本就不好,被这突如其来的惨烈场面一刺激,立时背过气去。嫔妃们更是惊的六神无主,手忙脚乱的将太后团团围住,又是掐人中,又是急声呼唤,她“哼”了一声,这才缓过气来。 这时,执迷不悟的珍容华,虚弱的侧靠在石柱上,拼着最后一丝力气,声音飘忽的道:“皇上看到了吧,三王可以拼了命来保护她?你说他们会是什么关系?”她的嘴角流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嘲笑,头一歪,咽了气。 临死还不忘给贝雪扣帽子!贝雪抚额,幽幽叹了一口气。害人就是害已,这也是她罪有应得。 今日之事以罪魁祸首畏罪自杀而平息,但此事的一波三折,和惊心动魄,实在令所有的人感慨万千,唏嘘不已。更对皇后的聪明才智,佩服的五体投地。 亲眼看着自己地外甥女如此惨烈地死去。太后受了强大打击。大病了一场。 自从翠芳园地那场风波过后。每当南翔一个人地时候。想到当日南翼奋不顾身地去保护贝雪。想到珍容华临死前说地那番话。他清楚贝雪现在还不属于他。更担心有一天。贝雪会从他地身边飞走。于是强烈地危机感。越发让南翔不安起来。 这日三更凤仪宫内。睡梦中地贝雪。忽然觉地有一只手在轻柔地抚摸她地脸颊。她被惊醒。借着窗外皎洁地月光。看出坐在床边地俊美男子正是南翔。 她地神经瞬间绷住了。下意识地捂紧被子。惊道:“你什么时候来地。你来做什么?”与此同时闻到南翔身上有着一股酒味。便更加紧张起来。 南翔今日喝了很多酒。借着酒劲道:“好久没搂你睡觉了。朕想你了。今晚不走了。”他地声音在暗夜里有些飘忽。突然拽过被子地一角。钻了进去。 他总是这样强势,做什么也不问人家愿不愿意,贝雪气的大叫:“出去,这是我的床,你上小床上睡去。”边说边手刨脚蹬的往出踹他。 可暗夜里她踢的有些不是地方。南翔怎么会让她踢到,机敏的双腿一绞,夹住了她的腿,用手指一刮她的脸蛋,在她耳边低声调戏道:“往哪踢?踢坏了你以后可要守寡的。” “闭嘴,谁要你胡说八道!”贝雪的脸“唰”的红了,不停捶打着他的胸口。 南翔翻身坐到她的身上,双手抓住她的手握在胸口,借着酒劲道出了纠结好久的心里话:“雪儿,朕承认朕输了,朕被你征服了,既然被你征服,你就要对朕负责。” 皇上主动认输,这让贝雪相当意外。然而她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南翔那疾风暴雨般的狂吻已猛烈袭来。她奋力抵抗惊叫“不行,不可以!” 南翔此时只一门心思的想要得到她,因为只有这样,他才会安心,才会踏实。 贝雪清楚,若对南翔**她的结果将会如何。她一边挣扎一边想着办法。而她的挣扎却激起了南翔更强烈的**。这一点反倒让贝雪有所顿悟,她将头偏向一边,突然不动了。 这反常的举动果真引起了南翔的注意,他顿了一下继续进行,见贝雪还是不动。他停了下来,抬头奇怪的问:“你怎么了?” 贝雪知道现在没有别的办法了,或许实话实说他能放了自己,于是直视着他,认真的说:“皇上若想要我的命,那你就继续。” 南翔眉头一皱“这话说重了吧,朕疼你还来不及,怎么会要你的命!” “可你现在的行为就是在要我的命。”贝雪语气中带着委屈和报怨。 “此话怎讲?”南翔被她弄的有些糊涂了。 贝雪叹了口气,悲凄道:“我中了诅咒,是不可以**的。” “扑哧”闻听此言南翔笑了起来,调侃道:“即使想找借口也总得找个差不多的,你现在的借口未勉太不高明了!” “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没骗你。”贝雪急的额头上冒了汗。 在他看来,贝雪鬼主意太多,而且这话太匪夷所思,所以压根不信。“刺啦”他依旧我行我素,一把扯开了贝雪的衣服,一头向下吻去。 贝雪吓的身子一颤,紧紧闭上眼睛,再没动,也没挣扎。因为她知道南翔一定要她,挣扎也是徒劳。 她要用女人最有力的武器,来改变南翔的心意。如果南翔不中招,那是自己玩火**,她也只能愿赌服输,听天由命了。 酝酿片刻感情后,贝雪毫无征兆的,平静的对激动的南翔说:“等我死后,你要把我葬在百花园里,让我时时能看到美丽的鲜花,我也就心满意足了。”说着有晶莹滚烫的泪,漱漱而落。 女人的眼泪,对喜欢自己的男人来说就是一把利刃。见她哭了,听她说着那样沉重的话,南翔心中一痛,停了下来,用手抹去她的眼泪斥责道:“你胡说些什么?谁要你死了!” 见有效果,她趁机期期艾艾的进一步说服:“我刚才说的都是真的,我身中诅咒,你若强要了我,我真的会死。”她脑中忽然灵光一闪,补充道:“不信咱们掌灯,我给你看看恶鬼给我留下的记号。” 第八十七章彼岸花封住 敬请收藏 还有记号?见她不像说谎,南翔重视起她的话来。若真如她所言,这可事关生死,还是先弄清楚为好,别因一时兴起害死了爱人,那岂不追悔莫及? 他恋恋不舍的坐起身子,戏谑道:“好,朕就给你一次机会,你若敢巧言骗朕,一会看朕怎么收拾你!” 南翔下地掌了灯,殿内一片明亮。想到刚才他对自己贝雪脸一热,局促的转身整好衣服。 他嘴角微翘,故意逗弄道:“你那么紧张干嘛,朕又不是没看过?” 想到那日洗澡全被他看光光,贝雪有就十分懊恼,如今他还好意思拿这个跟自己开玩笑?贝雪操起枕头扔向他“你给我闭嘴!” 接住枕头,南翔也没怒,走到她近前将枕头扔到床上,掐住她的下颌道:“朕可给你机会了,你若证明不了自己的话,朕一会可就不客气了。” 贝雪一把扒开他的手,气哼哼的趿上鞋,坐到妆台旁,指着左耳垂上豆大的红斑道:“这就是那恶鬼给我下的咒诅。” 南翔凑近,用手拈着她的耳垂仔细一看,红斑中有妖异浓艳的红色细丝,若隐若现组成一种奇怪的图案。他一拍脑门“哦朕想起来了!正月在你的东暖阁,朕就发现你耳上的红斑了。朕还问过你是怎么回事,你当时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贝雪点点头“皇上好记性,我就是那个月被恶鬼诅咒的。”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恶鬼为什么给你下诅咒?”南翔半信半疑的看着她。 她自然不能把实情讲出来。只好绞尽脑汁地杜撰:“是这样地。正月里我经常做恶梦。后来有一日。梦到一个鬼将我引进义庄。那鬼说他与我有缘。所以才会与我通灵。” 她起身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润了润干渴地喉咙。继续道:“他找我地主要目地。就是让我帮他杀死一千对童男童女。然后收集他们地魂魄供他练功。助他成为鬼王。我不同意。他就诅咒我孤独终老。永远都不能和心爱地男人一起。**就会死亡。” “什么。竟有这等事?”南翔狐疑地盯了贝雪半天。盯地她心里七上八下地。不知道这个多疑地人是否会相信她地说辞。 “来人!”南翔突然朝外大喊。当值地小太监站在门外正打着磕睡。听到喊声激灵惊醒。慌里慌张地跑了进来。 “传朕口谕。立即准备轿辇。接端公到凤仪殿来。”南翔背着手。神色肃然。 贝雪一愣。这三更半夜地。他又抽什么风?忙道:“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听说她被诅咒,南翔心焦的一刻都不想等了,一定要立即将事情弄个清楚。于是沉声道:“不行,朕等不了明天,朕一定要今天弄清楚。”然后转头对小太监说:“赶快去,限你一个时辰,务必把端公接来。” 端公是干嘛的?该不会是不信自己的话,请的诸如巫师之流来检验自己的话吧!贝雪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不知那巫师水平怎么样,别再看不出什么来,那事情就糟糕了。 那宫人办事倒挺快,没出一个时辰就把人接来了。 只见两个青衣小童扶着一个八十左右岁,身穿青灰色长袍,发须花白的削瘦老者。他有些驼背,相貌平平,但那双眼睛却异常明亮,一看就不是寻常之人。 若此人真是南翔请来的巫师,那贝雪心中多少有了点底。必竟他岁数大了,知识的沉淀和经验的积累,都应该颇为丰富,所以也应该能看出自己的问题。 贝雪猜的没错,端公是楚玉国最有名,最具影响力的巫师。本是宫廷御用,因为岁数大了,去年刚由徒弟接班,今年六月份就准备离开京城,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颐养天年了,此时还没成行。 虽然被皇上一个口谕,从温暖的被窝揪到凤仪宫来。可他没有半点不满情绪,恭恭敬敬的给南翔施过礼后,神情泰然的问:“皇上这么急着召微臣前来,所为何事?” 此时的南翔早就迫不及待了,忙道:“皇后在正月里,耳上突然多出块红斑。端公给看看这红斑是不是有什么说头?”他故意没把事情说清楚,就是想看看端公说的会不会和贝雪一样。 经端公仔细看过那红斑之后,他倒抽了一口凉气:“皇上,皇后中了最毒的恶灵诅咒。只是草民看不出那恶灵到底诅咒了皇后什么?” 看她没骗自己,南翔脸色一变,疑惑的问:“什么是恶灵诅咒?” “恶灵诅咒就是来自幽冥界最强大的恶灵,召唤含有怨气的孤魂野鬼,使用他们的怨气得到的力量,并加以利用,以达到自己的愿望。” 他微微蹙目:“其实诅咒有很多种方式,多以巫蛊,召邪来降祸于所恨之人。但这些方法的施术者都是活人。恶灵诅咒就不一样,它的施术者是冥界的恶灵,这恶灵多半生前带着巨大的恨,成为恶灵后仍念念不忘要报复,才会对人进行诅咒。” 听他讲完,南翔心中一寒,焦急的问:“那有办解吗?” 端公轻轻摇头“诅咒中,尤以恶灵诅咒最为厉害。况且那恶灵诅咒皇后以后,怕被人解开,特地用地狱之花‘彼岸’给皇后在耳朵上打了封咒,所以再想解开,势比登天啊!”“彼岸花?”贝雪有些惊愕。看来他真是见多识广,不但看出来她中了诅咒,还看出了其中的名堂,这下不怕南翔不信,真是帮自己大忙了。 端公道:“没错,不信皇后娘娘仔细看那红斑中的图案,那正是红色彼岸花。” 她跑到镜前仔细一瞧,果然,果然是彼岸花,怎么自己以前都没注意到呢? 楚玉国端公的巫术是无人能比的,他都说无人能解,让南翔一下子有些彷徨惊道:“难道连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端公捋着胡须沉思片刻,抬头看了南翔一眼,试探性的说:“办法倒是有一个,只是” 南翔立即催道:“有办法快说,只是什么?” 端公咽了口唾沫,神情颇为凝重,却又不得不说“皇后中的是来自冥界的诅咒,唯有法力强大的镇国之宝‘七彩乾坤珠’能解。” 他望着南翔费力道:“可是太祖有训妄动镇国之宝轻则招来灾祸,重则国运衰退,有覆国之险。滋事体大,皇上三思!” 南翔闻听此言倏然一惊。他刚登基一年多,江山大权还没握稳,怎能妄动镇国之宝? mz:难题来了,南翔会用镇国之宝来解贝贝身上的诅咒么? 第八十八章出计划 敬请收藏 其实“七彩乾坤珠”是上古时期落入凡间的神器,共三颗。它的法力强大,相传谁得到它谁就能成为人君,事实证明,果真如此。现在它就落在楚玉国,西和国,和傲来国三个国君的手里。 同理,谁若能得到三珠,就能一统天下。所以三国严密守护本国镇国神器的同时,也都互相觊觎着它国的“七彩乾坤珠” 南翔沉默片刻,皱眉道:“除此之外,还有没有其它办法?” “这个” 端公以手抚额想了想又道:“听说西和国有位道行高深的方士,人称逍遥叟。江湖传言此人奇门法术样样精通,降妖捉怪无所不能。前些年西和国大旱,他设坛祈来三天三夜的大雨,使旱情得到缓解。百姓们都称他是神仙转世,西和国国王还尊他为国师,但他性格孤傲,与人寡和,视金钱权利如粪土,拒绝入朝。” 听他将此人讲的神乎其神,南翔眼前一亮“莫非他可以解除皇后身上的恶灵诅咒?” “放眼望去,当今世上,也只有他的法术称的上登峰造极。”端公眼皮一垂:“至于他有没有办法解除皇后身上的诅咒,草民不敢妄下结论。” 眼前仿佛有了一丝曙光,南翔忙问:“那他仙居何处?” “他居无定所,喜欢云游四方。不过近些年他年纪大了,外出云游的次数少了,一般都在清凉山闭关修练。”端公肃然看着南翔“只是听说那清凉山,外有障气,内多奇虫异兽,一般人是进不去的。逍遥叟之所以会选在那里修练,也是为了躲避世人纷扰。” 南翔望着窗棂外的暗夜,不由深吸一口气。看来要解开贝雪的诅咒,还真是难上加难呢。 古人是信鬼神一说地。待端公走后。贝雪凝望着南翔。为了证明先前说地话。施施然地轻声道:“这回相信了吧?那鬼之所以会用彼岸花做封咒。是因为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 听到这样凄凉地话语。南翔心中如同被人揪了一把般难受。一把将她搂在怀里。用下颌抵着她地头。“不。不要拒绝朕。这不是你地命运。” 贝雪一怔。直直地被他抱着。耳边响起了他暗沉却充满深情地承诺:“朕会想尽一切办法帮你解开诅咒。朕会努力让你成为全天下最幸福地女人!” 他会为自己动用镇国神器吗?还是去寻找难以觅踪地世外高人?不管他会怎么做。他这样向自己做出承诺。如何会不感动? 此时此刻。依偎在他宽阔温暖地怀抱里。贝雪地心软了。心中抗拒地坚冰在慢慢消融。真欲沉溺其中。不想自拨。 自从贝雪把自己被诅咒的秘密告诉南翔后,就发现他突然变的特别忙碌。不是在御书房里批阅奏折,就是和大臣们商讨事情,整天都见不着他的影儿。 对于他的反常,贝雪猜测多半是跟自己有关系。只是不知道他最后到底会选择哪种方式来给自己解除诅咒?不过估计他应该不会为自己动用护国神器,多半是吩咐全国的秘探,打听逍遥叟的下落! 直到有一天,南翔突然春风满面的来到她宫里。坐定后,贝雪递过茶水问道:“看你好象很开心的样子?有什么喜事吗?” “嗯,朕跟你说,你一定很高兴。”他说着,冲旁边侍候的宫人们摆了摆手,众人识趣的退了出去。 莫不是找到逍遥叟了?听端公说此人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应该不会这么容易,这么快就被找到了吧!贝雪歪头盯着他,心里暗自猜测着。 南翔淡淡的望着贝雪,脸上带着坚定的神彩:“朕那晚承诺你的,要帮你解开诅咒。所以朕决定带你去清凉山,寻找逍遥叟。” 他心中清楚,逍遥叟不是楚玉国臣民,而且还是对金钱权力嗤之以鼻的世外高人。若想让人家帮忙,最好还是拿出诚意来。另一方面,他要亲自去一趟西和国,当然还有着他另外一番打算。 然而对于贝雪来说,他没动用护国神器这是意料之中,但他要亲自带她去找逍遥叟却在意料之外。贝雪感念的同时,也有些难以置信,眨眨眼睛不确定的问:“你带我去,真的吗?” “君无戏言,你怀疑朕会骗你?”南翔把脸拉了下来,却挥不去眸间淡淡的暖意。 他该不是异想天开吧?要去西和国找逍遥叟,那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成功的?再说他走了,楚玉国怎么办?贝雪张了张嘴,却不能那么说,只能质疑道:“可是我们的身份,怎么可能随便离开皇宫?” 南翔无奈的一戳她的脑袋“平日你不是挺聪明的吗?怎么现在又变傻了?” 见她还是一头雾水。南翔解释道:“主意朕都想好了,明天朕就和大臣们说先祖托梦向朕警示,楚玉国将有大难,需要皇上和皇后一起到太庙沐浴斋戒,祈祷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祈祷满九九八十一天后,灾祸才可化解。然后我们就借此机会,前往西和国寻找逍遥叟。” 至此贝雪才明白,原来他最近忙来忙去就是为出宫做准备。一想到可以离开这个让人喘不过气的宫廷,贝雪兴奋的拍着手跳了起来“太好了,太好了!我们可以出宫闯江湖了!” 见她高兴的手舞足蹈,南翔心中也无比愉悦,朗声道:“出宫办正事,闯什么江湖!你准备准备吧,三日后动身。” 贝雪静止下来,忽然想到了一个关键问题,疑惑道:“可是国不可一日无君,你不在,宫中的事情怎么办?” “朕决定让三王监国,右相和左相同时辅佐。”南翔宠溺的摸摸她的头发。 其实他这么做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三王一直闲散,对朝政没有野心,手中更无兵权,成不了事。右相位高权重,现在又成了国丈,虽然狂傲点但还不至于造反。左相更不用说,根本不足为患。但他还是未雨绸缪,暗地里做好了万里有个一的准备。 如今贝雪也被南翔燃起了希望。不单为解除恶灵诅咒,更希望逍遥叟可以有办法帮自己摆脱恶鬼的控制。 mz:今天收到小红花,心里那个乐啊!谢谢牧沄和悠然给俺撒花,来,让我抱着亲一个。 推荐两本小说冥神的莲花书号1249936 异世之逆天妖女书号12611ghtqjf 第一章踏入西和国 敬请收藏 在成行的最后一晚,贝雪亲自收拾好所有出宫要带的东西。想着明日就可以走出牢笼,激动兴奋的有些睡不着觉。 这时感觉脚裸处痒痒的,低头一看是小墨在她脚裸处蹭痒,她笑着伸手抱起小墨“你也睡不着了?那我们出去走走吧。” 伺候她的宫人早就被她打发回去休息了,她一个人抱着小墨走到后花园。此时,夜静人寐,月华织成柔曼的轻纱,将整个花园笼罩其中,有种身处幻世的别样感觉。清凉的夜风在园中掠过,地上便有参差斑驳的花枝倩影,轻轻晃动。 信手折下一朵白色紫心的小花放在鼻下,一边嗅着淡雅的幽香,一边回想着进入宫中的种种经历。 天空满月的周围,绕着淡淡的薄云,虽不能朗照大地,却给世界带来另外一中朦胧的美。她轻抚着小墨“明天我们就可以出宫了,你高不高兴啊?”然后轻叹一口气,感慨道:“多希望我们从此自由,再也不回到牢笼里来了。”小墨的头往她怀里钻了钻,像在回应她的话。 静静在花园中站了许久,感觉有些凉了,这才回去休息。 她离开花园后,不远处的树影下轻步踱出一个人来,月光洒在他身上,英俊中透着无尽的落寞,此人正是南翔。 今夜是在宫中最后一晚了,他要把公务全部处理好,预计会睡的很晚,便没有招妃子侍寝。 可是处理好所有的事他又睡不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凤仪宫。宫门关了不要紧,他翻墙也不是一次两次,早就驾轻就熟了。 刚进来就见贝雪往后花园里走,他也没打搅,在后面悄悄跟着。如今听到她把后宫比做牢笼,还说再也不想回来了,心里非常不是滋味。 第二天是皇上皇后进太庙为国祈福地日子。三王率领左右相及文武百官前来相送。 各种繁复地仪式过后。司仪官高喊。“吉时已到。请皇上皇后入太庙” 三王拱手高声道:“皇上皇后洪福齐天。心系万民。兼之先祖庇护。定能保地国泰民安。风调雨顺。臣等恭送皇上皇后。企盼功德圆满。早日回朝。” 众人跪地齐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在众人地目送下。南翔牵着贝雪地手缓缓步入太庙。然而她脑中盘旋地。却是南翼刚才看她那复杂无奈地痛苦眼神。 不知他手臂上地伤。好地怎么样了?当初在百乐苑。想把事情和他说清楚结果没成功;后来在翠芳园。他舍命相救。让贝雪无法张这个口;如今皇上让他监国。贝雪明白。这个时候更不能跟他讲这个了。此时。也只能带着一份内疚暂时逃避这段感情。 身后太庙的大门重重关闭,预示着从这里开始,贝雪将离开宫廷,踏上向往已久的江湖。 太庙有皇上皇后驾临,守卫严密自不用说。他们日常起居向天祈福都在万福殿中。除了指定的几个太监外,其它人根本不许进入。南翔也早已对贴身太监王得槐交待好了一切。 入夜,京城郊外。南翔和贝雪从太庙中的秘密通道中出来,上了早已准备好的马车。赶车的两个人都是身强体健的男子,贝雪知道,既然能被皇帝选中带上,定然是身怀绝技的。 车子缓缓启动,贝雪不放心把小墨自己扔在宫中,所以也特意把它带上。此时抱着它与南翔并肩坐着,心一下轻松起来。扭头见南翔也在看她,两人不觉脸上都绽起了笑容。 她一直向往自由,出宫当然最最开心。而对于南翔来说,能够暂时远离纷扰的朝堂,沉闷的深宫,与心爱的人一起游历江湖,虽然是带着任务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游历,但这并不影响他轻松愉悦的好心情。 收回目光,贝雪问道:“对了,路上我们怎么称呼啊?” “以夫妻相称就好了,住在一起还方便。”南翔微微凑近,眯起眼睛,那放荡不羁的神情,令贝雪觉得,以前认识的南公子又回来了。此时退去皇帝霸气,神闲意懒,有些坏坏感觉,这才是真实的他吧! 不过在宫中他便宜占的还少吗?出宫还想占,想的美!贝雪咤道:“没正经,谁跟你夫妻相称?”说着用胳膊拐了他一下“啊”他捂着肚子,越发的放纵,怪叫着“你敢谋杀亲夫。” “谋你个头!”贝雪向来不把他当皇帝,这一出宫就更无所顾忌,斜睨着他:“我们就以兄妹相称,你要敢瞎说,小心”贝雪秀眉一挑,脸上带着一缕奸笑。 “小心什么?”他疑惑道。 贝雪伸出姆指和食指,做个掐的动作,用威胁的口气道:“小心身上起紫包!” 南翔下意识的一摸大腿,寿宴上被她掐了一把,青紫半个月才下去,导至每个侍寝的嫔妃都会问他是怎么弄的,后来碍于颜面,那段时间便不在临幸任何人了。 宫廷中她敢那么做,宫外她当然更肆无忌惮了。南翔抱起膀,没在理她。 抄最近的路经过几日奔波,他们终于踏上了西和国的国土。其实西和国和楚玉国,虽然国土面积差不多,但两国的饮食、文化、风俗等迥然不同,地理风貌也不一样。楚玉国属于平原地貌,西和国则多山多水,人也比较豪放、热情、不拘小节。 在路上就听说西和国今年要举办选贤大会,一进西和国街头巷议的也是这件事。之所以这么引人观注,是因为这次选贤大会与以往不同,不但有文选,还有武选。并首次允许其它国家的有识之士参会,只要有能力最终入选,前三名不但能得到价值不菲的赏金,西和国国王还会为其加官进爵。 这一创举可是前无人后无来者。各国不少感觉才华被埋没的人,都纷纷来到西和国,跃跃欲试。 贝雪是最爱凑热闹的了,到此赶上这样的盛事怎会不去先睹为快?可最后一打听,距离选贤大会还有一段时间,于是南翔和贝雪决定先去清凉山找逍遥叟,等正事办完,回来再看选贤大会也不迟。 今天不知哪位亲又送了俺一朵花,俺找了半天都没找到是谁,不留名的亲,谢谢你哈!还有,天突然就变冷了,亲们一定要注意保暖,别感冒了 推荐好友新书天上掉下个俏红娘书号1387738闹书荒的去看看吧! 第二章榆树村的怪事 敬请收藏 他们虽是赶路,但并不匆匆,其实也和游山玩水差不多。每到一个地方,总要感受一下当地风俗和美食。虽然那些民间食物在选材上和调料上没法和宫廷相比,但他们吃惯了山珍海味,偶尔换换口味,尝些粗淡朴素之食也觉新鲜。 一路上贝雪如出了笼的小鸟叽叽喳喳,说说笑笑,与南翔更是经常别别扭扭,吵吵闹闹。不过这些小插曲倒调计了旅途的单调,也增进了彼此的感情。 这日下午,他们走到了榆树村。时值五月中旬,立夏已过,天气渐渐热了起来。 贝雪掀开窗帘,见村口有一棵百年老榆树,繁茂的树冠如一把巨伞,遮天蔽日,郁郁葱葱,一串串成熟的榆树钱在枝叶中垂了出来,被风一吹来回摆动,别有一番美态。 她不觉回想起小时候在乡下姥姥家的后院,和邻居家的小孩儿爬树,摘榆树钱吃的经历。等长大后,便再也没有机会吃榆树钱了。如今一见,她兴奋的指着外面大叫:“那有榆树钱,快,停车停车!” “什么榆树钱?”南翔向外看了看。 这个皇帝久居深宫还真是什么都不懂!贝雪指着榆树:“你看那树上挂着长长的,一串一串的,像不像串起来的铜钱呢?那是榆树的种子,就是榆树钱。” 车子停下,贝雪开心的跳下车,却望着满树榆树钱犯愁了。那榆树又高又直,离地最近的树枝也有五六米的距离,根本够不着。 “我要榆树钱。”她手指着树枝,无奈的看着南翔。 一路上南翔都很骄纵她,一般她提的要求,只要能满足都不会拒绝。南翔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万忠,万忠心领神会踮脚飞身跃起,瞬间摘了两串榆树钱,双手捧到贝雪面前。 贝雪欣喜地拿过。摘下一片放到嘴里细嚼。果然还是当年地味道。 原以为她是看榆钱好看才让摘着玩地。却没想到她要这东西居然是为了吃。南翔惊奇地看着她:“这个能吃?” “是啊。你尝尝好不好吃?”贝雪递了一串过来。然后把一串榆钱从梗上撸下。“我教你啊。这个要这么吃才能吃出感觉来。”她把榆钱塞到嘴里。一手捂着嘴嚼。一手示意南翔照做。 这个东西会好吃么?南翔迟疑地将榆树钱塞进嘴里。 榆树钱中含有大量水份。通过咀嚼。会有甜丝丝地汁液溢满口腔。感觉特别清爽。俩人对着咀嚼。贝雪咽下榆树钱笑呵呵地问:“怎么样。感觉很爽吧!” 南翔一顿。“爽?” 呀!一高兴口无遮拦了,现代词语说给古董听,他们怎么会明白,看来以后得注意了。贝雪把目光转到边“爽,就是很痛快的意思。” 正说着话,一道黑影突然蹿上来“噌噌”几下就蹿上了树。几人定睛一看,原来刚才急着下车,贝雪也没抱小墨。见无人理它,它就自己跑下来撒着欢爬到了树上。 头一次知道小墨居然会爬树?贝雪又惊又喜,怕它掉下来,就在树下喊:“小墨快下来,你上树干什么?” 小墨向下看了看,逆反似的竟钻到了密密的树冠里。平时它挺听话的,这回是怎么了?正在贝雪焦急时,只听树冠里传来怪怪的声音,接着便有串串榆钱纷纷掉落。 贝雪一下由忧转喜,原来它是在给主人摘榆钱呢!有时贝雪都怀疑小墨是不是成精了,怎么会这么善解人意,这么会讨人喜欢? 这时随从万忠和万诚反应过来,提起袍子下摆在树上接着。“好了好了,够了,小墨你快下来吧。”贝雪在树下叫着。 茂密的树叶中,小墨探出脑袋试图转身回去,可树枝一摇晃,爪子一滑,一个没抓住,竟直直的从树枝上掉了下来。 “小墨”贝雪大惊失色,这就要跑过去接。 南翔拉住她,一纵身将小墨平安接住,送回到她怀里。 “你个小不点,没本事还想讨好主人?上个树还能掉下来,真是笨啊!”贝雪嘴上责怪,却用下颌亲昵的蹭着它的脑袋。 榆树下另外一侧,支着个茶摊,茶摊里坐着的人都吃惊的看着他们。南翔也注意到了那个茶摊,想了想道:“现在天气正热,咱们过去喝口茶歇歇脚。” 那个茶摊很简陋,只摆了几张桌子和几条长凳。他们拣了个靠边的位置坐下,这才发现茶摊里坐着的人有些没点东西,好像只是坐坐歇脚。有的只点了盘花生米或瓜子干吃。 见到这种情况,他们心中奇怪,想不透大热的天,为何没有一个人喝茶解渴?而且茶摊坐着的人倒不少,说话的却很少,一派死气沉沉的怪异感觉。 四个人坐定后,万忠冲摊主叫道:“先来壶茶,再给上些吃食。” 摊主有些为难:“吃食还有花生米和瓜子,茶水没有。” “没有茶水,你这不是茶摊吗?”万忠黑着脸质疑。 此话一出“唰”茶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们身上,看得几个人有些莫名其妙。 “你们是外地来的吧?”摊主手握抹布,上下打量着他们。 “啊,怎么着?” “怪不得不了解情况,我这是茶摊没错。”他颇为无奈的摇头“诶,如今水贵如油,茶水早卖不起了!现在就是给大伙提供个歇脚填肚子的地儿。” 贝雪忍不住问道:“你们这里很缺水吗?” 此言一出,茶摊内的人不断摇头,唉声叹气!一个满面皱纹的老婆婆开口道:“我说姑娘,你们是不了解本地情况啊!我们这里水是不缺,但都不能喝。” “不能喝,为什么?”贝雪瞪大了眼睛。 “这里的水喝了会让人腹痛不止,轻则持续十天,重则半月。身体若差一点都能被痛楚折腾死,大夫又看不出是什么毛病,所以没人敢喝啊!”摊主摊开双手,无奈的抱怨着。 “就是就是。”众人同声附和着。 “怎么会这样,是不是你们的井水有问题?”贝雪好奇的继续追问。 摊主坐在椅子上“大家也都这么猜测,可找人看过了,却看不出任何问题。” 贝雪和南翔对视了一眼,南翔问道:“那你们现在喝的水都是从哪里来的?” “我们都是从镇上花高价买水来喝。” “其实不光我们村,周围几个村也都如此。” “诶,水那么贵,这还让不让人活了!”大家你一句,我一句,七嘴八舌的纷纷抱怨开来。 谢谢官倌和"┃莣了哭的鲜花,偶会努力的,亲们真是太好了感动中 第三章江湖变态男 敬请收藏 正说的热闹之际,忽闻一阵清脆的铜锣声。众人寻声望去,见远处有人拿着铜锣正“当当当”的敲着,身后兴高采烈跟着男女老少一大帮人。 还没等他们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人群中就有人按捺不住喜悦之情,欢天喜地冲他们大喊:“喜事喜事,天大的喜事!唐公子今日在村中施水!大家快来,跟上,去晚了可就没份了。” 听说有如此好事?茶摊内歇脚的人毫不犹豫,纷纷站起响应号召,有的也许是太兴奋了,蹭的从凳子上站起,弄倒了凳子也顾不得去扶,心急火燎的加入那支队伍,生怕晚一步没水喝似的。 就连茶摊摊主也撇了摊子,撒腿跟了上去。眨眼功夫,茶摊内只剩下他们几个。 开铺施粥不稀奇,贝雪在电视上总能看到。不过这施水倒是头一次听说,嗯,绝对的新鲜!于是忍不住提议道:“要不咱们也过去看看吧!” 在这水贵如油的地方,能大方的为百姓施水,想必也不是一般人!南翔站起道:“好,咱也去凑个热闹。” 一路上闻风而来的人像滚雪球般越聚越多,等到了目地地也有百十来号人了。 那里的空地上一字排开十几个大木桶,每个木桶旁都站着一名男子。为首的是一名紫袍男子,贝雪仔细一瞧,此人二十五六岁的年纪,身材匀称,仪表堂堂。 敲锣人点头哈腰的冲紫袍男子道:“唐少爷,小的已按您的吩咐,把人都给您叫来了。” “好,你组织大家排队。”紫袍男子抱着膀,神情冷淡,一副酷酷的模样。 一会儿地功夫。百姓们将队伍排好。唐少爷身边地小厮站出。洋洋自得道:“今日可是我们家少爷地生辰。少爷高兴。决定拿些水来免费送给大家喝。我想你们心里也清楚。这些水要用来卖。那可值二千多两银子呐!” 接着又严肃道:“规定每人只有一碗。就地喝光。不许带走。听明白了吗?” 老百姓根本承受不起高昂地水价。所以不到万不得已。都舍不得花钱买水喝。因此也都处在极度缺水状态。每人一碗水。不算多。不过解渴还是够了地。大家满脸感激。一口同声道:“明白了。多谢唐少爷恩典!” 施水开始了。大家排着队。前边地人喝完。后边地人上来。大家都是一口气将水喝干。然后仰头。碗底朝天。控到最后一滴入口。才会恋恋不舍地将碗放下。 看唐少爷那淡漠地样子。不管是不是发自内心真诚地帮助大家。但能舍出那么金贵地水白分给大家喝。即使是做秀。也是提倡这样地秀多一些。 这时万忠拉过喝完水地老伯问道:“大爷。他是干什么地?怎么这么大方?” 老伯用袖子抹了一把嘴上的水渍“他可有名啊!他是本地首富唐老爷家的二公子唐飞焰。” 这时唐飞焰发现贝雪等四人在不远处站着,并没过来喝水。他不由多看了四人几眼,转身对身旁的小厮低语了几句。 那小厮朝贝雪等人走来,走到近前恭敬道:“我家少爷说天气炎热,请几位过去喝口水。” 说实话,贝雪南翔大半天都没喝水还真是渴了。不过却不太好意思跑去喝人家的水。南翔婉拒道:“你们家公子的心意我们领了,我们不渴,多谢。” 但那小厮却不走,一个劲的劝。唐飞焰见几个人不肯过来,便带了四个人走上前来,回身拿过一个小厮手中的水碗递给南翔,热情道:“在下姓唐,看你们是路过此地吧?既然赶上在下施水,喝口水解解渴再走不迟。” 人家亲自将水送来,盛情下,再推辞就有些不识抬举了,南翔只好接下。 唐公子又接过身后小厮的水碗,递给贝雪:“姑娘,来,喝口水吧。” 贝雪伸手接住水碗,可他却不松手。贝雪一愣,就在抬头看他的时候,他拿碗的手在碗下悄悄伸出中指,勾了贝雪手指一下,贝雪大惊,手一松,水碗“啪嚓”落地。 “你”显然没想到他会如此放荡,贝雪的脸色立时难看起来。 因为他的小动作是在碗底下,别人根本看不到。南翔不明情况,不过也觉的贝雪不对,忙问:“怎么了?” “碎了一个碗而已,姑娘不必过意不去。”唐公子一副落落大方的样子,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贝雪对他先前良好的印象一落千丈。不过见其如此,也不好多说什么,轻声回应南翔“没没什么” 唐飞焰又拿水碗递到贝雪面前。离的近了,觉的他的眉宇间带着一股浓浓的邪气,贝雪沉着脸,不客气的冷冷拒绝:“不必了。” 他讪笑了一下,将水碗递回小厮手中。 这时水已全部分光,百姓们聚过来纷纷向其道谢,唐公子昂首挺胸,满脸得意之色。就在众人转身要走的时候,人群中突然有人捂住肚子弯腰大叫:“哎哟我的肚子 “啊好痛” “哎哟!我也痛!” 众人纷纷捂着肚子跌坐在地,呼痛之声此起彼伏。更有严重的蜷着身子在地上来回翻滚。 贝雪和南翔吃惊的望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还没等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哈哈哈”旁边的唐飞焰见众人痛苦不堪的样子,忽然狂笑起来。那声音尖啸阴寒,令闻者不自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想想若刚才喝了他的水,那也会和这些人一样。“啪”南翔一把将手中的水碗摔到地上,剑眉倒竖,怒目喝道:“卑鄙!你往水里下了药!” 唐飞焰依旧抑制不住脸上的笑意,半晌才收起笑容,不屑道:“是啊,下药怎么了?” 你下药还有理了?贝雪气不过,怒视着眼前这个卑鄙的人:“你不是施水给大家吗?他们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要害他们?” 他嘴角露出一抹轻蔑的笑,轻“哼”一声道:“天下哪有免费的午餐,这么金贵的水自然不是白给他们喝的。痛一阵只是代价,不过他们是不会死的。” 他回头对身后小厮道:“这么多人哀号,是比抽打猴子好玩多了。”接着又是一阵狞笑。 zm:感谢芒果糯米糍,紫色记忆之痕的打赏,谢谢所有亲们的鼓励,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 第四章你是我的女人 态,真是个变态!他“施水”居然是为了满足变态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品质真是恶劣到了极至! 贝雪狠狠的瞪着他,眼中满是鄙夷厌恶之色。唐飞焰嘴角挂着轻浮的笑,放肆道:“姑娘那么深情的看着我,莫非被我唐某人的翩翩风度打动了?” 就你,还风度?真是变态加自恋!还在这里恶心人?贝雪差一点被他雷吐血。还没等贝雪反唇相讥,又听他回头问身后的小厮“对了,昨天让你们找的人,给本少爷找到了没有?” 那小厮赔笑道:“少爷,找了,还没找到符合您标准的人选。” 唐飞焰一摆手“那好,不用找了,我看这姑娘就不错,一会拉回去给本少爷做暖床丫头吧!”说着又暧昧的看了贝雪一眼。 贝雪狂晕啊!干嘛!仗着有几个臭钱就敢强抢民女吗?还是见他们不是本地人,感觉好欺负?真是嚣张的不知天多高,地多厚了! “无耻的东西,闭上你的臭嘴!”见心上人被人如此侮辱,早已忍无可忍的南翔,立时暴如雷,猛然挥拳打了过去。 没想到唐飞焰身子还挺灵活,倏然往旁一闪身,竟躲过了一拳。 “动这么大怒干嘛?”他站稳身子邪魅的笑道:“这姑娘跟你是什么关系?嗯,其实有关系,本少爷也不介意” 南翔气的额头青筋暴跳,拳头握地“咯咯”作响。万忠和万诚赶紧道:“公子息怒,对付这种败类别脏了您地手,把他交给我们就可以了。” “敢侮辱我们家小姐。我看你是找死!”二人说罢猛地蹿上前来。 见主人要挨打。唐飞焰手下那十来号人也不是吃素地。竟然都怀揣利器。拨刀“呼啦”一涌而上。将万忠万诚围在当中。二人挥剑血拼。怎耐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若不是二人功夫好。早就被人家剁成肉泥了。 见此情景。南翔更是火冒三丈。拨出身上配剑。向唐飞焰刺来。他往旁边一闪。伸手从腰间拽出一支九节鞭。与南翔斗在一处。 虽然他是富家公子。可没想到武功不凡?南翔要快速取胜还真有难度。 此刻。百姓们倒在地上叫苦连天。两伙人混在一起火拼。一时间场面混乱堪。 贝雪抱着小墨心如火烧。可她不会武功。干着急也帮不上一点忙。知道对方人多势众。这么斗下去早晚得吃亏。她努力想着对策。忽然目光落到了她们乘坐地马车上。贝雪一下子有了主意。 快步跳上马车,将小墨放回车厢中,一手抓起马缰绳,一手拿起马鞭,狠狠抽了马儿一鞭子。 那马吃痛,打了个响鼻,向打斗的人群狂奔过来。同时贝雪在车上大喊:“大哥,万忠,万诚快点上车!” 马车来的太急,众人顾不上打斗,纷纷向旁边躲闪,万忠万诚趁机跳上车子。贝雪又驾车朝南翔和唐飞焰奔来。而此时反应过来的那些打手们又掉头追来。 唐飞焰自然不愿让他们就这么跑了,死死缠住南翔不放。见此情形,万忠伸手从怀中掏出三支梅花镖,瞧准机会向唐飞焰打去。 他幸运的躲过了两支,可第三支却不幸的打在了左腿上。他招式一乱,南翔趁机跳上马车。 “快,抓住他们,千万别让他们给我跑了!”唐飞焰在后边大声怒吼着。 那些打手们得命对他们穷追不舍。有的腿脚快,追了上来,欲截住他们。万忠,万诚,南翔一刻也不敢马虎,极力抵挡,厮杀。其中一个打手杀红了眼,一刀向贝雪砍来,就在这万分危急地时刻,手疾眼快的南翔一把搂过贝雪,那一刀正砍到了南翔右臂上。 万忠见罢,疯了似的将手中长剑猛力一掷,正**那男子胸膛。而万诚则狠狠抽了马儿一鞭子,马儿疯狂的奔腾起来。两条腿终归跑不过四条腿地,最后,终于将那些打手甩在了身后。 见南翔的袖子都被鲜血染红了,贝雪十分焦急,慢慢挽起他地衣袖,见长约二寸,深有半寸的刀口,赫然现于眼前。外翻的刀口还不住的往外冒血,见她吓的面色苍白,虽然痛彻心肺,南翔依旧故做轻松的摇摇头:“没什么,这点小伤,几天就好了。” “这还小伤?”知道他在安慰自己,贝雪心里难受,忙扯下裙子底衬道:“你忍着点,我帮你止血。”说着帮他进行了简单地包扎。 通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两人加深了了解,贝雪越来越发现南翔这个人外冷内热,虽然有时会十分小心眼, 实是个很有人格魅力地人。如今又为自己挡了一刀贝雪感动不已。 一路狂奔,日落西山之际,他们到达了昌图镇。 自从水不能喝了,周围的几个村子都是在昌图镇买水。贝雪想到唐飞焰是本地首富家地二公子,想必这一本万利的水生意都是他们做地。 虽然猜测这里没准还在唐飞焰的势力范围内,但天色渐黑,南翔又受了伤,一天没喝水的几个人,渴的嗓子也快冒烟了。真是走不下去了,不得不抱着侥幸心理,在此住下。 一般生意人将生意做大后都会涉猎很多,没准客栈生意唐家也会做。贝雪心细,所以决定避开大客栈,找一些小客栈来住更加稳妥。于是他们在镇上一家不起眼的小客栈住下。 镇上的客栈不像榆树村的茶摊经营不起茶水,不过一问价格也真够让人瞠目结舌的,买一茶壶水的价格能买二斤肉了。 不光水贵,因为做饭要用水,客栈里的饭菜也比平时贵上好几倍。 好在他们身上的银两绝对不缺,贝雪让小二找来郎中,给南翔又重新包扎了伤口。 晚饭过后,万忠和万诚都回房休息去了。想起白天的事,贝雪对躺在床上的南翔道:“那个姓唐的还真是可恶。我猜各个村里的井水不能喝,八成就是有人为了谋利,使的卑劣手段。若镇上的水都是唐家所卖的话,那整个事情就有可能是他们一手策划的。” 南翔赞同的点头“你分析的有道理。” 见他手臂上包扎好的伤口,渗出了血,贝雪心里又是一阵难过,这一刀明明是应该砍在自己身上的,如今他替自己遭罪了。心疼的嗔怪道:“你怎么那么傻,谁要你为我挡刀的?你是皇上,若真为我有个什么闪失,叫我如何面对你的臣民呢?” “知道吗?看到你为我难过我很开心。”南翔目光柔和,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你是我的女人,我不会让我的女人受到伤害,为你挡刀我心甘情愿。” 这么煽情感人的话,哪个女人听了会不心动呢?一股强大的暖流立时涌上贝雪心头,人都是感情动物,日久难免生情。况且一直以来他对贝雪的深情,贝雪不是不感动的,只是心扉不知道为什么,总不能完全的为他敞开。 贝雪不知该如何回应,抓住他的手回避道:“胡说些什么,受伤了还这么贫!” 南翔反握住她的手,拉到自己胸口“我知道你的内心并没有完全接受我,不过我的这里装的可全是你。希望有一天,我也会住进你的心里。” 贝雪局促的慢慢将手抽回“好了,天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吧,明天我们早点起来赶路。” 出了客房,回到自己的房间,却意外的发现小墨不见了,贝雪急忙出去寻找。 在楼上找了一圈也不见小墨踪影,她这下有些急了,匆忙的跑到楼下,一路寻到客栈后院。 客栈的生意不是很好,楼上没住满,后院更是无人居住。院中满是各种草木,淡淡的月光如水倾泻,渲染出静谧祥和的夜。 贝雪四处张望,忽听草丛中传来一阵怪异的声响,她丈着胆子蹑手蹑脚的向声音发出的地方走去。 借着月光上眼一瞧,她紧张的心立时放下了。只见小墨正撅着**,两个前爪认真卖力的刨着什么。 “小墨,你在干什么?”贝雪在后面忍不住道。 小墨回头看了看贝雪,居然没理她,然后又继续不停的刨着。 贝雪这下奇怪了,刨什么这么起劲?走到近前强行把小墨抱起来,一看地上,已被小墨奋力抠开碗口那么大的坑了,坑的最低端是一个小洞。 咦,这该不会是老鼠洞吧?它没吃饱吗? 是了,平时在宫里吃的好,它嘴谗,最爱吃鱼粉,但路上上哪给它弄鱼粉去,所以最近它都不怎么爱吃饭。 “你啊,如今也会自食其力了?”贝雪抓着它的小爪,相互拍拍抖掉上面的泥土。它却挣扎着还想下去挖老鼠。贝雪用冷冷的目光瞪着它,它这才慢慢消停下来。 抱着它贝雪准备回屋睡觉,却看见院子中央有一口井。白天听到茶摊中百姓们的话,她就觉的这事不会那么简单,一直怀疑村中的井水被人下过药。她便狐疑的走到井边,向井下望去。 mz:明珠今日上架,感谢亲们的订阅支持o((o~ 第五章梦入玄机 深的水井,映着清冷的月,平静一如往夕。 贝雪皱着眉,双手掐起小墨,习惯性的与其唠叨:“你说这井水会有什么问题呢?是被人下了药,还是被什么污染了?可是古代也没有化工厂啊?诶!我有心想帮帮他们,可惜咱没有那个本事啊!”小墨的眼睛贼溜溜的眨了眨,可能是被她掐的不适了,又开始胡乱挣扎。无奈,贝雪只好将它放下。见井上有辘轳,一时心血来潮,想看看致人腹痛的水到底是什么样子。 慢慢将木桶摇到井下,糟糕的是她根本就不会打水,那桶浮在水面上怎么都下不去。左右来回摆动半晌,好容易进去点水,于是缓缓将水桶摇了上来。 桶里的水只盖住了桶底,她用手捧起一点闻了闻,没什么异味,借着月光看起来还是很清澈,颜色也不异常。不管井水是被人下了药,还是其它的什么原因,反正这水肯定是有问题的! 正在她望着手心的水思忖之际,只听脚下“咚”的一声响。她回过神来,扭头见小墨已将木桶扒倒,正趴在那里喝水。 “小墨,这不能喝!”贝雪大惊失色,急忙喝斥它。 这水能致人腹痛不止,它喝了会不会也会腹痛?贝雪又气又急做势欲打,小墨吓的闭上眼睛,背起耳朵,趴在地上不敢动了。 见它如此,贝雪的手也下不去了,只是轻轻拍了它一下,责怪道:“你现在怎么这么淘气呢?早知道这样,就不带你出来了!” 小墨像个做错了事地孩子,乖乖的一动不动,抬头怯生生的看着贝雪,贝雪心头一软,也就不忍心再说它了。 客栈里人们早已睡去。静悄悄地房间内。贝雪担忧地抱着小墨。守着它。就怕它会肚子痛。 一个小时过去了。小墨在她怀里已经睡熟。没有半点不适症状。看来那水对狐狸没用。应该没有事了。贝雪地精神一放松。便也打起嗑睡来。 朦胧间眼前出现一团白雾。她不知自己身处何处。只能摸索着向前走着。耳畔忽然传来悠扬绵长地钟声。等白雾渐渐散去。自己竟置身在一处清静庄严地寺庙内。 宏伟地大雄宝殿院内。摆着硕大地铜制方鼎。里面高低错落。燃着信徒们敬上地香。鼎盛地香火丝丝缕缕弥漫在周围。与清远秀丽地环境相衬。如入神仙幻境一般。让人身心清静。 络绎不绝地香客。怀着虔诚崇敬地心。排着队在铜鼎前地拜垫上叩拜。起身后还会欢喜地到香案上精美地象牙圆筒中。抽走一支绣片。 贝雪颇为好奇。因为母亲信佛。曾带她参加过庙会。一般拜完佛都会往功德箱里捐钱。却从没见过拜完佛还可以往回拿东西。她拉住一个妇人打听道:“我见大家拜完佛都会从象牙圆筒中拿走一支竹片。请问这是何故?” 那妇人双手合十道:“那是观音灵签,抽完后可以到方丈那里解签。 只要你与佛有缘,心有所求,必会与签相和。” “真有这般神奇?”贝雪有点不信。 “姑娘不信可以试试。”妇人说完转身走了。 试试就试试!贝雪上了三柱香,跪到拜垫上,虔诚的祈求佛菩萨明示:榆树村地水祸到底是什么原因,有没有方法可解?说完心中所求,拜了三拜,也依样画葫芦,在象牙圆筒中抽了绣片,把绣片交到方丈那里,方丈给了她一张纸条。 迫不及待的将其打开,贝雪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耳边传来公鸡破晓声音,她一激灵从梦中惊醒。睁眼天已放亮,见小墨还在怀中睡的香甜,心里彻底放心了。 这时刚才那不可思议的梦又浮于眼前。贝雪禁不住喃喃自语:“灵,太灵了,怎么会这么灵验呢?” 原来梦中她在寺庙中求的事,纸条上果然一一应验,不但写明了水中被下的是什么药,还说明了用什么药可以解除。这梦难道只是巧合?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怎么会,怎么会这么真实?贝雪一时间也是惊疑不定。 她慢慢平静下来,决定要按纸条上的方法试试,万一真地解了水中的毒,那将有多少人受益啊! 匆匆找到店小二,让其帮忙买了一斤半夏回来。她也不知道梦中地事情是否靠谱,这不是小事,若大张旗鼓的说出去,万一不好使,岂不让人家笑话?所以也没跟大家说,想自己先试验一下,于是趁无人悄悄将半夏扔到了井里。 可事不凑巧,她地这一行为居然被路过后院的店小二看到了。那店小二 喝:“哎你鬼鬼樂樂地往我们家井里扔什么呢?大声质问:“我们的井水不能喝,是不是你从中动的手脚?” 他这一喊不要紧,引的店内不少人都聚过来看热闹。 这都哪跟哪啊!明明想做好事,却让人家以为自己图谋不轨!贝雪无奈转身,只好实话实说:“你们别误会,我放的是中药半夏。” “是吗?你往我们家井里扔半夏做什么?”店小二脸上挂着质疑,摆明不信她的说辞。 大清早的听到后院吵闹,刚起床的南翔,万忠,万诚,也聚了过来,一见他们吵吵嚷嚷都冲着贝雪,南翔阴着脸不爽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店小二指着贝雪:“不知道这姑娘是什么目地,往我们井里下药。” 见人家言之凿凿,南翔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只好探询的看着贝雪。 知道不得不把事情讲明白了,贝雪稳了稳神,缓缓道:“你们喝了井水,之所以会腹痛不止,是因为井中被人放了幽兰草。此草毒性很大,每口井只需放二钱幽兰草粉沫,就会让整口井中的水皆无法食用。”顿了顿她继续道:“我刚刚往井中放了半夏,是因为它能解水中幽兰草的毒。” 她的声音不大,却语出惊人。在场众人面面相觑,都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实际上,他们早就怀过是井水有问题,可却没人能看出其中的门道。如今见她讲的头头是道,看起来又信心十足,便也有些半信半疑。 贝雪做事总是让人摸不着头脑,但次次却又给人以意外,南翔早已领教过了,却还是为她捏了一把汗。 这时有人站出质道:“我们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这好办,咱也不能光听她嘴说,让她喝点水,证明自己所言不虚!”旁边有人出点子。 “对!赞同。”又有人随声附和。 “好,你们打水吧!”都到这个份上了,贝雪也不想跟他们计较。 有人立时挽起袖子上前打水,那业务是相当熟练,三下五除二,满满一桶水上来了。想起昨晚自己鼓捣了半天才打上来不点水,贝雪多少有些汗颜! 人的生活是离不开水的,他们自然希望贝雪说的是真的。这时更有勤快人拿来了水瓢,贝雪舀起水,心里多少还是忐忑,万一这梦中的指示不对,那自己就遭殃了。 不过又一想,做事怎么可以前怕狼后怕虎?抬头望着众人期盼的眼神,她把心一横刚要喝“哎”南翔究竟有些不放心,出声阻止。贝雪摆了个okk的手势给他,低头“咕嘟咕嘟”把半瓢水都喝光了。 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停止了,众人愕然的看着她,一分,两分,三分,半个小时过后,见贝雪依旧平安无恙,满院子的人欢呼雀跃起来“没事,她没事!太好了” 南翔紧张的心一下子松弛下来,贝雪也不由启齿轻笑。 这时先前那个误会她的店小二上前便拜“姑娘真是我们的大救星!刚刚冤枉姑娘了,姑娘大人不计小人过,千万别跟小人一般见识。” 贝雪忙拉他起来“其实我也不确定这个方法是否真的有效,所以才没敢事先声张,这不怪你。”她又环顾四周开心道:“经过试验,这个方法确实有效。以后大家再也不用花高价买水了。” “唔昨晚觉没睡好,我得回去睡个回笼觉。”捂嘴打了个哈欠,贝雪借口走掉了。 回到客房,南翔忍不住问她是如何得知了井水中的秘密。贝雪对他也没隐瞒,一五一十将昨晚的梦讲给他听。虽然听起来匪夷所思,但南翔相信她说的都是真的。 贝雪破解了一直困扰此地百姓的难题,消息一经客栈流出,百姓们奔走相告,消息以几何速度快速蔓延开来。 店老板感激贝雪对昌图镇百姓的恩德,把他们的食宿费全免了。还有不少百姓为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各自带上土特产品纷纷到客栈中送给贝雪。更有甚者抓着活鸡活鸭来了,热情的简直让人无法招架。 只是想帮他们个忙而已,贝雪根本没想要他们给自己什么回报,况且他们还要赶路,怎么能带这些东西?所以一一婉言谢绝。可出门的时候,车上还是被热情的百姓塞满了东西。 zm::亲们有什么问题和意见尽管给我留言,我很愿意与大家交流。 第六章惊心动魄 路上,自愿前来的百姓,众星捧月一般为他们送行。雪南翔有些不好意思,不过百姓们都是发自内心的感谢,自然也不好驳了大家的心意。 眼瞅着再走一段路,就可以走出昌图镇了。谁成想迎面过来一支队伍拦住了他们的去路。众人定睛一看,原来是府衙办案的差役。 贝雪一眼看到与差官并排的男子。心下不由紧张起来,暗叫“不好”原来此人正是在榆树村,与他们产生磨擦的唐家二少唐飞焰。 这可真叫冤家路窄,看来他们是有备而来。 正想着,差官把脸一沉,耀武扬威的冲老百姓吼道:“大清早的,你们这是干什么,想聚众闹事吗?” 刚刚热闹欢腾的场面,瞬间沉寂下来。百姓们的脸上失去了笑容,有些惊愕的望着差役。 这时唐飞焰身边的一个小厮,指着贝雪等人理直气壮的道:“官爷,就是他们几个,不但阻止我们为百姓施水,还用暗器伤了我们家少爷,打伤我们七八个人,现在可不能让他们跑了啊!”恶人先告状啊!嗯!这颠倒是非黑白的能力可真不是盖的!想必欺压百姓的伎俩在平日就已练的驾轻就熟了。 那个差官恭顺的冲唐飞焰点了点头,保证道:“公子放心,小人一定秉公执法,还您公道。”扭过头他又换了一副嘴脸,撇着大嘴对贝雪等人一副居高临下地模样,摆谱道:“打架斗殴可是要吃牢饭的,是要小爷亲手抓你们呢,还是你们乖乖跟小爷走呢?” 见他对主人拿腔做势,万诚愤怒道:“这位官爷,说话前要把事情搞清楚!”说着一指唐飞焰“是他先对我们小姐出言不逊,才致使双方打起来的。况且一个巴掌拍不响,凭什么打架斗殴只抓我们不抓他们?你们不是欺负人吗?” “臭小子。我如何办案用地着你教吗?你哪来那么些废话?”那差官不耐烦地向后挥手。“看来你们是想拒捕。兄弟们给我上!” 衙役们连唬带吓地对百姓们一顿吆喝:“闪开闪开。想要命地都给我闪开。一会别溅你们一身血!” 唐飞焰与官府勾结。横行乡里。百姓们早就看不下去了。这次要抓走他们地恩人。有胆大地大声喊道:“他们找到了水祸地原因。是我们地恩人。你们不可以抓走他们!” 那差官一听就恼了。怒斥道:“嘿!这哪有你们说话地份。找死是不是?识趣地滚一边去。否则统统抓进大牢吃板子。” 百姓们虽然愤愤不平。但必竟惧于衙役们地权势和嚣张气焰。只得纷纷退闪开来。四散奔去。衙役们和唐飞焰地手下顺势把他们地马车包围起来。 南翔等人怎会束手就擒?他让贝雪在车上呆着不要下去。然后带着万忠万诚跳下马车。拨剑与其斗在一处。 怎奈,任你武功再好,可对方人多势众,刚打倒这批,又冲上另一批,让你应接不,无法脱身。 唐飞焰更是趁此机会,纵身跳上马车,把贝雪从车上掠下。 “你放开放开我!”贝雪的胳膊被他抓的生疼,拼命挣扎着。 见主人被抓,小墨突然从车上蹿出,一下跳到唐飞焰的肩膀上,狠狠咬了他一口,企图救出自己地主人。 “啊”唐飞焰虽然被咬,却还死死抓着贝雪不放。用另一只手揪住小墨的背毛,将它用力甩了出去,小墨在空中划了个弧度被甩出老远,落地后又顺势滑出二三米。 “小墨”见自己地宝贝遭受如此虐待,贝雪怒急攻心,一股冲劲袭遍全身,用力抬起被唐飞焰抓住的胳膊,照他的手腕咬了下去。这一口含着无尽的恨意,下口相当狠。 刚被狐狸咬一口,又被贝雪咬一口。唐飞焰相当郁闷,而此时他却反常的大叫:“啊**美人使点劲”贝雪一下就蒙了,难道他不痛吗?这个人还真是变态!就在贝雪愣神之际,他却一把揪住贝雪的头发将她扯开。 望着手腕上冒出殷红色地鲜血,他却翻了脸,气急败坏的怒吼:“敢咬本少爷,我看你是活地不耐烦了!”抡圆了巴掌,向下打来。 南翔一边招架纠缠他不放的衙役,一边注意着贝雪地情况。见唐飞焰把贝雪从车上拉了下来,就已经心急火燎的欲上前来救,怎奈被衙役们拖住根本无法脱身。 如今,见贝雪要挨打,杀红了眼地南翔怒不可遏,疯了般大吼一声。而此刻,时间紧迫,他也顾不得身边的衙役了,不管不顾的往出冲去 尽管万忠万诚竭尽全力护 ,可是他整个精神都在贝雪身上,导致后背连中三刀没觉出痛,一门心思的过来救护贝雪。 面对此情此景,南翔的后背每中一刀,贝雪的心都会猛烈抽痛,那痛让她无法呼吸,眼眶不由一热,泪水渐渐模糊了她的视线。 唐飞焰觉出脑后生风,只好暂时收手,往旁闪身,南翔一剑刺空。 这时衙役们又冲过来,如蚂蝗般盯住他们不放。南翔手臂上的伤本来就没好,如今又身中数刀,体力已然不支。而万忠和万诚也早就挂了彩。没几个回合,几个人全被活捉。 唐飞焰趾高气扬的走到南翔面前,冷哼道:“自不量力的家伙,敢得罪本少爷,我保证你们的下场会很惨。” 然后冲身旁的小厮一努嘴,小厮从怀中取出一叠银票,交到差官手上。唐飞焰又道:“这小妞本少爷要先带回去,他们几个你自己看着办吧!利落点!” 那差官拿着银票,乐呵呵的保证道:“唐二少放心,小的心里有数。” 见他们如此无法无天,明目张胆的收受贿赂。贝雪气的胸口一阵起伏,可此时被俘,当真是无计可施。 绝望中往往会孕育希望。就在此时,从四面八方一下涌出男女老少无数百姓。他们手执五花八门的“武器”有锄头,铁锨,还有擀面杖,烧火棍一窝蜂的将衙役们团团围住。 这人山人海的涛涛阵势,衙役们还是头一次见过,差官强自镇定,朝百姓们喝道:“你们这是干什么?想造反吗?” 百姓中有人大喊:“这姑娘可对我们有恩!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们把他们抓去。” “说的是,放了恩人,放了恩人!”百姓群情激昂,举起手中“武器”齐声高呼起来,那喊声如雷贯耳,响彻云霄! 衙役们和唐飞焰的手下被这摄人的气势吓住了,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见他们迟迟不表态,更是有人振臂高呼:“乡亲们冲啊!我们要把恩人救出来。” “截住,快截住他们。”差官吓的面色铁青,急急命令道。 衙役们虽横,可面对如此多的百姓,有些甚至还是他们的亲戚朋友,他们如何下的去手?况且百姓势如潮水,挡也挡不住,一下便将他们冲散了。 有百姓从衙役们的手中夺下贝雪南翔等人,送到车上催道:“我们暂时拦住他们,但也只能拦住一时,恩人快走。离开昌图镇,离开唐家二少的势力范围,你们就安全了。” 这可真是雪中送炭,贝雪和南翔感激的无以复加!经历如此场面,南翔更加感叹,都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如今算真正领教了! 万忠和万诚急忙拨转马头。贝雪这时想起了她的爱宠,走了不能把小墨扔下啊!她突然叫道:“小墨,我的小墨呢?谁看到了我的小墨?”见众人惑,她忙道:“就是一只黑色的小狐狸。” “哦,它在那棵树上呢!”有热心的百姓一指前边不远的枫树。 贝雪一见,小墨果然正站在树叉上,焦急的在人群中搜寻着什么。 “小墨我在这呢,快下来。”贝雪欣喜的冲它招手。见到主人,小墨目光闪亮,立即从树上往下爬,后来嫌爬太慢,在离地不远的时候干脆跳了下来。 小墨上车后,万忠,万诚这才驾车飞奔而去。 南翔身中数刀,此时因失血过多,身体虚弱的没有力气。贝雪抱着他,让他倚在自己的身上,心里五味杂沉,异常难过。 跑了一天,他们离开了昌图镇,到了炎城。按说这里已不在唐家的势力范围内了,他们找了家客栈住下,首先便是请郎中给南翔看伤。 此时的南翔并没有失去意识,郎中给他看伤,他说什么都不让贝雪进屋。贝雪那么聪明怎么会不明白他的意思,他是怕自己看了难过,才这么做的。这也使贝雪更加心痛,更是忍想知道他的伤势,所以悄悄在外扒窗偷看。 隔着窗纸,见郎中正在给南翔剪衣服,原来因为结痂,血已将衣服都粘在了身上。郎中用热毛巾敷了一会才将粘在身上的衣服掀去。 此时,南翔背上的三道刀伤,最长的差不多有一尺,最短的也有半尺,又红又肿,还渗着鲜血,让人见之触目惊心。 想到他为了救自己拼命突出重围,想到他中刀后仍然义无反顾的样子,贝雪的手狠命的抓着窗框,眼圈不知不觉的红了。 第七章绵 内,郎中正在给南翔上药。他趴在床上双手抓紧是痛的忍不住抽气。 客房外,贝雪使劲眨了眨眼,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可他的痛让贝雪实在无法平静。最后还是忍不住冲进屋去,夺过郎中手里的药叫道:“你不会轻一点吗?” “姑娘,我已经很小心了。”郎中略显委屈。 “好了,都出去吧!药我来上。”觉出自己刚刚说话有些冲,贝雪缓和了语气。 见她突然闯进来,南翔明显一愣,责怪道:“不是不要你进来的吗,怎么不听话?快出去,这些让他们来做就行了。” 他为自己受伤,却还担心自己会为此难过。 贝雪有些激动,语气坚定的道:“不行,今天你得听我的!”继而回头瞪了他们一眼:“还不赶快出去!”屋内的人只得都退了下去。 平时她都比较随和,今日见她如此反常,南翔用探询的眼神看着她。 贝雪掩饰的笑笑:“那个男人笨手笨脚的做些体力活还行,上药这活还是女人最在行。” 知道她从来都不听自己的,南翔也不再坚持,乖乖的趴在那里让她让药。 虽然俩人在一起睡觉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但贝雪还是头一次见到南翔**上身。他身材很好。比例匀称。宽阔结实地后背上。三条异常醒目地刀伤与身体及不协调。 坐在床边。贝雪捏了一撮药粉慢慢洒在伤口上。药粉蛰地伤口疼痛。他却忍着不吭声。细心地贝雪明显感到了他全身紧绷起来。知道他很痛。贝雪忙俯身用嘴吹气。以此来缓解他地痛楚。 近距离看到他背上地伤。比刚才在外面看到地更为可怖。这可都是为了自己才受地伤啊!贝雪吹着吹着眼前如过电影一般浮现出他为自己奋不顾身地样子。贝雪又感动又心痛。鼻子不由一酸。眼泪情不自禁地溢出眼眶。一滴滴落到南翔地背上。 “你哭了?”感到背上地灼热。南翔回过头来。 “我突然觉地好难过。你地伤口是不是很痛?”贝雪强忍地情绪在这一瞬决堤了。她不停地自责。“都怨我。都怨我!若不是为了我。你也不会出宫。更不会受这么多地伤!” 南翔趴着够不到贝雪地脸。只好伸手拉住她地手。轻声安慰:“别难过。郎中说我这都是皮外伤。没伤着筋骨。养两天就好了。”接着深情地说:“知道你会为了我伤心难过。知道你这眼泪是为我掉地。知道我在你心中还有些份量。我很开心。这伤受地值了!” 见他如此说,贝雪心里稍微轻松一点,抹了抹眼泪,嗔道:“好啊,我难过你就开心?满身是伤,居然还不忘贫嘴?” 现在南翔的身体行动不便,需要人来照顾。而此次他们是秘密出行,南翔一个随身地太监都没带。万忠,万诚,主要职责是护卫,侍候人根本不在行。 考虑到他是为自己才至如此,况且郎中还说他的药每隔三个时辰要重新上一次,晚上喝水等都需要人来照顾。贝雪便义无反顾地主动留下来,南翔吃惊的同时更多了几分欣喜。 他小心翼翼地往床里挪了挪道:“给你点儿地方,时间不早了,上来睡觉吧!” 屋子里就一张床,贝雪知道他不会对自己怎么样的,便无所顾忌地上了床,也学着南翔的样子,乖乖的趴在床上。 两人互相望着,南翔眼里带着笑,问道:“我背上有伤不敢平躺,你干嘛学我?” “你是因为我才受伤的,我陪你趴着睡啊!”贝雪调皮的冲他眨了眨眼睛,又懊恼道:“那个唐飞焰真是可恶,我们遇上他算是遇到衰神了。” 南翔的目光深沉起来,一字一顿的道:“唐飞焰,他不会有好下场的!” 两个人趴在枕头上对视,片刻后,南翔忽然道:“给我点力量吧!” “什么?我怎么给你力量?”一时间贝雪没明白他的话。 他凝视着贝雪,一点点将嘴巴凑了过来。男人喜欢一个女人,想与她有亲昵举动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了。她有些迟疑,但却没的躲避。 唇与唇相接,电光火石般的**触感游遍全身。南翔轻轻的摩擦,鸟啄似的轻吻挑逗,不禁令贝雪心焦起来。 他一手撑着身体,用另一只手托起贝雪的下颌,将舌头探入她的口中,轻柔缠绵的舔着她的牙,她的上颚,她的舌头两侧。摩擦让贝雪的神经末梢充分得到了刺激,那迷人心智的缠绵,会让两个人有种融合在一起的奇妙感受。 随着吻的深入,南翔煽 般轻咬她的唇,她的舌,力度恰到好处,不痛,却足贝雪的情绪被煽情的挑逗起来,逐渐急促的呼吸,伴着情不自禁细微的“嗯嗯”声,更刺激的南翔兴奋起来。 亲吻,南翔的技术一流。由一开始的柔缓抒情,再到软硬兼施,直到荡气回肠的热吻,逐步“升级”渐入佳境,让人欲仙欲醉,欲罢不能。强烈的欢愉,更拉近了彼此心灵的距离,感情也在不知不觉中升温。 若不是贝雪被诅咒,若不是身体有伤,南翔怕又忍不住了。还好是趴着,不至于丢丑,也不会尴尬。 两人直到手臂支撑不住身体了,这才恋恋不舍的分开,双双趴在床,调整着深沉的呼吸,互相对视着。 刚刚没有拒绝,是不是代表爱上他了?还是因为感动才至如此?贝雪纠结,迷茫,有些迷失自我。 望着南翔眼中那化开的深情,她低声道:“好了,力量给你了。你要快点好起来,我们还要赶路呢!”说罢将脸扭到边。 三天后,经过贝雪的细心照料,南翔背上的伤消了肿结了痂。考虑到时间有限,只要不做剧烈运动,赶路应该没问题,所以他们又朝清凉山进发。 这日下午日落西山之际,他们终于顺利的到达了浩月城。听说清凉山就在浩月城附近,因为不知道俱体怎么走,再者端公曾说此山外有障气,内多奇虫异兽,冒然前往恐怕不妥。 南翔便在路边的一个烧饼摊前买了两个烧饼,然后借机打听道:“请问,清凉山该怎么走?” “你要去清凉山?”卖烧饼的小哥颇为惊讶。 “是啊,怎么了?”南翔疑惑的看着他。 “你们是想到清凉山找逍遥叟吧?”贝南翔点头,他热心的道:“有好多外地人怀着各种目地,都想进山找他,可是几乎都因山外的那层障气给挡住了。我跟你说,那障气是有毒的,吸的少会浑身无力,吸多就会死忘,所以我劝你们还是别去了。” 南翔一皱眉:“那障气那么厉害?难道一点破解的方法都没有吗?” “破解的方法没听说过。”那小哥凑近他们神秘的说:“不过因为想上山请逍遥叟的人太多了,有些唯利是图赚的小人,当街兜售自称可以防障气的药,实际上那都是糊弄人的。我悄悄告诉你们,你们可千万别上这个当啊!最后还是劝你们,别去清凉山冒这个险了,多少人想上山都上不去呢?” 南翔点头“嗯,谢谢小哥,你还是跟我说说怎么上清凉山吧?” 见他这么劝,他们还是信心坚定,那小哥无奈的摇了摇头“你们从浩月城的南门出去后,顺着小路一直前行,当走到一处三岔路口,走右边的小路,继续走三里地就到清凉山下了。” 问清了路,他们掉头离去,却听到身后那小哥幽幽的叹息“诶,好良言难劝该死鬼啊!”这句话一下子给贝雪的心里蒙上了阴霾,南翔一无反顾的为她解除恶灵诅咒,可若真有个什么闪失,她怎会心安理得? 见贝雪越走越慢,南翔停住脚步“你怎么了?” 贝雪嗫嚅道:“要不我们不去清凉山了吧!” 南翔面色一肃“不行,我们到西和国的目地就是找逍遥叟,都已经到地方了,怎么可以不上山?” “可是” “你别多想,世上万物皆相生相克,障气不可能没有办法解除,放心好了。”南翔心里也没底,却在给她吃定心丸。 这时一个男子上前搭讪道:“你们是在为上不了清凉山发愁吗?” “你有什么办法吗?”南翔说着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见其三十多岁,个子不高,身材瘦如竹竿,其貌不扬的一个人。 绣竿男“嘿嘿”一笑“办法我倒没有,但可以给你们指点迷津。” 听他如此说,南翔和贝雪一下来了精神:“哦,此话怎讲?” 那男子抬头看了看有些昏暗的天,道:“时值饭时,不如我们找家酒楼坐下细说吧!” 南翔和贝雪对视了一眼狐疑起来。此人故弄玄虚,该不会是江湖上专门骗吃骗喝的骗子吧?不过好容易有点线索,又不愿轻易放弃,反正他们不差钱,请他吃顿饭也没关系。 绣竿男将他们带到城中最大的酒楼,几个人靠临窗的桌子坐下,点好的酒菜上齐后,竹竿男二话不说,自顾自的山吃海喝起来。 第八章做人要厚道 雪南翔等人连筷子都没动,望着他那副恶死鬼脱生的种上当的感觉。不过他们认可被骗,也不愿放弃这唯一的希望。 别看绣竿男精瘦,可吃起饭来却一点都不含糊,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桌上的酒菜皆已被他风卷残云,洗劫一空。 绣竿男打着饱嗝,心满意足的剔着牙。看看他吃的差不多了,南翔这才道:“你也吃饱喝得了,刚才说可以为我们指点迷津,现在可以说了吧!” “当然”他不拘小节的支起右腿,把脚踩在椅子上,身子向前探了探道:“你们想上清凉山,应该向去过清凉山的人讨教方法才对。” 万忠在一旁嗤之以鼻“这还用你说?关键是现在还没听说有这样的人。” 绣竿男一撇嘴“你没听说并不代表没有。” 被他嘲讽了,万忠脸上有点挂不住,刚要回敬他几句,南翔咳了一声,他又把话咽了回去。 “听你的意思,你知道谁上过清凉山?”南翔开口问。 “不错”他颇为自豪的扬起头。 “是谁?”南翔贝雪不约而同的问道。 “你俩还真默契!”竹竿男扔掉牙签。“我曾向他保证过不说地。现在要我违背诺言说出来。除非”他挠了挠下巴。“除非你再给我十两银子。” “供你一顿饭就不错了。还要想银子。我看你是得寸进尺!”万忠脾气火暴。气地一拍桌子。南翔看了他一眼。他立时偃旗息鼓闭口不言了。 绣竿男连忙赔笑。解释道:“要不是被债主逼地没法。我也不会这么做地。现在要我违背诺言把他说出来。这么重要地消息只要十两银子。已经够便宜地了。” 原来如此。贝雪一边抚摸着怀中地小墨。一边道:“我们怎么知道你给地消息是正确地。若是你随便说出个人来。就蒙了十两银子去。岂不太便宜你了?” 绣竿男急道:“不瞒你们。那个人是我家堂叔。他与逍遥叟是好朋友。如何上山更是了如执掌。我敢对天发誓。我说地都是真地。” 若有去过清凉山地前辈给指点迷津。那可是再好不过地了!可他说地到底是不是真地? 见贝雪和南翔对他的话半信半,他又厚脸皮道:“若你们不放心,明天我可以亲自带你们当面与他对峙。至于你们是否有本事让他把破除障气的方法告诉你们,那我可就管不着了。不过若带你们去,我就和堂叔撕破脸了,你们可得给我五十两银子才行。” 为钱出卖朋友,出卖灵魂地人多了,他为了钱出卖堂叔也不是不可能。见他不像说谎,南翔点头:“好,明天若证实你堂叔真去过清凉山,我一定给你五十两银子。” 绣竿男乐的合不拢嘴,搓手道:“公子真爽快!这酒楼二楼有客房,你们就住这里吧,明天我就到这里接你们。” 一切说定后,南翔贝雪等人就在酒楼住了下来。夜晚贝雪出屋,无意间看到南翔开门放走了一只信鸽。他必竟是楚玉国的皇帝,离宫定然关心国家大事,猜测他是与宫中联系,贝雪也没多嘴去问。 第二天,绣竿男如约前来,将他们领到城北一处僻静地院落前。 大门上方,黑色的匾额上写着“赵府”二个烫金大字。门口的两只一米半高的石狮子,威风凛凛让人望而生畏。整个宅子地建筑风格高大宏伟,白墙灰瓦,给人一种古朴厚重感,站在这样的建筑下会让人肃然起敬,不知道这座宅子的主人会是个什么样的人。 贝雪对绣竿男道:“能住的起这么大的宅子,看来你堂叔也不是个普通人呢?”于是有些怀地问:“你如何敢与你堂叔撕破脸皮。” “是啊,他曾经辉煌过,可现在专心种花养草,归于平淡了。”对于贝雪的质,竹竿男不慌不忙地道:“他可是有名铁的公鸡,瓷仙鹤。与他做亲戚一点光都沾不上,还不如不做。” 南翔点头道:“快去叩门吧!” 经过守门地通禀,他们被带到了后院的花厅里。花厅正中地黄花梨浮雕太师椅上,坐着一位年近花甲的老者。他的身子微微有些发福,目光矍铄,神色泰然。 绣竿男给他的堂叔施过礼后,指着身后的几个人道:“堂叔,这几位是我的朋友,他们想找你商量点事。”又对南翔等人介绍:“这就是我堂叔赵渡,早些年在江湖也是有一号的” 赵渡轻咳了一声:“好汉不提当年勇,现在还提它做什么?”说着淡淡向下扫视了一眼“既然是客,来人,看座上茶。” 贝雪和南翔坐下,万忠,万诚站在其 南翔开门见山的问:“赵老伯,听说您去过清凉山属实?” 赵渡本来半眯着眼睛,稳如泰山的坐在那听着。此时听到南翔的话,立时睁开了眼睛,冷声冲竹竿男道:“是你将事情说出去的?” “堂叔,他们有困难想找逍遥叟帮忙,我一时心软,都怨我一时嘴快。”绣竿男低着头,摆出十分自责的样子。 贝雪有些奇怪,他既然不想让别人知道,应该极力否认才对,却想不到这么轻易的就承认了。 “诶!就知道你这破嘴,什么秘密到你这都不是秘密了。”赵渡很是气恼,狠瞪了他一眼,却也无可奈何。 南翔恭敬的站起抱拳道:“我们冒昧前来,打扰了赵老伯,还请见谅。但我们务必要去趟清凉山,所以想向您请教破解障气的方法?” 赵渡满脸犹豫,顾左右而言它:“茶都快凉了,你们怎么都不喝啊?” 他这样一说,南翔贝雪不好不给面子,只得端起抿了一口。然后看着他,希望他能给个满意的答复。 有道是人老奸,马老滑,兔子老了不好抓。赵渡借口说要考虑一下,东拉西扯的迟迟不表态。 片刻后,贝雪只觉浑身乏力,手一软茶碗掉在了地上“啪”茶碗碎裂的声音分外刺耳,小墨惊的从她怀里跳了下去,钻到了对面的椅子下。 “怎么了?”南翔扭头看她,却忽然发现自己四肢酸软无力,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与此同时,身后万忠和万诚的脖子上,也不知何时多出两把钢刀。 转瞬间的变故,令屋内的气氛骤然紧张起来。南翔怒目而视:“赵老伯,既然不愿意告诉我们破除障气的方法,那就算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哈哈哈”一男子张狂的笑声从内厅传了进来。 紧接着有人挑珠帘大步走了进来。 南翔和贝雪定盯一看,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原来此人正是唐飞焰。真不明白他为什么一路上总如蚂蝗般盯住他们不放? 一进花厅,赵渡连忙站起把自己的座位让给他,然后站在旁边拱手道:“阁主,我已按您的吩咐将他们拿下。” 贝雪一怔,阁主?他不是富家公子吗?怎么又摇身一变成了什么阁主? 这时,竹竿男生怕阁主忘了他的功劳,忙道:“阁主,我可是绞尽脑汁,费了好多唇舌才把他们骗这来的。”又大献殷勤的将茶水送到他面前“阁主喝口茶吧。” 唐飞焰“啪”给了他一脑瓜皮,训道:“你脑子被驴踢了?这茶水有药你还给我喝?” 绣竿男被拍的恍然大悟,狠狠给了自己一嘴巴“阁主对不起,我忘了,忘了”他冲旁边的下人一挥手“快去给阁主沏点新茶来。” 至此,贝雪和南翔都明白了,原来竹竿男和赵渡利用他们发愁上不去清凉山,设了一个巧妙的套给他们钻,幕后黑手就是唐飞焰。 见南翔和贝雪吃惊的样子,他悠然的端坐在椅子上,嘴角挂着得意的笑“几位,咱们又见面了,别来无恙啊!”“无耻小人,你到底想怎么样?”又落入他的手里,南翔恨的牙根痒痒,可怎么努力都站不起来。 唐飞焰一指贝雪:“上次我都说过了,我要她做我的暖床丫头。你若同意把她留下,我可以放你们走。” “你做梦!”敢有人跟他抢贝雪,那不等于抢他心肝一样吗?南翔死也不会同意的。 唐飞焰不屑的瞟了他一眼:“如今你们都小命不保了,还敢跟本阁硬气,我看你是不要命了!” “我呗!你是什么阁主?有两个臭钱自封的吧!”万忠脾气大,虽然被架着脖子动弹不得,但见主子被辱仍然愤怒的回击。 见表现的机会又来了,竹竿男跳出来一瞪眼:“你们真是有眼无珠,没见过什么世面!这可是凌霄阁如假包换的阁主。” 凌霄阁贝雪没听说过,可南翔散布在西和国的秘探,传回的情报中有提到过。凌霄阁阁主做事独树一,古怪,变态,也不知他用了什么办法,原本凌霄阁是个小帮派,自从他接任以来,势力越做越大,如今这个江湖组织在西和国已经具有了相当的影响力。 实在没想到西和国之行,无意中招惹的竟是这么一个难缠的刺头。 mz:这回南翔和贝雪还能逃掉吗?他们的命运将会如何呢?凌霄阁阁主真的只想让贝雪当暖床丫头吗?咳咳~~且听下回分解~~ 第九章无的TX 翔犀利的目光凝着无穷无尽的恨意,盯唐飞焰一字“你敢动她一下,我发誓,把你的凌霄阁连窝端了。” “哼!怕你没有那个机会了。”唐飞焰面若冰霜,一抖袍袖:“来人,除了这姑娘,其它人都给本阁拉下去砍了。” “慢着!”见南翔,万忠,万诚性命攸关,贝雪焦急的大喝一声。 不知道唐飞焰为何死死纠缠她不放?但南翔是楚玉国的皇帝,为给她解诅咒千里迢迢来到西和国,还三番两次的救她于危难,她怎么可以看着南翔因她送命? “你把他们放了,我愿意留下来。”贝雪急的满头大汗。 唐飞焰像听笑话一般,讽刺道:“小美人你太天真了!你要把事情搞清楚,你们的命都在本阁的手里,你愿不愿意都得留下来,你根本没有资格和本阁谈条件。” “是,我没资格。但我告诉你,他们要是死了,我立即咬舌自尽!”别看贝雪外表柔弱,但骨子里却带着坚毅。恼怒下,语气中透着威胁,她只有一个目地,就是让南翔他们活下去。 虽然不知道唐飞焰千方百计的抓她所为何故?但她敢赌,唐飞焰一定不会轻易让她死掉。 想不到她如此刚烈,屋内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聚在贝雪身上。南翔更想不到她会如此,心痛道:“雪儿别犯傻,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唐飞焰先是一惊,而后将脸拉的老长:“你这是在威胁本阁吗?” 因为这个男人很变态。无法用常理理解他。贝雪心里没谱。内心慌乱。表面上却努力保持镇静。“唐阁主话说重了。威胁我不敢。我只想让你放了他们。” “好。那本阁就给你一个机会。”他冲竹竿男道:“去把本阁养地宠物拿来。”贝雪一下紧张起来。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片刻。绣竿男捧了一个大约三十厘米见方地盒子放到桌子上。那盒子上面蒙着黑布。当他将黑布掀开。立时将贝雪惊地脸色煞白。顿觉一股凉气从脊背倏然蹿到头顶。身上地汗毛无一不根根倒竖。就连南翔。万忠。万诚看着。也觉得头皮阵阵发麻。浑身上下都不自在。 原来黑布罩着地。是一透明地玻璃缸。里面爬了七八条约六七寸长地蜈蚣。蜈蚣是多节肢动物。两侧长有好多爪子。光看着它们在里面簌簌地爬着。就足够让人不寒而栗地了。 那蜈蚣不知是何品种。扁扁地身子又黑又亮。头和触角是鲜艳地红色。每一节有一对金黄色地脚。那脚上还带着锐利地勾子。分叉地尾巴是黑色地。像一把剪刀。 看着他们在里边爬着。扭曲着。巨大地腭牙一张一合。真叫人触目惊心。 看到贝雪被吓的面无血色,唐飞焰的唇边带着一丝阴笑“你不是想救他们吗?只要你把手伸进去,喂饱我的宠物,我就放了他们。” 唐飞焰真是个变态狂,亏他能想出这样地招数来。贝雪只觉一阵眩晕,她天生最害怕长条的,一节一节好多爪子的虫子,更何况这么大地蜈蚣她还是头一次见过,要她把手伸进去,简直比要她命还难。 强烈的内心挣扎让她一时间不知所措,她心里明白,南翔等人的命都在唐飞焰手里,杀与不杀都在他一念之间,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南翔有事。 于是她努力说服自己,死都不怕,还怕几条蜈蚣吗?想想南翔为自己抛弃朝堂来到西和国,想想他为自己挡刀时的奋不顾身,贝雪一下有了勇气和力量,下定决心道:“唐阁主说话是否算数?” 唐飞焰信誓旦旦地保证:“我堂堂凌霄阁阁主,说话哪有不算数的道理?放心吧,我说到做到。” 贝雪看了一眼南翔,南翔心痛冲她咆啸“你疯了!不可以不可以答应他!” 痛苦纠结的贝雪,此时此刻根本不会听他的,无奈的收回目光“好,那咱们就一言为定。” “去,把解药给她。”唐飞焰扬头对竹竿男道。 绣竿男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拿到贝雪鼻下,一股辛辣之气马上传入鼻孔,片刻功夫,贝雪只觉全身渐渐有了力气。 恢复了体力,她慢慢站起,缓缓走到放着装蜈蚣盒子的桌子旁。 唐飞焰这时走到她跟前,从盒子里抓出一只蜈蚣突然伸到她面前。那蜈蚣张牙舞爪,触角上下摆动,吓地贝雪连退数步,心脏差点从胸口跳出来。 “本阁养的蜈蚣可都是喝人血食人肉地。除了主人外,只要碰到生人它们都会疯狂蚕食。”他邪笑着,一边把玩 ,一边道:“你可真想好了,这手一伸进去,不但要食之苦,而且蜈蚣的毒性有可能要了你地命,即使能活过来,你这白嫩嫩的手也就报废了。” 那蜈蚣在他手上爬着,在他指缝里钻来钻去。贝雪只觉地恶心,眼前站着的哪里是人,简直就是个变态的魔鬼!精神处于高度紧张的贝雪,双手捂着胸口,感觉呼吸都变的异常困难。 可是她不这么做,南翔就活不成了。平抑了好一会恐惧的情绪,她硬着头皮费力的走上前来,想伸手,可手上似有千斤重担,用了好大的力气才将胳膊抬起来。 “雪儿,你疯了!住手!快住手!”南翔急的恨不得一下扑上去拦住她,可是他的身子动弹不得,那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令南翔痛苦不堪! “小姐,不要啊!快停手”万诚实在看不下去了,可心有力使不上,只能心焦的在旁边呐喊。 万忠则气的在旁边张口大骂“唐飞焰你个禽兽,畜牲,你不得好死!”拿刀抵着他的男子,用另一只手冲他腰间一戳“你他妈给我闭嘴!”万忠被人家点了哑**,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了。 此时的贝雪是吃了称砣,铁了心,说什么都听不进去。他们越是不让她做,她却越要做,她要救他们,她不要他们死,哪怕是牺牲了自己。 望着那近在咫尺的蜈蚣,前所未有的恐惧将她包围,心中紧绷的弦随时随地都会可能断裂。她别过头,紧紧的闭上了眼睛,慢慢将手伸了出去。她的手颤抖的厉害,她却一点都不知道。 身为皇帝,如今却虎落平阳被犬欺,不但无法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还需要女子牺牲来救护自己,贝雪的行为让他感动,但他怎能忍心看着心爱的女子被蜈蚣咬食。 而此时,眼见着贝雪的手就伸进去了,那一刻强烈的挫败感,让他歇斯底里的大吼一声:“不要” 与此同时,贝雪的手突然被人抓住了,她浑身一颤,转过头来。见唐飞焰在玻璃盒子的上方抓住了她的手。 “你”贝雪不明白他此时阻止,是何用意。 唐飞焰用大姆指摩挲着她的手背“你的手若被我的宠物咬个好歹的,怎么给我做暖床丫头?”他暧昧的盯着贝雪“我也不为难你,只要你当着众人的面亲我一口,我就放了他们。” 这是在故意刁难羞辱自己。贝雪一把甩开他的手,怒道:“你无耻!” “机会摆在你面前你不珍惜,那算了,来人” “哎先别”要杀南翔正中贝雪软肋,一时间她左右为难。亲吧,感觉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不亲吧,南翔他们又性命攸关。 此时,南翔被唐飞焰的话气的火冒三丈,大声怒骂:“唐飞焰你个无耻之徒,我早晚要将你碎尸万段!”又朝贝雪叫道:“雪儿,不要!他是个小人,言而无信,出尔反尔,我不要你为我这样!” 贝雪摇了摇头,回应道:“不我不会眼睁睁看着你死,只要有一线希望,我都会去试!” 古代人也许把这看的很重!不过作为二十一世纪的新新人类,我们不放纵,但也不会像他们那么封建,亲一下又如何?若能救得三条人命,别说亲一下,就是亲一百下也值啊! 走到唐飞焰眼前,贝雪直视着他:“这回你不会再改变主意了吧?” “不会,只要你亲了我,我就放了他们。” 贝雪深吸一口气,慢慢将脸靠近,在场所有的人瞬间摒住了呼吸。 望着清雅秀美的脸越来越近,一股淡淡清甜的幽香传了过来,唐飞焰的心跳也在不知不觉间骤然加快。柔软的触感在脸上稍事停留,贝雪又木然的将脸移开。 眼睁睁看着心爱的女人为了救自己,被逼无奈去亲吻别的男人。南翔的眼中蹿着炙热的火苗,那种感受比砍他十刀八刀更令他痛苦。 唐飞焰迫视着贝雪,突然道:“你心中有他,这样不行!做我的暖床丫头心中不能有旁人,一定只能装着我。”他脸上浮出一抹奸诈的笑,冷冰冰的扔出一句话“所以他们不能留,必须死!” 原本还抱着幻想,此刻果然被南翔说中。被人戏耍,贝雪顿觉一阵眩晕,刚刚所有的忍耐,妥协,羞辱一下迸发出来。 她紧咬银牙“卑鄙小人,我跟你拼了!”说罢,猛然扑了过来。 第十章暖丫头要反抗 飞焰一把攥住她的手腕“本阁压根就没说自己是子!”说罢抬起胳膊在她头上一扭,她被带的一个旋身,双手被唐飞焰反扣背后,动弹不得。 唐飞焰将脸凑近,带着调戏的意味:“没想到小美人还挺泼辣!”贝雪气的脸都青,使劲晃着肩膀却挣扎不开。 这时他冲手下喊道:“还愣着干什么?将他们拖远点杀掉!” 贝雪快被他气疯了,此时恨不得将目光中的愤怒化成利器,杀死他!对上贝雪恼怒绝望的眼神,他也没有完全无视,假惺惺的大发慈悲:“不过看在小美人的面子上,就给留个全尸吧!” 万忠,万诚被人家架着脖子推了出去,南翔也被他的手下拖起往外拉。 受制于人,身不由已。贝雪,南翔只能互相望着彼此,目光中闪动着痛彻心扉的无奈与不舍,那感觉就像有人拿着锋利的刀子在剜他们的心脏,痛的人根本无法呼吸。 难道就这样分开了吗?贝雪无法相信这个事实,而这一刻确确实实注定是生离死别。心为何这样痛,就像有人要抽走她的灵魂。她蓦然发现,原来曾经不屑一顾的南翔,已不知何时悄悄占据了她的心。 而此时她什么都不能为他做,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去。贝雪泪如雨下,痛苦的摇着头,心中有千言万语梗在喉中说不出来,最后只喊出那句:“翔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害了你”看着她哭,南翔的心都碎了,全身充斥着前所未有的哀伤与不舍“不是我没保护好你今后的日子,照顾好自己” 南翔消失在门口,花厅立即沉寂下来。贝雪的心仿佛一下子被掏空了,她咬着唇,无奈的闭上双眼,一串晶莹的泪珠从脸颊潸然滑落。 此时。只听唐飞焰大声叫道:“原来这还猫着一个。快将它抓住!”贝雪一惊。猛然想起小墨还在屋中。她地心马上揪了起来。 小墨正在不远处地椅子下面猫着呢!唐飞焰地手下一齐向椅子冲去。小墨极其灵活。在椅下来回穿梭。那几个大活人根本抓不住它。 见此情形唐飞焰骂道:“一群废物。连个畜生都抓不住!”说着腾开右手向怀中摸去。 贝雪马上反应过来他要用暗器打小墨。倏然用力往他身上一撞。阻止他用暗器。并大声叫道:“小墨快跑。快” 小墨几个跳跃。躲开了那些人地追捕。跑到门口。回头望了贝雪一眼。 “快跑”贝雪焦急地催促。它深深地看了贝雪一眼。听话地调头离去。 抓住了贝雪,跑了只狐狸,唐飞焰并不在意。他点住贝雪的**道,得意道:“盼啊盼,本阁终于盼到了这一天。如今寻到了你,本阁的霸业指日可待!”接着便是一阵嚣张的狂笑。 赵渡和竹竿男带领大家齐声道:“恭喜阁主,贺喜阁主。” 他的狗屁霸业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贝雪怒道:“变态,你到底想干什么?”他身子前倾“小美人,晚上你就知道了。” 接着对赵渡道:“赵舵主,你带人下去准备。还有把她一同带下去,看好了,别让她跑了。” 贝雪被关进一间小屋子里,她的嘴被堵着,手脚被绑着。想着南翔现在可能已经被他们杀死,无法抑制地悲伤,漫天席地,疯狂袭来。 自从穿越到这个朝代,与他相遇,被他拐骗到宫里,虽然那样的生活并不是贝雪想要的,甚至一直盘算着有朝一日离开他,摆脱他的掌控。 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多半年的朝夕相处,虽然经常较劲,嗑绊,吵闹,但这里面也自有一份温情跟甜蜜。现如今,两人就这样天人永隔,无论如何她都无法接受。 沉浸在南翔已逝地悲痛中,贝雪哭的昏天黑地,忘了时间,忘了自己此时的处境。 “吱嘎”门开了。 因为哭过,贝雪眼睛红肿干涩十分不适。她艰难的睁开眼,努力眨了眨定睛一瞧,为首的是一粉裳女子,大约二十出头的年纪,唇红齿白,姿容俏丽。身后还跟着一帮人,有的拿着浴盆,有地提着水桶,还有四名婢女捧着衣服毛巾等洗漱用具。 粉裳女子指挥着众人将浴盆放在屋子中央,身后提着水桶的下人将水一一倒进浴盆里。那水不透明,竟是黑褐色,倒入浴盆后,满屋子顿时充斥着一股难闻的药味。 待一切弄好,粉裳女子把其它人都禀退了,只留下了那四名婢女。 看着贝雪一头雾水 ,她开口冰冷的道:“在凌霄阁,只要你乖乖听话罪,明白吗?” 这口气跟唐飞焰一个腔调,贝雪听了就十分不爽。 粉裳女子冲其中地两个婢女一使眼色,那两个婢女上前解开了贝雪身上的绳索,贝雪忙伸手拿掉了堵在嘴里地东西:“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粉裳女子一副高傲的样子“我是凌霄阁大小姐凌冰。”接着便十分气恼地道:“奉阁主之命,伺候你沐浴的。” 凌霄阁地大小姐,莫非是唐飞焰的妹妹?可他们怎么不是一个姓啊?是同母异父的兄妹?有可能,要不然怎么会让大小姐来伺候自己沐浴?她正在那里胡思乱想,婢女已经上前去脱她的衣服。 “哎你们干什么,住手。”贝雪抓紧衣服不让脱。 就知道她不会配合,凌冰一挥手,四个婢女一齐上前,将贝雪团团围住。不到一分钟,她的衣服就被人家三下五除二全部剥光了。 虽说屋子里面都是女人,但被强行剥的一丝不挂,贝雪十分窘迫,又羞又恼,却又无可奈何。 这时她们又一齐将贝雪拖进了浴盆里。那澡水是浓浓的黑褐色药汤,一入水,贝雪便被难闻的中药味,熏的脑仁生疼。不知道这药汤到底具有什么功效,反正泡在里面,只觉浑身上下的血液如沸腾了一般加速流动起来。 凌霄阁的人做事都很变态,贝雪不满的大声抗议“这是什么水,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凌冰没理她,对身后的婢女道:“泡一个时辰以后,给她穿好衣服,送到阁主的寝房。”然后转身走出房去。 贝雪的脑袋“嗡”的一下,唐飞焰说要她当暖床丫头,可暖床丫头需要泡药水吗?他到底是什么目地?面对无法预知的命运,贝雪心乱如麻。 一个时辰过后,她们帮贝雪把衣服穿好,送到了阁主寝房。怕她逃跑或自杀,贝雪手脚又被绑了起来,门口还有专人看守。 屋子里静悄悄的,贝雪坐在床上打量着陌生的环境。高大宽阔的房间里,布置简单,并不奢华。她的目光忽然停留在窗下的长条桌上。 只见桌上放着的玻璃盒里,翻滚乱爬的正是先前看到的蜈蚣。玻璃盒旁边摆着一个铜盆,盆里盛满了碎冰。再往下是一捆绳子,和一把锋利的匕首。 贝雪的心无法抑制的狂跳起来,这变态到底要干什么?这些东西该不会是给自己用的吧?她越想越害怕,如果唐飞焰要残忍的虐待自己,那还不如一死了之。只是现在她成了待宰的羔羊,就连死怕也成了奢望。 老天不带这么玩人的吧?贝雪不甘心啊!她曾看过那么多穿越小说,女主都是在古代活的风声水起,或成就了事业,或成就轰轰烈烈的爱情,怎么轮到自己就是这个样子? 心灰意冷的她,眼前忽然浮现出与南翔分别的那一幕。他都要失去生命,却还嘱咐自己好好活下去。是啊,自己怎么可以放弃呢?为了他这句话,也该好好的活下去,等将来有机会,一定要找唐飞焰为南翔报仇。 坚定的信念鼓励她努力挣扎着试图挣脱绳子,可是她被绑的太紧,根本挣不开。 她左右环视,也没发现有什么东西能助她把绳子磨断。看来只能蹦到桌子旁利用那把刀了。但手被反绑在身后,脚也被绑着,刚一站起,由于无法掌握平衡,一下子摔倒在地。 不知道唐飞焰会什么时候过来,若他回来了,贝雪怕就没有机会了。所以此时,她根本无暇顾及身体上的痛,强烈的意念支撑着她努力滚到了桌子旁,背对着桌腿上的棱角,调整好角度,拼尽了吃奶的劲奋力的磨擦着。 因为害怕唐飞焰随时会进来,贝雪紧张的要命。好在皇天不负苦心人,通过努力,她终于磨断了一根绳子,接着用力扭动双手,绳子渐渐松开,又赶紧解放了双脚。 虽然身体自由了,但门口有人守着,她又不会武功,想要逃出去谈何容易? 可时间不等人啊?贝雪在屋内望了一圈,焦急的寻思着逃跑的办法。最终把目光落在了桌上的红烛上。 她拿起红烛,扔到床上,火一沾易燃的床榻,烈焰立地升腾起来。贝雪赶紧猫到门旁不远处的屏风后面,观察动静。 mz:亲们猜猜,贝雪跑的掉吗?唔~~泪奔泪奔~~召唤粉红票~~ 第十一章心慌一夜 烧起来的烟雾,顺着门缝钻了出去。门口守卫的人:回头见阁主寝室着火了,立即慌乱起来,急忙推门进屋。 他们的进入,导致室内的空气一下流通起来,床上的大火便燃烧的更旺了。 他们负责看人,却发生了这样的意外,望着眼前的熊熊烈火,有一个守卫突然反应过来,焦燥的一拍大腿:“坏了,阁主让我们看着的那个姑娘还在床上呢!” 另一个急的直跺脚,声音有些颤抖“她被绑着动不了,该不会葬身火海了吧?可是火中好像没有啊?” 趁着他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火势上,贝雪悄悄从屏风中钻出,向屋外跑去。这时那两个人听到了脚步声,回头见到贝雪逃出去的背影,连忙大叫:“喂,站住,别跑!”紧接着随后便追。 借着夜色的掩护,贝雪不敢走大路,尽往些犄角旮旯的小路跑。可上天似乎总要跟她过不去,刚跑出没多远,迎面竟走来了几个巡夜的。 那两个守门的喜出望外,冲他们大喊:“兄弟们,快劫住那姑娘,千万别让她跑了。”前有敌人后有追兵,此时的贝雪如惊弓之鸟,慌不择路的她,只得向旁边的一片树林跑去。 这个赵府其实是凌霄阁的一处秘密分舵,贝雪这时不知不觉中跑到了赵府的后园。 园中树木枝繁叶茂,假山,亭台,楼阁,高低错落映掩其中。因障碍物较多,导致视野并不十分开阔,倒对贝雪躲避追捕有了些益处。 知道这么跑下去,早晚得被他们追上。贝雪见旁边有一处茂密地树丛,便闪身藏了进去,希望可以暂时躲过追捕,缓口气。 “人哪去了。刚才明明还在这呢?”追上来地人。疑惑地嘟囔着。 “走。咱们再到前边去看看!”其中一个小头目。一挥手。大家向前追去。 贝雪摒了半天地气。见他们跑远。终于放松下来。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可还没等她缓过劲来。那伙人却突然折了回来。并地毯式地挨个在树丛中搜寻。 她地心一下子又提到了嗓子眼。知道这么下去自己根本藏不住了。可是好容易逃了出来。怎么可以再被人抓回去?这下她是真慌了。回头见身后便是一池墨绿色地潭水。树丛是藏不住了。实在没办法。看来只有藏身潭水中了。 想到这。她悄悄向潭边移去。借着树丛地掩护。成功下到水中。 岸边搜查地脚步声离潭水越来越近。杯弓蛇影地贝雪。生怕在岸边浅水中还不保险。努力向水下潜去。越往下。潭水越发地冰凉。她只想在水下多呆一会儿。等岸边地人散去。再悄悄上岸。 可不幸的是,她的脚被潭底一簇茂盛的水草缠住,好在她水性够好,也没有慌乱地挣扎,而是镇定的去解缠在脚上的水草,这其间她意外的发现,拨开水草,后面居然是一个散发着幽幽白光的天然甬道。按捺不住好奇,她游进去想看个究竟。 那散发着淡淡白光的甬道,在水下就像进入幻界一般奇妙,越往前游,眼前越亮,最后甬道一下开阔起来,贝雪不知不觉中游到了一处小池。她浮出水面,抹了一把脸上的水,不管三七二十一,先上岸再说。 因为在水中呆的太久,一上岸,她便努力的呼吸着新鲜空气。等她定下神来,只见自己身处的竟是一个白色地石洞。那石壁光滑细腻,散发着淡淡的光芒,安静中带着些许神秘。 回头见那已然恢复平静的一方池水,有一个披头散发的少女,浑身散发着荧荧白光正盯着自己,吓的贝雪心跳登时漏了一拍,再看水中之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她长出了一口气,暗笑自己草木皆兵! 周围万籁俱寂,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加上那虚幻飘渺的白光,一种莫名的恐惧感,还是从心底油然而生! 她怎么都想不到,误打误撞到水潭下躲避追捕,会意外的发现这样别有洞天的隐秘场所。 凌霄阁潭底设了这么个怪异隐秘地石洞,到底是做什么用的呢?穿越前凭借电视小说对江湖的了解,她脑海中浮现出两种东西,一种是武功秘籍,一种是金银财宝。嗯,反正都是好东西。就是再不济,也应该是个可以逃命的出口。想到这她反倒不害怕了。 “有人吗?”她试着喊了一声。 话音在洞中婉转回荡,半晌又恢复到了原先的寂静。看来洞中无 地心情稍稍 那石洞一直往里延伸,不知道俱体通向哪里?她壮起来,想进去一看究竟。 警惕的顺着石洞往前走,石洞分出好几条岔路,贝雪拣最右侧地向前走去,刚走不远却发现是个死胡同,可仔细一瞧,挡在面前的整块石头,边缘是有缝隙地,如果没猜错后面应该是一间石室。若真如自己所想,一定会有机关可以开启石门。 她在石壁上下敲击着,不知碰到了哪里,只听“嘎吱吱”门被开启了。 贝雪有些兴奋,没准这里面会有武功秘芨呢!最好是可以速成的那种,以后就只有自己欺负别人地份,没有受人欺负的份了。忐忑的走了进去,结果却发现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怎么会这样?她难以置信的向前走了数步,这才发觉虽然里面什么都没有,但墙壁上却明显被凿出了一间一间的小格子,每个小格子都有石门挡着。 哈哈,原来在这里,还有这么多?贝雪敲了敲嵌在石壁上的小格子,果然通过回声,发现里面是空心的。 她在墙壁上摸索着,敲打着,试图找到打开小格子的机关,但半天却一无所获。 贝雪犯愁了,盯着石格思忖着,若有个什么东西能撬开石板就好了,可是她现在披头散发,连个发钗都没有。只是好奇心重的她,弄不清楚里面是什么,不甘心啊!于是仔细的观察了一下石板,这才发现石板上下边缘有轻微的划痕。 贝雪顿时恍然,这石板应该是左右开的。她双手放在石板上往左推,没推动,又试着往右推,果然将石板推开了。贝雪大喜过望,原来这么简单就能打开,看来是自己把它想复杂了。 只是当她迫不及待的往里瞧时,却又立时泄了气。原来一尺半见方的石格里,不是什么武林秘芨,更不是什么金银珠宝,只是一些书信竹简之类的东西。 贝雪草草的将每一个石格里的东西浏览了一遍,不由大吃一惊。石格里藏的全是西和国位高权重的高官,和各大将军见不得光的**和证据。 更令贝雪吃惊的是不但西和国,就连傲来国,楚玉国的高官也有涉猎。并且十几年前被傲来国吞并的风雷国的资料,他也弄的一应俱全。 看来唐飞焰这个变态野心不小啊!只是这些东西对贝雪没啥用,她最关心自己怎么能逃出去。 出了这间石室,顺原路反回刚才的岔道口,又朝左侧的甬道走去。 走着走着,突然一种古怪的味道钻进鼻孔,有些呛人,她皱了皱眉,怀着好奇的心情继续往里走。 一步,二步,三步,每走一步,石洞都会传出空灵的回声,那声音在静静的洞中,显的格外刺耳,直击她紧绷的神经。 越往里走,越有种不好的预感萦绕心头。虽然如此,可强烈的好奇心依然驱使她一探究竟。 拐了个弯,阵阵寒凉迎面而来,怪味更加浓重,她不禁的打了个寒颤。前方渐渐豁然开朗,宽大的石室正中整齐的摆放着几俱人的骨架,骷髅头空洞的眼眶,残缺的牙齿,皑皑的白骨,在石壁幽光的映衬下,显的分外阴森恐怖! 石室两侧的架子上,挂着几十张彬彬如生的人皮面具。每一张毫无生气的面具,仿佛都盯着她这个不速之客。“啊”贝雪头皮发麻,大脑一阵眩晕,灵魂险些出壳。 她惊恐的往回狂奔,并时不时的回头,就像那些骷髅,随时都会跑上来取她性命一样。她太紧张了,不小心踩到了裙角,还摔了一跤。 这人要是倒霉,喝口凉水都塞牙!贝雪终于体会到这句话的真谛了。她捂着疼痛的膝盖,只好扶着石壁一瘸一拐的往回走。 不知她扶着石壁走时,又触到了什么机关,只听“轰隆”一声沉闷的巨响,旁边的石壁突然自动打开一道门。 贝雪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劲来,这意外的状况,差点没把她惊的跳起来。 惊恐的捂着狂燥的心跳,看着那打开的石门,更害怕里面还会有稀奇古怪吓人的东西,所以她说什么都不敢进去。可是转念,又担心里面会有能走出凌霄阁的出口。左右为难之下,犹豫许久,权衡半天,最后还是下定决心进去看看。 当她扶着石壁进入石门后,立即被眼前的情景惊的目瞪口呆。 第十二章命犯桃花 目鲜红的丝绒帷帐,刺激着视觉神经。帷帐不透明端一直垂到地面上,看不到后面遮住的是什么东西。 贝雪有些发,站在那里迟迟不敢上前。 要不要掀开帷帐一看究竟呢?经过了好一番心里斗争,她不停鼓励自己,反正进都进来了,怎么也要看一下。于是,做足了看最恐怖情景的心里准备,缓缓掀开了帷帐。 帷帐正中,一道直径约两三米的白色圆形光柱从石室顶端,一直射到地面。而光柱中,正伫立着一个二十多岁的银袍男子。 瞬间,贝雪惊愕的摒住呼吸,傻傻的怔在原地。 她之所以会这么失态,不光是因为石室中突然多出一个人,还因为这个男子的相貌,风采,神韵,是她所见过的男子中,最出众的一个。 他俊美挺拔,气质若仙,五官更是精致的无可挑剔。 贝雪被他的神彩所吸引,只觉周围的景物瞬间失色。同时也不住暗叹,老天真是太眷顾他了,怎么把他生的这般妖孽?这要是走在大街上,那回头率绝对在百分之九十以上。 男子的目光清澈如水。此刻,正神情淡泊的注视着她这个不速之客。 过了许久,贝雪才猛然回神,不由气恼自己怎么这般庸俗,看到美男居然犯起花痴来。可心下另一个声音却在反击,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看一看又不犯法,有什么呢? 俩人互相对视着。因为摸不清对方地底。谁也没有先吱声。 他是谁?居然出现在这么隐密地地方?老天。他该不会是凌霄阁地吧?这个想法跑到脑中。贝雪害怕了。调头就要走。 “姑娘留步!”见她要走。男子忽然开口。他地声音不大。却清越温和。没有半点敌意。 他地话像有魔力一般。使贝雪情不自禁地停住脚步。狐地回头道:“公子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打扰你地。” 见她如此客气谨慎。又见她披散着头发。有些小狼狈地样子。男子心里有了底。给了她一个阳光般地微笑:“原来你不是来逼供地。” 他这一笑。犹如夏夜吹来裹着花香地微风。即使是在这种让人窒息地地方。也令贝雪有了一种心旷神怡地感觉。 “逼供?”贝雪被他的话弄的一愣,继而明白过来“这么说你不是凌霄阁地了?” “凌霄阁?”男子脸上掠过一丝茫然。 “怎么你身处凌霄阁的秘室里,自己居然都不知道吗?”贝雪也觉此事有蹊跷,于是又问:“那你是怎么进来的?” 男子神色微黯,轻声道:“我是被人下了药,醒来时便在这里了。”他望着贝雪“既然姑娘也不是凌霄阁的,那你是如何进来的?” 一听这话,贝雪真是五味杂陈,无奈的叹了口气“我是误打误撞进来的。对了,你手脚又没被绑着,为什么不跑啊?” “姑娘有所不知,虽然看我好像没有束缚,其实在这光柱里我根本无法动弹。”男子神色平和,言语里有着淡淡的无奈。 “哦,为什么?这光柱是什么东西这么神奇?”此时知道他对自己没有威胁,贝雪胆子也大了起来。 “这叫琴光阵,白色的光柱是受这把瑶琴控制地。”男子说着眼神往旁边一递。贝雪顺着他的目光,见旁边不远处的紫檀木桌上,果然置着一把古琴。 得知他与自己一样,同样身陷l+。贝雪不由对其生起了一种惺惺相惜之情:“有什么方法可以破阵吗?” “只要用这把瑶琴弹奏‘天光疏影’便可破阵。”他说完,目光灼灼的望着贝雪。他的目光太有杀伤力了,贝雪心中一动,忙收回自己的目光。 “天光疏影”她听都没听说过,更别提弹了。虽然上学时母亲曾逼她学过一段时间的古琴,只是她觉着无趣也没好好学。如今这个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的人,只能一脸无奈的道:“可是这曲子我不会啊!”男子想了想道:“那我哼给你听,你能弹吗?” “看来只能如此,我试试吧!”贝雪走到琴边坐下。那琴前广后狭,弦有七根,黑漆板面上有流水断纹,是一把上好的古琴。 男子哼着“天光疏影”地调子,贝雪在心中根据他哼的曲子,右手投弹琴弦,左手按弦取音。拨弄半天,调子就是找不对,她心中这个悔啊!若知道穿越能用上,当初就应该好好学习才是。 “别急,慢慢来。”见她心浮气燥,男子不时的安慰鼓励她。 她深吸了一口气,定下心来,摸索着 天终于拨对了一个音调。这时,罩着男子地光晕立分,见有效,两人欣喜不已。男子一遍又一遍的哼唱,贝雪一次又一次地找音。 随着她音调拨对的次数越来越多,罩着男子地光晕越减越淡。经过不懈努力,终于把琴光阵破除了。 脱离了束缚,男子缓步走到贝雪面前,躬身道:“在下西城,多谢姑娘的救命之恩。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叫我贝雪好了。”男子身上没有了白光罩体,站在面前便觉地很真实,那神采风韵却依旧不减。贝雪无心欣赏他的俊美,焦虑道:“西城大哥,既然在此相遇,也是一种缘份,别提什么谢不谢的,咱们赶紧寻找出口吧,要不然等他们来了,我们便都跑不了了。” 西城点头,两人出了石室,开始寻找出口。因为左侧和右侧的甬道贝雪都走过了,她带着西城走中间的那条。 可奇怪的是,他们顺着甬道走了大约一个时辰,连一个石室都没看到,而且这甬道仿佛越走越长,永无尽头一样。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折腾贝雪早就累了,并且那条摔伤的腿,因长时间走路也有些不听使唤,她站住扶着墙壁,焦燥的道:“西城大哥,你说这条通道会通向哪里,怎么这么长啊?” “我感觉出口就在前方,贝姑娘,咱们再坚持一下。”见她走不动了,西城自然的拉住了她的手,牵着她向前走去。 不知为何,虽然两人才刚认识,但在一起的感觉就好像早就相识的老朋友一样,轻松自然,没有拘束,心里还有一种暖暖的感觉。 贝雪奇怪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感受。但被他拉着,走起来不用扶着墙,真的不会那么吃力了。 又走了一段时间,甬道终于有了尽头。贝雪见走了这么久,居然又是个死胡洞不禁心灰意冷“完了,看来我们真的出不去了。” 西城不置可否,也不骄不燥,伸出手指放到嘴边做出禁声的动作。 贝雪安静下来,不解的看着他。这时西城侧耳细听,片刻道:“你听” “听什么?”她有些紧张,莫非凌霄阁的人进来了吗?若是那样就糟糕了!她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只觉周围好安静,什么异常的声音都没有。 而西城的神色却渐渐喜悦起来“听到风声了吗?” “风声?”贝雪惑的摇了摇头。 西城望着贝雪,坚定的道:“贝姑娘,我敢肯定,出口一定就在这里。” “真的吗?”贝雪如同打了兴奋剂一般,失望的情绪立时烟消云散,迫不及待的道:“那我们赶快寻找出口的机关。” 两个人在石壁上摸索着,敲打着,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也不知道碰到了哪个机关,挡在眼前的石壁忽然慢慢向上开启。一股清凉的风夹着野草的气息迎面扑来,而展现在眼前的却是一片浑沌的黑暗。 西城一把拉住贝雪跑出了石洞,只听身后那道石门“轰隆隆”又自动关上。 四周皆是无穷无尽,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贝雪不解说:“西城大哥,这是出口吗?怎么这么黑啊?” 他想了想问:“现在是什么时辰。” 贝雪算了算,自己潜入水潭时大概是一更多一点,在石洞中停留了几个时辰,现在应该是后半夜了,她一拍脑门“怪不得,现在是夜间啊!可这又是哪里呢?” “应该是山洞之类的。” 两人随身都没有火折子,西城只能拉着贝雪摸黑往前走,那个山洞居然是七扭八拐的,走出大约十几米后,他们才在一片一人多高的杂草中,钻了出来。 今日正值初八,月亮的形态是上弦月。但上弦月只在前半夜能看到,半夜时分便没入西方了,所以后半夜,天还是漆黑一片,很是吓人。 因为怕凌霄阁的人发现追来,虽然出了石洞,俩人也不敢马虎,趁着黑夜,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他们也没有一个目标,唯一的目地就是想离凌霄阁的势力范围远一点。 许久,也不知道到底走了多远。见贝雪气喘嘘嘘,体力不支,西城停下道:“你累了,咱们休息一会再走吧。” 两人靠坐在一棵大树上,等气喘匀了,贝雪又对他的身份产生了好奇心:“西城大哥,你是做什么的?他们为什么要抓你啊?” mz:本书最第一美男,亲们猜猜,他的身份~~ 第十三章不带这么玩人的 被凌霄阁关在那么隐密的地方,一定不是等闲之辈。搪塞,贝雪也不好再追问下去。 这时西城道:“贝姑娘家在哪里?等天亮后,我先送姑娘回家吧!” 一听到“家”这个字,贝雪就分外难过。本来在异世还有南翔可以依靠,如今他走了,天大地大,自己的家又在何处?贝雪茫然了,抑制着难过的情绪,勉强从口中蹦出几个字:“我没有家。” 西城明显一愣,也没问贝雪原因,而是语气诚恳的道:“江湖险恶,姑娘独自一人太危险了,若不嫌弃,不如先同我一起回定都。” 贝雪心中一暖,想自己一没武功,二没银子,一个女子如他所说,实在不好混。加之心中莫名其妙对他的信任,随即点头:“多谢西城大哥,给你添麻烦了。” 两人肩并肩坐在树下,夏夜的风带着草木的芬芳,时不时的掠过大地。贝雪的几偻发丝不经意扑打到西城的脸上,柔滑的发丝,不经意间,拂动了平静的心湖,渐渐泛起了圈圈涟。 “嚎”漆黑静谧寂的夜,远远飘来人的嚎叫声。西城,贝雪同时一个激灵坐直了身子。 一股凉气游遍全身,贝雪首先反应过来“狼,这是狼的叫声!”并本能的抓紧了西城的胳膊。在这里遇到狼,又时值深夜,根本不会好运到遇到人来救他们。所以预示着,他们的小命就要交待在这了。 西城心里同样明白他们此时此刻地危险处境,他一把抓紧贝雪地手,镇静道:“别慌,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快走,远离狼群。”于是拉起贝雪,往狼嚎叫的反方向跑去。 可是两人越跑,越觉的狼的嚎叫声,离他们越来越近。隐约感到暗夜里,四周潜伏了好多的只狼,贝雪仿佛看到了那一双双闪着绿光,窥视的饥饿眼睛。 夜太黑。根本瞧不清脚下地路。都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看来一点都不假。西城拉着她在林间穿梭。突然她身子一滑。虽然西城拉着没摔倒。但关键时刻脚却崴了。痛地她无法再跑下去了。 而此时。树林中阵阵沙沙地响声。越来越清晰。那应该是狼群接近地声音。 此时。贝雪心都凉了。这也许就是命吧!她不想再连累任何人了。忽然一把甩开西城地手:“我们不能都死在这。别管我了。你快跑!” 一个女孩子在这样危机地时刻。竟有这样大地勇气。西城心内大怮。尽管他也害怕。但若把她扔下。那自己还叫男人吗?于是不由分说。一把将贝雪拉起。坚定道:“不行。我不会抛开你地。”说着不管贝雪答不答应。拉着她地手一转身。弯腰背起她。飞快地向前跑去。 他们只是初识。他完全可以不管自己。独自逃命。可他没那么做。他地坚定。不容不得自己反驳。抱着他地脖子。趴在他宽阔地背上。贝雪感动地无以复加。茅盾地怕这样下去。两个人都会葬身狼口。 长长柔软地头发。跳跃在西城地肩头和脸颊。西城撒开腿飞快地跑着。身上莫名地动力十足。贝雪时不时地回头张望。身后树林地草丛里。大约有十几条身影在向他们靠近。 此时,西城却突然不跑了,慢慢将贝雪放了下来。贝雪纳闷的向前一瞅,顿时惊地魂飞魄散,原来近在咫尺的是悬崖峭壁,他们已无路可逃了。转再看,十几头野狼已从林中现身,一步步凑了上来。 那些野狼,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贝雪似乎看到了他们狰狞的凶相,和饥饿的哈喇子。 西城和贝雪的手紧紧攥在一起,那份恐惧和紧张是无法用语言描述的。 “怎么办?”贝雪无力的问了一句。 就是死,也应该有个全尸,西城干脆的答道“跳崖”贝雪心头一跳,可他们还有的选择吗? 跃跃欲试的狼群中,头狼率先扑了上来。没等贝雪有所反应,西城已紧紧拉住她的手,纵身跳下了悬崖。 黑夜吞噬了两个年轻人,山顶懊恼不已的狼群,今夜不得不继续饿肚子了。 贝雪从浑浑噩噩中醒来,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痛。 她缓缓睁开眼睛,见自己身处一间简陋的房间里。四周皆是泥做的墙,棚顶的房梁还露在外面。窗下有一张旧桌子,和两张椅子。旁边是一个木柜,对面的墙边堆放着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整间屋子几乎没有什么像样的家俱。 “你可醒了?”一个的姑娘拿着水壶,一进门就看到贝雪醒了,笑呵呵的走了过来。 环境,陌生的人,令贝雪有些发蒙。半晌,想起当崖,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还活着。 仔细打量着门口的姑娘,大约十五六岁的样子,唇红齿白,眉目清秀。贝雪轻声问:“是你救了我吗?” “是我和爷爷打渔时在水中发现的你,这才把你救了起来。”女孩说话的声音脆脆的,很好听。 在水中发现自己的,莫非崖下是湖泊?西城,西城呢?怎么不见他?贝雪急道:“那你们在水中有没有看到一个男子?” 女孩摇了摇头“没看到。” 担心起西城的安危,贝雪立时心焦起来,而此时她动一下,都觉得头晕目眩。只好无奈的闭上眼睛,祈祷上天保佑他也能平安脱险。 “你怎么了?”见她十分忧伤的样子,女孩开口问道。 “我没事,多谢姑娘的救命之恩。”贝雪说着想坐起来,女孩按下她:“谁都有需要帮助的时候,你别客气,安心养伤就是。”她又俏皮的道:“我叫夕瑶,你呢?” 贝雪冲她微微一笑“我叫贝雪” 就这样,她在夕瑶家住了下来。这个家只有夕瑶与爷爷两个人,平日以打渔为生,日子虽然清苦,但也过的平淡安心。 夕瑶十六,比自己小两岁,都是姑娘家,两人很谈的来,相处十分融洽。 可是陷在南翔逝去的伤痛中,让贝雪心情郁结难舒。同时担心下落不明的小墨,和生死未卜的西城,于是忧虑与烦闷更盛。不过,在夕瑶和爷爷的细心照料下,贝雪身上的伤很快全部好了。 她知道,总这样住在人家家里也不行啊!于是最近一直盘算着下一步该何去何从。这一日,她正帮夕瑶晾衣服,只听村中一阵鸡飞狗跳的喧闹声。 还没等俩人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一伙人手里拿着钢刀,凶神恶煞般的冲了进来。其中一个小头目,手里拿着鞭子,见到她俩“嘿嘿”邪笑道:“我说,这两妞长的不错!来人,拉回去,山上寂寞,晚上让兄弟们乐呵乐呵。” 那些人一听来了精神,纷纷上前来抓。可怜贝雪和夕瑶两个弱质纤纤的姑娘,被人家没费吹灰之力就给抓了起来。 “你们这帮天杀的土匪,快放开她们!”这时夕瑶的爷爷从外面赶了回来,见此情景气的须颜倒竖,顺手抄起大门旁的扫帚,冲那帮土匪劈头盖脸的打了下来。 “嘿,你个老不死的,敢打老子!” 那个土匪头子往旁一闪,一把抓住扫帚柄用力往前一带。爷爷必竟年纪大了,体力根本无法与年轻力壮的土匪相比。此刻,爷爷“蹬蹬蹬”猛的向前踉跄几步,重重的摔倒在地。 “爷爷”贝雪和夕瑶同时惊叫起来,俩人拼命挣扎着,想过去扶爷爷,可土匪的手如老虎爪子,死死的钳制住她们,所有的挣扎皆是徒劳。 爷爷摔的很严重,半天都没爬起来。这时土匪们强行将二人捆住手脚,有人到屋内搜了一圈,爷爷家很穷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只有半袋粟米,他们也没放过。 地上的爷爷眼见着本就不富裕的家被土匪洗劫一空,又见孙女和贝雪还要被他们掠走,使尽全力从地上爬起来,又要与他们拼命。却被土匪头子一脚又踹倒在地,爷爷一阵呼吸急促,试了又试却再也爬不起来了。 “你们这帮混蛋,王八蛋,还有没有一点人性!”贝雪怒急大骂。 “爷爷”夕瑶心疼爷爷,对土匪的恶行气的抓狂,可被人绑着却又无计可施。 路口停着三辆马车,土匪们将俩人扛到一辆马上,车上装的都是被他们俘虏的姑娘。另两辆拉着从村民家里抢来的粮食财物,心满意足的扬长而去。 十五六个土匪押着车马财物,往山寨赶。贝雪等人被绑了个结结实实,根本动不了。 看着车上惊吓过度的女孩子,贝雪又气又恨。古代的治安真是不敢恭维,土匪明火执仗的抢劫老百姓,官府居然都不站出来管管。 可是气归气,她又有什么办法呢?只能暗自嗟叹,真是流年不利! 那些好色的土匪,一边走,眼神一边不住往车上姑娘的身上飘,飘的姑娘们个个心惊胆颤,毛骨悚然。因为她们清楚,被这帮恶狼抓上山,后果不堪设想! 土匪头子也不住打量着车上的姑娘们,他色眯眯的目光最终停留在了贝雪身上。 第十四章有缘刀口来相会 这些个小妞就属她俊俏,老大是不是看上她了?”其匪看出点门道来,不失时机的问。 旁边另一个土匪道:“老大,你不是跟大辣椒保证过,不再碰其它女人了吗?不如把这妞,赏给兄弟们吧!” 这小子竟敢揭他老底,土匪头子心中恼火,刷子眉倒竖,发狠道:“你听谁说的?大辣椒她要敢跟老子呲毛,老子他妈把她休了!”然后霸道的一指贝雪:“这妞你们谁都不许碰,剩下的随你们挑,乐呵够了,还照例把她们都卖到妓院去!” 每次劫着漂亮的妞他们都捞不着,几个小土匪嘴上不说,心里却多有怨言。怎奈他是老大,他们也不敢忤逆他的意思。 土匪的话令车上所有的女孩子惊恐到了极点,对于她们来说,这就是世界末日,是最恐怖的梦魇。 贝雪的小心肝更是颤了又颤,人家穿越,成就的是华丽丽的穿越之旅,怎么轮到自己,命运竟这般不济?若当真会被这群土匪糟蹋,她宁愿当初从悬崖上摔下来时,直接摔死! 那些个土匪,个个粗俗的不得了,一谈起女人,便眉飞色舞的打开了话匣子。言语措词更是没遮没拦,听得车上的姑娘们面红耳赤,心惊胆战。 他们志得意满的一边往回走,一边嘻嘻哈哈的闲扯皮。这时前边开路的两个人回报道:“老大,打前边过来了两个人,看样子像过路的外地人,看衣饰应该是个有钱的主,你看我们是不是”那小土匪脸上**一抹奸诈之色。 土匪头子向前瞅了一眼,迎面走过来的男子气度不凡,一身上好的素色暗花锦袍,身后跟着个跟班,那跟班身上的衣料都比他们的好。 “好啊,钱财多多益善嘛!”他将大手一挥“既然他们撞枪口了,那就一块捎上吧!” 得了命令地小土匪。把腰杆一挺。拦住了路人地去路:“你们俩个给我站住!看什么看。就说你们呢!” 素袍男子身后地跟班不屑道:“怎么着?光天化日下。想打劫啊?” “哟呵!算你小子聪明。爷爷就是想打劫!”土匪中地小头目一副天是王大。他是王二地嚣张表情。 那跟班厌恶地嘲讽道:“嘿。什么叫人心不足蛇吞象!抢了这么多东西还不知足。你们也太贪心了吧?” “贪心。没错。爷爷就是贪心。怎么着?”小头目地气焰相当骄狂。一点都没把两个路人放在眼里。 贝雪等几个女孩子听说他们还要打劫路人。气愤地同时纷纷回头观看。只是前边两辆车上地物品挡住了她们地视线。她们根本看不到。 这时,素袍男子开口道:“这个地方还真是不太平!刚刚处理了一拨,这又来了一拨。我看有必要把前边那伙山贼,打劫我们地下场告诉他们?” 跟班立时扬声道:“土匪头子的腿被少爷打骨折了,其它小匪被打了个落花流水,屁滚尿流。” 这些土匪闻听此言,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哈哈大笑起来。 “就凭你们俩?这口气还真不小。”那个小头目将头一扬挑畔道:“信不信小爷一个人便能将你们俩个制住!”说罢挥舞钢刀上前。 这时素袍男子地随从拨刀,抢步欺身上前迎敌。没几下,小头目就被人家踹了一个跟头。众匪见人家有两下子,便不敢再轻敌了,纷纷挥刀将两人围在当中,准备群殴。 其实那些土匪哪有什么真功夫?都是只会点三脚猫的唬人功夫,三五成群的拉帮结伙,跑到山上站山为王。对付普通老百姓有点用,可是对付真正武功高强的人,全都晕菜了。 混战中,隔一会,便有一个土匪被踢了出来,没出几个回合,七八个人全被打倒。他们有地抱着腿,有的捂着胳膊,痛的倒在地上,哼哼唧唧,哭爹喊娘。 见今日遇到了硬茬,惹不起,咱总躲的起吧?土匪头子不敢小觑人家,指挥着众匪驾车欲跑。 既然招惹了自己,想跑就没那么容易。男子不愿再多费事,有道是擒贼先擒王,他飞身上前劫住土匪头,那土匪头子也不甘心示弱,抽刀与男子战在一处,可不幸的是,他的武功也不比他地手下好哪去,没出几个回合便被男子用剑抵住了喉咙。 见老大被抓了,这下土匪们全都歇菜了,一时间怔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男子命令道:“让你的手下把刀放在地上,然后退后五十米。” 土匪头子稍一犹豫,脖子就被男子手上的利剑划破了,血立时流了下来。没法 自己没人有本事呢?他只好认栽,急声大叫:“你们么,还不照大侠的话去做!” 老大发话了,那些小土匪只好乖乖放下武器,往后退去。 这时被吓的脸色惨白地土匪头子,结结巴巴的服软道:“小的们有眼无珠,冲撞了大侠,大侠大人有大量,饶了小地这回吧” “饶了你,也不是不可以!”男子意有所指的说:“不过,我也不能白放了你。” “车上地财物还有美女,都是大侠你的了!只要给小地留条小命就行。”土匪头子早就没有了刚刚的威风,此时胆怯懦弱的像只老鼠。 “那些东西我都不稀罕,你们这般嚣张跋扈,为所欲为,理当接受最严厉的惩罚。”他眼中寒光一闪“或者胳膊或者腿,你看留哪个好?”敢惹自己,男子今日一定要教训他们。 土匪头子吓的满头大汗,紧张的脸上肌肉不停的抽搐,带着哭腔求饶道:“大侠饶命啊,小的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三岁幼儿,小的要是废了,他们可怎么生活啊!”“说的倒是可怜!那好吧,我也大发一回慈悲。”男子抽回剑,却反手在他头侧一扬。“啊”随着土匪头子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一只耳朵掉在了地上,他痛的捂住耳朵拨腿就跑。 男子的随从在后大喊:“哎这只是个小小的惩罚,记得下次再做坏事之前,想想今日丢掉的耳朵!” 土匪们都被吓破了胆,头也不回,一溜烟跑的无影无踪。 男子和随从看到车上有好几名女子被绑着,上前一一为其松绑。当男子为贝雪松绑时,两人目光相接的刹那,仿佛被施了定身术一般,都呆愣在那里,彼此对望着,心中五味杂陈。 刚刚就觉得那声音耳熟,可是贝雪怎么努力都看不到。 现在看清了,原来真的是他,曾经放自己鸽子的无痕。 这样的见面那样的让人意外,曾幻想过无数次与他相逢时的场景,都没想到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而无痕也没想到,此次西和国之行会遇到他日思夜想不断寻找的人。那一刻的目光对视,渲泄着两人自分离以来,所有暗压在心底的情绪。 “贝姑娘,是你我终于找到你了”回过神来的无痕公子有些激动,快速将绑着贝雪的绳子松开,又拿掉了堵在她嘴中的布条。 “啪”获得自由的贝雪,不容分说,一巴掌打到了他的脸上。 在场的人,都被她的举动震的张大了嘴巴,想不明白她怎么会动手去打恩人?莫不是刚刚被土匪吓的神经错乱,脑子不清楚了? 此时,贝雪心中气恼。若不是当日他对自己失信,自已又怎么会被南翔拐到宫里?以至于后来他无可救药的爱上自己,为帮自己解除诅咒而被唐飞焰杀死? 一想到南翔的死,贝雪的火气就不可抑制的蹿了上来。只是冲动打过他后,贝雪多少又有些后悔。 无痕若想躲,贝雪根本是打不到他。可是这半年多的时间,信守承诺的无痕,总觉的自己失约有负于她。如今又见她过的这般不好,还险些被山贼抓到山上糟蹋,无痕的心里也如刀绞一般难受,贝雪给了他一巴掌,倒让他心里舒服的多了。 贝雪怒目而视“大骗子,当日你为什么骗我?” 这时无痕的跟班喜顺上前解围道:“贝姑娘,你误会我家公子了。其实这事情令有隐情” 有什么隐情南翔也活不过来了。贝雪没那么容易原谅他,理也不理,转身就走。 这时大家才明白,原来两个人是认识的。夕瑶连忙上前拉住她的胳膊:“姐姐,我看你和这位公子有误会,不如给他个解释的机会。” 贝雪忍不住回头看了无痕一眼,对夕瑶说:“这件事以后再说吧,咱们赶快回去看爷爷。”一语点醒了夕瑶,想到爷爷,她也不劝贝雪了,两人手挽着手匆匆往家赶去。 因为话没讲清楚,无痕自然不会轻易离去。看出她们着急,无痕给喜顺使了个眼神,喜顺忙让姑娘们上车,驾着马车随后追来:“快,上车,这样更节省时间。” 想想那土匪给爷爷的最后一脚是那样的重!贝雪也顾不上与他置气了,两人上车,马车一路飞奔回村子。 远远便见爷爷还趴在院子里,贝雪和夕瑶心头一凉,车子停到门口,飞快的跳下车奔了过去。 第十五章衣衫下的柔情 起趴在地上的爷爷,夕瑶和贝雪不住的呼唤“爷醒爷爷”可爷爷紧闭双眼,面色苍白,没有任何反应。 见此情形,贝雪颤抖着伸手,往爷爷鼻下一探,神色腾的大变。夕瑶注意到了她的神情,不用说也明白是怎么回事,登时抱着爷爷放声痛哭。 因为夕瑶和爷爷相依为命,爷爷去了,家里也没有个顶门立户的男人。无痕和喜顺便留了下来,帮助她们料理爷爷的后事。 入土那天,在爷爷坟前,贝雪和夕瑶哀伤的烧着纸钱。 看到夕瑶哭成了泪人,想到夕瑶以后也和她一样孤零无依,贝雪心中一阵难过。对着爷爷的坟头道:“爷爷,你和夕瑶救了我,我都还没来的急报答你们的恩德,你就匆匆走了。我知道你走了最不放心的就是夕瑶。” 她伸手拉住了夕瑶的手,继续道:“爷爷,贝雪今天向你承诺,从此以后,夕瑶就是我的亲妹妹,我会关怀照顾她,不让任何人欺负她。等以后有了机会,我一定会想办法帮你报仇的。” “姐姐”听贝雪这样说,悲伤无助的夕瑶感动的一把抱住她痛哭起来。贝雪轻抚着她的背,俩人无依无靠,同命相连,此时更觉分外亲近。 无痕在旁边看着她们,想不透贝雪为何会跑到西和国,想不透这段时间她到底经历了什么?只是最近一直忙于处理爷爷的后事,俩人根本没机会好好谈谈。 离夕瑶家不远有一处竹林。这日午后,阳光明媚,贝雪如约来到绣林。远远便望见一抹挺拨伟岸地身姿,映掩在翠绿地竹林深处。 若不是南翔死了。再次与一见倾心地男子相遇。贝雪一定开心地心花怒放。只是现在心结无法打开。贝雪也无法原谅他。 只是听喜顺口口声声说此事另有隐情。经过了这几天地缓冲。贝雪冷静下来。也想听听他到底为什么放自己鸽子。 缓步上前。贝雪不咸不淡地道:“找我何事。现在说吧?” 无痕神色平和地转过身。也不与她绕弯子。直截了当地说:“其实那日。我一到京城就派人去客栈给你送银子。只是路上他们被山贼抢了。还遭遇了不测。得知情况。我当即又派人给你送。只是银子送到时。你们都已经走了。” 他目光深沉地望着贝雪。轻声道:“于是。从那时起。我便一直都在找你”听出他言语中地无奈与失意。贝雪无奈地笑笑。老天太会与自己开玩笑。银子都送来了中间却还会有岔头。以至于自己后来地命运全部改变了。 见她笑,无痕凝视着她“你不相信我吗?” 当初无痕是主动要拿银子来帮她地,没必要骗她,所以无痕的话贝雪是信地。 仔细想想这些不可抗力也怨不得无痕,误会解除了,贝雪对他的态度也不那么拒人于千里之外了,轻叹一声道:“什么叫造化弄人,当是如此吧!” 正说着话,绣林响起一阵“沙沙”声。贝雪双手捂头,抬头见晴朗的天空竟下起了太阳雨。 “淋雨容易伤风,把这个披上。”见下雨了,无痕立即脱掉外衣,披到贝雪头顶。 “那你”“我没事,这雨应该下不大,我们现在就往回走吧!”怕贝雪将衣服还给他,他先一步走到了前面。 可是半路,天空不知从哪飘来一朵积雨云,雨越下越大。豆大的雨点“啪啪”砸在无痕的脸上,溅起一小摊水花,然后汇流成小溪向下滑落,同时也致使他有些睁不开眼睛。 这个傻冒,把衣服给她了,自己却挨浇。贝雪撑起衣服,凑到他身边,欲拿出一半给他遮雨“你矮一点嘛,人家够着费劲!” “我没事,你自己遮吧!”怕俩人遮雨,衣服不够大会浇到贝雪,所以无痕坚持不用。不过贝雪的举动却令他心中却暖洋洋地。 “你不用,那我也用了!”贝雪说着就要把衣服还给他。 “好吧,真是犟不过你。”接过衣服,无痕双手撑在头顶,护着贝雪往前跑去。 路过一个小山丘,山丘旁边有一个两米来高的大石头,见雨没有要停地意思,俩人只好暂时到大石头背风的西侧避雨。 靠坐在石头后面,虽不能完全遮住雨水,但总比在外面淋着要好地多。 俩人靠坐在一起,无痕依旧撑着衣服,为贝雪挡风遮雨。久违的龙涎香混着男子特有地气息,又一次萦绕在身旁,不禁让她怦然心动。 这是她一见倾心的男子,心中的情种一旦种下,便会在适合的条件和环境下生根发芽。此时的贝雪有点拘束, 足无措,头脑乱糟糟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无痕敏感的感受到了她的局促,寻找话题道:“贝姑娘,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吧?离开甘泉镇,你和南公子去哪了?现在怎么又来西和国还被土匪抓去了?你一直跟着的那位南公子呢?” 想起这些,贝雪神色黯然,简单扼要的把自己的经历跟他讲了一遍。但她隐瞒了南翔是楚玉国皇帝的身份,只说南翔是个富家公子。 听完她的讲述,无痕颇为感叹“可惜南公子这个人了,不过,经历了这么多,你现在完全自由了。” “是啊,是自由了。”想不到这自由却是以南翔的生命为代价得来的。 “可是你一点都不快乐。”无痕一眼就将她看穿了。 他的话一下触动了贝雪的心,泪水涌出眼眶,肩膀不由**起来。这是一个感性,柔弱的女孩子,有时尽一句话就能拨动她的情绪。 无痕自然的揽她入怀“想开些,一切都过去了。” 他的怀抱,有让人想赖在里面不出来的感觉。知道她现在是最脆弱无助的时候,无痕将她搂的更紧了。 上次他们就那么错过,无痕一直抱憾。这次他再也不会对贝雪放手了,温声安慰道:“没关系,南公子走了,还有我,我陪你去清凉山。等你的恶灵诅咒解除了,跟我回傲来国,给我个照顾你的机会。” 贝雪的眼泪一对一对的落下,他这是在跟自己表白吗?这么突然,让自己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 无痕将衣服披在俩人头顶,用另一只手轻轻抚掉她的眼泪,贝雪泪眼婆娑的抬起头:“可是清凉山外的那层障气我们进不去。” 无痕将她搂紧“放心,我有办法进山。” “真的?”贝雪有些难以置信,不过看他的神情却是一本正经,不容置疑。 “可是,这样会不会担误你的事?”贝雪不想再连累任何人了。 无痕一刮她的鼻子:“傻丫头,不会的。因为我也要到清凉山去找逍遥叟。” “咦,这么巧?”她颇为奇怪的道:“那你找他有什么事?还有你怎么知道对付障气的方法?” “避除障气的方法是一位上过清凉山的朋友告诉我的。”无痕有些迟疑的道:“我找逍遥叟没什么大事,就是向他请教一些事情。” 不管他是真有事找逍遥叟,还是故意这样说让自己心里好受。反正有他陪着,贝雪的心里分外踏实。 雨依旧不停的下着,俩人依偎在一起,窝在衣服里,望着天空纷落的雨滴,更觉别样温馨。 半个时辰后,雨停了。俩人坐在那里久久未动,眷恋着此刻的温情。 无痕从怀中摸出一把匕首交给贝雪:“这个送给你,以做防身之用。” 贝雪拿起仔细一看,认得,当日俩人就是用这把金镶八宝珊瑚匕首,在梧桐树上刻的字。她忙推辞“这个这么贵重,我不能要。” 无痕按住她的手:“收着,在我眼中,什么东西都没有你珍贵。” 夜晚,见夕瑶睡着了,贝雪悄悄拿出无痕给她的那把匕首,忽然在匕首的手柄处发现上面有字。她拿到烛光下细看,上面并排刻着:贝雪,无痕,两个人的名字。而那字迹,和当日两人在梧桐树上刻的笔迹一模一样。再翻过来,另一面并排写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看样子这是他早就花了心思准备的。贝雪双手把剑握在胸口,脸上浮出幸福的微笑,心里有一颗甜甜的蜜糖在慢慢融化。 爷爷生前曾帮贝雪,向周围的村民打听过西城的下落,可却没有发现他的踪迹。如今这么多天过去了,贝雪现在也不抱希望了,她只希望天佑好人,保佑他能够平安脱险。 一切事情安顿好后,贝雪,夕瑶,无痕,喜顺,一行四人,一起动身赶往浩月城。 一路无话,又一次踏上这片土地,贝雪心情相当复杂,除了要找逍遥叟解咒,还要寻找失散了的小墨。如果可能,她还想找到南翔的尸骨,把他带回楚玉国,让他魂归故里。 他们找了一家客栈住下,无痕便让喜顺拿银子,看看能不能想办法从赵府下人口中,问出南翔他们的下落。喜顺去了不久就回来了,一进门就道:“大事不好,那个赵府不存在了!” 屋内众人吃了一惊,夕瑶倒了一杯茶递给他:“喜顺大哥,怎么不存在了,你慢慢说。” 喜顺一口气把茶喝干道:“赵府被烧,现在已成一片废墟了。” 第十六章宝贝你不会劈腿了吧 府被烧?这个消息太让大家震惊了!贝雪忙问:“事?” 喜顺用袖子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听人说是初八那天晚上。烧得可惨烈了,当晚映红了半边天呢!” 初八,那不是她从凌霄阁逃跑的那天晚上吗?难道是因她点燃了唐阁主寝室的床引起的?怎么可能呢?赵府那么多人,怎会眼睁睁看着不救?撑死把那间寝室烧了,也不至于将那么大的宅院整个都烧了吧? 想到这,贝雪难以置信的道:“难道他们都没救火吗?怎么可能全被烧了呢?” 喜顺继续说:“听百姓们说,当晚有一伙武功高强的蒙面人闯到赵府抢劫,赵府的人全面迎敌,还是被人杀了个落花流水,所以没有及时控制住火势,才至使宅院被烧。如今赵府付之一炬,早已人去宅毁了。” 什么样的强盗竟敢跑到凌霄阁的分舵去滋事,还有本事将他们杀的落花流水?想必事情不会像百姓们传说的那样简单。 凌霄阁可恶,被毁掉了贝雪心中痛快,可凡事有利就有弊,凌霄阁的人全部遁走,她再也没有办法找到南翔的下落了。伤心无奈之下,她只好决定先找小墨。 第一天,他们在把浩月城大街小巷,走了个遍都没见到小墨的影子。第二天,他们又去了浩月城郊外,同样没有找到它。 夏夜,用过晚饭,贝雪独自一人坐在客栈后院的枫树下,望着满天璀璨的繁星,想着南翔找不到,小墨也找不到,心中不免难过忧虑。 看到她独自坐在树下,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无痕了解她此时的心情,轻轻走了过来拍拍她的肩,坐在她旁边静静地陪着她。 贝雪凝视着他。语气中带着无力感:“无痕大哥。你说我们还有可能找到小墨吗?” 无痕伸手用力握住她地手。似乎要将自己地力量统统传给她。温声道:“雪儿。想开点。或许明天我们就能找到小墨了。” 他地手很温暖。那热热地体温。顺着手指暖入心底。可一想到南翔。她便不能心安理得地接受他。于是慢慢将手抽回。“但愿吧!” 次日。因为找不到小墨。贝雪总觉地方向不对。想到小墨那么聪明。也一定会寻找自己。猛然。她想起上次来时住地那家客栈。小墨会不会到那里等她?想到这。她迫不及待地让大家收拾东西。 夕瑶惑道:“姐姐。什么事这么急?” 贝雪一边收拾自己地衣服。一边道:“我们不住这家客栈了。我们换一家。” 待大家都收拾好了,她带着几个人,来到了上次和南翔等人一起住过的客栈。 店小二一见来了生意,急忙笑着招呼:“几位客官住店吧?是来上房,还是标间?” 贝雪扬声道:“我要楼上靠右侧,最里边的那两间房。” 店小二点头哈腰道:“姑娘,实在不好意思,那两间房已经有人住了,要不小的给你们找两间更好地吧!” 贝雪就是奔那两间房来的,因为她和南翔上回来住的就是那里,她坚定道:“那你帮我跟他们说说,能不能通融一下,我就要那两间房。” “这个”店小二挠头,十分为难的样子。 见他为难,贝雪沮丧的看了看无痕。无痕便对店小二道:“小二哥,你就帮个忙,帮我们调到了房间,自然不会亏了你的。”他回头瞅了喜顺一眼。 喜顺忙从袖中掏出一块散碎银子交给店小二“麻烦小二哥了。” 一见有小费,店小二不再推辞,欣然应允道:“那好吧,我去试试,能不能成我可保证不了啊!”喜顺连声道:“多谢,多谢。” 一会地功夫,店小二下来了,无奈的将银子塞回喜顺手中“几位客官,楼上的两位爷都不愿意将房间让出来,人家先入为主,我们也没有办法,总不能将人家硬拉出来吧?” 见事情有些棘手,无痕想了想又道:“那再麻烦小二哥告诉他们,只要将房间让给我们,他们的房费我们全包了。” 喜顺将银子塞到店小二的怀里:“无论成不成,这银子都是你的了,麻烦再跑一趟吧!” 真想不透他们为什么非要那两间房,不过既然有银子赚,再跑一趟也无妨。 可是当店小二再次下楼,又是满脸失望之色。 虽然根据他地脸色猜出了结果,喜顺还是忍不住问一句:“怎么样?他们还是不肯吗?”店小二用力点了点头。 “为什么?是嫌银子少吗?”喜顺继续追问。 真是见鬼了,这两伙客人怎么都那么奇怪?店小二抬头道:“他们说,他们不差钱,无论 多高的价,人家都不换!” 闻听此言,贝雪等人面面相觑。喜顺则不满的叫道:“这是谁啊,怎么这么不通情打理!” 因为收了他们的银子,见他们非那间房住不可。店小二虽没把事办妥,却也好心建议道:“不如几位上去亲自跟他们谈谈,或许会有转机。” 最近真是办什么事情都不顺,自己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否极泰来呢?贝雪幽幽一叹:“看来只能这样了,无痕大哥你说呢?”见她不想放弃,无痕当然支持,轻声道:“全听你的。” 一行四人上了二楼,店小二帮着敲门道:“客官,开门!” “你烦不烦,我说不行就不行!”里面传出一男子沙哑暴怒地声音。 店小二努力说服道:“呃客官,要不你先把门打开,他们上来想和你好好谈谈。” 门“咣”的一下,被猛然拉开了。男子像吃了枪药一般,朝他们怒吼道:“没什么好谈地,都走开,别来烦我!” 说着就要将门关上,无痕一把将门抵住,男子这才抬头注意门外的几个人。而当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划过之后,他地目光登时定格在贝雪身上,手慢慢将门拉开,心跳忽然加速,脸上涌出激动的神采。 贝雪也看清了眼前地男子,那一瞬只觉自己的神经都快错乱了! 是南翔,站在眼前的居然是南翔?我的天,贝雪使劲揉揉眼睛再看,没错,真的是他。然而今时不同往昔,他整个人显的十分憔悴,嘴角也起了火子。看来他这些日子过的很是不好。 悲喜交集的贝雪兴奋的冲上,一把前拉住他的手大叫“你没死,你活着,太好了你活着” 不顾门口站着那么多人,南翔激动的猛然拥她入怀,下颌抵在她的脖颈上,哑着嗓子道:“雪儿,我可找到你了,你知道吗?这些日子我都担心死了” 他的双臂紧紧禁锢着贝雪,仿佛稍一松开,心上人便会消失不见一样。以至于贝雪被勒的有些喘不上气来。可这样的拥抱,让她实实在在的感受到南翔真的还活着,贝雪心里百感交集,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 南翔还活着,贝雪会不会和无痕回傲来国,便成了未知数。喜顺在旁边看到自己主人那一脸阴郁的不快之色,轻轻“咳”了一声。贝雪这才想起无痕等人还站在门口呢,急忙挣脱了南翔的怀抱。 一时间,众人皆有些尴尬。夕瑶很乖巧,见此情形忙上前道:“姐姐,原来你们相识啊?给咱们介绍一下吧!” “啊夕瑶,你管他叫南大哥吧!” 贝雪对南翔道:“她叫夕瑶,我新认的妹妹。”回头去又看无痕,有些不自然的道:“你们应该不用我介绍了吧?” 无痕虽然心里难受,但南翔平安,贝雪便会卸下心理包袱,还是大度礼貌的冲南翔点头示意。 南翔依然记得当初贝雪对无痕印象颇好,所以对其心存芥蒂,不明白他们此时怎么又走到了一起? 虽然一直以来,贝雪并没亲口答应他,但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努力,俩个人的感情越来越好,眼见贝雪就要接受他了,可如今无痕的出现,对他来说无是一种莫大的威胁,南翔心中怎会痛快?他冷着脸,极不情愿的哼了一声。 店小二这时乐了“原来大家都认识啊!那这就好办了。” 无痕心中同样不快,但却颇识大体,抬手说道:“小二哥费心了,告诉厨房,备些好酒好菜端上来,今天大家团圆值得庆贺一下。” 大家围坐一桌,因为南翔和无痕无形中的敌对,饭桌上的气氛有些沉闷怪异。贝雪只好带头活跃气氛:“来来来,为祝我们平安团圆,大家把杯都举起来。” 夕瑶很懂事,附和道:“是啊,姐姐说的不错。”于是众人都把杯举起,干了一杯。 坐下后,贝雪便迫不及待的问出心中的团:“南大哥,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在凌霄阁,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之所以叫他“南大哥”因为怕在无痕面前暴露了南翔的身份,无痕只知道他姓南,叫什么并不知道。所以南翔的名字贝雪是避而不叫的。 而不叫翔,因为叫翔太亲昵,又怕无痕难受,所以就改口叫了南大哥。南翔心中明白,自然也没计较。 mz:亲们有任何意见和想法,欢迎到书评区给我留言,让我能及时了解你们的想法,也更好的将文写下去,鞠躬,谢谢亲们一直以来的支持~~ 第十七章针锋相对 下筷子,南翔说道:“那日被他们拉下去后,没等不知从哪蹿出几个黑衣蒙面人,莫名其妙的把我们救走了。” “只是这样吗?他们是谁,为什么救你们?”见他三言两语就把事情讲完了,贝雪怎么都不相信事情会这么简单,于是狐的将目光扫向万忠,万诚。 俩人视若不见,低着头不说话。南翔继续道:“他们没留下姓名,也不清楚为什么会救我们,也许是碰巧遇见,打抱不平吧!” 打抱不平?谁那么有魄力跑到人家庄院里打抱不平?这是什么逻辑?贝雪压根就不相信他的说辞。不过细一想,也许因桌上的人太多,南翔不愿意讲出实情吧。所以她也就不再问了。 这时,南翔看了看桌上的无痕和夕瑶,惑的问:“雪儿是怎么从凌霄阁逃出来的?又是怎么与他们遇到一块的?” “哎这要说起来话就长了。”贝雪整理了一下思路,将自己的经历简单扼要的讲了一遍。 凌霄阁分舵的水潭下,居然还有那样一个隐秘的石室,这让南翔吃了一惊。 后来她被狼追捕,跳下山崖,还险些被土匪抓上山去,这样险象环生的经历,听的南翔相当揪心。 不过好在经历了那么多,此时她已平安脱险。只是听说无痕知道上清凉山的方法,会与他们一起上山,南翔心中十分发堵。 讲完自己的经历,贝雪双手握着杯子问道:“对了,南大哥,这些日子你看到小墨了吗?” 南翔摇了摇头:“没有。” 小墨颇通人性。又与贝雪朝夕相处。感情自然不是一般地深厚。此时高兴之余。还是有些失落。不勉担心道:“也不知道小墨现在到底在哪?它还那么小。又被人养惯了。独自在外流浪不知道混地怎么样?会不会被人抓住剥皮。或被狗啊。狼啊之类地欺负?” 见她那么关心小墨。夕瑶劝慰道:“姐姐别担心。明天我们再继续找。” 无痕见不得她难过。脑筋转了转。忽然道:“雪儿。不如这样。明天我们给小墨画影图形。张贴在各个路口。重金悬赏见过小墨能提供线索之人。这样一定能找到它。” 贝雪目光一亮。“这是个好办法。只是” 无痕马上明白了她担心地是什么。立即道:“银子你不用担心。我这有。” 想想一路上的花费都是人家出的,她有些不好意思:“怎么好总让你破费?” 无痕冲她淡然一笑,随口道:“你与我还分彼此吗?” 贝雪一窒,这话不知该如何去接,立时有些尴尬。 按说无痕说话从来都很有分寸,今日当众这么说,摆明了是故意说给南翔听地?贝雪暗自生气,真应该罚他到墙角去反省! 她悄悄用眼睛去溜南翔,南翔闻得无痕地话,早已面凝冰霜,瞪着无痕道:“我们家小墨丢了,不劳烦无痕公子破费。悬赏的银子我南某还出的起。”此言一出,一下子有了针锋相对的味道。 南翔之所以把小墨认成是自己家地,主要是在暗喻,贝雪也是他的。无痕怎么会听不出来,他放下筷子,不温不火的道:“南公子,这跟银子没关系,我只是要帮雪儿地忙,只是一点心意而已。” 见他如此,南翔憋着火却又不好发出来,转言道:“哼!画影图形你也未必就能找到小墨。” 无痕自如的掸了掸袍袖,嘴角带着浅笑望着南翔:“那你有更好我办法吗?” “这个”南翔登时哑然,却不甘服输,逞能道:“我自然有更好的办法。” 无痕满脸自信的道:“那好,那就看我们谁能先找到小墨。”南翔要面子,自然也不能被他将住,点头应承“好,就这么定了。” 见俩个人说话充满了火药味,贝雪头都大了。知道他们如此完全是因为她,可她却不知道该如何才能平衡好他们地关系。 这顿饭,贝雪吃的如同上刑,十分难受。饭后各自回屋,见贝雪坐在床边愁眉苦脸的样子,夕瑶挨着她坐下,关怀道:“姐姐看样子好像不开心啊!”“没有啊,就是有些累了!”贝雪说着一头仰到床上。 夕瑶煞有介事的摆出了一副知心大姐的模样:“还骗我,我看你是为情所困吧?” 贝雪被她的模样逗笑了,施施然地道:“瑶瑶,吃饭的时候你也看到了,等找到小墨,我们要一块去清凉山,可是他们好像不能和平相处!” “他们可都是因为你啊!”到她身边,撑起身子“嘻嘻”笑道:“姐姐真有魅力慕你!” 夕瑶调皮活泼地性子还真对贝雪脾气,贝雪双手伸到头顶抻了个懒腰:“我有什么好羡慕的,你若喜欢,两个都给你!” “姐姐好坏!竟拿人家开心!”夕瑶说着就来呵她痒。 俩个女孩在床上打闹起来,半晌闹累了,夕瑶问道:“说真地姐姐,他俩都挺不错,你会选谁共渡一生呢?” 是啊,自己到底该选谁呢?无痕一见倾心,当然从心底里喜欢。南翔朝夕相处,也积累了很深的感情。一个是爱她地,一个是她爱的。这下贝雪为难了,摇摆不定的她使劲一吹额头上的碎发,纠结道:“诶!你问我,我现在也不知道。” 次日,无痕与南翔两人因为寻找小墨悄悄较劲。无痕带着喜顺雇了不少人,在浩月城的大街路口贴满了小墨的画影图形。而南翔也带着万忠,万诚两个人,一大清早就上了街。 到了晚上,俩人均一无所获。不过见他们为了帮自己找小墨那么上心,贝雪感动的同时内心更加纠结。 二更天,她独自来到客栈后院的园子里。晴朗的夏夜,明月当空,夜色撩人。桂树下站着一男子,清淡的月光洒在他身上,将整个人衬托的有些桀骜,有些神秘。 光看背影,贝雪就知道那一定是南翔,于是缓步走了上去。 “你来了?”南翔依旧背对着她,仰头望着天上的明月。 走到他身旁,贝雪也抬头看着那圆圆的月亮:“万忠把你的纸条给我了,我怎么会不来?这么晚叫我出来有什么事吗?” “没事,只是想和你单独待会。”南翔转头凝视她,目光中有抹不去的爱意。 感受到他火热的目光,贝雪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依旧望着月亮,问出心中的虑:“那天你没说实话吧?我不信别人会平白无故的救你?” 南翔唇角微扬“你这么聪明,就知道瞒不过你。”他默默片刻继续道:“那是一直暗中保护我的隐衣卫,只是我命令过,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们绝不可以现身。” 真是狡兔三窟,未雨绸缪!怪不得只带了两个侍卫他就敢放心大胆的出行。贝雪歪着脑袋又问:“百姓们口中传的,夜闯凌霄阁分舵抢劫的黑衣蒙面人,不会也跟你有关系吧?那场大火是不是也是你放的?” 他神色怅然,轻声道:“那天因为担心你,除了隐衣卫我又调了一些人,夜间去袭击凌霄阁分舵,希望可以救出你。”他眉头微蹙“只是当日翻遍了整个凌霄阁分舵,也没找到你的下落,索性一把火就将他们的老巢给烧了。” 能把凌霄阁的人打的落花流水,想必他招集的人个个武功高强。而这些人一定是他在西和国培植的势力。由此可以看出,他战略目光深远,是一个胸怀大志,欲开疆拓土,成就一番丰功伟绩的皇帝。 想起那日之事,南翔怒由心生,他握紧拳头,浑身升起一股戾气,恨声道:“可惜让唐飞焰等人跑了,不过这笔帐我早晚都要讨回来。” 夜风吹的贝雪发丝飞扬,衣袂飘动,夜色下自有一番别样美态。南翔望着她,想到无痕要与他们一路同行,想到贝雪从没承诺过他什么,心中莫名感到不安,忽然抓住贝雪的肩膀,十分不自信的冒出一句:“雪儿,你是不会离开我的吧?” “我”他突然的行为令贝雪有些局促,这个问题贝雪从没好好考虑过,望着他焦灼,期盼的目光,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见贝雪久久不与回应,南翔热切的目光,渐渐冷却下来,声音没有一丝温度的道:“你不说,我当你是默认了。”继而握着她肩膀的手慢慢松了力气。 本以为南翔要放开她,谁成想南翔突然又改变了主意,一把将她揽在怀里覆上了她的唇。 这么突然的举动事先毫无预兆,惊的她瞪大了眼睛,一时反应不过来。 南翔的吻带着一股霸气,攻的她心慌意乱不知所措。因为被南翔抱的太紧,贝雪只能抓住他腰间的衣服,试图用力推开他。 而此刻,南翔有些心不在焉,目光越过她,看向她的身后。 正在贝雪不知该如何摆脱他的侵犯之时,南翔却又轻轻将她放开,食指一刮她的脸颊,宠溺道:“雪儿,今天真温柔,真乖!” 第十八章给你惊喜 发 是怎么了?没吃错药吧?贝雪被他反常的言行,:蒙。 忽然注意到南翔的目光,总有意无意的往她身后瞟,贝雪狐的回头,只见无痕正站在后院门口望着他们。 贝雪顿时恍然,南翔刚才那是故意做给无痕看的。 这让她非常尴尬,脸颊立时如火烤般滚烫起来“无无痕大哥” 南翔倨傲的扬起头“原来这里还有其它人啊?”然后走到贝雪身边,一把搂住她的腰“我们应该找个更隐密一点的地方才是。” 这样是不是欺人太甚了?贝雪盯着南翔,气恼的用力去搬他搂在腰间的手,可是贝雪的力气无法与他抗衡,根本就搬不动。 虽然尽量保持着风度,可面对如此强烈的挑畔,做为一个男人怎会无动于忠?无痕俊朗的面庞带着无可抑制的暴怒,高声断喝:“放开她!” 见他生气,南翔心中痛快,趾高气扬的道:“我说无痕公子,你管的是不是太宽了?她老早就是我的女人了,我搂我的女人,不干你的事吧?” 这样令人头痛的场面,当真是头一回遇到,紧张慌乱的贝雪忙道:“你你别胡说八道!”自己什么时候成了他的女人啊!他这是不玷污自己的清白吗?同时更担心无痕忍受不住刺激,俩个人因此再打起来。 南翔这时将脸凑近,戏谑道:“你忘了,当时还是你先主动的!” 贝雪更晕!怎么以前就没发现他还有胡编乱造地本事?如今被他这么一说。自己怕是百口莫辩。贝雪又羞又恼。真想抽他一巴掌。可是体位不对。抽不上。被南翔半环着身子又挣不开。只好拿出了自己地看家本事。张嘴朝南翔肩膀咬去。 又来这手?南翔真是哭笑不得。当然也不会让她咬到。往旁一闪。贝雪这才挣脱束缚。 南翔却得意地。气死不人偿命地对无痕显摆:“我地雪儿就是这样。爱耍小性子。平时最爱咬人。可我就喜欢她这个样子。” 他还没完了?越说越没谱。贝雪差点气晕倒。 他这么做。其实不过是在无痕面前证明贝雪是属于他地。要无痕知难而退。不要打贝雪地主意。死了追她地心。 不管南翔地话是真是假。反正无痕听在耳中。痛在心上。他眉宇间有凝聚不去地高高在上地霸气。毫不退让地道:“她是谁地女人不是你我说了算地!” 无痕深深望了贝雪一眼“只要她愿意,我随时都会带她离开。” 此可看出,南翔这一番功夫算是白费了!原本想刺激无痕,结果对他一点效果都没有,而自己却受了不小的刺激!南翔攥着拳:“你别做梦了,她是不会跟你走的!” 无痕淡然一笑,自信道:“是吗?那我们走着瞧好了!” 俩人这是明枪明火的杠上了。贝雪一拍脑门,他们现在水火不容,往后也绝对不会成为好朋友。 他们都说要帮贝雪寻找小墨,也都各自下了功夫,可三天过去了仍没有任何进展。 这日清晨,众人洗漱完毕准备吃饭。大家都坐好了,只有南翔和他的两个随侍,万忠,万诚迟迟未到。 大家都很饿,等了好一阵还不见其下来。贝雪只好道:“瑶瑶,你去喊南大哥他们一声,让他们快点下来吃饭,大家都等着他们呢!” “好”夕瑶刚刚站起,就见南翔春风满脸的大步走了进来。万忠和万诚在后面跟着,万诚手里还捧着个大号的,黑色莲枝纹的漆器食盒。 见南翔地开心都写在了脸上,夕瑶笑嘻嘻的道:“南大哥一大早的,是不是有什么喜事啊?看你好像很开心啊?” 走到桌旁,南翔冲身后的万忠一挥手,万忠便将桌子上的饭菜全部都撤了下去。 “哎,你这是干什么,我们还没吃呢?”对于他们的姗姗来迟,贝雪本就不满,如今见他们一来就把桌上的饭菜全撤了,于是更加生气了。 “就你事多!”南翔一捏她的鼻子“今天是个好日子,我给大家加道菜。” 贝雪超级郁闷,自从和无痕回来之后,他对自己肢体和语言上地搔扰不断,并且每每都是在无痕面前,弄得她十分难堪。 这时万诚已将食盒摆到了桌子上。南翔对贝雪道:“打开看看,这是特意送给你的,相信你一定喜欢。” 不给大家只给自己吗?贝雪暗自叹息,他又在眼气无痕了。 见他一个劲示意自己打开,只好上前将食盒的盖子揭开,众人好奇的上眼 忽然一个黑呼呼,毛绒绒的东西从里边钻了出来。 “小墨”贝雪惊地目瞪口呆,继而欣喜若狂的将它从食盒中抱起,兴奋地在地上转了三圈,然后把它抱入怀中:“小墨你跑哪去了,你让我找的好苦,我都想死你了” 小墨用小嘴巴欢喜兴奋地蹭着她的脸颊,同样表达着对主人地思念。 南翔先找到了小墨,博得了美人欢心,他得意的看了无痕一眼“雪儿怎么样,我说你会喜欢吧?” 这可真是大大的惊喜!贝雪开心的眉开眼笑:“南大哥,你可真能故弄玄虚,亏你想的出来,把它装到了食盒里。对了,你是怎么找到它的啊?” 南翔坐到旁边的椅子上,翘起二腿“很简单,咱们的小墨谗嘴,喜欢吃鱼粉,我就用鱼粉诱捕了它。” 小墨爱吃鱼粉,他连这样的小事都知道,还真让贝雪有些吃惊。贝雪懊悔的一拍脑门:“原来这么简单啊!你看我居然都没想到。” 无痕在旁边看着,表面上依然保持着镇定自若的风度,为贝雪高兴的同时,心里却莫名的感到失落。 现在终于好了,全都团圆了。贝雪抬头问无痕:“无痕大哥,你说你知道破除障气的方法,到底是什么啊?我们时间有限,不如吃完饭就动身去清凉山吧!” 无痕神色端然的道:“障气是有毒的,不过只要口中含着橄榄树的叶子,就可以防止障气入侵身体。” “就这么简单吗?”贝雪眨眨眼,有些难以置信。 无痕冲她温和的笑着:“当然,什么事情都是,知道就不难了。” 今日当是他们最高兴的日子,欢欢喜喜的吃过早饭,做了相应的准备,一行人启身赶往清凉山。 清凉山并不像贝雪预想的那种高耸入云,气势巍峨,危峰兀立的独峰。而是峰峦叠嶂,连绵不断的群山。 山脚下,方圆几里,弥漫着一层淡淡的,灰白色的雾气。看来这就是那层有毒的障气了。 无痕让喜顺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橄榄叶,分发给大家,大家将其含在嘴里,果然很顺利的通过了那层障气。 正式进入清凉山,萦绕在周围的是清新有氧的空气,映入眼帘的是蓝天、白云、森林、瀑布、完美融合成的奇幻,绝美,灵秀的自然风光。 置身其中,如入纤尘不染的人间仙境,自然纯净的童话世界。这景观,绝非寻常山峰能比。 众人全部震惊了!这么美的地方,怪不得逍遥叟会选择在这里闭关修练呢! 经历了这么多,终于来到清凉山了,贝雪和南翔的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他们一边欣赏着清凉山中罕见的秀美风光,一边往山里走去。 不是说清凉山里多奇虫异兽吗?如今一见,好像不是那么回事。这么美的地方,走了这么长时间,什么吓人的东西都没看到。 这时已到正午,他们走了几个时辰,也有些累了。右前侧陡峭的山崖上,有三条洁白而柔软的瀑布从山崖跌落下来,在高低不平的岩壁上时隐时现,撞击出万千水珠,在阳光的照耀下如珍珠般闪着亮光,纷纷跌落。 崖下有个不大的水潭,崖上的瀑布欢跃奔腾直入潭里,气势壮观,美不胜收。这时,一阵轻风带着水雾袭来。那清凉的水雾,驱走了众人身上的燥热,让人精神为之抖擞。 见水潭边上有一块光滑巨大的岩石,贝雪愉悦道:“走了一上午,不如我们到前边歇一会儿吧!” 说着将怀中的小墨放下“小墨你自己走吧,我抱不动你了。”小墨抖了抖毛,抻了个懒腰,大摇大摆的往前边水潭走去。 坐在光滑平整的岩石上,贝雪深吸一口泌凉的空气,有一点担心的说:“这山这么大,也知道逍遥叟会住在哪座山峰?” 无痕温言道:“反正都进来了,咱们慢慢找。” 这时万忠拿出水袋递给自己的主人南翔,旁边喜顺也拿出水袋递给无痕。而俩个人却又不约而同的,将手中的水袋递到了贝雪面前。他们互相敌视着对方,互不相让,就看贝雪最终会选择谁的。 走了这么长时间,贝雪也是口干舌燥,可眼前这架势,无论接哪一个都会让另外一个不开心,不痛快!不勉令她十分为难。 “我不渴,你们喝吧!”她不想让任何一个人受伤,只好艰难的咽了口唾沫,勉强冲他们笑笑。 第十九章危机四伏的夜晚 瑶见状,在旁边开玩笑道:“哎!人家不渴都有人:渴冒烟了,怎么都没人管我呢?” “给你!”无痕将手中的水袋递给了夕瑶。 “谢谢无痕大哥。”接过水袋她冲无痕轻轻一笑。 知道贝雪刚才那是不好意思,现在也一定渴坏了,于是自己喝完,又递给贝雪劝道:“姐姐即使不渴,多少也喝点,补充些水份才好。” 她这么说,谁的面子都不伤,又帮贝雪解了难题。贝雪会意的点点头,暗叹夕瑶这个丫头又有眼立见,又乖巧玲俐,真是招人喜欢。 这时,无痕的耳朵动了动,突然大喊一声“谁”众人为之一愣,不由四处张望。 一阵衣袂飘动之声传来,紧接着一道白影从他们头上掠过,稳稳的站在不远处的古树枝上。 大家定睛一瞧,轻轻晃动的树枝上,稳稳的站着一白发苍苍的老者。他身穿一袭灰白色道袍,神色儒雅,气质如神仙般飘逸出尘,此时正慈祥的望着他们。 出现在清凉山的老者,莫非他是 南翔很快回过神来,恭敬的抱拳施礼:“请问,前辈可是逍遥叟?” 老者很客气。慢条斯理地摆手道:“非也。老朽乃逍遥叟地徒弟。幻妙道人。”虽然他不是逍遥叟。但他是逍遥叟地徒弟。也足够令众人兴奋了。 南翔又道:“不知师父可否带我们拜见尊师?” “你们能上得清凉山。看来不简单啊!”幻妙道人抬手捋着胡须:“不过各位赶地真不是时候。我师父就在前几天仙逝了。所以各位还是请回吧!” 他语出惊人。大家怎么都没想到。费尽心机上得山来。却得到这个么结果。 南翔压根不信。怀他是故意搪塞他们。于是肃然道:“看来我们与尊师无缘啊!不过既然好不容易上得山来。即使没见到面。也想亲自拜祭一下尊师。还请师傅行个方便。” “尊师长年来一直喜欢清静。所以老朽不能满足你们地要求。”幻妙道人负手望着他们。一副关怀之色。“晚上这山里可是另外一番天地。弄不好小命都会交待在这里。所以还是劝你们一句。趁着时间还够用。早些下山吧!” 耸人听闻吗?想把他们吓走吗?见他不答应自己的要求,南翔的脸色难看起来,坚定道:“见不到尊师,我们是不会走的。” 幻妙道人一脸婉惜摇摇头“诶!年轻人,你们可真是固执!命丧黄泉那天,可别怨老朽没提醒过你们。”于是再不多言同,纵身运用轻功,眨间,消失不见。 他的一番话令大家心里发堵,谁都不相信逍遥叟真的死了,都觉的他是不想见他们,所以才让徒弟这么说的。 贝雪想了想分析道:“没准他就是逍遥叟,故意骗我们呢。” 无痕摇了摇头“他没骗我们。” “哦,无痕大哥怎么知道?莫非你见过他?”贝雪用探寻的目光盯着他。 “是,早些年我见过他,所以刚刚那个真不是逍遥叟。”无痕答的相当肯定。 逍遥叟到底是生是死,一时间还真有点扑朔迷离了。于是,大家再也没心情休息了,顺着幻妙道人离去的方向一路找去。 湛蓝的天空如滴入墨水一般,暗沉下来。直至垂暮,他们仍没找到逍遥叟的下落。夕瑶这时想起了幻妙道人地话,不禁挽着贝雪的胳膊,害怕的说:“那老伯伯可说晚间这山里很危险,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地?” 南翔不屑道:“他催我们下山,多半是唬人,不用害怕。” 大家在林间找了一块开阔地点起篝火。万忠和万诚打了几只山鸡,大家围坐在一起,热热闹闹吃起烤山鸡来。 这样的场景,不免让贝雪回想起和无痕地那个温馨的夜晚。目光不由自主的往他的方向飘去,俩人真是心有灵犀,无痕也往她的方向望过来。目光相触的刹那,贝雪一下觉地很仓皇,连忙将目光收回来,却望见南翔正用犀利的目光注视着他们。这下她更窘迫了,只好低下头抚摸怀中地小墨。 南翔和无痕皆是从没对任何女人上过心的主,可他们却偏偏都爱上了贝雪。于是,两个男人地为爱争夺战,从他们见面那天起,便已轰然展开了。只是他们不知,贝雪是他们的劫,永远地劫 吃罢晚饭,天已全黑,月亮不知不觉中爬上树梢。淡淡的月辉透过树枝洒了下来,在地面投出不规则的光斑。 林子里很安静,静的甚至连一声虫鸣鸟叫都没有。只能听到篝火燃烧时发出的”声。这气氛明显是不对的,众人都闻到了一股气息。 贝雪和夕瑶两个女孩子都显得特别的害怕。无痕沉着冷静的宽慰她们:“有我们在,你俩别紧张。”此刻,男人都握刀在手,如临大敌一般。 贝雪怀中的小墨不知什么原因突然不乖了,挣扎着从她怀中跳出,向远处去。 “小墨你去哪,快回来。”她急忙站起去追它。与此同时,她刚站起来的地方,猛然从地下钻出一只灰色带毛的东西。 “啊”夕瑶一见那东西吓的魂不附体,惊恐的尖叫一声。 这一嗓子,划破寂静的森林,足以令人毛骨悚然!贝雪被吓的一哆嗦,赶紧停住脚步回头去看。 只见从地下钻出来的家伙,身子胖胖,一身灰毛,长的贼眉鼠眼,尖尖的嘴巴上支着两颗大板牙,后面还拖着一条细长的尾巴。 这,这应该是老鼠吧?贝雪都不太敢确定,因为它实在太大了,光身子就有一尺多长,都赶上她的小墨大了。从没见过这么巨型的老鼠,所有的人皆惊的目瞪口呆。 见它是从自己刚才坐过的地方钻出来的。若不是因为小墨,怕这时,那老鼠早就咬到自己了!想到这,贝雪庆幸的同时,更后怕的惊出一身冷汗! 无痕手疾眼快,拨剑将老鼠刺死。就在这时,喜顺和南翔相继从地上弹起,原来从他们身下也钻出了巨型老鼠。 他们有武功,自然不会让老鼠咬到,挥刀就将那两只巨型老鼠砍死了。 “啊”旁边的夕瑶又是一声惊叫。只见她身旁钻出的老鼠竟咬住了她的脚。她吓的哭了出来,不傍的甩脚想摆脱那老鼠,只是那老鼠太凶猛了,咬住便不松口。 见此情形,离她最近的万忠抽刀将那老鼠扎死,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此刻,不断有巨型老鼠如春笋般从地下破土而出。那老鼠根本就不怕人,如同凶神恶煞一般,竟往人身上扑,意图吃人肉。 万忠顺手一推夕瑶:“快和贝姑娘躲到一边,这里由我们对付。”夕瑶一瘸一拐的赶忙跑到了贝雪身边,俩人躲到远处的树后惊恐的望着这一幕。 地面上的老鼠被他们三下五除二全部杀光,可这老鼠居然前赴后继,不停从地下钻到地面。后来干脆,他们就听地下的声音,不等老鼠钻出,便找准位置将刀插下去。若插准了,会有一股鲜血从下面喷溅上来,老鼠就再也出不来了。 这场人鼠大战持续了半个多时辰,直到再也没有老鼠从下面钻出,他们绷紧的神经才松驰下来。 贝雪刚舒了一口气,就觉有人在碰自己的裙角。以为又是老鼠,她被吓的猛然跳出老远。回头再看,原来是小墨。贝雪的心落了地,回身将它抱起“今天多亏你了,要不我一定就被咬到了。” 无痕和南翔等人快速跑了过来:“怎么样?你们没事吧?” “我们没事,就是瑶瑶的脚刚刚被咬伤了。对了你们谁有药?” 无痕冲喜顺一伸手,喜顺从怀里掏出药。贝雪帮夕瑶上好药后不无担心的道:“看来白天那幻妙道人果然没骗我们,这清凉山夜的恐怖和白天的美丽,真是让人无法想象。现在我们该怎么办?那老鼠会不会再来?” “这不好说。”南翔想了想又道:“我们没什么,对于老鼠的攻击都能躲开,可你俩不会武功,肯定无法躲避。” 无痕接道:“所以说地面不安全,我们今晚应该住在树上。” “住树上?”贝雪和夕瑶几乎同时叫出了声。 “是的,现在看来树上最安全。” 听着倒是有几分道理,贝雪无奈蹙眉“可是我们不会爬树。” “没关系,我可以帮你。”无痕说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把揽起贝雪的腰,踮脚腾空跃起,跳到了旁边一棵树的树干上。 他找了个最佳的树杈,让贝雪坐在上面,手也有地方可以扶着,不会掉下去。又将夕瑶也带了上来。见无痕碰贝雪,南翔心中就像被人拢了一把火,烧的他浑身难受,可谁让自己下手慢了呢? 其它几个人都会武功,也都“嗖嗖”各自跳到了树上歇息。 原本以为这样就可以安然渡过这一夜了,可是在树上还没待几分钟,天空忽然雾气迷漫,坐在树上,看对面的树枝都是若隐若现的。这样的环境跟氛围有些像鬼片,恐惧的令人窒息。 第二十章光总在风雨后 主人上树了,小墨也爬上了树,乖乖的趴在离她不 在黑夜里坐在高高的树干上,已够让贝雪和夕瑶心惊胆战的了,如今又莫名其妙的下了这么大的雾,于是心中的那份恐惧来的便更加猛烈! 想起幻妙道人所说的话,搞不好他们的小命今日就真得交待在这了。俩人紧张的一动不动,只能死死抱着树干,对抗内心的恐惧。 “这林子怎么这么怪啊?”夕瑶的声音有些飘,听得出来心里十分惊恐。 南翔沉声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家都别慌。”可话音刚落,远处忽然传来“扑啦啦”震翅之声,紧跟着,一股巨大的腥风,狂风暴雨般呼啸而来,带动周围的树林“猎猎”作响,树干剧烈摇晃,树上所有的人不得不狠命抱紧树干。 这时贝雪感觉有个东西朝她脸部扑来,她条件反射的伸手去挡,却导致重心不稳“啊”整个人尖叫着从树干上栽了下去。 与此同时,其它人同样受到了不明飞行物的攻击。无痕站在贝雪头顶的树干上,听到她的叫声,紧跟着便冲了下去,环住她的腰使其平稳着地。 南翔同样心急火燎的想下去救她,可赶上点背,有两个东西如离弦的箭一般,飞快的冲他的面门袭来,使其不得不先将那两个讨厌的东西打落,导致错过了英雄救美的时辰。不过正赶上夕瑶从树上掉落,正好将其带下。 此时,万忠,万诚,喜顺三人也相继跳下了树。 地上的雾气相对于树上要小很多。大家抬头一看,赫然现天空黑压压盘旋着数十只怪鸟,那鸟翅膀展开有三尺多长,因为能见度的问题看不出是什么鸟。 五个大男人自动将贝雪和夕瑶围在当中。这时天空地怪鸟震翅盘旋片刻后。便骤然向他们起了攻击。那些鸟很是凶猛。冲过来直接往人眼睛上叨。大家不得不全力挥刀砍杀。 眼前那些鸟被南翔。无痕他们砍地血肉横飞。伴着满天凌乱纷飞地羽毛。和着振翅声。砍杀声。哀鸣声于是现场地惨烈和混乱可见一斑。 那鸟太多。它们地同伴这样被人诛杀。却还凶猛无畏。一个劲地往上飞扑。真有一种不达目地势不罢休地架势。而且还有好多鸟源源不断地往这边飞来。落在树枝上虎视眈眈。一批一批。轮番飞下来攻击。 贝雪和夕瑶虽被他们保护在中间。但俩个人从没经历过这样惊心动魄地场面。都吓地紧抱在一起不敢再看。 厮杀持续了十几分钟。那些鸟见这些人太难对付。根本无法近身。更别提吃人肉了。终于不做无谓地牺牲。再也没有鸟敢飞下去了。 此时。他们周边已堆积了不少怪鸟地尸体。大家定盯一看。原来那鸟是猫头鹰地头。啄木鸟地嘴。山鸡地羽毛。雄鹰地爪子。反正谁也没见过这样四不像地鸟。谁也搞不清楚那怪鸟地名字。 虽然那些怪鸟暂时不攻击他们了,但还不时有一群一群的怪鸟从四面八方飞来,盘旋一会落在树上,伺机而动。所以南翔,无痕等人根本不敢有丝毫松懈,拿着武器依旧处在一级战备状态。 空气中四处弥漫混和着血腥味儿地紧张气息。夕瑶毕竟岁数小,她躲在贝雪的怀里小声嗫嚅道:“姐姐,这里太恐怖了!” 贝雪抚着她的头,安慰道:“有南大哥和无痕大哥保护我们,咱们不怕!” 人与怪鸟僵持着,一个时辰过去了,那些鸟蹲在树上根本没有要走的意思。因为时间长了,南翔无痕他们的防守便渐渐松懈下来。 怪鸟极其聪明,见有机可乘,这次不是群体攻击,而是有几只先攻击南翔这一侧,以吸引他们的注意力,然后另一群飞过来攻击无痕这一侧,以至于让他们有些手忙脚乱。因为太多,实在有些杀不过来,无痕地手背不小心还被那怪鸟的爪子抓了一下。 只是经过这一番惨烈的殊死搏斗,怪鸟仍然没占到便宜,只好又重新回到树上。人与鸟的僵持在暗夜中持续,鸟不飞走,他们也不敢动弹。性命攸关下,不得不打起精神硬挺。 如此几番,折腾到四更。他们先斗巨鼠又杀怪鸟,实在损耗了大部分体力。 不过人的毅力是无穷地,他们努力坚持着一夜未眠,终于熬过了黎明前的黑暗,当晨曦初露的刹那,所有地怪鸟都在那一刻腾空而起,飞往远方。 地上所有人的精神一下松弛下来。他们缓慢地收起兵器,因为一个姿势站得过久,导致身子僵硬,不得不轻轻活动四肢,舒展筋骨 贝雪长出一口气,再看周围遍地怪鸟尸体,大家满身血污,神情憔悴,十分狼狈,此时这场景与周围美丽的风景极不协调。 一棵大树茂密地枝叶里传出轻微“沙沙沙”的响声,大家不由又紧张起来。突然一个黑色的小脑袋瓜从枝叶中钻出,仔细一看原来是小墨。 贝雪这才想起他们只顾与怪鸟搏斗,竟把它给忘了。小墨聪明,昨晚见有危险便自己钻到树叶里躲了一宿,一直没出来。如今见怪鸟飞走了,它这才冒头,急忙从树上下来,扑进贝雪的怀抱。 夕瑶欢喜道:“姐姐的小墨倒乖巧,知道自己躲起来不让主人操心啊!”贝雪疼爱的一点它的脑门“嗯,这机灵鬼聪明胆小,很讨人喜欢!” 无痕转头看着她们:“昨晚吓到你俩了吧?” 夕瑶一个劲的点头“是啊是啊,我闭上眼睛,那吓人的场景仍历历在目,如做了场恶梦一般。” “有你们在,我们不怕。”贝雪一眼见到了无痕手上的伤,惊道:“无痕大哥,你的手受伤了?”他毫不在乎的摘着挂在衣服上的羽毛“都结痂了,不碍事。” “南大哥,你有没有受伤?”贝雪扭头去看南翔。 见她在关心自己,南翔刚要泛起的醋意,立时消了下去,拂了拂衣袖道:“我没事,走吧,咱们先离开这里找个水潭清洗一下。” 整理好仪容,换了身服,几人正在商量着该往哪个方向走,身后突然传来一老的声音:“原来你们还活着?看来命够大啊!”大家回头一看,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幻妙道人。 他仍旧一副超凡脱俗的样子,继续道:“这山上的奇虫异兽都是夜间活动的,而且他们最爱吃人。我劝你们爱惜生命,还是尽早离开清凉山吧!” “你别说了,我们见不到逍遥叟死都不会离开的!”虽然经过了那么可怕的夜,但南翔仍然坚定果断的回绝了他。 他捻着雪白的胡须,凝视了他们一会“哦,真有这么大的决心?” “当然。”南翔毫不妥协。 无痕这时往前走了两步,开口道:“我和尊师约好今年来拜望他,他怎么可以说话不算数见我呢?” “你是?”幻妙道人有些奇怪。 “我是傲来国,与他有缘的人。”无痕语气平稳,回的却似是而非。 幻妙道人见他们不达目地不罢休,略一沉思道:“看在你们这么心诚的份上,好吧!我就带你们见见我师父。” 这可真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啊!就知道逍遥叟对他们是避而不见,如今他的话证明了他们心中的想法。 几个人高高兴兴的跟着幻妙道人走了几个时辰后,又过了一座小桥。 远处,碧海云天之下,巍峨的山峰在云雾中若隐若现,变化万千。 绝壁上,万丈瀑布如一条白链飞流直下,那大气磅礴的气势让人惊叹!水雾被适当的阳光照射后,形成迷人的彩虹悬于半空,更为那恢宏的瀑布,增添了一份柔漫的美。 近处,是大片翠绿的竹林,微风吹过,竹涛阵阵,令人心旷神怡。眼前,竹林环抱着一座美丽别致的竹楼,竹楼前方围了一圈竹篱笆,上面爬满了不知名的粉红色小花。这样美丽的景致让人恍然如梦。众人惊叹:住在这里生活,真比神仙还逍遥。 幻妙道人将他们领进竹楼,一进门,便是非常宽敞的堂屋,里面的摆设简单朴实,皆以竹制,而且里面遮挡物少,通风条件极好。 正中央铺着绣席,上面置着绣制矮几,一精瘦枯干的老悠闲的坐在矮几旁正品着香茗。 他身穿墨色纱袍,神色泰然自若,只是背有些驼,头稍见几根白。不用问,这一定是逍遥叟了。虽然他是师父,不过看起来却比徒弟年轻好多。 “师父,他们不听劝非要来找你,而且这位公子说他是与你约好的。”说着一指无痕。 逍遥叟抬头向他们扫了一眼,众人急忙给他施礼,他微微抬手,然后肃然对无痕道:“你来了?看来严重了?” 无痕恭敬的点了点头“是,所以主动上门叨扰前辈。” 逍遥叟起身“好,你跟我进里屋来。”然后转头对幻妙道人说:“幻妙,招待好这几位客人,我去去就来。” 贝雪等人焦急的在外面等候着,同时心下惑,不知道无痕到底找逍遥叟所为何故? 第二十一章飞龙情人血 约等了一盏茶的功夫,俩人从屋内出来。他们的面不出有什么异常。 逍遥叟坐定道:“不知几位找我有什么事?” 南翔站起抱拳:“前辈,雪儿身中恶灵诅咒,我们不远万里千辛万苦的赶来,就是请前辈帮忙,看能不能帮雪儿把诅咒解开。” “恶灵诅咒”逍遥叟神色微变,上下打量了贝雪几眼,然后眯起双眼,深吸了一口气:“这是千年厉鬼用最毒的怨念下的诅咒,我我无能为力,你们还是另寻高明吧!” 他不能解,怎么会呢?他是真解不了,还是不愿意帮忙?反正一听这话,性格暴燥的南翔就有点急,站起身道:“连前辈都不能解,那我们还能找谁?前辈,我知道你一定会有办法的!” 逍遥叟眉头微蹙,脸色略带几分为难。可又见他如此执着,索性也不和他绕弯子,实话实说道:“不是我不想帮你们,实在是因为这恶灵诅咒太过邪恶,而且这姑娘又被打了封咒,所以要破诅咒,我得倾尽毕生功力” 后面的话他不说,大家也明白是什么意思。 想想也能理解,人家与他们不认不识,素无来往,怎么会你一张口,就倾尽毕生功力去帮你破咒呢? 可眼下除了他,还有谁能帮贝雪呢?南翔此时有些焦燥“只要能破解雪儿身上的诅咒,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求您帮帮忙。 他这辈子都是对人颐指气使,号施令,什么时候求过人啊?所以说在他口中能说出一个求字,是相当不容易地。 听了他地话。逍遥叟轻轻摇了摇头。嘴角带着轻笑。 南翔一下想起端公地话。他是视金钱权利如粪土地人。就是把江山给他也入不了他地法眼。马上又改口道:“只要能救雪儿。前辈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无痕也在旁边帮着讲情。“今日大家相见也是一种缘份。前辈慈爱苍生。就帮帮忙想想办法!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无论什么。无痕都会照办。” 这话还真一下触动了逍遥叟。他地目光在他们三个地脸上一一扫过。沉思片刻道:“这样吧。给你们一个机会。只要你们三个有本事帮我打开后山飞龙洞中地绝情门。我就用毕生功力帮你解诅咒。” “真地吗?”南翔和无痕几乎是同时喊出来。南翔目光亮道:“你说话可要算数!” 他当即道:“这个自然。不过我要事先将事情讲清楚。飞龙洞里危机重重。搞不好你们就有命进去。没命出来!” 其实他还是有些纠结,不知道自己这个条件会不会直接要了他们的命,不过那飞龙洞一直是他地心结,因为那里面有他最想要的东西,但他却进不去。所以山上来了外人,倒想让他们试试。 他法术那么高超,什么门他打不开?话说,他打不开,他们就能够打的开吗?贝雪觉得这里面没那么简单。 逍遥叟继续说:“要开启飞龙洞中地绝情门,需要在飞龙洞找到三把飞龙钥匙。” 贝雪眨眨眼:“我们该怎么找到飞龙钥匙呢?” “那三把钥匙被三个怪兽守护着,只要杀掉怪兽,拿到飞龙钥匙,在用有情人的鲜血滴到钥匙上,便能开启绝情门。”他忽而转移话题:“我看他们俩个对你都是真心诚意,你喜欢哪个?” 正谈着如何开启绝情门呢,这一下又扯到了自己身上,他的思维还真是跳跃!贝雪被他问的一怔,看看左边地南翔,又看看右边的无痕,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原来你也搞不清自己的感情。”他有些同情的望着贝雪“不过我告诉你,若你们真的能开启绝情门,你就会知道你命中注定的那个人到底是谁了。” “此话怎讲?”贝雪莫名其名地挠挠头。 “你知道什么是情人血吗?”他并没正面回答贝雪的问题。 见贝雪茫然地摇头,他又道:“就是命中注定,彼此相爱的两个人混合在一起地鲜血。你与谁能一起开启绝情门,谁就是你命定的爱人。” 没想到帮他开启绝情门,竟还可以验证这么神奇地事,贝雪只觉得很不可思议。而旁边的无痕和南翔却真的上了心,因为这是他们最想知道的结果。 不就是杀掉三个怪兽,帮逍遥叟打开绝情门吗?南翔和无痕自恃功夫高根本就没在乎,一口应承下来。 因为昨夜一宿没睡,几人在逍遥叟这好好睡了一宿。第二天把夕瑶、喜顺、万忠、万诚、小墨留了下来,他们则由幻妙道人带 片枫树林里。 他这时指着旁边的一口枯井道:“这就是飞龙洞的入口,进里面尽快找到那三把飞龙钥匙,然后打开绝情门你们就算大功告成了。” 贝雪这时来了八卦精神,开始刨根问底:“那绝情门里到底有什么会让尊师那么上心呢?还有他既然那么想打开绝情门,为何不亲自下去呢?” 幻月道人尴尬一笑“这个我也不知道。”继而又道:“这飞龙洞里危机重重,你们多保重,希望万事随愿。” 他走了,三个人趴到井口一看,里面黑漆漆深不见底。贝雪不无担忧的说:“这么深,我们该怎么下去呢?” “没关系,有我们在。”无痕说着与南翔一起,抓着贝雪的胳膊,纵身跳入井内。 三个人快速下落,耳边皆是“呼呼”做响的风声。 估计快接近井底了,南翔和无痕开始旋转着用脚去蹬井壁,尽量减慢下落的速度。 等他们的脚终于落地以后,再看墙壁上燃有火把,四周也豁然开朗起来。他们在里边分不清东南西北,随便拣一个方向径直往里走去。 因为逍遥叟说飞龙钥匙被三个怪兽守护着,他们提高警惕的同时,更希望快点遇到怪兽,好尽快完成任务。可天不遂人愿,飞龙洞里皆为石壁,空荡荡,除了他们连个虫子都看不到,更别提怪兽了。 走了一个时辰也没现怪兽,一时间三人都有些郁闷。 又往前走了一段路,忽然听到前方传来了“滴答滴答”的水声,贝雪惊道:“前面好像有水啊!我们快过去看看。” 三人加快脚步,水滴声也越来越清晰。转了个弯,前方一下子亮起来,单调的石壁没有了,呈现在眼前的景物也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是一个狙犷自然的溶洞。洞中景观神秘清幽,绚丽多姿,奇观绝景连绵不断。 前方,便是洞顶的钟乳石与地面的石笋连接起来,形成的气势磅礴的巨型石柱。四周积聚着因滴水,或流水而形成的千姿百态的石笋、钟乳石、石柱、石旗、石幔等。 同时还有大量晶莹剔透的方解石、鹅管、晶花、采光壁、五彩石旗等。变化莫测,美轮美,让人叹为观止。 整个溶洞结构复杂,主洞、支洞、水洞、旱洞,纵横交错,宽的地方像峡谷,窄的地方像长廊,迂回曲折,宛如一座雄奇瑰丽的艺术迷宫。 谁也想不到,飞龙洞在井中的地下溶洞中,他们立时被眼前梦幻般的奇异美景震撼了。 她听过有名的溶洞如七星岩、银狐洞、石花洞、向往过,却从没有机会去过。如今有机会来到古代的溶洞,真是被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震摄了! “天啊!这里好美!”她惊叹着,好奇的摸摸这儿,摸摸那儿,见到什么都稀奇。真希望此刻有台数码相机,把这里的美景全拍下来,不过此时此刻,全是奢望了。 南翔和无痕也从没见过溶洞,一边往前走,一边观赏这奇丽的天然美景。 这时,贝雪见前边一片石花处,有一块一米多高圆形的灰褐色石头,那石头很是奇特,遍布菱形石片很是有趣,她摸了摸只觉好玩,便冲不远处的俩人喊道:“南大哥,无痕大哥,你们快来看啊!看这石头奇怪不?” 听到她的喊声,俩人回头,脸色立时大变“雪儿快闪开!” “怎么了?”被他们的异常反应吓了一跳,她忙回头,只见那圆圆的石头不知何时舒展成了一个身子狭长,满身鳞片,头呈圆椎形,嘴巴尖尖的好像穿山甲一样的巨大怪物。 而此时,它已站起了身子,冲贝雪的脸颊吐出了一尺多长的舌头,与这般怪物近在咫尺,登时惊的她魂飞魄散,傻愣在那里,忘记了躲避。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手疾眼快的南翔,想也没想,掏出飞蝗石抖手朝巨兽打去。 这暗器让他打的那就一个准,正中巨兽细长的舌头,那巨兽痛的缩回舌头,摇晃着脑袋,嘴里出巨大的吼叫声。 无痕则趁机运用轻功,飞身冲上前,夹着她,将其带到了远处。 见雪脸色煞白还没缓过劲来,无痕拍拍她的背柔声道:“没事了,没事了,你在这里好好待着,我和南公子对付它。” 此时那巨兽终于现是他们暗算自己,仰天咆啸一声,从石花中下来,一步一步向他们逼近。 第二十二章怪怪怪 兽从前额顶部至背、四肢、还有尾巴,遍布碗口大菱。虽说长的与穿山甲很像,但它有锋利的牙齿,穿山甲以蚂蚁为食,没有牙齿,所以贝雪根本不认识这是个什么怪物。 无痕和南翔自然也不认识,但想到这巨兽应该守护着一把飞龙钥匙,所以他们一定要杀掉它。 见其走近,俩人手握利剑,猛然向巨兽扎去。 巨兽不算尾巴光身体也有两米来长。 因为身体庞大,所以反应有些迟顿,见人攻击,它往旁躲闪,却没躲开。利剑“嘣”的扎到了它的身体,俩人却没有惊喜,同时傻了眼。 因为那巨兽体外的鳞甲相当坚硬,扎一下如同扎到了石头上,根本就没扎进去。巨兽恼了,回头就是一口,俩人身手灵活,纵身跳出老远。 那巨兽吐着细长的舌头,又向他们冲来。俩人闪身躲开,一边一个,不死心的卯足力气,不停往巨兽身上砍去。洞内顿时响起一阵“叮叮当当”之声。巨兽左右看了看,用尾巴向右边的南翔扫去。 “南大哥小心!”在旁边观战的贝雪不由大叫。南翔踮脚跃起,躲过了那一尾“横扫千钧” 眼前有两个大活人,笨拙的巨兽嘴谗的不得了,却因自己抓不到这两个人而苦恼不已。巨兽那一身铠甲如同坚铁一般刀枪不入,同样令南翔和无痕束手无策。于是,一时间战况有些胶着。 虽然俩人平时水火不容,但为了帮助贝雪,此刻也不得不并肩做战。南翔这时对旁边的无痕道:“这样下去不行,咱们得找到它地弱点!” 无痕同样意识到了这一点。“没错。他身上有鳞片。不知道肚子下面有没有。一会我想办法让它露出肚子。然后你就下手。” 巨兽听不懂人话。不知道他们正在研究如何对付自己。仍就使着蛮力。对二人横冲直撞。 无痕见其冲过来。也不躲闪。而是一剑刺了过去。巨兽一口咬住了他地剑。无痕往回拽。它却死命咬着不松口。无痕心中欢喜。要地就是这效果。于是一口内力提上丹田。脚尖用力点地。纵身蹿上半空。 因为巨兽咬着他地剑呢。这下也一同被带了起来。见机会来了。南翔抽剑奋力朝其前胸刺去。 它地肚子上其实也有鳞甲。只是那鳞甲地硬度照比前胸可差远了。“扑哧”一剑。终于刺入了巨兽地身体。痛地它一张口。不得不松开无痕地剑。“”地掉在地上。不停地扭动身体。似乎在承受巨大地痛楚。 找到了巨兽地弱点。俩人再接再厉。趁巨兽不备南翔快速抓起它地尾巴。试图用力将它翻过来。巨兽此时也明白了他们地意图。摇头摆尾。拼死抵抗。见南翔一个人翻不过来。无痕也上前帮忙。合二人之力。一下又把巨兽翻了过来。 于是无痕趁机跳起,整个人呈倒立的姿势,剑尖朝下,猛然刺入巨兽胸部。这一剑真够寸地,不但碰巧刺入它的心脏,还贯穿了它整个身子。 巨兽四爪朝天,痛地不停扭头身子,蹬着腿,直到蹬腿的速度越来越慢,最后身子倏然一抽,从口中吐出一个东西,之后就再也不动了。 贝雪跑过去拾起,那是一个三寸多长,晶莹透明,整体呈飞龙形状的钥匙。脸上的笑容从嘴角晕开,她惊喜的又蹦又跳,挥动着手中的钥匙冲俩人大叫:“飞龙钥匙,这是飞龙钥匙!”俩人一齐跑过来,一见果真是飞龙钥匙,同样十分开心。 “只得到一把,瞧把你给乐地!咱们还要再得到两把,才能打开绝情门。”南翔说着宠溺的一掐她地脸蛋。 “哦”她揉了揉脸,偷眼去看无痕。 见南翔对贝雪举止亲昵,无痕心里当然不爽,只是现在他们都为了一个目标而努力,没必要因为一点小事作。 如今三个人的关系很微妙,贝雪在中间真是左右为难,见无痕大度,不斤斤计较,她心里相对会轻松很多。 溶洞中分支太多,接下来到底要走哪条着实让人为难。最后三个人拾了条最大地洞口走了进去。 走了约半个时辰,跃入眼帘的是比刚才那个更大更宽阔地溶洞。洞中四壁多为稀奇古怪的方解石,前方不远,有一条狭长的地下暗河。河水与通透闪亮的方解石相应,互映光芒,如入梦幻的水晶宫殿。 只是不同的是,溶洞多为石灰岩,可这里除了河床,其余的地面部分全是白色的细砂。 贝雪好奇的伸手抓起地上的 只见颗粒洁白,细腻均匀。就这品质,足以与沙滩标准相媲美。 扔掉细砂,她拍了拍手。一手拉起南翔,一手拉起无痕“走,那还有条小河,我们过去看看。” 俩人不情愿的被她拉到河边,只见河水清澈,河道幽长,河底还有大大小小五颜六色的鹅卵石,让人见之心情舒畅。 贝雪转身严肃的说:“你俩刚刚摸了那个巨兽,快洗洗手吧!说不上它身上有什么不好的细菌呢?对了,我也摸了,咱们一起洗洗。” “细菌?”无痕满眼不解的表情。 “哎呀!就是你眼睛看不见的小虫子。”贝雪不知该如何解释,或许这么说能让他们更好的去理解。 “快快,都洗洗。”她拽了拽两个人的袍角,俩人不得不蹲下洗手。三人洗完手站起,转身却见身后不知何时立着一个二米多高浑身带刺的东西。 仔细看贝雪认得,这不是仙人柱吗?它属于仙人掌科植物。可是这棵仙人柱却有些不同,它的整体不是绿色而是黑色的。粗壮直立的上长有四条棱,棱的边缘长有半尺多长,颜色银白,粗如钢针的锐利尖刺。 整棵仙人柱只分出两条向上的枝杈,看起来有些像个立起来的叉子。 对于突然出现在眼前的这个家伙,大家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看不出这到底是个植物,还是动物?更想不透它是怎么凭空冒出来的? 就在他们百思不得其解,木然怔之际。 仙人柱却突然伸出那满是钢针的“手”来抓贝雪。 南翔迅速将贝雪拉到身后,无痕则抽剑将它的“手”砍断。 仙人柱的断面冒出来的是白色透明的液体,不是鲜血。依此贝雪猜测,这八成是个成精的仙人柱。 正想着,却意外的现,仙人柱被砍掉的“手”又奇迹般的长了出来。这可给大家吓的够呛,全意识到这个东西,应该比刚才那个巨兽难对付。 无痕和南翔不信邪,挥刀上前对着那怪物“唰唰唰”一阵狂砍,如削箩卜般转瞬被削的七零八落。 看你还能不能长!俩人看着满地的碎“肢”随时注意着只要它再长出来,就继续修理它。 紧张的注意半天不见动静,以为真的消灭它了。谁知,身后突然传来贝雪痛苦的叫声。俩人急忙回头,只见她的后面赫然立着刚才消失的仙人柱,而它右“手”的刺,正扎在贝雪的背部。 又惊又痛的她,此时却不知道为什么,仿佛被冻住了,根本无法动弹。南翔和无痕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急忙将她与仙人柱分开。 回头再看,仙人柱“手”上的尖刺有殷红色的鲜血,在一点点渗透到它的身体。 这场面实在让人望而生畏,原来它居然是个吸食人血的怪物!见贝雪受伤了,南翔和无痕心疼不已,急道:“雪儿你怎么样?” 贝雪被吓的面无血色,只觉肩胛骨被扎过的位置,火辣辣的疼痛。但那难缠的怪物在此,她不想让他们分心,硬挺着尽量平静的说:“只是被扎了一下而已,多少有点疼,不过没有大碍,别管我,快对付怪物吧!” 这东西生命力太顽强了,不但砍不死,而且还会沙遁。实在是让人头痛,一时间,俩人拿着剑,却不知该如何下手。 喝到血尝到了甜头,仙人柱对这百年难得一见的三个人,就更加感兴趣了。它全身一抖,身上无数的长刺立时脱离身子,如万箭齐,向众人射去。 无痕与南翔挡在贝雪身前,用剑将长刺纷纷打落。可是仙人柱的长刺射出一茬,就还有另一茬迅速长出来,接连不断的射向他们,让人应接不暇。 “这么下去,我们的体力肯定会被耗光的,一起用内力!”南翔对无痕大声道。 当长刺再次袭来,俩人一齐提内力于双掌,力向前推去。巨大的冲击波阻止了长刺的前进,俩人又一用力,所有的长刺纷纷调头回刺,一点没浪费,又都扎到了仙人柱的身上。它一抖身子,将多余的刺抖掉,倏然钻入沙中。 这时南翔和无痕多少有些担心,因为第二把飞龙钥匙多半就在它那里,它要是躲在沙中不出来那该怎么办? 可事实证明,他们的担心是多余的。仙人柱也知道挑软弱的欺负,竟又从贝雪的旁边冒了出来,欲吸其血。 第二十三章小女子怒了 道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见它钻入沙中,贝着它这手了!此刻,一见它又钻出来,贝雪以最快的速度,一个箭步蹿出老远。 不知道该怎么对付这杀不死的东西?南翔和无痕只能见它从哪冒出来,就到那将其砍烂。可这样总不是办法,在旁边观战的贝雪渐渐看出了门道,既然它的身子不怕砍,那根呢?根藏在沙子里会不会就是它最脆弱的地方呢? 于是贝雪高声冲俩人喊道:“扎它的根试试,那可能是它的弱点。” 俩人一听有理,在又一次砍完仙人柱的身子之后,便对沙下的根狠狠戳去。戳了半天,没有任何动静。俩人提起剑,互望一眼,一阵茫然。不知道它到底是死了,还是又在不知不觉中跑掉了。 这时,从沙中“噗”的蹦出一个晶晶亮的东西。南翔拾起来一看,大喜过望,因为那正是他们所要找的飞龙钥匙。 得到了两个,还差最后一个就可以打开绝情门了。胜利在望的他们,这时的信心更足了。只是不知道下一个怪兽又会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沿着地下暗河,他们继续向前行进,终于走到了暗河的源头。 那一个巨大的溶洞,高约十几米,大约有一个中学操场那么大。一进这间溶洞,他们的目光全部被尽头的那条,依附在石壁上腾空飞舞的巨龙吸引了。巨龙的身体是通透的紫色,无论眼睛、龙须、鳞片、龙爪都是那样的活灵活现,栩栩如生。 巨龙瞪着眼睛,张着大嘴,从口“哗啦啦”喷涌出清澈凛冽地泉水。那威风的王气势,让人见之肃然起敬。 三人立即恍然,原来这就是地下暗河的源头。简直比人工开凿的还精妙绝轮,贝雪在心中不住感叹大自然的神奇力量! 龙地身子下边有一个拱形地石洞。石洞被石门封住。不知道里面有什么?离石洞不远地地方还有个像磨盘一样地圆形石台。三人走近。见上面有一圈纹饰。贝雪认识。那是八卦图。 而图地中央有三个槽。一看形状她马上明白了。伸手从怀中取出飞龙钥匙放往里一放。果然严丝合缝。她兴奋地招手:“你们快看。这里是放飞龙钥匙地地方。” 见此情景。又看了看那石洞。南翔猜测道:“难道说这里就是绝情门地所在吗?” “看样子应该是。”无痕抚着下颌。“可是我们才找到两把飞龙钥匙。少了一把根本打不开绝情门啊!”“说地也是。都走到这了。最后一个怪兽我们怎么还没现呢?”贝雪绷着小脸。有些愁。 南翔最后决定道:“这里岔路那么多。我们再到其它地方找找!等找到了最后一把钥匙我们再回到这里。” 看来也只能如此。三个人转身刚要离去,旁边的地下暗河却突然冲起十几米高地庞大水柱。他们吃惊的停住脚步,心下莫名其妙的同时,却也带着一份不确定的暗喜,也许这就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吧! 他们猜的不错,一分钟不到水柱消失,紧接着水面上冒出一个东西。 “蛇,那是蛇!”贝雪最怕长条状的生物,更何况是这么巨大地蛇!她吓的一下钻到了离自己最近地南翔身后。 那蛇悠哉乐哉的爬上了岸,它周身有细小地鳞片,遍体金黄,身子最粗的地方有人大腿粗细。长约十三四米,在地上盘了七八圈,昂着三角脑袋,寒着目光,牢牢地盯着这些不速之客,并不时示威似的吐着血红的信子。 前两次得到飞龙钥匙都十分不易,此时这个金黄色的巨蟒,能守在打开绝情门的最后一关,可见其绝不是一般的劲敌。 南翔轻声对身后的贝雪道:“雪儿别怕,你躲远点,我和无痕公子对付它。” “那你们要小心哦!”说完她听话的躲的远远的。 此时,南翔和无痕握剑在手与金蛇对峙起来,哪一方都不肯先出手。 见金蛇盘在那里迟迟不动,俩人还真就沉不住气了,不为别的,杀不了它,他们是打不开绝情洞的。于是,挥剑上前便刺。 别看那金蛇体型庞大,但它却出人意料的灵活,没等俩人近前,它便快速散开盘着的身子“哧溜”往旁边爬去。 想不到它竟然不还击,只知躲闪?难不成它只是长的唬人,是只纸老虎?这种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俩人还是不敢轻敌。 不过因为金蛇身子太长,并没完全闪开,俩人挥剑去刺它的身体。觉了 意图,金蛇尾巴翘起,带着劲风,用力扫向他们。 情况紧急,保命要紧,俩人急忙收剑向旁边跃去。 金一尾扫空,转身开始攻击。身子在地上游走的速度如同滑行一般,快的惊人。眨眼的功夫,南翔和无痕刚刚落地站稳,它便已张着血盆大口劈头盖脸的袭来。 惊慌无措的俩个人,只能条件反射的分别往旁边闪去。金蛇见自己扑空了,便不依不饶的紧追无痕而去。 无痕三纵两纵,试图摆脱金蛇的纠缠,可金蛇相当执着,那架势摆明了不追上他,绝不罢休。 一见金蛇的整个注意力都集中在无痕身上,南翔找准机会,猛然朝金蛇的身子砍去。“咔嚓”金蛇的身子被一砍两段,它身子一震,停止了追逐。 南翔心中高兴,这下就是不死,估计也活不长了。 金疯狂的扭动着身子,摇晃着脑袋,不知道是太疼痛,还是太气愤?那被砍掉的半截身子在地上不停的蠕动着,而令大家更意想不到的是,那身子动着动着,居然不由自主的粘在了一起,奇迹般的合好如初。 怎么这洞中的生物都这么顽强无敌啊!他们被惊的目瞪口呆。在远处观战的贝雪,更是将心揪了起来。 因为南翔砍断了金蛇的身子,它的攻击目标一下子转移到了南翔的身上。它张开大口,露出又长又粗的上牙齿,愤怒的模样狰狞可怖,猛然向南翔咬来。 南翔纵身跳起欲躲,却不料那金蛇聪明的很,这一招是虚的,随后而来的那一招才是它的真正目地。 “小心”见情形不好,无痕大声提醒。 可当南翔现危险,已经躲不开了。金蛇以尾巴将其缠住,然后一圈一圈缠的死死的,南翔别说想运气挣脱,就连喘气都十分困难。金蛇蓦然回身,张口扑来。 “南大哥”贝雪在旁边惊的大叫。 虽然平日里无痕和南翔因为贝雪针锋相对,但此时此刻共同面对敌人,见其有难,怎能袖手旁观?于是立即上前挥剑去刺它的头,想要阻止它。 金灵活的闪开了,缠着南翔爬行起来,依旧不费什么力气。见它没有松开南翔,无痕挥剑又砍,它一甩尾,将南翔甩到了无痕面前做挡箭牌。无痕惊的赶忙收手,剑在离南翔不到一公分的距离生生顿住。 通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他现贝雪对南翔不是没有感情的。若此时真要了南翔的命,别管是存心还是无意,恐怕贝雪都不会原谅他。于是恨这金蛇实在是太过狡滑。 就在他愣神的功夫,金蛇却巧妙的利用了这一点,甩着南翔去撞他手中的剑。因为太近,无痕措手不及,剑被撞掉还被带了个踉跄。金蛇趁此机会,也将他给缠上了。 见无痕为了救他,把自己也搭了进来,南翔嘴上不说,心中却将这份情义记了下来。 这下可好,俩个人都被金蛇抓住了,虽然无痕的胳膊不像南翔被完全缠住,但手中没有武器,赤手空拳有什么用呢?此时,他们完全丧失了抵抗能力,随时都有可能丢掉性命。 贝雪心中大痛,他俩都被金蛇俘虏了,看样子这最后一关是过不去了,也许这就是天意吧!自己死了不要紧,或许能穿越回去也说不定。可他们是为了帮自己才进的飞龙洞,若因此丧命,让她于心何安呢?就是死了做鬼,她也会内疚自责的。 此时再看金蛇已一圈圈将俩人缠紧,正张着血盆大口准备享受盛宴。贝雪愤怒至极,她说什么都不能看着他们死在自己眼前,哪怕是自己先死掉,她也不愿意看到那样的场景。 那一刻,贝雪血往上涌,把所有的恐惧害怕都抛到了脑后,伸手从怀中掏出无痕给她防身用的那把匕,快速冲上前来。 “雪儿不要”南翔无痕同时大喊出声。可此时的她哪里听的进去? 金反应敏捷,本来打算先吃无痕,这时见贝雪已跑到眼前,那不如先吃了她,然后再吃那两个。 打定主意,金蛇调头去咬贝雪。反正自己也活不成了,贝雪反倒勇猛无畏,也不躲闪,只想刺它两刀解恨!或许刺痛了,它能放开他们。 “雪儿你疯了,快闪开!”南翔虽动不了,却如怒狮般咆啸着吼她。 她充耳不闻,冲到近前一刀刺入蛇身。与此同时,金蛇的大嘴也到了她的面前 第二十四章痴男怨女 见金蛇就要咬到她的头了,形势万分危急之际,无将自己的右臂伸到了金蛇嘴里,紧接着便传来撕心裂肺的叫声。 此情此景之下,南翔和贝雪都惊呆了。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无痕会这么去做,而无痕那痛楚的叫声更是令贝雪心碎不已。她眦欲裂,疯了一般一把拨出刺入金蛇体内的匕,跳起来拼尽全身力,照着金蛇的头狠狠戳去。 “噗”准准的扎了进去。 那一刻,周围的一切都静止了。贝雪双手紧握匕,木然的望着那近在咫尺,曾经最令恐惧的蛇。 它不动了,阴森的目光停留在贝雪的脸上,贝雪只觉浑身一阵冷,猛然松开匕后退两步。 它是死了?还是直到金蛇的嘴松开了无痕的手臂,松了缠在他们身上的身体。贝雪这才确定,它是真的死了。 从小到大,连鸡都没宰过的她,今日却亲手杀死了一条大蛇,这刺激相当强烈。精神处于高度紧张的她,此刻浑身虚脱“扑通”跌坐在地上,后怕不已。 “雪儿别怕,没事了,都过去了。”南翔过来扶起了她。 站直身子,抬头看到无痕还在流着血的胳膊,她马上扑了过去,挽起无痕的袖子。一见他手臂上的伤口,心中稍定。 因为以前上学时寝室的同学被蛇咬过,她特意了解过这方面的信息。有毒蛇一般咬痕是两个深洞,只有无毒蛇的咬痕才是八字型的,所以这蛇虽大,应该无毒。 望着他殷红地鲜血不停地从伤口处往外冒着。在手臂上蜿蜒成流。缓缓滴落。 想着他在危急时刻。一无反顾地将手臂垫到了金蛇嘴里来救自己。贝雪心疼地眼含热泪。不住地责怪。“你怎么那么傻啊。谁要你那么去做?真是天下第一大傻冒。大傻瓜” “嘶”无痕故意痛地抽气。 贝雪一蹙眉。停止了责怪。赶忙从怀中掏出丝帕。帮他把伤口系住。 看她细心地帮自己包扎。无痕轻舒眉头。倾吐着自己地心扉:“男人天生就应该保护女人。更何况你是天下独一无二。我最钟爱地女人。我怎么可以让你受到伤害?” 贝雪地脸颊腾地一热。放下他地衣袖。转过身子。不去接他地话茬。 南翔在旁边看着他们,心中仿佛被压了一块大石头让他痛苦难耐,若不是刚才自己地胳膊被金蛇捆住,他同样会毫不犹豫的帮贝雪去挡那金蛇,只是毕竟帮了她的不是自己,是无痕。 “呀!飞龙钥匙呢?”贝雪这才想起来金蛇死了,钥匙还没找到呢? 三个人这才从各自地情绪中回过神来,低头去找钥匙。可地上除了一条死蛇外,什么都没有。 这就奇怪了,头两回只要将怪物杀死了,飞龙钥匙都会自己出来,怎么这次金蛇死了,却不见金蛇钥匙呢?一时间他们有些茫然。 这时,无痕走到金面前,一把将刀拨下,擦拭干净后将匕交还贝雪。与此同时,只听地上“叮”的一声脆响,他们回头一看,从金蛇头上的刀口处,跳出了一个晶晶亮的东西,金蛇也随之消失了。 众人眼前一亮,那正是他们梦寐以求地飞龙钥匙。 经历了三次生死考验,三把飞龙钥匙终于聚齐,他们可以完成最后一项任务,那就是打开绝情门。 三把飞龙钥匙在八卦圆石上归位,开启绝情门就需要最后一样“情人血”了。 他们兴奋的同时,心里也忐忑不安,因为逍遥叟说,那可以验证贝雪命定的恋人究竟是谁? 虽然她很想知道结果,但这一刻真的到来,还是有些于心不忍。因为他们都是好男人,她不想伤害任何一位,但结果出来后,肯定会有一个人伤心难过。 只是,想打开绝情门“情人血”是必须的,所以不得不这么去做,没办法,贝雪只得用匕照自己手腕划了一刀,握紧拳头,让血滴到了飞龙钥匙上。然后问:“你俩谁先来?” “我先来。” 令没想到的是,俩个人不约而同地各自划了自己的手腕,争先恐后地冲了过来。其实他们之所以会这样,因为他们谁都想争第一,谁也不想等对方失败了,自己再被动的补上。 结果事情糟糕了!俩个人地血同时滴了下去,血液溶合后整个飞龙钥匙变成了鲜艳的红色,然后一道刺眼地红光射向石门,紧接着那石门“嘎吱吱”自动打开了。 不知道自己的血到底跟他们谁的生了反应。不过贝雪 自庆幸,这样谁都不会被伤害了。只是庆幸的同时,预知命定爱人的机会被浪费掉了,多少还是有些遗憾! 事情被无痕和南翔的心急给搞砸了!俩人愣住了,这并不是他们想要的结果。可事已铸成,后悔也晚了。 三个人谁也没有因为这件事情多说什么,贝雪率先走进洞里,俩个人也一块跟上。那个洞面积不大,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一个石台,石台上摆着一个笔记本大小的朱红色木盒。 他们走上前去,见那木盒上面有好多奇怪的花纹符号,他们也看不明白。 贝雪好奇的说:“逍遥叟让我们打开绝情门,是不是要找这个东西啊?这里面会是什么宝贝呢?” 她围着盒子转来转去,分析道:“金银珠宝不大可能,既然被那些怪兽守着,应该是什么神奇宝贝,或绝世秘芨吧?不如我们先打开看看?” 南翔有些犹豫“这样好吗?” “有什么不好,我们只是看看,又不要。”贝雪去看无痕,无痕没说话,一脸默许的表情。 木盒没有锁,她慢慢将木盒打开,一道白光从盒中射出来,他们定睛一瞧,里面放着的不是什么秘芨,而是一个透明的水晶球,里面有丝丝偻偻的白雾在轻轻飘荡,看起来十分神秘。 这个东西有些出乎他们的预料,贝雪却对其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咦,这是什么?好奇怪啊!”说着伸手要去拿。 南翔一把拉住她的手“这个东西我们不了解,还是别碰的好。咱们早些将它带回去给逍遥叟吧!” 听他说的有道理,贝雪合上盖子,抱着它,三个人回了竹楼。 院子里撑着竹竿,夕瑶将他们换下来的脏衣服都给洗了,此时正在晾晒。抬头一见他们回来了,乐得丢下衣服迎了上来“姐姐你们回来了,真是太好了,事情办的怎么样?” 贝雪摸摸她的头“一切顺利!” 他们兴冲冲的进了屋子,逍遥叟正在喝茶与徒弟闲话。 一见他们回来了,再看他们脸上的神情,内心顿时一动。 “事情办妥了?”他的问句里带着些许激动,想必也意识到了,只是要听他们亲口承认。 “是的前辈,我们打开了绝情门,给你带回了这个。”南翔说着接过贝雪手中的木盒,恭敬的捧到逍遥叟面前。 他难以置信的接过,小心翼翼的打开木盒,当目光碰触到盒中的水晶球,他的神色一下子激动起来。 颤抖的伸出双手,轻轻捧出水晶球,那样子就像捧着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他的眼里蕴藏着泪花,喃喃呓语“柔儿,我的柔儿,三十年了,我终于又可以把你捧在手心了。”接着他把水晶球贴在脸上,一行清泪划过脸颊。 屋内所有的人都怔的望着他。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眼前的男人虽然其貌不扬,但他却是西和国,乃至这个朝代法术最高超的人。他居然管水晶球叫柔儿,还抱着它哭,这里面一定有故事。 这时,大概是感受到了他的难过。水晶球里的白雾,开始燥动不安起来,不停的旋转,冲击着水晶球壁。 还没从难过的情绪中缓过来,他突然想起了什么,急急命令幻妙道人“快将偏房里的门窗全部用黑布挡起来,然后准备送灵道场,快,给你一盏茶的时间必须办完。”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不过见他那么急,南翔怕幻妙道人自己忙不过来,就派了万忠,万诚过去帮忙。 门窗全被遮好后,逍遥叟说:“你们都跟我来吧,我还需要你们帮忙。” 几个人跟着他进了黑屋,一进门的紫檀桌案上便是设好的灵牌,香烛,借着桌上两支白烛的柔弱光亮,迎面黑地白字的灵牌上“亡妻纪晓柔之灵位”分外显眼。 众人看来看去还是满腹惑,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这时他把水晶球轻轻放到了桌案上,拿过桌上早已准备好的白线将它绑住,然后分出四个线头,分别交给贝雪、夕瑶、南翔、无痕、并说:“一会我会念咒,当我双手合握,食指指向水晶球的时候,你们同时拉动绳子就可以了。” 众人莫名其妙,不过却全力配合。待他念完咒,众人依言照做,绳子拉动瞬间,水晶球立即碎裂,一股白烟从里面升腾而出,在屋内盘旋片刻,竟渐渐化**形。 第二十五章意外 然影像如云中幻影,淡淡如烟,不十分真切。但能,那是一个十七八岁,眉目如画,清新婉约,长的十分可人的女孩。 贝雪等人头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一个个惊的目瞪口呆!分不清站在眼前的到底是鬼,还是妖怪? 女子缓缓从空中落下,深情的望着逍遥叟,声音绵软犹如浮云:“我天天等,日日盼,终于盼到了这一天,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柔儿的。” 眼前是朝思暮想的爱妻魂魄,但她没有实体,逍遥叟只能压抑着想要拥抱她的冲动,温声道:“这些年我一直在寻找救你脱困的方法。”他神色万分愧疚“是我无能,让你委屈了这么久。” “有你守着柔儿,柔儿不委屈。”她唇角轻勾,眸中的疼惜泛滥成灾:“玉林哥哥,你老了” 再一次听到她叫自己玉林哥哥,逍遥叟的情绪有些激动:“是啊,一别三十载,我能不老么,柔儿一点都没变,还如当年那么美丽” 俩个人的话语饱含深情,旁若无人的倾吐着思念之情。众人也终于听明白了,原来水晶球里困着逍遥叟的爱妻,他为了要爱妻脱困,这才宁愿倾尽毕生功力来与他们做为交换。大家不禁被他对柔儿的这份深情厚意所感动。 可是柔儿怎么会被关进飞龙洞,又是怎么被封在了水晶球里?为什么逍遥叟进不去呢?众人还是百思不得其解。 柔儿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甜蜜的笑容,与此同时,她分外痛苦的望着她的爱人:“才相聚我们便又要分离,玉林,为何我们能相知却不能相守?” 她的话语含着无尽的不舍与哀怨,让听为之动容。而此时,她的身影却在渐渐消散 知道她地魂魄在阳间待不过半个时辰。如果超过便会魂飞魄散。那可不是逍遥叟地初衷。尽管对爱妻百般不舍。但爱妻地魂魄必须归于地府。重新转世。 于是他抓紧最后一点时间对爱妻做着承诺:“柔儿。下辈子我们要做夫妻。下下辈子我们还做夫妻。做全天下最幸福地夫妻。” “我们要做生生世世地夫妻。这可是你说地。不许食言哦!”她轻缓了一口气。“我走了。以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她地话音刚落。身体立即化成了无数碎碎地银屑飞向空中。直到完全消失不见。空气中不停地回荡着她柔柔地话语。“玉林哥哥。我会一直等着你地一直等” 生生世世地夫妻。这得是多深地感情才能说出这样地话。做出这样地约定?屋内所有地人都被这份深情感动。思绪仿佛也被那飘忽不定地声音带走了。 回到堂屋。逍遥叟一直处在失魂落魄地状态。贝雪这个好奇宝宝还是忍不住询问:“前辈。柔儿姑娘怎么会被关到山洞里啊?为什么你不能将她救出来呢?” 他们帮他救出了爱妻。他也不打算瞒他们。叹息一声陷入三十年前地回忆。 原来逍遥叟是江湖上给他送地绰号,他本名段玉林,早年七岁时父母双亡,流浪街头,经常吃了上顿没下顿。赶上他九岁那年,城中闹饥荒,一般人家都吃不上饭,街头乞食就更活不起了。 万般无奈下,他只有去山中挖野菜,可野菜没挖到,他却饿的昏死过去。正好被当时的一位世外高人遇见,见这孩子可怜就将他救了回去。 本来他已收了一男一女两个徒弟,后来见其聪明懂事,领悟力强,而且为人忠厚,便又将他收入门下。 那个女孩便是纪晓柔,虽为师姐,但岁数却不比他大。三个孩子在深山里跟师父学习奇门遁甲,降妖除魔的法术。慢慢他们长大了,朝夕相处之下,他和大师哥同时爱上了美丽温婉的纪晓柔,而纪晓柔却更衷情于他的段玉林。 因为他是小徒弟,而且为人忠厚,品德端正,师父对他分外偏爱,并打算把自己压箱底的看家本领传授给他。为此,大师哥十分嫉妒,处处为难陷害他,导致师父误解了他,将他撵下了山。 这时大师哥便趁机对纪晓柔展开猛烈攻势,尽管他花尽心思,纪晓柔仍不为之所动,后来不胜其烦,加之思念心中爱人,索性留了封书信,偷下山去找段玉林。 俩人相遇私定终身,过了半年多的甜蜜日子。这其间,师父去世,大师哥下山找到了他们。见不得他们幸福,便硬拉纪晓柔回山,纪晓柔不肯,段玉林同样阻止,怎奈他尽得师父真传,他们根本打不过 结果纪晓柔被他强行带走了,可他并没有把纪晓柔带回山上,而是将她带到了清凉山,并施法在山的周围下了障气,偏执地企图用这种方法霸占师妹,阻止段玉林上山。 纪晓柔对其侵占抵死不从,为保贞洁自尽了,这一做法是更激怒了大师哥。师妹死了,并不代表一了百,本想要将段玉林杀掉泄恨,后来他没那么做,而是决定用世上最狠毒的招数来惩罚他们。 他把师妹的魂魄封到了水晶球里,关到飞龙洞的绝情门中。并施了咒语,必须用“情人血”来开启绝情门。又用法力幻化出守门的怪兽。怕不保险,还在进飞龙洞的井口施了法术,单单阻止他无法接近。做完这一切,他遁走了,永远的消失了,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虽然江湖传闻逍遥叟地法术最厉害,但他心里更清楚,他师哥才是最厉害的,他只是隐居起来,不出现罢了。 段玉林的法力冲不破这些障碍,只能眼睁睁看着爱人的魂魄受困,无法转世投胎,这样揪心的折磨,使终萦绕着他,真真比死来地更痛苦。直到南翔他们帮他救出了爱人,他的心理折磨才算彻底解脱。 听完他地故事,大家感慨万千,为他们惋惜扼腕的同时,也对大师哥得不到便毁之地偏激行为,实在无语。试想,哪个女孩愿意遇到这样的男人啊? 贝雪眨眨眼,还是有些不解地问:“既然你进不去,那你可以找别人来帮忙啊?” 他空洞的望着前方“当然找过!可是我都破不了他施的法术,更何况旁人?找来的人全部都闯不过三关,并因此送掉了性命,后来我也灰心。” 他的目光落在众人脸上:“当初我本想吓唬你们,希望你们知难而退,没想到你们真的应了,更没想到你们能奇迹般的打开绝情门。” 是啊,当然是奇迹!天知道他们可是险些就丢掉了性命呢! 这时他神情疲惫的摆手道:“现在时辰不早了,你们也累了,吃完饭早点休息吧!你们救了我的柔儿,我自当说话算数,明天就给你们解咒。” 其实南翔和无痕恨不得让他立即帮贝雪解咒,只是他守了爱妻的魂魄这么多年,突然离去心里空落怅然自不必说,大家也都理解。而且再急也不差这一晚,于是依言回去休息。 逍遥叟这里房间有限,他的徒弟就把自己的房间腾出来,然后与师父外加万诚住一间。南翔、无痕、万忠、喜顺四人便住在腾出来的那间房子里。贝雪和夕瑶则住另外一间空房。 晚上,贝雪想去看看无痕的伤,她走出房门,向前走了几步。想到南翔与他住在一起,南翔心眼小,搞不好又会嫉妒吃醋,于是止了脚步有些犹豫,这时喜顺端着水走了过来,看见她便道:“贝姑娘,我正要找你。” “哦,找我什么事?”她忙上前打听“对了,无痕大哥的伤怎么样了?有没有上药?” 喜顺一脸的和气:“贝姑娘放心,药已上了。我家公子让我告诉你别担心,让你好好休息。” 没想到无痕能细心的洞察到她的为难,特意让喜顺来给她传信让她放心。贝雪盈然一笑:“知道了,替我谢谢无痕大哥。” 想到明天就能解除诅咒,她心中分外轻松,就连睡梦中都不自觉带着安祥的笑。 天空泛起鱼肚白,大家从睡梦中醒来,穿好衣服还没来得及洗漱,就听万诚急三火四的敲开南翔等人的房门,有些语无论次的道:“大事不不好了,逍遥前辈仙逝了” 这天大的惊人消息,打击的他们怔在了原地,极度惊愕!南翔不确定的问:“什么?你再说一遍?” “今天早上起床时,就现逍遥前辈没气了。”万诚知道这消息对大家来说无异于沉重打击,但他不得不实话实说。 这时隔壁的贝雪和夕瑶闻讯也赶了过来。众人一起忙不迭的奔到了逍遥叟的房间。 屋内,幻妙道人正坐在逍遥叟的床边,悲痛的呼唤着他的师父。床上,逍遥叟直直的躺着,脸色煞白,神情僵化,一动不动。见此情景,众人用心中一凉。 无法相信眼前的事实,南翔走到床边伸手探到他的鼻下,果然没了气息。无痕也走了过去,拉起他的手,同样没摸到脉搏。 第二十六章美人之争 又检查了逍遥叟的身体表面,也根本没有外伤,无痕蹙眉道:“尊师平时有什么病吗?” 幻妙道人摇摇头“没有,师父身体一直很好,伤风感冒都很少得,更没有什么急病了。” “那昨晚可否有什么异常?”无痕继续追问,试图找到逍遥叟的死因。 他仍然摇头:“师父的情绪只是有些低落,其它也没什么异常。” 南翔去看万诚,万诚因为与他们同屋而眠自然最清楚情况,打证实道:“属实没什么异常。” 无痕叹了口气“那这就怪了,前辈又没什么病,又没受伤中毒,怎么会莫名其妙的睡过去呢?”大家面面相觑,实在想不透其中的缘由。 经历了这么多,终于快见到曙光了,谁成想他竟在这紧要关头离奇的死了?众人此时失落沮丧的心情可想而知。 贝雪也在旁边暗自琢磨,莫非他得了什么心梗啊,脑出血等急病?可是这地方山清水秀,不但环境好,而且吃的都是绿色蔬菜,按理来说不应该啊? 那难道因为昨天的事受了刺激,追随他的爱妻去了?也不对啊!昨天他也没表现出那样的想法,还说今天要帮自己解咒呢?况且感觉此人不像个不守诺言的人。 一时间众人窦重生,却又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因为他死地太过蹊跷。加之南翔本性多。所以暗地里怀逍遥叟是不愿意帮忙。故意用了障眼法装死逃避。于是多留了个心眼。全程帮着幻妙道人处理逍遥叟地后事。亲自看着他下葬后。又派万忠暗自观察坟地动静。派万诚留意幻妙道人。三天后。均没有异常。他这才确信。逍遥叟果然真地死了。 事实摆在眼前。他们不想接受也得接受。贝雪当时真地很受打击。可过了两天也慢慢将自己调整过来了。反正日子总得过。无论顺境逆境。她都会好好地。乐观地。努力让自己地日子过地更加精彩。 反倒无痕一直都为她担心。南翔更为此事耿耿于怀。心结难舒。 一行人辞别了幻妙道人下了清凉山。 路上。南翔便想与对其威胁极大地情敌分道扬鏣。于是在前边地岔路口停下来道:“无痕公子。我们地事情都办完了。不如就此分手吧!” 知道他与自己敌对。无痕不置可否。不急不恼。自然地问:“不知南公子下一步准备去哪啊?” “这个”南翔不想说,他怕自己一说出地方,无痕又借口与他们同行。想了半天说:“这个这个是我们的私事,不方便透露。” 见他把话封死了,无痕自然明白他的用意,沉默片刻,继而对贝雪道:“雪儿,跟我回傲来国吧!” 贝雪一窒,转头去看南翔,南翔的脸冷地能冻死个人。 见贝雪左右为难,犹豫不决,他以为贝雪犹豫欠南翔银子的事不肯跟他走。于是又给她吃定心丸“雪儿不必担心,你欠他地银子我帮你还。” 南翔听闻此话,眉头立时皱了起来,自己和贝雪刚认识时,为了要她跟自己走,所以找借口无赖的讹住了她,自己和贝雪之间的事,无痕居然知道? 他心下气恼,语气也十分生硬“你怎么知道雪儿欠我银子?”说罢去盯贝雪。 贝雪当时觉的他是坏人,只想离开他,所以和无痕说了自己的遭遇。而此时面对南翔地目光,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马上避开了他地目光。 无痕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故意刺激南翔:“去年在融汇客栈,若不是我的手下送银子去晚了,雪儿根本就不会跟你走的。” 听闻此话,再回想当日,南翔一切恍然。怪不得在融汇客栈临行那天,好好的她突头痛,原来是与无痕约好了,故意拖延时间等人家来赎她。 南翔咬着牙越想越气。其实他早就知道,贝雪一开始对他印象不好,一直抵触他。可贝雪与无痕居然还有这么一档子事,是他压根就没想到的。 他心中嫉火中烧,毫不示弱地回敬道:“知道什么是缘份吗?当日你们错过便错过了,你们注定有缘无份!” 他将脸凑近,用凌厉的目光迫视着无痕地眼睛“我还告诉你,本人不差银子,她欠我的我也早就不要了。今日我们就看她,到底是跟我走,还是跟你走?” 无痕地目光就像一泓深潭,平静的看不出丝毫情绪,却似有魔力一般,将南翔凌厉地目光化为乌有。南翔心中一惊,这样的目光不是一般人会有的,这个人看来很不简单。 两个人这时一同将目光弹开,全都聚焦在贝雪身上,摆明了是让她做出最终决 望了一眼对面两个男子殷切的目光,她无措的低下头,心下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想到南翔对她那么好,而俩个人有约在先,她还没帮其消灭右相,况且她现在的身份是楚玉国的皇后,怎么可以说走就走那么简单?所以无论怎么说,她现在都没有理由离开南翔跟无痕走。 “我”可是当她想把话说出来,对上无痕的眼睛却又不知为何说不出口。 无痕的眼中满含期盼“雪儿,跟我回傲来国,我会让你做世上最幸福的女人。只要你开口,我立刻带你走。” 她又望了一眼南翔,南翔什么都没说,可她强烈的感受到了那炙热的渴望与期盼。 “我我”贝雪“我”了半天,将俩个人的神经折磨的够呛,最后才下定决心道:“无痕大哥,咱们后会有期吧!” 虽然没直接说不跟他走,但婉转的话语他们谁都听白明了。 无痕心下一凉,错愕的望着贝雪,他还记得他们初见时的那份怦然心动,那份相互倾慕,他觉得贝雪会跟他走,却不明白为什么此时贝雪会做出这样的选择,难道他们之间就真的这样错过了吗?贝雪不敢看他的眼睛,只好将目光转向别处。 有人难过自然有人欢喜,南翔的脸上洋溢着胜利与得意的笑容,骄傲的道:“无痕公子,谁也没有逼她,这是她自己做出的选择,希望你接受现实。”同时一拱手“那么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咱们就此分手吧。” 无痕快速从错锷中镇定下来,淡定的看着南翔“既然是雪儿的选择,我无话可说。”他温柔的看着贝雪:“我知道你一定有自己的原因,我会永远等着你,等你投入我的怀抱。” 男人的花言巧语总是最能打动女人柔软的心,南翔自然见不得他与贝雪说这样的话,火气腾冲了上来:“别做梦了,你永远都没那个机会了。” 无痕把南翔的话当做空气,依旧我行我素的对贝雪道:“雪儿,我先走一步,有缘再见,后会有期。”说着带着喜顺离去了。 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贝雪此时的心情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见贝雪似乎有些留恋的样子,南翔心中生气,带人先走了。夕瑶这时上前挽住她的胳膊“姐姐,走啦!” 贝雪虽然没跟无痕走,但南翔心中还是堵的慌,他气贝雪将俩个人的事情告诉了无痕,气她最后目送无痕离去,于是这一路都没搭理她。 下了清凉山,天黑时他们走到了安新镇。 吃晚饭时,俩个人依旧冷战。万忠,万诚只顾埋头吃饭,夕瑶见饭桌上的气氛异常沉闷。便挨着个的给众人夹菜:“大家快吃啊,这么多菜不吃浪费了。” “瑶瑶那么瘦,你该多吃点。”贝雪也给她夹了一块鱼。 在这样的气氛下吃饭,恐怕都会消化不良的。为了活跃气氛,夕瑶向大家抛来话题道:“对了,我们下一步去哪啊?” 贝雪放下筷子“去京都,去看西和国选贤大会。”她扭头自然的问南翔:“南大哥,我们的时间还够用吗?要不够用我们就直接回楚玉国。” 气也生了大半天,此刻见她主动与自己说话,南翔也放下了姿态,但却仍然板着一张脸:“走旱路绕远恐怕时间不够用,水路近且快,想去看选贤大会,我们明天早些起床,赶到临风港坐船到齐江城,便离京都不远了。” 夕瑶现在无依无靠,当然贝雪去哪她就跟着去哪。从没出门见过什么世面的夕瑶,眼睛瞪的老大,好奇问:“姐姐,选贤大会是干什么的?是不是很好玩?” 贝雪摸摸她的头“是人们比拼文武的地方,应该会很热闹,等去了你就知道了。” 晚饭过后,小墨懒懒的趴在床上睡着了,姐妹俩则坐在屋内闲聊。 这时屋外传来敲门声,夕瑶问了声“谁” “是我”沉稳的男声从门外传来。这是南翔的声音,夕瑶看了看贝雪。 他不是在生自己的气吗?这时又来找自己做什么?贝雪想了想朝夕瑶点点头,夕瑶赶忙跑过去将门打开。 南翔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负手迈着方步走进屋。 mz:亲们,本书今日主站小封推,开心的同时,感谢大家一如继往的支持。同时推荐武侠言情清秋牧歌快完结了,很好,书号:1339860还要交待一声,每次在文尾留言都是正文满三千后才留言的,明珠是不会凑字数的,大家放心。 第二十七章剪不断.理还 见这架势就知道他找贝雪有事,懂事的夕瑶,当然炮,她一拍脑门“哦对了,那天我答应要帮万忠哥哥补衣裳的,反正现在也睡不了那么早的觉,你们聊,我先去了。 夕瑶一出去,屋子便安静下来。 贝雪对着那寒如冰山似的脸淡淡的道:“南大哥找我有事吗?” 南翔扬起剑眉,反问道:“没有事我就不可以来找你吗?” “我也没这么说啊!”见他依然气不顺,本不想与其计较的贝雪,心里却也窝了火,皱着一张小脸,转身将后背给了他。 他转到贝雪面前,抓住贝雪的肩膀质问道:“飞龙洞里,你用来杀死金蛇的匕是从哪来的?” 贝雪心中一紧,不过很快便稳住了心态,因为南翔对无痕特别敏感,实话实说,他一定会火。于是不想徒增烦恼的贝雪只好说谎“那是与你分离时,我在路上买的,以备防身之用。” “是吗?”他的脸上写满了“是你买的才怪”的表情。 贝雪有些心虚的应着“真真是我买的。” 南翔唇角微翘,目光凛冽的道:“那匕金鞘,上镶八宝,做工精良,实属难得一见的珍品,你身上有多少银子能买的起那把匕?” 他地眼睛好毒啊!贝雪脸一红。无言以对。此刻只觉地自己好愚蠢。 “匕是他给你地吧?”南翔虽在问她。但言语间已经认定地语气相当明显。贝雪没吱声。算是默认了。 “拿来”南翔将手伸到她面前。沉声命令着。 “什么?”贝雪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给你地匕。”南翔言简意骇直奔主题。 “你要干什么?我为什么要给你?”贝雪有些恼。他管地是不是太宽了。自己地东西干嘛要给他? 南翔拿出了王气势,骄傲地道:“把他的扔了,我会给你一把比这个好上十倍百倍的匕。”在他心里早已把贝雪当成了自己的女人,他不允许她藏着其它男人给的东西。 “我不”贝雪上来了倔强的小脾气,只觉的他的要求实在太过份,她不能顺从。 突然,南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起她的胳膊,从她的衣袖中掏出了那把匕。贝雪不依伸手往回抢,南翔用另外一只手抓住了她地手腕,厉喝道:“你是不是喜欢他?” “我”贝雪嗫嚅着挣扎,却使终没有给他答案。 虽然无痕走了,可南翔心中依然不安,他使劲抓着贝雪的手腕,用犀利的目光逼迫着她,话语中带着霸道的威胁:“你给我听好了,你地心里只能有我,不许有别人。” 贝雪最不喜欢被人威胁,也被他一进屋就咄咄逼人的气势给惹怒了,于是叫道:“我地心里有谁不是你说了算的!南大哥,你做不了我的主!” 说完她用力甩开南翔的手,不再去抢匕,而是走到窗前,望着窗外与其置气。 南翔突然从后面猛然抱住了她。贝雪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没等挣扎便听到他在脖劲处,痛楚万分的低喃“别离开我好吗?是,我承认我心胸狭窄,我小肚鸡肠,我患得患失,可我为什么会变这样,还不都是因为我爱你。” 感情是最能折磨人地,堂堂一国皇帝陷入感情中也会卸下所有防备,呈现出最真实的一面。 能从南翔嘴里说出这番话,对贝雪触动很大。她仰起头,闭上眼睛,抬手轻抚脸侧南翔地面颊“爱一个人是要给她空间给她自由,一味束缚只会将她越推越远。” 南翔有所领悟,捉住她的手道:“好,你要自由,那我便给你,只要你不离开我,匕还给你。” 次日,他们顺利到达了临风港,临风港是一处重要地水利枢纽,港口此刻正停着一艘还没起航的官运楼船,那船上下三层,看样子装个百十来号人不成问题。各方人士正陆陆续续地踩着跳板登船。 见此情景贝雪相当惊讶,她只在三国演义的电视剧里看到过这种船,没想到这个朝代居然也有楼船,而且不用来打仗,居然用它来营运。 这时一个麻衣男子上前拦住他们道:“几位有船牌吗?” 万忠一拧眉:“没有啊!我们现再买可以吗?” 麻衣男子道:“几位看样子是外地人,对此处并不熟悉。我们的港口,每隔十天才会有一次大船,船牌都需要事先到官府预订。现在船上的位置三天前就都订空了,实在不好意思,没有船牌不能登船,几位还是等一下拨吧。” 下一拨,那他们还要等十天!对于时间比较有限的他们来说,是无论如何都等不起的。万诚好言商量道:“我们有急事,时间紧张,我们多给你们点银子也成,通融通融,行个方便吧!” 麻衣男做事还相当有原则,坚决道:“几位,这还真不是银子的事。做生意讲的就是诚信,你说我们把位置都订出去了,总不能因为你们拿的银子多,就把人家挤况下” “南大哥,你说我们该怎么办?也不知道这附近还有没有其它船只?”见其不给通融,贝雪扭头看南翔。 没等南翔说话,麻衣男又插嘴道:“你们坐这艘船应该是去齐江城吧?你坐别的船都不到。”他又好心提醒:“还有,这一带经常有海盗出没,坐其它船很危险。我们这是官船,海盗不敢劫,你们还是等下一拨吧!” 这时甲板上有人喊道:“小伍子,要开船了,快上来。”麻衣男这时也不理他们了,踏着跳板上了船。 想不到事情这么不顺,几个人望着就要离去地船,十分无奈。 就在他们要撤了跳板开船之际,这时甲板上忽然跑过来一个十来岁的光头小男孩,冲他们大声喊道:“喂,你们怎么才来,让我家公子好等,快上来吧!” 贝雪等人谁也不认识甲板上的男孩,更对他的话一头雾水。 麻衣男一拍男孩的头“哎,小毛孩,你乱喊乱叫什么?” 男孩用脆脆地声音道:“他们就是十八号上等舱 子等待的客人,人家来了你干嘛不让人家上船?”男木制船牌交给他“给你,这是他们的船牌。” “哎呀,是这样啊?他们自己也没说啊?”麻衣男看到船牌后,对贝雪等人叫道:“快快上船,船马上就要开了。” 听说有机会上船,也顾不上考虑这个突然请他们的公子到底是谁,是何目地,反正一切事情等先上了船再说。 几个人前脚刚上船,大船便已经启动了。见此情景,心中不由庆幸,可算上得船来了,也真想看看这个帮他们解了围的人到底是谁。 小孩领着他们来到上等舱,推开门的瞬间,南翔和贝雪大吃一惊。只见船舱中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无痕公子。 “是你”南翔做梦都没想到帮助他们的竟然是他。 无痕的表情淡淡,自然随和,没有一点因为帮了他们而倨傲自大地样子。 他大方的冲他们招手:“快过来坐。”南翔在原地没动,身后的人自然也没动。 无痕毫不在意,他望着贝雪温声道:“雪儿,看来我们真是有缘啊,刚分手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他这话足够让南翔抻心了,贝雪也不好去接,而是直接将话题转移,奇怪的问:“无痕大哥,怎么你事先知道我们要坐这趟船吗?” 他点头道:“再过几天就是西和国举世瞩目地选贤大会了,你们既然来到西和国怎么会不去凑这个热闹?”他身子向后一仰,靠在倚背上“跟你们一路,言语中也知道你们时间有限,所以必走水路,而水路只有这里最近,船只只有这条能赶上。所以我就先来这里等你们了。” 贝雪骤然大悟,怪不得他那么轻易的就离开了他们,原来心中早有计较。怪不得刚才他在船快开时,没让喜顺来叫,而是让小孩来叫,他是怕喜顺出来南翔不上船,真是好有城府地一个人啊! 见无痕如今又要与他们同行去看选贤大会,南翔心中要多窝火有多窝火,虽然万般不愿,却成事实。不过南翔还是决定上岸后,想办法甩了他,并要查出他的真实身份。 见他们站着不坐,无痕也不勉强,让喜顺领他们回了自己的船舱。 在海上航行了三天,让贝雪好笑的是,他们几个人没有一个人晕船,就连从没坐过船的夕瑶也不晕船,可是单单身边的那头小兽晕船晕地厉害。吃什么吐什么,只能喝点清水。每天大都无精打采的趴在床上不动。 船上地生活自然枯燥沉闷,不过喜欢大海的贝雪,站在甲板上望着那一望无际地苍茫碧海,纯静湛蓝的天空,展翅盘旋海鸥,闭上眼吹着那略带咸味的清凉海风,心中所有的烦恼都在瞬间烟消云散。 因为船上的人南来北往,三教九流,都比较杂。所以一般贝雪去甲板吹风俩个人都会跟着。俊男美女,漂亮的人儿谁不愿意多看几眼?于是三个人往甲板上一站,便赚足了它人的注目。 享受完海风,贝雪回头望着身后的俩个美男子,却别有一番滋味上心头。身边跟着这样两个大帅哥当保镖自然很拉风!可他们总是因为她碰撞出激烈的“火花”却让她十分无奈,看来帅哥多了也是一件让人头疼的事。 头一次坐古代的楼船,贝雪不由想到了丝绸之路,想到了郑和下西洋。而此时此刻,她脑中却突然冒出了电影中的“泰坦尼克号” 古代的船也不知道质量怎么样?是不是定期维修?是否经的起风浪?好像古代沉船很多,这样地念头一冒出来,她便越想越害怕。因为她知道,古代可是没有天气预报的呀 使劲摇摇头甩掉脑中莫名其妙的想法,却不知其实有些时候,人的预感真的很准。 傍晚时分,昏天黑地,海上骤然刮起了台风。 楼船在惊涛骇浪中左摇右摆“稀里哗啦”杂物落地地声音,人们站立不稳“跌跌撞撞”的声音,到处凌乱不堪,船上的人们沸腾了,个个抱头鼠蹿,如没头苍蝇一般慌乱的从船舱中涌出。 外面暴雨倾盆,狂风海啸。刚冲出去的一拨人在甲板上,大部分被狂风吹的无法站立,又被剧烈晃动的楼船甩到了水里。还有一部分人抓住了木桩,这才不致于落入水中。于是整个楼船惊悚的气氛如人间地狱,惊天动地的哭喊,统统淹没在风雨里 船如断线风筝无根浮萍般,任凭台风蹂躏。 这时无痕南翔等人,踉跄着来到贝雪和夕瑶的船舱。俩个人正拼命地抓着舱内气窗处的一块突出物,努力保持着平衡,尽量不让自己摔倒。 如今见到整船人的命运这样悲惨,贝雪不禁懊恼。以前胡思乱想从没成真过,为何今天白天她只是随便想想,事情竟然就不幸的生了,这样地梦想成真可不是她想要的啊! “南大哥,我们该怎么办?”贝雪无助地问最先进门的南翔。 这时只听船顶有撕裂的声音,紧接着便传来众人惊恐的叫声“不好啦,船顶被风掀开啦!” “爹娘孩儿怕” “老天爷,我们该怎么办啊?” 这样的灾难让人束手无策。外面哭喊声,惊叫声,踩踏声,混乱不堪。 南翔一把扶住了差点摔倒的贝雪,话语里充满了焦虑“这样下去船会沉地。” 无痕较为理智,决定道:“顶层被掀开了,二层怕也快了,我们快点下去。” 贝雪抱着小墨,几个人相互搀扶着跌跌撞撞的刚下到一层,二层船舱也被掀飞了,同时二层地不少人也被一同吹入海中。 现在楼船残破,他们头上已没有了遮挡。肆虐的台风,不可一世地在空中盘旋,掀起排山倒海般的惊涛骇浪,巨大地楼船此时却如树叶一般左右飘摇。大风刮的人们站立不稳,必须要抱着甲板上的木桩才不致于被风刮到海里去。 此种情况下,没有任何力量可以与之抗衡,风雨搅拌在一起,如子弹般噼啪射到人们单薄的身子上。众人在风雨飘摇中迷茫凌乱, 台风的威力 来都只是听说过,却没亲身经历过。眼前的情景,在的体会到了它的强大与可怕。 恐惧、不安、慌乱、害怕,到处都充满了死亡的气息。面对这样难以想象的灾难,所有的人都明白他们活不了了。 眼见着落入海中的人被几个巨浪瞬间吞没,在船上的人们谁都不愿被风吹入海中,虽然在船上也未必会幸免遇难,但就算能多活一分钟,大家也不愿放弃这个机会。于是面对生死的考验,人性的本质便毫不掩饰的暴露出来。 大家开始拼命争夺船上立着的,为数不多的木桩。面对灾难,贝雪也茫然害怕,而看到众人如此争夺,不顾及体弱的老人与年幼的小孩,她实在无语。 此刻,敏感的贝雪现他们几个抓着的木桩因为人太多,承受不住重量有些晃动。想到南翔,无痕一路对自己帮助,与舍身的救护。自己来到这个时空,能得到他们的垂爱,她已心满意足了,就让自己在最后关头,也为他们做点什么吧! 贝雪将怀中的小墨,塞到夕瑶的怀里。眼里含着炙热的泪,突然扭头吻了一下南翔的脸颊,还没等南翔回过神来,一股旋风吹来,贝雪单手没抓住木桩,亏得无痕手疾眼快抓住了她,否则她就被风吹走了。 头衣袂被风吹的“猎猎”作响,她努力凑近无痕,用另一只手勾住无痕的脖子,极其艰难的吻了上去。她只能用这最后一吻与他们告别,告别异世对她最好,给予她最多爱的俩个人。 若换做平时,贝雪主动这样去吻他,那他一定会开心地睡不着觉。但此时她反常的举动让无痕隐隐感到不安。 不过,虽然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但那浅淡的吻,还是刹那让彼此心情悸动。带着这样美好的感觉去死,她很满足吻过之后,轻轻放开了无痕地脖子。 “雪儿,你要干什么?”无痕一手抓着木桩,一手抓着在风中摇曳的贝雪大叫。 她镇静的望着大家,给了他们一个最美的笑:“南大哥,无痕大哥,今生认识你们是雪儿最大的幸事。但愿天佑好人,会保佑你们平安。我先走一步,你们要帮我保护好夕瑶。”她的话在风中飘乎不定,时隐时现,听的并不十分真切。 与此同时,她用另一只手使劲一打无痕的手腕,无痕的手一个没抓住,她便如鹅毛一般飘入波涛汹涌的苍茫大海。 见主人跳海,小墨以最快地速度从夕瑶怀中挣脱,跳海殉主。 “不”无痕怎么也不能接受这个现实,他知道她是为了大家好,可他怎么能忍受自己喜欢的女子,在自己手里落海?虽然他救不了贝雪,但哪怕能拉着贝雪的手一起死去,他心甘情愿。于是手一松,追随贝雪而去。 “雪儿”南翔的喊声歇斯底里,他无法接受贝雪以自己地生命换给他们的生存机会,他更不能看着贝雪在自己面前消失生命!生不能相守,但死亦要同**,南翔同样一无反顾地跳了下去。 浪涛中的贝雪,模糊的见小墨跳下来了,无痕和南翔也跳了下来,心中那个急啊!这可不是她的本意,他们怎么不听自己的话,都跳下来那夕瑶怎么办呢? 一个大浪打了过来,把她推的离船更远了。等再次浮出水面,只见喜顺、万忠、万诚、夕瑶,都不在船上了,知道他们都跳了下来,贝雪心痛地无法言喻,脑袋突然撞到了一块残破的船板,立即失去了意识。 头痛欲裂,这是贝雪恢复意识时最大地感觉。她躺在那里缓了好一会才艰难的睁开了眼睛。 “雪儿,你醒了?”耳边响起熟悉地声音,她聚精一看,居然是无痕。 这时,她才现原来自己正置身于船舱之中,她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是遇到台风跳海了吗?怎么此时会在船舱里,莫非遇到的那场海难是做梦吗? 贝雪茫然地问:“无痕大哥,我不是跳海了吗?” 无痕坐在她旁边,扶她靠在自己的身上:“我们是跳海了,可我们又被人救了。” 再看他们身处的船舱,里面竟有十多个人。有的醒了,有的还在昏迷。看来他们真是被人救了,贝雪心中一阵激动。可在人群中,除了无痕,却不见南翔夕瑶等人。贝雪的欢喜瞬间降温“他们呢?” “我醒来时就没看到他们,我刚刚问船上的人了,距离台风已过了两天,他们救起来的人都在这里。”无痕说完深深叹了口气。 贝雪沉默的闭上了眼睛,心中难过不已。她在心中念起了“阿弥陀佛”希望佛菩萨能同样保佑他们平安。 救他们的人可能也没有多余的床铺给他们,只临时腾出一间空船舱给他们住,于是大家就都躺在了船板上。 见贝雪身子有些抖,知道她冷,无痕将衣服脱下裹在她身上,然后紧紧的抱住她,希望她能温暖过来。 贝雪心中安慰,还好还好,老天不让她那么孤独,至少身边还有无痕可以依靠。 这船也不知道是客船,还是私船,反正人家给他们规划了一块很小的区域供他们活动。而且只给两顿饭,每顿每人只给一个又干又硬,小孩拳头那么大的窝窝头。被人家救了得以活命,大家也没权利去挑这些。 见贝雪身体虚弱,无痕本想花钱向他们买点好的给贝雪,只是他平时身上都不带银子,花银子都是喜顺付账,所以现在身上分文皆无。 那么大个成年人,一顿一个窝窝头哪里够吃?可没办法,条件差只好克服,等上了岸一切都会好的。 mz:今天我的小宇宙爆了,给大家更了六千字,对于没有存稿的我来说已经是极限了~~千呼万唤,终于有人给我粉红票了,感谢投给我粉红票的亲,抱住狠啃一顿~~以后票票多,我会不定时爆滴~~hoho~~今天心情很好~~也希望我的好心情能够传染给你们~~ 第二十八章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痕一天只吃一个又小又硬的窝窝头,省下另一个留:她能够多吃点。 尽管这样,三个窝窝头加一起也就一小碗的样子,贝雪吃完还是很饿,可想而知,无痕那么大一个男人,身体怎么受的了? 不忍心看他为自己这样,可是他们没有银子,就连贝雪藏在身上的那把匕也不见了,不知道是掉到了海里,还是被人摸去了。就这样,他们苦挨了两天,船终于靠了岸。 这是艘货船,载满了一个个大箱子。这时管事的来到他们的船舱,不客气的道:“到岸了,你们都出来帮忙卸货。” 好歹人家救了他们一命,让帮忙卸,那就卸吧!他们这两天都没吃饱饭,所以体力也不行,四五个人费力的抬着箱子,被人家指挥着装上了马车。 船上的货物卸完了,本以为这样就自由了,谁成想管事的却不让他们走。说是救他们不能白救,要他们每人拿出五十两银子才会放他们回家,否则就得跟他们回去做工,赚赎身费。 落入海中,财物早就没有了,哪还有银子给他们啊?这下,大家全都咧了嘴,他们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可眼下的情形还能怎么办?人家的打手一群,对他们推推搡搡,威逼恐吓。本来大家就饿的前腔贴后腔,刚又当力工进行搬运,就是想与其抗衡,体力也不允许啊?无奈之下,只得暂时跟他们回去。 那是一座外表看起来普普通通,而里面却极致富丽,大气磅礴的庄院。贝雪和无痕被迫跟着他们进了那座庄院,卸了货物后,被安置在一处偏僻的小院中。 贝雪与一起获救的另五名女子住在一屋,其它的男子被分在另外三间屋子里。他们住的院子有专人把守,不充许出去。 也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不过看这些人救人地目地不纯。主要是为了要银子。贝雪就知道他们不是什么好人。得救是幸事。落入他们手便为不幸。如今受制于人。怎么才能逃出去呢?反正现在不行。怎么也得等他们恢复了体力再说。 晚上。大家地饭不再是窝窝头。而是粟米粥和白菜汤。虽然稀对稀。不是什么好饭菜。不过有句话说地好。饿了吃糠甜如蜜。饱了吃蜜也不甜!几乎饿了两天地人们能吃上这样地饭菜。也觉地味比山珍了。 这样地日子贝雪还好。上学时住地寝室。食堂也应该算大锅饭吧?可无痕却是头一次吃大锅饭。头一次与那么多人住通铺。这一切都令他十分不习惯。 但他知道。他得适应这一切。他得养足精神和体力。这样才有机会带贝雪离开。 第二天打早饭。趁与贝雪错身地空档。无痕让她今晚三更在偏房后面地小树林等他。他要带贝雪逃走。贝雪听了兴奋地不得了。于是大清早地就开始盼着天黑了。 饭后。管事带着他们来到后院地一片海棠树林。移开一块一米多高地观赏石。石头下竟掩着一条深洞。 管事吩咐道:“以后你们天天都要到这里来挖洞,怎么挖有专人来指导你们,等洞挖好了,就放你们走。所以想快些回家,你们就不能偷懒。” 不用问,这藏在石下的一定是秘道,秘室,之类地了。贝雪暗嘲:说的倒挺好听,在古代做这种活计,为了保密,做成之后都会被杀掉的。这些人真是好狠毒!可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大家不得不任其摆布。 有一部分人入洞挖土,一部分在地面运土,无痕和贝雪都被分在地面上运土。女人用小筐,男人用大筐,俩个人一组,将洞口地土,用筐运到旁边十多米处的空地上。 这么粗重的体力活贝雪可没从干过,没抬几筐,就已累的汗流颊背,气喘嘘嘘地了,胀痛的双手红红的,也磨起了好几个水泡。再一看其它的几个女孩子,也没比自己好哪去,个个累的脸颊通红,大汗淋漓。 而无痕还好,虽然从没干过活,但因为练武,体力吃的消。他心疼贝雪吃苦遭罪,可此时只能暂时忍着,祈祷天快黑,好可以带她离去。 地面上地监工,监视他们不让偷懒。他们只要稍停下来喘口气,他都会甩鞭子抽,就算女孩也毫不心软。姑娘们叫苦不迭,不敢休息,只好咬牙坚持。 无痕一边干活,一边注意贝雪,如果监工敢打她,无痕是一定不让的。 这时远处有一伙人簇拥着一男一女走了过来。只听那男子问:“秘道挖地怎么样了?” 管事回道:“又换了一批人,还在 ,估计这月底应该差不多。” 贝雪被他们的对话所吸引,抬头一见那男子,顿时惊地魂飞天外。唐飞焰!怎么会是他?他怎么会在这里? 贝雪的心“怦怦”乱跳,慌张不已。怕他现自己,急忙深埋下头,和另一个女孩子抬着筐快步往远处走去。 可因为她太慌乱了,都没注意脚下,结果脚踩到了石子一下滑倒,那满满一筐土翻落在地。 监工见她把土弄翻了“啪”地一鞭子甩到贝雪胳膊上“啊”贝雪痛的捂住胳膊,忍不住叫了起来。 “笨手笨脚,连这么简单的活都干不好!快起来,赶紧把土收起来!”监工也许是看到领导来了,想好好表现一下自己的尽忠职守!见贝雪愤怒的瞪他,他一鞭子又甩了过来。 无痕刚刚因为注意力被远处的人所吸引,一个没留神贝雪就被打了,真是打在她身痛在他心。 无痕恼了,此刻怎么还能让监工得逞?纵身一把夺下了他的鞭子“啪”一个嘴巴抡了上去,打的那监工在原地转了三圈,停下后嘴角溢血,眼冒金星,连东南西北都找不到了。 扔掉鞭子无痕去扶贝雪“雪儿,怎么样?伤在哪?让我看看。” “我没事!”眼角的余光见唐飞焰等人已快到眼前了,贝雪拉过旁边的筐,试图挡住自己的脸,不让他看到自己。 监工这时才缓过劲来,冲无痕狠道:“好小子,反了天了,你居然敢打我?”紧接着拳头劈头盖脸的朝无痕面门打来。 无痕头一歪,顺势抓住了他的拳头,用力一捏,痛的他面部扭曲“吱哇”乱叫。紧接反扭臂膀,一脚踹到他**上,他向前踉跄几步,险些摔倒。 “这就是你们找的人吗?怎么把练家子都找来了?”这时已至近前的唐飞焰非常不满的问身旁的管事。 “回阁主,他们是我们在海上拣回来的,原来俱体是干什么的我们也不知道啊!”管事意有所指的道:“不过到了我们这里,俱体是做什么的都不打紧,主要是以后处理起来不麻烦。” 唐飞焰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不过还是沉着脸怒斥道:“你们可真行,监工都让人家给打了!以后你们还能管他们吗?真是给我凌霄阁丢脸!” “阁主教训的是,以后不会生这样的情况了。” 贝雪用筐挡着脸,蹲在地上不敢起来,也不敢动,就怕他注意自己。同时心中暗暗叫苦:被谁救了不好,怎么偏偏被他的手下救了?点背点背真点背! 唐飞焰也没太注意她,继续往洞口起去。 这时无痕上前想扶她起来,却不小心碰到了她胳膊上的伤口“嘶”她痛的不住抽气。 “来,让我看看你的伤。”无痕说着就要挽她的衣袖。怕他们再次引起唐飞焰的注意,贝雪不住的冲他摇头,眨眼,不让他多说话。 对她反常的行为,无痕相当奇怪,不解道:“雪儿,你干嘛?你怎么了?” 这时管事冲他们命令道:“洞口已经堆了这么多土,你们还愣着干嘛?快点运啊!”贝雪不敢说话,怕被唐飞焰听出来,于是不停推他,示意他忙自己的去别管自己。无痕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这样做,但还是依了她回去干活。 背对着唐飞焰他们,贝雪与和自己一组的那个女孩,用手捧着洒在地上的土,重新装回筐里。 管事这时又冲她们喊:“你俩磨蹭什么呢?那些土先别管了,先快过来运这里的。” 贝雪心里“咯噔”一下,知道怕是躲不过了。 可是再见唐飞焰,不知道他又会怎么对自己?她心中实在害怕,于是蹲在那里迟迟不肯转身。 与她一组的那个女孩上前拉她道:“我们快过去吧,要不一会又该挨打了。”说罢使劲拉她。知道她是好心,贝雪真是有苦说不出啊!害怕的下意识的抗拒着。 那女孩劲大,硬是把她拽了起来。贝雪一抬头,目光一下与唐飞焰交接,她只觉脊背直冒凉气,怪老天为嘛总捉弄她,为嘛又让她落到了自己深恶痛绝的变态男手里。 “呵呵”唐飞焰看清了她,一下子笑了起来“小美人,本阁可真是骑驴找驴,整日瞎忙活的到处找你,原来你远在天飞近在眼啊!”他嘴角带着一丝邪魅诡异的笑,让人看了汗毛直竖。 第二十九章不做你的妾 骑驴找驴”贝雪狂汗啊!这比喻听着怎么那么刺耳?瞪,继而讽刺道:“怪不得这些人都那么没教养,上梁不正下梁歪,原来都是你的手下!” 他也不怒,好像心情特别开心的样子,调笑道:“许久不见,小美人的嘴巴还是那么不饶人。 很好,这证明你与本阁不见外啊!”无痕的眉头越皱越紧,通过对话,听出来他们应该认识!同时终于明白,为何贝雪刚刚那么古怪,原来是在极力躲避这个人。 对于唐飞焰这般无赖,贝雪真是狂晕了!她怒道:“你三番两次的纠缠我到底是为了什么?”唐飞焰刚要说话,贝雪又补充道:“别用什么暖床丫头的借口唬我。” “我要娶你。”他干脆立落的话震惊全场,不过他的手下却很快回过神来,因为他们的阁主总是做出莫名其妙,让人无法想象的事,所以他做事总无规律可循,久而久之,也就见惯不怪了。 “飞焰,你开什么玩笑,我们俩可是有婚约的!”站在他身旁的女子正是上次带人给贝雪泡药水的凌冰。此时她正难以置信的盯着唐飞焰,不敢相信这话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 唐飞焰镇定自若的拍拍凌冰的肩,安慰道:“我娶你做妻,纳她做妾。” 凌冰险些气晕,不知他脑中哪根弦抽筋了,怎么突然这般不可理喻。 贝雪做梦都没想到,他会说出这么厚颜无耻的话。而见此情景,无痕更是气的握紧了拳头,身上泛起腾腾煞气。 “飞焰。当初你是怎么答应我爹地?难道还没成亲。你就这么对我吗?”凌冰说着情绪激动起来。强烈抗议道:“我不允!我不允许你娶别人!” “冰儿”唐飞焰拉住她地手。凑到她耳边用只有他俩能听到地声音说:“我们找了这么久。这才找到一个带有至阴邪灵地女子。你放心。无论到什么时候。我地心里只有你一个。我不会爱上她。我只是利用她而已。” 听罢他地解释。凌冰愤怒依旧。腾地甩开他地手。“借口。都是借口。上次你不是说只要用她地血吗?这回为什么又要纳她为妾?” 用自己地血?他想干什么?想到当日他用药汤泡自己。想到那晚房中桌上摆地一套奇怪地东西。贝雪心惊不已。他不是属吸血鬼地想要喝自己地血大补吧!老天。他为什么只认准我?我可不是吃了会长生不老地唐僧啊! 见凌冰抵触情绪那么大。唐飞焰一把搂住她地肩膀。在她耳边压低声音道:“师父留下地煞血宝典用她地血练。只能练到八层;若与她合体双修。便能练到十层地最高境界。到那时我们便谁都不怕了。整个天下都是我们地。”他抚了抚她地肩。一副主意已定地样子。“好了。别闹了!现在这是唯一地办法。” 凌冰与唐飞焰青梅竹马。对他也早已付出了真心。所以无论是什么原因。凌冰都不能允许他再娶别人?依旧不依不饶地叫道:“什么唯一地方法。我看你就是看上她了!” 见这么解释,她都不理解自己,唐飞焰没有耐心了,突然放开她喝斥道:“你别忘了,无论我们牺牲什么,都是为了完成爹爹地遗愿。” “哼!我爹也没要你对不起我!你要纳她,等我死了再说!”知道他决定的事就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不过凌冰还是撂下狠话,一跺脚转身离去,希望借此能让他回心转意。 变态男太不地道,当着未婚妻的面说要纳别的女人做妾,这换做哪个女人恐怕都无法接受!虽然听出这里面好像另有什么玄机,不过他这样是不是太张狂了,也不问问自己愿不愿意,想纳就纳吗? 贝雪忿忿吼道:“唐飞焰你少做梦了,我嫁猪嫁狗都不会嫁给你!” 脸皮够厚的唐飞焰,神色间没有丝毫尴尬的模样:“小美人,认清现实吧,你现在可做不了自己地主。”他敛起不羁严肃道:“来人,把她给我带到西暖阁去。” “住手”见他们要带走贝雪,无痕腾的挡在贝雪面前,将她护在身后。 “哟,不是上次那个了?小美人真有魅力,护花使还不少呢!”唐飞焰说罢斜视着无痕,脸色忽然阴沉下来“臭小子,你算干嘛地,敢上来挡横!” “她是我的女人,请你自重!”无痕扬起头,蔑视着他,自有一种凛冽沉稳地气势从骨子里升腾而出。 “你的女人?”唐飞焰一字一字咬地十分真切,继而眯起眼睛,转头去看贝雪 的是真的吗?” 贝雪一怔,不过很快反应过来,干脆的承认“是的,他说的没错。”愿这样的回答能够掐断唐飞焰心中的念想。 但唐飞焰是何等奸滑之人,怎会被她骗了?不怀好意的扫视着她邪笑道:“你和他成过亲了吗?上过床了吗?没上过床就不是他的女人。” 当着众人的面,他将话说的这样难听露骨,还哪里像个阁主?简直像个江湖痞子!真不明白平日他都是怎么树立威信的?贝雪羞怒难当,辱骂道:“不要脸的人渣!你无耻!” “这有什么无耻的,我说的可都是事实。”唐飞焰扬起脸,嘴角挂着邪恶的笑。 本来打算今天晚上逃跑的,怎奈计划没有变化快。无痕挽起贝雪,想运用轻功带她逃离此处。唐飞焰的手下哪里能看着他们跑掉,见其一有动作,便“呼啦”将他们围住。 无痕功夫虽好,可要照顾贝雪,还要对付那么多人。虽然拼死一搏,但还是寡不敌众,几十个回合下来,俩人还是不出意料的被人家擒获了。 唐飞焰走到贝雪近前:“我再问你一遍,你真不愿嫁给我吗?” 贝雪狠瞪着他“你这个人脑子是不是有问题,我都说了多少次了,不嫁不嫁,死都不嫁!” 唐飞焰一指无痕“你是为了他吧?那好,我先杀了他断了你的念想。”说着冲管事伸手道:“拿刀来。” 管事从怀中掏出一把匕,交到唐飞焰手上。他低头一看惊道:“这么名贵的匕,你打哪弄的?” “回阁主,这是小伍从海上救回的这些人身上搜来的,昨日交给我说要敬献给阁主您呢!” 这时贝雪看清了,那是无痕送给她的匕,原来并没落入海中,是被他们摸去了。她恨的咬牙切齿“你们这帮败类,拿人东西不觉羞耻吗?” “哦,这是你的吗?”听她话中有话,唐飞焰仔细一看,这才现刀鞘上刻着:贝雪无痕,执子之手,与子皆老的字样。唐飞焰眼中闪着莫名之火,抬头指着无痕询问道:“无痕是他吗?这是他送你的订情信物?” 贝雪一口承认:“没错” “很好,今天我就用这把匕结束他的性命。”说着拔刀出鞘,刀尖直指无痕心口。 那把匕精练短小却十分锋利,刀锋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炫目的寒光,让人见之心惊。贝雪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气的恨不得扑上去将他撕烂咬碎。 其实唐飞焰知道,要与贝雪合体双修,那就需要她的完全配合,所以必须要让贝雪死心塌地的跟着他。但此时,有了心上人的贝雪怎会再与他好?于是狡滑的他便盘算着用什么方法能让贝雪对无痕失望,然后自己的计划才能更好的实现。 不知道他们的爱到底有多坚定,唐飞焰先想用威逼利诱来让无痕放弃贝雪。 他盯着无痕道:“天下美女多的是,你长的英俊潇洒,自动送上门的美女想必也不会少吧?只要你将她让给我,我不但放你一条生路,还送你黄金万两,保你后半辈子荣华富贵,高枕无忧,你看怎么样?” 贝雪心中一动,这条件的确很丰厚,也很诱人。她忍不住去看无痕,此时无痕盯着唐飞焰的目光中满是鄙夷,真爱难得,岂用金钱可换?这招用在自己身上,怕是打错了主意。 他扭头深情的望着贝雪,坚定道:“万两黄金卿不换。”他扬起剑眉冷哼一声“我对雪儿情比金坚,请你别用金钱来亵渎我们的感情。” 刹那间,仿佛有一股暖流铺天盖地的将贝雪包围,她就知道无痕是不会被他诱惑的。有他那句“万两黄金卿不换”贝雪只觉此生无憾了。 “好,我看你们坚定到什么地步?”唐飞焰被无痕噎的面色铁青,盛怒之下拿刀向前捅去“噗”匕一下扎到了无痕的胸膛上,渗出的鲜血立即染红了衣裳。 “无痕大哥”这一刀如同扎到了贝雪的心上,她浑身一颤,努力想挣脱他们的束缚却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开。 无痕抿着唇,慢慢睁开眼睛,脸上仍是凛然不惧的神情。 唐飞焰不相信无痕真的能为贝雪去死?或许他拉不下面子在逞能,于是面目狰狞的最后通:“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我的条件你到底答不答应?”说着手上的刀又往前捅了一下。 第三十章疯狂的待 痕紧蹙双眉,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要杀便杀,少说着闭上了眼睛。 贝雪知道这局面不是自己能够控制的了的,既然无痕可以为自己去死,那么她下定决心,若无痕死了,自己也绝不独活。 唐飞焰清楚杀死了贝雪的心上人,贝雪这辈子都不会臣服于他了。所以手下是留着分寸的,刀扎的其实并不深。此时他眼珠转了转,心中另外有了主意。手下的刀不是向前捅,而是突然一下拨了出来,下令道:“来人,先把他们暂时押到地牢里去。” 就知道这个坏人不会那么轻易的让他们去死。或许他准备了什么更变态的方法来折磨他们,不过,至少暂时保住了性命。有命在就有希望,贝雪紧绷的神经稍稍缓解。 地牢又暗又湿,到处充斥着难闻的霉腐气味。无痕和贝雪被关在了最里边的一间牢室里。那里除了墙角有一堆稻草外在无其它东西。 俩个人可都是第一次坐牢呢!个中复杂滋味,只有他们能体会的了! 贝雪想扶着无痕坐在墙角的稻草上,可一走近稻草,因为受到了搔扰,里面有好多大大小小的潮虫,蟑螂等一齐爬蹿出来,将她吓的直跺脚,本能的跳到了无痕身后。 “有我在,不怕。”无痕拍了拍她的手,然后又踢了踢那堆草,见草堆里的虫子都爬光了,这才靠墙坐了下来。 “你地伤怎么样,让我看看。”贝雪蹲下来去扒他的衣裳。 无痕捂住她的手“没事,扎的并不深,皮外伤而已。” “不行。你让我看看。”她不亲眼看到不放心啊!不容分说扒开了无痕地衣服。宽阔健硕地胸膛上一条半寸来宽地伤口还在往外冒着血。 贝雪忙撕下裙子里衬。一边帮他擦拭伤口上地血迹。一边拧着柳叶眉气道:“该死地唐飞焰。真是无耻致极!我们现在也没有药。这要是感染了该怎么办啊?” “没事。我地身子没那么金贵。”能为心爱地女人做点事无痕甘之如饴。他拉好衣服。拽着贝雪坐到自己身边。非常认真地说:“我现在觉地这样很幸福。” 真不知道此情此景之下。他居然比自己还乐天派?贝雪嗔道:“竟说胡话。都这么惨了还说幸福?” 她哪里知道。无痕此生什么都不缺。唯独渴求一份纯粹地。不掺杂金钱、权势、地位地真爱。可以敝开心扉自由呼吸地真爱。 他本以为今生也许不会拥有这样地爱。而当遇到贝雪。心中那份压抑地情感被点燃了。 她的容貌气质令无痕倾倒,她纯真善良的心性令无痕感动,共同去融汇客栈的一路,俩个人又是相当投缘合拍。于是彼此心生的那份好感,虽然谁都没表达出来,但却彼此心领神会。 与贝雪失散,他抱憾不已。同时暗下决心,如上天能让他们再次相见,他一定不会再次错过。 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有一类是日久生情,有一类是认定遇到对的人,哪怕只相处短短的日子,感情也会程几何数疯狂增长。 此时的无痕相当珍惜与她在一起地时间,无痕将胳膊搭到她的肩膀上,自然流露心中的感情:“可以和你在一起,无论在什么境遇下,我都会觉得自己很幸福。” 他和南翔给贝雪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他总是给贝雪踏实感和幸福感。而南翔却因为一开始的目地是利用她,经常欺负她,导致她一度很想逃离宫廷,直到现在仍被一份契约约束着,心中难免会有芥蒂。 为了完成恶鬼交待的任务,她与南翔用感情做赌注,料想不到暧昧的结果是,南翔交出了感情,举起了白旗,那火热的情,一度让她感动,若没有无痕的出现,或许她真地会跟了南翔,只是命运却又一次把无痕送到了她的身边。 靠在无痕的肩膀上,她音调绵软的问:“傻瓜,你的幸福就这么简单吗?” 无痕用下颌抵住她地头“是的,幸福本来就是很简单地东西。” 俩人静静待了很久,贝雪淡然叹息一声愁苦道:“不知道南大哥,夕瑶他们怎么样了?” 无痕抬起头,虽然南翔是情敌,但他却从没想过要他死,轻声安慰道:“他们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你别太担心。” 她叹息道:“但愿吧!” 沉默片刻,她接着道:“看来这一劫我们是躲不过去了,其实你不用陪着我白白丢掉性命,明天他们来了你就答应唐飞焰地条件吧。我们今生无缘,来生再续。” “我不会丢下你的,要死咱们一起死。”在海上,他也是毫不犹豫地跟自己跳了下去,贝雪相信他的话是自肺腑,真实不虚假的。只是他还那么年轻,他越是这样,贝雪就越不忍心连累他。 浑浑噩噩也不知在牢里待了多久,平静忽然被一阵脚步声惊扰。俩人抬头一看,正是唐飞焰带着几个人走了过来。 “坐牢的滋味不错吧?”唐飞焰负手站在牢门外,带着点幸灾乐祸的口气。俩个人将脸扭向一旁,谁都不去理他。 见此情景唐飞焰讪笑一声,对贝雪道:“既然你不愿意嫁给我享福,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着一摆手,有人打开牢门强行将贝雪从里面拖了出来。 “雪儿”他单独把贝雪抓出去,他想干什么?一向稳重大气的无痕此时也慌了。他双手扒着锈迹斑驳的铁栏,狂怒道:“唐飞焰你个衣冠禽,你要敢碰雪儿一下,我定将你的凌霄阁夷为平地,诛你九族,将你挫骨扬灰,即使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小美人,你认识的人口气都蛮挺大的啊!”他看着无痕唇角微翘“好啊,我等着,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虎落平阳被犬欺,无痕此时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贝雪被那个变态带走了。他心赛油烹,无力的将头抵在铁栏上,那分别的每分每秒都是无法言喻的痛苦煎熬。 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吱嘎”一声,门又一次被打开了,无痕从痛苦中回过神来,急忙冲到铁栏处向通道的尽头望去。只见唐飞焰带着几个人抬着单架回来了,单架上躺着一个人,身上蒙着白被单。 无痕的心猛烈一抽,大脑瞬间失去了思考能力,他不敢相信这个事实,不敢相信单架上面躺着的会是贝雪。 单架上的人一动不动,长长的头凌乱的散落到单架外面,随着众人的走动轻轻飘荡。此时无痕的呼吸都快停止了,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傻了一般紧紧盯着那副单架。 等他们将单架抬了进来放到地上,无痕立即扑了上去,伸手将白被单掀开。他的脸瞬间失去了血色,只见单架上的躺着的女子,脸上横七竖八的被划了数十道刀伤,那张脸基本就被破了相,红肿的看不清本来的面貌。 衣服上也是一条一条的血印,全是鞭子抽打的痕迹。他认出那是贝雪的衣服,可再看那张脸,还是没有一点贝雪的样子。 他只觉浑身都快凉透了,声音抖的试着呼唤道:“雪儿是你吗雪儿?” 单架上的女子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艰难的睁开眼,虚弱不堪的她张了张嘴,说不出任何话来。当两个人目光相接,无痕确信了,虽然容貌上辨认不清,但这眼神是贝雪的没错。 眼前贝雪惨不忍睹的样子让他心碎到了极点。他将牙咬的“咯咯”直响“你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那森寒的目光如同两把利剑射到了唐飞焰身上,令人不寒而栗, “她不愿意和我好,那我只能毁了她。”唐飞焰猫哭耗子般的摇摇头“其实我那一百零八道刑具也只给她用了一种,她就成这个样子了。不过,来日方长嘛,她一天不答应我,我一天就给她上一道刑罚,总有一天她会想通的。” 这样的言语着实刺激到了无痕,他怒不可遏的咆啸:“你没人性,简直不是人,就是个禽不如的畜牲!唐飞焰,你小心报应!” “都说好人不长寿,坏人活千年,你们是看不到我的报应了。”他又道:“我也绝不会让她死,我会让专人给她治伤,治好后继续用刑。”他狂笑着“哈哈哈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每次用完刑我都会把她带来给你看一眼的,这是对你们的惩罚。” 无痕气急败坏的怒斥:“你难道没有母亲,没有姐妹吗?无耻之徒,你怎么忍心这么虐待一个女人?” “怎么,你心疼了?”唐飞焰悠然的转了一圈脖子,戏道:“要不,你来替她受那一百零八道刑具?” 无痕怒视着他,深吸了一口气。见他不语,唐飞焰嘲笑道:“呵呵,原来一动真格的你就不敢了!” “你说话可算数?”无痕不是不敢,是不知道他到底是在开玩笑还是说真的。 “我堂堂一阁之主,说话当然算数。” 见他应允,无痕神色一凛“那好,我来就我来!” 第三十一章亲的别怪我 架上的贝雪既不能说又不能动,急的浑身冒汗:傻无人说话向来都不算数,怎么这样轻易就上了他的当? 无痕又岂会想不到唐飞焰有可能出尔反尔?只是他觉的就算有一线希望可以让贝雪少受点罪,他也愿意冒险赌一把。 唐飞焰这个人其实的确是有些变态的,他喜欢看痛苦挣扎的表情,喜欢听撕心裂肺的嚎叫,在别人的痛苦中,他会获得前所未有的快感。 见无痕要替贝雪受罪他心中得意,他就不信无痕能挺住那要命的痛楚。于是道:“这可都是你自己找的,想替美人受罪,那要看你骨头有多硬!” 他们将无痕带到了专门的刑室,并把贝雪也一并抬了过去,假若无痕受刑不过放弃贝雪,那是最好不过的,若连这他都能挺住,那唐飞焰便得另谋良策了。 躺在担架上望着那刀、斧、锯、鞭、杖琳琅满目,五花八门,奇形怪状的刑具。不禁让贝雪望而生畏,胆颤心惊。若这些东西要是用上,怕不死也得扒层皮,她的心也为无痕揪紧了。 这时无痕已被绑在了结实的木桩上,旁边有人给唐飞焰搬了把椅子,他靠坐在上面,手中执了一盏紫砂茶壶,优哉游哉的等着看好戏。 管事上前道:“阁主,你看先给他用哪一个?” 他端详着无痕道:“先挑个简单的给他热热身,藤条沾盐水吧!” 一听这话,贝雪的心一哆嗦,藤条抽开皮肉,盐水洒进伤口,这招数在古代虽不新鲜,但是缺德啊!伤都在皮外死不了人,但那折磨人的痛非常人能受啊!为什么古代人要这么残酷,明这些不人道的东西?她怨念无数,却无可耐何! 唐飞焰地手下撸胳膊挽袖子。往手上吐了口唾沫搓了搓。操起藤条照无痕地身体狠狠抽去。 “啪啪”地鞭挞声伴着无痕沉闷地忍痛声。充满了整个刑房。贝雪无法表达自己地愤怒。望着无痕痛苦地不能自已。她地心都快碎了。只能用眼泪来宣泄自己地情绪。 见她哭了。知道她在心疼自己。为了不让贝雪太难过。无痕宁可自己痛地神情扭曲。也要忍着无法忍受地痛。努力不出一点痛苦地声音来。 转眼间他身上地衣裳就被抽烂了。一条条鲜红地印记让人见了触目惊心。 抽开地皮肉上被盐水浸地火烧火燎。犹如万蚁噬心一般。那样钻心地痛。痛彻骨髓。任你是神仙在世恐也无法忍受。 就是在这样地情况下他仍然保持着自己地那份傲骨。咬着牙一声不吭。一句软话都没说过。 贝雪地眼泪从始至终就没断过,那鞭子每抽打一下无痕的身体,贝雪的心都像是被人用刀猛烈的戳了一般,痛苦不堪。 唐飞焰微眯双眼喝着茶水在旁边看地兴致高昂,只是无痕不叫,多少让他有些失望。见一开始施刑的俩个人,鞭子抽地明显慢了,没力气了,他又吩咐换了另一拨人继续抽打。 无痕痛的大汗淋漓,额前的头已经汗湿,一偻缕的散在脸侧。直到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地方,直到痛的晕死过去,唐飞焰依然不放手,让人用水泼醒,继续抽。 这情景让贝雪痛的肝肠寸断,几欲晕厥。她咬紧牙,将唐飞焰地祖宗十八代挨个咒了一遍,咒他不得好死,咒他死后下狱。 而此时,无痕的反应不那么强烈,仿佛已经痛地麻木了。将他打到这个程度,他还不向自己求饶,单单这份坚持和傲骨,就令唐飞焰佩服。 这时,唐飞焰一摆手,施刑的这才停了下来。 起身走到无痕近前,捏着无痕地下颌惑道:“你喜欢她什么呢?不就是她美丽的容貌吗?如今她容貌尽毁,变成了丑八怪,还有什么值得你留恋,值得你这么付出?” 无痕神情十分疲惫,却仍然打起精神抬头瞪着他,犀利地眼神没有一丝惧怕,声音虽弱却格外坚定“你听好了,我喜欢的是她的人,不是她的容貌。即使她老了、病了、丑了、残了、疯了、傻了我依旧爱她,什么都阻止不了我们相爱。”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到了贝雪脸上,这话太令贝雪感动了,这才是她一直以来梦想中的良人。她鼻子一酸,本来已要干枯的泪腺,又汹涌的涌出滚烫的眼泪。 因为太过激动,她的身子都在颤抖:说的好,什么都阻止不了我们相爱。此刻,她多想扑过去紧紧给他一个拥抱,可是她现在力不从心。 这份异世之爱算不上惊天动地,也算的上轰轰烈烈。就算现在死了,贝雪也觉不枉此生。只是面对无痕的情深意切,她却突然怕了,她不想让无痕为自己受罪,不想让无痕为自己去死,生命是美好的,他还那么的年轻,她要让他活下去。 想不到无痕对贝雪的爱坚若磐石,唐飞焰暗暗震动,知道他是不会背弃贝雪的,再这么折磨下去也是徒劳。看来先前的计划行不通,他要调整策略才行。 叫人将无痕送回了牢房,把贝雪抬回了西暖阁。其实唐飞焰并没对她动用任何刑罚,只是找高手给她化了妆,并点了她的**道,弄出一副受大刑的凄惨模样,希望无痕见她毁了容能够主动放弃她,让贝雪心灰意冷。结果如意算盘落空了,倒试出无痕对贝雪坚定不移的深情。 此刻,已有人帮她把伪装卸掉,唐飞焰又把控制她的**道解开。心中一直憋着怒火的贝雪,坐起来抄起身旁的一个彩瓷小梅瓶朝他扔了过去。 唐飞焰轻巧的躲开“啪”彩瓷小梅瓶碎了一地。他也不生气,戏谑道“小美人,我帮你检验了他对你的真心,你非旦不谢我,那么激动的攻击我干嘛?” 见他强词夺理,贝雪更加怒不可遏“胡说,你个变态狂,你就是以折磨人为乐趣,甭给自己找理由?” “随你怎么说,折磨他我很开心,以后天天折磨。”他的话令人冒火,表情更是欠揍。 贝雪小拳头在袖 又捏,却知道自己根本不能动其分毫。她不能让无受罪了,沉默片刻,她从牙缝里艰难的蹦出几个字:“我我同意嫁给你。” “什么,你再说一遍?”唐飞焰心里一阵小激动,阴阳怪气地假装没听清。 “我同意嫁给你。”硬着头皮她一字一顿的又说了一遍,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突然转性,你是有条件的吧?”唐飞焰脸上带着得意的笑。 谁会拿终身大事玩笑?贝雪当然是有条件的,她凝视着他道:“前题条件是,你必须放了无痕。” “行”就知道她会提这个条件,唐飞焰奸笑着用手指去勾贝雪的脸颊“不过你要先和我洞房后,我才能放了他。” 赔本买卖她是不会做的,打开他地手,贝雪决绝道:“不行,你必须先放了他,否则别想我会嫁给你。” 既然她已松口,再逼没准她就反悔了。反正唐飞焰要无痕一点用都没有,凝视了她半晌,妥协道:“好吧,我答应你。” 贝雪实在关心无痕的伤势,又提出要求道:“你先把我送回牢里去,我要好好照顾他三天,三天后你送他走,我就跟你成亲。”怕他不同意,贝雪又补充道:“你若不同意,那我就和他一起死。” 被一个小姑娘威胁,唐飞焰有些窝火。不过,谁让她是拥有致阴邪灵的女子呢?只好无奈的摆手“好吧,只要你以后乖乖听话,一切都依你。不过你要打算跟我耍花样,可别怪我不客气。”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死亦何惧?死很容易,但不到万不得已,干嘛非要寻死呢?人活着就有希望,所以贝雪要想尽办法救无痕,救了无痕也要想尽办法逃出去。 重新走进牢房,贝雪看到满身伤口的无痕,闭着眼睛靠在墙角一动不动。她心中一抽,眼泪差点又掉了出来“无痕大哥”她急急唤了一声,扑了过去。 无痕迷糊着,其实身上的痛他并不在乎,他只时时刻刻分分秒秒的担心着贝雪的安危。耳边传来一声急切的呼唤,他虚弱的睁开眼睛,看到眼前地贝雪身上没有伤,也没有破相,他十分错愕,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 “无痕大哥”贝雪再也忍不住了,抱住他放声痛哭。 忍着身上钻心的疼痛,无痕轻抚着她的头,有些难以置信“雪儿是你吗?你不是受伤了吗?” “是我是我”她不住的点头,泪如雨下。感觉到无痕地身体有轻微的颤栗,这才反应过来,无痕身上还有伤呢,她连忙起身懊恼道:“你先前见到地不是真的,是唐飞焰点了我的**道把我化装成那个样子骗你的,傻瓜,你上了他的当。” 无痕长长松了一口气,伸手用大姆指轻轻拭掉她晶莹的泪“雪儿别哭了,我受点伤没什么,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他都这样了,还只挂着自己,贝雪反握住他地手“你的伤口很痛吧?” “不痛,一点都不痛。”他淡淡地笑着,这一刻的表情很温柔。 不痛才怪!知道他怕自己担心故意逞强,贝雪也不戳穿他,伸手从袖中拿出消炎止痛地药膏,那是她管唐飞焰要的,她要让无痕身上地伤快快好转。 见她拿出了药,无痕很是惊讶“这是从哪来的?” “那个变态给的,他说不会那么轻易让我们死掉。”贝雪想为无痕上药,却现伤口的血迹已与衣裳粘连“无痕大哥你忍着点。”她小心翼翼的剥离着衣裳,慢慢的,一条条醒目的鞭痕纵横交错的呈现在眼前。 贝雪紧蹙双眉,努力逼回眼中就要落下的泪水,轻轻帮他上着药。无痕深深望着她,身上的痛对他来说不算什么,贝雪那份真心关爱,让他觉的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这三天,唐飞焰不但派人送药过来,伙食也给他们改善了。虽然身处环境恶劣的牢房,不过彼此相依,患难与共,却觉的格外温馨。 无痕见贝雪这两天总是心事忡忡,郁郁寡欢,便讲一些自己所闻所见的新鲜事给她听。还时不时讲些小笑话逗她开心。虽然那些笑话并不招笑,贝雪还是假装很好笑的满足他,俩个人就这样互相关心体贴着彼此,感情更是突飞猛进与日俱增。 三天的期限转瞬间就到了。贝雪是多么留恋这相处的时光,但她知道再也不能陪他了,唐飞焰马上就要将她接走了。 吃过早饭,有人送来了药。贝雪知道这是最后一次帮无痕上药的机会了。可是无痕根本不知道!因贝雪每次帮他上完药,都黯然神伤好一阵子,所以见她又要帮自己上药,便伸手道:“没有大碍了,这次让我自己来吧。” 贝雪将手背到身后,急道:“不行,这次一定要我给你上。”见无痕有些吃惊,她又补充道:“等下次你再自己上。” 听她这么说无痕就跟她争了。看着无痕身上已经结的伤口,贝雪心痛不已,轻喃道:“这些伤以后会留疤的吧?” 无痕宠溺的摸摸她的头“没事,都在身上别人看不到,以后只要你不嫌弃就好了。”贝雪微窘,两朵红云慢慢爬上脸颊。 “你害羞了?”见她脸红无痕故意逗弄她。 “没”贝雪垂睫,将头深深的埋下。 无痕心情大好,挑起她的下颌,玩笑道:“我浑身的伤疤,以后怕是没人要了,你说我以后该怎么办?要不你将我接收了吧!” 见无痕心情好,贝雪不知道有多开心呢!她想和他在一起,永远在一起,她想说好吧,我要你。但是后面的路有太多的不确定,她不敢许诺他什么,因为他们马上就要分离了。 贝雪突然生出太多太多的不舍与留恋,就算现在这样坐牢的日子,她也愿与他在一起坐一辈子,因为他们彼此相爱。 第三十二章蹩脚的采花贼 掉拘谨,贝雪含情脉脉的凝视着无痕清澈明亮的眼睛睛也只有看贝雪时才会是那样的自然亲切,透明的不带任何高深莫测。 那样的对视让他们心猿意马,让他们不能自持。无痕的喉结因为**而轻微滚动,贝雪眼中含情,微笑着主动将唇凑了上去。 无痕迎上她,俩个人的嘴唇轻轻浅浅,缠缠绵绵的触碰。那样美好的感觉,如同在彼此心中有一颗蜜糖慢慢溶化,令人甜蜜陶醉。贝雪双手勾住他的脖子,无痕右手托住她的头,俩个人第一次拥吻在一起。 她们要就此分别了,她不知道自己以后能不能逃的出去,所以这是她第一次,也有可能是最后一次与他这样吻别。 以后若逃出去还好说,如果逃不出去,或者身遭不测,她希望没有她的日子里,无痕能够好好活着,不要为自己难过,她相信这么优秀的无痕一定会有好女孩来全心全意的爱他。想到这,贝雪心好痛,吻着吻着便不由自主的落了泪。 无痕停了下来,侃道:“你怎么哭了?怕我赖上你啊?”说着捧着她泪光盈盈的小脸,轻轻吻掉她的眼泪。 贝雪目光灼灼的望着他,不能讲出实情,于是音调绵软的说:“不是怕你赖上我,是怕你以后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 这时牢房门口传来了脚步声,她心头一颤,看来该来的终究会来。握紧无痕的手,最后叮嘱道:“对了,记住我的话,无论到什么时候,无论遇到什么事情,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无痕对她最后的话有些莫名其妙,隐有了不好的预感,果然他们单独把贝雪提了出去。 在离开牢房的最后一瞬,贝雪回头的望了无痕一眼,那一眼饱含了无数眷恋与不舍,只是再留恋她也得狠心离去,心中轻声默念一句:无痕大哥,请原谅我,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 中午。贝雪和唐飞焰站在整个庄院中地望台上。因为这里登高远望。视野开阔。可以看到大门口地一切情况。 此时。无痕已被人到了大门口。他们说什么贝雪听不见。只看到他好像在与他们理论。接着那些人不理他直接关上门将他关到了门外。 无痕在门外徘徊了好久。才最终无奈地远去。见他走了。贝雪高兴地同时心里也莫名地失落。 正在她走神地功夫。唐飞焰突然捏开了她地嘴。将一个小药丸扔进了她地嘴里。一抬她地下颌。那个小药丸直接进了肚子里。 贝雪大惊。知道大事不妙。掐着脖子咳了半开都没咳出来。“你。你给我吃了毒药?” 唐飞焰奸诈地笑了。“我给你吃地是冰血丸。只是用来控制你地手段罢了。你乖乖听话它就不算毒药。” 他洋洋自得的详细解释道:“这个药在每月月圆时发作,发作时会浑身冰冷如置冰窖,只要超过三次没有解药,便会血液凝固而死。你现在吃了它,每次发作我都会给你解药,你若离开我,那只有死路一条。” “你放心,我还不想死呢!”小人就是小人,就知道他不会那么轻易的相信自己,贝雪淡淡的冷笑着“你想娶我到底是什么目地,不防爽快点直说,别让我猜来猜去的。” 见她是明白人,唐飞焰索性直言不讳“我要你与我合体双修这世上最厉害的法术‘煞血宝典’。” 原来这才是他的真正目地。合体双修,贝雪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她的脸刷的红到了脖子根,强自压下心中的震惊,不解道:“天下女子那么多,为何偏偏选中我?” 唐飞焰盯着她“因为你带有致阴邪灵,我只有与你才能练成煞血宝典。” “致阴邪灵是什么东西?”她生平第一次听说这个词。 唐飞焰伸手去摸贝雪有封咒的那只耳垂:“就是你身上的诅咒,这诅咒是用恶灵的怨念加上它的一部分灵力所化而成,也因为这个诅咒它可以与你通灵。” 贝雪一把打开他讨厌的手“你能看出我身上有诅咒?”真想不到他还有这个本事,于是随口道:“你的师父不会是逍遥叟吧?” “错,我师父可比逍遥叟厉害多了,我师父是他的大师兄。”唐飞焰说着脸上不禁流露自豪的神情。 这话让贝雪十分意外,没想到他们之间还有这层关系?也难怪他能看出自己的秘密。 只是不知道他师父在哪里,能不能解开自己自己的诅咒。于是问:“没听说逍遥叟还有师兄啊?你该不会是吹牛的吧?你师父仙居哪里你能说出来吗?” “我有必要跟你吹牛吗?”他神色黯然的叹了口气:“我师父早在两年前就仙逝了。” 这时有人来报:“回阁主,傲来国总舵主夏一萧求见。” “他来的还挺快,传他进来。”原来唐飞焰要重新安排布属他的宏图大略,所以将傲来国和楚玉国的总舵主都召集来了。 他们商谈大事自然不能让 道,他叫人先把贝雪带下去。 贝雪往外走着,正跟夏一萧迎了个照面,俩人的目光不经意的对视一眼,夏一萧满脸惊愕,不由上下多打量了她两眼。 贝雪被瞧的一头雾水,他怎么会有这种表情,难道他认识自己吗?但在这个朝代自己认识的人掐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她实在不记得这个陌生的男子到底是谁? 怀着满腹狐,贝雪被人带了下去。夏一萧转回头上前给唐飞焰施礼后,奇怪的问道:“阁主,刚刚那个女子是?” “她就是我一直寻找拥有致阴邪灵的女子,今晚我就可以与她合体双修,练就举世无双的‘煞血宝典’了。”唐飞焰的得意与喜悦毫不掩饰的表露出来。 “恭喜阁主。”夏一言不由衷的恭喜着,心下却想着另外一件让他无法释怀的事情。 因为凌冰一直抗拒唐飞纳贝雪为妾,唐飞焰考虑到她的感受,还有自己主要不是纳她做妾,主要是利用她练就“煞血宝典”所以决定低调进行这件事,也不举办什么正规的仪式,晚上只与贝雪合房就成了。 本来贝雪打算逃跑的,可是唐飞焰派了人寸步不离的跟着她,让她根本没有逃跑的机会。 于是令她恐惧的夜晚,无法控制的降了。 她同样像上次一样被药汤泡过后,送进了一个房间里,这个房间的正中央摆着一张超级大的圆床,看样子容纳五六个人应该没问题。 窗下翘头案上和上次一样摆着一盆碎冰,一捆绳子,和一把匕首,只是那把匕首此时换成了无痕送她的那把。屋内除了这些东西再无其它。 因为在这之前,唐焰也要做一些准备工作。怕她再耍花招,她被直接点了**道放在了大床上。并且将门、窗、派人进了严密的把守,这回就算贝雪插上翅膀也飞不出去了。 她心里那个苦啊!看来自己真成了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跑不掉了。不敢想象一会那个变态会怎么折磨自己。 望着桌上的漏壶,每滴下一滴水,预示着她的恶梦就近了一步。她多希望漏壶能停止下来,时间能停止下来,恶梦干脆不要发生了。 因为她的母亲信佛,她也受了潜移默化的影响,关键时刻想到了求佛保佑。就算临时抱佛脚未必有效,但她还是要试,因为她没有别的办法。于是在心中默念: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啊!求你保佑雪儿可以平安脱险吧!雪儿若能脱险,一定备上供品去庙中还愿。 她正在心中一遍一遍的祈求着,忽然听到屋外传来一阵怪异的声响。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门被打开了一条缝,紧接着轻巧的闪进来一个蒙面黑衣人。 盯着那个陌生的人,贝雪忐忑中带着一份激动,莫非观音菩萨显灵了,他是来救自己的吗? 别说,还真让她猜着了,那个人一刻也不担误,快速来到床前,扯过单被将她裹住夹在腋下就往外走。 这速度太快了,快的连贝雪都没找到说话的机会。忽然眼角的余光看到了翘头案上的匕首,她想也没想,脱口道:“把那把匕首带上。” 男子顺手拿起匕首揣入怀中,走到门口,甩手一支蛇形飞镖打在床柱上,贝雪猜出这个人留下证据,应该是为了掩饰自己特意打的烟雾弹。 男子夹着贝雪蹿上房梁,三跳两跳逃离了凌霄阁,离开了变态男的势力范围,贝雪心下稍定,可这个男人又是谁呢,他为什么救自己?他又是什么目地?那个男子始终没有解开她的**道,贝雪直挺挺的被他夹着别提多难受了。 因为害怕,贝雪的呼吸变的紊乱而急促,突然闻到了那个人身上有一种奇异的香气,仿佛脑海中尘封的某个角落被发掘了,这味道这不是穿越那晚的**贼是了,他身上就是这个特殊的香气! 贝雪的神经一下子绷紧了,当晚虽然没看到那个人的模样,但他身上的味道贝雪一直记忆犹新,还有他的声音,但他一直没说话,贝雪不好判断,但光凭这味道贝雪心中就有了八成把握了。 不是她自大,而是她对几各香药都十分了解,这男子身上的香味十分特殊,是连她都不熟悉的,所以那个**贼一定就是这个人,绝对差不了。 是他,怎么会是他呢?他的目地好像十分明确就是来救自己的,可他怎么知道自己被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贝雪一头雾水,快速疾行的风吹的她头脑发晕,心中如同长了野草般慌乱不安。不知道接下来又将会面对什么样的状况。 月黑风高,这样的夜晚适合做一切坏事。男子带着她七拐八拐,最终跳进了一处十分僻静的小院里。 那应该是一间普通的民房,他踢开门将贝雪放到床上,然后将匕首放在桌上,点燃了油灯。 见此情景贝雪的心都凉透了,真真是刚出虎**又入狼口啊!此时她还被床单裹得像个粽子似的,动也 ,她惊惧的望着眼前一身黑衣的蒙面男子:“你究竟到底想要干什么?” 等了一会,见男子的眼神幽暗不定直勾勾的望着她,站在原地一声不吭,让人实在琢磨不透。 这不同寻常的反应令贝雪十分害怕,虽然心中认定他是**贼,可还想确定一下,于是壮着胆子道:“别装了,别以为你不说话我就认不出来你!你是**贼,夜入永安侯府曾经调戏过我的**贼!” “**贼”这个字眼是他平生最厌恶的,尽管每一次他都是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可他确确实实是个**贼,不折不扣的**贼。见贝雪认出了自己,他索性也不装了,一把拉开蒙脸的黑布。 贝雪顿时惊的瞠目结舌,这个人正是白天与她打照面的夏一萧。 这个**贼居是凌霄阁在傲来国的总舵主?这实在是让她大开眼界。看来人以类聚,物以群分一点不假,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贝雪最终得出一个结论,凌霄阁就是一群歪瓜裂枣。 这个人的胆子可真不是般的大,上司的女人他都敢偷,这要是让唐飞焰知道,他就甭想在凌霄阁混了,恐怕以后到哪都没法混了。 只是贝雪里知道,他之所以会这么做,一是因为他在半自我半迷失中,**无数,从未失手,单单在贝雪身上没有得手。白天既然在凌霄阁认出了她,夜晚降临,他身体里常住的“惑心魔”便夺走了他全部意志,不停的蛊惑他,刺激他,想把那次失手找回来。 再有就是他压根就不想让唐飞焰练“煞血宝典”这两方面原因加起来,促使他胆大妄为的将贝雪劫了出来。 “你你原来你也是凌霄阁的人。”想到一晚就是被他非礼了,贝雪羞怒不已,但此时此刻,更多的是恐惧,她额头上早就冒出了汗,心中已明白他下一步到底要干什么了。 看到雪满脸惊恐,他的脸色也是忽明忽暗,思想在不停的做着斗争。 他的良心告诉他理智,不能再害人了,他的“惑心魔”却鼓动他,美人在前,你还等什么,还不上啊! 因为那挥之不去的“惑心魔”每到夜晚都会令他的言行和平时判若两人,无法完全按自己的意志行事。所以这一次的斗争依然是“惑心魔”占了上风。 他眼神一定,眼中有幽蓝之光莹莹闪烁。脸上带着邪笑,一步步向贝雪走来。贝雪自然不明白他刚刚的迟疑到底是为什么?此时危险来临,她惊的快要窒息了,怒喝道:“你走开!别碰我,走开!” 她太害怕了,以至于恐惧的眼中含着晶莹的泪水,让人见之顿生怜惜之情。这样的模样又令夏一萧瞬间恢复自我,他伸手解开了贝雪的**道,吼道:“快走!” 他疾速的转变弄的贝雪一怔,以为自己听错了,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第二时间她反应过来了,可身上包裹着讨厌的床单,她只能挣扎着希望挣脱束缚,快点离开这里。 因为又急又怕,她在床单中慌乱的挣扎却反倒刺激了夏一萧体内的“惑心魔”他神色一变,眼中蓝光更盛,再也控制不住自己,野蛮的将刚刚挣脱出胳膊坐起来的贝雪猛然扑倒。 既让自己走,又不让自己走,这的反复无常不是在耍人么?贝雪气的奋力挣扎,声嘶力竭的呼救着“来人啊救救命啊”此时的夏一萧如饥似渴的对贝雪一通乱亲,双手狠命的去拉扯她衣服,贝雪吓的都快神精错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能死死的抓着衣服不放。 就在这时,门被人一脚踢飞了,暴怒的吼声从门口传来“住手” 夏一萧如梦初醒,一看自己正压着贝雪,急忙从她身上弹起来。 贝雪捂着衣服,坐起向门口望去,这一望她的眼泪哗啦啦的流了下来。她没想到,门口站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无痕公子。 “无痕大哥”她跌跌撞撞的朝无痕跑去,扑到她怀里痛哭起来。 无痕心疼的抚着她的头发,柔声道:“雪儿不哭,是无痕大哥来晚了。” 稍倾他放开贝雪,夏一萧要强暴自己的女人,这让无痕说什么都无法忍受,抛掉平时的风度,他红着眼睛怒喝:“无耻淫贼,拿命来!”说着举刀便砍。 夏一萧**未遂,还被人当场捉住“惑心魔”退去,他顿时羞愧难当。不过此时,见无痕挥刀上前,他也拨剑迎敌。 贝雪心头忧虑,夏一萧好赖不济是个舵主,虽然只知道**,可他的武功怎么着也差不了哪去。无痕武功虽然不错,但他现在身上还有那么重的鞭伤呢?能打得的过夏一萧吗?贝雪心里七上八下的没个底。 mz:感谢给我鲜花和粉红的亲们,抱抱,谢谢你们,今天五千字奉上。 第三十三章一碗面条的甜 他们刀光剑影的缠斗在一起,不相上下,在一旁观战的直跺脚。这时看到桌上无痕送她的那把匕,她忙握在手里。有心上去帮忙可她自知没那个本事,别添了倒忙。 可无痕带伤的身体她又担心会吃不消。思来想去,突然从以前看到过的电视剧中得到了灵感,有样学样,虽然卑鄙,虽然只是替代,但同样会有异曲同工之妙。 想到这里贝雪一阵欢喜,将匕收好,调头跑到院子里,抓了两把土面回来。 “无痕大哥快闪开。”瞅准机会贝雪将左手的土面朝夏一萧面门洒去,这东西虽然不及白灰,但同样可以迷眼,只要他迷了眼睛,对无痕大哥会有大大的益处。 贝雪突然洒过来的东西让夏一萧措手不及,不过他反应很是迅速,及时用袖子挡住了。就知道他会挡住,贝雪并不在意,因为这第一把土是烟雾弹,下一把才是实在攻击。 趁他挡土的功,无痕上来就是一刀。夏一萧慌的赶忙去躲,与此同时贝雪的另一把土也在电光火石间洒到了他的面前。 两下夹击之下,想同时都躲是不可能的了。要么挨刀,要么迷眼,孰轻孰重夏一萧心里自然明白,他闪身躲开了无痕的刀,不可避免的被贝雪的土面迷了双眼。 在他自不暇之际,无痕拉上贝雪,趁机钻入漆黑苍茫的夜色中。 走在寂静的大街上,望着暗夜下客栈口,散着朦胧光线的红灯笼。俩个人都清楚,他们没钱,想住客栈压根就是痴心妄想。 没有栖身之。无痕紧紧拉着贝雪地手。只好无奈地来到郊外。找了一处庙安顿下来。 “终于逃出虎口了。我们自了。”坐在墙角地一堆枯草上。无痕不禁感慨。 贝雪使劲点着头那高兴在转瞬就烟消云散了。她脸上依旧笑着。心下却暗暗难过。自已身中“冰血丸”若想摆脱唐飞焰地控制她需要解药。可怎么才能弄到解药呢?这令她头疼不已无痕替她担心。她暂且把此事压在心底没有说。 “无痕大哥。刚才那么激烈地打斗。你身上地伤口没事吧?疼不疼?”贝雪最担心他刚结痂不久地伤口重新迸裂。 无痕无所谓地摆摆手。“没事。一点都不疼。放心。”实际上。那么剧烈地打斗伤口怎么会不迸裂?他只是不想让贝雪知道难过。 这时贝雪又问道:“对了无痕大哥晚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呢?” “他们放了我却不说理由,我就知道一定是你做了妥协。”无痕自然的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我怎么忍心扔下你不管,所以晚上就回去救你,结果却见黑衣将你劫走了,这才一路跟了过去。” 他沉着脸责怪道:“傻丫头让你那么去做?你若真出点事要我怎么办?” 他严肃起来的样子让人心生畏惧,贝雪低声呢喃着“人家只是不想看着他们折磨你。” 无痕心中一暖,将她搂的更紧了“记住论什么时候,你都要保护好自己,以后这样的傻事再不要做了。” 贝雪点了点头忽然想到他身无分文,不知怎么还弄了一把刀是问道:“无痕大哥,你手上的刀是从哪来的?” 他宠溺的一捏贝雪的鼻子“傻丫头,这是在凌霄阁抢的。” 贝雪一拍脑门,汗,自己真是脑筋短路了!感觉袖中沉甸,她从袖中拿出了无痕送她的那把匕,有些兴奋的说:“看,这个又回到我们手里了。” 他摸着贝雪的头:“雪儿,这些都是身外之物,得与失并不重要,我只要你平平安安就好。” “谁说不重要?”在贝雪看来,那是他们的订情信物,重要的很。她小心的将匕收在了衣袖中。 见她那么重视自己给她的东西,无痕嘴上不说,心里自然也是十分愉悦。 贝雪惆怅道:“无痕大哥,咱们现在逃出来了,下一步该怎么办呢?要不我们回去,看看能不能找到南大哥他们?” 无痕思忖片刻道:“如果现在折回去找他们,选贤大会便错过了。我们还是直接去京都参加选贤大会,我想若南公子等人平安,也一定会去那里,必竟那是大家共同的目标,没准大家可以在那里相聚。” “好吧,听你的。”贝雪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两个人疲惫的依偎在一起,共同对抗黑夜的凄凉。 次日,当第一偻温暖的阳光从破窗外洒进庙内,洒在他们的身上时,他们这才醒了过来。简单收拾了一下,按照昨天商量的上路了。 眼下,他们没有银子当盘缠,吃饭更是成了问题。现在他们身上唯一值钱的就是那把匕和无痕手中的一把钢刀。 贝雪自然舍不得卖掉匕,于是他们先把钢刀卖了,可钢刀只换了区区三文钱,都不知道够不够他们吃顿早餐的。握着那仅有的三文钱,贝雪恨不得将他掰成八半花。 俩人路过一家卖馒头的小摊,刚出锅的馒头热气腾腾,考虑到现在手头这么紧,贝雪攥着手中那三文钱,打算买两个馒头充饥算了。 无痕不想委屈了她,见她要买馒头,一把拉住道:“大清早吃干馒头能咽的下去吗?走,我们去吃面。”说着就把贝雪拉进了不远处的面摊里。 吃面当然好,可他也不想想身上的银子够不够用?只是贝雪拗不过他,只得跟进去。 见来了客人,摊主勤快的抹了抹桌子,招呼他们坐下,笑呵呵的问:“两位,来两碗面?” “多少钱一碗?”贝雪希望他家的面能便宜点。 “三文钱一碗。” 看来他们的银子只够买一碗了,贝雪咽了口唾沫,不死心的砍价道:“不能便宜点么,两文钱一碗怎么样?” 平时很少有人砍价,贝雪的话让摊主有些措手不及“这个姑娘,从来都是三文钱一碗的。” 贝雪往路口一指“谁说的口那家就卖两文钱。” 摊主一脸质疑“不对吧,他家也是三文钱一碗时降的价我怎么不知 “因为这个时辰太早,吃饭的人不多。做生意嘛当然要机动灵活,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薄利多销嘛!就这样了,谢谢老板。”不由分说她硬将两文钱塞给了人家。 这架势让摊主不好再说什么了,其实出门在外谁没有个为难着窄的时候呢?摊主也不是个刻薄的人,所以也就不在计较了。 想必自己砍价会令无痕不爽吧!转回头,贝雪有些不好意思“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我们要去京都那么远的路则省,我也想好了,实在不行就把匕当了,等以后有银子再赎回来,必竟钱财乃身外之物,自己是不该太执着的。” 无痕的心里只有一点点的不自在知道贝雪不是个斤斤计较的人,是形势所迫才会如此。他当然理解她的行为,更觉这样的生活很实在,有种老百姓过日子精打细算的感觉。他大度的冲贝雪笑笑“现在的情况只是暂时的别担心,银子会有的。” “哦,难道说你有么办法吗?”贝雪想了想:“不过我倒有个办法如我们上街打把式卖艺去,你卖艺收钱,一路打到京都去。” “扑哧”无痕忍俊不禁天!自么身份?此时混成这样已经够狼狈的了,她还要让自己上街卖艺,这要传出去还不得被全国百姓笑掉大牙? 贝雪挠头“不好啊?那你讲讲你的方法?” 无痕凑近自信的说:“等到前面的松岩,我们就有银子了。” “此话怎讲?” 这时摊主将出锅的面条端了上来,放在桌子中间。洁白的面条上洒着绿莹莹的香菜,看起来格外清爽。无痕将面推到贝雪面前“快趁热吃吧,吃完我们好赶路。” “我一点都不饿,无痕大哥吃吧!”贝雪又推到了他那边。无痕又推了过去,贝雪还要往回推,他抵住碗道:“雪儿听话,到松岩镇我们得步行一天,你不吃饭身体受不了?” 贝雪的心一下湿润起“那你不吃饭,身体就受的了吗?” 无痕扬头挺胸道:“我是男人,这点体力还是有的。” 见他执意不吃,贝雪只好折中:“好了好了,别让来让去的了,我们一起吃。”她端着碗与无痕坐到了一起,又让摊主拿了副碗筷。 搅动着热气腾腾的面条,淡淡的面香味扑面而来“咕噜噜”俩个人的肚子都不争气的叫了起来,为防彼此尴尬,俩个人都装作没听见。 贝雪把碗往他面前推了推,又将筷子递给他“来,一起吃。”结果俩个人挑着面条一起吃“哎哟”相互却撞到了头。他们捂着额头,望着对方不禁笑了起来。 就一碗面并不多,无痕担心贝雪吃不饱,拿起另外一只碗:“这样吧,你吃面,我喝汤。”他将汤倒给了自己,面留给了贝雪。 “那怎么行?你把面都给我,喝汤能喝饱吗?。” “我都说了我不饿。”他带着些命令的口气:“好了,不许说话,快吃饭。” “不行,一定要一人一半平均分,要不然我就不吃了。”贝雪考虑到他身上还有伤呢!怎么可以不吃饭?就是逼也要逼着他吃。见贝雪十分坚定的样子,无痕只好妥协。 俩人对望着你一口我一口的吃着分好的面,最后连汤都喝的一滴不剩。意犹未尽的吃完面,心中装下的是满满的甜蜜。在他们看来,那是今生吃过的最好吃的面。 临出面摊,无痕拾了根木棍在面摊的炉火中烧的焦黑,带着那根木棍上了路。贝雪不解的问:“无痕大哥你这是做什么?” “用他要钱!” 贝雪顿时满头问号,还想再问,无痕已拉上她:“别摩蹭了,我们快走吧,搞不好凌霄阁的人正在四处找我们呢。” “哦”一听说凌霄阁贝雪就怕,她不作声了,用仅有的一文钱买了两个脆梨,带着路上吃。为防被捉,他们不走大路走小路,朝松岩镇进。 在无人的山间小路,无痕停下脚步,拨掉绾着头的簪,在顶端用力一拨,从里面取出一个红玛瑙质地烟头大小的东西。 “这是什么?”贝雪好奇的问。 “这是哨子。”无痕说着放在嘴上吹了起来。 贝雪没想到那哨子的声音竟十分刺耳,不由捂住耳朵叫道:“这声音好难听啊!无痕大哥,你好好的吹哨子做什么?” 无痕停了下来:“用它召唤信使,通知他们给我们备银子。” 贝雪眨了眨眼睛“信使,你指的是鸽子吗?” “是的,那是经过专门训练的鸽子,听到哨声会立即飞过来。” 果然,话音刚落没多大一会儿,远处便飞来一只纯白的鸽子。 无痕一伸手,鸽子听话的落到了他的手上,他从鸽腿上的细竹筒里拿出一个小纸卷,然后向贝雪要来匕,将那支烧的焦黑的木棍削尖,不知在小纸卷上写了什么,又将那小纸条卷好塞回了竹筒,放飞了鸽子。 贝雪这才明白,原来烧焦那支棍子是用来做笔的。不过他既有自己专用的通信渠道,看样子也不是普通人啊!虽然他曾说过自己是做生意的,可贝雪总觉的他不像。 凝他片刻还是忍不住问:“无痕大哥,你到底是做什么的?” 他一顿“我等你跟我回傲来国,你自然就知道了。” 贝雪一努嘴“哼,还神神秘秘的,不和你好了。”说着堵气似的向前走去。无痕笑着摇摇头,跟上了她。 从清晨,一直走到天黑,他们终于到达了松岩镇。刚一进镇子就有一名男子上前抱拳“少爷,小的恭候多时了。”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杳东西“您要东西早就备好了。” 无痕接过,收入袖中。贝雪瞄了一眼,那一张张可都是银票啊! mz:不知哪位可爱的亲又给了俺一张粉红票,开心中亲啊,做好事要留名,到书评里评告诉我吧~~ 第三十四章封建的小狐狸 俩早上每人只吃了半碗面条,中午用一个脆梨充饥晚,腹中的空城戏早就唱了好几遍了。 不过现在有了银子,日子就好过多了,终于可以好好的吃上一顿饱饭,美美的睡上一觉,养足精神,安心的赶赴京都。 清晨,一切收拾妥当,贝雪刚迈出客栈大门,如同见了鬼一般急忙将脚缩了回来,恐惧的躲到门后。无痕结完帐走了过来,见她如此奇道:“雪儿,你怎么了?”说着顺着她的目光望去。 只见七八个人骑着高头大马,领头的正是唐飞焰,紧随身后的是凌冰,赵舵主,夏舵主等人。威风凛凛的飞奔过去,像是有什么急事。 “你看,凌霄阁高层全部出动,看样子他们不像是找我们,倒像是在匆忙赶路。”贝雪突然顿悟“那方向他们不会也是参加西和国选贤大会吧?” 无痕若有所思,头一皱“不排除这种可能,我们一路还是小心为妙,别与他们碰上了。” 就这样,俩个人怀着忐忑心情上了路。这日上午,他们走到了远安府,这里离京都只有不到一天的路程了,如果努努力,天黑应该就能抵达京都。正待他们打算加速前进的时候,却被街口喧闹的声音吸引了注意力。 只见街口有些百姓里三层外三层的驻足围观,不时传来鼓掌,喝彩的声音。看样子里面似乎正表演着什么精采的节目。 贝雪爱凑热闹,见此情不勉心中痒痒议道:“无痕大哥不知道里面表演什么呢,这么吸引人,不如我们过去看看吧!” 见痕有些迟,贝雪硬拉着他“哎呀,走吧走吧,我就看一眼,不好看我们就撤!” 因为太多。他们站在外围根本看不到。贝雪不死心。硬拉着他往人群中挤容易挤到前边抬眼一瞅。俩个人大为吃惊。贝雪继而激动起来。“瑶瑶、小墨、喜顺大哥” 里面正在卖艺地两个人外加一小兽寻音望去当看到叫他们正是贝雪和无痕。心中地那份意外惊喜溢于言表中地表演也立即中断了。 夕瑶喜极而泣。飞奔过来扑到贝雪怀里:“姐姐。我可找到你了。你都不知道这些日子我是怎么过来地。”她抹了抹眼泪又笑道:“不过现在看到你平安。我都开心死了。”见她开心地又哭又笑。贝雪拍拍她地背“瑶瑶。你看我这不是好好地吗?” 喜顺这时也激动地冲到无痕面前:“谢天谢地就知道公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逢凶化吉难成祥。绝对会平安无事地。” 他嘴还是那么招人喜欢痕微微一笑:“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喜顺有些受宠若惊。忙躬身。“谢公子关心。小地没事。” 正说着话,贝雪觉得腿部不适,低头一瞧,小墨因为贝雪冷落它了,正抱着她的腿往上爬呢。 它的举动真是让贝雪哭笑不得,忙俯身将它抱到怀里亲热道:“小家伙想我了吧?这些日子你过的好吗?”小墨顺着她的怀抱往上爬,用小爪去抱她的脖子,弄得贝雪一阵痒痒。 所有围观的百姓见节目不表演了,突然来了一场久别重逢的戏码,弄的他们很扫兴,有人抗议道:“哎,你们还演不演了?” 喜顺一抱拳:“今天不表演了,各位,对不住了。” 见没戏看了,老百姓一哄而散。 遇到了他们,贝雪和无痕也不急着赶路了,几个人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找了一家饭店叙谈离别后各自的遭遇。 坐定后贝雪问:“是因为缺银子,你们才到街上打把式卖艺的吧?” 喜顺点点头“贝姑娘说的是,我们都是靠这个糊口才走到这的。” 贝雪转头对无痕开玩笑:“怎么样,你不赞同我的主意,你看看人家,不是也靠这个过来了吗?”无痕淡淡的笑着,不与他争辩。 抚摸着怀中乖巧的小墨,贝雪感激道:“瑶瑶,谢谢你一直照顾我的小墨。” 夕瑶脸一红,摆手道:“快别谢我了,我该谢姐姐的小墨才对。” “哦,此话怎讲?”贝雪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和小墨一起被渔船救起,和喜顺大哥是后来在路上遇到的。”整理了一下思绪,夕瑶继续说:“渔船带我们上岸后,因为打听不到你们的下落。便琢磨着,如果大家活着应该都会去看选贤大会,所以我便抓紧往京都赶。只是我身无分文,夜间只能歇在破庙,桥洞等地方。” 夕瑶有些难为情的道:“那个吃的东西吃的东西多半都是小墨偷来的。” “小墨偷的?”贝雪绝对相信这个嘴谗狡滑的小东西,干的出这样的事来,忍不住笑道:“它都给你偷什么了?” 夕瑶十分羞涩,轻声说:“它给我偷回来的多半是鱼,肉,鸡蛋之类的。而且大部分都是生的,偷回来我还得加工成熟的才能吃。” 在座所有的人都被她的话逗笑了,无痕望着贝雪:“你的小墨可真是个活宝。” “是啊,当初你还差点剥了人家的皮呢!” 无痕佯怒,一戳她的脑门“就你记性好,不记好的记坏的。” 多日不见,见他俩亲昵非常,夕瑶不禁替南翔忧虑起来。 这时贝雪又问“那后来呢?” 她感激的看了一眼小墨“后来,我淋了雨高烧不止,是小墨引来了人,及时得到救助我才化险为夷。接着就遇到喜顺大哥,我们卖艺赚钱来现小墨特别灵可以听指挥配合我们完成动作,结果有它的加入,我们的收入更高了。” 夕瑶一直夸她的小墨好,贝雪甭提多开心了,掐起小墨道:“这回你可是第一大功臣哦!来,主人奖你个香吻。” 说着照它的额头亲了一口,小墨直勾勾的瞪着两个乌溜溜的大眼睛,一下子就木了。夕瑶在旁边调侃:“姐姐,你的奖励太重,瞧把小墨吓的不会动了。” “有么?”贝雪重新去看小墨,小墨回神,从贝雪手中挣扎着跳到地上,飞也似的逃到了。 诶古代连动物都这么封建!贝雪正暗自感慨着,无痕凑到她耳边用极低的声音半真半假说:“以后我有事情办的好也用这样的方式奖励我吧!” 贝雪脸一红,看起来正儿八经的无痕,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油腔滑调?她用探询的目光去瞅无痕。 无痕立即坐直身子恢复自然:“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 其实人都是多面的,只是面对不同的人,他所愿意展露出的自己是不一样的。就好像和投缘的人在一起,你就会变的很健谈对路的人在一起,你就会封锁自己变的寡言一样。 已经廷误了好时间他们不想再耽搁时间,吃完饭即刻动身于在关闭城门前赶到了京都。 兴奋之余,他们自然还要到落脚的地方。接连找了几家客栈后才现因京都召开选贤大会,五湖四海参选的看热闹的实在太多,导致客栈特别紧俏,达到了一房难求的地步。 面对这样的面,他们只能退而求其次,去离选贤大会偏远一点的地方,这才找到了两间房安顿下来。 向店家打听选贤大会况,这才知道,原来他们已经来晚了。 文前天落幕,昨天武选初赛都完成了,已经选出二十名选手,明日进入复赛选出前十,后天便是决赛,谁能取得前三名,便一举成名天下知了。 其实不是在凌霄阁被困了那么些日子,他们一定不会迟到的。错过了文选几个人都十分遗憾。只是对于贝雪来说,看不看选贤大会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她最担心南翔的安危,不知道南翔是不是平安,是不是也到了这里,她希望能在这里与他相遇。 转过天是武选复赛的日子,巳时式开始,比试地点设在了宫廷南面的昭华门。因为住的地方离那里偏远,他们辰时吃过早饭,便向昭华门进。 古代的交通实在不便,除了骑马、坐轿、坐马车,就是靠双脚丈量土地了。贝雪觉得这次从皇宫出来,自己的脚掌走的都快磨出茧子了。 离昭华门近了,她不禁赞叹,京都不愧是一国之都。街道干净宽敝,各式店铺林立,就连人们的衣饰风貌都比其它地方的百姓好几倍。 古代就是这点好,没有城管,路边除了店铺,摆小摊的也很多,有捏面人的、有卖土特产的、有卖香包扇子的琳琅满目,让人目不暇接。路上更是车水马龙,摩肩接踵,熙熙攘攘,处处彰显着一国之都的繁华。 路上的行人大多是赶往昭华门看选贤大会的武选复赛。随着人流,他们一路来到了昭华门,雄伟高大的门楼五丈有余,青一色用青砖垒砌,飞檐卷翘,重楼九。 门楼前方的广场面积广阔,中央搭有平整宽大的木台,木台两边的立柱上插着鲜艳的五色旗帜,迎风招展,平添几分大赛气氛。 木台左侧的位置,是点名处,右侧是进入复赛的选手休息区。木台前方空旷的场地便是百姓们观战的地方。 本以为他们来的够早的,可是到达此处才现,真有不少比他们更积极的。广场上已经人头攒动,沸沸扬扬了。看来得事先抢占个最佳的观战地点才行,要不然一会人再多连个地方都没有了。 贝雪对大家道:“走,我们到前边去。”他们最终在靠前的位置停了下来。这时陆陆续续有人从四面八方赶来,没出半个时辰广场便已人山人海,人满为患了。 巳时刚到,各位评判准时登上门楼,赛前持续一分钟的击鼓开始,震天响的鼓声昭示着比赛即将开始,百姓们立即安静下来,目光全都聚在了会场中央。 有一名五十岁开外的评判登上木台,清了清嗓子用力大喊:“今日是西和国选贤大会武选复赛,将从昨日入选的二十名参赛选手中,选拨出十名佼佼进入总决赛。比赛的规则很简单,两人一组,二十人分成十组,每组获胜晋级。本着公平的原则,谁与谁一组昨日都抽好了签,今天就按这个来比。” 他缓了口气高声说:“好了,现在我宣布,西和国武选复赛现在开始。第一场,金钟剑对姚鸿明。” 评判下台,片刻,有两名男子在木台两边拾级登台。 一名男子面色肃然的向对方抱拳道:“在下金钟剑,姚兄请指教。”对方凝视着他,一言不,只是轻微点头,慢慢亮开了架势。金钟剑也不客气挥掌劈来,二人斗在了一处。 一番全力争战之后,那个名叫姚鸿明的人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最后败下阵来,金钟剑胜出。 看着输了的人垂头丧气的下台,贝雪不禁感慨:如此庞大的赛事,同样是块试金石,如果有本事冲进前三名,就可以从一文不名,直接一步登天,扬名天下,高官厚禄唾手可得。当然,在这样的赛事中能脱颖而出的必定不是凡人。 然而看了一场之后,她便觉的索然无趣了。文选没赶上,武选只是打仗没意,回头看着周围的人,个个抻着脖子看的聚精会神,时不时还会呼喊叫好。 再看无痕,喜顺,似乎看的也很起劲,就连夕瑶也是全神贯注。贝雪黯然,古代的文化活动实在是太少了,有这样的盛会可以看,别管懂不懂武功,就是看热闹他们也觉的开心。 不知道南翔是不是也来这里了,她试图找到他,可广场上的人实在太多了,在这样的人山人海中想找一个人堪比登天还难。 怎么才能找到他呢?这要是有广播喊一下就好了!貌似在古代这个想法有些异想天开。不过她脑中灵光一闪,要是评判宣布比赛场次时,顺便帮自己说上一段寻人启事,或让自己上去说一下,那南翔若在万万人之中,肯定会看到她主动来找她的。 mz:最近没休息好,本来今天打算更三千的,不过又见洛蜻的打赏,我一高兴,就努力更了四千嘿嘿~~其实我这个人很容易满足滴~~ 第三十五章三个男人一台戏 是,这个方法实在有难度啊!自己与人家不认不识,会帮自己呢?想来想去,她打起了无痕的主意,不如让无痕上台与他们对战,南翔看到他,就能找到自己了。 想到这贝雪一拉无痕的衣袖,无痕扭头问:“雪儿怎么了?” 知道有些强人所难,她小心翼翼的说:“无痕大哥,一会你上去跟他们比武好不好?” 无痕有些摸不着头脑,人家都是初赛选拨上来的,自己上去捣什么乱呢? 见他茫然,贝雪赶忙强调:“你就找个理由,随便上去打两个回合下来就行了。” 无痕一皱眉“为么要这样做?” “因为”她嗫嚅道:“因为这里太多了,我找不到南大哥,你上去打擂,南大哥若在此一定会看到的,他也就能找到我们了。” 见贝雪还是么关心南翔,无痕心中掠过一丝不爽,不过他知道南翔曾舍命救贝雪,贝雪担心也是有道理的,他还是大方的答应了。 此刻比赛正进行的如火如荼,三过去了,转眼已经到了第四场。 无痕打算这场分出胜,就跳上台去挑战。结果台上的二个人一亮相,贝雪无痕等人同时惊的目瞪口呆,不为别的,台上的两位选手中,其中有一位正是他们要寻找的南翔。 贝揉了揉眼睛再看。真地是他。兴奋地抓着无痕地衣袖又蹦又跳。“快看。那是南大哥。呵呵。南大哥没事。真是太好了!”无痕宠溺地摸了摸她地头。心中多少有些不舒服。 开心过贝雪却搞不清南翔怎么会参加武选?他是一国皇帝西和国给地什么高官厚禄应该都入不了他地法眼。是一时贪玩么?还是他和自己持一样地想法。怕在人海中找不到自己。才会上台亮相?不过不管怎么说他平安。贝雪地一颗心总算落了地。 与南翔对抗地男子名叫于勇。长相冷艳手狠绝。南翔身法极快。对其攻守兼备。几个回合下来。二人势均力敌相上下。 见此情景。贝雪真为南翔捏了一把汗。有道是刀剑无情。若不小心受伤了可怎么办啊? 这第四场地比赛明显要比前三场激烈地多。台下观战地人随着打斗地深入绷紧神经。不错神地盯着比赛战况。台上地两个人也深知彼此遇到了劲敌中针对对方地招式特点。努力思索如何才能击败对手获得胜利。 几十个回合下来翔越战越勇。一招一式如行云流水于勇更是步步紧逼。于勇自然明白凭自己地实力。若想赢他有些困难可是他却不甘认输。脑筋一转计上心来。故意买了个破绽。 不知是计的南翔借机向他进攻,谁成想于勇在转身的功夫左手缩入袖中,等再伸出来时,已有四根银白色的钢针夹在指缝。 感觉到南翔接近了,他心中高兴,突然向后甩手,四支钢针在空中划出四条白线,倏然向南翔冲来。 “南大哥小心!”见此情景,台下的贝雪情不自禁的喊了出来。可是广场人太多,南翔根本没听到。 此刻,他已经现了对方的暗器,不过为时已晚,因为离的太近,他努力闪身躲避,躲过三根,却还有最后一根没躲开扎到了右臂上。他并没觉着怎么疼,用力拨掉扔到地上怒道:“比武就要光明磊落,你拿暗器伤人算什么本事?” 于勇脸皮比城墙还厚,嘻嘻笑道:“暗器也是武功中的一个门类,能用暗器伤人当然是本事,再说比赛也没规定说不许用暗器啊?” 见他拿着不是当理说,南翔恼了,挥剑又刺,却突然现手软脚软,浑身无力,他暗叫“不好”知道那钢针一定浸了毒药。 于勇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奸笑,往旁一闪,一翻手腕,利剑直直的朝南翔后心刺去。 听到了身后的风声,他知道危险来了,但身子却在这要命的时候动不了了。 眼见南翔危在旦夕,贝雪惊的魂飞魄散,忍不住大喊一声:“不要” 与此同时,无痕手指一弹,一锭碎银子正打到于勇手上,他手一抖,宝剑差点落地。转身向台下张望,气急败坏的大叫:“谁是谁在暗算我?” 无痕纵身跳上台去,鄙夷道:“这叫暗算吗?你刚刚不也暗算了人家吗?” 于勇看到无痕眼中的惊讶一闪而过,用剑指着他质问:“你是什么人,敢在复试比赛中捣乱?” 见突然上来帮自己的人竟然是无痕,南翔有些震惊,同时更带着一点窃喜:他平安,不知道雪儿是否平安,是否和他在一起? 和于勇离的近了,无痕总觉的这个人的眼神似曾相识,却突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也顾不上多想,淡然笑道:“我可不是来捣乱了,只是看不惯你这等小人行径。” “评判官都没说什么,你算干嘛的敢跑上来大言不惭?”于勇对他毫不客气。 贝雪早就现南翔站在那里不动,连手中的刀也握不住掉落在地上,不用说,这里面肯定有问题。她让夕瑶抱着小墨在台下等着,然后和喜顺趁守卫赛台的官兵不备,跑上台去。 俩人再次相见,千言万语化为成深深的对视,彼此心中的那份激动可想而知。不过此时不是说话的时候,贝雪和喜顺连忙将他扶下了赛台。 这时门楼上顿起一阵骚动,西和国太子前来观赛,正看到台下这一幕。一问左右,才明白刚才生的事情。 于勇见无痕搅局,心中极其不满,提剑便想教训他这个多管闲事的人。无痕看到南翔被扶了下去,也无心与他扯蛋,应付两下,虚晃一招道:“本人没功夫陪你玩,这局算你赢了。”说着跳下赛台,将他一个人晒到了那里。 几个人会合后痕说:“走吧们快回去找个大夫给南公子看看。” 南翔道:“去我住的客栈吧,离这里很近。”于是他们分人群,离开了武选会场。 南 那家客栈是京都最大的一家客栈,收费最高务当好的。店小二很有眼立见,见客人受伤回来了,没等他们说主动请来了大夫为其看病。 大夫来看过南翔被针扎过的伤口后,说那钢针浸的只是一般会致人浑身无力的药,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毒药,过一个时辰后种症状会自动缓解的。 众人听了,这才舒了一口气。贝雪突然现只看到南翔一个人,万忠和万诚却一直没见到,便问:“南大哥怎么就剩你一个人了?万忠万诚呢?还有,你怎么参加选贤大会了呢?” “那日,万忠为了护我在一个大浪拍来之前,把他手中的一块残破船板给了我”南翔的神色间掩饰不住心情的沉重了口气又道“我被一艘渔船救了,得不到你们任何人的消息先来参加选贤大会,因为大会人太多有好的办法找到你们,就只能登台亮相让你们主动来找我了。” 什么叫心有灵犀?在这个问题上,贝雪没想到竟然与他想到一块去了。 下午未时,武选赛也结束了,有人陆陆续续的从昭华门回到客栈来休息。这时南翔的身体也已经恢复好了,大难不死,众人还能团聚,当然是非常值的庆贺的一件事情。众人正商量着晚上要到哪里去接风洗尘,突然听到门外一阵喧哗。没等他们明白是怎么回,有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公公身后带着四名侍卫,进门便问:“哪位是贝雪姑娘?” 贝雪一怔,站应道:“我是。” 那个老公公对贝雪一躬身,贝雪些局促,赶紧还礼,不知道这个素不相识的人冒冒然来找她到底干嘛?这时老公公十分恭敬客气的说:“太子殿下请贝雪姑娘今晚到宫中赴宴。” 一句话弄的所有的人莫名其妙,贝雪奇道:“我与你们太子素不相识,何来赴宴之说?你们家太子搞错人了吧?” 老公慈祥的笑着“老奴是不会弄错人的,姑娘若是不去,老奴回去可不好交差了。对了,太子还说了,你可以带上你的朋友一起去。老奴若请不来,他说他会亲自来的。” 这番话是说的贝雪一头雾水,不明白好端端的那个太子为什么非要请自己不可,更不明白他到底是何居心?不过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们也不能等着让太子来请啊,所以是非去不可了。 左右看了看无痕和南翔,她对老公公道:“既然这样,你回去对太子说,我们会准时赴约的。” 老公公临走时告诉他们,一会儿会有专车来接他们入宫。 考虑到若是把小墨带到人家的宫廷里面恐怕不方便,贝雪便让喜顺在客栈中等他们,其它的人坐上宫廷派来的专车,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入了宫。 经过重重宫门,车子最终停下来,接着又上了软轿,被抬到了一座宫殿门口,有专人引他们入内。 一进大殿,殿中空空荡荡。有人安顿他们落座,并吩咐宫人们上好茶后,那个人也退了出去。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个太子到底是什么目地,为何将他们接来却迟迟不露面,还将他们晾在一边? 正在惊不定之际,门口传来脚步声,稍倾,一名男子迈步进殿。 他一出现,殿中的一切瞬间失去颜色。大家半晌都收不回目光,眼前的男子竟拥有让男人嫉妒,女人羡慕的倾世容颜。而他那身材、那骨骼、那五官、如同上帝按比例精心设计好的,完美绝伦,无可挑剔。 他只穿了件月白色常服,头用银冠束起,虽然打扮的并不华贵,但让人看了是那么的舒服,没有拒人于千里之外,高高在上的感觉,反倒让人感觉亲切。 殿中震动最大的当是贝雪,她惊的瞪大了双眼,捂住了嘴巴,不过也最先从极度震惊中缓过神来,继而开心不已“你你是西城” “贝姑娘,别来无恙。”西城微微冲她一笑,那笑极淡,却令人有如沐春风之感。 真的是西城,贝雪有些难以置信。记得那日被狼追他们一起跳崖之后,就再无他的消息,现在看到他平安心里牵挂的一根弦放松了,不禁笑逐颜开。 只是她搞不清,西城怎么变成了西和国太子,若他是太子,那怎么又会被凌霄阁关到了水潭底下的石室里?贝雪有些蒙,猜不透其中的玄机。 南翔和无痕都听贝雪说过西城,这时他们才知道,原来她偶然救出的西城,竟是西和国太子?这样的机缘巧合,实在让人无法想象。 望着贝雪的几位朋友,西城轻声道:“贝姑娘,你的朋友不给我介绍认识么?”西城人很随和,也不摆太子架子,对他们自称“我”并没自称“本宫” “哦,对对对。”贝雪恍然“这位是南”抬头见到南翔不经意的轻摇一下头给她暗示,她马上明白过来,险险说漏了嘴,赶忙把三王的名字搬了出来“哦是南翼。”她又道:“这位是无痕公子,这位是我的妹妹夕瑶。” 大家相识后,西城将众人带到了饮绿轩。那是长长的水榭直伸入湖心的凉亭。凉亭中早就备好了款待他们的丰盛佳肴。 此刻正值日落时分,湖心亭所处位置四面环水,岸边绿树成荫,再远一点皆是恢宏大气的皇家园林建筑。天边日落晚霞,映得湖光山色,美伦美幻,不用吃饭,光坐在这里欣赏这奇异景致,就足已让人心旷心怡了。 见来他没把晚膳安排在宫内殿中,安排在这自然景观里,想必也是个极会生活的人。 众人落坐,周遭侍女们帮他们斟满了酒,西城温文尔雅的举杯道:“要说起来没有贝姑娘,西城现在还会在凌霄阁被人囚禁,所以你是西城的救恩人,你的朋友也是西城的朋友,西城敬大家一杯。” 第三十六章今夜无眠 和国的国君子嗣不丰,四个儿子竟先后夭亡了三个,下这一个金贵的儿子。 早就听说此人长的俊逸不凡,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而且他一点都不拿太子的架子,说话也不用太子的范儿来压大家,让人听起来像朋友一般自然随和,不受拘束。 既然他放下身段,那么大家也抛开他的太子身份,把他当成可以把酒言欢的普通朋友。一起愉快的干了一杯,贝雪奇怪的问:“太子殿下,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西城放下酒杯道:“上午我办完父皇交待的事情,便登门楼去看武选,正巧看到你们。派人寻得了你们的住址,这就把你们邀来了。” 他嘴角微翘,淡的笑浮在脸上,望着贝雪道:“有道是高处不胜寒,平时我也没什么朋友,既然一起经历生死,你便是我一生的朋友,所以你还是管我叫西城大哥吧,听你叫我太子殿下感觉很别扭。” 贝雪莞尔一笑“其实叫你太下我也感觉很别扭呢!” 见他们个人说说笑笑,南翔和无痕暗地里都有些不自在,隐隐担心贝雪会被这个世间罕有的美男子迷倒。 “西城大哥,我一直想不明白,你贵为和国太子,住在深宫大内,怎么会被凌霄阁抓去呢?”贝雪问出心中惑。 西城的神色波不惊,放下筷子,简单扼要的说:“今年三月初五是母妃的祭日,因为思念母妃,我便一个人在母妃曾住过的宏兰殿住了一晚,不曾想等我再醒来时,就被囚在凌霄阁的水潭石室中了。” 想不到凌霄阁本事还真不。敢绑架太子野心可想而知。这消息就连南翔和无痕在西和国地秘探都没打听出来。不过也难怪。一个国家地储君莫名失踪了。那对朝野地打击是相当致命地。西霸怎能不想尽一切办法将消息严密封锁? 雪忿忿不平地说:“凌霄阁那帮家伙真是太坏了!西城大哥。你怎么不叫人踏平他们地巢**呢?” 无痕插嘴道:“雪儿。凌霄阁组织严密。怎么是说踏平就踏平地!” 西城赞同地点头。“无痕公子说地不错。凌霄阁行事诡秘。据点众多。斩草当除根是砍掉一个就可以地。不过现在父皇已经派人调查他们了。相信他们离覆灭地日子也不远了。” 蓝蓝地天空似湖水被人滴入了浓黑地墨汁。天就这样缓缓暗了下来刻皇宫里各个角落也都照例燃起了灯。 因为太子在这里招待客人。所以水榭长廊。湖心亭四角。皆挂满了绡纱宫灯于是环绕他们地又是一番别样景致。 亭子里三男两女正把酒言欢,西和国皇帝西霸此刻带着一行人,恰巧路过这里。因为他现在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儿子,所以疼爱之余更是相当谨慎重视,生怕生什么闪失,自从上次莫名失踪之后是慌慌不可终日。 如今听身旁的宫人们讲,太子在招待一伙宫外来的客人,未勉担心他结交些不三不四之人,于是亲自上前,想要看看是些什么人。 见皇上过来了西城急忙站起“儿臣参见父皇。” 他们抬头一看,这西和国的皇帝五十多岁的年纪貌一般,长得可不及他的儿子。只是他身上不自觉透露出的那种老练种煞气,一下子就会让人有种压迫感人不敢小觑。 此时贝雪等人也相继起身,因为他们现在是草民,见皇上本该要跪。 无痕什么身份贝雪不知道,可南翔是楚玉国皇帝,与西和国皇帝一样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他怎么可以跪他呢? 正在贝雪替南翔犯难的时候,南翔和无痕却一起默契的冲西霸抱拳“草民见过皇上。”贝雪服了,原来二人假装不知理,那她也就和夕瑶随之抱了抱拳。 他们见自己居然不跪,西霸脸沉下来,心中十分不悦。 而西城对他们的举动颇觉奇怪。刚刚吃饭时,南翔和无痕举止从容自在,颇有一种不同于凡人的气质,按理来说应该不会这么不懂礼数。只是见父皇脸上已现愠色,西城没时间深思,忙道:“他们乃江湖中人,不知宫廷礼仪,父皇莫怪。” 又指着贝雪道:“儿臣此番能够脱险,全凭贝姑娘的救助。” 刚才西霸没注意贝雪,此刻经西城这一介绍,不由抬头细看,可不看不要紧,当目光一对上贝雪那张脸,他如遭电击,浑身猛然一颤,难以置信的盯着她,似乎要将她看穿。眼神中又有一种复杂莫名的情绪闪动其间。 在场所 被西霸这样奇怪的举动吓到了,不明白他见到贝神情。 贝雪被他看的手足无措,浑身汗毛直竖,心“”乱跳,不知眼神应该往哪放了,后来干脆将头低下了事。 “父皇”西城见初次见面皇上便如此盯着人家姑娘看,实在有些不像话,急急唤了一声。 西霸回神,也觉刚才失仪,轻“咳”一声掩盖心中尴尬“既然这样,应该好好感谢人家才是。”他抬头凝望着贝雪:“姑娘叫什么名字?是西和国的人吗?” 皇帝问话贝雪不敢不答,惴惴不安的垂道:“回皇上,民女名叫贝雪,是傲来国人。” 西霸上下打量继续问:“你今年多大了?你的父母是做什么的?” 这皇帝什么毛病,查户口啊!雪心中极不情愿,却也得硬着头皮做答“民女今年十八岁,父亲是是齐丰镇知府。”她一着急,险些忘了这俱身子本主的父亲是干嘛的。 听完她话,西霸一副心事忡忡的样子,又深深望了一眼贝雪,心中有了另外一番打算,转头对西城说“城儿,既然人家到了我们这,我们就应该多尽地主之谊,你有时间好好陪他们在京都转转。” “是,儿臣记下了。” 西霸抬头又打量了南翔和无痕几,没再说什么,转身走了。 一顿饭原本吃好好的,被这个老皇帝一搅和,气氛也变的僵硬了。贝雪是第一次与西霸见面,他非比寻常的神情着实令人费解。而南翔和无痕却隐隐为贝雪担忧起来,心下都决定应该早些离开西和国才是。 晚膳用毕,残席撤下换上了果,又唠了一会闲嗑,见天也不早了,南翔等人要告辞回客栈,西城极力挽留要安排他们在行馆居住。这时,贝雪坐在那里突然起抖来。 瑶挨着她坐着,率先现了她的异样,吓的大叫:“姐姐你怎么了?” “我我好冷”贝雪哆嗦着抱着双臂,脸色瞬间惨白。 南翔,无痕,几乎是同时站起,争先恐后的脱下自己的衣服披到了贝雪的身上。见此情景,西城心下已明白了他们之间的微妙关系。 “平白无故姐姐怎么会冷呢?是不是烧了?”夕瑶伸手一摸,不由缩手叫道:“呀,怎么这么凉!” 贝雪的目光瞥到了水中倒映出的,那一轮圆圆的月亮。心中一翻个,月圆之夜不正是‘冰血丸’作的时候吗?自己真是迷糊,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此时没有解药,看来今晚在劫难逃。 她冷的缩成一团,牙齿不住打架,身上无法抑制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见众人那充满焦虑,满是担心的眼神,她想冲大家笑笑,不让他们担心,却无论如何都笑不出来了,只能坚持着说:“我我中了‘冰血丸’。别怕,过了今晚就会好的。” 西城的淡泊神情此时也没有了“快带她回我宫里!”又朝旁边的宫人焦急的大叫:“快去请太医!” 南翔反应最快,抢先抱起贝雪奔出湖心亭。 无痕没办法,只得赶紧跟了上去。 从来没这么冷过,此时如同置身于寒冷的冰窖,透彻骨髓的凉气循环在身体里的每一个角落,让贝雪禁不住浑身颤抖。 仿佛世界未日已经到了,仿佛生命在一点一滴的消散了,只有南翔身上那温暖的体温犹如生命中的一缕曙光,让她情不自禁的紧紧抓牢,不愿放弃。 她就那样死死抱着南翔的脖子,将冰凉的脸贴在他滚烫的胸膛上,直到太子宫殿,直到太医来给她诊脉,她如同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依恋着那份温暖,说什么都不放开。 坐到床上,南翔扯过被子将全身凉若冰块的她裹的严严实实,太医只好从南翔的脖子上搬开贝雪的手来为她诊脉。一接触到太医温暖的手,贝雪情不自禁的一把抓住就不放开,弄的太医慌乱不已。 其实现在的贝雪一切理智都被无尽的寒冷吞噬怠尽,只要触到温暖的东西她都不会放手。 虽然看着南翔抱着贝雪,无痕心中不悦。但眼前贝雪的生命最为要紧,他不会去计较这些,他上前紧紧握住贝雪冰凉的手,心疼不已。 腾出了手,太医抹了把头上的汗,这才为她诊脉。 zm:本打算多更的,可临时有点事没写出那么多~~改天给亲爆~~ 第三十七章美男给的温暖 过脉后,太医道:“太子殿下,这位姑娘体内中了是因为发作了才至如此。” 无痕的心猛烈一缩,已经猜出贝雪中毒,多半是凌霄阁干的。 西城焦急的问:“那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吗?” 太医一脸无能为力的样子“这是特殊配制的毒药,我们不知道药方,无从下手。所以这毒只有下毒之人才能解除。” 看到屋内众美男阴沉的脸,他又道:“不过通过脉象来看,这药应该是每隔一段时间才会发作一次,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想办法缓解她体内的寒气,不让姑娘太痛苦。等过了这段时间,赶快寻找解药才是。” “快快,多拿棉被,几盆炭火过来。”听太医这么说,西城急忙命令宫人。 太医一拱手阻止:“太子殿下,样怕是没多大用处。” “什么?那怎么办?”温文尔雅的西城有些恼了。 太医忙低下头“她的寒凉是来自体内,疏导才行,所以应该把姑娘泡到温暖的浴池中,最好可以用内力为她灌输真气,让她血液循环起来,自己去抵制药毒。” 见贝雪面无色,嘴唇发紫,意识已处于昏迷状态,并不停的哆嗦着。西城冲宫人喝道:“你们没听见太医的话吗?去,快去准备” 圣清池是太子沐浴地地。在太子宫地右侧。里面地装修并不奢华。依太子地喜好。追求地是宁静。放松。温馨地格调。 此时。浴池中摆上了数盆炭火。室内酷热如炎炎盛夏。汉白玉砌成地圆型水池中。无痕南翔和贝雪都泡在水里面。轮番用内力为其灌输真气。 夕瑶担心地在池边不停地转来转去她不会武功。根本帮不上什么忙。 温热地水和源源不断输进体内地真气。令贝雪不再那么痛若。她地意识虽然有所恢复身体却像个制冷机一样。冰凉依旧么都热不起来。 动用真气是最耗费体力地一件事。两个时辰过去了。无痕和南翔都面露疲态。却还抵死硬撑。 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人往池中注入热水。保持水温不下降。西城见南翔和无痕满头大汗。面色苍白。有些坚持不住了。便主动下到水中来说:“让我来吧们上去歇一会。” 他俩实在是太累了,也不与他客气,同时收了内力想向池边走去,却发现身子虚弱的连走路都十分困难。见此情景,西城吩咐太监们将他二人扶到水池边的软榻上休息。 就这样,三个人轮番为贝雪灌输真气到寅时,发现她面色红润,身子渐渐暖和过来,这才将心放下,精疲力尽的将她抱出水池放到软榻上。 一宿没睡又频繁动用真气,他们又累又困。本想躺在旁边的软榻上缓口气,可一躺上去都不由自主的睡着了。 夕瑶虽没参与救护,但她同样跟着提心吊胆一夜未眠。如今见贝雪没事了也趴在她的软榻边睡着了。 所有的人都在睡觉,圣清池中一片安静。直到辰时贝雪最先醒来。缓缓睁眼,见夕瑶趴在自己的软榻边睡的正香,她又扭头,见不远处的软榻上躺着无痕、南翔、西城,看他们的神色似乎十分疲倦。 昨晚“冰血丸”发作时,她曾失去意识,可后来在水中,被他们灌输真气时间长了,在浑浑噩噩中她也明白了昨晚发生了什么。 看着他们为了缓解自己的痛苦,累的疲惫不堪的模样,贝雪心疼的同时更是大为感动。虽然身处异世,但仍有他们对自己掏心掏肺的好,心中突然觉的好充实、好温暖、好幸福。 夕瑶觉浅,感觉到贝雪在动,她揉着睡眼坐了起来了。见贝雪果然醒了,开心的道:“姐姐你醒啦,怎么样,现在还冷了吗?” “嘘”贝雪示意她小点声,怕把那几位给吵醒了。 可是晚了,南翔、无痕、西城果真被夕瑶的话给吵醒了,纷纷起身来到她的身边。 南翔摸摸她的头讶道:“这么烫,你发烧了?” 无痕也伸手来摸“是很烫啊!”西城忙吩咐左右“来人,去叫太医。” “你们都那么紧张干嘛?你看,给我盖的这么多,这屋子又这么热,体温能不上升么?我现在精力充沛着呢,别麻烦了。”贝雪用温柔的眼神望着他们,认真的说:“昨晚要不是你们,我怕撑不过来呢,谢谢你们。” 西城温和的冲她微笑“我们是朋友,你何须这么客气?”继尔道:“对了,是谁给你下的药?” 无痕在旁边接话:“是不是凌霄阁的那个变态,为了控制你才下的药?”见瞒不住了,她只好轻轻点头。 猜到贝雪一定是为了让唐飞焰放了自己才会受制于人,所以此刻,无痕气愤难抑,拧着眉头怒骂:“这个卑鄙小人,我早晚要将他碎尸万段!” 这一路唐飞焰没少给他们下绊子了,南翔脾气不好,更是恨的咬牙切齿!西城就更不用说了,上次绑架他就是凌霄阁干的,就算他再温文尔雅,再云淡风轻,也会大方的无动于衷。所以此刻,三个男子同仇敌忾,愤恨唐飞焰! 不过,愤怒归愤怒,他们明白首要的还是应该先帮贝雪找到解药。 南翔紧锁双眉,踌躇不已:“凌霄阁行事诡异,据点众多,我们该到哪里找他们?” 无痕这时想起上他们遇到过唐飞焰等人,于是道:“我和雪儿来时,在路上遇到唐飞焰他们了,他们所走的方向正是京都,所以现在很有可能就在这里。” “那好,我马上请求父皇下旨城盘查,一定要将他们找到。”西城话音刚落,皇帝身边的齐公公忽然前来传达圣上口谕,说皇上在乾明宫特意给他们赐了早膳。 他们在中这样折腾一宿,西霸一定有所耳闻,现在辰时已过,他还特意给大家赏赐早膳,这份关怀不知是冲着太子的面子,还是其它的什么原因?反正南翔和无痕错愕的同时,打心眼里十分抵触。 只是皇命难违,更何况在人家的一亩分地,自然是要听人家的,所以这顿早膳一定要吃。 草草的用过膳,关于寻找唐飞焰,西城与他们达成一致意见,他会请求皇上派人在城中各个路口设点盘查。因为今日是武选决赛,几乎城中所有的人,都会来凑这百年不遇的盛事,所以如果唐飞焰真在城中,非常有可能来看热闹,于是昭华门广场他们也会派人重点盘查。 计划商定好后,南翔和无便要带着贝雪和夕瑶离开皇宫,回他们居住的客栈。无论西城怎么挽留,他们都不愿再留在宫中。 西城无奈只好尊重他的选择,将一块腰牌给了贝雪,一旦他们有什么事情,可以拿腰牌直接来找他。并且他若有了唐飞焰的消息,也会第一时间通知他们。 客栈中,喜顺见他们回来大喜过望,兴奋的迎了上来“少爷,贝姑娘,你们可算回来了,小的都担心死了!” 一见他脸上那深深的眼袋,夕瑶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看来你和我们一样,几乎一宿没睡啊!”喜顺挠了挠头“你们也一宿没睡?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他人有眼立见,对主子相当忠心,贝雪对他印象不错,于是道:“没什么,太子殿下请我们吃饭,天色晚了就在宫中住下了,别听瑶瑶吓唬你!” 虽然今日是武选决赛,可此时,他们谁也没有精力去看热闹。贝雪望着众人轻声说:“大家既然都没睡好,就都回去补觉吧!我们静等太子殿下的消息。” 这个时间,客栈中的人几乎都去看武选决赛,四处静悄悄的,正适合睡觉。于是五个人各自回房睡觉去了。 这一觉睡的那叫一个香,直到下午未时他们才精神饱满的起床。 夕瑶切了一盘蜜瓜笑着端进屋“大家都尝尝,这瓜可甜了。”于是几个人一边吃着蜜瓜,一边商量着下一步的计划。 忽然一阵喧哗的敲锣打鼓声,吸引了他们的注意。紧接着,客栈门口又传来“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他们走出房门,趴在二楼的围栏上往下眺望。只见不少人簇拥着一名男子走进客栈。 客栈老板带着伙计在门口笑脸迎接,那老板极会说话,扯着沙哑的嗓子道:“于公子自从住在本天那天起,俺就预感于公子不是普通人,怎么样,真让俺说中了吧?俺带所有伙计,恭喜于公子武选夺冠。” “嗯”于公子春风得意,微微抬手,极其大方的说:“今儿也给你们沾沾喜气,大家都有赏。”众伙计一听乐的合不拢嘴,老板带头道谢。 贝雪极度讶异,那个武选夺冠的人正是复赛时与南翔分为一组,用卑劣手段暗算人的那个家伙,天地真的很小,原来他竟然也住在这个客栈里。 南翔和无痕这时看到了于勇,不由皱眉,想不到这样品质恶劣的人竟然武选夺冠,搞不好这第一名也是耍手段得来的。 第三十八章掀起你的盖头来 时贝雪的目光,转移到了于勇旁边的一位姑娘身上,红衣,明眸皓齿,不是别人,正是凌冰!贝雪心头一跳,急忙将身子掩在木柱后面。 见她紧张,南翔问道:“雪儿你怎么了?” “于勇旁边的女孩是凌霄阁的凌冰!” 南翔只是听她提过凌冰,却没见过,但无痕可是见过的,仔细一看肯定道:“不错,果真是她。” 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找到了凌霄阁的人,即便不是唐飞焰,那么顺藤摸瓜也可以将他揪出,南翔和无痕都有些兴奋。 这时,于勇已被簇拥着向后院走去。后院都是被有钱人包下的小院,一般人住不起,那里环境幽雅安静,没有闲杂人员打扰。 贝雪等人回到屋子,无痕奇:“路上见到凌冰是和唐飞焰在一起的,今日她跟于勇在一起,那这个于勇恐怕跟凌霄阁脱不了关系!” 南翔赞道:“你说的不错,现在有了线索,抓到唐飞焰便指日可待了。” “顺子,你去监视凌冰他们住的那个;子,他们有什么异常动作马上回来禀报,特别是要看住,别让他们跑了。”喜顺得到无痕命令下去办事去了。 贝雪有些担心“果那个于勇是凌霄阁的,那他们将自己的人弄进朝廷去,这目地可不单纯呢!现在于勇又拿了个武选第一廷必然会重用他,我们要不要把这个情况告诉西城啊!”无痕思忖片刻:“现在不是告地时候事先打草惊蛇。那没等我们找到唐飞焰。他们就消失了。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无痕公子说地有理们暂时先监凌冰。视情况而定。”南翔谨慎道:“凌冰认识雪儿。以防万一。所以雪儿和夕瑶还是先搬离这里为妙。” 于是她俩带着小墨又在其它客栈开了房。 天黑了贝雪和夕瑶躺在床上聊着贴已话。俩人越聊越精神。竟一点困意都没有。贝雪这时坐起身子。“白天睡地太多。现在居然睡不着了。不知道南大哥他们是不是也睡不着如我们过去看看吧!” 俩个人开门来到南翔和无痕地房间。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夕瑶惊道:“咦。这么晚了。他们居然都不在屋?” 贝雪摸摸她的头“他们睡不着成监视凌冰去了。” 她猜的不错,南翔和无痕担心有个什么情况,喜顺一个人应付不来。一更天的时候收拾的紧尘利落前去增援了。 俩个人回到房间,见小墨睡着了俩却精神依旧,贝雪索性给夕瑶讲起了经典的故事么睡美人啊,白雪公主啊,灰姑娘啊其实夕瑶也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女孩,每日的生活单调的不能再单调。此时听到这样美妙的童话故事,怎能不惊喜莫名?怎能不幻想自己就是故事中的女主角! 贝雪讲的起劲,夕瑶听的认真,这个时候“”门突然被撞开了,俩人抬头一看,只见三个黑衣蒙面人闯进屋子,还顺势将门给栓上了。这可将她们吓坏了,倏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别怕,是我们。”男子相继摘掉面罩,贝雪一看竟是南翔等人,绷紧的神经这才松驰下来。 再看喜顺肩上扛了个长条的黑布口袋,他将那东西从肩头放到地上,看形状,贝雪判断那里面装着的似乎是一个人。 “这这里面是”贝雪的脑筋一转倒吸了一口凉气,不确定的说:“该不会是”她以为他们顺藤摸瓜抓到唐飞焰了。 “是什么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南翔故弄玄虚让她着急。 贝雪有些胆怯,去看夕瑶“瑶瑶你去打开。” 夕瑶抓着她的胳膊“我我不敢。” “南大哥你坏死了,你们到底把谁抓来了?”贝雪气的大叫。 见她来了小脾气,无痕冲喜顺一扬下颌,喜顺上前将布袋打开,里面果然是一个人。贝雪定盯一瞧,不是唐飞焰,竟是凌冰! 凌冰手脚被捆着,嘴巴被堵着,见到贝雪等人眼中的惊愕一闪而过,接着便“唔唔唔”愤怒的挣扎着,想来要大骂他们手段卑鄙吧? 无痕又冲喜顺使了个眼神,喜顺便将凌冰押到了旁边的屋子里看管起来。 这时懂事的夕瑶给他们每人倒了杯茶,招呼他们坐下喝些茶水解解渴。 贝雪想不明白,他们原定不是要监视凌冰抓到唐飞焰吗?怎么突然变挂竟把她给抓来了?不知道这到底 主意,贝雪狐疑的盯着他们“大半夜的,你们把嘛?” 南翔眼露寒光,阴森的道:“用她当人质,与唐飞焰交换‘冰血丸’” “这主意是你出的?”见他接话,贝雪猜测道。 他一口承认“是我出的。” 自始至终贝雪都知道他是那种为达目地不择手段的人,只是不管他怎么做,他都是为了自己好,况且在这样的朝代,绑架是常有的事,貌似基本上都没有人管。 贝雪心中感激,无担心的说:“可是我们抓了她,却不知道唐飞焰的下落,怎么才能通知到唐飞焰呢?” “他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明天会主动来找我们了。”无痕的话说的模糊不清,让贝雪心头疑惑更胜“无痕大哥,你什么意思,难道说你们已经找到唐飞焰的下落了?” 无痕微:点头“是的,那个于勇其实就是唐飞焰。” 闻听此言夕瑶和贝雪都大为震惊,在夕瑶还在摸不着头脑的时候,贝雪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这么说,于勇是唐飞焰易容后的模样?” 见无痕点头,贝一下恍然,这就不难解释,为什么她一看到于勇的眼神,会感觉有些熟悉,原来其实就是一个啊! “对了,这事你们是怎么发现?”她用探寻的目光望着他们。南翔便将事情的始末详细的讲了一遍。 原来他和无痕,喜顺,趁夜潜到于勇住的那个院落,喜顺在外围给他们望风,他俩便摸到了于勇的房外,听到里面有说话的声音,便蹲墙根,听起墙角来。 里面是于勇,凌冰,还有凌霄阁三个分舵主的对话。通过他们的对话,不但知道了于勇就是易容后的唐飞焰,还知道他隐瞒身份的背后,意图武选夺冠,谋得西和国高官,掌控西和国兵权,最终夺取整个江山。 这一招虽险,不过有句话说的好:知已知彼,方能百战不殆。险棋走成了,那西和国江山没准真的就会换主了。 震惊之下,他们本想直接抓住唐飞焰,逼他交出解药。可转念又一想,要抓他势必会引发客栈大乱,况且他的底大家不清楚,看白天的情形,搞不好客栈都是他的势力圈,所以打斗中他若趁跑掉,便得不偿失了。最后还是决定绑架凌霄阁大小姐,来与唐飞焰交换解药,这样来的更为稳妥。 弄明白了一切,贝雪气道:“怎么我们到哪,他就到哪,他还真是阴魂不散。” 无痕沉稳的说:“现在我们要好好策划一下,怎么样与他交换解药。” “解药换完也不能便宜了这小人!”南翔有仇必报,使劲捏着茶杯“这件事我们得通知西城太子,揭穿他的阴谋,这次就让他们有来无回。” 大家都让唐飞焰害苦了,恨他都恨不过来,自然没有异议。 次日,天刚放亮,他们拿着腰牌进宫找到西城太子,将事情完整的讲了一遍。听说武选夺冠之人竟然是易了容的凌霄阁阁主,是想方设法觊江山的贼人,西城愤怒不已。誓要将其绳之以法,除之后快。 这样重大的事情西城也上报给了皇上,皇上将此事全全交由太子处理,于是几个人商定好了周密的计划,今晚在城北郊外,只要用凌冰将解药换到手,朝廷埋伏的人便会将他们一举歼灭。 循例,武选前三甲都要坐上高头大马,胸扎红花,由鼓乐手,护卫兵组成的队伍,在街中游行一日,以展示其风采,是个很风光露脸的事情。 而朝廷佯做不知其阴谋,辰时用过早饭以后,依旧筹备好各项事宜,有人马护卫他们在城中游行。 彼时,游行队伍庞大壮观,场面热闹非常。而因为凌冰的莫名失踪,本该喜庆高兴的日子,唐飞焰却怎么也乐不起来了,心中已然感到了一份安。 果然,游行结束后,他便在客栈中收到一张字条,上面写着:欲赎佳人,今晚三更,城北白桦林见。 他不知道是什么人绑架了凌冰,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目地,更担心自己的身份是不是已经暴露了。不过,他师父临死前将唯一的宝贝女儿交给他,他是无论如何都要保她周全的。所以三更天,他还是带着十几名阁中武功高强之人前去赴约。 今晚下了大雾,能见度非常低。白桦林被风吹的“沙沙”做响,在雾气弥漫中平添几分诡异气息。 第三十九章分别只为再次相聚 飞焰带着人举着火把,走进寂静的桦树林中。周围树,他们走了好久却不见任何人影,难道说自己被人耍了,怎么林中没有人呢?正在唐飞焰迟疑不定之际,身后不远处突然闪出两个人来。 听到响动,唐飞焰立即警觉的回头。只见黑暗中站着两名男子,借着跳动的火光看清了,那是曾经落到过他手里的南翔和无痕。俩人为了帮贝雪拿到解药,此刻相互合作,化敌为友。 “唐大阁主,别来无恙啊!”南翔盯着他,唇边扬着一丝冷笑。 唐飞焰万万没想到,是他们绑架了凌冰。其实在武选复赛中看到了无痕,他便猜测贝雪八成也在京都,只是当时等他下台后,再想派人查找他们的下落,贝雪等人早已淹没在茫茫人海里了。 惊讶之余,他也不傻,十五刚过,贝雪的药效应该已经发作一回了,他们是贝雪的朋友,绑架凌冰多半是为了交换“冰血丸”的解药。 想明白了这一,他便从先前的不安中镇定下来,沉声道:“原来是你们绑架了凌冰,她现在人呢?” 无痕一拍手,喜顺用利刃着凌冰雪白的脖子,从旁边闪身出来。 在来的路上,冰看到了埋伏在周围的官兵,她想提示唐飞焰快些走,可是她嘴被堵着不能言语,一看到唐飞焰便激动的“唔唔”直叫。唐飞焰却弄错了意思,以为她想让自己早些救她脱离魔掌呢。 南翔剑眉一扬“我想唐:主这般聪明,一定猜出我们要干什么了吧?只要你把‘冰血丸’的解药给我们,凌冰就还给你。”他声音陡然拔高“否则雪儿有事们就用她来陪葬!” 被威胁当真是不好受的,唐飞焰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摸清了自己的身份,不过身份既然被外人所知,他的这一步棋,便无法再走下去了。 想着自己眼见要成功了。心机却又瞬间付之东流。他怒不可遏“你们不是自诩为正人君子么。原来也会用这种下三滥地手段!” 南翔“哈哈”大笑。不屑道:“这叫以其这之道。还至其人之身。对付你这种无耻之人。就要用无耻地手段。” 因为他们是有备而来。所以事情考虑地比较周全。无痕厉声警告道:“你也别想耍花招岂图用假药蒙骗我们。告诉你。来地时候。凌冰已被我们下了穿心毒。如果你用假解药骗我们也就等于害了她了性命!” 继而又望了凌冰一眼“其实我们与她无怨无仇。如果解药是真地。明天早上你们就能在客栈中收到除穿心毒地解药。望你考虑好利弊。不要做得不偿失地事。”那意思就是说给他们假解药。凌冰同样活不了。 他们哪里给自己下了什么毒药?他们都是诓骗唐飞焰地。凌冰心急如焚停地摇着头。含糊不清地哼哼着。却无法明确地表达出自己地意思。 唐飞焰整日耀武扬威。何时受过这等窝囊气。他额头青筋暴跳。气地面色铁青也知道。自己在没练成煞血宝典以前武功未必敌地过他二人。更何况凌冰还在人家手里。 投鼠忌器在解药上面玩阴的已是不行了。 忍着怒火,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药丸扔了过来翔伸手接住。 “解药给你们了,快把凌冰放了。” 他既然来救凌冰,定然不会让凌冰死。而且轻重厉害已然跟他讲的很明白了,想他应该不会给他们假解药。 无痕一扬头,喜顺撤了架在凌冰脖子上的刀,一把将其猛然推了过去。与此同时,三人纵身消失在树林里。 唐飞焰扶住她,赶紧给她松绑。凌冰可算能够开口说话了,焦急的大叫“快走,这里有埋伏。” 话音刚落,白桦林外顿时火光冲天,早已预先潜伏好的官兵将他们团团包围了。同时利箭如雨,带着破空之声,从四面八方疾速射来。 骤然生变,令唐飞焰等人措手不及,为防变成刺猬,只能抽刀全力抵挡。 白桦林外,得到解药的南翔,无痕和喜顺,无心去看唐飞焰等人是如何被官兵歼灭的,只想快点回去把这好消息带给贝雪。 服过他们带回来的解药一个时辰后,太医为贝雪诊脉,证明她体内的毒性已经完全解除了,所有人提起的心这才落了地。 接近四更天,本以为唐飞焰那十几个人肯定会被擒获,没想到专门负责抓捕凌霄阁反贼的禁军首领,却带来一个让人大失所望的消息。 打斗中不知唐飞焰用了什么 突然乌云蔽月,飞沙走石,刮的众人睁不开眼睛,后,他们那十几个人就不见了。 贝雪心中一动,对哦,他的师父可是逍遥叟的大师兄,那些个邪门法术他一定是精通的,可惜可惜,这样抓他的大好机会让他轻易逃掉了。 西城不甘心,又下令抽调禁军,全城封锁,挨家挨户盘查。可是他们却如同人间蒸发,竟然消失的无影无踪,让人相当纳闷。 选贤大会结束了,贝雪体内的毒也解除了,离为国祈福九九八十一天的大限也没剩几日了,所以贝雪和南翔必须抓紧时间回国去。 无痕出来的时间也够长了,好在这一趟不虚此行,找到了逍遥叟,办成了想要办的事,也打算尽快回国去。于是三个人一拍即合,同时与西城辞行。 原本西城想带们在京都玩玩呢,却万万没想到他们这么急着就要走。再三挽留后见其还是要走,于是道:“你们及时揭穿了于勇的真面目,是西和国的大功臣,父皇要赏赐金银珠宝给你们,我这就命人禀报父皇。” 南翔忙道:“太子殿下,其实们也没做什么,此事不必挂怀。”又道:“皇上日理万机,我们走也别打扰他了,由殿下代我们感谢皇上的厚爱就好。” 他可不想让个西霸知道他们要走的消息,他总感觉西霸若是知道了,搞不好会阻止他们离去。 见他们执意要走,西城只能无奈的送他们离去。在昭华门分手之际,他温和的凝视着贝雪,认真的说:“贝姑娘,无论你走到哪里,千万别忘了在西和国还有我这样一个朋友,这样一个大哥,如果你受了欺负,或不如意,不开心,就来找大哥,大哥一定帮你出气。” 贝开心的笑着,一拍他的肩膀“嗯,放心吧!我会的,抽出时间我就来看你!” “好,大哥等你。”西把自己身上那块西霸赐给他的金镶玉麒麟腰牌拿了下来,放到她的手里“你要走了,大哥也没什么送你的,这个给你,以后你若来京都,可以用它直接来找我。” 贝雪一眼瞥到南翔和无痕难看脸色,忙道:“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西城拉过她手,又塞了回去“你走的太急,我也来不及为你准备什么。”见她还是拒绝,西城祥和的俊脸忽然一沉“你若不收,就是不认我这个大哥。” 多个朋友多条路,更何况是多个大哥呢!贝雪怎会不认他,于是道:“好吧好吧,我收下。”西城这才恢复他一如继往那宁和淡雅的神色。 人世间有聚就有散,西城没有理由留住贝雪,望着她离去的身影,心中升起一阵失落。暗抑下心中的情愫,告戒自己,谁让自己与她相识晚了呢?就把她当妹妹吧,只要她幸福就好。 辞别了西城,众人踏上回国之路。第二天傍晚,他们抵达了星月城住进了客栈,在这里回楚玉国要向南走,回傲来国要向东走,他们必须分手,一路再也不能同行了。 晚饭时南翔特意对贝雪说:“时间有限,明日和无痕公子分手后,我们得加快脚步回家去。” 听他这么说大家自然明白,他那是说给无痕听的,大家不约而同的去看无痕。 这一次,无痕同样打算要将贝雪带回傲来国,于是望着贝雪温和的问道:“雪儿,你是怎么打算的。” 又来了,这是贝雪最不愿意面对的问题。纠结啊纠结,她到底该怎么办呢? 她喜欢无痕,自然想跟他走,但她更清楚自己现在是楚玉国的皇后,并且还没帮南翔夺回实权,她不能自私的一走了之。虽然这样会令无痕很痛若,但没办法,她总不能把自己劈成两半,跟两个人走吧? 主意拿定,可一对上无痕那带着殷切期盼的眼神,她还是犹豫了,低下头苦苦挣扎了好久,这才狠下心,蚊呐般的道:“我我还是回楚玉国。” 这下,南翔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阴柔的脸上虽没有什么表情,但眼中却闪现着笑意。 两个人明明彼此相爱,贝雪为何不跟他走,还是要坚持跟南翔回去呢?无痕实在是想不通“雪儿,你真的想好了吗?” “嗯”贝雪像做了亏心事,没有勇气抬头看他,怕看到满脸失望,怕自己承受不起。 mz:最近情绪有些低落,看见洛蜻打赏很开心,谢谢你~~ 第四十章吃飞醋 贝雪那副内疚的样子,无论无痕心中再怎么失落难过想表现出来增加贝雪的负担,更不想在众人面前失了风度,强打起精神大方的道:“没关系,我都说了,我会尊重你的选择。” 虽然这么说,但他想不通,他想知道贝雪为什么会做这样的选择,只是当着大家的面他不想追问,让贝雪为难。 盛夏少雨,天气炎热,古代没有风扇空调来驱暑降热,不过入夜后少了太阳的炙烤,会让人多了一种心宁舒适之感。 只是此刻,想着明日就要与无痕分离,贝雪实在睡不着觉,披衣起身来到院子里。应该是心意相通吧,没有承诺,没有约定,无痕却已默默守候在她的院中。 见贝雪出来了,并没有说什么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的话,而是展颜道:“我就知道你睡不着!” 贝雪调皮道:“所你就事先在这里等我喽!” 无痕上前拉住她的手:“我出去走走吧!”她稍一迟疑,还是跟了上去。 时值三更,古人睡的都早,此刻街上行人寥寥,只有街旁客栈,酒馆门前的几盏红灯笼,稀稀落落,点缀着小城的夜晚。 月光温柔的倾泻到大地上,将他的身影拖的老长,老长。俩个人手拉着手,就那样一直走着,彼此有千言万语想与对方说,却又都沉默着不知从何说起。 慢慢走累了们在一座型的拱桥上停了下来。无痕放开她,凭栏望着那模糊不清的小城夜色还是问出了心中的惑:“雪儿,你为什么不跟我走?” 即不问。贝雪今夜也会向他解释清楚地。思绪稍做整理。轻声说:“无痕大哥。我在楚玉国还有一些事情没办完。所以必须先跟南大哥回去。你等我我将事情办好后就去找你。” 痕不解。不知道她坚持要做地是什么事情。但她既然已做出决定。无痕默然。还是选择尊重她不让她为难。扭头体贴地问:“你要做什么事情。要我帮你吗?” “呃”这事谁都帮不上她贝雪故做轻松地笑笑。“小事一件。我自己会处理好地。” 他们不知道处有一双深遂地眼睛正盯着他们。他们地对话也尽落那人耳里。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南翔。 猜到明日大家就要分道扬镳无痕和贝雪一定有话要说。所以南翔一直暗中注意着他们地举动。果不其然被他料中。他一路心情沉重地跟到这里。却听贝雪说让无痕等她。说她会去找他。 南翔彻底心碎。自己最爱地女人竟将心给了另外一个男人。此时此刻无法接受这个现实。心中腾起痉挛似地抽痛。无论如何即使贝雪地心里已有别人。只要肯跟他回国便不会再让贝雪离开他半步。 这时,无痕见她不愿意让自己插手不再说什么了,轻轻拿出了那只红玛瑙哨子放到贝雪手里:“这个给你,分别的日子里,只要你吹响它,就会有经过特殊训练的信鸽为我们传递书信!” 上次贝雪就看到他用这个红玛瑙哨子召唤信鸽,传递出信息后,他们才有银子来到京都。她盈然一笑,点了点头,将哨子收入袖中。 见到他们还有联络工具,南翔太阳**“突突”直跳,紧咬钢牙,简直要气疯了!紧握双拳暗下决心,明日分手他绝不会再让他们有一丝一毫的联系,雪儿是他的,一定是他的,谁都夺不走。 俩个人根本不知道暗夜中,有这样一双眼睛正盯着他们。 夜风吹的贝雪发丝轻扬,清秀中带着一丝妩媚。想着分别后,再相见不知何年何月,无痕万分不舍,一把将她揽入怀中,轻声道:“不要让我等的太久好吗?” 见他抱自己前好像环顾了一下四周,贝雪悄悄笑了,笑他刚才做贼心虚的样子,轻轻在他怀里点了下头“嗯,你放心,很快我就会去找你的。”俩个人立时陶醉在你我的情意里,真想就这样抱着不放开。 暗处里的南翔只觉浑身血液沸腾,实在是忍无可忍了,蓦然现身,一腔磅礴怒意迸发而出“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寂静的夜,这样的吼声着实吓人。贝雪被那熟悉的声音吓的一哆嗦,慌忙从无痕怀中弹开,看到暴怒的南翔,莫名有种被人捉奸的窘迫感觉。若此刻是白天,想来贝雪的脸,红的应该能滴出血来“南南大哥” 无痕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吓了一跳,抬头见是南翔,故意戏谑道:“南公子真有雅兴!原来也与我们一样睡。我与雪儿两情相悦,你这个主人该不会是在吃飞i 南翔红着眼睛,气的真想上去剥了他的皮!不过他还是将火气压了又压,上前霸道的拽住贝雪的胳膊:“明天我们要加紧赶路,你不好好睡觉,跑出来鬼混什么?”说着要拉她回去。 无痕忙道:“南公子你管的太宽了吧?” “我是他的主人当然有权力管她。”南翔硬是把她拖了回去。就这样俩个人默契的约会,最后还是被南翔给搅黄了。 回到房里南翔越想越气,他决不允许贝雪被人抢走。四更天,南翔出了客栈在无人处放了一支信号弹。不大一会,一个青衣人现于眼前,单腿跪地抱拳道:“参见皇上。” 南翔敛色摆手“来吧,让你调查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回皇上,那个无痕实在很。微臣派人多方打探,却没得到有关他身份的任何线索。”青衣人低着头,十分惭愧的样子。 南翔的眉头紧了,无痕已经抢走了贝雪的心,不管无痕到底是什么身份,这样大的威胁让南翔不得不采取行动以绝后患。 他眼中寒光一闪,冷着脸道:“明日道以后,你带些人找时机把无痕给朕抓起来,押解回国,关入天牢。”依平时的性子,南翔必会命人杀掉情敌。只是考虑到无痕在飞龙洞,和武选复赛中对他施过援手,南翔便没要他命。只想将他永久囚禁起来,掐断贝雪的念想,让贝雪永远找不到他。 “微臣遵命!”那人心挺细,主问道:“皇上,明日一早要不要微臣派专人驾马车去接陛下。” 南赞许的看了他一眼“也好。” 晨用过早饭,门口便有车马来接南翔了。尽管贝雪再怎么不舍与无痕分开,也不得不就此各奔东西,快马加鞭,奔赴楚玉国。 只是贝雪不知道,这一分手,她也许再也见不到无痕了。 一路上,因为那晚的事,南翔与贝雪冷战着。夕瑶在中间也觉不自在,还好有个小墨,闷了她就逗小墨玩。 就这样紧赶慢赶,他们终于在九九八十一天的最后一天赶回了太庙。 贝雪回宫,当然不能把夕瑶扔在外面,南翔早就想到了这方面,安排人把夕瑶扮成了随行回宫的宫女。 他们在文武大臣,后宫嫔妃的迎接中,告别了三个来月九死一生的宫外生活,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宫廷。 夕瑶其实一路都没弄清南翔和贝雪到底是什么关系?亲兄妹?不是!夫妻?不是!一般朋友?也不是!但他们的关系很亲密,却好像还有一层距离,纠缠不清的样子。 直到跟着他们进宫,得知南大哥就是楚玉国的皇上,自己的姐姐就是楚玉国的皇后时,真的是震惊的傻掉了!此时,她们已回到了金碧辉煌的凤仪宫,看着各宫的主子络绎不绝的前来给皇后请安,夕瑶渐渐接受了这个事实,贝雪真的是楚玉国的皇后。 一路很累,贝雪不愿去应付那些个嫔妃,只好叫宁露把她们都打发走了。然后拉过夕瑶向宁露交待:“她叫夕瑶,在太庙一直照顾本宫,人很细心,以后她留在本宫身边,专门照顾小墨,什么活都不可以让她干。” 夕瑶曾救过她,既然认作了妹妹,自己当皇后,自然不会让夕瑶来干活。但夕瑶以宫女身份进宫,什么活不给安排也不好,因为夕瑶与小墨感情很好,所以给了她这么一个闲职。 精明的宁露,马上明白皇后对夕瑶不是一般的照顾,忍不住上下打量了夕瑶两眼,微笑着垂首道:“奴婢记住了。” “对了,本宫离开的这些日子,宫里有什么大事吗?”毕竟离开了三个来月,她还是应该了解一下的。 “回皇后娘娘的话,您不在宫中,福妃仍旧按您的吩咐带着各宫的嫔妃锻练身体,各项事务都被她治理的井井有条,没发生什么大事。”她想了想又道:“福妃最近跟太后走的很近,前些日了太后病了,她一直在床边侍侯。” 因为珍容华的事,太后一直对贝雪有意见。如今福妃努力与太后搞好关系,应该在打皇后宝座的主意吧?不过这些事情贝雪都不在意,现如今,她只想快快办完她该做的事,尽快出宫与无痕相会。 mz:被人关怀是件非常幸福的事,此刻心里满满都是感激,蝶国归雪,让我跟你握个爪,谢谢你~~ 第四十一章挖个坑给你跳 雪捂嘴打了个哈欠,宁露见她一脸倦意,识趣的说:好像没休息好,奴婢先下去了,娘娘休息一会吧!”然后冲夕瑶努嘴,意思让她也和自己下去。 夕瑶有些茫然,没明白她的暗示,贝雪见罢道:“让夕瑶留下吧,本宫要和她说会话。” 宁露刚出门口,就听里面传出夕瑶清脆的话语“姐姐,啊不我是不是应该叫你皇后娘娘?” 贝雪拉过她坐在自己身旁,柔声道:“瑶瑶,你我是姐妹,在外人面前你叫我皇后,在无人之时你还叫我姐姐。” 宁露惊的捂住了嘴,原来这个夕瑶竟是皇后的妹妹。按说皇后没有亲妹妹,她不明白夕瑶与皇后是怎么论的妹妹,更不明白皇后为什么把妹妹这样带进宫里来,不过既然知道了这件事,那她以后便得加倍注意,千万别得罪了夕瑶。 宁露自然不会门外刻意偷听,稍一顿身子,便转身离开了。 见贝雪还是和平时一样么亲近的与自己说话,夕瑶便放开了刚才的拘束,不无担心的问:“姐姐,我看的出来你喜欢无痕大哥。那南大哥哦不是皇上,我看皇上一路对你爱搭不理,你不怕他把你打入冷宫吗?” 贝雪向后靠床板上,自信的说:“他不会,至少现在还不会。” 夕瑶了解了他们的身和关系,便很不理解贝雪的行为。既然她是南翔的妻子,还是正室,为什么还会去爱无痕?于是隐隐同情起南翔来“姐姐你移情别恋,做为皇上他都忍了,皇上对姐姐真的不错不,姐姐就选择皇上,将无痕大哥忘了吧!” 移情恋?不算吧!夕瑶根本不了解情况。其实他们是有名无实地假夫妻啊!但这是天大地秘密。她不能跟夕瑶说。 “有些情况不了解。等以后你就会懂地。”她无声无息地叹了口气。 回到宫廷。即使是皇后。也遵循宫中地规距。次日她便去给太后请安。可是因为珍容华地死后对贝雪心存芥蒂。所以对她不冷不热搭不理。贝雪无奈。认可坏规距。也不登慈安宫地门了。省得大家都不自在。 现在她一心只想如何能快点帮南翔把权利夺回来。有道是历史是可以借鉴地。经过一番苦思冥想之后心中打定了主意。但南翔气性太大。到现在还不搭理她了早点出宫。只好拉下面子。主动与其修好。 她带着两名宫女。直奔皇上地御书房走去。路上却遇到正要给太后请安地南翼。 这段时间不见,南翼风采依旧是那样俊逸清爽。一见到迎面而来的贝雪,眼中有掩饰不住的欢喜不得不上前循礼道:“南翼见过皇后娘娘。” 知道他对自己有爱慕之情,出宫前本想把话与他讲清楚是因为南翔要他来监国,所以不好讲出来打击他在自己心有所属,自然得找机会跟他说明白,省的误了人家。 贝雪轻轻抬手:“三王不必多礼。”侧头冲身后的两个宫女道:“你们先到前边等本宫。” 这段时间,南翼掐指,天天盼着九九八十一天尽快到来,终于盼着他们出关了,却没有机会与贝雪说上一句话。此刻望着她南翼奇怪的问:“这些日子以来你怎么瘦了,而且还黑了!” 人在江湖,风吹日晒的,这里又没有防晒霜,怎能不黑? 贝雪莞尔一笑“在太庙中待的快发霉了,经常到院中晒晒太阳,所以黑了。不过没关系的,过些日子就缓过来了。” 他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为民祈福的日子你们一直斋戒,营养怕也跟不上。身子最重要,当好好调养才是。” 贝雪嘴上应着,心下却盘算着如何开口把话跟他讲清楚。正在这时,一个小太监快步走了过来,见到皇后正和三王说话,上前分别施礼后,恭敬的对三王道:“太后差奴才来找三王去趟慈安宫。” “哦,太后有什么事吗?”南翼问道。 “奴才不清楚。” 他本来就打算去给太后请安的,这时太后又找他,便不好再与贝雪说话了,无奈躬身:“皇后娘娘,翼先走一步了。” 说来也怪,每次当贝雪要把话与他说清楚,却总会因为各种原因而不能如愿,为此贝雪实在郁闷。 御书房中,南翔慵懒的靠坐在紫檀木透雕龙纹宝座上,由外面进来一名青衣男子,他施礼后恭恭敬敬的站立阶下。 南翔精神起来,身子前倾,急切的问:“吩咐你办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青衣男跪倒在地,垂首惭愧万分:“回皇上,是微臣办事不利让他给跑了,求皇上责罚。” 南翔腾的站起身子,怒道:“你们那么些人,怎么连两个人都抓不住?真是废物!” “皇上,他们不是两个人,有一伙武功高强之人在暗地里保护他们,我们偷袭几次都没成功。” 人都说知已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可南翔就是查不到无痕的底细,如今他跑了,更令南翔头痛。 此时贝雪一脚门里,一脚门外,没听清他们具体在说什么,只听到一句“偷袭没成功”于是问道:“什么偷袭没成功,偷袭谁啊?” 见贝雪来了,他大感意外,更害怕自己去抓无痕的事让贝雪知道,也忘记与她置气了,忙打哈哈:“没什么,你怎么有空上这来了?”与此同时冲青衣人一使眼色,青衣人心领神会,叩了一个头,规规距距的退了出去。 南翔这才想起俩个人正处在较劲阶段,板起脸道:“皇后有事么?” 这个人生起气来还真是没完没了!想想男人么,多半是为了面子不好意思先低头,于是贝雪打算放低姿态主动给他个台阶下。 她一招手,身后的宫女捧着描金梨木托盘走上前来。伸手端下上面呈着的糖水西米露,巧笑嫣然的说:“皇上为江山社稷日理万机,臣妾亲自下厨给你做了一碗清凉消暑的西米露意送了过来。” 原 做牛奶西米露,只是这个朝代的人没有喝牛奶的习有牛奶,不过都是掺到面里做糕点,很少有人用来喝。她怕南翔会喝不惯,便用糖水做的。 而且特地用透明的玻璃碗盛装,看上去西米如珍珠般异常闪亮,里面混合着鲜艳的水果粒和透明的碎冰,色泽鲜明诱人,看一眼就会让人垂涎三尺。 今天的太阳怎么从西边出来了?那句话怎么讲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看来这小妮子一定另有目地。 这时贝雪端着碗走到了他的身边长柄银勺舀了一勺西米露递到他的面前,温柔的,甜甜的道:“皇上,来,尝尝我的手艺。” 南翔浑身一颤骨头都快酥了。上下打量着十分不正常的贝雪,眼里满是狐疑与戒备。 “皇上不喝我毒啊?”贝雪歪着头,调皮的看着他,继而将那勺西米露送到了自己的嘴里,不住的点头:“嗯,好好喝哦!看吧我都喝了没有毒,来尝”说着又舀了一勺,眼中盛满浓浓的笑意。 突然间对自己这么好要耍什么花样?想讨好自己吗?有道是女人心海底针,南翔实在摸不透。不过的表现属实是在讨好自己,南翔本就吃软不吃硬她如此温柔可人的样子,当然不舍拒绝这番心意。 盯着贝雪犹的张开了嘴。西米露的口感,黏黏的、滑滑的、甜甜的,带着水果的清香和碎冰的泌凉,香甜可口,爽入心底。 他是否喜欢,从他的神上就看出端倪。贝雪眨了眨眼,一脸纯真的样子“怎么样,好吃吧?” 见她日如此讨喜乖巧,实在让南翔暗爽了一把,不过他还是板着脸,摆出一副皇帝特有的威严:“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 贝雪咽了沫“那个我啥事都没有,就是来给你送西米露的。” 见她有话不说,南翔也不了“爱妃亲自做的甜品,就冲这番心意,朕当都喝了才是。”他夺过贝雪手中的碗,坐在龙椅上美滋滋的喝了起来。 站在那里,贝雪有些不知所措,她想说的话题也不知道怎么切入才好。 南翔捧碗喝着西米露,偷瞄了她一眼,好整以暇的说:“奏折批多了,肩膀有些酸痛,过来给朕揉揉。” 回到宫里真是一切恢复如常了,他的那副凌驾于众人之上的架势又摆了出来,贝雪满心不愿意,也不得不赔笑上前帮他揉捏肩膀。 西米露喝完了,南翔似乎是困了,闭着眼昏昏欲睡的模样。 自己的心思算没白花,至少他现在不与自己置气了。但想说的话,还是要说的,贝雪装做不经意的问道:“皇上,现在右相独揽大权,把持朝纲,你想到好办法对付了吗?” 南翔心中一抖,果然是着急把事情办好离开宫廷啊!他心中不爽,却不露声色“暂时还没有好办法。” “那我有一个办法,不知道皇上想不想听?”贝雪出言诱导之。 “什么办法,说来听听!”南翔倒要看看她能有什么好法子。 贝雪揉肩的手加大了力道,阐述自己的观点:“像丞相这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官职,对皇权的统治是很不利的,所以必须削弱丞相权利,最好顺便重新改革官员品级制度,重新分配权利。” 一个女子对朝堂能有这番见解,让南翔有些震惊。他的神色严肃下来“话是这么说,可你问问削弱右相权利他会干吗?改革官员品级势必人事要做大的调动,你问朝堂上的那帮人会同意吗?”南翔转头盯着她“况且,改革官员品级,这个品级怎么定?怎么改?” 南翔一连串的问题并没有把她问倒。她转到南翔前面,双手按着桌子盈然一笑“这个我早就想好了,你可以采取三公九卿制。” “三公九卿制?”南翔满脸惑,这制度他从没听说过。 贝雪继续为他指点迷津“三公,就是管理军事的太尉;协助皇帝处理政事的丞相;和执掌群臣奏章,下达皇帝诏令,掌管司法监察事务的御史大夫。这样把权利分割开来,大臣间可以相互制衡,最后决定权都在皇帝手里。” 南翔听的目光发亮“那九卿又怎么讲?” 她记不全九卿的具体官职名称了,只记的有掌管宗庙祭祀和国家礼仪的奉常,和负责皇帝禁卫的郎中令。 脑筋一转,换了另一种方式道:“九卿就是三公以下分管具体行政事务的。 按职能如:祭祀、礼仪、军事、行政、司法、文化教育等。那个俱体的官职名称你自己设,自己想吧!” 她又道:“反正如果你推行三公九卿制好处多多。他们分工合作的同时,可以互相监督,有利于发挥臣下才智,提高办事效率,最主要是皇权得到了加强和巩固,有利于统治。” 南翔在旁边听的目瞪口呆,虽说她总是能带给人意外,总会有奇思妙想,但这番高谈阔论出自她一个十八岁女孩之口,还是令南翔难以置信。 同样也更为汗颜,其实他也一直想对朝堂进行改革,却没想出如此切实可行,如此完善的朝堂体系。如今得闻此番言论如#灌顶,让思路豁然开朗,南翔兴奋的不得了,这方法可是解决了一直困扰他的大问题。 南翔眯起眼睛凑近她“朕奇怪,你这个小脑袋瓜是怎么想到的?” 贝雪垂睫道:“皇上,怎么想到的不重要,只要方法可行就好了。” 不能说她博古通今,但做为二十一世纪的新新人类,多少还是知道点皮毛的。可这是她的绝对秘密,她不会对任何人说,即使说了怕也没人会信。 一个美貌与智慧并存的女人,对于男人来说是最有杀伤力的。虽然贝雪并不觉的自己是那样的女人,但在南翔眼中,她就是那样一个深深吸引着他,让他痴迷不已的女子。 第四十二章指点江山解君愁 不自禁的伸手,欲抚摸贝雪的脸颊。察觉到他的意|:马站直身子闪开了。 南翔回神,轻勾唇角,一本正经的道:“新的官员体系关系到那些大臣的切身利益,不会那么容易推行的。况且若右相带头反对,我们更是实施不了。” 贝雪知道此事绝不会那么容易成功,但再难,她都要使尽浑身懈数努力将其完成。自信道:“皇上可以将官员体系拟定好后,拿出来先试试文武百官的反应。若右相带头反对,我可以帮你将他搞定。” 闻听此言,南翔深遂的目光中散发着异样的神采。 自从继位,右相便一直控制朝堂,无论他做什么都要看右相的脸色,真是让他如哽在喉,寝食难安。于是夺回权利,便是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愿望。现在有了这样好的一个主意,只觉时机到了,真的该好好整治朝堂了。 接下来的日子,个人一起研究拟定官员体系,敲定好方案后,结果南翔兴致勃勃的推出他的改制措施,却被众多大臣毫不给面子的用各种理由驳斥回来。 见南翔灰头土脸,垂头丧气回来了,不用问,贝雪也知道事情进展的不顺利。她向宫女们一挥手,大家都退了出去。 亲自倒温热的茶水递过去,温言宽慰道:“没事,万事开头难,一项新政策不会那么容易就被接受的。” 一口气将茶水喝干南翔把茶杯“”的墩到玉书案上,眼露寒光恼怒道:“这帮人食君禄不报君恩整日就打自己的那点小九九,稍有危及到他们利益的苗头便都抵死反抗。尤其是右相,他一带头,这帮人就有了主心骨更加的肆无忌惮。” 贝雪坐在旁边座椅上又问:“那他们以什么借口阻挠新政?” 南翔没好气地说:“现行体制先皇制定地不易随便更改。” “这算什么理由?国家要进步。开拓创是必须地。你看哪朝哪代地新君不是制定自己地政策。他们可真是顽固腐朽。”贝雪柳眉一挑。也是忿忿不平。 南翔继续说:“他们也知道这说词站不住脚搬出丰奕郡连日暴雨导致冲河泛滥。冲毁了沿河十几个州府地农田村庄。还有北方干旱。蝗虫肆虐。粮食颗粒无收。百姓食不果腹。以这些做说词。说现在不应该研究推行新政。” 一个国家那么大事情自然少不了。看来这一国皇帝也不好当啊! 思虑片刻。贝雪抬头:“这些问题归根结底用银子都能摆平。拨些赈灾款。派人下去督办不就行了?也不费什么劲啊?” 见她说的轻巧,南翔无奈的皱了皱眉“话虽如此,但那可是一大笔巨款!自从朕继位,朝廷因修建先帝陵寝国库就一直亏空,现在哪还有多余的银子去赈灾?所以他们搬出这迫在眉睫的事阻挠新政推行朕还真无法反驳。” 贝雪以手拄额,思忖片刻眼前突然一亮“不就是要银子吗?我帮你出个筹银子的主意吧!” “你有什么办法,说来听听。”筹银子可是最令南翔头痛的问题,一直都想增加赋税,却怕本来就很苦的老百姓承受不起。他颇为感兴趣的盯着贝雪,不怎么道她的小脑袋瓜里又有什么新奇点子。 贝雪歪头望着他“皇上可以发行国债啊!”“国债”这个词对南翔来说相当陌生,更不知道她说的国债是个什么东东? 见南翔一脸茫然,她解释道:“国债就是以国家信用为基础,通过向社会筹集资金所形成的债务关系。一个国家一般为了弥补财政赤字,建设耗资巨大的项目,或者筹措战争资金,才会发行国债。” 她一下蹦出那么多对于南翔来说很陌生的词语,和从没听说过的筹银子的方法,南翔怔在那里,一时没有完全吃透她的话。不过,还是隐隐觉出这是个很好的筹银方法。 看他好像还没完全明白,贝雪只好简单扼要的说:“国债其实就是国家要用钱,可国库吃紧,便向大众借钱,吸收他们闲置不用的资金,来帮助国家渡过难关。” 喝了口茶见南翔听的认真,她接着讲道:“但这钱不是白借的,要在承诺的期限到期后偿还本金,给付利钱。利钱的标准可以参考现在钱庄里给的利钱制定,最好比钱庄中的利钱高,一定不能比他们低。这样有国家的信用在,他们一定会放心踊跃的购买国债,你的赈灾银不也就筹到了吗?” “嗯,好主意!”南翔这下听明白了,以前国家用银子都靠赋税,真没想到还有发行国债这样好!激动兴奋之余,还是有一点不明白“那利钱从 贝雪笑着提醒:“你忘了,国家不是有税收吗?用税收付息,也可以发新国债以偿还旧国债,相当于把期限延长了。再有发行国债要适量,否则会造成通货紧缩。” “什么是通货紧缩?”南翔又不明白了。 这问题必须要让他知道才好,贝雪耐心解释道:“就是市面上流通的银子减少了,购买力下降了,影响物价下跌。若长时间通货紧缩,对国家发展是不利的。” 南翔实在奇怪,上次改革官员体系,这次又出了充实国库的主意,件件都是老大难问题。贝雪一个姑娘家竟然都轻而易举的给化解了,小小年纪的她如何会有这样的战略眼光和卓越才识呢? 此刻在他眼中,雪就是个让他猜不透,想不通的谜,也真正发自内心的对她刮目相看了。更坚定把她留在身边的决心。 按贝雪的主意,南翔开始大阔斧的筹备,制定发行国债的细则。 贝雪更道,解决银子只是为了推行新政铺路,击破右相的堡垒才是最重要的一环。 凤仪宫中,贝雪备了右相平日最爱的饭菜,准备与其深入交谈一番。若能用言语打动他放权,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了,若他死脑筋坚持不放权,那贝雪只能用非常手段了。 右相如约前来,自己女儿备了一大桌子他最爱吃的饭菜招待他,不由心情愉悦。其实人在高位,他也是很孤单的。原配去世的早,儿子远在边关带兵驻守,身边能见面的亲人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却又是皇后,毕竟君臣有别,总不会时时相见,承欢膝下。 前阵子皇上和皇后去太庙了三个来月没有相见。今日父女相聚,他不知道有多高兴。 扶着右相坐下,贝雪摒退了所有的人,只余他们父女俩。 “爹爹,现在没有外人了千万不要跟女儿循礼。”给右相斟满酒水贝雪又道:“这些日子女儿好想你,近来爹爹身体可好?”轻触右相的鬓角,心疼道:“爹爹的头发又白了许多。” 这样深情的话语真的会让一个父亲动容,他慈爱的望着贝雪,欣慰不已:“爹爹身体很好,娇儿别担心,倒是你,近来瘦了。你要养好身体,爹爹还等着抱外孙呢!” 不管他为人如何自大,但对女儿这份父爱却是真挚的。贝雪心下暗暗叹息,只是他们立场不同,贝雪是一定要把他的权利拿下来的。 于是羞涩道:“爹爹,这事急不来的。”默了片刻,将话转到了正题“爹爹年岁大了,在朝堂毕竟操心,有没有想过退下来好好休养一下?” 右相心中一动,沉声道:“不曾,爹爹的身子骨还算硬朗,再说皇帝毕竟年轻,经验不足,需要历练,为父怎能不替他掌舵把关?” 他倒不把自己当外人,典型倚老卖老型的。孰不知这江山是南家的,并不是尹家的,他或许是好意,但对南翔而言处处都要看他脸色,便不是好事了。 “爹爹说的是,女儿就是心疼你太辛苦。”贝雪话峰一转“其实皇上是有能力治理好国家的,不如放手让他去做。” 右相马上明白了女儿的意思,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果真如此,现在就帮着夫君说话了。 “放手,我能放开吗?”他脸色阴沉下来“我辅佐先帝,先帝驾崩又辅佐他,这才登基一年多的光景,便翅膀硬了,最近弄了个什么新的官员体系来对付我!如今满朝文武都看着呢!他如此对我,让我这张老脸往哪搁?” 右相脸色阴沉下来,还真有股摄人的气魄。贝雪稳了稳情绪又劝:“其实皇上推行新政并不是针对爹爹,是为整个大局着想。新政推行开,爹爹同样还是丞相,何不想开点配合皇上呢?” 见他脸拉的老长,仍然无动于衷,贝雪继续说服“再者,以后女儿的孩子会被立为太子,现在他的父皇便推行好完善的官员体系,这对巩固皇权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情。到那时,你的外孙接管江山不是更易上手吗?” 虽然这话对右相有所触动,但他还是无法接受南翔推行新政时连说都没和他说一声,便一意孤行,于是冷声道:“行了,现在你们还没有孩子,等以后有了孩子再说!” 右相的态度相当坚决,也把贝雪的希望封死了,看来她不得不采用下下策来对付右相了。 第四十三章人在中心已飞 送走右相,南翔便迫不及待的来打探消息。贝雪将 第四十四章我要逃 飞了信鸽,贝雪的心情无比舒畅,调头又溜回了凤 此时人们大都已经睡了,偏门有宁露在接应她。一进门贝雪便道:“天不早了,你也回去睡吧!本宫晚上外出的事不要跟任何人说起。” “奴婢明白。”宁露欲上前扶她“皇后娘娘,奴婢送你回寝殿吧!” 贝雪一摆手“不必了,本宫自己回去就行了,把门关好吧!” 她走到寝殿外面,忽然感觉有些奇怪,寝殿之中居然没有点灯。或许是宫女们忘记点了吧!她也没太在意,更没去叫任何人,而是独自开门走了进去。借着门外透进来微弱的月光,她摸索着走到桌旁欲将灯点起。 “”门忽然关上了,一瞬间感觉屋内好黑。贝雪吓的立即回头去看,这时一道身影快如闪电,大力的将她抵到桌旁的柜子上,贝雪惊的心都快跳出来了。与此同时耳边传来熟悉的,压抑着满腔怒火的男子声音“这么晚,你干什么去了?” 通过声音和黑暗中身体轮廓,贝雪认出来了,这个潜伏在她屋子中的男人正是南翔。 要搁平时,被么吓了一下,贝雪差不多先跳起来怒了。只是她是去给无痕送信,她不想让他知道,便有一份做贼的心虚,嗫嚅道:“我我睡不着出去转转。” 贝雪干什么去了南翔一清二楚,她不肯与自己说实话,南翔更是气恼,突然气势汹汹的将她打横抱起,狠狠的道:“睡不着是吧?那朕陪你,朕让你今夜都睡不着!” 贝雪脑袋“嗡嗡”直响,该不会是兽性狂爆发了吧?遂手刨脚蹬的挣扎“你想干什么,快放开我,放开” 南翔几步奔到床边将她放到床上。势压住。虽有稀薄地月光透过窗纸照射进来。但他们地床在最里边。光线昏暗。视物不清这样地氛围下。俩个人近距离地对望着。“咚咚”彼此有力地心跳。沉沉入耳乎在比赛谁跳地更快一些。 望着她。南翔地喘息声越越粗重。唇在慢慢向贝雪靠近就在双唇马上就要触碰之时。贝雪将头扭向一边。“南大哥。不要这样。” “我不是你地南大哥是皇上。你是我地皇后。”想到刚刚放鸽子时。她那满怀期待地眼神。南翔怒了。粗暴地啃吻着她地唇。她地脸颊跟脖颈。此刻翔脑海中只有一个信念。这个女人是他地永远远是他地。谁都抢不走。 贝雪并不知道自己给无痕送信被他看到了以根本搞不清楚他到底在抽什么疯。而现在他地强势跟霸道。实在让贝雪无法招架只能乖乖忍受他地蹂躏。 其实贝雪又何偿不知南翔对她地一番情意呢!怎奈打从和无痕见面地第一眼起。无痕地影子便已在她心里留下了难以磨灭地印象。上天既然让他们再次相遇。贝雪便觉地那就是她今生地缘份。她不愿放弃。 今夜受了刺激地南翔。多么渴望真正地。完完全全地得到贝雪地身心。可是。贝雪地心到底还是给了别人。而此刻。虽然在她床上。却因为恶灵诅咒而不能侵犯她。南翔好压抑。他突然死死抱住贝雪。将头埋进她地发丝里。痛苦万分地道:“雪儿。我该拿你怎么办?” 贝雪心定了,知道他不会侵犯自己。其实她也不愿意看到南翔如此受折磨,可又能怎么办呢,她只能选一个 南翔的身子好重!压的她有些上不来气。但她并没有推开南翔,任由其伏在身上,希望可以慰藉他心中难过的情绪。 贝雪的不抵抗政策终于让南翔平静下来,见其呼吸有些困难,他翻身从贝雪身上下来,把她搂进自己的怀里。 贝雪轻声说:“我们曾打赌,看谁有本事征服对方,结果你输了。当时的赌注是输的一方要无条件的满足赢的一方三个要求,你还记不记的?” “记得” “那我的第一个要求就是放我出宫。”贝雪心中没底,鼓足了好大勇气才张口说了出来。本来她想用契约和他说,只是落入海中时,装着契约的香囊也跟着丢失了,没了凭证。 南翔浑身一颤,目光深沉下来“什么要求我都能答应你,唯独你要离开我,我不能答应。” “骗子骗子大骗子,你说话不算数!”虽然早想到是这样的结果,贝雪还是很生气,挣扎着想挣脱他的束缚。 南翔将腿搭在她的腰上将她绞住,一本正经的转移话题:“雪儿,明天朕就与端公商议用镇国之宝,帮你破了身上的恶灵诅咒。 朕要与你洞房,要你真正做朕的女人。” 听说他要用镇国之宝为自己破除诅咒,贝雪怔住了。原本就觉的欠了他的情,怎可再让他为自己妄动镇国之宝?况且自己一直打算出宫过自由自在的生活,所以绝对不能答应南翔这么去做“南大哥,不要为我” “你别说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南翔将她搂紧,两个人的身体紧密契合着,南翔的大掌使劲揉着她的背,似乎要将她揉进身体里。声音急促略带沙哑:“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我不会让你离开我。” “可是我的心里只有” “只有无痕对不对,我会把无痕从你心里赶走!” 面对南翔火一的深情,贝雪默然了,老天是太眷顾她还是在有意折磨她?既然让她遇到南翔,就不要再让她遇到无痕;既然头一次与无痕错过,那么就不要再让他们擦出火花,如今心已给了出去,再也收不回来了。 对于南翔来说,契约,承诺,么都约束不了欲将贝雪留在身边的决心。此刻,面对如许深情,贝雪茫然不知所措,在茅盾中苦苦纠结 南翔做事一决定了便绝不回头。次日他召来了端公,把自己要用镇国之宝“七彩乾坤珠”为皇后解除诅咒的事说了一遍。 端公大惊失色,躬身道:“太祖有训,可妄动镇国之宝。皇上,兹事体大,务必三思啊!”“不用思了,朕是经过思熟虑的了!”南翔沉着脸语气坚决“朕叫你来,就是让你到太庙去准备,给皇后解咒。” 这里面的厉害关系,上次端公都与上说过了。今见皇上心意已决,做为臣子,他还能说什么呢?只能遵命照办。 南翔又嘱咐:“还有,此事全交由你去办,须秘密进行,不许宣扬。”端公领旨,下去办事去了。 他这样做,一来担心朝堂那些大臣知道要动镇国神器会极力阻挠。二来忧虑有图谋不轨之人会趁机散布谣言惑乱民心,为了避免这些,便想在神不知鬼不觉间秘密进行。 贝雪自然知道南翔一定说到做到,只是动用镇国神器这么大的事,前朝没有什么动静传来,倒让她觉的很奇怪。揣磨了两天,她渐渐懂了,南翔担心此事影响面大,八成是要秘密进行。 想明白了这一点,她是真害怕了!身上的诅咒若真被南翔给解了,那她还能走的了吗?于是她开始整日坐立不安,绞尽脑汁的思考逃离皇宫的办法。 可是想逃跑谈何容易?她自己能不能逃出宫去心里都没底,现在要带着小墨,还要带着夕瑶,这让她如何是好? 就在她整日为如何逃跑发愁之时,南翔那边已经筹备好了,并告诉她明日就要带她入太庙解除诅咒。贝雪这下真是急的抓狂了,无论如何她都要逃出去,即使想不到万无一失的好办法,就是笨办法她也要试上一试。 凤仪宫后花园,八角凉亭下,贝雪屏退了其它宫女,只留下夕瑶,开口问:“瑶瑶,你喜欢皇宫吗?” 夕瑶想了想道:“怎么说呢,皇宫好吃好住,就是规距太多不自由。” 贝雪精神一振,凝视着她“那姐姐带你走好不好?” “走?”夕瑶很敏感,早就发现了她这些日子很异常,原来竟是酝酿出宫。她满脸惊讶“姐姐,你还是放不下无痕大哥?” 贝雪双手捧着杯子,垂睫不停揉搓着“我们约好的,我办完自己的事情就会尽快去找他。” 夕瑶满脸不解“可是可是你现在是楚玉国的皇后,你若走了,皇上怎么办?” “现在我只是名义上的皇后,若再走晚点我就真成皇后了。” 贝雪的话夕瑶听不懂,但却能看出她下了决心要离开皇宫。夕瑶拉住她的手:“姐姐,你去哪我就去哪,千万不要扔下瑶瑶。” 贝雪捋了捋夕瑶额前的头发“姐姐怎么会把妹妹丢了呢?放心吧,要走咱们一起走。” 夕瑶又不无担心的问:“姐姐,这深宫大内不是说走就能走出去的,你想好逃跑的办法了吗?” 她轻轻点头:“我都打听好了,每日御膳房都会在时关闭城门以前,将宫中的弃物拉出去。今晚我们早一点躲到弃物车中,混出皇宫。” “这么快”夕瑶有些吃惊。她哪里知道,对于贝雪来说,今天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第四十五章恶灵的目地 时三刻,贝雪将一切都准备好了,可偏偏在这个节骨瑶和小墨都不见了。这让贝雪心神难宁,若时关闭城门之前出不去,明天进了太庙,怕再也没有逃跑的机会了。 但她与夕瑶都说好了,她怎会将夕瑶一个人扔在陌生的皇宫里,独自逃跑?于是心急火燎的打宫人们四处寻找。 按说夕瑶不是个不守时的人,怎么突然就会和小墨一起不见了呢?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想到这她更是心急如焚,焦燥不安的在屋内走来走去。 见皇后娘娘因夕瑶小墨失踪,急的坐立不安。宁露不住在旁边劝慰:“娘娘别急,他们不会有事的,奴婢已派凤仪宫所有的人出去找了,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的。” 看着漏壶中的水滴一滴滴的滴落,漏壶中的立箭离戌时越来越近,贝雪的心也跟着一下一下失去了温度。 这时,外面传来鼓之声,城门在暮鼓声中禁闭,同时也宣告了她的逃计划就此落空。贝雪心也凉了,一**坐在椅子上彷徨无措。 就在这时,夕瑶抱着小墨同被鬼撵了一般,慌里慌张的跑了进来。只见她跑的满头大汗,脸颊绯红,头上的钗也歪了,一进门看到面色不好的贝雪“扑通”跪下,上气不接下气的道:“姐”忽然意识到屋内还有外人,忙又改口“娘娘对不起怪瑶瑶不好,耽误你的大事。” 一看夕瑶和墨安好,她的心放下了。不过再看夕瑶慌恐的样子就知道事出有因,事已至此,她还能说什么呢?轻叹一声:“罢了你起来吧。”随后看着殿内的宫女,冲宁露一扬下颌,宁露心领神会,带着一干人等退了出去。 “起来吧,你和小墨到底了哪里?”这是贝雪最为不解的问题。 夕从地上站起“姐姐,晚膳过后我将一切都准备好了,想抱着小墨过来找你,可不知为什么,小墨突然不听话从我怀中跳了下去怎么叫它它都不听,我只好去追,结果在上林苑的玉竹园中抓到了它。” “可是”她莫名地挠着头。“可是等我想回来时现玉绣园中下了好大地雾。我分辨不清东南西北被困在了里面到暮鼓敲响雾才渐渐散去。这才得以回来。” 这事还真异蹊跷。莫非这就是天意么。自己命中注定要留在皇宫? 见贝雪只是盯着她不说话。夕瑶心下没底。以为贝雪不信她起右手道:“姐姐若不信。我可以对天誓虽然刚才地话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但瑶瑶没骗你瑶瑶说地都是真地。” 贝雪握住她地手。“姐姐没说不信你。” 敏感地夕瑶还是感觉到了贝雪轻浅地叹息。她很内疚却无法挽回。只能安慰道:“姐姐。今天不成。明天不是还有时间吗?我们明天再逃吧!” 明天她得入太庙,解了诅咒南翔要与她合房,哪还有机会逃跑呢?但此事夕瑶并不知晓,贝雪也不愿多说,怕她更为内疚。 转头看到了旁边若无其事的小墨,一把将它抓了过来,托到眼前恼道:“小东西,就怪你!关键时刻拖我后腿!” 小墨觉主人生气了,不敢直视主人的眼睛,目光溜向别处,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它只是个动物,贝雪平时就疼爱它,怎么会虐待它?只不过生气了,骂骂它,出出气而已。 三更天,整个京城笼罩在夜色下,出奇的安静。贝雪在床上翻了无数个煎饼之后,也在浑沌中渐渐睡去。 眼前又是一片白茫茫的雾气,贝雪在雾气中毫无目地的奔走着,猛然现这氛围有些熟悉她一激灵想了起来,上次与恶灵相见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之下。 此念一生,立惊的她汗毛直竖。与此同时,那抹黑色身影像与她有心灵感应一样,眨眼便出现在她的面前。 黑色大氅将整个人裹的严严实实,有淡蓝色的光晕弥漫在他的身体四周,导致贝雪一直看不清眼前之人长的是什么样子。 俩个人彼此对峙着,那样凛冽的气场令人呼吸都有些困难。 “上回我让你得到南翔的宠爱,你做的很好。”恶灵幽幽的声音缓缓响起。 贝雪心头一跳,不安的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冷笑两声,用命令的口吻道:“南翔既然愿意动用镇国之宝来为你解咒,你便有了下手时机,我要你明日将七彩乾坤珠给我偷出来。” 他的话 不禁打了个寒颤,原来兜兜转转,他的最终目地是要国宝?可他要国宝有什么用呢?他只是个鬼,又不能坐拥江山? 想到平日虽然与南翔多有磕绊,但南翔真的对她不错,她怎么忍心去偷人家的镇国之宝?于情于理,她都不会答应这样无理的要求。断然拒绝道:“你别做梦了,我是不会帮你的。” “你会的。”恶灵的声音出奇的平淡,仿佛胜券在握的样子。 “你怎么这么肯定?” “因为你不会眼睁睁看着南翔受折磨的。”他说的话里有话,贝雪听的一头雾水“你什么意思?” “明天你就知道”恶灵并没将话说开,而是用那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道:“等你想通了,三更天,想着我,捏三下带有封咒的右耳,我就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说完这话,刹时蓝光大盛,烈的光线令她条件反射的用衣袖遮住眼睛,等再次睁眼,已从梦中醒来。 今日是给贝解除诅咒的日子,南翔老早就起来了,正在漱口的功夫,门“”的被推开了,贝雪披头散的跑了进来,真真把南翔吓了一跳。 没等他从惊讶中缓过来,贝雪已扑了上来,上上下下不住的打量着他,急道:“皇上,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摸了摸他的脑门,又与自己的做了对比,一切正常,不烧。 南真是被她大清早怪异的举动弄蒙了,不过看样子似乎是在关心自己。他张开双臂搂住了贝雪的腰“雪儿,怎么了,你那么紧张干什么?” 宫女太监们此情景,都知趣的退了出去。 原来醒来的贝雪反复回味梦中的话,恶灵说她不会眼睁睁看着南翔受折磨而不管,难道说恶灵要对南翔施什么手段么?想到这她心下焦急,这才头没梳,脸没洗的跑了过来。 如今看他没事,反而觉的尴尬,使劲想从他怀中挣脱,南翔紧紧抱着她,笑道:“都主动送上门来了,还想轻易溜掉吗?”又将嘴凑近她耳畔“今天帮你解咒,晚上咱就入洞房。” 贝雪心头一跳,没等反应过来,就听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南翔一蹙眉,不满的喝道:“外面在干什么,这么吵?” 守门的小太监回道:“启禀圣上,慈安宫来人送信说,太后得了一种怪病,此刻正头痛不止。” 南翔大惊,急忙松开贝雪,鞋开门“什么时候的事?” “就早晨起床。” 贝雪隐隐觉出了其中的端倪,跟着忧心不已的南翔,急急朝慈安宫赶去。 一进门就听到太后在内殿痛苦难耐的呻吟声。南翔焦急的冲进内殿,只见太后蜷在床上,双手紧紧捂着脑袋,似是受不了了,不停的摇着头。神情因为疼痛而扭曲,仿佛一下子就老了好多。而此刻,因为嗓子喊痛喊哑了,只能“哎哟哎哟”的哼哼着,那样子让人见了着实揪心。 殿内的宫女太医们,见皇上皇后驾到,立时慌恐的跪倒一片。南翔现在哪有心情理他们,三步并做两步扑到床边,心痛道:“母后,你这是怎么了,母后?” 太后痛的有些神智不清,目光焕散,一开始都没认出皇上来。南翔抓住她的胳膊又唤了两声,太后这才认出皇上,痛苦不堪的哀述着“皇儿,母后头痛,母后受不了了” 面对母亲如此痛苦,哪个做儿女的会不心痛?他转头冲地下跪着的太医吼道:“太后得的是什么病?你们怎么都眼看着不给医治?” 地上跪着的太医吓的汗水涔涔,重重磕了一个头,战战兢兢的实话实说“回皇上,太后太后她应该没病。” “放屁!没病太后能痛成这样?”南翔怒火无处泄,狠踢了太医一脚“你的意思是太后装病了?” 太医身子倒地,又忙不迭的爬起跪好“皇上息怒,是微臣医术不精,实在看不出太后到底得的是什么病。” 皇上鼻子差点气歪了“医术不精?那你岂不是跑到宫中混饭来了吗?拉出去,砍了!” 贝雪脑筋一转明白了,太医都看不出来,不用问,定是恶灵搞的鬼。南翔是个孝子,它不折磨南翔,而是通过折磨他的母亲来折磨他,这应该比直接折磨更让人难以接受吧!好个歹毒的恶灵,真是坏的冒水儿。 第四十六章情非得已 并不是医术不精,而是因为恶灵用邪法,他一个会看出这其中的门道?太医很无辜,贝雪想帮他求情,可这时太后的疼痛又加剧了,她双手用力按着脑袋,在床上打起滚来。 “母后”南翔心疼的不知所措。太后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面目狰狞,歇斯底里的吼道:“痛,好痛皇儿,杀了母后吧,母后受不了了” 能说出这样的话,那痛该是多么的难以忍受。南翔心如刀割,痛彻心肺,恨不得替母亲来承受这份难熬的痛楚,只是他干着急,却使不上半分力气。 猛然转头向众人怒吼“去,把太医院所有的太医都给朕叫来!治不好太后的病,统统杀掉!”话音刚落,太后又痛呼了两声,昏死过去。殿内顿时乱作一团。 虽说因为珍容华的事太后不待见贝雪,但此时看着太后被恶灵折磨的痛不欲生,贝雪的心也跟着颤抖。忙吩咐宫女们打来开水,亲自拧了湿毛巾为太后擦拭额头上的汗水。 看着双鬓斑白太后双眉紧锁,满脸痛苦之色。贝雪了然,恶灵既然缠上了她,只要她不肯屈服,恶灵还会用更阴险的方法来对付她。 难道自己就真的只有盗“七彩乾坤珠”这一条路可以走了吗?看着南翔紧握太后的手,满脸皆是从没有过的忧愁之色,贝雪动摇了。就算是一般朋友遇到困难她也要帮一把的,更何况在一起朝夕相处了这么久?更何况他还舍命救护过自己? 只是盗吧若玉国镇国之宝丢失如端公所言有了覆国之险,那自己岂不是成了千古罪人?不盗吧,若真因自己一时的执念,太后被恶灵折磨死了,看着孝顺的南翔痛不欲生,那自己于心又何安呢? 总之该死的恶灵弄的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盗与不盗,反正她都得对不起南翔了。 这太医院所有的太医全部赶了过来,大家走马灯似的挨着个的给太后诊脉,结果同样没人能看出太后得的到底是个什么病。 南翔地大骂“庸医庸医。一群庸医!朕养你们有什么用?都给朕滚” 有道是法不责众。他怒归怒。错杀个也不能将太医院地太医都杀掉。这时他贴身地领太监着胆子猜测道:“皇上。太医既然诊不出来那太后得地就不是实病像是虚病。莫不是中邪了?” 俗话说有病乱投医。濒临绝望中地人。只要见到一丝希望。不管有没有用。他都会去偿试。于是即招来巫师作法。结果太后地疼痛非但没缓解反倒更重了。 各宫嫔妃听到消息也都匆匆赶了过来。此刻苏醒不久地太后经过一阵剧烈地疼痛又昏了过去。福妃见南翔和贝雪头没梳脸没洗。想必早饭没吃上前福身道:“皇上。太后交由臣妾们照看吧!皇上和皇后娘娘先去歇会儿口饭!” “朕吃不下。雪儿。你自己先去吃吧。朕要在这里陪母后。”南翔出宫这一段叫她雪儿习惯了。竟不经意之间当着众嫔妃地面叫了出来。 嫔妃们惊讶地望着贝雪。贝雪不自然地笑笑。急中生智地解释道:“皇上喜欢雪。所以给本宫赐了个昵称叫雪儿。”南翔这才反应过来。胡乱地点了点头。 贝雪有话想与南翔单独说,于是将他从床上拖起“皇上的身子关系到江山社稷,怎可说不吃饭就不吃饭,走啦,就当陪我好了。” 南翔刚要挣扎,贝雪却死抓着他不放。这可是贝雪头一次破天荒的与他任性撒娇,知道是为了自己的身体着想,南翔不好拒绝,只好顺了她的意。俩个人在众嫔妃愕然的目光中,踏出寝殿。 吃饭的时候,看着他愁眉不展,贝雪轻叹道:“太后受苦,我看你比太后更难过。” “你知道吗?母后在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后宫里护朕周全,是多么的不容易。朕终于登基了,熬出头了,母后的身体却不行了,经常得病。你知道朕是多想让母后过上几年幸福安康的日子。”南翔周身带着浓烈的伤感,一番话却是自肺腑。 能感受到他们之间的母子深情,贝雪意有所指的问:“那假设,要你拿出生命中最宝贵的东西来换太后的安康,你会愿意吗?” 南翔毫不犹豫的,坚定的回答:“我愿意,哪怕是拿我的命来换。” 百善孝为先,贝雪心下大恸,为他的孝顺感动。既然为了母亲他可以连命都不要,那么一颗七彩乾坤珠又算得了什么呢?他的回答坚定了贝 盗取国宝的决心。 入夜三更,贝雪将门窗关好,坐在桌旁,捏住自己的右耳想着恶灵,召唤他前来谈判。 不知不觉中眼前出现一片白雾,自己一下子又置身于虚空幻境之中。茫茫白雾,无边无际,只有她一个人孤零零站在那里。四处张望却不见恶灵踪影,她忍不住高声大喊“喂,臭鬼,恶鬼,你在哪里,你快出来。” “怎么这么快就想通了?”空灵的声音在她身后幽幽传来。 贝雪急忙回身,只见他正半悬于身后不远的位置。此时的贝雪并不怎么怕他了,总之他勾自己穿越不就是要利用自己么,反正任务没完成,他不会对自己怎么样的。 “你好卑鄙,你怎可以折磨年过半百的老妇人?”贝雪对其怒目而视。 恶灵气势凌人:“这不是我鄙,你若昨天就答应了我的要求,我还会费这劲么?” 贝雪气急,指他怒道:“你你让我里外不是人,干脆将杀死我算了!” 恶灵声音一肃“我还警你,你不可以死,当初我把你和安彩灵的灵魂对调了,她现在可是替你活在现代。你若死了,我不会让她独活,到那时你的父母可就要经历白人送黑人的痛楚了。你不能在他们身前尽孝,总该为了他们着想吧?” 他处捏着自己的软肋,真不知道哪辈子欠了他什么,非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偿还不可? “卑鄙,耻,小人!”贝雪不知道用什么语言去形容眼前这个恶鬼,真恨不得跑上去狠踢他两脚。 看着贝雪气的暴跳如雷,他竟难的动了一丝恻隐之心,声音缓和下来“做非常之事,行非常之手段。你不用自责自己对不起南翔,因为他曾经对不起你。而且他是能经的住事的人,就算镇国之宝真的丢失,他也不会方寸大乱。” “等等,你说什么,他对不起我,什么时候对不起我?”贝雪及时捕捉到他话中的重点。 恶灵突觉失言,冷冷的来了一句“这个你没必要知道。” 什么意思嘛,话说一半留一半吊人胃口,见他不说,又没办法撬开他的嘴,贝雪想到叫他来的目地,狠心转言道:“从明天起,你不要再折磨太后了,我答应你的要求就是。” “很好,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等你得手之后,直接到太庙后殿的柏树林中等我。”说着一甩手,一道红光布满贝雪全身,继续道:“诅咒我已帮你解了,不过印记还在,他们是不会看出来的。” 被迫被人当棋子利用,贝雪心下窝了一肚子火,拧着柳眉,咬牙道:“这次我帮你盗出国宝,下次你不要再来找我麻烦了!” 恶灵“呵呵”笑了,其实他的笑声很爽朗,只是听在贝雪耳朵里便觉十分刺耳,顿觉脊背凉,汗毛直竖。 “你笑什么?”贝雪紧张的盯着他。 “你还没帮我把事情办完,我怎么可能放你走呢。” 咬着唇,贝雪恨道:“你还想让我做什么?” “姐姐,醒醒,姐姐” 关键时刻,贝雪被一阵银铃般的声音拉回现实。 她只觉一阵头晕目眩,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见夕瑶正站在自己身边。 “姐姐,你有床不睡,干嘛趴在桌子上睡觉?”夕瑶又看了看桌子上趴着的小墨“你看,你不上床睡,连它也跟你趴桌子。” 伸手揉了揉太阳**,刚才与恶灵的对话还萦绕在耳畔。贝雪不答反问:“这么晚了,你怎么不睡觉?” 夕瑶揉揉眼睛道:“我刚才起夜,现姐姐的屋子这么晚了还亮着灯就过来看看。” 贝雪这才想起,她把平时在寝殿侍候的宫人都打了,却忘了夕瑶在她寝殿的侧厢里。 “哦,我这就上床睡,你也快回去睡吧!”把夕瑶打走,她试着再与恶灵联系,恶灵却怎么都不出现了。 不知道他以后还会给自己什么穿越任务?但眼下,怎么盗出国宝才是关键。其实仔细想想,盗取国宝无形中对她还是有利的。只要在解咒之前盗出国宝给恶灵,南翔便没有国宝为她解咒,自然也不会侵犯她,所以她有了更多时间预谋逃跑。 不过,放置国宝的地方一定机关重重,怎样才能得手,便成了最令她头痛的问题。心中有事怎能安寝,就这问题她足足研究了一夜。 第四十七章醉人的纠 为贝雪答应了恶灵的要求,太后剧烈的头痛只痛了一。三天后南翔见太后没事了,便又惦记起为贝雪解咒的事来。 端公说要在月圆之夜的子时,用天子指血启动七彩乾坤珠,才能挥它最大的法力。南翔便借着这次太后莫名头痛为由,带上贝雪去太庙为太后祈福三日,希望祖先保佑从此太后平安健康,无病无灾。 皇上理由合理充分,大臣们自然不会阻挠。次日正值十五,皇上便携贝雪同入太庙。 虽然他们只在太庙住三天,随行服侍的宫女太监还是跟了一大堆。贝雪自然也带着夕瑶和小墨。 太庙占地二百来亩,共有三重围墙,由前、中、后三座大殿构成三个封闭式庭园。整个建筑群落庄重大气,周遭遍植松柏营造出肃穆的气氛。里面除了供奉开国太祖,历代帝后的神位,还供奉着有功皇族,异姓功臣的神位。 前殿是太庙的,祈祷该走的仪式:焚香烛、三跪九叩、念祝文祈福经等皆在此进行。 上午走过形式后,下午天炎热是休息时间。南翔将一干人等留在了前殿,只带了几个贴身的宫人住进了中殿避暑。 这大半天,贝一直心不在焉,对于盗取国宝,她心中一点底都没有。可是既然答应恶灵了,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去做。 殿外艳阳高人的蝉鸣一声赛似一声的吟唱。殿内,朱红色的门窗大开,门口两边摆设了不少错落有致的绿色盆景。此刻,南翔正半卧在大殿中央的水曲柳椅榻上,手执白玉茶碗悠然的品着香茗。 贝雪坐在矮几旁边的子上,一边低头喝着茶水,一边暗自盘算着应该趁现在无事,先摸清国宝放在哪里,还要弄清恶灵说的那个柏树林的位置。 偷眼见南懒洋洋地样子。她暗暗为自己加油打气下茶碗脆声道:“皇上。这太庙好大啊!反正下午没事。要不带我参观一下吧!” 南翔伸了个懒。倦怠道:“朕困了。朕想睡个午觉。” 实际上。若是平时贝雪有什么要求只要不是过格地事。他一般都会答应。只是今天早上。有人劫获了盘旋在宫中地一只信鸽。南翔一看。竟是无痕给贝雪地回信。 信中尽是分别后对贝雪地思念之情。和问她何时能够回傲来国。南翔又嫉妒又吃醋。导致这半天心情一直低落。所以也不愿意理采她。 贝雪本来就做贼心虚。见他这么说。又不好强迫落个刻意只是脸上地失望之色却毫不掩饰地流露出来。 南翔抬抬眼皮。看出她无精打采。不高兴了。又忍不住改口道:“你陪朕睡个午觉。睡好了朕再陪你在太庙中转转。” “睡午觉还要人陪啊?”忽然顿觉他说睡好了会陪自己转转,立马欢喜的讨好:“皇上,你自己睡吧!天热,我给你扇风。” 执起矮几上的团扇,贝雪走过去没扇上两下,只觉南翔在用坏坏的眼神望着她。 她一哆嗦心知不妙与此同时,南翔伸手猛然将她拽到了椅榻上。 四目相对,南翔眼中闪光,根本不似刚才困倦的样子,眸间流淌出一份强烈的渴求。 “皇上里是太庙,你别胡来。” 与一个喜欢自己的男人朝夕相处想保证那男人不碰自己,几乎是不过能的非那男人生理有问题。被其揩油无数的贝雪,要不是因为有个诅咒在身也早已几百回了。而此时,对上那样的目光,她已然有些怕了。 望着眼前如花娇颜带着一份忐忑,一份害怕,一分羞涩,南翔心动不已,低声诱惑道:“在哪不重要,重要的是朕喜欢你。让朕亲亲好不好?” 他像来都很强势,突然这样直白温柔的表达,让贝雪脑子有些反应不过来。眼见着他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近,贝雪伸出食指放在了他的嘴上。 其实从早上起来贝雪就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也许自己很快就要离开他了。此时看到他火辣辣的眼神里夹杂着失望之色,贝雪又于心不忍,心一软,轻轻一笑,双手便攀上了他的脖子,用柔软的唇主动覆在了他的唇上。 南翔真是欣喜若狂,顿时收到无痕回信的郁闷一扫而光。雪儿毕竟在自己身边,人非草木,朝夕相处了这么久会一点感情都没有吗?今晚解了诅咒,她马上就是自己的人了,还怕远在天边的无痕将她抢走吗? 情不自禁的将她搂紧,俩个人深情的拥吻在一起。这次不是单独的进攻城池,而是贝雪也会用舌羞涩 的与他有了互动。这对南翔来说可是莫大的鼓舞像以前那样疯狂的掠夺,同样温柔的摩擦、**、咬舔,由浅至深,带着贝雪逐步升华。 俩个人闭着眼睛,呼吸着彼此的气息,忘情的缠绵着。接吻的快感,一,酥**麻,在他们的身体里游移着,直达神经未稍,让人好留恋那份美好的感觉。 贝雪偷偷睁开眼,望着南翔俊美的脸上满是陶醉的表情,内疚道:今晚雪儿就要盗走你最宝贵的镇国之宝了。雪儿对不起你,允许雪儿放纵一次,希望以后千万不要怪我。双臂搂紧他,努力的迎合起来。 缠绵悱恻的吻在双方呼吸有些困难的情况下,恋恋不舍的结束了。 缓了口气,南翔爱不释手的捧着她的小脸,又凑过来舔她红润的嘴唇,眼中依然存着挥之不去的,音调绵软的说:“雪儿以后都像今天这么温柔的对朕,好不好?” “美得你,今天是你为我解咒需要放血的份上,破例给的补偿。”贝雪爬起来,去拾掉在地上的团扇,想继续为他扇风 然而她没想到,男人是最不起引诱的,尝到甜头,情绪上来怎会轻易罢手?见她弯腰,南翔挺身跃起,拦腰将她抱在怀里又倒回椅榻上。 贝雪一点心准备都没有,被他的举动吓的心脏“突突”直跳“你还想干什么?做人不可以贪得无厌啊!”“谁说的?”南翔笑着将脸凑到她的脖颈处,轻吹一口气“朕又不能吃了你,就算想吃你,也得等解了诅咒不是?朕喜欢刚刚那种感觉,咱们继续好不好?”说着手抚上了她的胸口。 古代女子不像现代人有支撑作用的文胸,她们都用绵缎肚兜,也叫抹胸,很薄,而且料子很柔软。因为夏日衣衫单薄,所以虽然隔着衣料,与触肤抚摸几乎无异。 以前,他都在黑夜对自己无理,如今晴天白日,又门窗大开,贝雪立时霞飞双颊。况且亲吻可以,可是这样的接触让她有些接受不了。双手去掰他的手,并左右摇晃着企图挣开他。 他突然大喊一“别动”这一嗓子将贝雪吓了一跳。怔神的功夫,只听他坏笑着戏谑道:“你的心跳的好快。朕跳的也好快,不信你来摸摸。” 见他如此调戏自己,贝雪羞怒难当,后悔刚才给他亲吻了,大叫道:“你坏死了,坏死了,快放开我!” 见她气的语无伦次,南翔忍不住“哈哈”大笑“朕可从没说过自己是个好人啊!”一手紧紧搂着她的腰,一手贪婪的揉捏着她胸前的软柔。 软滑富有弹性的手感,让南翔爱不释手,大肆在贝雪胸前胡乱揉捏着,她的身体刹时热的烫,整颗心如同开足了马力疯狂的跳动着,几欲无力抵抗。 但亲吻是她的底线,这样是绝不可以的。她急了,双手捉住南翔的手怎么用力都搬不动,情急之下低下头,照他手上来了一口。 “啊”南翔正开心享受呢,却没想到她来这一手,甩手道:“都这么久了,你咬人的毛病怎么还没改?” 贝雪趁机起身,慌忙整理两下被他弄皱的衣服,知道他兽性狂又作了,逃命似的往外急奔而去。 “往哪去?”南翔调整了一下意犹未尽的情绪,低吼了一声。 贝雪稍一顿身,一想刚才的情景,羞的恨不能挖个坑把自己埋了。没理他,急急往门口走去。 见她害羞,南翔坏笑着故意逗她:“你不说要给朕扇风的么?” 贝雪气道:“皇上此时不需要扇风,我去给你找个妃子过来解决一下。” “朕对别人没兴趣。”他淡淡的威胁道:“你不给朕扇风,难道不想让朕陪你在太庙里转了么?” “哼!我让其它人陪我转。” 揉了揉被贝雪咬痛的手,双道:“朕不开口看谁敢陪你?” “你”贝雪蓦然转身,美目中带着愤怒的火焰。 见逗她逗的差不多了,再逗下去就真的翻脸了,南翔妥协道:“好了,别生气了,你马上就是朕的人了,怎么还跟朕计较这个?看你的脸色昨晚就是没睡好,今晚还要熬夜,过来睡会吧,朕保证不碰你了。” 使劲一吹额头上的头帘。心道:算了,点背不能赖社会,谁让自己一穿越就遇上这么个无赖的人呢?反正自己也快离开他了,揩点油还是忍了吧! 第四十八章柳暗花明 时三刻,睡好午觉的南翔带着贝雪参观太庙。 前殿,中殿贝雪都注意过,里面不像放置了国宝的样子,于是把主要精力都集中在了后殿。 后殿主体呈朱红色,殿顶布满黄琉璃瓦,殿脊两端蹲着不知名的怪兽石饰。檐下,门上皆绘吉祥图案。殿前有十几级刻龙纹汉白玉石阶,风格雄伟庄严,尽显皇家气息。 以为国宝会藏在里面,贝雪婉转的问:“皇上,晚上我们是在这里面去除诅咒吗?” 见南翔摇头,她赶忙追问:“那是在哪里?” 挽起她的手,南一指旁边不起眼的偏殿“在那座殿里。” 真是狡滑啊!谁能想到他把重要的国宝放在正殿居然放在偏殿里,而且也不派兵把守?想了想她明白了,放在正殿或派兵把守,都容易让觊觎觉,这样“不重视”更易迷惑敌人。 见偏殿门关,她上前趴门往里瞅,谁成想那门居然是虚掩着的,门一开她一个趔趄扑了进去。 这丫头好奇心可真重。南翔抿嘴俊不禁,无奈的摇了摇头。 待站稳身子,她愕然惊。虽然殿外不起眼,里面装修可真是好啊!只见殿内的大梁用的是上好的沉香木,其它装饰皆用珍贵的金丝楠木。四壁用黄色檀香木粉涂饰,色调淡雅,气味芳香。天花板及柱子上均贴有赤金叶,装饰相当豪华,不过陈列倒与其它殿宇无异。 看了半天不知道国宝藏在里。贝雪回头讨好地冲南翔笑笑。“皇上。国宝是什么样子我很好奇啊!不如让我先开开眼界吧?” 南翔走过来望着她:“着什么急。晚你就看到了。” 贝雪不死心地央求着。“人家就是心急嘛!反正都进来了一眼我们就走。”见南翔没有动容。她用最无敌地期待眼神望着他。拉住他地袍袖任性撒娇道:“就看一眼好不好?就一眼?求你了!” 实在受不了她这种极具杀伤力地眼神。更招架不住她地软磨硬泡。本就对她没有戒心地南翔。搂住贝雪地肩膀。用另一只手掐着她地鼻子左右摇晃。宠溺道:“好奇宝宝今天就满足你一回。” 其实她只想让南翔带她看一看国宝具体存放地位置。好记下如何触动机关。这对晚上行动可是有大益处地。但南翔这样娇惯她。不戒备她。反倒让她很内疚由难过起来。 见她突然不开心了。南翔奇怪道:“怎么了。朕都答应你了怎么还不开心?” 贝雪马上从不该有的情绪中回过神来,给了他一个最甜美的微笑“我没事,谢谢你。” 这才现南翔的手臂正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是局促的扭头看了一眼远远跟着的随从,轻声道:“注意影响,人家都看着呢!” “这有什么,你是朕的皇后,他们敢说什么吗?”南翔转身冲随从招手,吩咐他们守住后殿允许任何人进来。 将殿门栓上,南翔一拽门旁拇指粗的红绳“哗啦”后身的门窗立时被隐藏在墙壁顶端的黑色灯心绒帷幕罩住了。 殿内立即漆黑一片,这下将贝雪吓了一跳“皇上,你在干什么?” “别怕一会就好了。”南翔拍了三下手旁的木柱,殿内四壁亮起灯来,他又用手向左一扭墙壁上的壁灯。 “吱嘎轰隆咔嚓”屋内各种奇怪的声音响成一片。 更令贝雪意想不到的是,随着声响,屋内所有的东西如同长了腿一般快速移动着。有翻到地下的,有缩回墙里的,就连天花板也在瞬间移动排列着。眨间功夫,如同变戏法般,殿内所有的摆设都不见了。 贝雪吃惊的瞪大眼睛。同时,殿中央的地面上升起一个一米多高白色雕龙纹柱子,看起来倒与华表有些相似。南翔走过去,拿下腰间系着的玉佩,插进柱子上方的长条形孔洞里。 顿时,对面的整面墙缩入地下,一个秘室现于眼前。秘室天花板上垂下十六面直径有半米多的圆镜子,每面镜子打出一道光束,在地面上排列出点点圆形光斑。 与此同时,秘室中的地面冒出一个紫檀木台,上面摆着黄金打造的盛开莲花,莲花中心,托着一颗鸽蛋大小的珠子,五颜六色,十分漂亮。 好巧妙的机关啊!贝雪在心里赞叹着,其实古人的智慧是不可小觑的,至今仍有很多古人明的东西,用现代科学还研究不透呢? 她兴奋的转头看南翔“皇上,那就是七彩乾坤珠吗?真的好漂亮!可以走近看看吗?” 南翔拉住她的手,温声道:“当然可以,跟着朕注意脚下,只能踩地上的光圈,其它地方不能踩。” “哦”贝雪知道踩错地方一定会触动机关,搞不好就一命吾呼了。 跟着南翔踩着光斑来到近前,只见那珠子表面绕着一层柔柔的莹光,细看里面有七彩光线在珠子中来回冲撞,只不过被外面的一层莹光敛在里面冲不出来。国宝就是国宝,一看就知不是凡品,与之相对也会情不自禁有种肃然起敬之感。 不知道恶灵要拿七彩乾坤珠做什么?贝雪真不愿意去偷,却又不得不偷,只得暗自记好这屋里的一切机关。 从偏殿回来贝雪便知,想盗国宝,就要先盗那个能开启偏殿秘室的玉佩。她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苦思冥想不得要领,于是抱过小墨,若闷道:“小墨你说我该怎么办呢?怎么才能弄到南翔身上的那块玉佩呢?” 小墨望着她,眨巴着狡黠的大眼睛,很认真的倾听着主人的烦恼。 天黑了下来,解咒之前他们需要沐浴更衣。贝雪灵机一动,决定趁南翔沐浴时伺机偷取玉佩。所以她在沐浴时把宫女都打出去,然后从后窗跳出,匆匆赶往南翔的浴室。 谁知道半路一条黑影蹿了出来,把她吓的差点丢了魂。定睛一看是她的爱宠。再仔细一看,它嘴中好象叼着什么东西。贝雪弯腰将它抱起,拿下它口中所叼之物,仔细一看立即喜上眉稍。 “嗯,小墨不是白吃饱,真是越来越聪明了。”与小墨贴了个脸,她抱着小墨匆忙往放有国宝的偏殿赶去。希望在南翔洗完澡之前,能把国宝盗出来了了这桩心事。 进了偏殿,按南翔白天触动机关的步骤,她很顺利的进入了秘室。 望着七彩乾坤珠,贝雪又激动又胆怯,手伸出去回来,如此反复挣扎几次,还是下定决心用黑布将它包好揣入怀中。出了偏殿见四处无人奔柏树林去会恶灵。 后殿外那片古柏,千姿百态,苍劲古拙,树龄大多高达百年。此刻连一声虫叫都没有,安静的出奇。皎洁的月光与柏树的暗影形成鲜明的对比,世界仿佛只有白与黑这两种颜色。一派古老神秘的气息,使人有如入异界之感。 女孩子独自处在这样的环境下属实需要胆量。不过好在小墨在她怀中,让她的心多少有了一丝慰藉。 一盏茶的功夫过,还不见恶灵现身。这下她着急了翔现在应该洗完澡出来了吧?若现玉佩,国宝和自己都不见了时自己回去就不好解释了。 她摸着自己的右耳召唤恶灵快快现身。渐渐柏树林中刮起风来,风越来越大林中的树枝间:意穿行,出一阵阵人的“呜咽”之声。 贝雪紧紧的着小墨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时,天空黑云闭月,狂风大作。远的天际,一股接天连地的黑色旋风以雷霆万钧之势疾速而来。 不是吧,自己不会这么霉吧?贝雪大惊,转身欲跑,却眨眼被旋风卷入空中。一瞬间,被转的头晕目眩,失去了知觉。 清晨,暖暖的阳光温柔的照大地。树林里,金色的阳光透过繁茂的枝叶泻下来,一道道金光将绿意盎然的树林点缀的分外亮丽。 此刻,贝雪正趴在林中的一块大上,意识在阳光的爱抚中渐渐复苏。她的手指慢慢动了动,忽然脸上传来奇怪的感觉,她的睫毛抖了抖,努力睁开眼睛。小墨近在咫尺,正舔着她的脸。 贝雪只觉脑子浑沌不清,一时缓不过劲来。伸手摸了摸小墨,闭上眼又缓了一会儿,力气才逐渐恢复。 撑着身子坐起,四周皆是郁郁葱葱的树林。自己怎么会在这里?她双手按头努力回想起来,这才忆起昨晚生的事情。 她不明白,为何昨晚恶灵没等到,却等来了旋风,难道这只是巧合吗?还是这旋风本来就是恶灵搞的鬼? 忽然想起国宝,伸手一摸,放下心来,还好,国宝还在。 昨晚她打算的挺好,想把国宝给恶灵后,在南翔洗完澡之前回去,南翔应该不会怀自己。可是现在,她与国宝一起失踪,怎会不落下嫌疑?而且留下那么一堆烂摊子给南翔,他一定痛恨死自己了! 贝雪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该死的恶灵,这下可把自己整惨了! 不知道这是哪里?她想找个人问问,于是带着小墨走出树林上了大路。 远处迎面过来一男一女两个路人,看样子像是夫妻,贝雪走上去急忙向人家打听:“大叔大婶,请问这是哪啊?” 那个妇人道:“姑娘,这是绿树坡,再往前便是洛城。” “那个这里离楚玉国的京城有多远?”她猜测南翔此刻差不多在全国通辑她吧?所以想问问距离,做个心里有数。 那俩个人盯着贝雪,一副看外星人的眼神。妇人抿嘴道:“姑娘,这里是傲来国,不是楚玉国。” 不是楚玉国,竟是傲来国?贝雪怔了片刻,转而惊喜不已,这旋风刮的好啊!直接把她刮到最想来的地方。她又忙不迭的问“那这里离傲来国的京城有多远呢?” “按说离京城不算太远,只是像你这么步行去京城得走三天吧!”大叔提醒道:“姑娘单身一人出门,路上要多注意安全。” “嗯,谢谢大叔大婶。”贝雪打起精神带着小墨,朝洛城进。 这个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炎炎酷暑下连路旁的草木都晒的有些蔫,她同样被火辣辣的太阳烤的头昏眼花,肤如火烧。 半天过去了,她又渴又饿,好在途经一条小溪,喝了个水饱。就这样艰苦走了一天,直到日头偏西终于平安到达了洛城。 站在行人不多的街头,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贝雪长出一口气,心中稍稍有了点底。 这时,又一个问题摆在了她的面前,她压根就没想到自己会莫名其妙的被旋风卷到这来,所以根本没做出门的准备,当然全身分文皆无。 不过好在她头上手腕上还有一些饰。不管怎么说,皇后戴的东西都是比较贵重的,应该能当些银子应付一阵。 她把饰拿到当铺,却没想到当铺很黑,那么值钱的饰,只同意付三两银子。没办法,谁让她着急用钱呢?只好忍痛当了。 可是她刚走出当铺没几步,突然从旁边的酒楼上天女散花般落下好多东西,巧的是正劈头盖脸的砸到了贝雪身上。 “叮叮咚咚”地上立时响起金属落地的声音。贝雪被砸的莫名其妙,摇了摇脑袋,还没等她看清砸她的是什么东西,周围的行人已经以最快的速度蜂拥而至,蹲到地上抢起了刚刚掉下来的东西。 贝雪一瞧,原来砸她的竟是铜钱。啧啧!自己莫不是遇上散财童子了?居然把钱都砸到自己脑瓜顶上了。 反正自己已经有银子了,况且都说贪小便宜吃大亏,这银子又来路不明,自己干嘛要与他们凑趣。她站在原地望着身边百姓们哄抢铜钱,并没有与他们一起抢。 这时“哗啦”头上响起破空之声,贝雪抬头一瞧,那铜钱又冲自己砸来,贝雪慌忙闪身,却还是不幸被砸到了。 这下她可有些恼了,干嘛不砸别人偏砸自己啊?她抬头向酒楼望去。 第四十九章金风玉露终相逢 二楼的包厢窗口,一公子哥打扮,手执折扇的男人,几个小厮,正兴趣盎然的望着地上哄抢铜钱的百姓。 一看那张纨绔子弟的脸,再见他们饶有趣味的“欣赏”百姓们抢钱。贝雪明白了,敢情遇上的不是散财童子,是个败家子啊? 只是你怎么败家那是你的事,别伤及无辜啊!贝雪正生气呢,那男子却注意到了鹤立鸡群,站在地上没拾铜钱的贝雪。 目光相接,他心中一动,这姑娘哪来的?可比自己那八房小妾俊俏百倍!于是贪婪的目光便再也移不开了。 他旁边的小厮也注意到了与众不同的贝雪,用手向下指着邪笑道:“嘿嘿,少爷今天运气真好,竟然砸出个美妞来!” 本来贝雪想的,可孤身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保护自己最重要。她将火气压了压,狠瞪了男子一眼,转身快步离去。 找了一家门面很干净的栈安顿下来后。考虑到古代的治安太没保障,她一个女孩子又不会武功,单独上京怕有危险。便用哨子召唤鸽子信使传信给无痕,让无痕来接自己。 送完信后,她在床上心潮翻涌。自己和国宝的失踪无异于给了南翔重大的打击,其实这都非她所愿!不知道南翔能不能承受的起,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如今真的离开他了,自己心情很沉重酸的,总觉得亏欠他太多。 突然,贝雪忆起当初与南翔打赌,自己所说的那句话:千万不要爱上我,我会让你万劫不复的。当时只是玩笑,现在看来,尽管自己不想伤害他却真真实实的给了他伤害。 同时贝雪又挂念起宫中夕瑶,她答应过要将夕瑶一块**宫的,谁成想计划没有变化快,一阵旋风竟把她刮到这里来了。她也只盼着将来有机会能把夕瑶从宫中弄出来。 第二天早上。她还没睡醒。就感觉脖子痒痒地。睁眼一看小墨在用小爪子轻轻挠她。伸手把小墨揽进怀里。她嘟囓着。“小东西别闹让我睡会儿。” 墨“哼哼”两声往窗台望去。贝雪顺着它地目光一看。窗台上正趴着她与无痕地信使小鸽子。她兴奋地跳下床。抓起小鸽子拿出竹筒中地纸条不及待地展开一看。上面写着:等我。我会以最快地速度赶到你身边。 那一刻。这些日子以来所有郁积地忧愁一扫而光。她开心地抓起床上地小墨举过头顶。在地上转了三圈。久久都平抑不下激动地情绪。 算一算如果步行要走三天么骑马。一天就应该到了吧?不过看看外面地天气就知道今天又是个大晴天。她还真担心无痕在这样地天气下赶路会中暑。 她提笔写下几个字:不急上要歇息。莫要中暑了儿乖乖等你。开心地卷好纸条。放入细绣筒中又一次放飞了鸽子。 满怀期待地在客栈中等候。她盯着漏壶。只觉分分秒秒都像是在蜗牛爬。慢地让人抓心挠肝。恨不得自己就是时间老人。立即将它拨到无痕赶到地那一刻。 正午时分,骄阳似火,不要说赶路,就连在屋内坐着都会让人汗流颊背。贝雪焦燥不安的扇着风,望着外面的太阳,担心无痕会傻的为了早些见自己而不要命的赶路。 午时四刻,小鸽子又带来了无痕的回信:我想飞到你身旁,可是我没有翅膀,就让小鸽子捎回我的思念,愿我的雪儿展露笑颜。 短短几句话看的贝雪心中甜甜的,她的脸上绽出美丽的笑容,于是更盼望他的到来。 终于捱到了申时“当当当”忽听一阵敲门声。 “谁啊?” 那人规矩的答道:“小的是店小二。” 贝雪又道:“有什么事吗?” “楼下有一男子找你。” 听说是一男子,贝雪腾的从椅子上站起,莫非无痕大哥赶到了吗?想到这她开心的冲了出去,一口气跑到楼下。 楼下大堂果然站着一男子,不过男子身后还跟了几个小厮。贝雪心头一跳,赶紧“急刹车”脸上开心的神情立时化为乌有,这哪里是无痕?分明是昨日用铜钱砸她的那个公子哥。于是,转身就欲上楼。 男子急忙开口唤她“姑娘留步!” 贝雪与他不认不识,不知道他这么搪突的来找自己所为何故?但凭女人特有的感觉也知道肯定没有好事。她转身换上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冷冷的道:“你有事吗?” 男子贪婪的望了一眼她的俏颜,装模作样,故做正人君子的躬身:“昨天我不是故意冒犯姑娘的,今天特来向姑娘赔罪。” 讲的好听,要说第一次把铜钱洒在她头上不是故意的贝雪可能会信,可是第二次明明就是故意的。他莫名其妙的主动找上门道歉,难不成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吗? 无论他是什么目地,贝雪都不想与其多做纠缠,淡淡的道:“算了,我也没说什么,公子不必如此。” 男子站直身子,脸上带着微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充满风度,一脸虔诚的出邀请“既然姑娘不生我的气了,可否请姑娘赏脸吃顿晚饭?” 早就看出,他与自己搭讪目地不纯,自己又怎么会上当?于是扬起头不给面子的一口回决:“对不起,我没空。”说着转身上楼。 见自己降下身段邀请她,她都没把自己放在眼里,男子绷不住了,立即原形毕露,冲身后的小厮一递眼色,小厮们马上冲上前来,将贝雪擒住。 “喂们干什么?快放开我。”没想到他翻脸比翻书都快,贝雪愤怒的挣扎喊叫着。 “姑娘,我们家少爷看上你了,想娶你做第九房姨太太,你别不识相,乖乖跟我们走吧。”一个小厮毫不隐瞒的讲出了实情。 古代经常有强抢民女的事,自己这么低调又倒霉的让自己给碰上了。 而此时,店小二们都傻站着不动,整个客栈竟没有一个见义勇为拨刀相助的,贝雪怒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们敢如此嚣张的抢人?难道这里都没有王法的吗? 男子一挑眉,眼中噙笑忘形的夸口“王法,什么是王法?在这里本少爷就是王法。” 其实那些店小二之所以都不敢吭声因为他是本地知府家的少爷。 知府年过而立才得了这么一个宝贝儿子,所以娇惯的要命。养成了他仗着老子有权,横行乡里,强抢民女剥商户的痞气。谁敢惹他,轻则抓进去吃牢饭,重则乱棍打死都没有人管,所以一见是他,没人敢吭气。 还没等到无痕,这要是被抓走了痕上哪里去找她呢?贝雪拼了命的挣扎,不想跟他们走可还是被那些人拖出了门外。 男子一挥手“走她带到府上,少爷我今晚要洞房花烛。” 这时道黑影电般射向男子后颈,那速度太快了,男子又不会武功,只觉有个毛绒绒的东西趴到了自己的脖子上。与此同时,脖颈上传来一阵钻心剧痛“哎哟我的娘啊!”男子痛的失声惨叫。 他身旁的小厮手疾眼快,少爷脖上趴了只狐狸,一把将小墨揪了下来。 “啊”他痛的捂脖子,鬼嚎鬼叫的蹲到了地上。 “少爷少爷,你没事吧?”一小厮邀功的将小墨拿到了男子面前“是这个臭东西咬你,小的将它抓住了。” 男子抬头,见眼前的狐狸里还叼着他脖子上的一块肉。又气又痛的他龇牙咧嘴的站了起来,一把揪住小墨的尾巴,吼道:“拿刀来,我要把这小畜牲活剐了!” 小扭着身子“吱吱”叫着,却挣不开男子的手。 “要,你快放了小墨!求你了,放了它。”见他要对自己的爱宠施暴,贝雪怒急攻心,又不得不苦苦哀求。 男子斜瞟了贝雪一眼,对她的哀求无动于衷,一脸狠厉的夺过小厮递过来的刀,咬牙切齿的对小墨道:“我叫你咬我,今儿我就让你偿偿挨刀的滋味!” 见他不放小墨,贝雪愤怒的咆啸着“畜牲,你给我住手,快住手!” 可是不管她如何阻止,也止不住男子冲小墨扎去的刀子。她不忍再看了,紧紧的闭上了眼睛,沉浸在无边的痛苦里。 “当啷”刀子落地的声音,伴着男子“啊”的一声痛叫。贝雪睁眼一瞧,小墨已经逃开了,男子正捂着手看向前方。 夕阳夕下,彩霞满天,一骑枣红马驮着俊美男子,沐浴在霞光中飞驰而来。他的衣衫在风中飘扬,英姿飒爽,气宇轩昂。 贝雪看到他,喜极,眼中浮起水雾。是无痕,他来了,他终于来了! 马至近前,无痕抖手扔出两枚飞蝗石,抓着贝雪的两个小厮鬼叫着放开了贝雪。 无痕飞身下马,两个人就那样对望着,千言万语,所有的思念都在此刻的眼神交流中无声的传达给了对方。 他轻轻张开双臂,贝雪再也忍不住了,飞快的扑进他怀里,呢喃着“无痕大哥你可算来了。” “我来晚了,让你受委屈了。”抱着她,无痕温柔的轻抚她的秀,如同在抚摸稀世珍宝。 这时又一骑快马飞驰而至,正是无痕的随从喜顺。他跳下马,气喘吁吁的道:“少爷,你跑的太快了!小的使出吃奶的劲也跟不上你啊!”“喜顺大哥,你也来了。”贝雪喜道。 “是啊,少爷接到你的信,连夜就带着小的从家里出来了。” 贝雪心中一热,再望他们,脸上都是风尘仆仆的憔悴之色,可想而知这一路他们快马加鞭是多么的辛苦。 男子在旁边看着他们卿卿我我便气往上涌,用手点指着无痕吼道:“你们是哪来的野小子敢来破坏我的好事?” 无痕轻轻放开贝雪,还没等说话。喜顺便抢先上前,出其不意的握住他的手指,向上掰去“敢对我家公子小姐无礼,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哎哟哟!你***放开我!”男子痛极,骄横惯了的他,想也没想顺嘴骂了出来。 喜顺脸一沉“好小子,你敢骂我,看我不把你的手指掰折!” 男子身后的几个小厮怎会眼睁睁看着主子被人欺负,从腰间摸出武器冲喜顺刺来。 喜顺将男子往怀里一带,踹倒两个小厮,紧接着抓着男子的后脖领,拎小鸡一般用男子做起了挡箭牌。 可怜男子养尊处优,作威作福惯了,那体力都未必抵的上一个农家常干农活的小媳妇。 只能被人拖来拽去。 那些小厮怕主子受伤也不敢上前了,其中有一个壮着胆子道:“你快把我们家少爷放了。” 喜顺嘴角轻勾“放了可以,只要跪地给我们家公子和小姐磕头认错,求得了公子和小姐的谅解,我可以考虑饶了他一条狗命。” “你你们都是外地来的吧?”小厮恐吓道:“他可是本地知府家的大少爷,你们得罪的起吗?识相的赶快将我们家少爷放了,要不然将你们统统抓入大牢里关起来。” “啊!知府家的大公子啊?那我们可得罪不起。”喜顺连忙放开男子,嘻笑的帮他整了整被揪凌乱的衣服。男子和小厮们都舒了口气,可算把他们给吓住了。 “知府家的少爷就可以强抢民女吗!”谁成想喜顺变脸“啪啪”左右开弓,猛然给他来了两个嘴巴。 男子被打的耳朵嗡嗡作响,眼前直冒金星。喜顺一踢他的腿弯“扑通”他不由自主的跪到了地上。 “我管你是谁家少爷?不给我们家公子小姐赔罪,你今天就甭想走了。”喜顺抽刀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他们竟连知府家的少爷都敢惹!这下,小厮们不敢言语了。 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子哥,从没遇到过有人对他这般强横,也从没挨过这样的胖揍。这时已经被折腾的快散架子了。 于是他的嚣张气焰彻底消失无踪,眼中的恐惧泛滥成灾“早上我脑子让驴踢了!我混蛋!对对不起原谅我这一次吧!” 第五十章如许温情让人沉溺 雪见无痕看自己,于是轻轻点了点头“有道是杀地,既然他认错了,就放他一马吧!” 见贝雪不追究了,无痕这才开口:“你父亲是知府,即为当地父母官。你身为知府的儿子,怎么可以借助老子的权力欺压百姓?回去好好反省,别连累了你爹官位不保。” 男子忙不迭的点头“是是,多谢公子教诲,我记住了。” 无痕冲喜顺一扬下颌,喜顺这才收刀走了回来。 那些吓傻了的小厮们,急忙拥上来将男子扶起。也不知是被吓的,还是受伤太重,见他双腿无力站立不稳,便有小厮主动背起他,一伙人极其狼狈的逃走了。 见他们跑了,贝舒了口气,环顾四周寻找她的小墨。 此刻小墨正在客栈旁边石阶下藏着呢!贝雪忙过去将它抱起,心疼的爱抚着受伤的小家伙。 忽然贝雪想了什么,走上前对无痕说:“无痕大哥,那个知府家的少爷从小到大可能都没受过什么欺负,刚才屈服多半是装的,他若回去把官府的官兵调来,那我们可就麻烦了!所以,我们还是快点离开洛城吧!” 有道是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他们虽好,但在人家地盘上,一会若真来了大批官兵想脱身还真不容易。 无痕点了点头,考虑到现是晚饭时间,现吃不赶趟了是打喜顺买了些食物,三个人驾马出了洛城。 盛。天黑地比较晚。酉时。按现在地时间算大约晚上七点多钟。天才逐渐黑了下来。离下一个村镇还有很远地路程。况且无痕与喜顺已经赶了一天一夜地路。都已十分疲惫们只好找了一处树林。打算在此将就一晚。 熊篝火下。喜顺打开包袱。剥开包着烧鸡地荷叶。将烧鸡撕开。然后拿着鸡大腿给无痕。无痕没吃是递给了贝雪。喜顺又把另一个递给了无痕。“少爷。贝雪姑娘我买了两只呢!你们多吃点。” 贝雪道:“别光让我们顺大哥你也吃啊!”喜顺憨憨地笑着。拿着鸡头。啃了起来。 三个人吃地正香。却忽略了那头眼巴巴等着主人赏赐地小墨。瞅了半天都没自己地份这下可不干了。你们不是不给自己吗?那就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吧! 趁人不备。它快速跑上前叨了一个鸡翅跑到旁边趴着啃了起来。喜顺抹了一把嘴上地油花。感叹道:“它倒挺会照顾自己地!”三个人同时被小墨地举动逗笑了。 夜深了。因为劳累。喜顺已在不远处地树下睡去。小墨肚子吃地鼓鼓地成一团也早早进入了梦乡。只有贝雪和无痕肩并肩靠坐在大树上。望着满天璀璨如水钻地繁星中有一肚子地话不知从何说起。 良久,无痕搂住她的肩膀些难以置信的感叹:“雪儿,我们真的可以在一起了吗?我这是不在做梦吧?” 贝雪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这是真的,不是做梦。” 无痕笑了,略带责怪的说:“你到傲来国为何不提前告诉我一声,我好去接你。” 怎么提前?这一切都不在她的预料范围内啊!只好给自己找理由“人家是想给你个惊喜!” 无痕的手轻抚着她的肩感慨道:“从来没注意,原来夏夜的星空这么美。”然后看着贝雪,眸间闪动着幸福的光芒“明天我就带你回家,给你一个全天下最温暖的家。” 听说他要给自己一个家,贝雪心中有说不出的温暖甜蜜。只是她忽然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又不好太直白的问,只好婉转的套话“你家多大,人口多不多?” 无痕如实回答:“我家很大,人口众多。” 重点来了,贝雪追问:“你家都有什么人啊?” 无痕一听就明白了,她是变着法的想问自己有没有妻室啊!看来她对这个很在意。于是故意逗她:“我的父亲已经辞世,现在有母亲、有叔叔、有哥哥嫂嫂、姐姐姐夫、丫环婆子、小厮护院” 贝雪听他念叨了一大堆,就是没说自己有没有娶妻,急了“我说的不是这些。” 无痕故做不懂“那你指的是?” 贝雪无奈叫道:“你怎么这么笨啊!人家是问你有没有家室?”虽然她感觉无痕应该没有,但总想听他亲口承认这样才安心。 “我若有家室”无痕望着她拖起了长音。 贝雪心头一缩,马上坐直身子,十分郑重的道:“我心目中的良人是要可以与我比翼**,厮守终生。我不会与一堆女人分享一个男人的爱。” 其实她不选择南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有这方面因素的。再若 人为他生了皇子,那自己与他的孩子相比?哪个位 无痕重又将她搂进怀里“我寻寻觅觅这许多年,只想找一个最爱的女子,把所有的疼爱,呵护,把我最好的东西统统给她,不与任何人分享。你说没找到那个女子,我怎会成立家室?” 一颗紧张的心终于落了地,贝雪俏皮的明知故问:“那你现在找到那个人了吗?” “没找到” “嗯?”贝雪的音调立马调高。 无痕一刮她的子“呵呵,开玩笑的!我的至爱,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是你啊!”“呀呀,你坏死了!”贝雪娇嗔照他胸口捶了一拳,幸福却在心底如涟层层荡起。 捉住她的小,无痕轻轻抚摸着“还记得当日我们初见,你用耳环和我换小墨的事吗?” 不知道他为何无端提起此事,贝点头“记得!当时听说小墨值千两银子,我一见小墨就喜欢,还是厚着脸皮跟你开口了。” 无痕凝视着她,把她的手在嘴边亲了一下:“当时别说换一个小墨,就是十个小墨我也会毫不犹豫与你交换。” 贝眨眨眼“为什么?” 着星空,无痕嘴角噙着淡淡的笑:“难道本国风俗你不了解吗?”没错,她一穿越,对当地风俗自然不了解。贝雪迷茫的望着他一脸探寻之色。 无痕只当她是与自己装湖涂,继续道:“本国风俗,耳环通常是定情之物。女子把耳环给男子就是中意人家,以此托付终身。”他轻捏贝雪下颌“当初我还问你是否想好了,你还不羞不臊的说想好了。” 天啊!她压根就不知道还有这样的风俗?好乌龙,好丢人啊!贝雪脸一热“呃那什么人家是真不知道。” 无痕也不笑她,接着说:“第一眼见你,我就认定你是我一直寻找的那个人。当时接过你的耳环,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后来临分手时我说给你赎身,是想等你回家后就去你家提亲,谁成想送银子的人路上出了事,导致你和南公子去了楚玉国。” 他转头温柔的看着贝雪“我们之间耽误了这么久,好在老天又让我们相遇,现在终于可以相守在一起了。” “是啊!真好!”依偎在他怀里,贝雪不禁担心道:“你家人口那么多,他们都好相处吗?”贝雪可不想刚参加完勾心斗角的宫斗,又去参加争权夺利的家斗,她只想要二人世界,过甜蜜舒服的小日子。 无痕有些烦恼的蹙起眉:“呆在家里是很烦,各种关系利弊要考虑权衡,规距又多,所以我总跑出来躲清闲。不过你放心,有我在,谁也不敢对你如何,我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的。” 想了想又说:“明日,我先带你去一个好地方,等我们在外面玩够了,再一起回家。” “好地方,是哪啊?” 摸摸她的头,无痕神秘道:“保密,等去了你就知道了,我敢肯定你会喜欢那里的。” 微风中夹杂着丝丝清新,空气中弥漫着温馨的感觉。他们相拥而眠,虽然身边的篝火已熄,但心中爱的火焰,燃烧正盛! 无痕带着贝雪去他说的“好地方”一路行来,凡事无痕都让着她,纵容着她。所以好奇心重的贝雪,遇集市则逛,遇热闹皆凑。与无痕携手纵情天地山水间,好不逍遥自在。 这日他们进了一座山青水秀,雾气缭绕的深山。 俩人同乘一匹马,喜顺在后面与他们保持着一段距离。相爱之人朝朝暮暮,携手游玩,心情自然好,贝雪禁不住哼起歌来。 驾马悠闲的穿行于绿树林间,无痕闻着贝雪的香,痴迷道:“雪儿心情好,别自娱自乐啊!唱出来让我也听听。” 贝雪抿嘴一笑,调皮道:“不可以白听哦!”“好,不白听,你唱完我就送你个惊喜!” “嗯,成交!”说完她便唱起了动力火车的当,因为此刻,她觉的这歌就是唱给他们的,最能表达此刻的情致。 当山峰没有棱角的时候 当河水不在流 让我们红尘做伴活得潇潇洒洒 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 对酒当歌唱出心中喜悦 轰轰烈烈把握青春年华 甜美的女声,带着感触的心境,自然洒脱的在树林间飘荡。无痕被歌词感动,被声音陶醉,只觉此刻,他们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 第五十一章惊喜连连 曲唱罢,贝雪问:“好听吗?” 无痕由衷赞叹“好听,这是我听过的最好听的歌。” “那你答应我的惊喜呢?”她话音刚落,无痕突然一踢马腹,枣红马撒腿狂奔,她的身子一下仰到无痕怀中,惊叫道:“无痕大哥你干什么?” “雪儿稍等,惊喜很快就到!” 不知道他会给自己什么惊喜,贝雪心中满是好奇与期待。 跑了大约半个辰,她渐渐闻到一股好闻的香气,而当马儿停了下来,瞬间被眼前的美景惊呆。 群山环抱着一座圆木搭:的木屋,它的主体是木头自然的黄色,门窗是白色,起脊的屋顶是朱红色,造型独特,风格别致。屋子两侧从下至上爬了许多开满紫花的藤蔓植物,给木屋平添几分别样情趣。 木屋周遭遍百花,时值盛夏开的如火如荼,分外妖娆。同时在太阳的蒸晒下芬芳四溢,香甜醉人。 小墨这时跳下贝雪怀抱,撒着欢向前疯跑,一会爬上树,一会又跳下来继续跑,一副很欢喜的样子。 贝雪还没从刚才的惊艳缓过神来,这又被它怪异的举动搞蒙了,疑道:“小墨这是怎么了?受了什么刺激?” 无痕着说。“你忘了。它是云山墨狐。这是云山。是它地家乡。回来了它自然高兴!” “云山?”贝雪难以置信地处望了望。记忆中地云山不是这样地。 无痕也不多做解释。只是拉着她向木屋走去。屋前开垦出两块空地。一块种着时令蔬菜。一块种着蜜瓜草莓等水果。匀用小巧地白色栅栏围住。 木屋左边架着一座精心设置缠满花藤地二人靠背秋千。 上有顶棚。即使下雨。同样可以坐在下边不被淋湿。右边有一个葡萄架。巴掌样地叶片中。映掩着满架未成熟地青葡萄。架下放着一套汉白玉地石桌石凳。是闲时小憩。促膝品茗地好处所。 贝雪以为无痕是要带她进屋看。谁成想无痕绕过木屋。直接把她领到屋后是一大片果园。里边种有桔子、苹果、桃、梨、杏、樱桃应有尽有。 无痕带着她在果园中穿行,不一会将她带到了果园中的一棵参天大树之前。那是一棵梧桐树,贝雪看到了树上刻着的字,激动的浑身的细胞都要膨胀了,她满含深情的去望无痕。因为她认出来了正是雨夜他们一起靠坐避雨,一起刻字留念的那颗梧桐树。 怪不得说这是云山,这棵有他们亲笔签名的树就是见证! 无痕特意把他们相识的地方成了一处美丽的世外桃园,只保留了对他们来说最有纪念意义的梧桐树,可见他对这段感情是多么的用心。 “这里的一切都是给你的,喜欢吗?”无痕拉着她的手中盛满宠溺之色。 “喜欢喜欢,太喜欢了!”贝雪拼命的点头,她一直崇尚自由,喜欢美丽的大自然,这样的安排,这里的一切一切都太喜欢了,于是那兴奋惊喜之色一览无余。 晚餐痕特意拉贝雪去河边草地上烤鱼。喜顺很有眼色,将篝火和鱼弄好之后就借故离开了。 去年比这时稍晚一点秋的样子,贝雪也是与他在此烤鱼。时隔差不多一年温当日之事,只是没了拘束羞涩,多了幸福与甜蜜。 热烈的篝火,浓浓的鱼香。良辰美景,爱人相伴,相互对视、吸引、靠近 沉醉在温情里的两个人马上就要吻到了,一阵奇怪的声响打破了这美妙的氛围。 俩人顿住,扭头一瞧,小墨正在旁边的石头下努力刨着什么,浑然不知打断了主人的好事。俩人对视一眼,尴尬的笑了。 无痕轻咳一声道“它在干什么?” “八成是在抓老鼠呢。”贝雪喜爱的望着小墨“其实要说起来,它还算我们的媒人呢!我们可是通过它相识的。” 无痕赞同的点头:“没错,以后我们要加倍对它好。等它长大了,给它找个天下最美的母狐狸做娘子。” “扑哧”贝雪被他的话逗笑了“小墨也不知道怎么搞的,一年了,怎么都不见它长啊!”“你也别急,它总会长大的。”看天完全黑下来了,无痕又说:“天不早了,我们回去吧。”从怀中掏出块布,他蒙住了贝雪的眼睛。 “无痕大哥,你这是做什么?”贝雪伸手要将布掀下去。 无痕拦住了她“别动,一会我再给你个惊喜。”说着拉起她,牵着她的手往回走。贝雪配合的跟着,心下开心的揣测着他口中的惊喜会是什么。 走了两盏茶的功夫,见无痕停了下来。贝 迫不及待的问“到了么?是什么啊!快让我看看。 “到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别吓着了。” 他这么说更是激发了贝雪强大的好奇心“快快,快给我打开,我要看!”在贝雪的催促声中无痕打开了她的眼罩。 顷刻间,贝雪惊的捂住了嘴巴,继而难以置信的使劲揉了揉眼睛。 原来暗夜下惊现一座闪光的房子,它整体闪耀着淡绿色的萤光,美丽脱俗的犹如天宫仙境里的琼楼玉宇。他的光亮,幅射给周围的花草,于是花花草草也平添了几分神秘气息。 “它它怎么会发?”贝雪发觉这就是他们白天看到的木屋。而她来自科技发达的二十一世纪,却没见谁家的房子会发光呢。所以她的震惊也是超乎寻常的,她不知道无痕是怎么做到的。 “好看吗?”无痕不答反问。 “好看,真好看!”贝雪又惊又,望着他急道:“你还没告诉我,它怎么会发光呢?” 见胃口吊的;不多了,无痕解释道:“因为这木屋是用夜光树建的。它的树干入夜就会发出闪耀的荧光,夜晚人们可以在夜光树林下看书,所以也被称为灯树。” 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原来有这么奇妙的树。 见贝雪开心,无痕拉着她“,我们进屋去看。” 除了子,屋内所有的摆设也皆为夜光树干所制。所以屋内更加通透明亮,置身其中,就像住在发光的水晶房子里。 无痕这样用心的给她造惊喜,此刻的她幸福的快要晕掉!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无痕大哥,你对我这么好,可我却从没为你做什么!” “那我给你个表现的机会,正巧明天是我生日,让我尝尝雪儿的手艺吧!”无痕说的是真的,他是真想像平凡老百姓那样,吃一顿爱人做的饭。 没想到明天就是他的生日,贝雪将小脸一扬“行啊!我一定拿出全部本事好好为你做顿生日宴。只是我手艺不好,到时你别嫌难吃就成!” 无痕轻刮她的鼻子“怎么会?是你做的,我都爱吃。” “对了,明天是几月几号啊!”贝雪这些日子过的有些糊涂。 “八月初六” “你说什么?八月初六?”她惊讶的叫道。 “怎么了?”不知她为何这么激动,无痕紧张的看着她。 贝雪兴奋的道:“我也是八月初六!” “真的吗?我们居然是同月同日生!”缘份真是个奇妙的东西,这样的巧合让俩人开心不已,于是明日更要好好庆贺一番。 次日清晨,贝雪一睁眼就见桌上的水晶瓶中插了一大束五颜六色的鲜花。记得昨晚桌上还没有的,一定是无痕给她采的,她的嘴角不自觉扬起了微笑。 翻身下床去嗅花香,却见花瓶下还压了一张纸条,上面着:最美的花送给最爱的人,雪儿,生辰快乐。 贝雪开心不已立即冲到他的屋子,却发现他没在屋,又去找喜顺,喜顺也没在,不知道两个人去哪里了。 不过贝雪并不操心,两个大男人是丢不了的。她只盘算着今日如何准备他们的生日宴。想起自己在家每次过生日,母亲都会给她煮鸡蛋吃。于是也想给无痕煮鸡蛋,可是满屋子找了半天,只在一个柜子中找到一些煮食物的调料,却没找到鸡蛋。 她郁闷的走出屋子,一见眼前如此美景,心情立时舒畅起来。 一眼瞄到前面的菜地,更是捂嘴傻笑。想她穿越前,网上特别流行偷菜,她也曾为了偷人家的菜,大半夜的爬起来蹲点守候。还为了防止别人来偷,专门养狗看菜地。 现今她自己就有一块菜地了,这么多果实可都是没污染纯天然绿色食品,更不用担心别人来偷盗,她心中只有一个字美! 于是她走进菜地摘了一根嫩黄瓜,只见那黄瓜顶花带刺,上面还有一层薄霜,绝对的新鲜。她想用手撸掉刺,试了一下觉的扎手,她拎着那根黄瓜往小溪边走去。 用溪水洗好黄瓜,美滋滋的咬了一口,那叫一个清香爽脆,好吃极了! 这时“扑啦啦”不远处的林边草丛,飞起了一只受惊的野鸡。 什么状况?对了,除了无痕喜顺,她也没看到小墨,莫非是小墨跑林中打野味去了?贝雪一边吃着黄瓜,一边好奇的往树林走去。 mz:感觉现在有些种田的感觉,但亲们,甜蜜温馨过后暴风雨就快来了。 第五十二章的生宴 扒着草丛喊道:“小墨,小墨,你在哪?快出来。天,也没看到小墨。正要往回走时,随手一扒,眼前顿时一亮,立即喜的心花怒放。 原来草丛中有一堆大约十来个青壳的蛋,大小与乌鸡蛋差不多,但比乌鸡蛋要圆。联想到刚才那只野鸡是在这片草丛中飞走的,她猜想这就是野鸡蛋没错。 正为没有鸡蛋而发愁的她,此时乐的喜上眉梢,管它家鸡野鸡反正都是鸡蛋。她暗自琢磨,这野鸡蛋应该更好吃更有营养吧?于是开心的将那些野鸡蛋用裙子兜着,喜滋滋的回了木屋。 巳时二刻,无痕喜顺骑马回来了。马上驮满了东西,真可谓是满载而归。 贝雪欢喜的迎上去“无痕大哥,你们下山了吗?这都买的什么啊?” 无痕笑道:“都是东西。”俩个人跳下马。她跑上去,看看这个,摸摸那个,呵,全是好吃的。 “买了这么多啊!天这么热,们怎么吃的完?”这要是有冰箱就好了,她这次破天荒的没有把“冰箱”两个字溜达出来,要不然又免不了一番解释。 “今天是个好子当然要丰盛点了!”无痕调笑道:“雪儿也不胖,这些东西可全靠你了。” “什么?靠我?你当我是饭?”她嘀咕道:“人家还要保持身材呢!” 无给了她一个你不用怕的眼神拍她的肩哄劝:“即使你胖成肥猪,我也不会嫌弃你的。” 贝雪一打他手。“去。人家才不要胖呢!” 看着俩个打情骂俏。喜顺在一旁抿嘴笑着他们要帮着卸东西。连忙阻止。“公子。贝姑娘先回屋休息吧!这些东西小地来卸就行了。” 贝雪这时想起了她地野鸡蛋。于是拉着无痕开心道:“走。我给你准备了个好东西。” “什么好东西?” “走啦走啦。一会你就知道了。”想着昨天他老吊自己胃口。这回也给他来一把。 进屋让无痕坐好。她捧出个葫芦瓢。里面装着那十来个煮好地野鸡蛋。她拿出一个从上到下在无痕身上来回滚那颗鸡蛋。 她这举动弄的无痕有些发蒙“雪儿,你这是干什么?” “别动别动,一会儿就好了。” 贝雪一边用鸡蛋在他身上骨碌,一边解释“过生日都要用鸡蛋在身上滚一滚,这叫‘滚运’示着你这一年会像鸡蛋一样‘骨碌’过去,无病无灾,顺顺利利。” 本国似乎没有这样的风俗,无痕觉的新鲜,奇怪的问:“这样啊!我以前怎么从没听说过?” 贝雪歪头冲他眨了眨眼“现在你不就听说了么?” 拿过她手中的蛋痕一蹙眉“雪儿是鸡蛋吗?鸡蛋不是这种颜色的,你这是打哪弄的?” “这当然是鸡蛋了没见过吧?这是野鸡蛋,我在树林边的草丛中发现的。”贝雪又夺回往桌子上一磕边剥着蛋皮一边说:“这可是熟的,你尝尝看好不好吃?”说着送到了他的嘴边。 无痕又夺了下来,拿到贝雪脸边对比,凑到她耳边轻声赞美“雪儿的皮肤比蛋白还光滑白嫩。” “去!无痕大哥也学会拿人家开涮了。”贝雪装做不在意,心下却是欢喜的,一推他的手“你快吃吧!” 无痕却将野鸡蛋拿到她面前“雪儿先吃。” 每次他吃东西第一口都是让给贝雪的,这已经成了他的习惯。 贝雪笑着咬了一口,那野鸡蛋果然与家鸡蛋不同,蛋清弹性超好,蛋黄泛金沙,风味香浓独特。 无痕吃了她咬剩的另一半,轻捏她的脸颊“雪儿好本事,竟弄来野鸡蛋过生日。好!这味道属实不错!” 贝雪笑着随手抓了三个,想给喜顺送去。却突然发现缺了两个,想想也知道定是被小墨偷走了。 早饭后,她问无痕过生日想吃什么?无痕说只要是她做的都喜欢,但在贝雪的逼迫之下,他还是说出了最想吃饺饵,用现代的话说就是想吃饺子。 吃饺子可麻烦啊!不过既然他想吃,贝雪就不怕麻烦。本打算让他吃现成的,叫喜顺打下手就行了,可无痕看着贝雪忙碌却闲不住,非要上前帮她。 喜顺在旁不停的劝说:“公子,这不是你干的活,这有小的,你在旁边看着就成。” 可无痕冲他一瞪眼,他嘎巴嘎巴嘴再不敢吭声了。 其实在喜顺眼中,主子是一个聪明睿智,胸怀山河,傲视天下的真男子,而这些婆婆妈妈的锁事从来都有 点,从未亲自沾手。 但他与贝雪在一起,却与往日截然不同。他完完全全以贝雪为中心,极度温柔体贴,包容雪儿的一切,甚至是雪儿某些不合理的“胡做非为” 难道这就是爱的力量吗?喜顺还真理解不了。不过看到主人与贝雪在一起从没有过那么的开心,他同样跟着高兴。 无痕虽然从没干过活,但他却不笨,稍一点拔,就能很好的完成你给的任务。 他们想包猪肉大葱馅的饺子,喜顺去外面提水,无痕跺肉馅,于是贝雪切葱。大葱辛辣的气味直冲鼻孔,她尽量摒息,还是被辣的眼泪直流。 “雪儿你怎么哭”无痕抬头见她的样子大惊。 抹了一把眼泪,她轻声说:“葱切的,没事。” 无痕大惑不“切葱为什么要哭啊!”这样天真的一句话把雪逗的破涕为笑“呵呵,无痕大哥是君子远庖厨啊!连这个都不懂,你来切切就知道了。” 于两个人换了位置,无痕剁了几刀只觉辛辣之气呛人,他挺着又剁了几刀,眼泪也不由自主的掉了下来。 见他辣的不眨眼,贝雪笑的前仰后合。忽然南翔的脸跃入眼前,曾经南翔唬她磨墨,不知墨里掺了什么?结果害她掉了半个时辰的眼泪。 与他的点刹那涌上心头。虽然南翔有些“坏”经常欺负她,可她并不讨厌南翔。如今她带着深深的歉疚离开了宫廷,却也时常在心中挂念着南翔,不知道此时的他怎么样了,在做什么?贝雪的心情沉重下来,在心中暗自叹息。 无痕强忍着将葱剁碎,见贝雪盯着面前的肉馅发愣,唤道:“雪儿雪儿你怎么了?” “哦!我没事。”她从自己的小意识里回过神来,继续干着手中的活。 馅和面都准备了,无痕竟对包饺子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贝雪便教他如何包,可他却不按贝雪教的包,只是自己随意发挥。于是一会的功夫,桌子上摆满了奇形怪状的饺子。 他洋洋自得的问:“雪儿,看我包的怎么样?” 看来他倒自我感觉良好,男人主动干活就当鼓励,既使干的不好也要说好,这样他下次还会有积极性帮你干活嘛!贝雪没驳他的雅兴,眼中含笑称赞:“很好,有创意!就冲你能包出这么多花样来,我晚上也要多吃点。” “雪儿真会说话。”无痕手上不动声色的沾了面粉,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贝雪眼睛往前一瞅,发现鼻梁上白白的,知道被无痕设计了,她用整个沾着面粉的右手去抚摸无痕的脸“我说的都是实话哦,我们之间不用那么客气。” 贝雪一收手笑的极其诡异,无痕觉出不对,用手一摸脸,脸上全是面粉“好啊!雪儿胆子大了敢算计我?”他伸手又去抹贝雪,贝雪跑开了。 于是俩人你追我闪,围着屋子转起圈来。无痕身手敏捷,抓住贝雪将她抵到墙上动弹不得,然后飞快的伸出三根手指,在她脸上左一下右一下,六条白道赫然现于她的脸上,无痕开心的戏谑道:“这是哪来的小花猫啊!”“无痕大哥你坏死了!”贝雪伸手去抹他,他已快速跑开,气的贝雪在原地直跺脚。 除了饺子外,为庆生日,贝雪还绞尽脑汁的把所会的菜都想了一遍。不过还是局限于调料不全,有些菜不能做。于是做了些简单的家常菜:家炖鲫鱼、小鸡炖蘑菇、白灼虾、云豆炖排骨、红烧肉、一个凉拌菜,外加酸辣汤。 她烧菜时无痕没帮忙,等她端着烧好的菜一进屋,顿时惊呆了。只见屋子四周摆了一圈透明的水晶瓶,瓶里插满了橙红色的丹桂,地上还燃了三圈蜡烛。 跳动的烛火,醉人的花香,木屋里的氛围刹时温馨浪漫起来。 无痕和喜顺刚布置好木屋,见贝雪进来,喜顺急走两步接过菜“贝姑娘忙了大半天,快坐下歇会儿,我去端菜。” 无痕走上前用袖子帮她拭去额头上的汗珠,由衷道:“辛苦雪儿了!” “做几个菜而已,不辛苦!”望着满屋子的丹桂红烛贝雪笑道:“不错不错!布置的很漂亮哦!”见六菜一汤端上桌,无痕问喜顺“我要的东西他们送来没?” “送来了。”他出去片刻,拿回一盒冰块和一白青瓷瓶装着的金橘贡酒,放到桌上退了出去。 第五十三章春风一度小木屋 这金橘贡酒是我派人特地从京城运来的,它的酒味头,而且夏天在酒里加入冰块,口味会更佳!”无痕凝视着贝雪“今日还有雪儿亲手做的菜,我们就用它来庆祝生日。” 盛夏天气炎热,古代又没有制冷备,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从京城将冰块运来的?贝雪正纳闷时,无痕已将酒倒出。酒液的色泽金黄明亮,混着洁白剔透的冰块,在瓷杯中微微荡漾,分外诱人。 俩人举杯,轻轻一触,贝雪笑的纯真:“干杯,祝我们生日快乐!”酒一饮而尽,心中有说不出的开心与甜蜜。 放下酒杯,她夹了块红烧肉送到无痕面前“来,尝尝我做的菜好不好吃?”这红烧肉可是她自认这几个菜中做的最好的,所以先夹这个给无痕。 无痕听话的张口,闭着眼睛细细的嚼着,却半天都没表态。 贝雪满怀期待等着他表扬,见他迟迟不表态心中不免有些忐忑。毕竟自己不知道他喜欢什么口味,于是紧张的望着他,像在等待评委的评判。 “怎么样?不好吃啊!”贝雪小翼翼的问。 无痕突然睁“是太好吃了!比御啊比我家厨子做的都好吃。” “真的吗?那你再尝尝其它的。” 无痕挨个尝,吃哪道菜他都赞不口。贝雪自己也尝了,其实做的都很家常,味道过的去,却算不得绝顶美味。不管是否真的好吃?但看他属实吃的津津有味,于是那种强烈的自豪感是让她愉悦已。 第一次喝金橘贡酒。雪只觉果香浓郁、醇甜、回味悠长。风味独特又不上头当真好喝。俩个人就这样慢慢对饮。回忆着往夕地点滴。展望着未来地生活下午未时饮到申时。 已有八分醉意地贝雪。见外地日头已经偏西。到了夕食地时间才想起锅中地饺子。她扶着桌子站起。“无痕大哥。酒我们喝地差不多了等会。我去把主食端来。” “雪儿。你坐着我去端吧!”见贝雪带着醉有些不放心。 贝雪将他按下。“谁端不一样。我马上就回来。”说着如踩绵花般晃出门去。 一会地功夫。她端着一盘饺子飘进了屋。无痕赶快迎上来一手接住饺子手拉着她回到座位坐定。不经意间贝雪发现无痕左脸上有东西。她仔细一瞧来是沾着一小块菜叶。 她歪着头轻笑道:“无痕大哥脸上有东西。”说着醉眼迷离的凑到无痕面前,伸出手指小心翼翼的帮他拿菜叶。 摇曳的烛光下贝雪面染红霞,比平时更增添了几分妩媚可爱。她的脸离无痕是那样的近无痕忍不住摒息。而她身上特有的香味,更是扰的无痕心跳加速,热血上涌。 贝雪刚坐直身子,就被无痕借着酒劲,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把拉坐在怀里。明亮的眼眸噙满**,抬起她的下颌动情的说:“雪儿,你真美!” 望着他的目光,有些迷糊的贝雪只觉他比平时更帅,更有一种说不出的吸引力,不由紧张起来“无”她刚一开口,嘴却被无痕低头堵住。 轻浅的碾压啃咬着贝雪的唇,无痕兴奋之余却也将分寸把握的刚刚好。不痛,但足以唤起身体的**,让人在柔情蜜意中无比沉溺。 吻由浅入深,灵巧的舌头在贝雪口中疯狂律动肆虐着,而那带着酒味的呼吸也越来越重,弄的她心笙摇曳,陶醉的攀上无痕的脖子,忍不住迎和起来。 无痕受了莫大的鼓励,在酒精的作用下,情不自禁的伸手揉捏她胸前的柔软。 “嗯”贝雪忍不住呻吟一声,羞涩的欲做挣扎。却被无痕双管齐下,亲揉并举,顷刻唤醒全身的敏感细胞,惹得浑身颤粟起来。 一波一波的热浪从心口向全身幅射开去,她的堡垒崩溃了,身子立时瘫软下来,根本没有半分力气抗拒,任凭无痕的手恣意妄为,任凭那如潮的暖流汹涌澎湃。 已不满足于亲吻与抚摸,无痕突然将她抱起,紧走几步放到床上,顺势压在身下。俩颗猛烈的心跳沉沉入耳,无痕眼中的**挥之不去,猛的低头与贝雪激吻起来。 与他这样亲热还是第一次,贝雪被他攻占的喘不过气来,却贪恋他给自己的奇妙感觉。睁眼,见无痕满脸陶醉,她的心融化了,于是纵容了他爱的放肆。 此时无痕也睁开了眼睛,目光相对,浓浓的深情将彼此侵袭。俯到贝雪的耳边 比温柔的说:“雪儿,你真香!”然后一口含住了。 温热的呼吸不断扑打着她的耳朵,痒痒的。而无痕的咬噬更带给她一阵**之感,实在受不了那样的痒,她本能的挣扎扭动“无痕大哥,好好痒” 放开了她的耳朵,无痕改咬她的脖颈。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贝雪只觉今日浑身上下的神经都变的异常敏感,脖子更是痒的不行。于是一边摆着头,一边笑着喊叫“不行不行,这也痒” 但她的挣扎却惹的无痕更加兴致昂扬,用力禁锢着不让她乱动。见她向左摆头,无痕就向右吻咬,她惊叫着将头摆了回来,他又攻占左边并且**的力度更大了。 “呵呵痒痒”身体里仿佛有无数小虫在噬咬,贝雪努力挣扎喊叫着。 无痕意犹未尽,下扒她的衣服,惊喜的发现了她锁骨处的蝴蝶兰纹身“好美!”他向纹身处吻去。 挣扎不脱的贝雪,受不了又痒又奇怪的感觉,只好求饶“我我受不了了,求求你别咬了” 见她笑的眼都快出来了,知道她是真的怕痒,无痕停了下来“好好,我不咬了。” 躺在床上贝雪不停的喘着粗气,痕却趁机一只手抱起她,一只手褪去了她的衣裙,扯掉她胸前的肚兜,那雪白的浑圆便傲然现于眼前。**缠绵之际,哪个男人能抵挡那样的诱惑,他立即俯身含住贝雪胸前的樱桃,**着,抓揉着 借着酒劲迷醉忘情贝雪,嘤咛一声,臊的满面通红。可无痕的每一次**都引的她颤粟不已,每一次揉捏都弄的她心痒难耐。 俩个人此时都十分亢奋,如**,不燃尽**是不会熄灭的。他们的喘息越发的粗重急促,无痕一边亲,一边音调绵软含糊不清的说“雪儿,我想想要你”你有情我有意,情至深处,还顾及什么?在这样旖旎美妙的氛围下,意乱情迷的贝雪从无边欢愉中睁开眼,盈盈秋水中带着**和渴求,只是羞涩的笑,别过脸去不说话。 无痕明白她默许了,却坏坏的非要让她邀请自己,于是细细碎碎的噬咬起的樱桃“啊”惹的贝雪连连呻吟,一**灼热游遍全身。 抬头魅惑的望着她,无痕追问:“雪儿我受不了了,给我好不好?”说着爱不释手的揉捏着她的柔软,怕弄痛她,没有很用力。 这小子这么聪明,难道没会意自己的意思吗?此时的贝雪被他挑逗的浑身炙热,心焦难耐,却不好意思说要,气道:“不给!” “不给吗?”无痕声音调高,趴到她身上卖力的啃咬起来。 “啊给给给”在如此煽情挑逗的进攻下,贝雪坚持不下去了,只好屈服。 无痕如释重负,喜不自胜,激动的伸手探到她身下褪去亵裤,然后起身快速脱掉自己的衣裳。 他的身材骨肉匀称,泛着淡淡的小麦色,可胸前数条如毛毛虫的疤痕却与其极不相称。贝雪心中一痛,因为那正是他为自己所受的鞭伤。 未及多想,目光又触及到他坚挺的炙热,贝雪脸颊泛起酡红,羞的闭上眼将脸扭到一边。 她的青丝:意散在床上,玲珑有致的身体,晶莹如玉,雪白如缎,害羞的娇媚模样分外迷人。第一次与女子赤诚相对,还是最心爱的,无痕此刻的心情激动到不能自己。 俯在贝雪身上,肌肤没有阻隔的贴在一起。那样灼热柔软的亲密接触,令他们体内的细胞快速张扬膨胀,一种无法言语的奇妙感受将他们包围。 无痕给她无比温柔的吻,而下身的炙热早已坚挺难耐,不经意触到贝雪的大腿,吓的她浑身一抖,意识到那样的时刻真的要来了。 “雪儿我要进了,你准备好了吗?”无痕俯在她耳上,声音低沉的问。 “我怕痛”将脸埋到他肩头,贝雪低声嗫嚅。 “不怕,我不会让你痛的。”无痕深吸了一口气,已经在迫不及待的寻找地方了。 “啊地方不对!”看来他果真是没成过亲,没有经验啊!被他刺到了小腹,贝雪忍不住大叫。 虽说以前有人教过,可却从没实践过。无痕大窘,不停亲着贝雪以掩饰心中的尴尬,调整了一下情绪“雪儿,把腿张开点。” 第五十四章幸福总是太匆匆 屋里红烛闪耀,丹桂飘香,满室青光旖旎。有情人进入人生中的另一个阶段。 渴望他的进入,又害怕疼痛,贝雪只觉那炙热的坚挺在自己的腿部,毫无章法的胡乱顶塞。 “啊疼!疼!”猛然间,炙热的坚硬带着撕裂的疼痛充盈了她的身体,她抓着床单,忍不住尖叫。 终于合二为一了,如同失散了千年的情人又一次握住了彼此的手,无痕心头的激动与满足无法用语言去形容。见她叫的厉害,无痕马上停止了入侵,撑起身子盯着她的脸关怀道:“疼啊!很疼吗?” 难得这样的时刻他还能顾及自己的感受。贝雪心头一暖,盈着泪花,用力的点了点头。 无痕怜惜的轻她,希望她紧绷的身子能够放松下来,软语道:“那我轻轻的,肯定轻轻的成吗?”见他对自己如此温柔,只好蚊呐般“嗯”了一声。 “雪儿你真好!”无痕动情的着她,忍着身下如火的**,轻浅的,小心翼翼的律动着,生怕再次弄痛了她。见他如此怜爱自己,因疼痛想退却的贝雪,忽然生出一种勇气,春风一度须尽快,她要好好承受这人生中的第一次,这痛楚掺着甜蜜的第一次。 于是抱紧痕努力承欢,想要容纳更多。贝雪的态度鼓励了无痕,他不在压抑自己,亢奋的加速冲刺。 紧密的契合与冲击使他们浑身烫,一**快感如潮水般将他们冲撞的晕晕乎乎。满屋皆是无痕粗重急促的呼吸,和贝雪娇喘连连的呻吟。 们的极尽缠绵中,无边的**终于到达了快乐的颠峰。“雪儿我爱你!”无痕抱紧她用力一挺,所有的爱瞬间绽放。随着他的爱喷薄而出,巨大的暖流和幸福感将彼此淹没。贝雪紧紧抱住满身汗水,喘息不已的无痕,一同情不自禁的颤粟起来。 相拥良久痕先缓了过来。睁眼见贝雪媚眼如丝。半开半合。似乎还没从刚才地欢愉中缓过神来。他邪邪一笑。冲贝雪耳畔吹了一口气。低声道:“我地雪儿像是意犹未尽我歇会再给你补偿!” 贝雪猛惊醒。“无痕大哥你坏死了。就知道欺负我!” “我坏吗?刚刚可是你主动说要给我地。”无痕笑地奸诈。 明明是他想要。现在反过来又倒打一耙。贝雪作势往下推他。他却抱着贝雪一骨碌。让贝雪伏到了他身上笑道:“这样好不好。让你欺负我。” 趴在他地胸口。近距离地看到了他胸口上地伤疤。贝雪用手一寸一寸地抚摸着。伤感道:“这些都是你为我受地伤在这些疤痕都去不掉了。” 捉住她地手。无痕一副无所谓地样子。“去不掉不要紧。只要你不嫌弃就了。”又玩笑道:“我可指着它赖着你呢!” “没正经。”从他身上爬下,枕着他的胳膊,疲惫感随之而来。打了个哈欠,贝雪闭上眼睛“我好困,无痕大哥,我要睡觉了。” “乖,睡吧!”俩个人酒醉后一顿狂欢,在酉时太阳落山之际同时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的甭提有多香甜了,半夜亥时感到有一只手在抚摸自己贝雪这才从睡梦中醒来。只见自己与无痕裸着身子盖着薄薄的床单,而无痕一只手在被中抚摸她一只手正支着头似笑非笑的望着她。 现在酒已完全醒了,面对此情此景还是有些难为情。赶紧拿开无痕的手往旁边挪了挪。 无痕忍不住笑了起来“雪儿害羞了?睡前你可不是这样的?” 想到他们的**一刻,贝雪脸一红不知该如何回应,只好闭上眼:“我好困,再睡会儿。”说着翻了个身假装睡去。 “那好你睡吧!我让喜顺给我们热点饺饵来吃。”他下床披衣而出。 等他再进来时手上已端了热气腾腾的饺子,见贝雪窝在床上不爱动弹,便脱衣上床,与贝雪一块窝在床上吃他们亲手包的饺子。 这样是有些不太习惯,但贝雪把自己给了最爱的人,所以一点都不后悔。吃过饺子,她从枕下摸出无痕送她的那把匕首。 “干嘛?你想谋害亲夫吗?” 贝雪笑着割掉他一缕头发“我们在生日当天拥有了彼此,是件非常值的纪念与回忆的事。”她又割掉一偻自己的头发,将两偻头发成了同心结。 无痕抚摸着那个发结笑了,那笑如夏夜带着花香的微风,他将贝雪搂到怀里“结发!我们要做结发夫妻。” 贝雪使劲点头:“是的,明天我们将它装到盒子里,埋到果园中的那 树下,让它来见证我们的爱情好不好?” “好,都听雪儿的。”无痕轻抚着她的肩膀“你放心,今生无痕非你不娶,等回了京城我要隆重的把你娶进门。” “仪式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这里有我。”贝雪一指无痕的心。 他抓住贝雪的手贴在自己的胸口“这里永远都装着你。” “嗯”重重的点头,望着发光的小木屋,贝雪感觉自己仿佛是在梦中一般,欢喜道:“这里是我们爱的小屋,不如我们给他取个名字吧!等我们成亲了,每年都到这里来度假。” “好”无痕思忖片“这里是云山雪儿的花园,就叫云雪馨居吧!” “云雪馨居,嗯,好听,就叫它”望了无痕一眼,贝雪却在他黑亮的眸中看到燃烧起来的**。贝雪心头一跳没待有所反应“雪儿我还想要!”无痕拉起被单一下将她捂到了被里。 “啊我不要”几番挣扎,贝雪刚露头逃出,无痕拉着被单又将她捂进被中。这一次他轻车熟路,稍顷,被单里传来两个人急促的呼吸声。年轻人身体强壮精力旺盛,后半夜,在迷迷糊糊间贝雪又被他侵略一回。 次日醒来,她只觉头晕脑胀,腰酸痛,一切症状表明,昨夜缠绵的太多了。 痕这时推门进来,手里还端着白瓷碗。见贝雪醒了,坐到床前温和的说:“来,把这个喝了。” 贝雪上眼一瞧,瓷碗中是黑褐色的汤羹,她捏着鼻子“这是什么啊?” “阿胶炖枣”无痕怜惜的望着她“雪儿昨夜流血了,这是给你补血的。” 自己流那么点血哪里需要用阿胶补啊!看着他小题大做,贝雪哭笑不得,不过通过这点细微的小事,倒反应出他有多么的重视自己。 无痕用银匙舀着阿胶细心的吹凉,送到了她的嘴边“这是我亲手做的,除了红枣还加了好多蜂蜜,你尝尝好不好喝?” 他一个大男人,平日应该都是被人侍侯的吧?今日却亲手为自己做阿胶,贝雪感动之余听话的张开嘴,粘粘的阿胶带着一股红枣的香气,味道属实不错。 无痕耐心的像喂小孩般,一口一口的将阿胶喂到了她的嘴里。此时,她只觉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穿衣下床,她在镜前发现了脖子上的吻痕,指着脖子嗔怪:“无痕大哥,看你昨晚干的好事?你让我怎么出门见人啊?” 无痕抿嘴一笑,从后面环住她“不怕,这里没有外人,喜顺他不敢笑你。” 用过早饭,携手将昨晚绾在一起的同心发结装进盒子,埋入梧桐树下,留下了他们爱的证明。 白天在葡萄架下纳凉情话,晚上坐在秋千上数星星,美丽的云雪馨居到处留下他们欢爱的痕迹。但是开心甜蜜的日子总是太匆匆,一星期后,无痕收到了京城的来信,便不得不带着贝雪离开云山赶赴京城。 进京后,无痕将她领到了一处干净别致,种满花草的宅院。 想娶贝雪,他事先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只好无奈的说:“雪儿,你暂时先住在这儿,等我回去将我们的事跟母亲禀明,再派人将你的父母从齐丰镇接来。择吉日,风风光光的将你娶进门。” 贝雪十分不情愿找她那连面都没见过的父母。但成亲这么大的事双亲不到又不行,不勉担心道:“我失踪快一年了,爹爹若知道了我的消息,不同意我们的亲事,反而将我抓回去交给永安侯怎么办?爹爹好像得罪不起他。” “这你不用担心,这些都不是问题,一切有我呢!”无痕宠溺的一刮她的鼻子。 “那我要等多长时间?”她一刻都不想与无痕分离。 无痕又何偿愿意与她分开呢?但家里的事情他得先处理好,于是认真保证道:“不会太久,一个月内我一定把你娶进门。这几天等我把家里的事情处理完,马上过来看你。” 她无奈,只好点头。无痕又安排了十来个丫环小厮来侍侯她,将一切安顿好后,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什么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等待出嫁的日子,贝雪算是彻底体会到这句话的含义了,她每天站到门口望眼欲穿,就盼着无痕能来看她,接她。 然而三天后,无痕没盼到,盼来的却是一伙穷凶极恶之人。 mz:明珠祝所有的亲们圣诞节快乐!每天都有好心情~~ 第五十五章小三局 是一个闷热的夜晚,空气中没有一丝微风,即使坐着会不停冒汗。 与无痕分别整三天了,他还没抽开空来看自己。好在喜顺每天都来,除了给她送东西外还充当着他们之间的信使。于是那分别的牵挂与思念,便化做纸上的情诗,每字每句都凝着彼此的爱恋,传递到对方的心坎里。 虽然与爱人同在京城却不得相见,那种甜蜜加折磨搅的贝雪睡不着觉。她憧憬着与无痕成亲时的样子,憧憬以后在古代的幸福生活。 忍不住又一次打开无痕给她的纸条,一遍一遍看着他亲笔写给自己的情话,于是所有等待中的寂寞烦闷,便烟消云散了。 突然,骚动,伴着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划破了宁静的夜。 “哎,你们是干什的敢夜闯民宅?站住!”小厮极力阻止道。 “好狗不挡道,去你的!”一男暴的推开小厮,带着几个人硬往里闯。 那小厮爬来,扯着嗓子向闻声而来的同伴叫喊“快,快拦住他们!” “我看你们都不想活了!”带的男子冲身旁的几个人道:“你俩跟着我,其它人把这些吱哇乱叫的家伙都给我抓起来!” 听到院中乱成了一片,贝雪惊的刚刚站起身子“”门一脚就被人踢开了。 三个五大三。长地如凶神恶煞地男子。拿着明晃晃地钢刀闯进门来。 真没想到京城地治安竟然这么差!此时。猝不及防地状况惊地她花容失色!想自己一弱质女流初来乍到。谁也不认识。更没与什么人结过梁子。他们深夜至此想干什么?劫财。劫色?还是有其它地目地? 正在贝雪胡乱琢磨之际们地同伙已将宅子中地丫环小厮全部捉住。捆地结结实实塞进了屋子。 “你们是什么人?到底想干什么?”见自己宅子里地人都被抓了。贝雪心里不怕是假地。 “哼!这小模样果然有勾引人地资本!”为首说话地男子。满嘴巴络腮胡须眉骨还有一刀疤。一脸凶相。正上下打量着她。 贝雪听地一头雾水。拧着柳眉怒道:“谁勾引人了?你嘴巴放干净点!” “哪个狐狸精会承认自己的勾引行为?”刀疤男颇为不屑:“你勾引人家相公,现在被安置在外宅还敢抵赖?” 贝雪怎么都没想到,他们找自己不劫财不劫色,竟然是这样不着边际的理由。说自己勾引人家相公,勾引谁家相公了?莫非是无痕么?难道说他骗了自己,他有妻室了?不痕不可能骗自己的,想到这她坚定道:“你们搞错人了吧?” 刀疤男盯着她,确认道:“你是叫雪儿吗?” 贝雪心头一跳,脑袋轰然炸开!他们竟知道自己的名,天啊!看来他们找的真是自己。 “是谁让你们来的?你们到底想怎样?”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贝雪脑子乱糟糟的,她只觉浑身冰冷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刀疤男邪邪一笑“这些你都没必要知道。 你不是喜欢勾引人吗?我让你今生勾引个够!”他冲身后一挥手,手下人上来两个轻而易举的将贝雪擒住,粗鲁的将她捆好后用黑布袋套住扛上肩头。 “放开我,放开!”虽被捆着,贝雪仍在布袋里不停的挣扎怒的喊叫。 刀疤男往她身上一点,她立即瘫软下来,动不了也叫不出来了。 “你们这帮歹人,快放了我们家小姐!”屋内被捆着的丫环小厮们齐声怒斥。 “你们就别为主子操心了,还是操心操心你们自己吧。”他向身后的人一努嘴有人提着一桶煤油奔上前来,往屋子四处洒去。 刹时鼻的煤油味充斥了整间屋子。那个人很坏,屋子里洒完后将最后的煤油朝被捆住的丫环小厮们洒去。众人被吓的面无血色,失声惊叫“你们要干什么?不要不要啊”那人奸笑着,在众丫环小厮惊惧的目光中,将灯笼扔到了地上,顿时火光四起。 贝雪在布袋中看不到外面发生的事情,但她能听到众人惊恐的尖叫声,闻到浓重的煤油味,和隔着黑布一亮一亮的火光,她猜出了外面发生了什么事。紧咬着唇,焦灼的心在众人哭天抢的凄嚎中颤抖不已。 刀疤男带着人扛着贝雪离开屋子,将门“咔叭”反锁上。贝雪的心猛烈一抽,是自己连累了这十几个人葬身火海。她紧咬下唇,委屈、愤怒、心痛的眼泪簌簌而落。 刀疤男等人扛着贝雪消失在暗夜街头,身后的整个宅院因为洒满了煤油,早已火光冲天,化。 面对如此心狠手辣的歹徒,贝雪的心彻底凉透了。无穷无尽的恐惧如潮水袭来,此时的她已如任人宰割的羔羊,不知道接下来等着她的将会是什么样的命运? 半路,刀疤男停了下来:“我们几个先走一步,小四与小五将人送去后也赶紧与我们会合。” 那俩人点头,扛着贝雪继续赶跑。大约半个时辰后,他们停了下来。“当当当”贝雪听到一阵敲门响。 “吱嘎”门仿佛被人打开了,一个陌生的声音问道:“是送人来吗?” 他们点头,紧接小四小五就扛着贝雪往里走。 她心头一阵紧张,根本不信无痕会骗她,但这些人又口口声声说自己勾引人家相公,还能说出自己的名字。此事太过蹊跷,不将事情弄个水落石出,她同样心有不甘。于是倒要看看抓自己的是个什么人? 这个地方乎很大,那人扛着她七扭八拐的走了老半天,这才进了一间屋子将她放到地上。 小五眼珠转了转道:“你去知丽娘吧!我还有几句话要对她讲。”迎他们进来的男子转身出去了。 小四不以为然的说:“我们按大哥交的将事情办完就成了,你还有什么要讲的,莫非你可怜她不成?” “落在丽娘手,这辈子算是完了!你别说,我还真有点于心不忍。”小五伸手去解黑布袋封口的绳子,话峰一转“可谁让大哥接了这活呢!咱不能坏了规距。” 这时他已将绳子解开,将黑袋从贝雪身上退了下去,眼中露出贪婪的光“刚才看到她身上的珠宝首饰很名贵,快过来帮我,咱顺走几件也能喝几顿酒。” “嘿嘿,老五,还是你脑子好使。” 两个人将贝雪的头饰、耳环、项链、手镯都给摘走了。又将无痕送她的匕首和红玛瑙哨子一并搜了去。 贝雪恨的眦欲裂,咬碎银牙却说不出半句话来。而那两个人意外的搜到了名贵的金镶八宝珊瑚匕首,乐的合不拢嘴,喜的眉飞色舞。直接无视贝雪的愤怒。 那匕首可是无痕送她的定情之物,眼睁睁见他们拿了去,贝雪心疼不已,却又无计可施。好在,离开云雪馨居时,她怕国宝七彩乾坤珠带在身上有所闪失,于是偷偷将国宝埋到了葡萄架下,否则珍贵的国宝被他们偷走,那贝雪死的心都有了。 这时,嘈杂的脚步声传来,一位身穿珊瑚红纱裙,颇俱姿色的半老徐娘走进门来。 她进门看到地上的贝雪,眼前顿时一亮。紧走两步上前,用手抬起她的下颌左右瞧了瞧,而后装做漫不经心的说:“这货色嘛还算可以,你们打算要多少银子?” 见此情形,贝雪的心“咯噔”一下。难不成他们不是要带自己见幕后主使,而是要将自己卖到妓院吗? 仔细再瞧丽娘,虽年过四旬仍风韵犹存,举手投足间尽显轻浮之态,而且那满身的香气一进门便充斥了整间屋子,典型的青楼老鸨啊! 贪心的小五尽管想将贝雪卖两钱,但却不敢违背上头的交待,有些不甘心的说:“分文不取。” “哦!”丽娘久在欢场,人情练达,更知天下间没有便宜好占。她摇着粉红色鹅毛扇,轻笑:“既然如此,你们有什么要求,说吧!” 小五认真道:“要她夜夜接客,不许她赎身,不许她离开春风楼半步。” 丽娘合起粉红鹅毛扇,笑的灿烂“嗨!我当是什么大不了的,这楼里的姑娘哪一个不夜夜接客?行,我应下了!保证不许她赎身,不许她踏出春风楼半步。” 小四冷颜警告“你别当儿戏,这姑娘可是得罪了京中的大人物!你要敢不守今日承诺,你的春风楼就甭想开了。” 丽娘心中一跳,敛起笑容,正色道:“是是,你们放心吧!我丽娘说到做到。” 贝雪可真够委屈的,莫名其妙的被人当“小三”妒恨,卖到青楼。种种迹像表明,这个人应该是无痕的妻子,可无痕亲口说他没成亲的,莫非他骗自己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贝雪的思维处在前所未有的混乱中。 丽娘看向贝雪:“姑娘你叫什么名?多大了?” 贝雪狠狠瞪着她说不出话来,丽娘又问了一遍,见她还没吱声,有些失望:“这姑娘莫非是个哑巴吗?” “她不是哑巴,只是被我们点了**道。”小五上前朝贝雪肩头一点,她只觉身体里的气脉终于通了。 第五十六章姑娘初挂牌 四小五交待好了一切便离开了。丽娘一边围着贝雪老鸨的惯用腔调“我说姑娘,我不管你以前是做什么的,也不管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反正从今日起,你就是我春风楼的人了。只要以后你乖乖听话,吃香的喝辣的少不了你的份。” 她停下脚步,盯紧贝雪,眉梢向上一扬“若不识时务,那便是你自找苦吃,别怪我丽娘心狠手辣!” 电视小说看的多了,哪家青楼里不养着一票打手?既然已经落入魔窟,求饶哭喊救不了自己,负隅顽抗更是自讨苦吃!她从最初的慌乱中镇定下来,决定保全性命,再图逃生。 平静的望着丽娘,她的声音有些飘渺:“丽娘放心,既已落入此地,我便认命了。不过我这个人天性好强,凡事不落人后。想让我好好呆在这里,我便要做这里最红的头牌。” 哪个姑娘进青楼初期不是哭哭啼啼,寻死觅活?今天这姑娘不哭不闹竟这般顺从,还野心勃勃的想当头牌,真是让丽娘惊愕的同时又开了眼界,她忍不住拍手赞许“好!姑娘有志气!就凭你的娇俏模样,再加我丽娘的悉心调教,保你红透全京城!” 贝雪脸上依然静,心中却暗自冷笑,谁要红透全京城?自己那么说只是权宜之计,主要是为了打消丽娘的虑,希望她放松对自己的看管寻找逃出春风楼的机会。 再者,头牌姑娘接待的客素养或社会地位一般都很高。 多以文人、高、富商、江湖豪客为主。所以即使一时半会逃不出去,如果成了头牌姑娘,一般的地痞流氓,色鬼饿狼之流便沾不到自己的边。所以身在此处做头牌是保护自己的最佳选择。 但毕竟是在青楼,若实在被逼要客怎么办?贝雪略一沉思有了办法,她站起身子走到丽娘身边出衣袖到她面前“你闻一下,看我用的香好不好闻?” 丽娘稍一迟,还是轻轻了一下“嗯,甜而不腻香而不燥,很好闻的香。” 贝嘴角牵起一抹笑:“这是我专用地薰香‘春消息’。它在市面上是买不到地有我喜欢在屋子里焚冰山云雾。丽娘可否叫人帮我把香料买来!其它薰香我都用不惯地。” “。你拉个单子。我叫人给你买。”在青楼娘有自己地特色是最招人喜欢地。这点小要求。丽娘当然不会拒绝。想了想她又道:“你有什么拿手地技艺这些日子也好好准备着。争取一鸣惊人!有什么需要置办地你提出来。我会考虑帮你解决。” 贝雪点点头。“记住了谢丽娘。对了。我地花名就叫蝴蝶吧!” “好好叫蝴蝶。”见她连自己地名字都想好了。看来是真想在春风楼好好待了可真是拣了个大便宜。丽娘欣喜不已。 只是她想错了不是什么大便宜。这可是她地大麻烦。她地春风楼正经历一场毁灭性地劫难。 这一顿折腾已到了四更天。再有一个时辰天就该亮了。丽娘并不傻。也怕贝雪是假意屈服伺机逃跑。将她安置好后。派人日夜监视。 历经了这样的劫难,贝雪躺到床上凌乱了。无痕把她带到京城却不带她回家,如果没发生这件事,贝雪不会多想,可现在看来,是不是他真的有妻室了?本来还有红玛瑙哨子可以联系,但现在被人拿走联系不上。贝雪心中更是没了底。 其实那个幕后主使完全可以将自己杀死免除后患,但她没那么做,而是将自己弄到青楼让人糟蹋蹂躏,过生不如死的日子。使出这种卑鄙手段的女人真是心如蛇蝎,可恶极致! 再想到那些丫环小厮们被人锁在了火海里,现在应该尸骨无存了,她使劲抓着被子,为已经遇难的那十几个人默哀,并暗下决心要为他们讨个公道,定让凶手得到应有的惩罚。 好在小墨晚上总喜欢溜出去抓老鼠,当时它不在场,应该幸免遇难,这让贝雪心中多少有了一丝慰籍。 春风楼里的建筑都很讲究,院中的杨柳,花卉,散落在水池,长廊旁,景色十分怡人。姑娘们的雅阁陈设更是考究,琴棋书画,笔墨纸砚这些是必不可少的。像头牌,红牌姑娘的屋内,古董瓷器,摆设屏风更是极其精美。 尽管贝雪在春风楼极力表现顺从听话,可仍然被看的紧紧的,根本没机会逃跑。而且丽娘逼的紧,要她尽快准备节目挂牌接客。 贝雪无奈,为了防止接客时吃亏,懂得制香的她把香药配比好 了能使人产生愉悦幻觉的香药,准备接客时给客人 在准备节目上她也是煞费苦心,服装、道具、乐器、编排都是亲力亲为,力求完美。 见她如此用心,丽娘心里自然高兴,但人家送她来的时候说的很清楚,不允许她踏出春风楼半步,所以丽娘不敢对她放松丝毫警惕。 贝雪也知道想离开春风楼不是易事,但为了能尽快脱身找无痕问个清楚,她忍着内心的苦楚与焦灼,积极准备着节目。 楼里又新来了一个叫蝴蝶的姑娘,还宣称要做楼中的头牌。于是原来的头牌姑娘便对她极其敌视,其它姑娘看着她准备节目都是背着人的,也充满了好奇,对于她能否pkk掉现在的头牌都拭目以待。 十天后的夜晚,雪正式挂牌。丽娘有意捧她做头牌,于是早就做好了前期宣传工作。老早就宣扬春风楼里新来一位蝴蝶姑娘,她是有史以来春风楼中最美的姑娘。而且花贴将京城中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撒了个遍。 夜幕来临,丽娘派人给贝上妆,让她都给打发走了。她要按自己的造型来上妆,要他们画,肯定出不来效果。 在青楼与其娘不一样就是特色。她并没有将自己画的有多风情,而是在天生丽质的容颜上,加重描绘出自己五官的特点,画的是清新靓丽的容妆。并把头发成简约的髻,上面斜插两支白水晶流云发钗,留出一缕头发垂在胸前。不雍容华贵,主要突出自然纯美的风格。 之后,她换上了自己精心设计的红色云锦露单肩短裙,裙上配有黑色绣花束腰,束腰上的花朵,绣工精致,色彩艳丽,并坠有闪亮的水晶,是整件裙子的画龙点睛之笔。 那裙子不长,没到膝盖,但却恰到好处的露出一双白修长的美腿,穿上特制的黑色长靴,整个人在镜前一照,立时变的时尚前卫起来,与先前的古装模样简直就是换了一个人。 她意的笑了,这现代的装束,大概可以刺激到古代人的神经和眼球,这正是她想要的结果。 将自己装扮好,丽娘人未到声先到“蝴蝶姑娘,准备好了吗?客人们为了一堵你的风采老早就已候着了,现在上座率爆满啊!”她风风火火的推门进来,一下惊的目瞪口呆,难以置信的望着她“蝴蝶姑娘” 贝雪张开双臂在原地转了一圈“怎么?这造型好不好看?” 丽娘咽了口唾沫,眼中露出惊艳之色“好好特别的装扮,好真好看!” 一切准备就绪,贝雪站到了垂满层层粉红绡纱的舞台上。漆黑的舞台,隔着绡纱,她隐约能看到台下一张张圆桌上微弱的烛火,和黑压压看不清面孔的客人。 这里空间很大,除了下面的散台,二楼还有一排排供给贵客的包厢。因为天热,包厢大多打着帘子开着门窗,但也有个别的关着门,不知道在里面干什么? 全场的人都在等待,等待一堵春风楼最美姑娘的芳容。 温热的空气中飘荡着脂粉与酒混合的味道,贝雪能感觉到他们猎艳的,玩味的好奇目光。 明明是在等待无痕的花轿,却想不到命运的捉弄又让她沦落青楼,面对此情此景心中五味杂陈。但无论处在何种境地,她都不会自暴自弃,她要打起精神来面对一切。 轻柔细腻,婉转动听的乐声缓缓从黑暗的舞台上响起。 所有的人都安静下来,听着美妙的音乐,惊愕的望着昏暗的舞台,幻想着黑暗中隐藏着的是怎样的美人。 这乐声仿佛有吸引力一般,黑暗的舞台上渐渐飞来无数只萤火虫,轻薄的绡纱后面,流萤点点明灭不定,如天空闪烁的星星,分外迷人。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瞪大了眼睛等着蝴蝶姑娘现真容。 隐藏在舞台上的灯笼慢慢亮起,一身形曼妙的女子背对着众人,玉立在萤火虫与粉红绡纱营造出美伦美幻的空间里。众人抻着脖子,瞪大了眼睛却还是看不到庐山真面目,这胃口真是被吊的老高老高。 这时绡纱一层一层收起,直至完全打开。 贝雪吹着葫芦丝转过身子,冲众人盈然一笑。那一笑带着夏日和煦的阳光,瞬间令人眼前一亮。台下人纷纷倒抽凉气,不但震惊于她绝美的容颜,还有那一身出位的装束,和手中从没见过的乐器。 第五十七章春宵与谁眠 声嘎然而止,有人上来接过贝雪的乐器。这时,浑声,夹杂着清越灵动的琵琶之声猛然响起,贝雪一改刚才温柔如水的模样,随着劲暴的音乐,放开手脚,舞动腰肢,跳起了热情奔放的现代舞。 “嘶”这样蓦然转变套路,令众人有些吃不消,他们惊的瞪大了眼睛。不过那裸露在外的香肩,美腿;那短裙包裹着的完美身段;还有那洒脱自如带着狂野味道的舞蹈;却令这些前来猎艳,寻找刺激的男人们热血沸腾,激动不已,有想与其舞动的冲动。 一小段开场独舞后,音乐稍稍舒缓,伴舞纷纷上台。这时有人递给她一只玫瑰花,她将玫瑰叨在口中,火红的花朵衬的她娇媚的容颜透出万种妖娆风情。 领着后面的四个伴舞跳着自己编排的舞蹈,等做完了手上的动作,她伸手拿掉口中的玟瑰,一边向前走,一边在身前挥了两下,停步摆出一个迷人的posss,头与手一齐向右一甩,玫瑰花立即变成了红丝巾,她将丝巾从花托上扯下抛向空中。 “啊”台下惊叫声一片,有不少人张着嘴,下巴差点掉下来,还有的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眼花了。 而这时音乐一,响起了舞娘的旋律,贝雪边唱边跳,载歌载舞接连几个旋身,当身子停下后,不知从哪又摸出了一支玫瑰。 惹的众人又是一阵惊呼。她将那支玫瑰随手扔下,遭得众人一片哄抢。 这时,伴舞拿来一个直径约十五厘米,高约一尺的中空圆木筒。她拿在手中,一边优雅的做着舞蹈动作边将手臂穿过去展示给他们看,让他们明白这是个空的木筒。 众人好奇的看着她,不道她又要做什么?贝雪将木筒递给了旁边的一位伴舞,伴舞双手在木筒底下捧着。她则将手往身后一背,又变出了一支玫瑰,然后将那玫瑰放进木筒中。 围着筒舞蹈势在空中虚抓两把放进去。倏然拿起木筒大束盛开地绢花玫瑰立时绽放于眼前。 华丽歌舞魔术。要唱歌、跳舞、还要变魔术。是最忙活人地。贝雪将这一切做地非常完美。令从没见过这样表演方式地客人们大开眼界。他们痴迷地。惊艳地望着她间掌声雷动。 她与伴舞们几个旋身后。:了最后地造型。舞台侧五彩地烟花“”升腾而起台顶端有金色地碎屑雪花般飞扬下来。更将整场热烈地气氛推向**。 在座地客人全部兴奋地站起。鼓掌声、口哨声、喝彩声、热烈地气势。如沸腾地油锅。 看到大家地反响如强烈。贝雪笑了。知道自己地精心准备没有白费。春风楼里地姑娘到她不同凡响地演出。也是暗暗钦佩不已。当然里最高兴地便是丽娘了。看来蝴蝶姑娘属实争气枉她一番栽培。 经久不息地掌声持续了十来分钟。丽娘款款走上台来。笑盈盈地示意大家坐下面春风地高声道:“哟我们春风楼新来地蝴蝶姑娘。初次挂牌献艺。便能得到众位大爷地捧场支持。丽娘替蝴蝶谢谢大家了。” 她还没把话说完,台下一身穿绫罗绸缎的男子,迫不及待的抢先道“丽娘,今夜本公子要包她!” 一听这话,所有有意包下贝雪的人皆不干了,不满的集体炮轰他:“你凭什么说包就包?我们还想包呢!” 那人扯着嗓子喊“我有银子。” 有人毫不客气的损他“废话,你有谁没有?” 这时还有脑筋快的欲捷足先登,率先来到台前,将兜里的银子全部掏了出来“丽娘,我把银子都给你,今晚把蝴蝶姑娘给我吧!” 蝴蝶姑娘这样炙手可热,是丽娘没想到的。她更不会错过这样大好的赚钱机会,冲众人极其妩媚的娇笑“各位爷都别争了,既然大家都想与蝴蝶姑娘共度良宵,那咱们还是老规距,大家出价,价高者得。” 丽娘话音刚落,就听台下最先说要包贝雪的男子喊道:“我出五十两。” 人群中有人举手高喊:“我出一百两。” “我出一百二十两。” “一百五十两。” 喊价声此起彼伏,异常踊跃。贝雪则镇定自若,一脸默然的望着台下要与她共度良宵,争先恐后竞价的男人们,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一样。 几番叫价后,贝雪的身价已被抬到了二百四十两。这个价格可是京中二品大官一年的俸禄呢!所以一 本出不起了,即使出的起,也不得不掂量掂量值不值 败家,真是败家啊!四百两银子若是娶妾都能娶好几房了!真不明白为何他们肯为与青楼女子睡一夜而一掷百两呢?莫非自己真有那么大的魅力么?贝雪低着头大惑不解。 想着想着忽然明白了,古代夫妻结合,大多不是自由恋爱,感情基础不牢靠。加之古人心中的贤妻良母要端庄,做事不能不合体统,太规距的女子也就没什么风情了。 并且古代最好的夫妻关系是相敬如宾,而“宾者”哪还有什么亲密浪漫可言呢?但青楼女子就不一样了,她们温柔漂亮,善解人意,最知道怎么哄男人开心。相对而言,妓女的诱惑力就可想而知了。 二百四十两,这个价已经是春风楼有史以来拍得的最高价了。丽娘喜上眉梢,帕子向前一抖:“李员外真疼我们蝴蝶姑娘。”她环顾全场问道:“还有没有再加价的了?既然没有,那” 李员外兴奋的即从椅子上站起。可是没等丽娘把话说完,只听右侧包厢里有人高喊:“我出三百两!” 在场所有的人都倒抽了口凉气,这是谁啊!一下就多加了六十两。 众人不由纷朝包厢望去。那是个身材伟岸,穿着华美,带着股子邪魅之气的男子。他身旁还跟着两个小厮,一看就是个不学好的纨绔子弟。 李员外本以为志在必,不成想关键时刻,杀出个程咬金。他横了那男子一眼,咬牙加价:“三百二十两。” “四百!”那人想也不想,直接喊价,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这个:众人已经出不起了,都抱着看好戏的心理,见他们争来抢去,纷纷猜测谁能笑到最后抱得美人归。 见他们你来我往,丽娘喜乐开了花。 贝雪也不由抬头看了看他们,当她的目光与包厢中的男子相接,只觉这个人好眼熟。 她仔细回想,脑海里闪出一幕幕难忘的画面,她的心跳立时加速起来,吓的面无血色!他,他,他居然是永安侯,这俱身子的相公! 老天,真是冤家路窄,怎么遇见他了?他拍自己,是不是已经认出自己了?贝雪惴惴不安的低下头,慌的汗都下来了。 喊到四百两,李员外也有些撑不住,可那么多人看着呢!不加价又觉得太丢面子,把心一横,最后痛下血本,加价道:“五百两!”一下又加一百两,这可是他的极限了。 永安侯悠然的喝了一口茶,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轻巧的道:“六百两。”在场众人不由一阵惊呼。李员外涨红了脸,攥着拳运了半天气,最后狠瞪了他一眼,如泄了气的皮球,坐回座位低头不言语了。 这可比丽娘原想的要好上太多太多了!她狂喜,乐得合不拢嘴,冲永安侯道:“这位公子出价六百两,还有比这位公子出价更高的吗?” 场上众人你看看我,我望望你,一片鸦雀无声。丽娘见状宣布道:“既然没有更高的了,那” “一千两!”左侧包厢里传出一男子浑厚深沉的声音。台下顿时惊呼一片,纷纷朝声音起源处望去,贝雪心下一阵激动,她被谁拍去都好,就是不愿被永安侯拍去,于是惊诧的望向那个人。 那人一身藏蓝色锦袍,长相俊美,风度翩翩。贝雪一眼就认出来了,他是那个**贼,也是凌霄阁设在傲来国分舵的舵主夏一萧!老天,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她不想被永安侯拍去,更不想被**贼拍去啊! 突如其来的状况,搅的台下闹哄哄的“一千两银子,他真舍得!这个人到底是谁啊!”夏一萧不理台下的混乱议论,冲身旁一管家模样的随从点头,那人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从包厢走了出来,拿出一大叠银票塞到丽娘手里,拉起贝雪就要带回包厢里。 “我出一万两!”一声暴怒的吼声在众人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猛然传来。 听到那声音,贝雪的心仿佛被人重重的捶了一拳,她和那个人顿住脚步,场中立时寂静下来,所有的人差点不会呼吸,片刻有人惨叫“天啊!一万两银子!” 这人脑子没问题吧?一万两银子能买多少女啊!出手这样阔绰,会是谁啊?众人沸腾了,纷纷朝那个人望去。 原来他不在包厢,也不在场中,而是站在大厅的门口。 第五十八章夺 价的男子衣着华丽,身材挺拔,只是俊美的面孔上的阴靈。他的身后跟着两男一女,从穿着上看,应该是随从。 这时场中有人开始八卦“哇!这小子是哪来的?他能出的起一万两银子吗?” “是啊!来青楼居然还带女子,我看他八成是来搅局的!” 在众人的猜测和质声中,贝雪看清了门口站着的人。她的脸顿时滚烫起来,心脏也如打了强心剂一般加速狂跳起来。此刻,茫然无措的她羞愧的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是何人让她如此无颜以对?是的,除了南翔还会有谁呢?情急之下她转身欲逃。 “蝴蝶姑娘!”南翔叫她雪儿却叫她花名,语气中难掩一腔汹涌怒气。 贝雪身子一抖,如同被施身咒般顿住脚步,无奈的闭上双眼,痛在心中漫延开来。 她做梦都没:到南翔会亲自离宫来找自己,更没想到他们会在青楼,在这样的状况下相遇!此时此刻她还能选择逃避吗?!该面对总归还是要面对的。咬着唇,硬着头皮她缓缓转过身子。 南脸上凝着化解不开的戾气,眸间迸射着欲把贝雪化为灰烬的火苗。 “南南大哥”贝雪蚊呐般地嗫嚅着。害怕>他地眼睛。刚一搭上他地目光便心虚地垂下眼睑。心中复杂莫名。进退两难。 其实南翔在来国地京城。已找她好些日子了。没想到今日寻找一天无果。却在回客栈地路上碰到了小墨。他们追到春风楼门口小墨就不见了。这才进来寻找。万万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了又爱又恨地女人。 盯着贝雪那一身有伤风化地装束。南翔紧握地拳头不可遏制地发抖。这该死地女人到底是怎么了?放着好好地皇后不当了自己地国宝不说。竟还跑到青楼来当艳妓! “你”南翔刚一开口。他身后地女子跑上前来冲贝雪叫道:“姐姐。你让我们找地好辛苦怎么跑这里来了?” “瑶瑶”所有地情绪一齐袭上心头。只是当着满场客人地面。贝雪哽咽着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原来他们竟然认识场地众人对这一状况十分惊讶! 丽娘站在台上,眼睛眨巴了半天终于缓过神来。她可不管他们是否认识,白花花的一万两银子才是最重要的,此时她激动的说话都有些不利嗦:“这位公子,你说的可是真的?真愿意拿一万两银子与蝴蝶姑娘共度一晚吗?” “把银票给她!”南翔冷声冲身后的随从发令。随从当着众人的面,从怀中掏出一杳银票点好递了过去。 “我出一万一千两!”没等丽娘接到手,安静的大厅冷不防响起了宏亮的男声。 这一嗓震的众人一缩脖子。乖乖,这都受什么刺激了?拍到一万两这样离谱的价格居然还会有人再加价!疯了!简直都疯了!众人不可思议的扭头,只见角落里一直紧闭的包厢门,突然被打开了。 一中年男子,方脸阔口卧蚕眉,头戴紫金玉冠,那派头那风度,一见就知并非凡人。 贝雪不认识,但场上的永安侯却认得心中一动,想不到当今皇上的皇叔威武王凌肃竟也跑来逛妓院。如今有威武王插手争夺,他更是彻底没戏了。 有人横刀夺爱,本就气不顺的南翔更加恼怒,他走上台去丽娘霸道的说:“无论他出多少,我都比他多出一千两银子!” 说罢拉起贝雪便走。威武王带着随从包厢中走出来,迎面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将她放开!” “凭什么?”见他阻止南翔大怒。 “就凭我看中她了!”威武王话音一落,身后的六七个随从立时拔出了刀剑。 谁也没想到今儿两个腰缠万贯的主为了争夺青楼姑娘还要打架?此刻,情形急转直下到剑拔弩张的地步,场中一片哗然,众人惊呼着纷纷让出场地。 丽娘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急忙陪着笑脸上前安抚“两位大爷,别动刀动枪的,有话好好说” “让开!”威武王的手下蛮横的推了她一把,丽娘踉跄几步撞到了旁边的桌子上,楼中跑堂的马上将她扶起,捂着腰,她“哎哟哎哟”的呻吟起来。 威武王气势凌人的警告:“你若不放了蝴蝶姑娘,今天就甭想再出这个门。” “哼!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南翔放开贝雪拨剑向威武王刺来。 威武王轻巧的闪开,他的手 冲了上来,南翔一掀旁边的桌子“稀里哗啦”桌壶,果盘点心,全部摔到了地上。那伙人快速闪开,仍旧挥剑上前将他们围住。一场刀光剑影的混战就此拉开了帷幕。 南翔这面能打仗的算他只有三个人,威武王那边有六七个人,而且他们个个武功高强,一边打,还一边伺机抢夺贝雪,这让南翔压力好大。 有道是刀剑无眼,见他们果真打了起来,嫖客们怕殃及无辜,皆惊慌失措,抱头鼠蹿,场面顿时混乱不堪。同时青楼里的硬件设施全部损毁,丽娘在旁边满脸哭相,急得直跺脚,后来才反应过来赶忙叫人前去报官。 威武王拿着玉扇在旁边观站,见南翔武功甚好,打了半天自己比人家多一倍的手下都没打过他们,不由也对其刮目相看。 就在他们缠斗不休的时候,突然一道蓝影趁南翔不备,疾速而至,拉起贝雪飞身便走。 贝雪扭头一瞅,是出一千两银子的那个**贼夏一萧“南大哥!”她本能的大叫。听到呼救,南翔急的欲抽身相救,却被那些人缠住脱不开身。 鹬蚌相争,他想渔翁得利,有那么便宜的事?一直站在旁边观战的威武王抽剑截住了夏一萧。他不得不暂时放开贝雪与威武王斗在一处。 此时,偌大的楼已成残酷的战场,满室一片狼籍。就在他们打的难解难分的时候,门口忽然传来一阵喧哗,有人带了一队官兵冲了进来,带头的官兵进门便叫:“是谁那么大的胆子敢在春风楼里闹事?” 道是县官不如现管,丽娘自然知道这个道理,为了得到官府的庇护,平日管她这片的官爷到春风楼里来乐呵,都不用花银子的。 见星来了,丽娘急忙迎上去拉住他的袖子“官爷你看,就是他们,瞧这场子都被他们砸成什么样子了!” “别怕,有我们呢!”那官爷与丽娘十分熟,拍了拍她的肩膀,冲场上又一次喝斥“住手,都给我住手!” 可场中众人的火热,根本无人鸟他们。他脸上挂不住了,大声吼道:“兄弟们给我上,把他们统统给我抓回去!” “你要抓谁?”威武王虚晃一招与夏一萧分开,扭头冲他怒喝。原来那个官兵头目没到官府前,是威武王手下的随从,他们认识。 “王”没想到打仗的竟是王爷,他吃惊的刚一张口,威武王不愿暴露身份,立即打断“少嗦!他们在这里蓄意闹事,快将他们抓起来。” 王爷发话了,他怎会不从,冲身后的小兵道:“兄弟们快上,将那几个人给我抓住!”夏一萧反应最快,一见事情不妙夺门而出,有俩个官兵跟着追了出去。 而南翔等人被威武王的手下围着根本逃不掉,官兵一上来,威武王的手下纷纷撤了下来,将孤立无依的贝雪给擒住了。 事情越来越严重,已大大出乎贝雪的意料,她拼命挣扎“你们干什么?快放开我。” 威武王嘴角露出奸笑,冲手下道:“把她给我带回去!” 此刻,想起了送贝雪来的那两个人的交待,丽娘急忙上前阻止“不行啊!你们不能带她走” “找死啊!滚开!”威武王的手下一把将她推坐在地上。 南翔急的满头大汗,疯了般拼命厮杀试图冲出官兵的包围,怎耐刚才与威武王的随从打斗已消耗了大部分的体力,现在面对官兵的包围一时半会实在是杀不出去。只能眼睁睁看着好容易才找到的贝雪被他们强行带走。 贝雪被带回威武王府后,威武王并没对她怎么样,而是直接把她关到了一处极其隐秘的暗室里派人看守。 按理说他若垂涎自己的美色,当迫不及待的那啥才对,将自己关在这么隐蔽的地方是什么意思?这不同寻常的做法让贝雪心生窦。 他是什么人,他到底想干什么?这些日子所发生的事情如迷雾般困扰着她,身在局中,她心乱麻,看不清事情背后的真相。 不过眼下,她最担心的不是自己的处境,而是南翔和夕瑶的安危。她欠南翔的太多,倘若为了找她,南翔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她就真的无法承受了。 在焦灼中艰难的度过了两天,这其间除了有人给她送饭外,再也无人来理她。 mz:亲们猜猜这个王爷到底要干什么? 第五十九章沦落成女 ,你们干嘛要把我关在这里?来人啊?快放我出明不白的被关着,贝雪的脾气急燥起来,不停的拍打着房门,试图唤起他们的注意。 她敲了半天,把手都敲麻了,外面守门的人如同聋子一般,根本无动于衷。贝雪气的使劲一捶门,又痛的忍不住直抖手。 她不知道南翔和夕瑶是被抓了还是跑掉了,不知道关她的男人要把她怎么样?她闭着眼睛,无奈的靠在门上,心中犹如被千万只小虫在咬,心焦的根本平静不下来。 片刻,她突然听到远处传来脚步声,她激动莫名,回身拼命的喊叫“来人,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 “吱嘎”门被人打开了,迎面站着的正是抓她回来的威武王。 贝雪对其怒目>“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将我关在这里?” 威武王不说话,目光深沉盯着她,一步一步向前逼近。吓得她不由自主的往后退去。 走进屋中,肃停住脚步,毫不隐瞒的说:“我是威武王,当今皇上的亲叔叔。” 抓的竟是王爷?贝雪一阵发晕,稍这才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王想与蝴蝶姑娘共度**啊!”他面露轻佻之色,伸手去摸贝雪的脸。 贝雪一把打开他地手。道:“想度**你不会等到现在。更没必要将我关到这么隐密地地方。你到底想干什么直说吧!” “好!本王就喜欢聪明地姑娘。”武王收起了轻佻。走到窗下负手道:“本王想跟你做笔交易。” “交易。什么交易?”贝雪一脸错愕。显然没想到他地目地是这样地。 “协助本王夺取江山。”威武王猛然回头望着她。惊地她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问:“你说要我协助你夺江山?” 威武王重重地点了一下头。“没错!其实本王一直都在物色人选。可是都没找到合适地。”他走到贝雪面前。捏住她地下颌视着她。“直到遇见你。本王觉得你身上有种与众不同地气质。很吸引人。所以本王要你进宫接近皇上。迷惑皇上。与本王里应外合夺取江山。” 贝雪拨开他地手轻笑出声。威武王一愣。“你笑什么?” 扬起下颌,贝雪不屑道:“我凭什么答应你!” 他凑近诱惑道:“事成之后你要什么本王给你什么?本王可以满足你的一切愿望!甚至皇后的宝座,你若想要,本王也可以给你。” 皇后的宝座?自己就是从皇后的宝座上逃掉的这个诱惑自己真是打错算盘了。贝雪蔑视着他“这些对我来说没有半点吸引力。” 原以为她是青楼女子一定贪图富贵,却没想到给她开出这么具有诱惑力的条件,她居然一点都没动心。 威武王眉头一皱“那什么对你会有吸引力?” 贝雪望着窗外“你别白费心机了,我是不会帮你的。” “哼!你不帮本王道后果是什么吗?”他的脸上蒙上狠戾,眼中透出危险的信号。 贝雪一脸了然,淡淡的说:“我知道了你的秘密又不去帮你,你当然要杀我灭口了。” 他的神色更加难看起来“既然知道,你为什么还要那么选择?难道你就不爱惜自己的生命?” “有谁会不爱惜生命?只是”贝雪冷下脸“你夺江山定会引起刀兵劫,到那时天下的黎民百姓就该遭殃了,所以我是不会助纣为虐的。” 威武王没想到一青楼姑娘竟然如此难以驯服把牙咬的“咯咯”直响:“好,很好!如果一会儿你还会这么说,那本王算你有骨气。” 他站直身子,怒吼道:“来人,将她带到地牢去。” 他们要对自己施以酷刑么?贝雪心中不怕是假的,但更不愿祸国殃民,遭世人唾骂。 地牢里阴暗潮湿鼻的气味让人做呕。威武王带着她到了地牢最深处,指着一间牢室道:“你去看看那里边是什么人。” 牢室里竖着两个十字架,上面绑着一男一女两个人。那两个人披头散发已人事不醒,身上的衣服被抽的一条一条的渗着鲜血。 瞧清了里面的人,贝雪脸色大变吸马上加速起来,扑在铁栏上大叫“南大哥瑶瑶” 她喊了半天不见他们有任何反应,心里登时没了底知道他们是昏迷了,还是已经死了?她心痛的无法呼吸尽的恨意凝在眸间,倏然回头,恨不得将目光化成利刃戳死他。 见她用极度忿恨的眼神望 ,威武王十分满意,故意刺激她道:“他们得罪了鞭笞了他们一个时辰,已经够仁慈的了!”看着贝雪他又阴测测的说:“如果你不配合,你说本王每天是打他们一个时辰好呢?还是两个时辰好?” “你你不是人!”这是贝雪最害怕的,南翔和夕瑶都是她最在乎的人,威武王竟然用他们来威胁自己,此时的贝雪浑身不住颤抖,只觉自己马上就快爆炸了。 威武王一点也不生气,拍拍她的肩安抚道:“你也别太激动!其实他们的命就掌握在你的手里,只要你想开点乖乖配合,本王向你保证让他们好吃好喝,事成之后放了他们。本王只给你一天时间,你好好考虑,本王等你答复。” 暗室里,贝雪趴在桌上满脑子乱糟糟的。她盗了南翔的国宝,负了南翔的情,她欠他太多都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可以还清?还有救过自己命的夕瑶,自己曾在爷爷的坟前发过誓,要照顾好夕瑶,自然不能言而无信。 经过苦苦的思想挣扎,尽管她再不愿做威武王的棋子,可是因着南翔和夕瑶的关系,不得不先妥协,来个缓兵之计,稳住威武王后再想办法将他们救出去。 次日,威武王来暗室:“一天过去了,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贝雪冷着脸“我答应你,但要说话算数,这期间不可以虐待他们,等事成之后要放了他们。” “这个自然。”武王早就料到她会屈服,轻松的说:“你进宫的一切事情本王都替你打点好了,不过为了不被皇上怀,本王只能疏通关系让你做皇上身边侍侯的宫女,其它的事情靠你自己了。” 这时他又想起了什么,警告道:“我们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此事你要守口如瓶,如敢透露出半个字,你的两个朋友将死无葬身之地,你明白吗?” 雪心下恨的不行,脸上却毫无表情的道:“我不会拿他们的生命开玩笑。” 傲来国因为国力强盛,以要比楚玉国的宫廷更加华丽气派。但身在此处,再好的美景都不能吸引贝雪。简单的在教司坊学习宫女礼仪一星期后,她便被指派到了龙华殿来服侍皇上。 此时快到早膳时间了,贝雪着沉重的心情跟着安公公来到龙华殿,将膳时布置好后,垂手与其它宫女侍立在旁边,等着皇上前来用膳。 一会的功夫,一身穿明黄色龙袍的男子进了内殿。宫女是不可以抬头直视皇上的,贝雪只好低着头偷眼打量。他身材高大,丰神俊朗,肤色呈淡淡的小麦色,俊美又不失男人的阳刚,极其有味道的一个男人。只不过此时看起来却满脸阴郁忧愁之色。 皇上刚刚坐下,两个貌美如花的美人一前一后的走进殿内。 见她们进来,皇上的的脸色似乎又阴沉几分,没等她们施礼,便十分不悦的开口:“茹妃,贞妃,大清早的不在自己宫里待着,到龙华殿来做什么?” 面对皇上如此不善的口气,两个妃子似乎习以为常了,茹妃娇笑道:“臣妾知道皇上最近胃口不好,臣妾亲自下厨给皇上做了一道开胃小菜。” “是啊是啊!希望皇上多多进食,保重龙体。”贞妃跟着随声附和。 皇上似乎很讨厌她们,不耐烦的道:“放下吧!” 茹妃抢先一步端过自己的菜放到了皇上面前,贞妃的菜端晚了,在放菜的时候却不动声色的将茹妃的菜往旁边推了推。 茹妃抬头狠瞪了贞妃一眼,贞妃视若不见,满面含笑的率先夹了一块自己做的红油螺片,殷勤道:“皇上,尝尝臣妾做的菜好不好吃?” 望着眼前的菜,皇上的眉头拧紧了。见此情景,茹妃赶忙夹起自己做的凉拌藕片“皇上,早上吃太辣的对胃肠不好,还是吃臣妾的凉拌藕片吧,又脆又爽,可开胃了。” 没待皇上表态,贞妃已不乐意了,沉下脸问:“茹妃你什么意思?我就天天吃辣,怎么没觉的不好?” 茹妃瞥了她一眼,柔柔的说:“皇上的龙体金贵,你当像你那么生猛么?” “你说谁生猛?”面对她的嘲讽,贞妃脸上挂不住了,一把扒开她手中的菜。 茹妃眉毛一扬“好你个贞妃,在皇上面前你也敢这么放肆!” 眼瞅着二妃就要吵闹起来,皇上积蓄的怒气瞬间暴发了“够了!把膳撤了,朕不吃了!” 第六十章皇帝好奇怪 妃狠瞪了贞妃一眼,不死心的柔声说:“皇上消消气紧,多少吃点吧!” “朕说不吃就不吃,你还嗦什么?”皇上怒吼一声,使劲一拂桌子,满桌盛着珍美佳肴的盘碗“稀里哗啦”摔到地上,发出极其响脆的声音。 茹妃贞妃吓的脸色大变,忙不迭的跪地求饶“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与此同时,一女子在旁边情不自禁的大叫一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众人寻音望去,惊叫之人正是贝雪。原来摔到地上的一块茶杯碎片,崩到了她右手的虎口,她这才条件反射的叫了出来。 看样子皇上是火暴脾气!有道是伴君如伴虎,犯点小错就有可能掉脑袋!他现在正在气头上,会不会因自己的大呼小叫,一怒要了自己的小命? 谁都知道天威难测,殿内人都怜惜的看着她,不由为她捏了一把汗。感觉到众人的目光,她局促不安的低下头,慌的不知所措。 皇上扭头看她,情绪刹那激动起来,脸色也不禁由怒转喜,一步一步,向她走来。 此刻,贝雪将头低到了:口,没有看到皇上反常的表情,但感觉皇上在向自己靠近,她紧张的心跳加速起来。 了,更近了,贝雪吓的闭上了眼睛,那颗剧烈跳动的心脏马上就要跳出了腔子。 然。手被抓了起来后便是软软地热热地。被人吸食地感觉。贝雪骇地睁开眼睛。抬起头。差点惊地魂不附体。 原皇上正抓着她受伤地手。**着她手上地伤口。 一瞬间。贝雪僵在原地。全身上下地神经全部绷紧在他轻轻地**中不断颤粟。 龙华殿内所有地人如木雕泥塑一般。望着这不可思议地一幕发愣。 贝雪在皇上地目光中看到了复杂莫名地爱恋与惊喜之色。 而这目光。这气息。更让她有似曾相识之感他地模样在脑海中。却陌生地没有半点印记令她很是不解和心惊。 然而众目睽睽之下,旁边还有两个气的差点没翻白眼的妃子。他如此对自己,可真是将自己置于水深火热之中了。 贝雪紧张的向众人扫了一眼,羡慕、嫉妒、鄙夷、不屑的眼神纷纷向她身上射来,她头上沁出汗珠,焦急的往回抽手皇上却置若无人的凝视着她,紧紧的抓着不放。 见此情景贞妃和茹妃不约而同的叫道:“皇上怎么可以她只是个身份卑微的宫女!” 她们不合时宜的聒噪,令皇上恼怒开贝雪的手,转头怒斥“宫女怎么了?都给朕出去!” 当着众多宫人的面,贞妃和茹妃被噎的面红耳赤。 “皇上”贞妃还想说什么。 “出去”皇上的怒吼声震耳欲聋,看样子是真的恼了。 皇命难为,俩人窝了一肚子的火,只好讪讪的告退,临出门前回头狠狠的剜了贝雪一眼,贝雪心头一颤,看来自己以后的日子要难过了。 见宫女们将地上的狼籍收拾好了,皇上命令道:“你们也都下去吧!” 殿内只剩下皇上和贝雪两个人。不知他意欲何为,贝雪害怕的低着头,双手紧紧的交握在一起。 “你是”皇上欲言又止,改口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贝雪一紧张忘了自称奴婢,急忙改口“奴婢奴婢叫嫣儿。” 春风楼的蝴蝶歌舞俱佳,戏法精彩,并且有人舍得用万两白银与她春风一度,还因此大打出手,所以那晚表演后她便一夜成名,街谈巷议的都是的如何如何的美貌,如何如何的传奇。贝雪自然不敢再用蝴蝶的名字了。 再者嫣儿是威武王给她弄的假身份,她是顶着嫣儿的名额进宫的,所以只能叫这个名字。 “嫣儿”皇上念叨了一遍,盯着她的目光深奥的令人难以琢磨。 “你是新来的?”皇上又问。 “是”贝雪还是不敢抬头看他。 “你是如何进宫做的宫女?” 咽了口唾沫,贝雪道:“奴婢是头些日子选秀进来的。” 他的神色深沉下来,继续追问:“你家住在哪里?你父亲叫什么名字?是做什么的?” 诶,他这是在查户口啊!莫非发现自己有假了?贝雪心下慌乱,好在威武王给她弄了个假身份,于是极力保持镇静:“奴婢家住盐城,父亲叫成林,是牧州刺使。” 皇上唇边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朕饿了,去传些膳食来。”贝雪暗暗松了 ,急忙叫人去传御膳过来。 膳食上来他只让贝雪一个人在旁边侍侯。贝雪低着头,心里一边敲着小鼓,一边给他盛汤夹菜。此时,皇上的心情仿佛还不错,一口一口吃的很香,并时不时肆无忌惮的打量着贝雪。 用过早膳,端出空碗空盘,贝雪长长出了一口气。 下午,安公公捎来了皇上的口谕,从即日起把她升为了“御前女官”因为贝雪对傲来国的宫廷不熟悉,接旨后疑惑的问:“安公公,御前女官都做什么啊?” “御前女官可是正三品,负责掌管皇帝身边的宫女,安排照顾皇帝的生活。”安公公笑的灿烂:“你这丫头也不知交了什么好运,许多宫女辛苦多年都没有机会升为女官,你刚一来就被封了女官。恭喜恭喜啊!”“谢谢安公公。”贝逢场作戏的笑着,心中却是十分惊讶,没想到第一天当班就从无位、无品,供人调遣,受人驱使的宫女一跃成了女官。 其实她也明白,御前女官着好听,实则就是皇上的贴身宫女,只是比宫女高级一点罢了!皇上对她这样不同寻常,让她心里着实不安。 因为升了官,遇自然不一样。贝雪从好几个人一间的宫女住所,搬到了条件不错的单间。 对于她的升迁,同屋居的宫女又是羡慕又是嫉妒。见她走了,纷纷猜测她是使了什么狐媚手段才迷惑住皇上的。 人静,躺到床上,贝雪思绪万千。自己与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的失散了,就连小墨都不见了踪影。一连串的变故,令感到极度孤独无助。 :在,在这陌生的宫廷里,皇上对她的态度又太过奇怪,令她无所适从。其实她根本就没打算真的帮威武王给皇上施什么美人计,她只想先稳住他,保住南翔和夕瑶的命,再想办法将他们救出去。 可要救他们,一个一个的难题也同样摆在面前。首先,她自己脱不开身,必须要找人帮忙。但她在这里谁也不认识找谁帮忙呢?若想办法给傲来国送信,傲来国太远,远水解不了近渴! 再者,威武王一定暗中派人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想必自己升了女官也早已传到了威武王的耳朵里。所以她想搞小动作还得小心再小心!若被威武王知道弄巧成拙,那就得不偿失了。 她绞尽脑汁的想着计策,最后忆起,当初在傲来国与南翔遭遇歹人之时,南翔将回魂丹交给她,就是让她送到甘泉镇的融汇客栈交给客栈老板。按这么来说,那客栈定跟楚玉国瓜葛颇深,搞不好就是安排在傲来国收集情报的,若将信送那去,肯定会有人前来搭救南翔。 想到这她一阵激动,可是她在深宫大内又出不去,如何送信便成了最令她头痛的问题。但此事也不易操之过急,反正要么不做,要做一定要确保万无一失。 次日清晨,起床后,抖开天蓝色女官服饰,还没等穿呢,却意外从里面掉出一张纸条来。咦!这是什么?贝雪好奇的拾起,打开看罢,用力揉成一团扔进了博山炉里。 原来那纸条上写着:出师告捷,再接再厉。不用问,这一定是威武王给自己的。可是这纸条到底是谁放进去的呢?她不知道身边哪一个,才是威武王暗中监视自己的人,所以做起事来也更加的小心谨慎。 换好女官装束,宫女小倩端着茶水进门,见贝雪穿着乳白色抹胸,天蓝色百褶裙,浅黄色绣花腰带。头发着简单的髻,上面别了两只蝴蝶珠花,余下的散发在脑后披散着,打扮极其简单,却突显了她清新脱俗的美。 小倩情不自禁的赞叹“姑姑这身打扮,好漂亮!” 姑姑?天啊!自己才十八岁,被人称为姑姑感觉一下子老了好多。可这里是规矩森严的宫廷,自己处在这个位置上,能不让人家叫么? 她勉强一笑:“现在快到皇上起床的时间了,你们都准备好了吗?” “姑姑,奴婢们早就准备好了。” 贝雪又问:“昨晚皇上宿在了哪个宫?” 小倩娇笑:“皇上哪个妃子的寝宫都没去,宿在了自己的龙华殿。” “哦!”贝雪声音调高,十分奇怪。 小倩人小,八卦精神倒挺足,看出她惊讶,凑近嘻笑道:“姑姑难道没听说吗?皇上那方面不行?甚少招妃子伺寝的,所以直到现在,宫中没有一个妃子怀孕过!” 第六十一章相互折磨 雪吃惊的同时更是大为不解,看皇上英俊潇洒挺男到竟然还好,若真是这样,那自己倒是安全了,她的心稍稍放松一些。 不过这丫头一看就是年纪小,没心眼,拿皇上的**嚼舌根,若传到皇上耳朵里那还不得杀头啊!贝雪严肃的盯着她,好心道:“俗话说祸从口出,以后这种话千万不要再跟别人说了,传出去会杀头的。” 小倩一缩脖子,意识到自己失言了,吐了吐舌头忙道:“奴婢知道错了,奴婢以后绝不乱说了。” 贝雪微微一笑“时辰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于是她在前,后面跟了好些个宫女,捧着洗漱用具、龙袍、龙靴、头冠等直奔龙华殿走去。 在门外,贝雪叫通禀,得到许可后带人进来。皇上早就起床了,正靠在床塌上看书,她福身道:“皇上,奴婢们来侍候您洗漱,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皇上坐直身子,指着她道:“留下伺候朕,其它人全部退下。” 她身后的把手中的东西放到了旁边的桌子上,施礼后全部退了出去。 原本以为做了御前女官可以不用活,有事支使宫女们干就行了,没想到他居然让自己亲手伺候。贝雪真是一个头,两个大虽然满心不乐意,却不得不乖乖照办。 上的心情似乎特别好,贝雪伺候他洗漱,他极力配全,也没有故意为难。就在贝雪帮他系胸前的钮扣时,皇上突然出其不易的将她的手握在手里。 贝雪地心猛烈一抽。满惊愕地抬头。“皇上你”皇上温柔地看着她笑。“朕喜你。做朕地妃子好不好?” 贝雪惊愕片刻。盯着他一本正经地俊脸然想起了小倩地话。不由“扑哧”笑了出来。好奇地非常想问一句:皇上想纳妃。那你到底好使不?不过她也只是暗地里想想。不敢问地。怕问完皇上大怒砍了自己地脑袋。 “你笑就代表同意了!”皇上有点误会。 “奴婢可没那么说。”贝雪没给他一点希望。直接把火苗掐死:“皇上。奴婢已经心有所属了。” 他一脸平静。似乎并不惊讶。温和地问:“既然如此。那你又为何进宫?” 自己说有心上人了竟然没有生气?他想纳自己为妃到底是开玩笑,还是说真的?贝雪实在摸不透,低头无奈道:“这话要说起来就一言难尽了。” 皇上眉头一挑,装做不经意的问:“怎么?你们闹别扭了?” 贝雪发现皇上好像特爱打听别人的私事啊!她局促道:“没闹别扭,只是诶也没什么。” 皇上依旧抓着她的手,真诚的望着她:“朕能帮你吗?” 他给自己的感觉踏实极了,他对自己也不像是皇上像是朋友。贝雪独自承受了这么多事,巨大的压力无人倾诉,此刻面对他,不知为何心理防线竟然松懈了。她本就是现代人,没有封建王朝那么强烈的尊卑观念,于是大胆道:“皇上可以帮奴婢找一个人吗?” “找谁?” 望着案上的彩瓷牡丹花瓶,贝雪眼里流露出痛苦之色。最近她的一切境遇皆因无痕而起,他把自己带到京城却不带回家,若不是他将自己安置在了外宅怎么会有后面的一大堆事?怎么会被逼到了宫里?正因为如此,贝雪对他的思念在猜中慢慢转化成了不满与怨恨。 难过道:“他叫无痕,是奴婢的未婚夫,他花言巧语的欺骗了奴婢,奴婢现在找不到他。” 皇上心头一跳,神色黯淡下来“他是怎么欺骗你的。” 贝雪咬着牙恨道:“他说要接奴婢回家,结果奴婢没等到他,等到的竟然是他妻子派来的一群凶神恶煞。他们不但烧了宅子和那些丫环小厮,还把奴婢”她急忙住口,自己在青楼呆过事绝不能跟他说。 “还把你怎么样?”皇上脸露怒色,抓住她不放。 见他那么激动贝雪反倒害怕了,想想自己的遭遇着哭腔扯谎道:“还把奴婢卖给人家做丫环!” 皇上猛然将她搂在怀里,紧紧的抱着气又恼又心疼,同时不断暗暗内疚自责。 贝雪一下找到了发泄的出口,放声大哭,把最近所有的不快与委屈统统宣泄出来。良久,哭够了,才觉的这样太有失体统,急忙从他身上弹开“皇上,对不起,奴婢把你的衣服弄脏了,奴婢找人给你换。” “不用了!” “那”贝雪抬起眼泪汪汪的小脸“皇上会帮奴婢找人吗?” 皇上心中茅盾不已,却为了让她安心,点头道:“会的。” “那奴婢先谢谢皇上, 它事,奴婢先告退了。”贝雪往外走着,刚到门口[豫着说道:“你的未婚夫或许不像你想的那样,或许他有什么苦衷” “不管他有什么苦衷,他都不该欺骗我!”贝雪答着心中也很奇怪,不知道皇上为什么要帮无痕说话。 皇上的眉头皱紧了,心如刀割般难受“这么说,你不会原谅他了?” 咬着唇沉默片刻,贝雪狠心道:“听说过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么?如果他真的欺骗我成亲了,那我是不会原谅他的。” 贝雪转身抬腿离去,望着她的背影皇上捏紧了拳头,痛苦不已。 这时安公公前禀报“皇上,喜公公从宫外回来了。” “快让他来见朕。” 片刻,喜公公风风火火的来跪在地上:“皇上,奴才无能,全城都搜遍了,还是没查出贝姑娘的下落,她恐怕” 皇上一挥:“喜顺,你起来吧!雪儿已经找到了!” “找到了?”喜顺大吃一惊,继而欢喜道:“哪找到的?” 上有些欣慰又有些难过:“她进宫了!现在就在朕的身边。” “那太好了,恭喜皇上,贺皇上!”这下可好了,喜顺由衷的替主子高兴。可是他抬头见皇上似乎忧心忡忡的样子,敛笑问道:“皇上,你怎么了?” 走到窗边望着外面的风景,上轻叹道:“她现在误会了朕,对朕意见很大。” 喜顺不明白这其中的玄机,随口问:“那说清楚不就行了。”皇上苦笑了一下,什么都没说。 “哦对了,贝姑娘有没有说宅子为什么会失火啊?”因为宅子里的人都被烧死了,喜顺一直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提起这事,皇上火往上涌,突然道:“一会儿你就去调查失火前后,宫中的妃嫔谁有异常的举动!此事,朕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喜顺张大了嘴“这么说,是宫中的娘娘对贝姑娘下的毒手?” 皇上气的额头青筋暴跳,咬牙道:“没错!” “是,奴才这就去办。”喜顺转身刚走了两步,就听皇上道:“等等!” 他停住脚步“皇上还有什么吩咐?” “朕与你出宫是易容,并且改变了声音,朕的真实身份雪儿是不知道的。”他嘱咐道:“现在朕没与她相认,记住,你与她见面也要装作不认识。” “是,奴才记住了。” 皇上一个人坐在龙椅上心乱如麻。虽然他在后宫三千花丛过片叶不沾身,虽然他与他的妃子们只是出于政治上的联姻,实际上有名无实。但当初他还是隐瞒了他的身份,隐瞒了他有那么多名义上妃子的事实。 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贝雪生他的气,态度坚决的说不会原谅自己。他迷茫了,他不知道该如何与她解释,更怕将一切说明会伤了贝雪,所以他只能看着她,而没有勇气挑开他们之间的那层纱。 发泄出压抑许久的情绪,面对风和日丽,天高云淡的好天气,贝雪心中的阴霾也淡了不少。午后,她带着小倩去御膳房,端了一些可口的点心想给皇上送去。 途经御花园的一座八角凉亭,她与小倩只顾赶路,加之凉亭旁有一大棵芙蓉树挡着,所以没注意到里面坐着品茗的茹妃和孙淑仪。 见贝雪带着人就这么过去了,孙淑仪奇怪的问:“这女官是谁啊!怎么从没见过,长的好俊俏啊!”茹妃嗤之以鼻“哼!俊俏什么?你看她那狐魅样,皇上那日一见她就被迷的魂都丢了。当天就把她从宫女提拔到了御前女官。” 听她这么说,一直与茹妃关系不错的孙淑仪站起冲她们喊道:“哎—你们俩个给本宫站住!” 小倩回头一瞧,看到了亭子里的两个嫔妃,急忙拉住贝雪“姑姑,孙淑仪在叫我们呢。” 贝雪回头,见孙淑仪长的美虽美矣,但那面相,高颧骨、尖下颌、薄嘴唇,一看就是尖酸刻薄的女子。 她知道茹妃已经对她意见颇大了,看这孙淑仪也有找茬的架势,她深吸一口气,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带着小倩走了过去。 “奴婢给茹妃娘娘,淑仪娘娘请安。” 半天没听到她们吱声,贝雪知道他们在给自己下马威,想站直身子,又恐她们抓住把柄,只好耐着性子又请了一遍安,茹妃这才哼了一声。 mz:今天是2009年的第一天,祝亲们元旦快乐!也感谢亲们一直以来对明珠的支持,希望亲们新的一年好运连连,天天开心,事事如意~~ 第六十二章极端溺 淑仪看到小倩手中捧着的精美点心,阴阳怪气的说:是给皇上送的吧?” 小倩怯懦的点点头:“是的娘娘” 孙淑仪围着贝雪转了两圈,奚落道:“你好本事啊!不但有我见犹怜的小模样,还会邀宠献媚!”她抿嘴,眼露轻蔑之色“啧啧,难怪让皇上一见就着了迷呢!” 这奚落的话里带着酸溜溜的意味,贝雪知道她内心是多么的嫉妒自己。贝雪心中好笑,微微含,不卑不亢的说:“淑仪娘娘若没什么事,奴婢就先告退了。”说着福了福身就想走。 “等等”孙淑仪回到座位上坐好,摆谱道:“过来,给本宫倒完茶水再走。”她身边有宫女伺候,摆明了是在故意刁难自己,贝雪心中不快,回身不满的盯着她。 孙淑仪瞥了她眼,唇角轻扬:“怎么?你不愿意?” 茹妃在旁边把玩着茶杯,挑道:“妹妹,人家可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咱们是用不动她的。” 孙淑仪性狂傲,冷笑道:“哼!御前女官不过就比宫女稍微高级一点罢了!说白了,都是供人驱使的奴婢,我们是主子,难道还用不动她一个奴婢吗?” 看着她们一唱一喝的唱双簧来讽自己,贝雪恼了,真想调头离去。可人家是主子,自己的身份毕竟是奴婢,硬碰硬只有吃亏的份。反正不就是倒个茶吗?自己倒了,看她们还能怎样? 压下心中的火气,贝雪上前端起茶壶。感觉茶壶很烫,知道那水温度很高,搞不好就是新烧不久的多少意识到了孙淑仪的意图,加起了一百二十分的小心。右手拿着茶壶,左手拿着茶杯满水后递了过去。 见她单手给自己递茶。这样怠慢自仪心中十分不悦。伸手接过。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倏然用茶水往贝雪手上浇去。早有准备地贝雪急忙抽手。右手地茶壶向下倾斜。热热地茶水从茶壶嘴里浇到了孙淑仪地身上。 烫得她抖手跺脚哇乱叫。稍。她停止了燥动。望着贝雪眼眉一竖。“啪”一个嘴巴打到了贝雪脸上。 与此同时。贝雪想也不想。毫不示弱地一巴掌抡了回去。 那清脆地响声听了让人心惊。 贝雪从不主动欺负人也绝不允许别人欺负自己。凉亭内所有地人都张大了嘴。傻傻地愣在原地。全没想到贝雪还敢还手。 孙淑仪长这么大可是第一次挨打呢!并且还是当着这么多人地面。被一个奴婢打了。她心中地愤怒可想而知。 捂着火辣辣的脸,她气的有些疯i着贝雪大叫“好好好,一个小小的奴婢竟然敢动手打主子看你是反了天了!今日若不给你点教训,你就不知道天高地厚!来人啊!将她给本宫抓起来到司刑宫重打三十板子。” 孙淑仪出头惩罚贝雪,茹妃乐的看好戏不加以阻挠,任凭孙淑仪威。 贝雪知道,这两天后宫内有关自己的传言不少,也明白这样的势头定会遭人嫉妒。但环境使然,这是后宫她没办法。只是没想到麻烦会这么快找来。 司刑宫,宫人们已将她按到了院内的长凳上,负责行刑的宫人手执长条木棍,站在两边。贝雪被她们按着动不了,眼见就要吃亏,她大声警告:“私自处罚皇上身边的人,你难道不怕皇上怪罪吗?” “哼!本宫处置以下犯上的奴婢,合理合法!”孙淑仪神气十足“本宫今天就打你了,看你能怎样?动手!” “啪”板子重重落在贝雪的臀部,钻心的剧痛,痛的泪花在眼里直打转,她咬着唇,紧紧的抓着木凳。 “怎么样,滋味不错吧?”孙淑仪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扬起下颌,斜视着她:“你若肯开口求饶,本宫或许可以大慈悲少打你几板子。” 贝雪眼中闪着愤怒的火苗,瞪着她,一字一顿的道:“敢打我,你会后悔的!” “是吗?”孙淑仪笑的妩媚,片刻又倏然变脸“当了个小小的女官就敢威胁本宫?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动手,给本宫狠狠的打!” 一声令下,行刑的小太监又往手上吐了口唾沫搓了搓,高高举起板子。 被人按着动不了,贝雪无奈的咬紧牙,准备承受。 “嗖”一道身影如闪电般疾驰而来,同时,行刑的两个小太监鬼叫着跌倒在地。 是谁这么大胆子敢阻挠行刑?茹妃和孙淑仪定盯一瞧,登时惊的花颜失色。原来此人正是至高无上的皇帝。 贝雪刚才被拍了一板子,现在臀部仍然火辣辣的疼痛的将她扶起,小倩急忙跑过来扶住她。 孙淑仪一看就明白了,敢情是小倩给皇上报了信,她狠瞪了小倩一眼,小倩无措的低下头。 看到孙淑仪对自己心爱的人动刑,皇上暴怒,大吼道:“她是朕的人,是谁给你们对她动用私刑的权力?” 见皇上怒了,茹妃不由自主的退后一步,孙淑仪这时也慌的手足无措,极力为自己辩解:“皇上,她目无尊卑,以下犯上,不但用茶水烫伤臣妾,还打臣妾耳光。”然后委屈不已“她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奴婢,臣妾不过是打她几板子教训一下罢了” “啪”没等她说完,响亮的耳光已经甩到了她的脸上。 皇上了解贝雪为人,又怎会听她砌词狡辩?况且她言里言外自恃自己是主子,贝雪是奴婢,打贝雪是天经地义,这实在让皇上忍无可忍。因为在他心中,贝雪是他要守护一生的人,他不允许任何人欺负了她。 现场有片刻安静,因为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呆了!孙淑仪被打的耳根“嗡嗡”作响,捂着火烧火燎的脸,想不到皇上竟然不分青红皂白的打她,她难以置信的嗫嚅道:“皇上” 皇上余未消,知道贝雪在宫中地位低,以后还是会被人欺负,应该趁机警告一下后宫所有的妃嫔,他大声道:“从今日起嫣儿再不是奴婢,朕封她为昭仪,赐住梅香宫。孙淑仪殴打朕的御前女官,即日起降为贵嫔。以后你们谁敢再找嫣儿别扭,就是跟朕过不去!” 现场的人刚刚缓过劲来,又被皇上这句话给震住了。 贝雪昨日才被升为女,今日又要升为昭仪,这晋级是不是太神速了?况且昭仪可是九嫔之啊!地位仅次于妃。而且从一个女官一跃成为昭仪,在傲来国的历史上可是从没有过的! 再,梅香宫可不一般,那是整个宫中最漂亮的宫殿。最值得一提就是殿内种植的梅花,一到冬天红梅傲雪,暗香轻浮,宫内所有妃子都向往住在那里。 当然,茹妃,贞妃,宫中地位最高两个妃子都提过好多次了,皇上一直不让她们住。今日居然给赐给了她?皇上若不是被她迷住了,怎会如此另眼相待?在场宫人皆做此想。 被贬出九嫔之列,还被降为了贵嫔,孙淑仪怎么都想不到打了个奴婢,后果会这般严重,此时她真是追悔莫及。气的心肝乱颤,却不敢再言语了。 昭仪的地位仅次于妃,茹妃有些无法接受,不得不道:“皇上即使要封,先封个美人才人之类的,也不能一下就封她为昭仪啊!况且皇上从没临幸过她,就这么受封,于体制不合。” 封贝雪为昭仪皇上都觉的封小了,他恨不得一下让她做皇后呢!于是冷声坚定道:“怎么不合?朕是皇上,朕说行就行!”他扭头看了看贝雪“既然没临幸过不能受封,那朕今晚就到梅香宫临幸她。” 别别别!一听这话,贝雪惊的抚额抹汗,当即就想晕倒。 茹妃气的面无血色,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半晌都没说出话来。因为她看出皇上非要封贝雪为昭仪的决心,所以气归气,不过有孙淑仪被贬为例子,她也不敢再多话了。 孙淑仪打了贝雪结果被贬降级,贝雪因此又从御前女官一跃成为昭仪娘娘。因此,宫内怎么说的都有,宫女们大多都是羡慕的,也燃起了欲爬上龙床翻身做主人的愿望。精心打扮欲取恩宠的大有人在。 不过嫔妃们的看法就不同了,她们一致认定贝雪狐魅惑人,把皇上迷的五迷三道,不顾祖宗礼法,破例将她封为了昭仪,还赐了人人羡慕的梅香宫。 当然此事这样轰动,也传到了一直深居简出的太后耳朵里。太后是绝不会允许有女子迷惑自己的儿子,所以对此事也悄然上了心。 皇上给贝雪的印象很好,她不想助纣为虐帮着威武王诱惑皇上夺取江山,但仿佛有一张无形的网将她罩在中央,让她逃不开命运的束缚。 皇上对她好的出乎意料,好的太过头了!贝雪实在想不通,就算一见面他就喜欢自己,也不应该宠自己宠的这么无法无天啊! 诸多困扰笼罩着她,不过眼下最令她不安的就是,如何面对皇上晚上的宠幸! 第六十三章控制控制再控制 香宫不像其它宫殿那么大气磅礴富丽堂皇,它的整体布局精巧,色调协调淡雅。宫内长廊如带,迂回曲折,花树成片点缀其间。置身于此,不像是在透不过气的宫廷,倒像是一处美妙的童话庄园。 贝雪喜欢这里,因为在这里会让人暂时忘却宫中的勾心斗角,让心情得以喘息。 她怕天黑,可天终归黑了下来。梅树上的红色宫灯被宫人们点亮了,柔柔暖暖的光,映的梅香宫充满温馨浪漫的感觉。 站在窗口,隔着窗棂,贝雪望着外面的夜景,想到南翔被关进了威武王府;无痕负心骗她;小墨还下落不明;她的胸口就泛着隐隐的疼痛。 叹了口气,知道现在的头等大事就是今夜如何应对皇上。虽说宫人们私下流传皇上那方面不行,但她还是要做好准备。从怀中掏出个小纸包,那是她现配的香药。看来,这药方在青楼没用上,如今要用在皇帝身上了。 她正想着,有太高喊:“皇上驾到” 贝雪的心“咯噔”一下,深吸口气,急忙出去迎驾。 没等她下跪,上就一把扶住了她“你怎么下地了,不是让你在床上躺着的吗?怎么样?现在还痛吗?” 贝雪是被拍了一板子,过现在痛劲已经过去了,她脸一红“多谢皇上关心,现在已经不痛了。” 牵着的手走进寝殿,皇上禀退了所有的人,殿内只剩下他们两个,气氛便变的怪异极了。 皇上有一子地话想对她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好坐在旁边安静地喝着茶水。贝雪站在一旁揉搓着衣角。显地有些无所适从。 外面忽然起了风风吹殿中让人精神抖擞。片刻。天空淅沥沥下起了雨。贝雪正好有事做了。动身将窗子一扇一扇地关上。 关完最后一扇没待回身。自己就被人从后面抱住了。她身子一僵。慌道:“皇上。你别这样!” 隔了这么久。又可以将贝雪紧紧地抱在怀里。皇上心情无比激动。将脸埋在她地脖颈处婪地吸取着她地体香。 炙热地呼吸扑打在贝雪脖颈。奇异地感觉游遍全身她又加重了语气:“皇上你快放开我!” “别叫皇上。叫朕地名字。朕叫凌云。”他地声音带着虚无飘渺地感觉。在贝雪耳边轻轻飘荡。 头一次知道皇上的名字,贝雪念叨着“凌云” “是的,我在。”这么久了云想她了,动情中,开始温柔的亲吻她的脖子。 贝雪大惊,用力挣开。凌云却一把拉住她的手,紧紧的握在胸口,一脸幸福的望着她。 “皇上的事都跟你说了,你说过要帮我寻找无痕的。现在封我为昭仪跟我开玩笑的吧?”贝雪低着头,小心谨慎的问。 “朕金口玉言旨都下了,怎么会开玩笑?”凌云的神情颇为认真。 贝雪吃惊的抬头“可是皇上,我心里已经有人了,不能做你的昭仪。” 凌云无所谓的说:“你不是很生他的气么?那就别找他了,朕会比他对你更好的。” “皇上,就算他负我,但我的心已经交给了他,便再也没空间容纳别人了。”贝雪眼中闪过一丝痛楚“而且,我一定要找他当面问清楚!” 见她对自己如此痴心不改,凌云心中大为感动,嘴上却戏谑道:“朕哪一点不如他?是没他英俊,还是没他细心体贴?” 贝雪轻轻把手从他的手里抽了出来“皇上,你是个好男人。但你是你,他是他,你们没有任何可比性。” 凌云嘴角带着笑“好了,天不早了,我们就寝吧!”说着走到床边开始脱鞋脱衣服。 莫不是自己刚才的一番话都白说了么?贝雪惊愕的看着他“皇上你”他更正道:“叫朕凌云。” “凌云”贝雪叫出口还真觉的不习惯,赶忙道:“我刚才不是说了么,我不做你的昭仪。” “可朕并没有答应啊!朕相信日久天长,你会忘记那个无痕的。”凌云笑着将被子盖到了身上“快点,上来吧!别让朕等太久了!” 看来他要来真的,贝雪慌的急忙求饶:“凌云,你妃子那么多,不差我一个的,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你放过我吧!” 见她满脸惊恐,凌云心里偷笑,故意板着脸:“朕数三个数,你若不乖乖上来,朕就自已动手了。一、二、三” “等等”见他做势欲起,贝雪不想让人霸王硬上弓,急忙喊住他。 凌云笑得开心:“那你自己上来?” 贝雪极不自然的笑笑,看来现在已经万不得已,不得不用桌子上那个加了佐料的茶水了。 “那个,睡觉不着急!我们先喝点茶水,聊聊天吧!”她倒好茶,端了过来。凌云一把抓住她没端茶水的手腕,坏笑道:“你不急我急啊!咱们躺在被窝里聊啊!”“呃”贝雪脸色一变,今晚无论如何都得让他把茶水喝了,忙娇笑着哄道:“那也行,这是我亲手沏的茶,你尝尝看好不好喝?”说着递到凌云面前。 伸手接过,凌云放到鼻下用力闻了一口,点点头:“嗯,这是什么茶啊?闻起来好香。” 放了香药能不香么?贝雪眼珠一转计上心来“这是这是我发明创造的茶。是用好几种茶叶混在一起沏成的茶水,味道特别好,不信你试试!” “是吗?那朕一定试。”他又闭着眼睛深深嗅了下茶香,睁眼见贝雪一副急切盼望他喝下去的样子。凌云知道贝雪心里有无痕,肯定不愿跟自己上床。此时她没拒绝,还盼着自己将茶水喝下去,这茶八成有问题。 凌云故意逗雪,都已将茶放到嘴边了,又拿下来放到床头的矮几上:“茶水一会再喝,我们还是先睡觉吧。”说着一把将贝雪拉到了怀里。 躺在一个陌生男子的怀中,贝雪的心吓的“”直跳,全力稳定心神,伸手将矮几上的茶杯又端了起来,极尽妩媚的笑道:“你还没尝我的手艺呢,尝完我们就睡觉。” 喜欢向自己献媚的样子。凌云心情甚好,嘴角含笑,再度接过,却拿到贝雪嘴边“那我们一起喝吧,你一口,我一口。” 见他要灌:己,贝雪挣扎着用手一挡,凌云顺势一松手,茶水洒了出来,杯子也落到了地上。 见这下他喝不成了!贝雪了眼,自己失算的后果可是很严重滴!果然,没等她做出反应,凌云趁机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望着近在咫尺的脸,贝雪惊的心脏狂跳。凌云伸手按到了她的胸口,调笑道:“你的心跳的好快!是不是对朕有感觉啊!”贝雪脸颊绯红,拼命挣扎:“你放开,放开我!” 又一次可以与心爱的人在一起了,凌云十分激动,怎么轻易将她放开?紧紧的抱住,情不自禁的吻去 外面小雨缠缠绵绵的下着,打在窗棂上“沙沙”作响。她拼命的挣扎,躲避,却挣不开凌云的禁锢。 为什么自己总是被人欺负?贝雪忍不住落下泪来。暗自希望小倩说的都是真的,皇帝那方面真不好使,可见这茬架也不像啊! 感觉到了她的眼泪,凌云心中一动,清醒过来,突然停止了一切动作。自己这是在做什么?这样会对她造成更大的伤害啊!他伸手为贝雪抚去眼泪,一脸抱歉的说:“你别哭,朕不要你了还不行吗?” “真的?”贝雪险些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凌云在她额头上深深的吻了一口:“朕希望你忘掉无痕,有朝一日会接受朕。” “不可能!”贝雪一把将他推了下去,转过身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她这一哭把凌云的心都哭碎了,凌云慌张的趴过去哄劝:“都是朕不好还不行吗?快别哭了。” 想起无痕,贝雪黯然难过,一边哭一边嘟囓“死无痕,臭无痕!说过不让任何人欺负我的,现在竟然连影都不见了” 听清了她的话,凌云心中一痛,多想抱着她,跟她说:雪儿,我就是无痕啊!一直爱你的无痕。可是他隐瞒自己的身份和有妃子这个不争的事实,他不知道现在该怎么跟贝雪张这个口。所以真爱近在咫尺,却只能忍着没勇气开口相认。 搬过贝雪的身子,凌云认真的保证“朕以后绝不强迫你做任何你不愿意做的事。” 想不到他会顾及自己的感受,贝雪泪花盈盈的哽咽:“你说你不强迫我,说话要算数!” “朕说话一定算数!” 怕他半夜犯混,贝雪又道:“那你去别的宫中睡。” 凌云说出了他的真实目地“在宫中,只有你有了地位,别人才不敢欺负你。所以朕今晚一定要在你的宫中,过了今晚,你就正式是昭仪娘娘了。” 看来这昭仪娘娘是非做不可了!抹了把眼泪,贝雪起身将被子卷成一条,放在两个人的中央“这是界线,晚上不许过界啊!”凌云不住点头“放心,朕保证不过界!” 第六十四章如此争宠 上本来就对妃嫔们十分冷落,这下贝雪入宫,他便都放到了贝雪身上,夜夜住在梅香宫里不说,平日里忙完国事也通常是陪伴在她身边。{p 倍受冷落的嫔妃们妒恨贝雪,却碍于她的势头却如日中天,并且还有皇上的盛宠,大多是敢怒不敢言,表面上装的很客气恭敬,实则暗地里都骂她是迷惑圣上的小妖精! 小倩听到宫人们嚼自己主子的舌根,气的将听到的话统统说给贝雪听。贝雪明白万千宠爱集于一身,当然会被人妒嫉,遭人唾骂也属正常。虽说听了那些话感觉很不爽,但要是整日因此事生气,那还不被气死了?所以一般都是置若罔闻,不放在心上。 这日上午,贝雪接到凌云口谕,叫她到御书房陪王伴驾。 因为这些日子以来,凌云说到做到,虽夜夜同眠,却没有逼她,反而更加小心呵护,倍加宠爱,这令贝雪十分感动。于是亲手做了道清热火的绿豆沙,带着小倩奔往御书房。 走到门口,听到面有说话声,贝雪问门旁站岗的小太监:“御书房里还有其它人吗?” 小太监一躬身:“回昭仪娘的话,威武王刚来一会,正与皇上在里面说话呢!” 听说威武王里面,贝雪的眉头蹙紧了,想转身等威武王走了再进去。却听里面问:“谁在外面?” “回皇上,昭仪娘娘到了。” 凌云的声音中带着欢愉“叫她进!” 不愿与威武王见面。在却无可避免。贝雪无奈。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臣妾见过皇上。”贝雪刚一福身。凌云上拉过她介绍道:“嫣儿。这位是朕地皇叔威武王凌肃。”又对威武王说:“这位是朕新封地昭仪嫣儿。” 贝雪假装不认识地了福身:“见过皇叔。” 威武王爽朗地大笑。赞道:“好啊!果然是倾国倾城地美人!恭喜皇上了。” 贝雪心中不爽。脸上却没**分毫。大大方方地说道:“现已初秋了。暑气并未尽退。今日臣妾亲手给皇上做了清热火地绿豆沙。既然皇叔在此块尝尝臣妾地手艺吧!” 威武王笑地开怀。“那本王可是有口福了。” 他们并没研究什么国家大事,只是一边喝着绿豆沙边聊着闲话。言语间,贝雪现他们叔侄二人的感情似乎还不错,没有什么含沙射影里藏针的意味。贝雪知道威武王是只潜伏爪牙忍受的老虎。不知道皇上有没有看清了他的真面目? 绿豆沙用完,威武王又坐了一会便起身告退了。望着门口消失的背影,贝雪扭头问:“皇上跟威武王的关系很好吗?” 凌云淡然一笑“没有绝对的好与不好!只要他乖乖的就敬重他。” 看来皇上也不是个糊涂人。只是他万万都想不到,他已在威武王精心设计的美人计中了。想到这,贝雪有些透不过气,以身体不舒服为由,退出了御书房。 今日见到威武王,她心情格外郁闷一个人走走,便让宫女们先回去了。 独自一人漫无目地的在御花园里走着。园中奇石罗布木葱。其间的甬路皆用彩色卵石精心铺就,在这优美的环境中一路走来心情舒缓多了。 “昭仪娘娘想什么这么入神啊?”一男子的声音毫无防备的传来。 贝雪猛然回身,一见是威武王心中大怮“你你不是走了么?” “本王在特意等你。”他说话间,嘴角流露出一抹淡笑,那笑在贝雪眼中却觉极为人。 她很想问问南翔和夕瑶的情况,但更明白,她对他们表现的越是重视,就越会把他们置于危险之境。于是冷着脸问:“你要干什么?” 对贝雪会得宠,威武王十分有信心,但没想到事情顺利的出乎预料。所以他的夺权计划便可以推进快些了。 威武王负手道:“看来本王并没有看走眼。嗯,你做的很好,非常出色。” 顿了一下,他又道:“虽然你成功取得了皇上的宠爱,但这样还不够,你还要让他从英明神武的皇帝,变成沉迷女色荒废朝政的昏君。这样让他变成众矢之地,我们推翻他才会名正言顺。” 那自己岂不成了祸国殃民的祸水?好个歹毒的威武王!贝雪咬着牙,拳头捏了又捏。 见她迟迟没表态,威武王淡淡的说:“你放心,你表现的好,本王也不会亏待了你的朋友,现在本王已经从阴暗的牢房里,将他 了条件好的地方。可是那个男的却生病了!” “什么?病了?他得了什么病?现在怎么样了?”贝雪心中一痛,忍不住焦急起来。 “放心,本王已找大夫给他治了,只是一点小毛病而已。”威武王凝视着她“不过,你要把本王说的话放在心上!这样你和你的朋友才能尽早自由。” 压抑着胸口汹涌的怒火,贝雪咬牙道:“好!你好好待他们,我会尽快的。” “这就对了!”威武王扫了她一眼,满意的离去。 自己现在该怎办?贝雪无力的靠在旁边的古树上,无奈的闭上了眼睛。 茹妃是丞相的宝贝女儿,是镇国大将军的掌上明珠,当然宫内也属她二人的地位最高。她们彼此不对盘,明争暗斗由来已久。但要论起位心机,还是茹妃更胜一筹。 贞妃平时喜争强好胜,爱耍些小聪明。如今见贝雪得宠,更加眼气。 自从嫁进宫,皇上每月都点卯似来她这里一次,却只睡觉,从不动她。可碍于女孩子的矜持,她又不好意思主动,终于有一次鼓足勇气主动了一把,还将皇上给吓跑了,二个月再没踏入她宫中半步。 原本以为皇上不喜她,结果现皇上去别的嫔妃宫中也是屈指可数的,加之后宫从没有嫔妃怀过孕,宫中之人都深信皇上有病,就连太后都让御医开方子给他治,却一直没见成效。 如今贝雪一来,皇上夜夜住在她的里,掀起所有嫔妃妒嫉的同时,也让争强好胜的贞妃坐立不安。 太后几年前得了一场大后,平时就住在安静的万寿宫休养很少露面,一般也不允许别人打搅。无计可施的贞妃知道皇上孝顺,只好厚着脸皮,去万寿宫向太后求助。 太后破例见了她,看她进门就一脸悲凄的样子,蹙眉道:“贞妃,哀家没召见你,你冒然前来所为何事?” 她“扑通”跪地:“太后,您久居万寿宫,外面的事你不知道啊!现在皇上不但封了一个宫女为昭仪,还整日流连于她的梅香宫。”说到激动时,贞妃不愤的叫道:“太后,皇上怎么可以留这样的妖女在身边呢?” 太后面色平和,揉捏着手上的金嵌宝石护甲,听完她的话口气淡漠的说:“皇上若是喜欢她,我们谁都没有办法,只要她不掺和朝政就好。若能给哀家生个皇孙就更好了。” 贞妃傻眼了,没想到太后竟然是这种态度。片刻,忍不住大叫:“太后,皇上独宠她,那其它嫔妃怎么办?” “贞妃,这还要哀家教你么?后宫的女人就要争宠,坐等是等不来皇上的。”太后一脸怜悯的看着她。 “臣妾愚钝,臣妾明白了。”贞妃沉默半晌,抬头抖胆道:“今日是臣妾的生日,臣妾想请皇上到臣妾的宫里来,臣妾又怕请不动皇上,能否请太后帮臣妾跟皇上说一说?” 既然是她生日,太后便痛快的答应了。回到宫里,贞妃决定一不作二不休,干脆给皇上下春药,万一能怀个一男半女,这辈子就有保障了。 她命人花高价买来春药,听说这种药与燕窝同煮效果会更好。于是指派身边最信的过的宫女亲自去御膳房煮好。 盼着盼着,夜色终于来临。一切准备就绪,她满怀期待的坐在殿中等待皇上的到来。 太后的话果然管用,凌云不愿惹母亲不开心,跟贝雪打了个招呼后,打算陪贞妃吃个饭便走。只是他没想到,这不是普通的一顿饭,这其中还暗藏着猫腻呢! 见皇上进来,贞妃喜不自胜,急忙迎上前来“皇上坐下。” 有些闻不惯她那一身浓烈的香,凌云将手轻放在鼻下。贞妃太开心了,也没注意到皇上的反应,拉着他坐下后,直接将燕窝端了上来,献宝似的说:“皇上,先把燕窝吃了垫垫肚子,咱在喝酒。” “朕不喜甜食。” 贞妃忙打太后旗号:“这燕窝是太后赏赐的,说一定要让臣妾亲手做给皇上吃。皇上不吃臣妾倒无所谓,可却辜负了太后的一番心意。” 一听是太后让做给他吃的,凌云痛快的将玻璃盅里的燕窝吃了。 见他吃了,贞妃喜的眉飞色舞,亲自斟上酒水,嗲声嗲气的道:“皇上来给臣妾过生日,臣妾好开心哦!来,臣妾敬皇上一杯。” 第一章偷香窃玉 妃左一杯右一杯的敬皇上酒,喜滋滋的等着皇上药盏茶的功夫过去了,皇上喝了十多杯,也不见皇上有什么反应贞妃在心里暗暗犯起了嘀咕,这药人家说见效是最快的,怎么这么长时间都过去了,皇上还镇定自若呢? 是皇上定力太深,还是药下少了?贞妃急的抓心挠肝,眼珠一转打起了鬼主意,掏出帕子扇风道:“哟,这天可真热啊!”说着就去解自己的衣领,把大片雪白的肌肤露了出来。 见她有意勾引自己,凌云脸色一沉,腾的从椅子上站起。 “皇上”贞妃住他的胳膊,抬起头,媚眼如丝的盯着他。 “朕先走了,你自己慢慢用吧!”凌云欲抽手离去。 他若走了,那自费尽心思的准备不就泡汤了吗?真是奇怪,这么久皇上的药效居然还没作! 贞妃急了,莫非这春药是的么?她不想错过这大好机会,紧紧抓住他的胳膊,借着酒劲一边用脸磨蹭,一边柔声软语:“皇上,臣妾喜欢你,今晚不走了好不好?” 皇上的脸色的难看起来,不耐烦的说:“贞妃你喝多了,早点休息吧!” “不不臣妾没喝多,臣妾的都是心里话。”她如狗皮膏药般死粘着皇上不放。 这门口传来一阵嘈杂声,皇上喊道:“外面干什么那么吵?” 门口有人道:“回皇上。是梅香宫地小监要见皇上。” “让他进来。” 一进门监焦急地跪地:“上。昭仪娘娘生病了。您” “什么?”凌云大急。用力甩开贞妃。急匆匆地向梅香宫赶去。 “皇上。皇上。你别走回来” 贞妃被他甩地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望着凌云消失在夜暮中地身影。无尽地恨溢满胸口。无处泄怒气地她。一把将整桌菜掀翻在地。 梅香宫灯火通明乱作一团。凌云赶到后到太医忙问:“昭仪娘娘怎么样了?得的是什么病?” 太医躬身道:“回皇上,娘娘没得病,娘娘的症状应该是服用了春药。” “什么?春药!”她没事服春药干什么?凌云大惑不解。急问:“那得怎么才能解除?” 太医微微颔“男女交合就能解除。” 若不是自愿的,自己这样算不算乘人之危呢?不行不行招不行!凌云又问:“还有没有其它办法?” “另一个办法就比较痛苦了,要泡在冰水中直至症状解除只是这样会比较慢。” 凌云点头“好,叫人准备吧!” 太医有些惊讶,没想到放着轻而易举的办法他不用,非要挑个笨办法。 迈步至内殿,见贝雪神智有些不清在床上还不停的颤粟。小倩正在旁边用手帕帮她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凌云低声道:“你们都先下没有朕的允许,不许任何人进来。” 众人出去后云抓住她的胳膊满是关切:“你没事吧,现在感觉怎么样?” 贝雪面颊绯红晶亮的眸间荡漾着一池春水。望到凌云,燥热难耐的她兴奋起来起身子抚摸着凌云的脸“无痕大哥是你吗?” 她的目光很烫,手也很烫,烫的凌云心在颤抖。抓住贝雪的手,凌云无奈道:“这是你的幻觉,我是凌云。” “不是幻觉,无痕大哥,我一直都在等你,你不可以不要我。”贝雪动情的抱住了他的脖子。 抱住浑身滚烫的她,凌云心里分外痛楚,轻抚着她的背:“朕知道你很难受,你忍一忍,一会等他们把水准备好,朕就带你解毒。” 此时的贝雪在春药的作用下头脑已经不清楚了,凌云身上的男子气息更刺激的她难以自持,主动亲吻起凌云的脖子来。 怕自己忍受不住,凌云有心推开她,又不忍心看着她难受,于是闭着眼睛,纵容她在自己脖子上疯狂肆虐。 狂啃一阵,见他没反应,贝雪目光迷醉的望着他喃喃自语:“无痕大哥,难道你不爱我了吗?” 凌云咽了口唾沫“爱” 贝雪欢喜异常,顺着他的喉结一路亲吻上来,直到覆住了他的唇。 那快感如潮水般拍打冲刷着凌云的神经,凌云再也挺不住这温柔的攻击,一手托住她的后脑,一手揽紧她的腰,用行动来表达那积蓄已久的爱。 俩个人深情的长吻着,这一刻,贝雪身上所有的敏感细胞都被唤醒了,她已不满足只是亲亲这么简单,她想要有进一步的展,伸出小手去解凌云的衣服。 “不 ,你会后悔的。” “不嘛,我要,我现在就要,我不会后悔的!”也不知哪来那么大力气,她挣开凌云的手,急不可耐的拉扯凌云的衣服。 见她如此,凌云焦急的冲外吼道:“安公公,这么久了,水怎么还没准备好?” 安公公不敢进去打扰,一直在外守着,听到皇上的话为难的回答:“皇上,储冰窖坏了,冰都已化成了水,现在宫中找不到冰了。” 这储冰窖早不坏晚不坏,非在这个关健时刻坏。现在怎么办?凌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这么被折磨!看来只有 贝雪意识模糊,扒着他的衣服,有一处干拽还拽不开,急的汗都下来了。见此情景,他三下五除二脱掉自己的衣服。贝雪行动更是见他把衣服脱了,自己一边脱,一边焦急的大叫:“无痕大哥,你快帮帮我啊!”平时那么清纯的姑娘,此变的这样焦渴难耐,凌云感叹那春药的威力,大手如剥鸡蛋般,帮她从衣服里剥了出来。 赤见,在这一瞬点燃了所有**。 凌云兴奋的将她抱起“妖精,是你诱惑哥哥的,到时可不要后悔啊!”“无大哥我好热,我不要上床。”攀着他的脖子贝雪迷迷糊糊的撒着娇。 “好,我们不上床,我们找个凉快地儿!”云激动的喘着粗气,左右看了看,调头冲向桌子,抬腿将桌上的东西扫到地上。好久都没在一起的他们,纵情的**起来。 “无痕大哥我好想你。”贝雪含不清的昵喃着。 “朕也是,朕每天闭上眼睛都是你的影子。”凌云喘息着加快了力度,额间的汗水一滴滴落到贝雪身上,惹得她一阵颤抖。于是娇喘连连中,满屋旖旎,青光无限。 贞妃的药下的也是重了点,俩人折腾了大半宿,贝雪的药劲才算过了,同时也把凌云累的够呛。 **渐渐退去,望着满身是汗已经睡过去的贝雪,凌云又是喜爱又是心疼,还有些后悔。他知道,今晚贝雪脑子不清楚,但等药效一过,她什么都记起来了,八成会以为是自己给她下的药。 可是做都做了,说什么都晚了。有心向她承认自己就是无痕,可又怕贝雪一下子接受不来,所以还是打消了这个想法!决定不说,就连今晚生的事也不说。 帮贝雪擦掉身上的汗水,换好睡衣,又唤宫女重新换了一套和原先一模一样的床单和被子。将贝雪安顿好后,他询问太医像贝雪这种情况,醒来会不会记得昨晚生的事情?太医说有的春药会记得,有的不会记得。 不知道她是怎么误服的春药,更不知道她吃的是哪种?但因为她不是自愿的,所以凌云不希望她记得,不记得就不会受伤难过。 于是他下了旨,贝雪中春药的事不许梅香宫的宫人们说出半个字,贝雪醒来若问起,也说什么事都没生过,还得隐瞒皇上来过的事实。交待好了一切,拖着疲惫的身子凌云回了自己的龙华殿。 一觉睡到正午,贝雪才缓缓醒来,坐起身子,只觉脑袋还有些迷糊,身上也十分酸乏。自己怎么会睡到这个时辰才起床?她捶着脑袋,脑海浮现出模糊不清的记忆。 “娘娘你醒啦!”小倩端着一盘新鲜水果走进屋来。 “本宫怎么睡到了这个时辰?昨晚生什么了吗?本宫好像记得”贝雪脸色一变,急道:“皇上昨晚是不是来过了?” “没有啊!昨晚贞妃娘娘过生日,皇上不是去她那里了吗?”小倩时刻记得皇上的口谕,若无其事的将水果放到床旁的矮几上。 “那本宫怎么记得好像他来过?” 小倩一脸抱歉的道:“娘娘,昨晚奴婢点错了熏香,才至使你昏睡到现在的。你再好好想想,你应该是做梦吧!” 贝雪仔细想了又想,只觉记忆断断续续并不十分真实。可是好好的,自己怎会做起春梦?或许是因为太过思念无痕的缘故吧!但记忆里为何还会出现凌云的脸?贝雪心下惊不定。她倒愿相信那只是个梦。 眼见到嘴的“肉”又跑掉了,贞妃自然咽不下这口气。后来她反复询问煮燕窝的宫女,这才明白,原来当晚贝雪的宫女与她的宫女一同给主子煮燕窝,阴差阳错间,两个宫女端错了,才闹了这么一场风波。 精心准备,竟为别人做了嫁衣,贞妃心里憋气!但这事又不是什么好事,她自然不好张扬。 第二章将计就计 云发现自己脖子上,有贝雪**缠绵时给他盖的爱他怕让贝雪看到便不会以为那是个梦了,所以一连几天都没再踏足梅香宫。 暗中,他一直在查贝雪是怎么误食春药的,但当晚贝雪的膳食没有保留,也一直没有查出个头绪。 对于凌云一连几天反常的刻意躲避,让贝雪感觉好生奇怪!而没人静下来的时候,她脑海中总会断断续续的浮出那晚的情景。她清楚记住一个画面:凌云身上,居然有无痕身上才有的鞭痕。 对此她震惊错愕,心中更是惑大增。不知道到底是自己的错觉,还是果真如此,反正她有种**,就是想找机会看看凌云身上到底有没有那鞭痕。 数十日过去了,威武王在宫中的眼线传出消息,说皇上有好些日子都没再踏入梅香宫了。见贝雪不努力办事,威武王恼了,决定要给她施加压力。 在宫中贝雪待无趣,没事便喜欢到宫中各处转转,今日溜达完刚回梅香宫,发现殿内的桌子上多了一个包裹,她扭头问身旁的小倩:“这是什么东西?怎么放在这里?” “回娘娘的话,这是一个小监送来的,他说是娘娘的父亲托他从宫外带进来的。”小倩想了想挠头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他没说,对了,他说一定要娘娘亲自打开。” 在这里自己来的什么父亲?难道是假身份的那个刺使父亲?但自已从没与他见过面,他也没有理由给自己送东西。那会不会是嫔妃们嫉妒自己里面装上了炸药什么的,等自己一打开就爆炸了呢? 贝雪一激灵,这倒不是没有可能。真是这样,她应该将包裹扔掉,但强烈的好奇心又促使她非要打开看看不可。低头闻了闻,里面没有炸药的味道,应该是自己多心了自己不会那么点背吧! 算了。不想了。反正先打看看里面装地是什么再说。 贝雪抬起头:“小倩。你去帮本泡点菊花茶来。” “是”小倩应声而去。 殿内没人了。她小心翼翼地一层打开包裹。 里面露出两束头发。贝雪吃惊地抓在手里。心跳由然加速。不好地预感袭上心头。再一看。里面还有一封信。放下头发信拆开。那信是威武王给她地。大意是说:对她这些日子以来地表现很不满意。送来南翔和夕瑶地头发只是小小地警告。若她还不采取行动次送来地将会是他们地手指。 贝雪越看越气。激动地将那封信撕地粉碎。抛向空中。小倩沏好茶回来此情景急道:“娘娘你怎么了?干嘛动这么大地气?” “小倩,送这包裹的小太监有人认识吗?”她想揪出威武王在宫中的眼线。 “回娘娘,奴婢问过了,他很面生里没人认识他。”小倩瞥了桌上的东西一眼,不无担心的问:“娘娘,出什么问题了吗?” “没什么,包裹的事不要跟任何人说。你先下去,本宫想静一静。” 小倩走后,贝雪抓狂了一定不会让南翔和夕瑶有事,也不会伤害对她千好万好的凌云。 但此事不能拖了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冥思苦想了一整天,终于想了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就是让凌云陪她出宫这样既可以给融汇客栈的老板送信,又可以让凌云不理朝政抚住燥动的威武王,但如何撺掇他出宫又是一个难题。 次日,贝雪坐在梅树下一边晒太阳,一边开动脑筋想着办法。 “娘娘,娘娘”小倩一溜烟的跑了过来。 贝雪抬起头:“什么事把你高兴成这样?” 小倩上气不接下气的捂着胸口,替主子高兴道:“皇上来啦!都走到门口了。” 这么多天,凌云莫名其妙的不理她,让她失落的同时也觉得很不开心。再者,她还没想出更好的借口诱凌云出宫。于是,不屑的抚弄着腰间的流苏:“我当是什么呢?不就是皇上来了么?去拦住他,说本宫身体不适,让他改日再来。” 这话小倩可不敢跟皇上说,她吐了吐舌头,没动地方。 “哎,你怎么还站在这里,还不快去!”贝雪抬头催促。 “哦”小倩在她手下当差,当然不敢得罪主子,只好硬着头皮慢吞吞的走了出去。 暖洋洋的太阳晒的她直犯困,打了个呵欠,右手拄着头闭目养神,也想慢慢沉静下来,好能想出更好的办法。 半盏茶的功夫,忽听脚步声,她懒洋洋的问:“小倩,皇上他走了吗?” “没走!” 听到回话的人不是小倩,贝雪一激灵坐起身子,睁眼见是皇上,倏然将脸扭向一边“原来是皇上大驾光临啊!有什么事么?”话一出 雪自己都觉得奇怪,俩个人没有什么实质性关系,怎却一点都不见外呢!好像他们原本就很熟悉一样。 这些日子,凌云一直很想她,却害怕被其看到自己脖子上的吻痕而故意远离她。今日终于恢复了,马上跑来看她,却见她对自己耍小脾气。凌云嘴角带着浅笑“朕想你了。” 他倒会花言巧语啊!趴到石桌上,贝雪歪着头用不信的眼神望着他。 见贝雪今日穿了一袭浅粉色百蝶纱裙,头发编起发辫,在头顶盘成花,余下的自由披在身后,一惯清新自然的风格。想起那个**夜,凌云嘴角情不自禁的流露出开心的笑。 见他的目光有些怪异,贝雪眨了眨眼“你笑什么?” “没什么!”凌云收笑“看你情绪不高啊!怎么了?” 贝雪灵机一动,垂下睫毛恹恹的说:“宫里像个大笼子,待的人心好烦啊!”是啊!她是不欢被束缚的。凌云走到她身边坐下,抚着她的头发:“最近国事比较繁忙,等过了这一阵,朕陪你出宫转转。” “那我自己出去散散心可以吗?”贝哀怨的看着他。 “不行!”凌云怎么放心让自己出去,所以一口回绝了。 使劲一吹头帘,嘟着嘴趴在里,贝雪闭上眼睛不理他,十分不开心的样子。 凌云无奈的哄道:“朕这些日子多时间陪你还不行吗?” 睨了他一眼,贝雪故意刺激他“算了,这要是换做无痕大哥,一定会毫不犹豫陪我去的。” 凌云心中一动,她认识的无痕在宫外,是自由的。而在宫内,自己便不得不担负起责任。不过听贝雪有这种感叹,他还是觉得自己做的不够好,才让她经历了这么多。 思忖片刻,凌云拍拍贝雪的肩“别说朕不如他!你先等两天,等朕安排好一切,就陪你出宫散心。” 他这样讲已经十分难得了!贝雪见好就收,拼命点头“嗯嗯,皇上你真好!”“你呀!小魔头!”凌云一刮她的鼻子,脸上带着宠溺的笑。 以什么借口能够出宫,皇上可是煞费苦心。今年为母后祈福的次数用的太多,若再用就天怒人怨了。琢磨了好久,最后决定以秋围为借口去凤阳行宫。 皇帝的行宫有多处,按用途划分,主要是为了避暑、谒陵、巡视、围猎等,建筑也因用途不同而大小风格不同。 凤阳行宫依地势而建,以山林野趣为格调,是傲来最大的围场。那里森林茂盛,水草丰富,为野生动物生存、繁衍提供了得天独厚的条件。 每当风调雨顺的年头,皇帝都会带大臣们去凤阳行宫秋围。虽说现在是初秋,暮霭晨霜未必得见,但观枫采实还可以的。凌云想贝雪没去过,带她去行宫散散心,她一定会很开心。 听说要去凤阳行宫,贝雪不知道它所处的位置,经过一番旁敲侧击后,这才晓得。原来凤阳行宫离京城并不远,巧的是甘泉镇就在凤阳境内,这让贝雪格处欢喜。 俩人一拍即合,准备了两日,皇上带着侍卫和一些得宠的大臣。后宫嫔妃中,只带了贝雪,这份隆宠让后宫所有嫔妃嫉妒眼红的同时,也不由黯然神伤。 皇上和贝雪同坐在豪华的黄幔软金龙御舆上,两旁有二十八个头戴豹皮帽,身穿紫红缎织小葵花长袍的旗卫抬着。坐在上面四平八稳,一点都觉不出来晃。 从没接受过这等待遇的贝雪十分奋,她向外一瞧,这下更长见识了!这皇帝出行的仪仗,比她在电视里看到的要宏丽精美许多倍。 二百多红衣銮仪校执掌着一百多对卤簿。有各色龙纹的伞、扇、幡、幢;各种吉祥图案的旗、旌。 而紧跟御舆,是一把曲柄绣金龙黄色华盖。身佩弓箭大刀的御前侍卫分列华盖两侧,紧紧护卫御舆。后面是捧着香炉、唾壶、香盒、金盆、金瓶等物的一大批太监。最后是四百多精锐护驾骑兵。 这支绚丽夺目的辉煌銮仪,旗幡招展,浩浩荡荡,像一条彩色的河,缓缓流出皇城。 在贝雪看来,眼前这仪仗已经奢华到不行!后来她才得知,原来这还不是最好的呢!这只是皇家排设中的第三等仪仗。 现在她算明白了,怪不得人人都想做皇帝,原来这奢华的感觉真不是一般的爽啊! 注释 卤簿:古代帝王出外时扈从的仪仗队。 mz:今天本想加更的,可是临时有事没加上,俺最近可能都会比较忙,明珠尽量保持更新~~ 第三章拉你入套 阳行宫建在傲来国有名的湘山大自然将林海、怪、河流、鬼斧神工般融于一体,风景如画美不胜收。 行宫周遭树木掩映,建筑均为木材精心刻制而成。外观古朴典雅,玉宇琼楼,内住松香沁人肺腑,益寿廷年。 一行人安顿好稍做休整,凌云便兴致勃勃的带着大臣们纵横山林,狩猎野味。 贝雪骑马还是现学的呢!张弓搭箭更是不会。她在旁边看热闹的同时,只想着怎么才能脱身,把信带到融汇客栈。 晚上,厨子将猎到的梅花鹿、枹子、野猪、山鸡、山兔等腌好。皇帝率群臣烤篝火,吃野味。一年到头,得以放松的群臣格外开心,气氛也是相当热烈。 南翔还被关着,雪面上带笑,却挥不去心中的愁绪,一杯一杯,不觉有些微醉。带她出来散心,却见她并不开怀,凌云有些纳闷。 野炊散去,回到寝宫,凌云道:“见你整日都心不在焉的,有什么心事吗?” “没什么,我只对狩猎不感兴趣。”贝雪的脸微微泛着红晕,有一下没一下拨弄着衣服上的流苏“对了,听说甘泉镇的华严寺有一棵非常有名的神树,当地百姓们都去那里许愿,说是很灵,你带我去好不好?” “这样啊!”凌云轻笑道:“其实不必那烦,你有什么愿望跟朕说,朕一定尽力满足你。” 让他帮忙寻找无痕,他现在都没动静,救南翔的事他又帮不上任何忙。贝雪的眼睛有些迷离,无奈的望着他“可是,这件事你是帮不到我的。” 走上前。凌云从后面抱住她宠道:“那好吧!明天咱就去甘泉镇。” 他与无痕一样自己总是有求必应。相处久了。更觉他们地脾气禀性十分相像。不过像归像。但他毕竟不是无痕。 “你别这样。”贝雪去掰他地手。 “朕喜欢你。你可不可以忘掉无痕朕在一起。”他不知道怎么用无痕地身份去面对贝雪。所以希望可以以现在地身份。与她重新开始。 贝雪还是挣开了他身认真地说:“忘不掉。今生都忘不掉了。” 见其如此坚定。凌云窃喜地同时也暗暗为难。不知道眼下地这个死结如何才能解开? 看到他眸间的复杂情绪。一瞬间,贝雪只觉他的眼神与无痕很像,特别像,她险些将他看成了无痕。忽然,贝雪有种冲动,想看看他胸前有没有与无痕一样的鞭痕是借着酒劲,出其不易的伸手去拉他的衣服。 凌云一愣过反应甚快,急忙握住了她的手“你要干嘛?” 贝雪目光灼灼的道:“你让我” “看什么?”凌云脸有些烧,她不会又中药了吧? “你身上是不是有鞭痕?”贝雪说着又要拉他的衣服。 原来她怀自己了云大彻大悟,这要是让她看到鞭痕,她更不会原谅自己了。握住她的手掰开,凌云仓促道:“朕身上哪有什么鞭痕,你喝多了,睡觉吧!”说着走了出去。 既然他身上没有鞭痕,为何刚才神色那么紧张,为何不让自己看呢?贝雪站在原地眨了眨眼睛,心中猜不定。 次日,凌云让大臣们自由安排自己的时间,他则带着四个武功高强的侍卫,陪贝雪去甘泉镇的华严寺许愿。 华严寺内百姓们口口相传的神树,其实就是一棵千年古榕树。它生的盘根错节,枝繁叶茂,树上挂满了人们写着愿望的宝牒,远远望去,就像一把巨型的大伞。榕树下设置着香案,上面摆着供品,燃着香烛。袅袅香烟,随风飘荡,真让人有种神树之感。 因为凌云与她是微服前来,手下的侍卫要将百姓们驱逐了,凌云没同意。他们来到树下,有不少百姓正在祭拜许愿。 贝雪抬头,只见树上挂了好多宝牒。一般许的愿望无非都是求财、求子、求寿、求姻缘之类的。 “你不是要许愿吗?现在许吧!”凌云轻声道。 侍卫有眼立见的将香点燃递了过来。贝雪把香插进香炉,双手合十闭眼许下了愿望。 树旁有个老,坐在破旧的桌案边冲她招唤道:“姑娘,过来将愿望写在宝牒上吧!若抛到神树上不落下来,就证明你的愿望神树会帮你实现。” “真的么?”贝雪走过去,拿过他的笔“老伯,让我自己来。” 俯身刚要下笔,她又顿住回头去看凌云。凌云自然明白她的想法,将脸扭向一边“你放心写吧,我不看。” 雪在一块宝牒的正面写着“愿无痕快快出现。”反 第四章心痛的** 那个男子带着小厮,兴高彩烈的去找李家少爷比拼。当他们与贝雪凌云错身之际,俩人看到了那男子手里的东西。 凌云心中一动,这不是他送给贝雪的匕首吗?怎么落在了这个人的手里?他脸色一肃,高声喝道:“站住!” 那几个人说笑着正开心呢!忽听身后有人大喝,顿时收住笑容,转身上下打量着他们。 “怎么,你有事啊!”男子不爽的望着他们。 凌云忽然意识到,自己不能表现出认识那把匕首,要不然会令贝雪怀疑的,正在他犹豫着接下来要怎么说时,贝雪激动的上前一步:“你手里的匕首是哪来的?” 男子一愣,喜爱的看了看手中的匕首然后收入袖中“姑娘,这不关你的事吧!” “怎么不关我的事,那把匕首。是我的。”贝雪见他收起来有些急了。 “你的?”男子不屑的笑道:“你怎么能证明它是你的?” 贝雪急切的说:“我的匕首前些日。子丢了!这把的的确确是我的,不信你看,匕首上面有字,写着贝雪无痕,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见她说的真诚,男子又将匕首。从袖中掏出,小厮们也围上前来,只见匕首上确实有字,而且与贝雪说的一字不差。 男子眉头一皱,这匕首他十分喜爱,即使真是贝雪。的,他也不打算给她,于是耍赖道:“这匕首是里面的一个赌徒抵给我的,在我手里,它就是我的。” 见他不给,贝雪求助般的转头去看凌云。知道到自。己该说话的时候了,凌云道:“这位公子,这匕首是我朋友最珍贵的东西,我们也不管你要,愿意花二百两银子跟你买,你看如何?” 一听这话,小厮们交头接耳道:“哇,二百两,这个人。是谁啊!出手可真阔绰!” 男子身旁,一个。能说的上话的小厮悄声道:“少爷,这匕首五两银子抵来的,一倒手就净赚四十倍,这买卖不错!” 可是,一想起李家公子手中有把宝贝匕首,经常拿出来与他炫耀,他一直憋着口气,想弄把比他更好的匕首把他给比下去。今日终于天赐良机得了把好的,他还真舍不得轻易撒手。 见少爷犹豫,那小厮又道:“跟李家公子比试,没有赚银子来的痛快。少爷你想啊!老爷一直控制你的开销,若有了这笔银子,你不就可以把心仪已久的胭脂姑娘,赎回去做六太太了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男子一戳他的脑门喜道:“对对,不错,说的有理。” 眼珠转了转,男子冲凌云一挑眉梢:“你欺负本少爷不识货是不是?二百两银子这匕首能买去吗?这匕首少说也值五百两银子!” 凌云眼睛都没眨一下,爽快的应道:“好,五百两就五百两!不过我要附加一个条件。” “哦,什么条件?” 凌云淡然道:“指认一下那个把匕首抵给你的赌徒,我们想问问匕首是不是他偷走的。” 男子嘴角轻勾“没问题,小事一件。” 凌云冲身后的侍卫一使眼色,一个侍卫将手里的东西放到地上,从怀中掏出一沓银票,数出五两银票塞到他手中,拿过匕首。 男子心里高兴,这一大笔银子,要赎出胭脂姑娘绰绰有余,剩下的还够他吃喝嫖赌,享受好一阵子了。弹了弹手中的银票,他笑着冲身旁的小厮一努嘴“你带他们指认那个赌徒,回来本少爷带你们去望月楼喝酒。” 凌云留了一个侍卫在外面看着东西,另外两个跟着进了赌场。赌场内烟气弥漫,气味熏人。赌徒们三五成群的聚在两个大桌子旁,吆喝着买大买小,分外热闹。 贝雪头一次进赌场,她掩着鼻子皱了皱眉。在前边带头的小厮,四下瞅了一圈,最后指着正在央求着跟赌场老板借钱的青衣男子道:“是他,就是他没钱赌了,才把匕首押给我们的。” 凌云冲侍卫一扬下颌,侍卫走上前去,一拍那人肩膀。那人条件反射的回头,贝雪一眼就认出来了,他正是那个叫小五的男子。 “你们要干嘛?”小五不认识他们奇怪的问。 “干嘛,跟我们回去就知道了!”侍卫话没说话,小五机敏的打开他们的手,撒腿就跑。 侍卫纵身拦住了他的去路。你还别说,小五的功夫真是不弱,侍卫本以为三拳两脚就能制住他,结果没成功。 见有人打架,赌徒们顿时乱做一团。赌场老板见影响了自己的生意,可不干了,吆喝自己手下的一帮打手上前制止。 凌云挥手大喊:“我们只想抓这个人,赌场今日有多少损失我来赔。” 见有人站出来赔偿损失,赌场老板便没让打手掺合。终究,小五没敌过侍卫,还是被人抓了起来。 一看到贝雪小五倒抽了口凉气,没想到自己这么倒霉,居然落到了她的手里。顿时惊愕道:“是你?你怎么从春风楼里跑出来了!” “春风楼?怎么回事?”凌云知道春风楼是京城最大的青楼,贝雪从那里跑出来?什么意思?凌云疑惑的看着贝雪。 见到将自己送入青楼的小五,贝雪的气就不打一处来,真想问问到底是谁指使他这么做的。但是贝雪此刻不能承认,因为皇宫不可能收个青楼女子做宫女,若承认了,她的身份也就瞒不住了。 狠瞪了他一眼,贝雪恨声道:“你胡说些什么?什么春风楼?我不认识你!”然后一脸无辜的看着凌云“你别信他,他信口雌黄,胡说八道!” 眼前,明明就是他和小四送到青楼的那个女子,见其不承认,估计是要隐瞒自己做过青楼姑娘的身份,小五改口道:“那对不起,是我认错人了。” 凌云的眉头皱紧了,知道这里面一定有事。不过此处也不是问话的地方,他让侍卫给赌场老板扔了一百两银子,带着小五回了行宫。 凌云一定要将此事弄个水落石出。夜间,他叫人提来小五亲自审讯。一开始小五冥顽不化拒不配合,但凌云有都是招对付他,最后受刑不过,终于供认了自己的所作所为。 原来他是京城有名的黑道组织凶神帮的,老大眉骨处有条刀疤,人称刀疤男。他们的做事原则就是收人钱财与人消灾,按雇主吩咐办事。将贝雪送到妓院去,是他们接到的一笔大活,干完后他们就各自出城躲风头去了。 至于主使者,活不是小五接的,是他们老大刀疤男接的,所以他也不知道。 听完小五的话,凌云这才恍然,原来贝雪说被卖给人家当奴婢是假的,实际上是被卖到了青楼。她在春风楼待过,有没有受人欺负?又是怎么逃出来的,为何会用另一个人的身份进宫去做宫女?一系列的疑问困扰的凌云心神不宁。 曾经自己口口声声说要保护她,结果还是让她受了那么多委屈。怪不得贝雪对自己满腹怨恨。想到她不认小五,就知道她不想承认自己做过青楼女子的事实,所以凌云也没去问她,不想再往她伤口上撒盐。 一想起贝雪被人送进青楼,他的心情就无法平静。立誓要揪出那个狠毒的妃子为贝雪报仇。 根据小五提供的线索,他派人去各地抓捕凶神帮的另外几个成员。同时也无心在凤阳行宫狩猎,立即下旨,次日启程回京。 大臣们得到消息都觉奇怪,不知为何刚到行宫没几天就要急着回去。但毕竟天威难测,皇上下旨了,他们也得遵命照办。 贝雪不知凌云就是无痕,听说他审讯了小五,一时间慌恐不安。 以前她只跟凌云说自己被卖给人家做奴婢,小五若是招认自己被卖到了青楼,那摆明了是在欺骗皇上,皇上一怒对自己兴师问罪那可怎么办?自己又该如何回答呢?但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皇上居然连问都没问。 一进京城,凌云就吩咐侍卫们将春风楼封了,然后将老鸨抓来。可是没一会功夫侍卫就两手空空的回来了。原来,他们刚走出不远,就听街头老百姓议论,说是春风楼昨晚失火,已经付之一炬了。而且当晚火势太凶猛,总共也没逃出几个人,老鸨也被烧死了。 要查春风楼,春风楼居然就巧合的失火了,这是意外,还是另有什么阴谋?这消息让凌云贝雪极度震惊。 御舆继续前行,俩个人相互都没说话,各自琢磨着自己的心事。突然抬御舆的旗卫来了个急刹车,俩个人猛的前倾,醒过神来。一旁侍候的大太监尖着嗓子叫道:“你们是怎么搞,惊了圣驾脑袋还要不要了?” 原来御舆前方突然冲出一只黑色的小狐狸,它嘴中叼着个鸡蛋正呆呆的望着贝雪。坐直身子,贝雪的目光刚搭上小狐狸,顿时惊喜莫名,激动的叫道:“小墨” 傻傻的望着主人,小墨一张嘴,鸡蛋“啪叽”掉到地上摔碎了。 匆忙下了御舆,贝雪将小墨从地上抱起,亲了又亲,开心的不得了。好久未见,小墨用小脑袋在她怀中蹭着,时不时欢喜的tian着她的手。 第五章丑媳妇见公婆 没想到这狐狸居然与昭仪娘娘这么亲近?在场众人都惊的张大了嘴。 路边的老百姓看到这一幕也觉得稀奇,更有人称赞:“啧啧,不愧是昭仪娘娘啊!长得如画中人一般,真美啊!”“是啊,看那小狐狸见到娘娘都傻掉了!” 百姓当中,有那晚去过春风楼的嫖客一眼认出了贝雪,奇道:“咦!那不是春风楼里名扬京城的蝴蝶姑娘吗?听说当晚被人掳走了,如今怎么成了昭仪娘娘?” “是她吗?你还别说,看着真是挺像的,好像比那晚更漂亮了。” 旁边有好心人急忙对他们做了个禁声动作“嘘也不怕风大闪了你们的舌头,这是昭仪娘娘,没凭没据的,你们说人家是青楼妓女,你们的脑袋不想要了?”那二人脸色一变,吓的摸了摸脖子,不敢再胡说八道了。 成功给融汇客栈送了信,又。意外与分别已久的小墨重逢,让贝雪喜上加喜。 回到宫中,为了稳住威武王,等待。融汇客栈的赵掌柜前来迎救南翔和夕瑶。贝雪不得不想办法,暂时缠住凌云不理朝政。 想不到其它好的借口,她便假。装中邪了,整日又哭又闹,大喊大叫。太医啊!巫师啊!都治不好她的病,唯独凌云陪在她身边,她才会恢复正常。 当凌云得知贝雪被送入青楼是跟自己有关时,他。心里的那份自责和痛苦可想而知。如今春风楼被烧,线索一下子中断,只能等着凶神帮的头目落网,再寻突破。 见贝雪状态不好,凌云万分心疼,撇开一切,守在梅。香宫里陪伴着她。 白天,俩人一起下棋、煮茶。晚上,就坐在梅树下看。月亮,数星星。偶尔高兴贝雪还会唱歌给他听,日子就这样细细流过。凌云的爱,润物细无声,让贝雪不知不觉沉溺其中。 威武王对她的。表现很满意,果然没再找她麻烦。然而,万千宠爱集于一身,想过好安稳日子,实在是难啊! 因为皇上不临朝,前朝那些大臣终日苦谏,告诫皇上温柔乡是英雄冢,让他以天下大事为重。 贝雪知道再这样下去,人家真该骂她是祸国殃民的妖女了。凡事都要有度,这日清晨她便说自己感觉好多了,让凌云上朝去处理朝政。 早膳过后,一直沉寂不理后宫事务的太后,突然下旨召贝雪去万寿宫。 以前,听说太后一直深居简出,一般不经召唤,嫔妃们是不许随便打扰的。所以贝雪进宫这么长时间以来,都没见过太后长的什么样子。今日突然召见,不知太后所为何故,贝雪心里也没了底。 一进太后的万寿宫,就觉得气氛不对。只见后宫嫔妃三品以上的,皆规规距距的垂首站在殿内。虽然太后年近五旬,可是因为保养的好,并不显老。此时正沉着脸,稳稳的端坐在檀香木雕凤宝座上,那威仪的气势让人心生敬畏。 贝雪心中一沉,预感到事情不妙。却不得按捺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小心翼翼的请安:“臣妾给太后” “住口”太后蓦然打断。 贝雪吓的一哆嗦,愕然的望着太后。不知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她,怎么一见面就对自己如此态度。 “你有什么资格自称臣妾?哀家还从没认你这个昭仪!”太后的话没给贝雪留一点面子。 一瞬间,解恨、嘲笑、得意的目光一齐向贝雪袭来。贝雪的脸刷的红了,嘴张了又张,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但是她心里明白,一见面太后就对她如此抵触,八成是因为最近皇上不理朝政的事,看来惩罚是逃不过了。然而她没想到,太后找她,最重要的不是这个,是另外一件事情。 狠瞪着贝雪,太后满脸怒气“俗话说的好,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你自已做过什么,心里应该比谁都清楚吧!你说,你混进宫来接近皇上,到底是什么目地?” 太后这么问,莫非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底细?贝雪如遭雷击,心跳不由加速起来。 “太后问你话呢!你怎么还不如实回答?”贞妃在旁边狐假虎威。 从震惊慌乱中回过神来,贝雪垂首道:“奴婢不明白太后的意思!”她不敢再自称臣妾,称“我”又犯大不敬,只好自称奴婢。 “哼!”太后一拍桌子“蝴蝶姑娘是真不知道,还是在跟哀家装糊涂?” “蝴蝶姑娘是谁啊?”嫔妃中不乏孤陋寡闻者。 贞妃冷笑着为大家解惑“就是前些日子名振京城的青楼名妓啊!”“什么?昭仪娘娘居然是青楼女子?这怎么可能呢?”殿内立时炸开了锅,嫔妃们一片哗然。 面对如此难堪的境地,贝雪真想立即晕倒。在古代,青楼女子是下九流。天下最尊贵的皇家,是决不会容留青楼女子的。更何况她是以牧州刺使女儿的身份进的宫,如今身份被揭穿那便是欺君大罪,今日怕是在劫难逃了。 不知道久居深宫的太后是如何知道了此事,但眼下,她还能怎么办?只能抵死不认,祈祷他们没有实质性证据。想到这,贝雪叩首道:“太后,奴婢冤枉啊!奴婢不叫蝴蝶叫嫣儿。” “哼!有道是无风不起浪,现在京城到处都在传昭仪娘娘是青楼艳妓!都到现在了你还不承认吗?”贞妃在旁落实她的罪名。 贝雪怒横了她一眼“谣言也有可能是心怀叵测之人故意无中生有!请太后明鉴。” 贞妃有些紧张,指着她道:“你你什么意思?” “我又没说你,你急什么?” “好了!”太后不耐烦的道:“等牧州刺使来了,你冤不冤枉自然会清楚!来人啊!先将她押入玉寒宫里关起来!”小太监一涌而上,押着她向外走去。 “慢着”凌云一进门就见太后要将贝雪关起来,急走两步上前:“母后,你这是” “京城百姓都在传,说昭仪是青楼女子,既然她的身份可疑,哀家就先将她关起来,等罪名落实,若真犯了欺君大罪,当从重处罚。”太后冷着脸,决然道。 这事太后怎么会知道?凌云扭头心疼的看了看贝雪,之后冷冷扫视着在场的嫔妃,恨道:“这是谁在多嘴多舌造谣生事,不可能,绝不可能!” “皇儿,你冷静点,清者自清,有没有可能查过就知道!”太后冲小太监一扬头,小太监又推着贝雪往出走。 “母后”凌云还想制止。 “怎么,母后做的不对吗?”凌云很少忤逆太后,此时,太后的脸上已经挂着许久未动的怒气。 咬了咬牙,凌云只好说:“嫣儿身体不好,要不先把她幽禁在梅香宫吧!” 太后强硬道:“身份没确定,她不能住在梅香宫,一切等事情查清楚了再说。”说罢扶着宫女的手臂转身离去。 玉寒宫地处偏僻,虽不是楚玉国的冷宫,但那里曾经吊死过先皇最宠爱的妃子,有宫人们经过此地总能听到鬼哭,所以被认为是个不祥之地,算算已有十多年没人居住了。 院内杂草丛生,殿宇久经风吹雨淋,又无人修缮,已斑驳的不成样子。小太监在前边推开殿门,一堆灰尘劈头盖脸的落了下来,呛的众人直咳嗽。 殿内的家俱皆用白布罩着,殿顶四处拉了好多蜘蛛网。窗棂透进来的阳光中,能看到灰尘四处飞扬。贝雪蹙着眉,知道自己的苦日子已经开始了。 除了按时有人送饭外,太后不准任何人前来侍侯她。特别下旨,事情没查清楚之前,不许皇上前去相见。 夜深了,一个人待在那样凄凉陌生的环境里,又听小太监说这屋中死过人,贝雪心中十分害怕,根本无法入眠。 紧张的kao坐在床上,她用被子将自己裹住,只lou出一张小脸,注视着屋内的一切动静。因为只有这样,她才会有点安全感。 想想太后的话,她也清楚,若此事证据确凿真给她定成欺君之罪,那肯定活不成了。 心中虽然忐忑,但多少还是有一些底,毕竟现在她在帮威武王办事,如今落难,威武王不会坐视不理的。再者,皇上应该已经知道了自己在青楼待过的事实,但皇上似乎并不在意,好像还在极力维护自己。所以,皇上应该也会搭救自己的。 她不断安慰自己不要怕,困难只是暂时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正在她胡思乱想之际,外面呜呜咽咽刮起了风,破旧的窗棂“扑啦扑啦”的响着。稍顷,一道闪电映亮屋子,紧接着“咔嚓”一个响雷,惊的她身子一振,汗毛腾的竖起。 “啪啪啪”稀稀落落的雨点打着前奏,片刻,倾盆大雨疾速而来。 外面雷雨交加,本就害怕打雷的贝雪,如今独自一人在此凄凉之地,心中那份难言的恐惧可想而知。 夜深深,雨潇潇,心慌慌。 贝雪紧紧的把自己裹在被子里,闭上眼睛不去看任何东西。但身上的每一处神经却都处在高度紧绷状态,挥之不去的恐惧依然如空气般,无所不在。 许久,将眼睁开,闪电划过,一道黑色身影映在窗棂上,登时惊的她魂飞魄散。 第六章不怕不怕 这么晚的雨夜会有谁来呢?贝雪脑中闪现的全是她曾经看过的鬼片情景。 门猛然开了,随之而来灌进一阵凉风,一个模糊的高大身影戴着斗笠站在门口。一瞬间,贝雪的心险些从嗓子眼里跳出来,恐惧到极点的她“啊”的尖叫一声,用被子捂住了脸。 “嗒、嗒、嗒”脚步声从门口一直响到床边,以前她是不相信世界上有鬼的,但自从那个恶灵勾她穿越,她就知道这个世界果真有鬼。如今独自在此不祥之地,在此不祥的夜晚,遇到鬼也不稀奇。只是她无法控制心中的恐惧,不由自主的抖做一团。 突然觉出有人在拽她的被子,她更是吓的大叫:“走开,走开!我不怕鬼的!走开!”手却死抓着被子不放。 那人用力往下拉,贝雪也不知哪来那么大力气,拼命与他较劲,不松手。 “不怕鬼?那你这是在做什么?”一男子的声音悠然传来。 咦,这不是凌云的声音吗?贝雪停。止了颤抖,这时,她的被子也被凌云轻轻的拉了下来。 “是你?”借着窗外的闪电,贝雪看。清楚了,原来真的是他。 太后下旨严禁他来,但今夜雷雨交加,他实在不放。心贝雪一个人在此受罪,还是偷偷的来了。此刻,见贝雪一个人如此担惊受怕,凌云痛澈心脾,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心疼道:“让你受委屈了。” 凌云身上的衣服都已经被打湿了,凉凉的,但贝雪。依旧在他怀中感觉到了温暖,隐约还觉的很熟悉,竟与kao在无痕的怀抱感觉相同。她没有抗拒,眼睛在不知不觉间温润了,慢慢从恐怕中平静下来,难以置信的低声问:“凌云,你怎么来了?” “朕知道你害怕打雷,朕就来了。”抚摸着她的头发。凌云将她搂的更紧了。 然而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自己害怕打雷,除了南翔和无痕没有别人知道,贝雪疑惑道:“你怎么知道我害怕打雷?” “女孩子不都害怕打雷么?”凌云轻描淡写的搪塞过去。 是这样的么?贝雪心中的疑云依然挥之不去。不过此时此刻,他的怀抱真的让人很依恋。不知他右侧怀中揣的什么,突然觉得咯得慌,贝雪伸手向他怀中摸去“凌云,这是什么?” 放开她,坐在床边,凌云从怀中拿出一个油纸包,一层层的打开,里面是洁白如玉的桂花糕。 “听说你晚上没吃饭,朕特意带给你的。”他拿出一块递给贝雪。 “你为何对我这样好?”接过桂花糕,贝雪心一暖,感动的抬头望着他“其实你早就知道太后说的都是真的,我属实对你隐瞒了身份!我不是牧州刺使的女儿,是春风楼的蝴蝶姑娘。” “你是谁都不要紧,朕说过要比无痕对你更好。”凌云心中苦涩,她这样都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又轻声安慰:“朕知道你是被逼无奈的,这不怪你。快别胡思乱想了,你晚上没吃饭,快把桂花糕吃了。” 一口咬下去,桂花糕清甜爽口,桂香浓郁。抬头望着他,贝雪鼻子一酸,大颗大颗的泪珠滚落下来。 凌云用大姆指拭去她的泪痕“怎么又哭了,是不好吃吗?”贝雪摇了摇头,一口一口的吃了起来。 “你别害怕,今晚朕在此陪你。”凌云拉被上床,与她并肩而坐。 独自一人在这恐怖的雨夜,贝雪真的很害怕,倘若他能留下来陪自己,自然求之不得,不过贝雪还是顾虑道:“这怎么可以?这个地方太不堪了,不适合皇上居住。再者,若被太后知道了,太后会生气的。” “朕悄悄出来,没人看见,明天朕早点走,太后不会知道的。”凌云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朕派人查过,当晚你在春风楼被人掳走,掳走你的那个人是谁?你进宫是不是那个人安排的?这背后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问题的重点来了,贝雪知道身份一旦暴lou就一定会面对这样的状况。她有说出真相的冲动,但又顾及着南翔和夕瑶的生命安全,只好以沉默相对。 “你放心大胆的说,有朕在谁也不敢对你怎么样!”凌云轻声开解。 “你别问了,我有罪,你处罚我吧!” 见贝雪决定抵死不说,凌云眉头皱紧了“你不说应该有苦衷的吧?你在维护谁?”想到贝雪在许愿宝牒上写下的两个心愿,试探道:“是因为南翔和夕瑶吗?” 贝雪的呼吸有一瞬间的停滞,手不自觉的抓紧了被子“你怎么会知道他们?” “朕派人摘走了你的许愿宝牒,你上面写着希望南翔和夕瑶早日拖险。” “你你怎么可以”贝雪没想到他会这么做,顿时有些恼怒。 凌云忙道:“你别生气,朕本来只是想帮你完成心愿。”转言又问:“是不是那个人抓了他们来威胁你。” 他太聪明了,分析的完全正确。但贝雪还是觉得,等赵掌柜将南翔和夕瑶救出后,再与他讲更为保险,于是极力否认“你的想像力太丰富了,没人威胁我。” 凌云继续追问:“那你的朋友遇到了什么危险?” 被逼的没法,贝雪强硬道:“这是我的事,我可以不说么?” 她闪烁其词的态度,已让凌云觉出这里面一定有问题,但她执意不说又无法撬开她的嘴。于是语气渐渐缓和下来“朕只是想帮你,你放心,朕不会让你有事的。对了,楚玉国的皇帝叫南翔,不知道是不是和你的朋友是同一个人呢?” 贝雪心头一惊,不自然的笑笑“你开什么玩笑,我怎么会认识楚玉国的皇帝呢?他们名字相同,我想应该是巧合吧!” 皇帝的名讳是不允许任何人冲犯的!怎么可能是巧合?再见贝雪不自然的神情,凌云心里暗惊,以前带走贝雪的南公子,很有可能就是楚玉国的皇帝。 次日,黎明前的黑暗,凌云小心翼翼的将胳膊从她脖下抽出,帮她掖好被子,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悄然离去。 早饭,贝雪一口没动。一来她没心思吃饭,二来她留了个心眼,因为嫔妃们都嫉恨着她,如今她落难了,没准哪一个心狠手辣,怕她翻身,趁此机会往饭菜里下点毒药,那就真死的不明不白了。再者,自己身份要暴lou了,虽然感觉威武会救自己,但也保不准会丢卒保帅,所以不得不防。 就算饿的万不得已,必须吃。她也想好了,先将饭菜喂小蚂蚁,若蚂蚁吃了没事,她才会吃。 在等待牧州刺使上京的日子里,凌云每天晚上都会来陪她,给她带好吃的。这让贝雪倍感慰籍。 五天后,牧州刺使到京。万寿殿上,太后召集了有品的后宫嫔妃到场,贝雪也被押了上来。 她心中忐忑,自己与牧州刺使从没见过面,这一见不就穿帮了吗?一抬头,却见凌云镇定的冲她轻轻点头。贝雪心中多少有了点数,凌云不慌,想来问题应该不大。 见到了他们的小动作,太后沉着脸道:“牧州刺使已经到京城了,哀家再给你一次机会,若从实招认你的身份,哀家可以考虑不牵连你的家人。” 贝雪恭敬的垂首,平静的说:“奴婢问心无愧,无从可招。” “好,既然如此,来人,将成林夫妇带上殿来。”太后一声令下,小太监们下去执行。片刻,小太监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叫道:“太后,大事不好了,成林夫妇死了。” 怕证人有恙,太后派专人将成林夫妇平安接入宫中。谁知道证人却在眼皮子底下死了,叫人惊讶不已。 当然凌云也十分惊愕,因为牧州刺使夫妇到京时,他已悄悄派人给其送了信。 大致的意思是说:他们的女儿一进京便得急病死了。如今最得宠的昭仪娘娘,一开始是顶替他们女儿的身份进的宫,现在遭人陷害,皇上想救她,所以打算让他们指认贝雪就是自己的女儿。 此事办成,皇上许诺会给他升官,会封其妻为三品诰命夫人。怕他们不认识贝雪,还一并将贝雪的画像也带了去。 成林夫妇初闻女儿去世的消息悲痛欲绝。不过,失去了一个女儿,皇上送他们一个昭仪娘娘做女儿,脸上沾光的同时,还能得那么些好处,他们自然不会傻到不同意,于是满口应承下来。 现在成林夫妇竟突然暴毙,实在是太出乎意料了。凌云深吸一口气,明白这其中一定有人在暗中帮助贝雪,而那个人肯定就是幕后控制贝雪的人。于是暗下决心,誓要将其揪出,予以除掉。 是凌云将他们害死的吗?乖乖,自己罪孽深重了。不过稍顷,贝雪立即反应过来,现在不是该想这些的时候,既然都说他们是自己的父母,那得知父母死亡的噩耗,怎会不伤心欲绝? 自己该怎么办才好呢?号啕大哭?貌似眼泪需要酝酿,不是那么快就下来的。干脆,假装晕倒应该比较好。 打定主意,她眼皮往上一翻,身子瘫软下去。 第七章我能逃掉么 “嫣儿,嫣儿”凌云吓了一跳,迅速上前将贝雪搂进怀里焦急呼唤。 怕他担心,贝雪悄悄在他怀中轻捏一把,凌云一顿,忽然明白贝雪是装的。装的好像啊!凌云想笑,却怕穿帮,只好咳了一声,然后配合道:“嫣儿,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吧!” 见此情景,太后冲殿下的小太监怒道:“早上不还好好的吗?怎么会突然死了呢?” “回太后,奴才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刚才他们夫妇突然口吐白沫没了气。” 晕太久不醒,似乎也说不过去,装装样子差不多贝雪便缓了过来。太后斜睨她一眼:“将他们夫妇抬上来,哀家要亲自验看。”实则是想看看贝雪的反应,想从中看出端倪。 贝雪暗自叹息,不知道这事。是凌云干的,还是威武王干的。但不管谁干的,她都觉得这个办法比较蠢。把成林夫妇杀死了,太后也可以找他们家的亲朋好友来认自己,这根本是治标不治本的办法。 片刻,成林夫妇被抬进来放在了。殿中央。贝雪一瞅,见他们嘴唇发紫,面色铁青,直挺挺的躺在那里,典型的中毒症状。 他们是因为自己才死的,巨大。的悲痛立即涌上心头。她扑到他们身上,心中一遍一遍的说着“对不起”泪如决了堤的洪水,汹涌而出。 感性的她,悲伤一但打开,不禁想到了火场中所有。为她而死的人;想到了还处在危险之中的南翔和夕瑶;想到了一直杳无音信的无痕。于是难过的情绪再也刹不住车了,她忍不住号啕大哭起来。 她这哭是真的,眼泪是发自内心的,在场所有人都。看的出来,感受的到。太后也不由被这悲恸的哭泣所感染,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误会她了。 趴在成林夫人的身上,哭着哭着,贝雪的哭声却。毫无征兆的嘎然而止,忽然大叫:“还有心跳,活着,她还活着!”这一欣喜的惊叫,震动了殿内所有的人。 贝雪根本没考。虑成夫人若真活了,自己的处境将会是什么,她只希望她能活下来。于是迅速坐起身子,捏开成夫人的嘴,伸手打算去抠她的嗓子催吐。忽然想到昏迷的人催吐会引起食道堵塞,于是又停下来。 “快,快传太医!”凌云兴奋的大叫。 “叫太医院最好的太医都过来,一定要将她救活。”太后急忙补充,然后转头看了看贝雪。按说贝雪若不是成夫人的女儿,应该希望成夫人死才对,不该救她啊!再想到贝雪刚才哭的那么伤心,太后也糊涂了。 成夫人如今这样,贝雪的案子一时半会也审不清了,太后便命人又将贝雪押了下去。 经太医全力抢救,成夫人竟奇迹般的被救活了,可是因为毒药麻痹了她的神经系统,从而变成了痴呆。 事后与凌云沟通后,贝雪才知道,给成林夫妇下毒不是凌云所为,那不用问,定是威武王干的了。 后来又听说成夫人救活却变成了痴呆,她心中颇为难受。然而沉淀下来,又不得不为自己的命运堪忧了。 因为成夫人虽然傻了,但毕竟人还在,太后很有可能让她与其滴血认亲。果然事情不出她所料,没过两天,太后又将众人召集至万寿宫。 见人都到齐,太后轻咳一声也不废话,开门见山的说:“昭仪的身份问题一直悬而未决,今日哀家决定让她与成夫人滴血认亲,来确定她的身份。” 冲旁边的宫人一使眼色,宫人们便端出个托盘,上面放着一只半透明的琉璃碗,里面盛着清水。有人将成夫人扶了进来,她表情麻木,目光呆滞,还时不时流着口水,对周围的一切似乎并不感冒。 “娘你怎么了?”见她这个样子,贝雪心里万分难过,但戏又不得不演,心下暗恨威武王将自己逼到了这步田地。 成夫人压根就没搭理贝雪,慢慢往前走着,忽然看见了茹妃,她走上前去,歪着头打量着茹妃,把茹妃看的直发毛。 “宝宝,好宝宝,娘好想你。”成夫人忽然抱住她大叫。 “你个疯婆子上一边去!”茹妃脸色大变一把将她推开。 旁边有宫人急忙扶住了她,将她拉到了殿中央,拿起她的手,用托盘上的银针刺了一下,痛的成夫人往回缩,却被人硬拽着拉到水碗前,挤出了一滴鲜血落入水中。 这时,宫人们将托盘端到了贝雪面前。望着水中殷红的血珠,她不自觉有些紧张。因为滴血认亲是不科学的,但古人却很迷信这个。倘若今日自己的血与其不相融,那自己就死翘翘了。 见贝雪迟迟不动手,太后开口道:“你是自己动手,还是让他们帮忙啊?” “我” 贞妃在旁边敲边鼓:“怎么?是怕痛,还是心虚啊?” 贝雪毫不客气的瞪了她一眼,气的她大叫“你敢瞪我?”贝雪嘴角带着冷笑,转回头不理她,伸手拿起了银针。 眉头轻蹙,咬着牙将血滴入水中 殿内立时安静了,目光皆集中在琉璃碗上。 片刻,宫人叫道:“融了融了,昭仪娘娘的血和成夫人的血融在一起了。” 这一事实出乎大多数人的意料。贝雪不自觉看了一眼一直默默的凌云,凌云眉梢俏皮的挑了挑,嘴角浮出得意的笑。 贝雪也笑了,她早料到太后会让他们滴血认亲。也知道只要在水中加了白矾,任何人的血都会相融。所以事先与凌云商量好了对策,买通了太后身边的姑姑。于是那验血的水里便被悄悄加了白矾。 这时,有人进来禀报,说威武王有事求见。贝雪一惊,不知道此时他来此想干什么? 太后想了想道:“让他在后殿等哀家。”话音刚落,威武王却带着随从,走进殿来躬身施礼:“微臣给太后请安,祝太后福寿安康。” 太后有些不高兴,不过碍于他是皇叔,淡淡的道:“平身吧!威武王有何要事?” “回太后,荆妻听说太后近来操劳食不甘味,便特地做了道养心安神,宽胸理气的‘文炖荷花雀’”威武王顿了一下:“荆妻做好本想亲自送来的,可是头痛病却又突然犯了,微臣就代她送来了。” 一听这话,太后神情稍缓“是月秀做的吗?”威武王点了点头。 月秀是太后在闺阁时的好姐妹,他们一个嫁给了皇帝,一个嫁给了王爷。多年来,关系一直不错。 “月秀有心了,等你出宫时带些燕窝人参回去。也让她好好保养身子。” 威武王拱手“多谢太后恩典。” 这时,久没说话的凌云满怀期待的开口求情:“母后,现在证明嫣儿的确是牧州刺使的女儿,是不是可以将她放了?” 太后深深望了贝雪一眼,不近人情的说:“即使她真是牧州刺使的女儿,但她在烟花之地待过,做过春风楼的姑娘,这样的人没有资格侍奉君王?” 凌云的期待被太后的话击的粉碎,脸色也越发的难看起来“母后,那都是百姓们的谣传,况且没凭没据的怎么可以这么就给嫣儿定罪了呢?” “谁说没凭没据?”太后冲贞妃沉声道:“将证人带上来!” 还有证人?贝雪凌云十分意外。稍侯,有两个宫人带着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走上殿来。见雪一见认得,他是春风楼里跑堂的,只是叫什么她记不清了。 男子从没见过这样的大场面,低着头,紧走两步,战战兢兢的给太后和皇上施礼。太后平静问:“你叫什么名字?在春风楼里是做什么的?” “回太后的话,小的名叫根生,在春风楼里是做跑堂的。” 太后淡淡的问:“那名振京城的蝴蝶姑娘是你们春风楼的吧?” “是的。” “若现在看到她,你会认出她吗?” 根生点点头“会的。” “那你看看她是谁?”太后伸手一指贝雪。 贝雪心头一跳,真想自己会七十二变,不让其看出自己来,但那怎么可能?根生只看了她一眼便已惊的大叫“啊!太后,她就是蝴蝶姑娘。” 凌云大声怒喝:“你敢肯定么?若认错了,小心你的脑袋!” 根生吓的一缩脖,额头上的汗已落了下来。他用袖子擦了擦汗,慌张的结巴道:“这个这个” “什么这个那个的,你可得想好了再说话!”凌云带着威胁的语气。 太后不满的看了凌云一眼,对根生道:“别着急,你要实话实说,不许有半句隐瞒。” 皇上的态度让根生很是害怕,太后又让他说实话,根生一时慌的不知所措。 威武王这时走到他身边,将他从地上拖起,拉到贝雪面前:“你仔细看清楚,她到底是谁?如果觉得她是蝴蝶姑娘,你要有确凿的证据,这样才有说服力,千万要想清楚哦!”根生脸色苍白,望着贝雪的脸,回想着她当日演出时的情景,忽然想起她右锁骨处有蝴蝶兰的纹身,于是眼前一亮,脸上lou出兴奋之色,肯定的叫道:“她身上有” 第八章**馅了 “有什么?你放心大胆的说。”威武王鼓励似的拍拍他的后颈。 “蝴蝶纹纹”转瞬,根生盯着贝雪的眼神开始焕散,神智开始错乱。他条件反射的抚额晃了晃头,试图让自己清醒,可再抬头犹如变了一个人一般,已是满脸茫然。 贞妃好容易找到一个春风楼的幸存者,见其突然不正常了,在旁边急的跺脚:“纹什么?说啊,你倒是说啊!”根生的表情变幻莫测,片刻,冲贞妃嘻嘻笑道:“闻香识女人,呵呵,呵呵”贞妃神色大变,旁边的莞贵嫔开口怒斥:“住口,休得对娘娘放肆!” 根生的突然转变,令在场所。有的人都大为诧异。贝雪离威武王最近,不经意间,她看到威武王刚才拍根生的手掌间,夹着一根极其细小的银针。贝雪立时明白,原来是威武王暗中捣的鬼,使根生变得疯傻。 “你到底认不认识她?”威武王这时。抓住根生的手,一指贝雪。 “认识。”根生凝望着贝雪“嘿嘿”傻笑着。 贝雪一窒,没等说话,紧接着又。听他道:“她是我的仙女姐姐。”然后冷不防走到贝雪面前,拉住贝雪的衣袖左右摇晃:“姐姐姐姐,带我回家吧!” 被一个大男人这样拉扯弄得她很尴尬,赶忙抽回。衣袖向后退了几步。 猝不及防的状况让所有的人震惊不已。威武王嘴。角lou出一抹不易察觉的浅笑,对太后无奈的道:“看来这个人精神大有问题,这样的人怕做不了人证。太后,你看现在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太后也不知该怎么办了!她气的一拍。桌子,斥责贞妃:“你怎么找了个精神病来?” 贞妃脸一红,慌。道:“太后,刚才他还好好的呢!谁知道怎么会突然这样了!” “精神病的话怎么可信?”凌云这时严声道:“嫣儿是牧州刺使的女儿无疑,说她在春风楼待过又无确凿证据。母后,现在是不是可以让嫣儿回梅香宫了?” 现在的情况属实不应该再关着人家了。沉默片刻,太后甩手起身:“皇上说怎样就怎样吧!” 一听这话,贝雪闭上眼睛,长长舒了一口气。 成林夫妇中毒,根生的突然疯傻,都召示着有人在暗中帮助贝雪。这个人会是谁,竟然在自己的后宫里有这么大的本事?事件虽然平息,但通过这件事,凌云却切实感受到了潜在的威胁。 牧州刺使中毒事件他已派人调查,却没有任何结果。根生头脑原本清楚,后来却突然变傻,凌云觉出这里面一定有问题,当日便悄悄把根生关了起来。 太医会诊后,一开始没查出病因,直到发现他后颈上一个非常细小的红点,这才明白他是被人扎了穴道才至如此。 回想当日威武王看似不经意的拍过根生的后颈,凌云恍然大悟,原来这一切都是他的皇叔所为。不用问,操纵贝雪的幕后主使一定是他了。那么他让贝雪进宫接近自己,其目地不言而喻。 因为威武王一直以来表现驯服,凌云便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现在凌云必须要拨掉这个祸害了。但绝不会用这件事,因为那会牵连贝雪,所以如何下手,值得好好斟酌。 重又住进梅香宫,贝雪一直在等待赵掌柜能将南翔和夕瑶救出。等啊!盼啊!她终于听到了消息,昨日三更威武王府闯进一伙武功高强的歹徒,蓄意刺杀威武王,博斗中他了受伤,但歹徒却一个都没抓到。 得此消息,贝雪解恨的同时,也疑惑了。这赵掌柜是怎么搞的,不是去救南翔和夕瑶吗?怎么改成了刺杀? 或许刺杀只是个幌子,另外又派人去救他们也说不定!贝雪希望是这样,只要他们被救出,自己就可以不受摆布了。但如何能得知他们是否被救出,倒是个实在的难题。 贝雪与凌云相处的十分和谐,凌云很尊重她,从不强迫她做不喜欢做的事。她也知道凌云作为一个皇帝,能这么对她相当难得。再想到被关押的日子,凌云夜夜都来陪她,贝雪心中感念万分。 一场秋雨一场寒,连日来的几场秋雨让气温骤降。贝雪看着阴郁的天气,想到凌云早上穿的不多,独自呆在殿中也是无聊,便拿了件厚一点的外衣,亲自给凌云送去。 来到御书房,里面没有人。贝雪问旁边的小太监:“皇上去哪了?” “回昭仪娘娘的话,皇上去太后的万寿宫了。”小太监接过贝雪手中的衣服“皇上走了有一阵子了,应该很快就会回来。娘娘若没事就等一会吧!” 贝雪点了点头,摒退左右,无聊的在旁边的楠木书架上抽出一本书,随便翻了翻,只觉没意思,又送了回去。 她踱到御书案,见上面一摞一摞的奏折摆放的十分整齐。她好奇的走过去翻了翻,只见已批、没批、一般、加急每类一摞,被区分的井井有条,一见就知皇上做事是个讲条理的人。 忽然,贝雪发现桌上有一本单独放在一边的特殊“奏折”里面似乎还夹着一副画。她轻轻从奏折中抽出那幅画,展开一看,顿时傻眼了。 那画上画的是一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自己。 这是怎么回事?她赶紧拿起那“奏折”打开一看,上面是方正的楷书。下边盖着大红的御玺,仔细一瞧,那是楚玉国的御玺。 再看内容,大意是说,图像上的女子是楚玉国的重要逃犯。据报,说在傲来国的京城有人发现过她,所以请救傲来国国君帮忙辑捕。 一时间贝雪有些发蒙,南翔不是被囚禁在威武王府吗?怎么会给傲来国发函抓捕自己呢?若说他被赵掌柜救出,但也没有那么快就能回国啊!一看日期,发函的时候,威武王府还没出事呢!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贝雪这下疑窦重生。 看样子,凌云也看到了这封信函,他又会怎么想?但不管怎么说,名义上自己还是他的昭仪,估计他应该不会把自己送出去。正在贝雪胡思乱想之际,凌云已迈步走了进来。 听到响动,贝雪回神。见凌云撞到自己正在偷看奏折,只觉十分尴尬,慌乱的将其放在御书案上。 见贝雪打开的正是楚玉国的那封信函,知道瞒不住了,凌云抬手,示意随行的小太监下去不要跟进来。 走到御书案,他一边整理着桌上的东西一边说:“你都看见了吧!楚玉国的国君在通辑你。” 贝雪有些窘迫,盯着他不置一词。凌云收拾好桌子,坐回龙椅,十分想不通的问:“你到底做了什么?楚玉国的皇帝会亲自通辑你?” 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问题,贝雪背过身去保持沉默。 盯着她的背影,凌云暗示道:“你的朋友与楚玉国的皇帝同名,不知道你的朋友怎么样了,不过楚玉国的皇帝可是平平安安的!本国驻楚玉国的使节前日归来,楚玉国的皇帝还亲自召见并送与本国好些特产,这封信函就是特使带回来的!” 凌云的一番话证实了南翔真的没事!贝雪的心情一下子轻松许多。可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思忖片刻,贝雪顿悟,只有一点可以解释的通,那就是自己掉进了威武王精心编织的圈套,当日看到的只是南翔和夕瑶的替身! 想到这段时间威武王对自己的利用,贝雪便对其恨之入骨,如今没了顾虑,她要揭穿威武王的真实面目。不过眼下,她更怕凌云对她刨根问底。所以她需要时间,需要好好整理一下凌乱的思路,也好好打算一下将来的出路。 于是捂着肚子痛苦的说:“皇上,我肚子痛,先告退了。今晚戌时,我会在梅香宫准备酒菜,你想知道什么,到时我统统告诉你。”说着不等他表态,便捂着肚子逃也似的离去了。 戌时,凌云准时来到梅香宫。贝雪果真准备了一桌好菜,见他进来,摒退了所有的人。因为秋天到了,早晚温差大,贝雪递了一条热毛巾,凌云擦了擦脸,只觉神清气爽,疲惫尽消,舒服极了。 在熏炉里燃了苏合香,芬芳的香气让人的心情在不知不觉间放松下来。贝雪拉着他坐下,在翅碗里盛了些热汤递过去,柔声道:“操劳了一天,先喝点汤开开胃。” “今天怎么对朕这般体贴?”凌云接过,温柔的凝视着她。 “比起这段时间你对我的呵护与照顾,这些都不算什么的。”贝雪轻推他的手“快喝吧!这汤要趁热喝才好。”凌云端着碗一口气喝干。 “其实,一直以来有件事我早就想跟你说”贝雪有些不好意思,端起酒杯道:“算了,我还是先自罚三杯吧!” 凌云已经知道她要说什么了,也不戳破她,只是温和的看着她。 放下杯子,贝雪默默片刻,抬起头来,鼓足勇气道:“我对不起你,我进宫是受人指使的,目地是迷惑你,让你失去江山。” 第九章温柔陷阱 贝雪一口气把话说完,原以为凌云会震惊,没想到他只是平静的望着自己,眼中没有一丝惊讶。微蹙娥眉,贝雪疑道:“皇上,我的话难道你没听明白吗?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 凌云淡淡微笑着,轻抿了一口酒“你说的朕早就知道。” “你知道?”贝雪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的?” “朕不但知道,朕还知道是谁主使你这么做的。” 他的话更令贝雪震惊,贝雪盯着他,一副愿闻其祥的样子。 放下酒杯,凌云道:“那日在万寿宫,根生的突然疯颠是因为威武王对其动了手脚所致。若不是为了保护你,他堂堂一个王爷怎么会做这种事?既然他那么在乎你,说明你对他至关重要,所以朕猜测,他便是幕后控制你的人。”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贝雪眨。了眨眼睛,忽而起身跪地“我与谋反的叛党是同谋,求皇上赐罪。” 是啊,若换作别人,凌云早就赐罪。了。但贝雪不同,他了解她,了解她走到这一步,自己有推卸不了的责任,又怎会责罚她呢? 凌云伸手将她扶起“这都不怨。你,朕相信你是被逼无奈的,朕更相信,你不会害朕。” 在封建的古代,无论什么原因,只要沾上谋反叛逆。那便是抄家灭门的大罪,皇帝一般宁可错杀都不会辜息。此刻他却相信自己,不追究自己的罪,这令贝雪很震动! 坐回座位,贝雪稳了稳神问道:“皇上既然知道了威。武王的野心,那皇上打算如何对付他?” 摆弄着手中的空杯,凌云的目光高深莫测“他是。皇叔,是朕的长辈,所以必须要抓住把柄,名正言顺的处置他。” 贝雪不无担心。的说:“话是这样说,可是他夹着尾巴做人,把柄不好抓。” 凌云淡然一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词?把柄、罪证、只要朕想要,就一定会有。” 是啊,皇帝想处置一个人,又会费什么力气呢?看来威武王的好日子过不长了。贝雪为其斟满酒水:“那我敬皇上,愿皇上早日铲除逆贼。”两人轻轻碰杯,一饮而尽。 现在南翔和夕瑶没事了,她又惦记起无痕来。 凌云是皇帝,想找个人自然不会费劲!想到他老早就答应帮忙寻找无痕,而如今这么久都没有消息,说明他根本无心帮忙。几杯酒下肚后,贝雪还是忍不住想问,于是提示道:“皇上,你还记不记得你答应过我一件事,到现在还没办呢!” 凌云何其聪明,自然明白她指的是什么,更明白此事早晚都要面对,却故做糊涂“哦,朕答应你什么了?” 这个人果然没将自己的事放在心上。贝雪小脸阴沉下来,想堵气作罢不问,却还是冲动的嗫嚅道:“那个就是” 见贝雪茅盾的样子,他一拍脑门恍然道:“哦,是寻找无痕公子吧!” “对对!”贝雪松了口气,不住的点头。 凌云眉头一挑“其实朕已经帮你打听到他的下落了。” 贝雪大喜“真的吗?他在哪里,我要见他。” 凌云的手指在酒杯旁的桌子上轻敲了两下,贝雪会意,急忙殷勤的将酒给他倒上。 凌云端起酒杯,望着杯中清澈的酒水,编瞎话道:“他家是京城最大的珠宝商人,前些日子去外地谈生意去了,此时不在京城。” “那他有没有妻室?”贝雪紧张的盯着他,这是她最想知道的。 凌云也最想知道她对这件事情的反应,试探性的问:“他有妻室你会原谅他吗?” “不会!”贝雪的神色立时难看起来。 “倘若这其中有其它原因呢?” “什么原因?”贝雪疑惑的望着他。 “朕听说,他的妻室都是长辈们因为各种利益原因逼着他娶的,他并不爱他们,与他们其实也是有名无实。”凌云婉转的将自己的情况转述到无痕的身上,想了解贝雪对这件事的态度。 “真的吗?”贝雪压根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若当初无痕把事情讲清楚,果真有名无实,她又不是不通情打理的人,当然会考虑接受,不会计较。但现在,事情变成了这个样子,让贝雪也无法完全原谅他。 再一回味这话,贝雪愕然:“你怎么帮着无痕说话?” 凌云扬头将杯中酒喝干,目光灼灼的望着她“因为朕爱你,所以要你幸福。如果你能原谅他,那朕就大方的把你还给他。若你不原谅他,朕当仁不让,一定把你留在身边,给你比他更多的疼爱,让你做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反正若贝雪肯原谅无痕,凌云就放心的将自己的身份挑明,若不原谅他同样会将其留在身边,好好爱她。 听完这话,贝雪十分感动,急忙避开他灼人的目光,一时间心乱如麻。 轻轻握住贝雪的手,凌云认真道:“朕说的都是真的,你也不必急于回答,去留皆由你定。”说完,凌云如释重负,贝雪却心绪难宁,又饮了几杯,便有了几分醉意。 抬起头,恍忽间,贝雪觉得坐在面前的不是凌云而是无痕,晃了晃脑袋再看,原来是自己眼花了。 这时,那个莫名其妙的春梦又现于眼前,她意味深长的望了凌云一眼,酒精的作用,加上心中的那份好奇,驱使她下定决心,定要破解由来已久的那份疑惑。 端起茶水喝了一口“噗咳咳”贝雪假装呛到了,一口将水喷到了凌云身上。然后慌乱的用手帕给其擦拭“哎呀!皇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朕没事,你怎么样?” 贝雪又做势“咳”了两声“我也没事,皇上衣服湿了,穿着不舒服,先拖下来吧。”说着伸手去解他的衣带。 小太监为他更衣他习惯,贝雪突然要给他更衣,他还真有些局促,忙道:“朕自己来。” 见他将外衣拖了,贝雪便打起了内衣的主意,但现在若让他拖,怕引起警觉,欲速则不达嘛!于是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懒怠的说:“皇上你用好了吗?我有些困了。” “好,那咱们现在就休息!”凌云站起身,抖了抖同样被水浸透,贴在身上的内衣。 可能是酒喝的有点多,贝雪站起就觉头晕。见她站立不稳,凌云伸手扶她“小心点,朕扶你去休息!” 贝雪推诿道:“怎好劳驾皇上,这些叫宫女来就好。” “你跟朕还客气吗?”凌云不由分说,半环着她的腰将她扶到了床塌上。见他放开自己转身欲走,贝雪一把拉住他“皇上这么晚了不休息准备去哪?” 凌云只想叫人将桌子撤了,见她拉自己,揶揄道:“整日与你睡在一张床上,朕坚持着不侵犯你,可是朕今日喝了酒,怕半夜控制不住自己” “皇上什么时候这么不自信了?”贝雪妩媚的一笑,玩笑道:“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凌云知道她开玩笑,凑近带着暧昧的语气同开玩笑“这可是你说的,朕看你怕不怕!”说罢转身上床,扯下粉红色的帷幔,扑到她身上,吓唬她,假装要亲她。 却没料到贝雪竟主动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凌云顿住“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玩火可是要自焚的!” 贝雪冲他脸颊吹了一口气,故意挑逗“怎么,你怕了!” 男人一般都禁不住刺激,更何况凌云又喝了酒。他眼中渐渐燃起火苗,用手指从贝雪的额头开始往下滑,滑过眉心、鼻梁、嘴唇、然后捏住她的下颌:“朕不怕,朕是怕你后悔!” “我不打算出宫了,你还等什么呢?”贝雪这么说只想让他放下顾虑,一会更好下手。 贝雪打算留在自己身边了,凌云开心的同时,呼吸逐渐粗重,他不想再压抑自己了,猛然低头吻去。 贝雪知道若故意拖他衣服,一定会引起他的警觉,所以才挑逗,等他意乱情迷,好趁机拖了他的衣服看个究竟。 然而他动了真格的,贝雪还是慌乱无措。有那么一瞬想推开他,但还是忍住了。凌云感觉到了她的抗拒,停下戏谑道:“看吧!某人在口是心”贝雪蓦然堵住了他的嘴,放肆的与他纠缠在一起,右手费力的拉过旁边的被子。 凌云一边吻一边含糊不清的问:“你这是做什么?” 她别过头,低声道:“人家害羞嘛!” 凌云会意,拉过被子蒙头将两人盖住。被下,俩个人疯狂的纠缠着。贝雪醉翁之意不在酒!她迫不及待的摸索着,去解他的衣服。 在此温柔乡里,凌云的警惕性降低了。贝雪解开了他的衣服,手抚摸上去,明显感受到那一条条突起的疤痕。贝雪的脑子刹时一片空白,发现她突然反常的不动了,凌云xian开被子坐起问道:“你怎么了?”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贝雪坐起激动的质问。 “我”他低头,见自己的衣服已让贝雪解开。这才明白自己中计了,贝雪主动与自己欢好,原来是有目地的。 第十章冷战宠不断 凌云愣住,一时间不知所措。贝雪已然顿悟,气愤的盯着他叫道:“别跟我说你是凌云,别再骗我了!你和无痕除了长的不像以外,脾气、禀性、身材、还有这疤痕,都一模一样!难道现在你还想骗我吗?” 凌云一直小心翼翼的守护着这个秘密,但不管他伪装的多好,还是被敏感的贝雪看出了破绽。此刻又被当面拆穿,凌云顿觉无地自容,万分愧疚道:“雪儿,我不是有意骗你的。” 终于承认了,他真的是无痕!不用问,与自己相处之时他一定是易了容的。 贝雪做梦都想不到,自己托付终身的,竟是个皇帝。 真相大白,一瞬间,所有的委屈一涌而上,贝雪满脸怒气“不是有意的?你还记得你当初是怎么跟我说的?” 她激愤道:“你花言巧语的跟我说,你没有娶妻,说你会给我一个全天下最温暖的家。结果怎样?你有一大堆妃子,还害得我进了青楼,最终又被威武王威胁利用!你说,这就是你给我的,所谓的,温暖的家吗?” 她一口气吐出心中所有的。不快,眉头一挑,继续道:“我还一直都奇怪,为何你会与别的皇帝不同,对我那么纵容,那么特殊?原来我傻傻的撞枪口上了,我一进宫你便认出了我,可你却不与我相认,还假惺惺的说要帮我寻找无痕。” 贝雪越说越激动,气的忍不住颤。抖“看着我像傻子一样蒙在鼓里,你很开心是不?” “没有没有,雪儿你冷静点,别激动!”凌云上前抱住她。 “放开,放开我!”她拼命挣扎却挣。不拖,激愤的照凌云的肩膀狠狠咬去。 “啊!”如果这样能让贝雪解气,他愿意承受,凌云痛的。皱紧眉头,仍然死死抱着她不松手,哑着嗓子心疼道:“雪儿你别这样,你这样朕很难过。” 贝雪眼中已氤上水气,她气愤的咬着,舌间已感受。到腥咸的气味。她的心不由自主的颤抖着,眼泪决堤般汹涌而出,嘴却再也使不上力气了。 “雪儿,一切都是朕不好,不但没有保护好你,还害。你受了那么多的委屈。”凌云忍着痛,轻声解释:“当初,你说你心目中的良人要能与你比翼双飞,厮守终生。你说你不会与一堆女人分享一个男人的爱。朕知道了你的想法,不敢透lou自己的身份,请原谅朕的一时自私,朕真的害怕失去你。” “骗子骗子”激动。的贝雪依旧无法消气,手握成拳,使劲捶打着他的后背。凌云默默承受着,继续说:“其实,后宫妃子虽多,但朕和她们没有感情,朕从没碰过她们,相信朕,朕爱的只有你一人。” 正在气头上,贝雪听他说什么都觉的是狡辩,蛮横道:“碰没碰过谁知道?你快放开我!”见其仍然不放,大声怒喝“放开!” 从没见她发这么大的脾气,凌云不想再惹她生气,慢慢松了手。 “骗了!你走,我不想再见到你!”贝雪指着殿门,对他下了逐客令。 此刻,凌云知道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只好整了整衣裳道:“一切都是朕不好,朕也不招你烦了,你早些休息。朕向你保证,朕会让所有伤害过你的人付出代价。”贝雪冷冷的将脸扭向一边没理他。 时值三更,宫里大部分人都已睡去之时,凌云拿着龙袍,落莫的出了梅香宫。贝雪则抱着双膝kao坐在床上,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内心纷乱,难过至极。 人都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宫闱中也是如此。 贝雪与皇上争吵,半夜皇上一气之下离开梅香宫,一连几日都没再踏足。这下,各宫嫔妃无不幸灾乐祸,因为贝雪失宠,她们就都有了机会。于是,这些日子,各宫娘娘为了争宠花样百出,无不精心将自己装扮的美美的,不是制造与凌云偶遇,就是送香包,美食等,百般讨好献媚。 可是她们的如意算盘都打错了,凌云不去梅香宫不是因为不爱贝雪,而是想给她足够的空间,让她能够静下心来好好想想,也希望她能够想通接受自己。于是嫔妃们的殷勤讨好,招皇上烦燥不已的同时,都白费了心机。 这日,梅香宫的宫人在宫门口拾到了一个精美的食盒。食盒上用石头压了一张纸条,写明是送与昭仪娘娘的,他们便拿了进去。 贝雪一进宫就集三千宠爱于一身,她清楚,在这后宫她不会有朋友了,所以也甚少与嫔妃们来往,猜不到这食盒是谁送的,她对小倩道:“打开看看是什么东西。” 小倩xian开盖子“妈呀”一声扔掉盖子,跳出老远。 见她受惊不轻,贝雪眉头一皱,走上前往里一看,也惊的面如土色。原来里面有个白瓷盘,上面放着一只血淋淋的耳朵。 想起上次的那两缕头发,贝雪已然明白这定是威武王送来恐吓她的,捂着狂乱的心跳,怒道:“拿出去,扔掉!” 贝雪猜的不错,原来宫中有人传出信,说她已经失宠,这让威武王恼火不已。不知道贝雪已经叛变的威武王,对她下了狠药,试图让她乖乖听话。 尽管受到了恐吓,贝雪却不允许宫人们将这件事情传出去。但一直默默关注着她的凌云还是知道了消息,于是加快了惩治威武王的步伐。几日后的一个下午,威武王请了一些平日与他要好的朋友,在府中饮酒作乐。 忽然,一队官兵将他的府邸包围,并不客气的破门而入。威武王一见领头的是与他有些过节的荣将军,立即拿出王爷架势,怒目一瞪“我当是谁呢!荣将军这样大张旗鼓的来闯王府,就不怕本王参你一本吗?” 荣将军冷笑道:“呵呵!想参我的本,等你见了皇上再说吧!”随后一挥手“来人,给我仔细的搜,不准放过任何角落!” “住手!”随便搜自己府邸,威武王恼了“你到底要干什么?” “王爷,有人举报你私藏龙袍,企图谋反,这可是皇上下旨命我来搜的。”荣将军神气的拨高声音:“你敢阻拦,想造反吗?” 不知是谁参了他,威武王脸色大变,怔在原地。他有心造反,却没藏龙袍,但此时心底却隐隐感到不安。 今日他请的那些朋友不乏朝中高官,一听说他与谋反沾了边,皆忐忑不安,灰溜溜的离去,生怕连累了自己。 荣将军的手下四散开来,仔细搜查。不大一会,有官兵兴冲冲的拎着个红皮包袱跑了过来“报告将军,找到了!” “在哪找到的?” “在王府后花园假山的石洞中。” 荣将军从包袱中抖开精美的明黄色龙袍,高声质问:“王爷,这是什么啊!”威武王如五雷轰顶一般,明白大势已去。一腔磅礴怒意,化做一句怒吼:“姓荣的,你个小人,是你陷害本王!” “哼!多行不义必自毙,是你该死!”荣将军一挥手“来人,将逆贼拿下!” 凌云给威武王扣上谋反的帽子将其抓住,不过考虑到若不是他将贝雪从青楼救出,并送到了自己身边,那贝雪的命运便不堪设想了,再者他毕竟是皇叔,是长辈,所以凌云也没杀掉他,而是将他流放到了苍州苦寒之地,终其一生,饱受困苦。而王府中的一切皆被充公。 但让人意想不到的是,途中他被人劫走了,后来在一处破庙中发现了他,已然被人杀死。谁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劫走了他,又为何杀死了他?但他的生死,已无人去过多关注了。 尽管凌云不去梅香宫打扰贝雪,但关心却从没间断过,他每日都会送一枝未开的香水百合给贝雪,每次花瓶中的百合一绽放,就会从中掉出一个卷好的纸条,每张纸条都会写着一句,或关怀、或道歉、或爱恋的,从不重样的暖心话。 凌云的方法还真的有效,倘若他穷追猛打的求贝雪原谅,效果肯定不好,但这样给贝雪一段时间,又细心的体贴关怀,慢慢贝雪也不那么钻牛角尖了。 在宫中这么久,她也有所耳闻,知道自己没来前凌云就很少让嫔妃侍寝,而自己进宫后,凌云一次也没召别人侍过寝。 想起他们的初夜,贝雪能肯定凌云与自己是第一次。而宫人们谣传他那方面不好使,自然好不好使只有贝雪最清楚,她相信凌云没碰过别的女人。 最无情是帝王家,自古作为皇帝,可以多情却不能专情。皇帝大多刻薄寡恩,做为帝王,凌云在美女如云的后宫中,能做到片叶不沾身,已实属难得。毕竟贝雪对凌云的爱多过于恨,虽一时无法完全释怀,但也渐渐理解他了。 只是贝雪不想那么轻易的就原谅他,还想多晾他些日子,以做惩罚。 近来,贝雪整日不出宫,而且食欲也不好。这日下午,外面阳光明媚,小倩便劝道:“娘娘,你总这样待在宫里,会被闷坏的,今日天气好,不如出去散散心吧!” 第十一章葡萄架下偷快乐 想想自己也有好些日子没出梅香宫了,贝雪便接受了小倩的建议。她喜欢一个人自由自便,于是谁也没带,独自一人出了宫。 金秋十月,枫红菊淡,瓜果飘香,正是收获的季节。御花园里的风景,被秋风吹的五彩斑斓,美丽极了。贝雪走在彩石路上,暖暖的阳光,照在身上特别舒适。喜欢徜徉在落叶曼舞的小径,任忧郁的心情被秋风渐吹渐散。 贝雪不喜欢伤春悲秋,她总觉得,一年四季各有各的美,为何要悲?天凉好个秋!才是她喜欢的情致。 自从进宫,她也没在宫中好好逛过。闲庭信步,也不知走了多远,忽见前面不远处有个红墙黄瓦的园子。园门口是个月亮拱门,上面写着“百果园”三个大字。 秋天是水果成熟的季节,这里居然有个果园,不如进去摘些新鲜水果回去也不错。打定主意,她优哉游哉的走了进去。不料,刚一进园就听有人吼道:“什么人,敢私闯百果园?” 贝雪一怔,心情很是不悦,自。己大大方方的走进来,怎么能叫闯?于是寻音望去,见一胖一瘦,两个守园的小太监从树林间钻了出来。 他们走近,一见是昭仪娘娘,先是。吃了一惊,而后施礼道:“小的刚才没看清楚,不知是娘娘驾到,请娘娘恕小的刚才冒昧。” 见他们客气,贝雪的气消了大。半,抬手道:“无碍,本宫随意走到这里,见有果园便想摘些水果回去。” “这个”瘦太监有些犹豫。 胖太监见状,立即直言不讳道:“娘娘,百果园你不能。进!” “不能进,为什么?”贝雪没想到会被拒绝,狐疑的望着。他。 瘦太监赶忙解释“娘娘进宫时日尚浅,有所不知。百果园是先皇特意赏给太后的,这园中的水果专供太后一人享用。并且先皇规定,果实成熟之时,不经太后允许,其它人若敢擅自进入摘果,要杖责二十。” 他好心道:“娘娘。奴才知道你不是故意的,现在没有别人,奴才们不说,你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吧!” 贝雪不知道竟还有这种事,看来今日新鲜水果是摘不成了。于是悻悻的道:“那好吧!” 她转身往出走,只听胖太监在身后不屑的埋怨瘦太监:“一个失了宠的娘娘,出门都没有宫女愿意跟着,你卖给她人情有什么用啊!”“娘娘又不是故意的,若真因此被打二十板子太冤了。”瘦太监白了他一眼:“再者,你怎么知道她再也不会得宠了?我看她以后没准能当皇后呢!” “皇后?”胖太监冷哼道:“太后一直都不待见她,皇上又那么孝顺,我看悬哪!” 什么叫狗眼看人低?若不是宫人们都传自己失宠了,胖太监敢这么说自己吗? 出了百果园,没走几步,心里憋气的贝雪又折了回去。不是不让摘吗?反正闲来无事,那自己就偷些回去! 于是她绕到百果园一处僻静的围墙处,见左右无人,她双手趴到了墙头上。那墙虽不算高,但也高过头顶,她双臂使不上力,于是寻了块石头搬来做垫脚石。 费了好大的劲,终于翻过墙头。她蹲在墙根观察动静,确认没有其它人这才站了起来。其实她进果园偷果,也不过是为了撒气罢了。但真一进来,又被满园的水果所吸引。 只见园内有橘子、杮子、葡萄、苹果、梨等,现在已然成熟枝头。而且每棵树上的水果都不多,但却又大又水灵,个个堪称精品。可想而知,作果之时,每棵树就特意少留果实,这样树的营养就供给那为数不多的几个果子,等它成熟,长的能不好吗? 贝雪在偌大的果园中走着,空气中都洋溢着各种水果的芳香。她不由想到了云雪馨居后面,凌云给她种植的果园。那里的果树虽没有这里的果树大,但水果的品种却要比这里多。 幽幽叹了口气,贝雪尽量不去那个“讨厌”的人。因为园中水果太多,贝雪垂涎欲滴的同时,却又不知先吃哪个好了。 抬头,见硕大的梨子从繁茂的枝叶中探出头来,十分可爱。要说,这园中的水果她一般都吃过,唯独这梨不知是什么品种,没有吃过,于是下定决心,就先吃这个。 可是那梨树长的高,她在地上根本够不到,于是来了淘气劲,撸胳膊挽袖子,打算一展小时候的身手,爬到树上摘梨吃。 这一爬才发现,长大了,本事倒退了,身手也不如小时候灵敏了。开始后悔,出门时若带上小墨,那就可以让小墨上树给自己摘,哪还用这么费事呢。 但现在没人帮她,只好自己努力。试了好几次,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她可算爬上了树。站在树杈上,她摘了一个最大的梨子,在衣服上胡乱蹭了蹭,一口咬下去。 那梨,香味浓郁、肉细、皮薄、汁多甜酥、清爽可口,应属梨之珍品。她一边扶着树干,一边美美的吃着不知名的梨。登高望远,极目远眺,见那俩小太监还在园子门口,她放下心来。 刚吃一半,忽然听到头顶有“嘶嘶”奇怪的声音。她一抬头,只见一只黑黄相间花纹的大蛇,身子盘在头顶的枝干上,头却倒垂下来,正盯着自己吐着火红的信子。 “啊!”贝雪吓的身子一抖,整个人从树上掉了下去。 身体自由落体的往下坠,脑中闪电般划过纷乱的念头。这样结结实实的摔下去,不一定至命,但轻则崴脚,重则骨折!一瞬间她后悔了,自己不该堵气进园偷果子吃。 也就在电光火石之间,一道身影如离弦的箭一般朝她射来,接住了她。俩人旋转着往下坠落。 贝雪大惊,仔细一看,那近在咫尺的俊脸正是凌云。 她万万都想不到在这关键时刻凌云会及时出现,傻傻的望着他,脑中一片空白。 俩人落地,凌云刚要放开她。就听不远处有一女子大喊“谁在那里?” 贝雪大惊,突然抓紧凌云又窘又怕的说:“别放开我,我衣带开了。” 凌云低头一看,果然,她的衣裙已凌乱的散开,里面鹅黄色的小衣若隐若现。凌云坏笑着抱起她,左右瞧了瞧,见不远处有两排葡萄架,那葡萄爬的密实,像两堵绿色的墙,躲在架下应该不会被发现,于是抱着她蹲到了葡萄架下。 这时那伙人已经走了过来,凌云和贝雪扒开茂密的葡萄叶子往外看去,只见茹妃和贞妃扶着太后,旁边跟着苏姑姑,身后还有四个太监,两个拿着提篮,看样子是来采收果实的。 茹妃环顾四周,疑道:“刚刚明明看到这里有人的,怎么眨眼就不见了呢?” “是你眼花了吧,这里哪有人影啊?真是大惊小怪!”贞妃lou出讥笑的表情。 “你说谁呢!我明明” “好了,难得哀家心情好,带你们出来摘果,你俩还吵吵,让哀家耳根子不清静!”太后不耐的打断她们。 苏姑姑见太后头上冒了汗,拿出手帕为其擦拭:“太后,走了这么长的路,歇一会儿吧!” “嗯,哀家是累了。” 小太监将随身带着的板凳,放到地上,太后坐上去道:“你们上树给哀家摘些梨,哀家歇会,然后咱们就回去。” 见他们没发现自己,贝雪松开葡萄叶子,按着胸舒了口气。忽然发现衣服还散着呢!又发现,俩人正在冷战阶段,自己却还衣衫不整的kao坐在凌云怀里,顿觉很不自在。 想从他怀中挣拖,却被凌云抢先一步搂住。她转回头不满的瞪着凌云,凌云笑的有些jian诈,贝雪只觉不好,果然,他的手已然伸到了自己敞开的怀里。 “将手拿开!”贝雪身子一颤,红着脸小声命令。 凑到她耳边,凌云轻声说:“乖乖别动,若被发现了,那可是要被打二十板子的。” 她急道:“骗子,你趁人之危!” “雪儿,咱们好久都没在一起了,我想你!”凌云将头埋到她的脖颈,用力呼吸着她的体香,软语道:“以前都是我不好,原谅我行吗?” 凌云的手在她胸前不安份的揉捏着,弄得她浑身一阵燥热。可是又不想就这样缴械投降,一把捉住凌云不乖的手,试图不让他乱动,可心却急速的跳个不停。 “你也想了是不?”凌云轻tian着她的脸,低声调笑。 贝雪的脸烫的厉害,一只手伸下去,拧了一把了他的大腿,低喝:“臭美!”凌云却反而用力握住她的柔软“今晚朕去你那里好不好?” 不想那么容易原谅他,贝雪不依道:“不好!”“不好?对,在这里最好!”他作势去扒贝雪的衣服。 外面有那么多人,他是不是疯了?在这里ml,若被人发现,真是丢死人了!贝雪紧张的不行,不敢乱动,又不敢大叫,被逼无奈之下,只能暂时屈服“好好好,我答应你!你快放了我。” 心下却暗道:“哼!晚上,看我怎么收拾你!” 第十二章甜**的折磨 “这才乖嘛!那咱就这么说定了。”凌云心花怒放的松了手,轻轻帮她系好裙带,愉悦的将她搂在怀里,等着太后等人的离去。 茹妃正陪太后聊着天,突然发现旁边的树下有个梨,她走过去拾起,只见那梨是被人吃剩一半的,她兴奋的跑到太后面前,瞪了一眼贞妃,然后惊叫道:“太后快看,这梨是被人吃剩下的,这里果然有人!” 她的叫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太后一见那咬茬,还是白色的,应该是刚吃过不久。看来果园里有外人闯进来了,于是沉着脸道:“给哀家搜,定要搜到那个偷进百果园的人。” 贝雪知道坏了,紧张的心一下又提了起来。凌云也知道若是把贝雪搜出去,怕是要挨板子了,只好放开她,大吼道:“不用搜了,是朕进了园子。”说着走了出去。 众人扭头,见皇上从葡萄架后走了出来,都十分吃惊。凌云走到近前对太后道:“儿臣见过母后。” “云儿,你怎么在园子里?”太后惊诧的望着他。 “回母后,儿臣随便出来转转。走到这里便想进来摘点果子吃。”他一指茹妃手中的梨“那个梨是儿臣刚才吃的。” “那为何见母后来了,还躲了起来?” 凌云调侃道:“父皇不是规定不得。太后允许,不得外人擅入吗?儿臣怕被发现了打板子。” “胡扯,打谁也不能打你啊!你是。外人吗?”太后忍不住笑了,然后往葡萄架处望了一眼“就你一个人进园子吗?” “是的,儿臣只想自己一个人出来走走,没带随从。不。信母后可以问问守园的太监,儿臣进园他们都不知道。”他怕贝雪暴lou,望了望天:“日头已经西斜了,母后早些回去歇息吧!” “也好,皇上跟哀家一块回去,哀家有些事想跟你说!”太后说着搭着苏姑姑的手站起身子。 “呃”他还惦记着葡萄架下的贝雪,所以有些犹豫。 “怎么,你还有事?” “没,没事,那儿臣扶母后回去。”他只好暂时陪着太。后一块回去,直到一行人在园中消失不见。 好险好险,若不。是凌云为自己解围,那今日自己的屁股就要开花了。贝雪才长长出了一口气,从葡萄架下走了出来。见天色也不早了,急忙翻出百果园,回了自己的梅香宫。 她一进宫,宫人们都围了上来,大惊小怪的叫道:“娘娘你怎么了?跟人打架了吗?” 跟人打架?贝雪一怔,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下午又爬树又爬墙,衣裙被刮破勾丝了好些地方,而且满身都是灰尘,此刻的形象实在不堪。 她急忙打马虎眼“你们忙你们的吧!本宫没事,没跟人打架。” 原本,太后是放任嫔妃争宠的。因为她认为,只有在宫斗中能够胜出者,最后才有能力、有头脑、有心计来保护自己的孩子。然而,皇上登基至今,竟然一无所出,所以太后不得不为皇家子嗣做考虑,叫皇上去万寿宫,苦口婆心的劝凌云要雨lou均沾。 为了不惹太后担心,凌云表面顺从,然而背地里仍我行我素。 月上柳梢头,凌云如约而至。进入贝雪的寝殿,摆设已不同已往。轻烟缭绕中,淡紫色纱幔围着一个圆,层层垂落。满地,都是火红的玫瑰花瓣,如同红色的地毯。纱幔正中央,摆着一张超大的龙凤大床。 床边放了一圈半透明的白色琉璃盏,盏中盛水,水中浮着燃烧的小蜡烛。烛光映着水光,反射到淡紫色的纱幔上,流光溢彩,如梦似幻。 一层层拨开纱幔,香雾弥漫中,贝雪穿着柔软轻薄的玫红色丝质睡裙,侧身卧在崭新的大红锦被上,用手半支着头凝望着他。那每一处肌肤,每一种姿态,都极为动人。 凌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更让贝雪不同寻常的举动给弄蒙了,他停住脚步,惊疑不定的道:“雪儿,你这是” “怎么,你不喜欢吗?”贝雪的声音前所未有的甜腻。 “哦不,朕很喜欢!”看她这么精心布置,应该是不与自己置气了。凌云心里高兴,走到近前,将贝雪抱到自己的怀里,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你这么勾引朕,让朕怎么受的了?” 贝雪慢慢解开他的衣裳,手伸到他的胸膛慢慢划着圈圈,音调软糯的挑逗:“有句话说的好!忍无可忍,便无须再忍,雪儿随时奉陪。” 春宵暖帐,佳人妩媚,这注定是个销魂夜。凌云按捺不住搂紧她,低头吻去。当舌头进入她口中的刹那,清香的甜味充斥而来。 甜味会让人心情愉悦,凌云吸吮着,用舌头在她口中探索着,寻找甜味的源泉。这才发觉,贝雪的舌下竟然压着一颗mi糖。 这鬼丫头花招真多!凌云眼中不自觉浮出笑意,舌头在她口中打转,去掳夺那颗mi糖。贝雪像小猫一样,任他进攻,但唯独不给他那颗糖。 凌云用力吸吮,将糖夺到自己口中,望着她的目光中带着无限的得意。 她心下发急,抱紧凌云的脖子,不依不饶的飞快将舌头伸入他口中争抢。他们你争我夺,妙趣无穷,吻的甜mi,吻得兴致盎然。 一颗糖吃尽,在这烛光暖帐中,凌云的呼吸逐渐凝重,轻咬她的耳垂、脖颈、锁骨。接着用力拉下她肩头的衣服,在香肩上噬咬着。贝雪全身阵阵酥麻,特别是咬肩时,感觉特别痒,忍不住“咯咯”直笑,挣扎着欲逃出他的怀抱。 “小妖精,现在想逃了,逃不掉了!”凌云说着翻身将她压住。 “是吗?云哥哥。”贝雪用纤细的食指按住他的嘴,眨着灵秀的大眼睛,妩媚的一笑“我不逃,你以为就会如愿吗?” 这话中有话啊!回想今晚她的举动着实反常,凌云脑中警铃大作,与此同时,只觉头一阵一阵的眩晕“你,你”凌云眼前一花,身子一沉,倒伏在她身上。 意识渐渐恢复,凌云感觉胸前特别痒,他睁开眼睛,只见贝雪正趴在他身旁,一脸顽皮的用孔雀羽毛轻轻在他胸前来回荡着。 而此时,自己身上的衣服已被拖光,下身只用一条薄被盖着。更令他抓狂的是,自己的手脚皆用撕成条的床单,绑在了床的四角。 “那糖很甜吧?”没等凌云从震惊中反应过来,贝雪趴到他面前嘻笑道。 “糖里被你下了药?” “嗯”贝雪巧笑嫣然的点了点头“云哥哥,这个陷阱很甜mi吧!” 就知道她不会那么轻易的原谅自己,现在将自己迷翻又被绑住,她到底想干什么? 凌云是皇上,什么场面没见过,唯独今日这情景,他还头一次经历,窘迫道:“雪儿,你要干嘛?” 眨巴着大眼睛,贝雪一脸天真的说:“不干嘛啊!以前都是你欺负我,现在改成我欺负你了。”说着用羽毛在他的四肢来回滑动,痒的凌云忍不住乱动。 发现当羽毛经过他腋下时,他的反应最为强烈,贝雪便不住的用羽毛撩拨他的腋下。 这下凌云可受不了了,一边笑一边大叫:“啊好你个雪儿,你快放了我,呵呵欺负相公是要付出代价的” 从没见他笑成这个样子,此刻,贝雪真想用相机拍下来,留个纪念,可惜在这个时空没有相机。 凌云难受的不行,贝雪反而开心的不得了,兴奋的坐到他身上,用手去挠他的腋下。 “雪儿,你再这样朕生气了!快,快放了朕!”凌云想对她喝斥,却已笑的岔了气,被她折磨的不停扭动。 “谁让你白天对我毛手毛脚的!这是惩罚!除非你求我!”贝雪依旧没打算放他。 “好好,朕求你,求你放了朕!”凌云实在受不了了,当然贝雪说啥他应啥。 把一个皇帝折磨成这样也够劲了,贝雪憋着的这口气算是出了。突然趴到他身上,温柔的帮他擦着汗,学着他白天的口气道:“这才乖嘛!以后若再敢欺负我,我还有更严厉的方法治你哦。” 凌云被她弄的又好气又好笑,望着她无奈说:“也就你敢对朕这样!现在你气也出够了,总该放了朕吧!” 她伸手刚要去解布条,又顿住担心道:“我放了你,你报复我怎么办?” “朕怎么敢呢!”凌云讨好的笑笑“好雪儿,快把朕放了。”心下却道:小东西居然这么折磨朕,一会看朕怎么治你! 贝雪不知道他私下里的想法,抱住他娇笑“想骗我是不?我不会上当的,等天亮后,我才会放” “嘶啦”几声布条撕裂的声音突然响起,贝雪还没搞清是怎么回事,已被凌云抱着一滚,压到了身下。 其实这布条根本就绑不住凌云,他只是为了逗贝雪开心,没有立即挣拖。现在美人在胸前不住作怪,他受不了了,出其不易的挣断布条将贝雪压在身下。 第十三章冰火两重天 贝雪嘤咛一声,抓紧了他的胳膊,惊道:“云哥哥你好狡滑,刚才居然在装乖!” “不这样怎么抱得美人归啊?”凌云唇角弯起一抹弧度,笑的无比邪恶,拉起被子,披头盖脸的将自己与贝雪捂住。 激情过后,凌云爱恋的搂着她的肩膀,柔声说:“雪儿,以前那些误会咱们就此xian过,从现在开始,我们还像在云雪馨居那样亲密无间好吗?” 她用力点了点头,忽然惊奇道:“咦,我才发现,你叫凌云,我叫贝雪,云雪馨居正好是我们的名字呀!” “是啊!那是我们相遇,相爱的地方!”凌云抓住她的手摩挲着“以后每年夏天,朕都带你去那里住上一段时间,你说好不好?” “好”贝雪将脸贴到他胸口,笑的无比甜mi。 “对了云哥哥,我们这样好,那。你后宫的妃子们都怎么办呢!”她感觉这是个很棘手的问题,盯着凌云担心的问。 “她们有些是父皇母后做主的,有。些是为了大局不得不娶的。总之朕一点都不喜欢她们,跟她们也没有任何感情,朕只喜欢你。”凌云将她搂紧,无奈道:“朕可以给她们荣华富贵,但爱却无法分给她们。” 听了他的话,贝雪又欣慰又不。勉担心的轻叹:“要知道女人的嫉妒是很可怕的,你虽无意,但她们可都把你当夫君,她们夫君的爱都给了我,她们便会不遗余力的害我!” “不怕,有朕在,朕看谁敢害你!”凌云眼中闪过一抹狠。厉,拍拍她的肩“对了,那伙将你送入青楼的凶神帮老大,已经在登峰镇抓获了,不日便能押解回京。到时抓出害你的凶手,无论是谁,朕都还你公道!” 俩人重归于好,以后的日子里,凌云办完国事,闲下。来的时间必定是与贝雪一起度过。 亲密相处的过程中,太严肃死板,反而会造成不。必要的压力。所以在梅香宫,凌云就由至高无上的皇帝,变成宠爱妻子的普通男人。并且他不吝惜对贝雪说甜言mi语,俩个人的感情在朝夕相处中,得以升华。 有爱滋润的日。子,贝雪像个泡在mi罐里的小老鼠,幸福的日子过的有滋有味。她当然也知道,自己此时已成为众妃公敌,所以也不与她们走动,她只要有凌云的爱就足够了。 这日上午,外面天气晴朗,贝雪则坐在花园中晒太阳,阳光暖暖,加之昨晚觉没睡多少,于是她拄着腮,迷迷糊糊的神游太虚起来。 “啊欠”贝雪鼻子突然痒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一下子回神。睁眼只见凌云不知何时已至近前。 今日他头戴白玉冠,身穿月白锻常服,颇为儒雅。此刻正温和的望着她,唇角含笑调侃道:“懒虫,这才几点你就睡啊!再睡可成小猪了!” 贝雪不满的捶了他一拳,嗔道:“还不是你,弄得人家半宿没睡好!”然后毅然决然道:“今晚咱们分房睡!” “不行,不搂着你朕睡不着觉,你忍心吗?”他搂住了贝雪的腰,带着撒娇的口气。也只有在贝雪面前,他这个皇帝才会卸下防备,完完全全的展lou自己。更喜欢没事时与她打情骂俏,这样最能增添生活情趣,最让人回味无穷。 听了他的话,贝雪心花怒放,jian诈的笑道:“睡不着才好呢,你不是精力旺盛吗?应该消耗消耗才是”话没说完,她忽然觉得腰间扎得慌,扭头一看,凌云手中拿着一根羽毛,正坏坏的用毛根轻扎她的腰。 “啊云哥哥你坏死了!”贝雪迅速夺过羽毛去扎他,他反应超快,弹身而起,笑道:“来啊来啊!你若能抓到朕,朕就满足你一个心愿!” 没扎到他,贝雪嘟着嘴,懊恼的起身在后面追:“大坏蛋,你给我站住!” 俩人在花园中,你追我赶的疯了好一阵子。凌云是男子,又会武功,贝雪累死也抓不到他。 突然,凌云听身后的贝雪“哎哟”惊叫一声,他顿住脚步,扭头见贝雪已跌坐在地,一边喘着粗气,一边龇牙咧嘴的揉着脚。立即调头奔回去,急道:“是不是崴脚了,哪一只,让朕看看!” 贝雪心中暗笑,出其不易,一把抱住了他的胳膊“哈哈,我终于抓住你了。” 凌云立时醒悟,哭笑不得的望着她“原来你用计的?” “这回知道本姑娘的厉害了吧?”她秀眉微挑,得意道:“我抓住你了,你要满足我一个心愿。” “好,什么心愿,你说吧!” 这些日子他们一直都待在梅香宫里,今日天高气爽,难得的好天气,贝雪突发奇想的建议道:“陪我到仙雨湖泛舟怎么样?” 仙雨湖是宫廷内最大的人工湖,位于御花园正中心,湖中种满莲花。奇的是,都十月了,在这冰凉广阔的湖水中,莲花依然以冰清玉洁的姿态傲视着一切。 俩个人有说有笑的携手来到湖边,凌云没用太监划船,而是亲自架着一艘小船,载着贝雪泛舟湖上,尽览美丽风景。 然而生活就是这样,同在宫中,同样的时辰,有人开心幸福,就有人孤单难过。仙雨湖的正南面,地势较高,那里有一处纳凉的八角亭,坐在里面能饱览湖中的一切。 亭中,出来散心的茹妃,正郁郁寡欢的喝着苦丁茶败火。 在宫中虽然她地位很高,可是,皇上宠着贝雪,太后宠着贞妃,唯独她无依无kao。再者,她是真心喜欢皇上的,近来,眼见皇上和贝雪越加的恩爱和睦,而自己连想见皇上一面都难,她心中更是苦涩难耐。 忽然一阵飘渺的箫声在湖中徐徐响起,紧接着,净透明亮的女声和着箫声唱起歌来。那一曲美妙的歌声,似要让人骨骼化软,让人不由沉溺。就连湖边路过的宫人们,也不由脚步放缓,仔细聆听起来。她也奇怪,不知谁的歌声这么好听,不禁扭头看去。 幽幽碧水,荷香阵阵,一艘小船在湖中自由的飘荡着。船上,凌云吹箫,贝雪唱歌,好不潇洒惬意。 曲间,俩个人深情的对视,情意在眸间自由传递,那样的恩爱,那样的幸福,此唱彼和,堪为琴瑟和鸣。 茹妃多希望船上的那个女主是自己,越看他们亲密,她心中的嫉火越是烧的旺盛。忍无可忍的她,猛的将茶杯掷到了地上。吓的亭中的宫女们手足无措,急忙跪地齐呼“娘娘息怒。” “哟!看人家得宠,眼气了是不?”碰巧路过此地的贞妃趁机奚落“其实要想得宠光眼气是没有用的,你得学学人家,得会撒娇,得会温柔体贴,看你这么大脾气,皇上会喜欢吗?” 一见是老冤家,又听她如此言语,茹妃杏眼圆睁:“哼!你自己都不得宠,有什么资格跟我装蒜?我劝你别总管闲事,还是关心关心自己的命运吧!” “呵,我无所谓了,反正有太后对我好,不像某人,姥姥不疼舅舅不爱!”贞妃得意的睨了她一眼“啧啧!可悲啊可悲!”一番话把茹妃气个半死,她却扬长而去。 此刻,茹妃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她愤怒的望着贞妃的背影咆啸“不用你神气!你看着吧,终归有一天我会将你们统统踩在脚下。” 转角处,贞妃稍顿脚步,嘴角lou出浅笑,快步离去。 贝雪和凌云自然不知道岸上发生的事,他们依旧陶醉在你侬我侬的情意里,暖暖的太阳晒的贝雪直犯困,她kao在凌云的怀中,柔声道:“云哥哥,我困了,你别吵我,让我睡一会儿。” “好,睡吧!”凌云一捏她的鼻子“睡的足足的,晚上好有精神伺候朕。” “美的你!今晚咱们分房睡。”贝雪轻扭了一下他的腰。 “你舍得吗?”凌云的声音极具诱惑力,低头吻住了她。本想抵抗的她,立时没了力气,甘心做了凌云的俘虏。 贞妃在另一侧岸边的桂花树下咬牙切齿的看着他们甜mi,使劲揪着丝帕,心中的嫉妒只比茹妃多,不比茹妃少。 这日,凌云要接见西和国使节,中午还要为其赐宴。所以一上午都不能来陪贝雪了。 她突然心血来潮,想让凌云下午找不到自己,让他着急。于是用过午膳,便带着小倩出了梅香宫,打算四处转转。 宫中真的好大,在这里呆了两个月,可还是有好些地方没去过。贝雪领着小倩往南走,小倩则给她八卦着宫里的趣闻,也倒有趣。 当穿过菊花苑时,远处忽然有人影一闪。贝雪惊道:“小倩,刚刚前边有个人影,你看到没?” “嗯,好像是。” “走,过去看看。”贝雪带着小倩匆匆追去。 跑到近前,人影却没了,但地上却有不少黑色的毛。贝雪拾起奇道:“这是什么毛?” “呀!娘娘,该不会是小墨的毛吧!” 小倩的猜测吓了她一大跳,她抬头,见不远处似乎还有黑色的毛,贝雪只觉不好,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带着小倩,寻着地上的黑毛,一路找去。 第十四章要命的蟾蜍 贝雪知道宫中妃子都恨自己,皇上在自己身边她们没有机会,拿自己的宠物撒气也不是没有可能,所以看到地上的黑毛,特别担心小墨的安危。 寻到一处僻静的殿宇门前,那是个不起眼的殿宇,殿门大敞四开,里边冷冷清清似乎也没有什么人,贝雪抬腿便要进去寻找。小倩急忙拉住她“娘娘,这里不能进。” 呵,这宫里不能进的地方可真多?贝雪回头略带几分不快:“为什么?” 小倩满脸无奈的说:“奴婢也不清楚,只知道这里隔三岔五走动的都是太后身边的人,皇上也曾下旨,不经允许,不准任何人进入。” “这么神秘?”贝雪犹豫了,若自己进去,再被人抓个正着借题发挥怎么办?她正想着,突然听到里面传来一声动物的惨叫。贝雪没听出来那是什么动物,但她的第一反应就是,会不会是自己的小墨? 对小墨的担心,大过于自己。的安危。她不进去看看,根本放心不下。况且只是进去瞅一眼,若找不到小墨马上出来,也用不了多少时间,她抱着侥幸的心理道:“小倩,你在门口守着,如果有人来,你就咳嗽两声我立即出来。” “可是,娘娘”没等她把话说完,贝雪。一瞪眼,吓唬道:“怎么?本宫的话你都不听了吗?” “哦,那娘娘你可快点出来啊!”小倩急忙叮嘱。 “知道啦!”贝雪转身走了进去,院。内很安静,一个人都没有,连动物的惨叫声也消声灭迹了。 “小墨,小墨”她一边寻找,一边低声呼唤,院内没有,她。便进了内殿。 那内殿不大,正中央只有一张大的松木翘头案,两。侧有几把楠木圈椅,墙上有几幅画,角落里的长脚几上放着梅瓶,里面cha着两根孔雀羽毛。都是些简单寻常的殿内摆设。 只是殿内的药材味十足,闻一下,顿觉五脏六腑。都变成苦的了。这里原来是存放药材的吗?贝雪狐疑的环视四周,也没见到她的小墨,目光却反而被翘头案上的青白玉葵花大盆所吸引。 走近一瞧,顿时。吓的她小脸煞白,心脏漏了一拍。原来那盆中有一只碗口大小,全身血红的蟾蜍,那蟾蜍头上扎着一根凤头银钗,此时已然紧闭双眼,一动不动,看样子像是死了。 贝雪的心“呯呯”跳个不停,她捂着胸口,忽然发现,那扎在蟾蜍头顶的凤头银钗有些眼熟,再仔细一看,她的心跳的更猛烈了,原来那凤头银钗竟是前些日子凌云送给她的。 自己的银钗怎么会在这里?老天!这殿中只养了这么一只血红的蟾蜍,想必这蟾蜍十分珍贵了,自己的银钗居然是杀死蟾蜍的凶器,不用问,这定是有人害她了。 想到这,贝雪十分慌乱。要知道,这要是被人看到,那自己麻烦大了。她想赶快逃离是非之地,忽然想到,自己的凤头银钗不能丢在这里。此刻也顾不上害怕,她急忙伸手将银钗拨下。却不成想怕什么来什么,苏姑姑领着几个人,正迈入殿中。 “昭仪娘娘你怎么在这里?你这是?”苏姑姑一见贝雪在这里,手中还拿着不断往下滴着血的银钗,大为震惊。 “我我是来找小墨的。”贝雪紧张的汗都冒下来了。这小倩是怎么搞的?有人进来了,她怎么都没提示自己? “哎呀!糟了,血蟾蜍死了!这头顶还有个洞呢!” 苏姑姑被身后宫人们的惊叫声,吓出一身冷汗。她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青白玉葵花大盆前,一见血蟾蜍果真死了,急道:“太后此时正等着蟾蜍血呢,这该如何是好?” 苏姑姑一抬头,正见到贝雪手中的那支滴着血的银钗,难置信的问:“娘娘,你怎么能做这样的事?” 贝雪脸色一变,急道:“我进来时它就已经死了。” “那娘娘手中拿的是什么?”苏姑姑反驳道。 “不是不是,不是我干的!”贝雪这才发现手中的凤头银钗,手一抖,银钗“叮”的落地。 殿内只有贝雪一人,血蟾蜍死了,她又手执凶器,此情此景下,怎能不让人误会? 苏姑姑面色一肃,道:“是不是娘娘干的,奴才们无法定夺,娘娘还是跟奴才们回趟万寿宫,让太后定夺吧!” 说罢她冲身后的太监们一使眼色,太监们上前一步齐声道:“娘娘,跟奴才们走吧!”见此情景,就是自己不走,人家也会押自己去的,没办法,她只能不情愿的跟他们去了万寿宫。 今日的万寿宫不同寻常,一路行来冷冷清清,贝雪没见到一个宫人。 一见太后,贝雪更是十分惊讶。原来太后与以往大不相同,只见她kao坐在床塌上捂着大被,脸上犹如蒙上了一层黑纱,异常难看。双眉紧蹙,身子微微有些发抖,似乎在承受着难言的痛苦。 从没见过太后这般模样,看样子似乎是什么疾病发作了。贝雪正思忖着,太后颤抖着声音,急不可耐的对苏姑姑道:“取来了么?快,快把血拿给哀家。” 太后要喝那蟾蜍血?贝雪惊愕不已,难不成那血能治太后的病吗?若真是这样,自己就遭殃了。 “太后,那个那个蟾蜍死了。”苏姑姑满脸为难,鼓足勇气道。 “死了?”太后惊的张大了嘴,脑海一片空白,眼中闪过难言的绝望。片刻,太后突然激动的眼睛一瞪,大吼道:“血蟾蜍怎么会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太后震怒,殿内所有的人都吓的一齐跪地,苏姑姑忙道:“太后息怒,事情是这样的,奴婢带人去取蟾蜍血时。”她偷瞅了贝雪一眼“昭仪娘娘正在殿中,血蟾蜍已经被银钗扎死了。”说着捧起银钗:“这就是那根银钗。”她没直说是贝雪干的,但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刚才只急着要蟾蜍血,这时太后才注意到了地上的贝雪,接过银钗问:“这是你的?” 自从进殿,她绷紧的神经就一刻都没放松过,此刻更是慌张不已,踌躇道:“是臣妾的,可是太后,那蟾蜍不是臣妾杀的” “住口!看你娇弱的样子,没想到你心如蛇蝎,报复心居然那么重!”太后盛怒之下,脸色越发的难看“你是不是记恨上次哀家调查你身世的事,这次蓄谋意报复?” 听她如此误会自己,贝雪慌的不所知措“不是,这是误会请听臣妾解释” “解释什么?人证物证俱在,你还不承认?”太后已然认定此事就是她干的,激动的命令道:“来人,掌嘴,直打到她承认为止!” 太监得令,拉过贝雪不由分说“啪”的一个嘴巴打到她脸上,接着反手又一个嘴巴打来,门口突然蹿进一个身影,抓住那小太监的手“啪啪”两巴掌甩到他脸上,然后大力将他推开。 在太后的殿中谁敢这么放肆?当然莫皇帝莫属。要说他为何会赶到的这么及时?自然是有人通风报信。 原来,小倩在门口望风时,头突然被人击打了一下,紧接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等她再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在树林里,她急忙跑回殿中,不见贝雪,四下寻找之际,听宫人们讲贝雪被带去了万寿宫,心知大事不妙,她便直接去找了皇上。 皇上一进门便见小太监出手打贝雪,登时气的他怒火中烧,教训完小太监,他心疼的要将贝雪从地上扶起,却听太后暴怒道:“住手!” 凌云顿住,抬起头,一见太后的脸色,他大惊道:“母后,你怎么提前犯病了?” “进门这么久,你才关心起我这个老太婆啊!”太后寒着脸,气不打一处来。 太后犯病是大事,凌云万分焦急,赶忙冲太监们大叫:“快,快去拿血蟾蜍来。”见殿内宫人面面相觑,竟无人动弹,凌云怒道:“朕说话不好使了吗?怎么还不去?” “血蟾蜍死了!你让他们去哪拿?”太后冷冷甩出一句话,言语间带着无尽的伤痛。 这话让凌云浑身一震,他清楚,血蟾蜍死了,意味着太后的命也快到尽头了。于是他一刻也不耽误,立即下旨道:“传朕口谕,重金悬赏天下能人异士,只要能治好太后的病,赏黄金万两。” 宫人们下去办事不提,凌云这时望见地上的贝雪,心中忽然一动,沉声问:“血蟾蜍怎么死的?” “这要问你的心肝宝贝啊!是她杀死的血蟾蜍!”太后的语气中带着无穷的怨恨。 凌云扭头去看贝雪,贝雪不住的摇头“不,不是我杀的,我是被人陷害的。” 凌云点头道:“母后,她为人善良,绝不会做这样的事。” “不会做?苏姑姑和宫人们亲眼见到,血蟾蜍是被她的银钗扎死的。”太后恨道:“她想害死母后,如今血蟾蜍死了,母后也活不了了!云儿,你要为母后报仇,你要为母后杀掉这个狠毒的女人!” 第十五章尴尬 太后真是给凌云出了一个天大的难题,凌云一下子为难起来。他转头,目光犀利的盯着苏姑姑,不善的问道:“昭仪杀了血蟾蜍是你们亲眼所见的吗?” 苏姑姑低着头,战战兢兢的一边斟酌一边回答“回皇上的话,奴才们没见到昭仪娘娘动手。奴才们进殿时血蟾蜍已经死了,只是看到昭仪娘娘手中拿着杀死血蟾蜍的银钗。” “皇上,臣妾进殿时那蟾蜍头上,就已经cha着臣妾的银钗,这是有人在蓄意陷害。”贝雪忙不失时机的为自己辩解。 凌云相信她是被冤枉的,带着几分商量的语气对太后道:“母后,谁都没有见到是昭仪亲手所为,咱们不能就这么轻易的给她治罪。依朕看,不如先将她关押起来,等事情查清楚了再说。” “这还用查吗?事情已经再清楚不过了。看来,在你眼中,还是她最重要。”太后难过的闭上了眼睛“罢了,随你的便吧!反正母后也活不了几天了,你怎么还会再乎母后的感受?” 一听这话,贝雪倒吸了一口。凉气,她怎么都没想到,没有蟾蜍血,会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 同时,太后的这番话,也说的凌云。心好痛。但他了解,贝雪是个极其喜爱小动物的人,她没有任何理由去杀害血蟾蜍。况且血蟾蜍平日有人看守,今日她怎么会轻而易举的进去呢?这里疑点颇多,凌云怎会让贝雪蒙冤? 原本打算将贝雪困在梅香宫。只是顾及着太后的感受,他狠了狠心:“来人,先将昭仪娘娘打入玉寒宫。” 二入玉寒宫,虽然凌云让小倩负责照顾她,衣食用。度无忧,但比起梅香宫的条件还是差着十万八千里。 事后贝雪了解到,小倩是被人打晕的,小墨也平安。无事,毛根本没被人剪,那奇怪的人影,黑色的动物毛,皆是引她入套的。 这招可真够狠毒厉害!太后若真因此丧命,她又。无法自证清白,其后果将不堪设想。 贝雪整日心赛。油烹,在焦灼中苦等了两天,也没有等到凌云来看自己,这下更是忐忑不安。 她坚信凌云一定是牵挂她的,既然没来,是不是为了不惹太后难过?还是太后生命垂危,他无法走拖?贝雪心乱如麻,整日胡思乱想,寝食难安。 小倩在旁边看着她茶不思,饭不想,却又帮不上什么忙,也跟着着急上火。 被关进来的第三天晚上,小倩将饭菜放在桌上,没等开口劝贝雪吃呢,她便淡漠的道:“端出去吧!我吃不下。” 望着贝雪憔悴的容颜,小倩“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恳求道:“娘娘,你都两天多没吃饭了,多少吃一点吧!再这么下去身体会垮掉的。” “小倩不要动不动就跪,你快起来!”贝雪无精打采的站起来要扶她,吓的小倩急忙自己站了起来。 她复又爬回桌,有气无力说:“我实在没有胃口。” 小倩上前为她盛了一碗汤,进一步劝道:“娘娘,咱们是冤枉的,若在这里把身体饿坏了,不是让宫内那些个心怀鬼胎者得逞了吗?所以,咱要保存实力,奴婢相信,皇上定会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还您公道的。” 这丫头不光会八卦,原来还挺会劝人的。贝雪坐直身子,目光中满是赞许。“嗯,你说的有理,等着吧!我是不会输给她们的。” 贝雪本想着多吃一点,可吃了几口,便吃不下去了,抬头忧心忡忡:“也不知现在太后怎么样了,皇上有没有召到能医好太后怪病的人?” “太后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娘娘不必担心。” “但愿吧!”贝雪隐隐还是有种不好的预感,忧虑道:“我最近右眼总是跳个不停,总觉得似乎有什么大事将要发生!” 小倩忙宽慰“那是娘娘没休息好的缘故,娘娘别放在心上。” 今夜,北风肆虐,气温骤降,颇有一种悲凉肃杀之气。贝雪睡不着,一个人坐在屋内发呆。其实,她也隐隐在期待,期待凌云能腾出空来看她。 长夜漫漫,孤独难熬。一更、两更、三更天了,望穿秋水,还是没等到凌云的到来,就在她以为今日凌云依然不会来的时候,猛然听到外面有动静。 她的精神为之一振,坐直身子,见窗外闪过一道身影,她兴奋起来。凌云来了,一定是凌云来了,于是急匆匆跑去开门。 “云哥哥”贝雪猛然将门打开,等看清了对方,门里门外的两个人同时石化。 一见那人一身黑衣,黑纱蒙面,根本不是凌云。贝雪惊道:“你是谁?” 怕惊动了旁人,那人迅速将贝雪推入屋内,合上房门。双目含着无可抑制的怒气,紧盯着她,一步一步的向她逼近,吓的她慌忙后退。 这个人干嘛?是来寻仇的吗?哎呀,会不会是哪个嫉妒心强的妃子雇来杀害自己的?退到墙角,已退无可退,她只能恐惧的警告:“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就喊人了!” 这招还真灵,黑衣男子怕她喊叫,果然停了下来。眉毛一挑,怒问道:“云哥哥?谁是你的云哥哥?” 这声音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贝雪有些兴奋,又有些害怕,惊疑不定的望着他“你是南大哥?” 男子轻轻拽下蒙脸的黑布,一见站在面前的果然是南翔,她又惊又喜又疑惑“南大哥,看到你平安无事我就放心了!对了,你怎么上这来了?” “来捉拿你这个盗取国宝的贼!”南翔那个“贼”字咬的特别清晰,他双手猛的掐住贝雪的胳膊,恨道:“好,很好,放着我楚玉国的皇后你不当,竟然跑傲来国甘心当个小小的昭仪?” 他双手用力掐着她的胳膊,将脸凑近,鄙夷道:“你不是很清高吗?你不是一直都喜欢无痕吗?怎么又做了凌云的昭仪?” 看着他因愤怒而有些狰狞的脸,贝雪吓的连呼吸都快要停止了。 “云哥哥,你叫的好亲mi啊!”南翔依旧不停的挖苦奚落“你是嫌我长的不如他俊?还是嫌我楚玉国的实力没有傲来国强?哼!本以为你与众不同,看来我真是看走了眼,你也不过如此!庸俗至极!” 一见面,还没等贝雪问他当日在春风楼是如何拖险的,就被他“噼里啪啦”一通羞辱数落。当初自己进宫还不是为了他和夕瑶的安危,满腹委屈的贝雪想也没想,拖口道:“凌云和无痕其实是一个人!” 她又跟自己的情敌走到了一起,这让南翔吃惊的同时更加无法容忍。多疑的他,脑中立时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 “怪不得在西和国你不跟他走,原来这是你们精心设计好的阴谋!意图跟我回国,盗了我的国宝之后,再和他双宿双飞?”南翔觉得自己堂堂一个皇帝被人玩弄了,猛然将贝雪掐到自己眼前,眼中愤怒的火焰恨不得将她立即化为灰烬“雪儿,你好狠毒,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他钳子般的手早已把贝雪的胳膊掐青了,然而,此刻贝雪却觉不出半点疼痛。 南翔的一番话,让她从头顶凉到脚底,她不住的摇着头:“南大哥,你误会了,事情不是这样的,我当初根本不知道他是傲来国的皇帝” 南翔蓦然打断她:“我只问你,国宝是不是被你拿走的?” 贝雪顿住了,他们之间的误会越来越深,自己不能再说谎骗他了。半晌,鼓足勇气点了下头。 果然是她拿的,南翔的心仿佛被人猛击一拳,痛到了极点。原本心底还抱着一丝幻想,现在也被现实碾的粉碎。同时也明白,怪不得自己发函,一直石沉大海杳无音信,原来他就是无痕,那他怎么会把贝雪还给自己? 也不知是不是要下雨了,外面的风呜咽嚎叫,不知疲倦的刮着。窗棂纸被风吹的“呼啦”做响,让人倍感凄凉。 看到南翔痛苦的表情,贝雪的心也跟着难受,她赶紧解释道:“不过这事另有隐情,我也没有将它拿给凌云” “行了”南翔一把拉住她的手腕“你是楚玉国的罪人,必须跟我回国接受逞罚!”说罢拖着她往外就走。 难道他不在乎国宝的下落吗?为何不听自己说下去?贝雪心中划过一丝疑惑。 拼命的挣扎道:“不行,我不能跟你走!”她是让人诬陷才被关在这里的,此时又不知道太后的情况如何,若真这么走了,那自己的罪名就被落实无疑了,她不要这样。 “今日你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南翔飞快的点了她的穴道,将她抱起,没等出门只听“呯”的一声,门突然被人踹开,一股巨大的冷风灌入屋子。 贝雪和南翔被风吹的同时闭上了眼睛。稍顷,定睛一看,站在门口的正是满含怒气的凌云。他浅蓝色的衣衫被风拂的猎猎作响,身后那浓重的黑暗,将俊朗的他染上一抹神秘而别样的气质。 “云哥哥”此番情景下,贝雪尴尬无比。 第十六章太后薨逝 “他就是凌云?”南翔大愣,只见门口站着的人与无痕长的一点都不像!也就在瞬间,南翔明白过来,怪不得自己一直都查不到无痕的身份,原来他化名出行,竟还易了容,想查他当然势比登天了! 见南翔抱着贝雪,凌云着实受了刺激,语气不善的开口道:“不愧是一国之君啊,胆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大!敢夜闯傲来国皇宫,有什么严重后果你想过吗?” 看来他也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南翔将贝雪放下,身处危险之地,却没有半点惧怕之色“哼,想抓我,那你试试看?” 在傲来国皇宫,他竟然还这么嚣张?这让凌云气急,猛的挥拳打来。南翔也毫不示弱,迎敌而上,两个人打斗在一处。 贝雪被点了穴道,不能动又不能说话,他们谁受了伤都不是她愿意看到的,可是现在她也无能为力,只能心焦的望着他们。 打斗声惊动了看守贝雪的。宫人,只听有人尖着嗓子大喊“来人啊!宫中有刺客,快抓刺客!” 南翔知道,若大批御林军来了,自。己想跑可就难了,他抽身跳到院子。凌云哪会让他跑,紧跟出来,死死的缠住他不放。 “嗖嗖”从房顶突然跳下了二个。黑衣男子,加入了战斗。很明显,他们与南翔是一伙的。 三对一,凌云有些招架不住。就在此时,远处御林军。已点着火把,叫喊着从四处涌来。见情形不妙,南翔等人虚晃一招,抽身跳上殿顶。 这时御林军已然到了近前,借着火光,见院中站着。的是皇帝,皆大吃一惊,御林军统帅急忙跪地道:“微臣救驾来迟,请皇上恕罪。” “都起来吧!快,全宫搜查,一定要将那三个人给朕。抓住。” “微臣遵旨。”御林。军统帅带着人下去。本来凌云是趁太后睡熟悄悄来的,这下也瞒不住了,他看了看院内负责看守贝雪的宫人:“你们也下去吧!”然后末身回了屋子。 贝雪一直竖着耳朵听着外边的动静,知道南翔跑了她的心稍稍安慰了一点,暗暗祈祷南翔能顺利逃出皇宫,千万别让凌云给抓住了。 凌云在她的后背点了两下,她的气血一下子通畅起来,扶她坐到床上凌云问道:“他没对你怎么样吧?” 贝雪摇了摇头,见凌云满脸疲惫,两个眼圈呈淡淡的青黑色,便知他这几天一定没睡好,担心道:“云哥哥,太后现在怎么样了?” “诶!”他幽幽叹了口气“母后没有了血蟾蜍的血,身体急俱衰弱,现在进食都困难了。” 自从进宫,贝雪就听说太后有病,可是到底是什么病人们都讳莫如深。近来她发现太后的状况还不错,时不时抛头lou面的,可现在才不过三日时间,居然就这么严重了?于是十分不解的问:“云哥哥,太后得的到底是什么病啊?” 凌云眉头不由拧紧,十分心痛的道:“太后没得病,太后是中了马蝗蛊,才会如此的。” “太后中蛊了?”贝雪大惊失色,放蛊是古代一种相当厉害的神秘巫术。她知道蛊是人工培养的毒虫。据说是以百虫置于皿中,使其互相蚕食,最后剩下的那条虫子才为蛊。 短暂的惊愕过后,她难以置信的问:“云哥哥,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给太后下蛊?” 盯着窗棂,凌云的目光变的深沉起来“是父皇在世时的一个妃子,名叫湘鄂,宫人们都叫她湘妃,在母后没进宫以前一直得宠。她为人阴险善嫉,见父皇宠爱新进宫的母后,便给母后下了马蝗蛊,而当事情败lou之后,她便自尽了。” 凌云的神色带着无尽的哀伤,继续道:“中了蛊毒之后,母后整日被剧痛所折磨,父皇急的全国张贴皇榜寻找能医治母后的人,当时正赶上逍遥叟游历天下,便揭榜救了母后。但马蝗蛊实在是太厉害,就连施蛊者都无法解蛊,所以逍遥叟也只是暂时压制蛊毒发作。” “哦,那血蟾蜍的血就是压制蛊毒的吧?”贝雪抬头问。 “没错!逍遥叟说在边关的貌城山上,生长着一种极其罕见的血蟾蜍,它本身性寒有剧毒,若再喂以特定的药材,那么它含有毒性和药性的血,便可以对抗母后身体里的蛊毒。”他叹息道:“不过这血要每三个月喝一次,若到时间不喝,是挺不过几日的。” 贝雪心里琢磨着,这便是传说中的以毒攻毒吧! 凌云又道:“也不知是什么原因,今年,太后喝血蟾蜍的血有些不太顶用,我便去清凉山找逍遥叟想办法。逍遥叟说是因为时间长了,血蟾蜍的血毒性不够,然后又让我给血蟾蜍的食物中加了曼陀罗花。” 他十分感叹的道:“要说上天真的待朕不薄,西和国之行不但让朕给母后找到了药方,又再一次遇到了你。” 至此,贝雪这才明白,原来他找逍遥叟是为了给太后找药方。想了想,她奇怪道:“那既然貌城山有血蟾蜍,那再给太后抓一只回来不就行了吗?” 凌云神色一暗“诶,去年貌城山顶的火山爆发,由于环境被破坏,血蟾蜍至此难觅踪迹,宫中这只,应该就是最后一只了,所以才会派人精心守护,不让任何人kao近。” 贝雪又道:“云哥哥你不是也张贴皇榜了吗?怎么样,最近有没有人来揭榜?” 一听这话,他更一脸沮丧“说来也怪,有揭皇榜者,却没有顺利进宫的。” “此话怎讲?” 凌云颇为无奈道:“不知事情怎么会那么凑巧?一共就有两个揭皇榜的,却如同被人诅咒了一般,一个在大街上被受惊的马儿踩死了,一个被茶楼上掉下来的花盆砸死了。看来老天真是要把母后从朕身边夺走!” 他的悲伤,让贝雪见之心痛,伸手抱住他安慰道:“不会的,不会的,老天不会那么残忍,一定还会有其它办法。” 片刻,他抬头轻抚着贝雪憔悴的脸:“因为母后的身体急速恶化,我没倒开空来看你,我也知道你一定是被冤枉的,这些日子让你受委屈了。” 他除了想来看她外,还想了解一下当日的情况,以便从中找到蛛丝马迹,于是又问:“雪儿,当日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仔细跟我说一遍。”贝雪便将当天的情景,完完整整的讲述了一遍。 这时,去抓南翔的御林军,悻悻的空手而归。 凌云知道南翔定是有备而来,想抓他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况且,凌云不愿意将事情闹大,让太后知道自己来偷看过贝雪,便严令众人封锁消息,谁要是敢将此事传到太后耳朵里严惩不贷。 看着贝雪上床休息,亲自帮她掖好被子后,凌云还担心着太后的身体,这才依依不舍的与她分别,回了万寿宫。 折腾了大半夜,贝雪也属实困了,凌云一走她便睡着了,然而睡了不过两个时辰,天刚蒙蒙放亮,她便被一阵响彻云霄的钟声所惊醒。 这钟声莫非太后她 贝雪腾的从床上坐起,一丝凉意从心底涌遍全身,不自觉,冒出一身冷汗。她赶忙趿鞋跑到院子里,这时小倩也冲出了屋子。 惊天动地的告丧钟声,夹杂着太监们此起彼伏的高声传喝:“太后薨逝了” 虽然贝雪心有预期,但没想到噩号这么快便会传来。这样的特殊时期,自己又不能陪伴在凌云身边安慰照顾他,这让贝雪心绪难宁,担心他能否承受的住这么巨大的打击。 太后突然走了,给凌云带来的伤痛是难以名状的。悲恸欲绝的他,加之三天三夜没怎么合眼,当场就哭晕过去。这下宫内一片大乱,不过好在他只是劳累伤心过度,并无大病很快便恢复过来。宫内治丧典礼事宜,自有专司的大臣安排,倒也不用他多操心。 整个宫廷,灯笼,蜡烛皆换成白的。宫墙上,殿门口,到处都是为太后大丧而悬挂的纸幡幔帐。夜晚,秋风卷着白森森的幔帐飞舞飘扬,隐约发出如泣如诉的呜咽之声,让人惊悚中,寒意彻骨。 按例太后薨逝,皇族帝裔,宫中嫔妃,有品的命妇,皆要去万寿宫跪送侍奉,以尽孝心。她们或真情、或假意、或只为走个过场,皆怀着各自不同的心情,跪伏着哀哀淒淒,掩面而泣。老远就能听到那不绝于耳的哭声。 可是贝雪还挂着谋害太后的罪名,她当然就没有那个资格了。 但不管怎么说,既然嫁给了凌云,太后就是自己的婆婆。太后生前自己没尽过什么孝,死后又不能守丧,她便觉的万分遗憾,只能在玉寒宫素衣、素食、素面朝天,抄写**,以此寄托哀思。 在傲来国,一般父母故去要守孝三年。但天子守孝“以日易月”三年一共三十六个月,也就是说天子守孝要三十六天就够了。 凌云本打算在这三十六天里查出陷害贝雪的真凶,也就是真正害死了他母后的人。然而这其间,朝廷大臣们不知为何那么心齐,皆说贝雪是害死太后的凶手,要求皇上应当机立断,将她斩首示众。 第十七章做梦都想不到 凌云一方面压着不办,一方面努力查找真正的凶手。可这件事一定是经过周密安排计划的,查办起来需要时间,哪会那么容易呢! 这日早朝,见皇上对贝雪一直无所作为,丞相上前一步进言道:“皇上,国母归天已有时日,而凶手辑获却迟迟未被正法,实在让万民无法接受,也让母国在天之灵无法安息。所以臣等恳请皇上立即下旨处死凶手。” 一听这话凌云就头痛,他黑着脸道:“此事仍有诸多疑点,等事情查实,朕绝对不会放过害死太后的凶手!” 丞相这时从袖中取出一本折子,举过头顶,一脸严肃的躬身劝谏:“此事证据确凿,皇上千万不要被美色所迷啊!还请皇上速速下旨,赐死昭仪娘娘。” 御前太监将折子接过去,凌云打开,脸色大变,那竟是大臣们要求赐死贝雪的联名上书,他霍然站起,怒道:“你们” 朝堂上,大臣们“呼啦”跪倒一。片,个个义愤填膺的叩首山呼:“请皇上赐死昭仪娘娘!” 望着跪了满殿的大臣,凌云勃然。大怒“你们想干什么?逼宫吗?” 众臣唯唯诺诺:“臣等不敢。” 这时丞相垂首道:“食君俸禄,当。报君恩,天下百姓都看着皇上呢,臣等不能眼睁睁看着皇上落下个不孝的名声啊!”这帮油滑的老家伙,说的道是冠冕堂皇。凌云早就。看出,丞相之所以对这件事这么卖力,八成是为了他的女儿茹妃。论在宫中的地位,只要贝雪被处死,那茹妃便是皇后的第一人选。都说无利不起早,终究皆为一个利字。 有道是法不责众,他们还打着为太后报仇的旗号。便更没有理由责罚他们了。只是凌云压根就不会处治贝雪,但眼下这情形,迫于压力,不得不给他们一个说法,于是冷声道:“就因为孝顺母后,朕才要将事情查清楚再下决断,况且,昭仪她还怀了朕的骨肉!” 群臣都被这猝不及防的消息震惊了,不由面面。相觑,心里画魂儿,怀疑这消息的真实性。 丞相更是满脸惊愕的抬头道:“皇上,这这是真的吗?” 凌云把眼一瞪“什么话!朕还能骗你们不成?” “不不,臣不是那个意思,臣只是觉得有些突然!” 皇上膝下一直。无子,如今昭仪身怀子嗣,就算犯了天大的罪,也要等孩子生下来再说。 他用这条缓兵之计,可以刺激陷害贝雪的人沉不住气,只要那个人有进一步的动作,凌云就不怕抓不到她,这可比自已没有目地的查找要好多了。 这时有反应快的大臣,立即跪地道:“恭喜皇上,驾喜皇上”见此情景,丞相也不得不揣着满腹狐疑跪了下去。 贝雪正在玉寒宫抄写**,外面突然传来喧哗之声,她放下笔走出门口,只见喜公公抱着小墨,带着一帮太监宫女走了进来。那都是自己梅香宫里的太监宫女,而且手提肩扛着好多东西。 已经知道喜公公就是喜顺,所以见到他贝雪感觉特别亲切。再看他还抱着自己的爱宠更是开心的不得了,接过小墨,欢喜道:“喜公公,你们这是” 喜顺满面含笑:“娘娘身怀龙种,皇上特别挂念,但娘娘是戴罪之身,事情没查清楚不能回梅香宫,所以皇上怕别人照顾不周,特意将原先照顾娘娘的宫女和太监派来了。” 自己什么时候身怀龙种了?她刚要开口询问,却见喜公公朝她直挤眼睛,贝雪便将已到喉头的话又咽了回去。 小倩招呼着宫人们将皇上赏赐的大量补品,衣饰用具等东西拿进了屋子。贝雪则趁人不备,小声问喜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喜顺左右看了看,悄声道:“皇上今晚会来,娘娘等皇上给你解惑吧!” 听说凌云晚上会来,这一天,贝雪的心里如同长了野草,再也净不下心做其它的事情了,她等啊盼啊,急切的想见到凌云。是夜,她坐在桌旁,正专注的望着跳动的烛火,门轻轻被人推开了。 一抬头,两相对视,日夜牵挂的人就在眼前,凌云展开双臂,贝雪立即站起身子,飞快的扑到了他的怀里。尽管他带着一身凉气,但紧紧相拥的那一刻,还是让贝雪心生暖意,两颗落寂的灵魂彼此得到了慰籍。 “云哥哥,你瘦了!”贝雪伸手轻抚着凌云的脸颊,不勉感伤“在你最伤心难过的时候,我都没有机会陪在你身边安慰你,照顾你”凌云捧着她的小脸,凝望着她,嘴角牵起一抹微笑“虽然你不能时刻陪在朕身边,但朕知道,我们的心一直在一起,这就够了。” “嗯,它们一直在一起。”贝雪指了指他的心和自己的心。 凌云牵起她的手吻了一下,然后拉着她坐到床边“因为真凶到现在还没抓到,只能先委屈你住在这里了。你需要什么,让小倩直接通知喜公公,他会着手办好的。” 这时想起了白天的事情,贝雪问道:“云哥哥,你为什么突然跟别人说我怀孕了?这里边是不是还有其它原因?” 凌云怜惜的望着她,点头道:“朝堂大臣们不明真相,强烈要求朕杀了你给太后报仇,朕只能说你怀孕了,将事情缓一缓。再者欲害你的人知道你怀孕了,也一定会对你有所动做。不过你放心,朕已经对玉寒宫进行了严密部署,只要她敢下手,朕一定将她捉住。” 经过了这件事,贝雪对后宫争斗心生畏惧,若不是自己与凌云在宫外就认识,彼此了解信任,那这一次若换成别的皇帝,那自已肯定在劫难逃。 这后宫真是太可怕了,即使你不去害别人,但只要你得宠,就是别人嫉妒加害的对象,消灭了一个,还有源源不断的嫔妃加入到陷害自己的队伍中来。 太后不也是受害者吗?自己哪一天会不会也被人暗中下蛊?日夜防着别人暗害自己,这样的日子将会多么的悲哀?想到这,贝雪不寒而粟,心里被压上沉重的思想包袱,无论如何都高兴不起来了。 俩个人如同有心灵感应一样,见她突然眉头紧锁,闷闷不乐,凌云已然猜出她在担心什么,扳过她的身子,轻捋着她胸前的两缕头发,凌云郑重道:“你别担心,朕向你承诺,等这件事过后,朕会找机会解散后宫,彻底解除咱们之间的隐患。” 解散后宫!贝雪连做梦都想不到,他能主动给自己做这样的承诺。刹那间,幸福和感动盈满心底,她拉住凌云的手目光灼灼的道:“真的吗?但解散后宫,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凌云将她搂到怀里“放心,只要是朕想做的事,就没有做不到的。” 经过仔细分析,凌云从一路引贝雪入套的黑毛入手,有人认出,那根本不是狐狸毛,而是一种黑色的猫毛,宫中养黑猫的只有孙贵嫔一人。 凌云这才想起,那孙贵嫔不是曾经的孙淑仪吗?当时贝雪做御前女官时,她仗着自己有点地位,便找贝雪麻烦,因其杖责贝雪,才被降成贵嫔的,莫非是她因此事怀恨在心,这才陷害贝雪的吗? 孙贵嫔做为嫌犯被凌云抓了起来。平日宫内无聊的娘娘们,这下可有了谈资,诸多猜测满天飞。因二人先前有过摩擦,所以大多坚信是孙贵嫔陷害贝雪无疑。 玉寒宫被凌云明里暗里,加派了好多人手保护贝雪的安全。而且御膳房送来的饮食她都是不吃的,她吃的都是凌云每顿从自己的饮食中分出一部分,让喜顺悄悄送去的,外人根本不知道。 在重重保护下,有人要想加害,当然要不走寻常路。 头两天的清晨外面下了霜,阴冷的天气让人忍不住怀念,青光明媚的日子。不过今天却是个难得一见的好天气。 贝雪除了不可以出玉寒宫外,在宫内是可以随便走动的。她曾听人说过,晒太阳可以补钙,这里又没有钙片,晒太阳补补也是好的,于是抱着小墨,带着小倩去感受那难得的温暖阳光。 小倩拿了个垫子放在石凳上,贝雪坐在上面,见院中的草木皆已枯黄,墙旁边的白杨树,叶子也落的差不多了,只剩零星几片树叶,挂在树枝上摇摇欲坠。 这时,有两只麻雀飞了过来,在枝头逗留片刻,腾的飞走,又有一片枯叶打着转从枝头而落,让人倍感凄凉。 小倩见状,忧郁道:“还有两天就立冬了,不知道初雪会在什么时候到来,也不知道梅香宫里的梅花开放以前,咱们能不能回去?” 梅香宫里的梅花盛开,当是整个宫廷中最美的地方,贝雪望着蓝天轻声说:“会的,我们一定会在梅花开放以前回去的。” 突然,她望到高远的天空飘着一只蝴蝶风筝,那蝴蝶色彩斑斓,异常吸引眼球。她微笑道:“小倩快看,那是谁放的风筝啊!真好看!” mz:年底了,明珠最近很忙,家里动迁正在四处找房子,而且年前必须搬家,所以更新可能不太稳定,望亲们多担待。不过等明珠搬完家,更新便会正常,希望亲继续支持我~~ 第十八章主动送上门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小倩抬头望去,欢喜的叫道:“呀!真的好漂亮!” 俩个人正说着,那风筝却突然断了线,快速跌落下来,巧的是正跌到玉寒宫南边的墙根下。 小倩撒腿跑过去拾起,仔细一瞧那蝴蝶风筝,不由赞叹“哇,这风筝绣的好精美!”随后美滋滋的拿到贝雪面前“娘娘,你瞧瞧!” 只见白色的绸布上,皆用五颜六色的鲜艳丝线,绣制出美丽的蝴蝶翅膀图案,其间还交织着闪亮的金银丝线,精致繁复的绣工在阳光下,流光溢彩,华丽至极。不夸张的说,那是贝雪见过的最漂亮的风筝。她欣赏着,轻抚着,赞叹不已。 “娘娘,这背面还有一张纸条!”小倩忽然的惊叫声,吓了贝雪一跳。她忙把风筝翻转过来,那背面果然粘着一张折好的纸。 看来这风筝还有些说道呢!。她狐疑的拿下纸条,只见上面写着“最美的风筝送给最美的你。” 贝雪一愣,莫非这是凌云怕自己。苦闷,故意搞出来的名堂?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在她看来,这风筝可是顶极工艺品,她唇角lou出甜甜的笑,既然是凌云送的,应该好好珍藏才是。 虽然不知道纸条写的是什么。不过从贝雪的表情上看,小倩已然猜出些许端倪。 一阵微风吹来,风筝上不同寻常的香气,令敏感的。贝雪皱起了眉头。这香味也引起了小倩的注意“娘娘,刚才还不觉的,原来风筝是带香味的。别说,还挺好闻的呢!” 贝雪没说话,只是闭着眼睛闻了又闻,越闻心情越。是沉重。小倩闻不出香中有什么名堂,不过懂得制香之术的贝雪,却在好几味香药的掩盖下,闻出那里边有孕妇禁忌的麝香。而自己若把它放在屋子里,若真怀孕,不出几日,胎儿怕就难保住了。 当然这样的事,凌云是绝不会做的。不用问,一定。是后宫的那些妃子们干的。 小倩以为她也。喜欢那味道,眨了眨眼睛:“娘娘,是不是挺好闻的?” 她睁开眼,脸上的喜悦全无“啪”将风筝扔到桌子上,淡漠的说:“把它扔到柴房里去吧!” 对于她的突然转变,小倩有些摸不着头脑。看了看贝雪,又看了看桌子上的风筝,难以置信的问:“娘娘,真的要扔进柴房吗?” “扔去,现在就扔去!”身处这没有硝烟的战场,整日面对无休无止的陷害,此时的她焦燥不已。 小倩一脸惋惜的拿起风筝,只好乖乖的按照她的吩咐去做。 茹妃四平八稳的坐在红木绣墩上,一边悠闲的品着香茗,一边盯着桌上的九转乾坤壶,思忖着一会儿如何给人下毒。 “皇上驾到”这时,突然有小太监冷不防的尖声喊了一嗓子。 “咳”一口茶水差点将茹妃呛到。她急忙放下茶杯,拿起桌上的茶壶,一眼看到旁边摆设的青花瓷缸,便将茶壶藏在了里面。 自从贝雪被关起来,茹妃做梦都盼着皇上能够注意自己,更盼着能到自己宫里来。可每每都是痴心妄想,皇上除了去看贝雪外,平时碰上连瞧都不多瞧她一眼。如今皇上突然来了,她也没有好好打扮一下,顿时慌的手忙脚乱。 藏好茶壶后,随手抚了抚鬓边的头发,左右张望。侍立在殿中的宫女十分有眼立见,马上将铜镜递了过来。 她对着镜子正了正自已头上的步摇,摆出一张最好看的娇俏笑脸,这才美滋滋的出殿迎驾。 “臣妾恭迎皇上。”她轻轻福身,甜甜的道。 “嗯”凌云不耐的应了一声,没做停留,大步流星的走进殿中。 见他对自己那样的态度,茹妃心中一酸,尴尬的站直身子。或许是因为他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吧?反正来了,自己总有机会。茹妃自我安慰着,转身跟了进去。 一抬头,正对上凌云犀利的目光,她不由打了个哆嗦。有句话说的好,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知道皇上此番前来所为何事,她心中不勉惴惴不安。 这时有宫女端来茶水,茹妃接过,亲自倒好端到凌云面前“皇上日理万机,能抽空到臣妾这来,臣妾备感荣兴,皇上别站着啊!先坐下喝点茶吧!” 看着她热情的招呼自己,凌云的眉头皱成了蜷缩的毛毛虫,不耐烦的伸手一搪,茶杯“啪”的掉到了地上。 “皇上”在宫人面前被皇上如此对待,茹妃顿觉失了面子,脸上的笑容也立即僵住了。 对于茹妃的不自在,凌云视若无堵,望着她冷声道:“茹妃,朕以前可真是小看了你,没想到你人前人后两副嘴脸,当面是人,背后是鬼!” 茹妃后退了两步,惊愕的望着他,嗫嚅道:“臣妾平日谨言慎行,谨守宫规,皇上何出此言?” 茹妃的话,一下子惹恼了凌云,他一步一步向其逼近:“你恶毒!派人特制了带有麝香的精美风筝,故意把风筝掉落在玉寒宫内,企图让雪儿误会那是朕送给她的,若她把风筝挂在自己屋里,那朕的皇儿就保不住了,试问,这叫守宫规吗?” 凌云越说越气恼,抓住她的衣领猛力一推“你这蛇蝎心肠的女人,现在还敢砌词狡辩!” 茹妃“噔噔”倒退几步,跌坐在地上,吓的脸色铁青,差点连气都不会喘了。她坚持着爬起来跪在地上矣口否认:“皇上你听谁说的,臣妾冤枉啊!臣妾根本没做过这样的事!这一定是有人造谣生事,中伤臣妾!” “有人造谣,为什么不造谣别人,偏偏造谣你?”凌云厌恶的瞅了她一眼“朕有没有冤枉你,你心里最清楚。” 茹妃心口“突突”直跳,硬着头皮继续装无辜:“皇上,臣妾属实冤枉啊!”一听这话,凌云登时火冒三丈“叫你嘴硬!一会朕看你是否还有脸喊冤枉!”然后高声对门外道:“将荣六带进来!”话音刚落,两个侍卫便将一个小太监押进了殿内。 毒酒本是给荣六准备的,如今见他落到皇上手里,茹妃的心脏猛的一抽,心知大事不妙,额头上不知不觉渗出了冷汗。 盯着地上跪着的荣六,凌云肃然道:“是不是茹妃指使你,故意将风筝放到玉寒宫内的?” 荣六刚剪断风筝线,就被玉寒宫外保护贝雪的侍卫们逮了个正着。他是茹妃宫中的,又被人家当场抓住,不由他抵赖狡辩。 皇上说只要他如实交待茹妃的罪行,便可饶他一命,否则诛他九族,孰轻孰重他心中自然有数,于是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都讲了,这时荣六叩头道:“回皇上,是茹妃让奴才这么做的。” “你胡说!”茹妃装模做势的指责道:“荣六,想本宫平日待你不薄,你到底收了人家多少好处,肯在这里做伪证?陷害本宫?” 为了证明自己所言不虚,荣六伸手从怀中掏出茹妃给他的一百两银票“皇上,这就是茹妃娘娘事先给奴才的,娘娘还说事成之后会再给奴才一百两。” 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平日总是信誓旦旦的对自己表忠心,如今事到临头,事办砸了不说,还好意思来指认自己?茹妃气愤的叫道:“皇上,千万别听他胡说八道,这是陷害,根本没有这回事!” “哼!”凌云冷笑一声,笑她不识时务,若不是自己的运筹帷幄,引蛇出洞,茹妃怕还不会这么早现出原形呢! 原来一开始凌云查到孙贵嫔有一只黑毛的猫咪,便以为是她陷害贝雪,但后来查清,她的猫咪在事发头一天就走丢了。而且有人举报,曾见到那只黑猫被茹妃宫里的太监小营子给抓走了,事情的瞄头一下子又指向了茹妃。 但光有嫌疑不行,得有证据,若慢慢调查,虽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但凌云可不想等。于是他故意打草惊蛇,派人去茹妃宫中大肆搜查,令其心慌意乱,然后就等着沉不住气的茹妃自己lou马脚。 果不其然,茹妃没有让凌云“失望”真的对贝雪下了手。所以此时此刻,茹妃在他面前装出无辜可怜模样,显的是那么的滑稽可笑。 凌云这时继续历数她的罪行“你不但恶毒,而且卑鄙!差人偷走了雪儿的银钗,扎死太后的血蟾蜍嫁祸雪儿,你以为你做的天衣无缝吗?你可知,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的道理?” 茹妃冒险谋害太后乃是一石二鸟之计。一来除掉贝雪这个眼中钉,二来还可以推倒贞妃这个死对头的kao山。 如今,皇上查到了她的头上,言语间更认定一切都是她做的。谋害一国之母,嫁祸皇上心爱的妃子,这要是被皇上落实,此等重罪,不光她必死无疑,就连她的家族也会受牵连。 她紧爬两步,拉住凌云的袍角,声泪俱下“皇上,请你相信臣妾,臣妾真的没做过,臣妾冤枉”见皇上对她的说词无动于衷,急道:“皇上不信,臣妾可以发誓” 凌云望着她,厌恶的,冷冷的打断“你发誓,你的话朕能信吗?” 第十九章给我一个吻 相由心生,此时此刻,不管茹妃如何掩饰抵赖,那份紧张和恐惧在脸上是挥之不去的。 凌云一把扯回自己的衣袍:“茹妃,别再演戏了,是你买通梅香宫的宫女,偷出雪儿的银钗,然后派荣六迷晕了侍卫,用银钗扎死了血蟾蜍,又用孙贵嫔的黑猫毛引雪儿上钩。” 闻听此言,茹妃浑身发冷,先前还想美事来着,现在看来,凌云是有备而来,意在向自己兴师问罪啊! 在此情形下,殿中侍立着的宫人们,都识趣的低着头,暗中却支起耳朵注意倾听皇上对茹妃的控诉,专心收集着八卦的谈资。 凌云那冷厉的目光似要将茹妃戳穿,他继续指控道:“你知道太后的病最忌食姜,为了能让苏姑姑当场抓住雪儿,你便往太后的鸡汤中加入了姜汁,这才致使太后的病提前发做。你处心积虑的害死了朕的母后,还想害死朕的爱妃和孩子,你这恶毒的女人竟还恬不知耻的抵赖?” 凌云额头青筋暴跳,恨不能。将眼前这个害死母后的凶手生剥活吞了,方才解恨。 一番话彻底让茹妃没了电,脸色。更如霜打了的茄子般难看,她躲避着那刀子一般的目光,扭头却看到了荣六,心中了然,不由挑眉恨道:“你敢出卖我?”愤怒的茹妃伸手向其脸部抓去。因为太快,荣六一个没躲利索,脸上立时挂了彩。 “抓住她!”皇上怎会许她造次,一。声令下,便有宫人将她按住。 这时荣六捂着脸,言语中带着几分歉意:“娘娘,奴才。也是没有办法啊!奴才还有父母兄弟,奴才不想连累他们” 他跟茹妃的时间长,没少助纣为虐,自然对茹妃所。做的坏事,了如执掌。当然能在后宫立于不败之地,茹妃也不是白给的,对于身边的威胁,早就做了相应的打算。 今日是最后一次利用他,等他将风筝的事办完。回宫,便赐其毒酒一杯,永绝后患。谁成想,关键时刻他却落到了凌云的手里。有道是差之毫厘,谬之千里,这步棋只差一步,却注定满盘皆输。 仇视着地上跪。着的面如土色的茹妃,凌云恨不得一刀一刀将她给剐了,好给母后报仇。但现在他还有一份理智,明白不能那么做,应该先将茹妃交由专门的机构审讯,画押,为贝雪洗拖罪名后,再行处置。 “世上怎会有你这样毒如蛇蝎的女人?”凌云望着茹妃鄙夷道:“从今日起,废去妃位,即刻打入天牢!” 当殿内的宫人们望着眼前的情形发愣之际,侍卫们却已机灵的上前,押住茹妃往门外走去。 眼见着大势已去,要让平日威风惯了的人一下子去坐牢,那样天堂到地狱的落差,比杀了她还让她无法接受。 人在绝望之中,往往会发挥出巨大的潜力。茹妃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然甩开侍卫,飞奔回来。 大家都以为她要刺杀皇上,所以都不由惊声尖叫。然而茹妃一拐弯,奔到青花瓷缸边,迅速拿起里面的九转乾坤壶“咕嘟咕嘟”纵情的喝了起来。 她这是干什么?莫非渴了吗?对于她怪异的举动,凌云有些摸不着头脑,更不明白,茶壶怎么会跑到青花瓷缸里。 这是茹妃给荣六准备的毒酒,心知自己肯定死路一条,与其成为阶下囚,被人审判杀死,让其它嫔妃看笑话,不如自裁来的痛快。于是那壶毒酒一点都没浪费,皆被她灌进了肚子。 自杀,那需要很大的勇气,她成功了,手一松,茶壶“啪”的碎了一地,这时侍卫冲上前,将她擒住。她能做的,只是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你这是做什么?”凌云紧蹙双眉,不解道。 茹妃扬起头,脸上没有半分恐惧慌张之色,看着凌云,满脸放肆而诡异的笑“皇上,你知道吗?在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是我。为了你,我可以牺牲一切,就算生命也在所不惜。” 她激动的盯着凌云“可是我对你这样掏心掏肺,你的心却从没在我身上做片刻停留,凭什么?凭什么?论样貌,论家世,我哪一点比她差?她凭什么得到你如此眷顾,我不服,我不甘,我就是要她不好过!” 对于这样一个执迷不悟的女子,凌云又气又恨“朕看重的不是家世,不是样貌,是她善良的品德,纯真的气质,宽容的胸怀,她是朕今生的挚爱,你根本不配与之相比。” 这话让茹妃大受刺激,她的神情有些扭曲,咬牙切齿的恨道:“这个小狐狸精,当初只恨我走错一步,若把她杀了,就没有现在这些事了。” 凌云一下绷紧神经“你说什么?莫非是你把雪儿卖到春风楼的?” 茹妃自知罪大恶极,不可饶恕,有道是虱子多了不怕咬,她也不怕再加一条,恶毒的笑道:“不错,当日你与太后提及要接她入宫时,我便派人跟踪每日给她送东西的喜公公,知道她的住址后,雇佣了凶神帮将她卖入妓院,让她一辈子都不得翻身。只恨人算不如天算,她居然命大,能从春风楼跑掉!” 凌云本想押解刀疤男回京,然后从他身上打开突破口,查到宫内的凶手,谁成想半路出了岔子,他们在流风镇遇到泥石流,刀疤男遇险身亡,线索再度中断,为此,他郁闷了好一阵子。 这下,可算找到了罪魁祸首,面对这样丧心病狂的女人,凌云怒不可遏,出其不意的拨出身边侍卫的剑“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朕要亲手杀了你!” 剑如闪电,眨眼即至茹妃胸前,没等扎到,茹妃却突然口吐鲜血栽倒在地,痛苦的挣扎两下不动了。 猝然发生的状况令凌云顿住身形,望着地上的茹妃,联想到刚才她喝的那壶茶,一下子明白那茶定然有毒。 这时有侍卫上前探了一下茹妃的鼻息“皇上,她没气了。”凌云没有手刃害死自己母后的凶手,十分遗憾,但事已至此,只能便宜她了。 茹妃才是害死太后的罪魁祸首,并且畏罪自杀,这消息一经传出轰动朝野。茹妃的父亲是位高权重的丞相,得闻消息心疼、气恼、难过的同时,更加明白,自己的女儿做了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整个家门必定陨落,搞不好皇上还会诛连他们。 为了保住整个家族,丞相以最快的速度向皇上负荆请罪,自责自己教女无方,甘愿接受任何惩罚。 凌云还记得前些时候,丞相带头逼自己处死贝雪的事情,于是没打算轻饶他,但现在他这样的态度,却让凌云不得不重新考虑对他的处置。最后决定削去他丞相之职,贬为庶民,全家逐出京城。 初雪降临之际,凌云亲自接贝雪住回了梅香宫。然而,经历了这么多,对后宫的争斗贝雪更加厌恶,只盼着凌云能够早些解散后宫,过上舒心安乐的日子。 茹妃的死,对后宫震动很大,妃嫔们也都比以前安份守已了好多,就连平时经常与贝雪做对的贞妃也闭门不出,怕皇上记仇找她麻烦。 这日清晨,贝雪侧卧着,推了推身边的凌云:“云哥哥,快起来,该上早朝了。”她从来都不喜欢管他叫皇上,只觉叫云哥哥更加亲切。 喊了半天见他没反应,仔细一瞅,见其神情沉郁,紧闭双眼,一动不动。贝雪的心不由紧张起来,急忙伸手去探他的鼻息,不探不要紧,这一探,竟然发现他气息全无。 怎么会这样呢?贝雪一下子蒙了,紧张的大声呼唤“云哥哥你千万别吓我,你怎么了?你快起来!” “啊”一股大力,突然将贝雪拉倒。等她反应过来,正对上凌云那jian计得逞的笑脸。 “好啊!云哥哥你敢骗我!”贝雪反应过来,自己被他戏弄了,嗔怪着去呵他的痒,却被凌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翻身按在身下,点着贝雪的脑门,调笑道:“小傻瓜,是你笨才会上当的。” “你讨厌,你快放开我。”贝雪想挣扎,却被他死死按着双手动不了。 “想朕放了你,好啊,朕要亲亲。”凌云坏笑着将嘴凑近。 贝雪动不了,又不想让他得逞,急道:“云哥哥别闹了,上早朝的时间快到了。” “你不亲,朕就不走。” 看着他耍赖的模样,贝雪忍不住笑了,伸出舌头,蜻蜓点水般轻tian了一下他的嘴唇“这样行了吧,快起床。” 凌云不依不饶道:“这样不行,要认真的,吻的不合格,朕没动力上早朝。” 男人撒娇其实是很可爱的,贝雪心中好笑,只好妥协,给了他一个热情的kiss。 这下,凌云却舍不得起床了,抱着她吻个不停,手也不安分的去解她的小衣。 “云哥哥,该上早朝了,别让大臣们等着急了。”贝雪急忙抓住他的手。 见贝雪不从,凌云只好悻悻道:“那你晚上补偿朕。” “好好好,晚上补偿你。” 凌云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放开了她“早朝后,朕会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贝雪疑惑不解。 “等朕下早朝你就知道了。” mz:新年伊始,明珠祝大家在新的一年里,工作顺利,学业有成,心中的梦想都能实现。因为近来明珠家中事多,没能及时更新,向大家道歉。以后,明珠会尽量抽时间更新,感谢亲们一直以来的支持。 第二十章棘手的国书 皇帝一般都是单独进膳,而且进膳的规距也很多,先有内监用银筷试毒,再有专人“尝膳”同时有背景音乐陪伴。这次贝雪拖险回到梅香宫后,若没有意外,一天两餐凌云基本上都是与她一起进膳。 这时,她梳洗已毕,正静静的坐在妆台前,琢磨着一会凌云会给自己什么好消息?突然有宫女进门通禀道:“启禀娘娘,喜公公求见。” 这么早,他来做什么?贝雪坐直身子“叫他进来。” “奴才给昭仪娘娘请安,娘娘吉祥!”喜顺进门便恭敬的叩首。 贝雪轻轻抬手“平身吧!”继而扭头去看桌子上的漏壶,按说此刻正是辰时,是用早膳的时间,怎么凌云回来呢?于是望着喜顺:“喜公公,都这个时辰了,皇上难道还没下朝吗?” “刚刚下朝。”喜顺低着头道:“皇上派奴才特来知会娘娘一声,今日国事繁忙,早膳皇上准备在龙华殿用,让娘娘不必等了。” 早晨走时好好的,还说下朝。要给自己好消息,怎么突然一反常态不来与自己用餐了呢?难道说出了什么大事不成?贝雪不由皱眉打探道:“喜公公,朝堂上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啊?” “呃这个”喜顺躲避着贝雪的目光。低下头,一副犹豫不定的样子。 贝雪心中一动,催促道:“到底是怎么回事,速速说来。” “那个娘娘您别为难奴才了。” 听他话中有话,贝雪立即明白。过来“是不是皇上不让你跟我说?” 一见喜顺慌乱的神情,贝雪便知自己猜对了,于是。近一步追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快告诉我!”见他还是一脸的无动于衷,贝雪佯装生气,敛容道:“喜顺大哥,你当我是外人?” 在宫外,还不知凌云和喜顺的身份之前,贝雪经常。这么叫。而此时,这句话却把喜顺吓个不轻,好在屋内没有其它人,立即跪地惶恐道:“别别,娘娘折煞奴才了!” 贝雪莞尔一笑,和颜悦色的引导:“既然如此,你对。我就有什么说什么,我也是关心皇上,想替皇上分忧。你放心,咱哪说哪了,我是不会出卖你的。” 既然她都这样。说了,喜顺也不好再坚持,一口气将事情说了出来“其实今天有两件事让皇上心中不快。一是早朝时皇上突然提出要解散后宫,遭到文武百官的极力反对!” 解散后宫?贝雪没想到凌云动作这么快!她这才有所顿悟,莫非晨起,凌云说要给自己的好消息,指的就是这个吗? 这时喜顺咽了口唾沫,继续道:“第二件令皇上不痛快的事,便是楚玉国使节进京递交的那份国书。” 一听与南翔有关,贝雪马上紧张起来,赶忙追问:“那国书上都写了些什么?” “国书的大意是指责咱们皇上,不顾两国多年来的领邦情谊,包庇容留他国要犯。并措词强硬的要求皇上在年前将人犯交出,否则会以武力解决此事。” 喜顺越说越有些愤愤不平“有道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咱们皇上怎么可能包庇他们的要犯?可见他们这样无中生有,纯粹是仗着近年来国力日益壮大,不把我们大国放在眼里。哼!真是自不量力!” 喜顺的一席话听得贝雪浑身发冷。她就知道上次南翔没将自己带出宫,依南翔的性格是一定不会善罢干休的。但却万万没想到南翔会以挑起战争的方式,来逼凌云把自己交出去。 见贝雪脸色不好,喜顺赶忙安慰:“楚玉国乃一弹丸小国,若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那定是自找苦吃,娘娘不必太过为皇上忧心。” “我没事,喜公公你先退下吧。”意外得知的消息让贝雪心情烦乱,她知道凌云定不会把自己交出去,更清楚南翔犟起来,也是一条道跑到黑的主。事情如今变的这般棘手!该如何收这个场啊? 这时,小倩进殿柔声唤道:“娘娘,该用膳了。” 贝雪无精打采的回应“我不吃了,没胃口。” “娘娘,您多少吃一点吧!若一点不吃传到皇上耳朵里,皇上会心疼你的。” 小倩还真会劝人。贝雪叹了口气,为了不让凌云为自己操心,只好应付一下。拿着筷子,比划了半晌,望着满桌子的美味佳肴,却提不起任何食欲,不得不心烦意乱的将筷子放下。拿起勺子胡乱喝了两口汤,也没尝出是啥滋味,便让小倩撤了下去。 贝雪一个人在屋内陷入沉思。她知道解散后宫不急于一时,可以从长计议。但现在,一切皆因自己而起,又怎能看着两国百姓遭受战争所带来的苦难?所以,眼下如何化解这场刀兵劫才是重中之重。 这时,小倩从御膳房回来了,端了一盘精致的糕点放到桌上,然后站在旁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有什么事,说吧!”相处久了,贝雪也了解她,她平时爱八卦,心中是装不住事的。 得到首肯,小倩这才说:“娘娘,奴婢在御膳房恰巧看到,杜公公他们在龙华殿撤下来的膳食,看那些膳食皇上似乎没动过。” 看来他跟自己一样,也是食不甘味啊!贝雪冲小倩摆了摆手“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虽是寒冷的冬季,龙华殿中却清香宜人,温暖如春,当然四周安放的炭盆功不可没。 正午时分,批完奏折的凌云,此刻正kao坐在紫檀九龙宝座上闭目沉思,忽然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轻轻传来。敢不通报就直接进殿,除了贝雪,不会再有第二个人了。 凌云不动声色的假寐,感觉她一步一步在向自己kao近,直至身前,一阵诱人的香气扑面而来。凌云忍不住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盘形如麦穗的面食。 只见那麦穗是彩色的。绿的如翡翠、白的如羊脂、红的如胭脂更奇的是,个个晶莹剔透,隔着面皮可以清楚的看到里面的馅,让人见之垂涎欲滴。 “这是什么?” “这是虾饺。”贝雪冲有些错愕的凌云嫣然一笑“云哥哥批了一上午的奏折,累了吧?这虾饺是我特意做给你的!”这时宫女们将虾饺,和四碟爽口开胃的小菜放在桌案上。贝雪一摆手,殿内的人全都退了下去。 望着贝雪笑盈盈的可人模样,凌云伸手将她揽入自己怀中,奇道:“这是用什么面做的?怎么是彩色的?” “呵呵,云哥哥吃了它,我就告诉你。”贝雪一手拿着黑色金边葵花瓷碟,一手夹了个绿色的虾饺,递到他嘴边。 柔情难却,加之凌云早晨没吃饭,这时也饿了,听话的吃了那虾饺,并且赞不绝口“嗯,入口爽滑,味道美极,雪儿好手艺!” 因为给爱人做,所以贝雪特别用心。怕他没有食欲,才会特地做成彩色的饺子。如今见他爱吃,功夫总算没白费,不禁开心道:“这面皮是因为加了有颜色的蔬菜汁所以才会是彩色的,云哥哥既然爱吃,一定要多吃点。” 她明白凌云不让喜顺说出国书的事,是不想让她有太多压力,既然凌云处处为自己考虑,那自己也不能辜负了人家的心意,于是心如明镜的贝雪,只装成什么都不知道,维护着那层谁都不愿碰的窗纸。 “雪儿可真是心灵手巧。”凌云轻捏了一下她的鼻子“来,咱俩一起吃。” “皇上,安将军有事求见。”这时喜公公进殿道。 安将军是都督军事的武官,出于未雨绸缪的考虑,凌云特意安排他抽调人马去驻守边关,加强边关军力,这时忽听他来求见,便放下筷子道:“宣他觐见。” 待安将军施过礼,凌云迫不及待的问道:“早朝时交待你的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 安将军一抱拳“回皇上的话,差不多了,只是” 见他有些无奈,说话吞吞吐吐,凌云追问道:“只是什么?” “只是这一去边关驻守,士兵们年前肯定是回不来了。而且如果开仗,那一定会有人牺牲阵亡。所以臣想,临行前,可不可以每人多发十两银子,让他们留给家人。这样,有了定心丸,他们才能安心离家驻守边关啊!”安将军一条粗犷的汉子,竟心细如尘,如此爱待部下,令贝雪十分敬佩。 同时也明白,凌云这是在做打仗的准备了,看来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将自己交出去的。 可自己难道真的要眼睁睁看着他们开战吗?贝雪正暗暗纠结之时,凌云已经答应了安将军的请求,待其退下,转头看到贝雪心事忡忡的样子,不由问道:“雪儿,你怎么了?” “我没事。”贝雪抬头努力牵起一抹笑,故意道:“云哥哥,现在往边关调兵,是不是要打仗了?” “没有,只是原来的驻军纪律松散,想新换一批驻军而已。”凌云把目光移到了别处,仍然不想让贝雪知道真相。 第二十一章心结 贝雪知道,凌云他不惧南翔,但打仗对于百姓和国家的影响,他不会不清楚。只是无论出于个人感情,还是帝王尊严,他都不会把贝雪拱手送人。 对于他的谎话,贝雪没有戳穿,心下暗暗叹了一口气,站起身子就想告退。这时,郭公公进门禀报道:“皇上,宫门口有一女子,吵着闹着非要进宫。” 一听这话,凌云与贝雪面面相觑,凌云身子前倾道:“她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进宫?” 皇上问话,郭公公不敢怠慢,赶忙回答“她自称是昭仪娘娘的妹妹,非要进宫见娘娘不可。所以小的这才前来通报。” 在这个陌生的朝代贝雪认识的人是有限的,若能称上是她妹妹的人,那只有夕瑶了。此时她有点激动,没等凌云说话,便忍不住急道:“赶快将人带进来给我看看。” 稍顷,郭公公领着一名女子。进了龙华殿。那女子身穿浅紫色棉袍,低着头,进殿便跪地施礼:“民女夕瑶,叩见皇上,昭仪娘娘。” 贝雪和凌云一下便认出此人正。是夕瑶,这时,贝雪也不顾什么礼仪了,腾的站起身子,冲过去拉起她,难以置位的叫道:“瑶瑶,真的是你!” “是的,是我。”夕瑶激动的抱住贝。雪,忍不住痛哭起来,并不停埋怨:“姐姐走了,为何都不带上瑶瑶,这些日子瑶瑶都想死你了。” 想到夕瑶独自留在陌生的皇宫中,整日面对那些。个毒如蛇蝎的妃子,保不齐她们把平日对自己的恨,都转嫁到夕瑶身上,进而欺负她,贝雪心中就十分难过,轻抚着她的头发,歉疚道:“是姐姐不好,姐姐没照顾好你,让你受苦了,姐姐向你道歉。” 见她们姐妹团聚,凌云也替她们开心,转头吩咐郭。公公准备御膳,给夕瑶接风。 他一说话引起了夕瑶的注意,夕瑶抬头,望到凌。云那俊逸又不失阳刚的面孔,心中一动,顿时愣住了。 见她如此,贝雪。也不觉奇怪,反而对凌云笑道:“看你当初的易容做的多么完美,瑶瑶也没认出你来。”然后伸手在夕瑶眼前一晃:“小丫头,快别发呆了,他就是无痕大哥啊!”“哦!”夕瑶局促不安的低下头,脸颊不觉发烫,低声嗫嚅:“一点都看不出是原来的无痕大哥呢!” 对于她的小女儿情态,贝雪并没有多想,只以为突然见到陌生的凌云害羞呢。 分别的太久,贝雪有好多话想与夕瑶说,还想知道南翔现在的情况,于是拉起夕瑶的手对凌云道:“云哥哥,你先忙着,我带瑶瑶回梅香宫去了。” 凌云微微颔首“你们姐妹俩久未谋面,一定有一肚子的贴己话想说,去吧!晚上,朕与你们一起用膳。” 梅香宫中,两人刚刚坐定,贝雪便迫不及待的问:“瑶瑶,南大哥现在怎么样了?他是不是真的打算攻打傲来国?” 盯着她,夕瑶轻声道:“自从你失踪后,南大哥整个人的脾气就变的特别暴燥,而且凡事总是疑神疑鬼的。他还曾发誓,说一定要将你抓回去。”顿了一下夕瑶继续说:“南大哥真的做了开战准备,他打算联合西和国对付傲来国呢。” 贝雪的心一下子揪紧了“那你来找我,南大哥没有阻拦吗?” “没有”夕瑶怕贝雪生气,小心翼翼的说:“临走时他还让我转告你,让你识时务,乖乖回去,否则否则他要让你生不如死!” 是啊!他什么事干不出来呢?若真为自己发动战争,让生灵涂炭,那真是让自己生不如死了。 贝雪抬起头,又一个疑问跳出脑海:“对了,我当初失踪后,南大哥是怎么向众人交待的?” 夕瑶一脸佩服的表情:“当晚,他找了个跟你身材差不多的宫女,说你旧疾复发会传染人,把那宫女用黑纱罩面,趁夜直接派轿辇送回了凤仪宫。从此,除了指定的几个人往里送些吃食用度外,凤仪宫便里不出外不进了。” 当初他就是用这招掩饰了尹淑妃的死,这回他又故伎重施,掩饰自己的逃跑,虽说没什么创意,但总算可以顾全脸面。否则,皇后偷了国宝逃离皇宫,这消息若传出去,南翔那个死要面子的自大狂,怎么受的了呢? 站在他的立场,他恨自己,要抓自己,就是现在将自己就地正法,也实属正常。 这时,夕瑶歪着脑袋,盯着贝雪问道:“姐姐,我不明白,南大哥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要偷他的国宝?” “我”因为这件事不是一句两句话就能说的清的,说不说,贝雪还是有些犹豫。 “姐姐,你跟妹妹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夕瑶眨着大眼睛望着她。 也罢!这些事在她心中憋闷了好久,面对夕瑶,她突然有了一吐为快的冲动,便将自己被恶灵控制,为保太后性命被逼偷取国宝,又莫名其妙被旋风刮到傲来国的事,详细的讲述了一遍。 虽说贝雪讲的事有些匪夷所思,不过,夕瑶相信她不会骗自己。不禁替她抱屈道:“我就知道姐姐不是无情无义之人!可是南大哥不知实情,他以为国宝是你盗的,而且恨你恨到骨头里。” 见贝雪无奈的叹气,夕瑶话峰一转,马上安慰道:“不过姐姐也别太难过,我想如果南大哥知道真相,一定会原谅你的。” “但愿如此吧。”这时,贝雪又想起一件困扰她的事,不由问道:“对了,上次在青楼,你们到底有没有被人抓住?” “那天我们险些被官兵捉住,后来,多亏南大哥的侍卫小伍扔了一个烟雾弹,我们才借此逃拖。”夕瑶忽又肃起小脸,凝视着贝雪“本来南大哥知道了你的行踪,一定是要将你捉回去的。可是,楚玉国却突然传来太后仙逝的噩号,南大哥只好回去主丧,因为没见到太后最后一面,让他抱憾不已,于是他便将一切归罪到你的头上,对你的憎恨越加强烈,这才不惜发动战争。” 还有这样的事?贝雪心头大惊,想想也是,南翔的母后岁数都那么大了,又被恶灵折腾一番,好人也撑不住啊!虽说这一切皆是误会,但毕竟这样的结果跟自己拖不了关系,于是心中那份愧疚不觉间又深了一层。 拿起茶杯她抿了一口,轻声说:“是我欠南大哥太多,我对不起他。” 就这样,俩人聊了一个下午,贝雪又从夕瑶口中得知,南翔之所以知道她在宫中,是因为初秋时,她给赵掌柜送信,让赵掌柜去威武王府救人,而赵掌柜派人核实,发现南翔平安无事,根本没有贝雪说的那档子事。 南翔何其聪明,听说此事,便推测出贝雪有可能被威武王利用了。更明白要想知道她的下落,威武王是最好的突破口,于是南翔亲自来傲来国,准备抓他。谁成想,路上正遇到他被凌云发配塞外,南翔便趁机将他劫走,威逼他讲出贝雪的下落后,将其杀死。 夕瑶的到来,解开了这段时间贝雪心中所有的疑团,也让她陷入无边的两难境地,不知道接下来该何去何从。 日子缓缓的流淌,因为贝雪一直不孕,当初为保她性命,凌云对大臣撒的那个谎,只能用御医的一句滑胎了,来敷衍了事。其实算算两人在一起的日子也有一阵子了,为何还没有孕呢?这件事渐渐成了贝雪的心病。 平日,贝雪与夕瑶无话不谈,无论自己的欢喜烦恼都愿意说与她听。当贝雪讲到凌云为了自己愿意解散六宫时,夕瑶替她开心的同时,做为女孩子,当然也存了一份羡慕。 开心过后,夕瑶还是理智的提醒贝雪,这件事一定要搞清楚,若当真不育,凌云又解散了后宫,没有子嗣,以后皇位的传承便成问题了。 于是,忧虑的贝雪暗中请来太医为她诊脉,结果,太医说她患有宫寒症,特别不易受孕。 贝雪一听当真吓坏了,她怎么会得宫寒症?不让她有小孩,老天,你不会那么残忍吧? 见其心情难过,太医急忙安慰:“宫寒可以导致不孕,但也不是一点怀孕的机会都没有,只要用心调养身体,多吃补气暖身的食物,让先天不足,用后天的高能量来弥补,再施以艾条温灸,会见效的。” 还好,多少算是给她留了一丁点希望,但这消息也着实打击了她,让她不得不为以后做打算。 这日傍晚,凌云来到她的寝殿,只见她披散着头发,双手托着下颌,凝视着烛火,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 凌云走近,轻刮她的鼻子“雪儿怎么好像不开心啊?” “没有啊!”贝雪站起来,用温暖的双手捂住他冰凉的脸颊“云哥哥的脸好凉啊!让我给你捂捂。” “不要,会把你的手捂凉的。”凌云往下拿她的手,贝雪反而一把抱住了他。 “雪儿,我身上很凉,你别把自己弄感冒了。” “别,别推开我。” “那咱到被窝里互相取暖吧!”凌云当她在跟自己撒娇,于是将她抱到床上,用被子将两个人盖严,笑道:“这下不冷了。” 第二十二章陡然生变 被他结实的臂膀紧紧的搂着,被他炙热的体温无声的侵袭着,贝雪万分依恋这种感觉。但此时的她,心中充斥的不是喜悦,而是莫名的惆怅与失落。强烈的第六感令她慌恐不安,总觉得暴风雨似乎就在不远处等着她。 凌云见她傻乎乎的望着自己,突然低头轻咬了一下她的鼻子,贝雪缓过神来“张牙舞爪”的抗议“啊,好痛!云哥哥你好坏!” 抓住她的手,凌云低头用暧昧的口吻说:“那哥哥给你揉揉好不好?” “去,谁要你揉!”贝雪用力推开他,转过身子,将后背留给了他。 “你生气了?” 贝雪没好气的道:“是啊!”凌云笑着凑过来“那我也让你咬一口,这样公平吧!” 听着他略带调侃的话语,贝雪立时心花怒放,用力憋着笑,肩膀却忍不住抽动起来。见其如此,凌云扑上来抱住她“我的好雪儿,这两天你一直陪夕瑶,都没陪朕,趁今夜良宵美景,咱们加把劲,朕想做父亲了。” 言外之意是他想要孩子,而。此时,这话着实触动了贝雪的敏感神经。只是,面对凌云的深情与期待,贝雪又不忍在这个时候扫其兴致,于是抱住他迎合“坏蛋,那得先让我咬你一口。” “没问题,你就是吃了我,我也心甘。情愿。”两个人就这样纠缠在一处 激情过后,贝雪躺在凌云的臂。弯里,思虑再三,还是觉得自己有事不该隐瞒他,于是打算将自己得了宫寒症不易受孕的事告诉他,可是贝雪不好意思直接说,只好拐弯抹角道:“云哥哥,我知道你对我好,一直想早些解散后宫,不让任何人威胁到我。” 她撑起身子望着凌云“但是,近来宫里发生了太多。的事,太后归天、丞相被贬、茹妃自尽,以至于前朝后宫,人心不稳。因为解散后宫不是小事,所以此事不易操之过急。” 好端端她怎么说起这个?看来一定是有多事之人。将上次早朝的事透lou给她了。凌云轻轻握住贝雪的手:“此事朕自有分寸,你就等着好消息吧!” 见其没听进自己的话,贝雪急道:“不行,这件事你。必须得听我的,在我没怀上孩子之前,不可以解散后宫。” “为什么?”隐约听出她的忧虑,凌云不禁皱起眉头。 “因为因为我怕。我不能为你延续子嗣。”说这话时,贝雪心里难过极了,扭头将目光移向别处,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是不是自己太心急,让一直没有怀孕的雪儿有了压力?想到这,凌云极力安慰道:“你别着急,也别胡思乱想,我们还年轻,以后一定会有孩子的。” “不是这样的。”贝雪抬起头,十分认真的说:“云哥哥,今天我找御医看了,他们说我得了宫寒症,受孕十分困难。” 凌云微微一愣,然后将她搂进怀中,片刻,温声道:“宫寒症也不是不治之症,悉心调养,还是会受孕的,傻丫头,别想不开了。” 他说的轻松,可这事要说一点都不在乎怎么可能?刚才,贝雪分明在他眼中看到了一丝落寞。 “朕要杀了你!朕要灭你九族!” 五更天,贝雪忽然被凌云的梦话惊醒,只见他拧紧双眉,咬牙切齿,一副嫉恶如仇的模样,贝雪急忙推他“云哥哥醒醒,快醒醒。” 睁开眼睛,凌云蹭的坐直身子,一把抓住贝雪的手腕,紧张的上下打量“雪儿你没事吧?你有没有受伤?” “你睡糊涂啦?我这不是好好的吗?”贝雪用袖子替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担心的问:“云哥哥你做恶梦了吧?梦到什么了?” 直到这时,凌云才从迷蒙状态下回过神来,轻舒一口气将她放开,轻描淡写说:“没什么,睡吧。” 贝雪眨了眨眼睛,好奇心大盛,引诱道:“梦到什么了,跟我说说呗,我会解梦!” “真没什么。”他不愿多说,往上拽了拽被子“快睡吧。” 不就是个梦吗?他为什么不肯说呢?贝雪心中狐疑不定,却也没有办法。而后,两个人躺下,贝雪发现凌云翻来覆去压根就睡不着,天刚放亮,便满腹心事的起床离去。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虽说凌云每天都像往常一样陪伴她,还指派擅长妇科的御医,专门给她制定治疗宫寒症的方法。可贝雪明显感到了他低落的情绪,更觉他是介意自己的病才会如此,这让贝雪十分抻心。 然而,老天像要与她过不去一样,本就处在困境中的她,宫寒症还没治好,却突然得了一种怪病,发病时全身肌肉疼痛,伴着高烧不退,就连太医都看不出是什么毛病。 凌云焦虑万分,全国张榜悬赏,遍请高人为她看病。有胆识揭榜来给昭仪娘娘看病的人不在少数,可奇怪的是,没有一个人能看出她得的到底是什么病。 在无药可医的情况下,她的病越来越重,发病时卧床不起,不发病下地走路也需要别人搀扶。 更令贝雪做梦都想不到的是,她病重,凌云不但没陪伴她,反而搬出梅香宫,住回了自己的龙华殿。只有夕瑶一直陪在她身边,开导她,细心照顾她,这份关怀,不次于亲妹妹,令正值脆弱时期的她,倍感慰藉。 当然这个时候,后宫那些为争宠而虎视眈眈的嫔妃们便有了可乘之机,她们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使出浑身懈数努力讨皇上欢心。 这次,凌云似乎不向以往那么排斥,偶尔心情好还会与她们用膳,给她们分封赏赐。 小倩对于宫中的风吹草动总是十分敏感,当然有她在,此事第一时间就传到了贝雪耳朵。 对于凌云的突然转变,贝雪看在眼里,痛在心上,她宁愿相信是自己多心了,也不愿相信他们的感情会经不起考验。然而,人就是这样,心中一但生了嫌隙,信任的城墙便已在不知不觉间,分崩瓦解。 这一日,夕瑶抱着小墨一进屋,便看到贝雪无力的kao坐在床上,苍白的面庞毫无生气,情绪低落到极至。 “姐姐今天感觉好点没?”她急走两步来到床边“你不是要看小墨吗,我给你抱来了。”说着将小墨塞到她怀里。 贝雪木然的抱着小墨,望向窗外,一句话都没说。 第二十三章暗通款曲 知道贝雪心情不佳,夕瑶坐到她床边劝道:“姐姐,你别听小倩胡说,她那个人说话总是夸张的,芝麻绿豆大的事到她嘴里就成了不得了的大事。再者,虽说你现在的身体不方便服侍皇上,但皇上心中最爱的人使终是你,那些个妃子再献殷勤也是徒劳无功” “瑶瑶,你别劝我了。”贝雪苦笑一声,有气无力的说:“要换作以前,我若生病了,他会推掉一切事务来守护我。可现在呢?他有两天没来看我了。” 见平日开朗乐观的贝雪此时变的这般哀怨,夕瑶不禁急燥起来“姐姐你放心,我这就去把他给你找来!”说罢起身欲走。 贝雪只是愁苦随口撒撒怨气罢了,却没想到瑶瑶说风就是雨,见她真要去找凌云,贝雪忙伸手拉她“瑶瑶,不要”只是动作慢了,夕瑶已大步出了屋子。 抱紧小墨,贝雪心中凄苦不已,若不是现在不中用的身体,她一定要亲口问问凌云,还记得曾经的诺言吗?为什么如今说变就变,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可是,她下地走不上两步就头晕目眩,已然力不从心了。 虽然她不想强迫凌云来看。自己,但既然夕瑶已经去找了,她便做好了与凌云深谈的准备。 夕瑶是午时去的,贝雪一直等着。但因为体力不支,中途忍不住睡了一觉。日暮时分,醒来后的她只觉口干舌燥,没等她开口,玲俐的小倩便倒好茶水送上前来:“娘娘口渴了吧?快喝点水润润嗓子。” 接过水,贝雪刚要喝,突然想起。夕瑶去找凌云还没消息,立即停下来问:“夕瑶还没回来吗?” “是的,从午时直到现在,一直都没有消息。” 闻听此言,贝雪不禁紧张起来,这大半天,按说早该。将皇上找来了,即使皇上不来,她也应该回来啊!莫非莫非这中间出了什么岔子? 这念头跳出脑海,她立时些慌了,把茶水放到床边。的矮几上,xian开锦被就要下床。 小倩眼疾手快,忙按住她“娘娘身体没好,怎可乱。动?娘娘若实在不放心夕瑶姑娘,奴婢这就叫人去找。” “嗯,快去快去!”贝雪急切的催促。 小倩刚一出门。便惊喜的叫道:“夕瑶姑娘,你可回来了!娘娘在里边都急死了!”然后欢喜的将夕瑶拉进门。 两人目光相接,夕瑶急忙低下头,歉疚道:“都是瑶儿不好,回来晚让姐姐担心了。”见她平安,贝雪提起的一颗心总算落了地,疑问也随之而来“你怎么去了这么久?” “那个”夕瑶的小脸泛着的红晕,神情不自然的瞄了贝雪一眼“是这样的,皇上一直忙政事不召见我,我决心一定要给姐姐把皇上请来,便在那里等他。” 贝雪心疼的埋怨道:“你说你傻不傻,不见你就回来呗!对了,他们没为难你吧!后来见到皇上了吗?” 夕瑶微微颔首:“见到了,他说一会来看你。” “今天辛苦妹妹了。”见她还站在那里,贝雪忙唤道:“瑶瑶别站着,快过来坐。” “不了姐姐,妹妹觉得身子不舒服,想先回去休息。”她右手抚额,做出一副很难受的样子。 “好,那你去吧!” 她一出门,贝雪的笑容渐渐隐去,无力的kao在床头,盯着屋顶,一言不发。 小倩不明原委,见刚才倒的茶水还在矮几上放着,便端到贝雪面前:“娘娘你的喉咙都沙哑了,喝点水润润嗓子吧!” 贝雪接过喝了两口,忍不住问:“小倩,你有没有发觉夕瑶今天很奇怪?” “是啊!她好像喝酒了,奴婢闻到她身上有股酒味。”小倩心直口快,所以有什么说什么。 贝雪心中一沉,刚才就发现夕瑶神色不对,看来她果真在跟自己撒谎,她为什么撒谎,这里到底有什么内情?贝雪顿时心乱如麻,吩咐小倩道:“你悄悄叫人打听一下,看皇上今天到底都干了些什么?” “是”小倩得令退了出去。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凌云果然来了,进门便关切的问:“雪儿,现在感觉怎么样,身子好些没?” 贝雪别过脸去“我好的很,不劳皇上费心。” 听出她不似以往那样亲密的叫自己云哥哥,而是生疏的叫自己皇上,凌云心中苦涩难耐,却故做不在意的说:“雪儿又耍小脾气,是气朕这两天没来看你吗?朕近日真的很忙,你别生气。” “皇上日理万机,不但要忙着国家大事,还要忙着打情骂俏,我哪敢生您的气啊!”贝雪原本是打算和他好好谈谈的,但见到他,就控制不了激动的情绪了。 “你”凌云被她噎得脸色如猪肝般难看,甩袖道:“雪儿何时变的这样刁钻?” “那你何时又变的这般无情?”贝雪毫不客气的回绝,却突然发现全身的肌肉又抽痛起来,糟糕,又犯病了!她不想让凌云看到,努力咬牙坚持,只是那痛楚似要将人撕裂,让人忍无可忍,最后她还是崩溃了,满床打起滚来。 见她如此痛苦,凌云也顾不得再与她置气,三步并作两步扑到床前,心疼的将她抱到怀里。 贝雪痛苦难耐,加上气不顺,怎会老实让他抱着?拼了命全力挣扎,却挣不拖凌云结实的怀抱。她怒了,掐住凌云的手臂狠命咬去。 凌云痛的咬紧牙关,依旧抱着她不松手。两个人就那样对视着,贝雪恨他薄情,眼中满是痛苦与愤怒,嘴上不觉加重了力道,一股腥咸的味道立即溢满口腔。凌云则一脸怜惜之色,一动不动的让她咬。 这更激起了贝雪的逆反心理,不但不松口,反而继续加大力道。血腥味更浓了,贝雪的心也更痛了,狠狠盯着凌云,欲把他彻底看穿。 接收到贝雪的满腔怒火,凌云无奈道:“雪儿,对不起,是我害了你,如果这样能减轻你的痛苦,那么,请你再用力点。朕向你保证,从今天开始,朕不会再让你受苦了” 听着他的话,盯着他愧疚的脸,贝雪的心不停的颤抖,泪水不知不觉模糊了视线。 过于激动的情绪,伴着无法言语的剧烈疼痛,令她再难承受,忽觉天旋地转,接着便失去了意识。 当她再一次醒来已是次日清晨,慢慢睁开眼睛,只觉身体还有些疼痛,但比起昨晚已好了很多。 小倩此时正往水晶花瓶中cha着鲜花,回头看到她醒了,喜道:“娘娘你醒啦?看这花漂亮吗?” 那是一束娇艳欲滴的红玫瑰,开的正如火如荼,让人见之心情愉悦,贝雪脸上带了几分悦色,轻声道:“好看,大冬天的,这玫瑰花是打哪来的?” 小倩笑嘻嘻的说:“这是皇上派人送来的,他说你病中心情不好,见到花就会开心了。” 这算什么?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吃吗?贝雪立即变脸“拿出去,扔掉!” “娘娘,这样不好吧!”小倩一愣,看着鲜花,还真是舍不得。 “有什么不好的,我说扔掉就扔掉!” 见她真动气了,小倩只好将花递给门口的宫女,让她们处理了,然后唤了两个宫女来给贝雪简单的梳洗一下。 收拾妥当,只留小倩一个人在屋,贝雪这才问道:“昨晚皇上什么时候走的?” “回娘娘的话,你昏迷后,皇上给你盖好被子,吩咐奴婢们好好照顾娘娘,然后就走了。”怕贝雪生气,小倩有话又憋不住,于是犹豫的道:“那个,听说是去了贞妃那里。” 昨晚看他心疼自己的样子,以为他会守护自己一晚,没想到听完小倩的话,贝雪心头一凉,摆出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他是皇上,去哪是他的自由。对了,昨天让你打听的事怎么样了?” “呃”“有话直说。” 看贝雪非要知道,小倩也只得如实诉说:“娘娘,实际事情不像夕瑶姑娘说的那样,昨天下午,她和皇上一直在龙华殿饮酒来着。” “什么?”贝雪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娘娘息怒,这是当值小太监说的,他们都可以做证。” 贝雪捂住胸口,只觉憋闷上不来气。小倩急道:“娘娘,你怎么了?” 她强打精神摆手道:“我没事,记住,这件事不要跟任何人说,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先出去吧。” 她实在想不通,凌云和夕瑶为何会在一起喝酒,难道说他们看对眼了暗通款曲?怎么会这样?莫非真应了那句,人心难测?还有那句人无百日好,花无百日红?总之此时此刻,她迷惘无助,伤心透顶,把自己关在屋内,再也不想见任何人。 接下来的日子里,凌云与夕瑶走的很近,喝茶、下棋、聊天谈心,任谁都能看出他们之间关系暧昧。 宫中不明真相的嫔妃们,更说贝雪太有心计,自己失宠,就用妹妹将皇上拴住。这一切的一切,让贝雪的心彻底凉透了。 第二十四章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见惯了宫中心计颇深的嫔妃,清新可人的夕瑶当然更招凌云喜欢。他俩走近以后,渐渐的,凌云便不再到贝雪这来了。 那段日子里,贝雪一堵气,停服了所有治疗宫寒症的药,并且经常一个人坐在床上,望着窗外的冰天雪地发呆。 凌云从没说过嫌弃她不好生育,但却用实际行动证明了心中的想法。不和她明说,想必也是不好开这个口,贝雪这个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皇宫是什么地方,是女人的坟墓。帝王身边的女人,没有子嗣,命运便是最可悲惨的。如今,凌云的态度不正说明问题吗? 爱不在,这种日子不是她想要的,无论再怎么难过,她都得为以后的生活做打算。慢慢贝雪的心中升起了离去的想法。 毕竟,曾经那么相爱,走之前。是一定要问清楚,他到底为什么要背弃诺言,他是不是真的很喜欢夕瑶? 但多次给凌云传话,他始终不来。贝雪一气之下,便让小倩安排轿辇送她去龙华殿。 不知为何,今日殿门没有侍卫。把守,正好省去通报的麻烦。虚弱的贝雪下了轿辇,在小倩的扶持下,一步一步缓缓踏入殿中。 殿内温暖如春,却空无一人,就在贝雪和小倩搞不。清状况面面相觑之时,内殿却隐约传来响动,贝雪想也没想,抬腿直奔内殿走去。 当xian开外殿与内殿相隔的锦帘时,贝雪立即愣在。原地,原来令她意想不到的是,凌云和夕瑶正抱在一起亲吻呢。 望着眼前出猝不及防的情景,贝雪的脑袋“嗡嗡”直响,身子一个趔趄差点没站住,多亏小倩急时扶住了她。 凌云和夕瑶被。响声惊动,回头一见是贝雪,两人大惊失色,立即放开彼此,夕瑶红着脸结巴道:“姐姐姐” 凌云也不知所措的慌道:“雪儿,你怎么来了?” “是啊,我不该来的。”贝雪从震惊中缓了过来,木然道:“你们继续,不打扰了。”说罢转身就走。 “雪儿”凌云大喊一声。 贝雪顿住身子,泪水不停在眼圈里打转,她咬着牙,瞪着眼睛,硬生生将泪水逼了回去。 “你别生气,朕和瑶瑶,那个”凌云试图解释,却有点语无伦次,欲盖弥彰。 贝雪腾的转过身子“你不用跟我解释,反正我现在也不能给你生孩子,你找别的女人很正常。” 既然凌云对自己的爱已退却,既然他们两情相悦,那自己何不忍痛成全?压抑着波澜翻涌的心绪,贝雪平静的说:“如果你真喜欢瑶瑶别偷偷摸摸的,给她个名份吧!否则在宫中很容易被人欺负。” “你你不介意?”面对贝雪超乎寻常的冷静,凌云和夕瑶都觉得相当意外。 呵,介意又有何用?她可不愿歇斯底里,像其它女人一样,玩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贝雪苦笑一声,看着夕瑶:“瑶瑶,你先出去,我有话想跟皇上说。” 闻听此言,夕瑶如蒙大赦,匆匆离去。 坐在椅子上,贝雪示意小倩也出去,殿中只剩下她们两个人,气氛瞬间沉闷下来。 望着昔日爱人,贝雪难掩伤心情绪,大声质问道:“你曾亲口说过,今生今世只爱我一人,你说过愿与我厮守到老,你为什么要背弃你曾许下的承诺?” 听完她的话,凌云略显局促,眼里的愧疚一闪而过,却突然转身背对着她狠心道:“话是朕说的没错,朕现在依然爱你,只是无法给你全部的爱了。” “为什么?难道就因为我现在不能给你生孩子?” 凌云的双手不自觉的握成拳,沉声道:“因为朕是皇上,既为皇上,就要对天下的臣民负责。” 当初听说南翔要攻打傲来国时,她还自信的以为凌云不会将自己交出去,现在闻听此言,贝雪茅塞顿开,不由暗自嘲笑自已的幼稚。试问天下间有几个男人愿意用江山换美人? 就算她与凌云再恩爱,如今动真格的,凌云也不愿因她而负天下。 虽说处于皇帝的立场,这么做无可厚非,但贝雪仍然无法平静,更忍不住奚落:“你是个胆小鬼,是个用女人换和平的懦夫!” 凌云背对着她,慢慢闭上眼睛,心口有说不出的痛。半晌,扭头望着贝雪,无奈道:“雪儿,楚玉国联合了西和国,这仗若打起来,便是三国交战,战争要打到何年何月都是未知数,你忍心看到百姓受苦,生灵涂炭?” 其实她根本不会眼睁睁看着两国打仗,她曾想过,实在不行自己就牺牲与凌云的幸福生活,而去向南翔请罪,换得两国和平。只是她做梦都想不到,凌云已打算将她牺牲掉了。 贝雪稳了稳心神,失望的望着他:“这么说你是打算将我交给楚玉国了?” “雪儿,对不起。”凌云凝望着她,浑身上下散发着浓浓的哀伤。 扶着桌子,贝雪慢慢站起,客气十足的道:“我们还真是心有灵犀啊,我正打算要离宫呢,既然你都替我谋划好了,那我也不用多费心了。”她伸手从袖中掏出那把定情匕首放在桌上“这个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了,还给你。” 贝雪的言行,深深刺痛了凌云,看着虚弱的贝雪被小倩扶出殿外,凌云一把抓起匕首,跑到门口,正望见轿辇抬着贝雪离去,而轿辇上的贝雪已泪湿双颊。 那一刻,凌云所有的伪装全部崩溃,巨大的痛楚让他无处发泄,他猛的拨出匕首,用力朝自己的手臂扎去。一刀下去,没有痛,只觉得心中舒服多了。 贝雪这回是彻底死心了,回宫后开始为出宫做准备。她知道自己的身体不好,于是除了饮食调养外,每天还坚持锻练,也许是抵抗力上来了,半个月后,她身体发病的次数渐渐少了,下地走路也不用人扶了,而此时,也到了送她出宫的日子。 那是一个雪夜,大约三更天,贝雪被两个侍卫秘密带进了一辆马车,那马车因为有皇上的圣旨,出宫,出城一路畅通无阻,无人盘查。 凌云和夕瑶站在城楼上,望着雪夜里的马车渐行渐远,慢慢消失在夜色中,夕瑶难过的问:“皇上,我们这样做是不是太过份了?” 第二十五章揭开世之谜 凌云望着茫茫天迹。声音空灵而哀伤“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瑶瑶,这些日子委屈你了。” “我没有什么,只是姐姐的心,真的被我们伤透了。”此话说完,俩人同时沉默了。 凌云和南翔定好,在傲来国边境洛安交人。并安排喜顺带着十来个武艺高强的骑兵,一路护送贝雪去洛安。 就这样,在纷飞的雪夜里,贝雪静悄悄的离开了京城。一路上,绝望的她没有回头,只是抱着她的小墨呆呆的坐着。马车飞快的前进,耳畔充斥着车轮碾雪的“吱吱”声,北风“呼啸”着侵略马车,寒入骨髓,分外凄凉。 因为在一起幸福甜mi,所以恋人们才会选择牵手,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与环境的变化,谁又能保证会牵手到老呢?想明白这些,贝雪也只能选择释然。 南翔因为出来找她。而失去了与母后见最后一面的机会,加之先前国宝被贝雪偷了,所以对她更是恨之入骨。贝雪惧怕见到南翔,但他们之间的问题也不能再拖了,两个人终归还是要有个了结。 自从出宫,贝雪的怪病便没有再犯,对于她的怪病,她曾怀疑是被人下了蛊,但深究症状,与中蛊并不相同,于是她的病便成了谜团。 数九寒天,冷在三九,他们在这样寒冷的三九天里长途跋涉,艰苦可想而知。 冬天天短夜长,加之天气寒冷,夜间不易赶路。这日黄昏他们走到钱鱼镇,找了一家客栈,打算投宿休息。 因为是冬天,出行的人不多,客栈里的生意也不是很好。店老板见一下来了十多位客人,立即热情相迎“几位客官住店吧?快快里面请。”有小二将他们的马匹牵到后院,店老板热情的将几个人迎了进去。 自从上次生病,贝雪的身体就一直不好,加上天气寒冷,连日赶路便患上了感冒。店老板见贝雪咳嗽,见其它人也冻的缩手缩脚。脸颊通红,将几个人安排好房间后,不大一会,主动让店小二送来了袪寒的姜汤。 客栈热情周到的服务,让他们倍感舒适。用过晚饭,便都钻入温暖的被窝,各自就寝。 近来贝雪经常失眠,可今日她躺下不到两分钟便睡着了,也不知过了多久,贝雪迷糊中做了一个梦,她梦到自己变成了一条鱼,自由的在温泉中游泳,别提多惬意自在了。 渐渐,她觉得身子越来越热,水与肌肤的触感也越来越真实,并且有热气带着一股草药味不断薰蒸着她。 她从梦中醒来,睁眼一瞅,顿时傻了眼,原来这根本不是她住的那间房,而是一间华丽的陌生房间。更要命的是,此刻自己竟一丝不挂的泡在一个大浴盆里。那浴盆中的水是深褐色的,不停散发着丝丝缕缕的水气。 老天,这是怎么回事?是在做梦吗?她用手捧起浴盆中的水,水顺着她的指缝“嘀嘀嗒嗒”又流了下去。事实证明,这是真实的,根本不是做梦。而这样的药浴贝雪心头一惊,她在凌霄阁泡过! 此时来不及思考更多,她只想赶快找件衣服把自己裹起来。可是扫视一圈她也没发现衣物的存在。 怎么办?自己怎么会到这里?自己的衣服又是谁拖的?她焦急紧张的缩在水中,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吱”门突然被打开了,进来三个女子,为首的女子面若桃花,一身红衣,贝雪认得,这不正是凌霄阁的大小姐凌冰吗?而她身后的两个女子捧着衣服,看来是给她穿衣的。 “是你?”贝雪心中大惊,知道落到这些人手里面,准没好。 “怎么,很意外吗?”凌冰冷着一张脸道:“实话告诉你,你住的客栈是我们凌霄阁的情报点,是你自己倒霉自投罗网,这怨不得别人。” 贝雪恍然大悟,不由感叹,自己今年真是点背啊!怎么处处都是坎呢? 这时,凌冰吩咐身后的女子:“时辰差不多了,帮她把衣服穿上。” 看这架势,贝雪想起来,上次凌霄阁阁主唐飞焰要与自己合体双修,被采花贼破坏了,那么这次抓自己。定也是为了那事。 但不管怎么说,衣服总是要穿的,所以她并没有抗拒。穿好衣服,凌冰道:“将她带到阁主房里去。” 贝雪明白去阁主房中将意味着什么,惊恐万分的她急中生智,忽然大叫:“慢着!” 凌冰回过头:“你想干什么?” “我有话想跟你说。” 凌冰瞅了她一眼,犹豫了片刻,冲那两个女子一摆手,俩人退了出去。 “有什么话你就说吧!”凌冰显的有些不耐烦。 “我想求你放了我。” “放了你?”凌冰鄙视道:“你也太天真了吧!真是痴人说梦!” 对于她的嘲讽贝雪一点不生气,而是继续说:“你喜欢你们阁主不是么?那你怎么可以容忍他和别的女人上床?” 闻听此言,凌冰的脸瞬间变色,紧咬双唇一言不发。 见有效果,贝雪近一步说服道:“凌姑娘,你放了我,然后做出个我被人救走的假象,相信阁主是不会怪罪你的。” 做为女人,怎会愿意看到自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上床,贝雪的话让她有些动摇。 这时,外面有人传来阁主的话,说让她们快着点,不要错过了吉时。 凌冰将心一横,沉声道:“你不用花言巧语了,阁主爱的人是我。与你上床也不过是利用你罢了。” 看她不为所动,贝雪有些急了,故意气她道:“你敢肯定,我和你们阁主有了肌肤之亲后,他不会爱上我吗?” 凌冰咬牙切齿的恨道:“少啰嗦!等练成了煞血宝典,我便亲自杀了你!”说罢将贝雪推出门外。 贝雪被点了穴道押到了唐飞焰的房中。待所有的人都退下去后,唐飞焰转过身面对着贝雪,神情嚣张而得意,眉毛微微上扬“贝姑娘,别来无恙啊!”今日落到这个变态的手里面。贝雪知道是跑不掉了,她狠狠瞪着唐飞焰那张欠揍的脸“混蛋,你快放了我!” 唐飞焰一步一步的走近,伸出食指轻刮着贝雪的脸蛋“好滑哦,像剥了壳的鸡蛋,不知身上是不是也这么滑呢?”说罢拉开贝雪的衣领往里瞅。 贝雪都快被他yd的模样吓哭了,可是被点着穴道又动不了,只能惊恐的尖叫“色狼,滚开,你别碰我!” 她越害怕,唐飞焰越是兴奋。掐住贝雪的下颌,邪恶的将嘴凑向贝雪,惊的贝雪摒住呼吸,欲用力挣开他的手,怎耐一切都只是徒劳,根本用不上半分力气。 唐飞焰的嘴几乎就要碰到贝雪的嘴唇了,贝雪脑海一片空白,全身上下的神经皆紧绷起来。见她紧张的就要崩溃了,唐飞焰微笑着往旁一偏,深深在她的脸颊上嗅了一下,戏谑道:“嗯,真香啊!”然后放开了她。 他这是故意在戏耍自己,贝雪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恨道:“你无耻!” “那这样是不是就不无耻了?”他猛然在贝雪的脸颊上“吧唧”了一口,快速抱起贝雪往床塌走去。 “你你个大色狼,大混蛋,我咒你不得好死!”贝雪被这个变态弄的差点疯掉,忍不住歇斯底里起来。 唐飞焰笑的要多jian诈有多jian诈“小美人,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只要你助我练成煞血宝典,我绝对亏待不了你。”说着一把拉开贝雪的衣服。 那一刻,贝雪绝望了,因为她知道这回是真的完了。 闭紧双眼。恐惧而无奈的她不得不认命。 一秒,二秒,三秒 大约半分钟过去了,唐飞焰还没有更近一步的举动,这大大出乎贝雪的意料,她睁开眼睛,只见唐飞焰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看,神情中有震惊、有激动、有欣喜复杂莫名,让人猜不透心中的想法。 贝雪愣怔的望着他,两个人对视片刻,他忽然将贝雪的衣服合了起来,解开贝雪的穴道后,翻身下床。 他反常的举动令贝雪更蒙了,莫非是关键时刻他突然翻然悔悟了吗?可是这个变态做事从来不按常规出牌的?谁知道他这次又想耍什么花样?贝雪紧张的神经一刻都不敢放松。 “你身上的纹身是哪里来的?”唐飞焰盯着她,终于道出了心中的疑惑。 纹身?她穿过来时,这俱身子就有纹身的,她哪里知道是哪来的?贝雪坐起身子,整理好衣服,道:“这纹身我从小就有的,怎么了?” 唐飞焰的眼里闪着亮光,神情跟着激动欣喜起来“妹妹,真没想到,你是我妹妹!” “打,打住,你说我是你妹妹?开什么国际玩笑?”贝雪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摆明不相信他的话。 唐飞焰没理贝雪的惊愕与质疑,自顾自的道:“这些年来,我一直在寻找你的下落,可是一直没有结果。原本以为你不在世了,没想到你还活着。” 见他的神情不像说谎,贝雪转念一想,不禁由惊转喜,自己是他妹妹,那就代表安全了,至少他不会侵犯自己的妹妹。 但刚才还在质疑,突然又开口承认似乎不妥,贝雪便一脸茫然的望着他“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唐飞焰殷切的望着她,十分肯定的说:“你可知,你身上纹的蝴蝶兰是风雷国的国花,而且只有风雷国的公主才会纹上美丽的蝴蝶兰。你是我的妹妹,绝对错不了。” 她听南翔提到过,这花是风雷国的国花,但万万没想到,自己这身体的主人竟然是亡国公主。既然唐飞焰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他的妹妹,那么,他难道是风雷国的王子吗?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看出贝雪似乎什么都不知道,唐飞焰不解的问:“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难道玉婷姑姑没跟你讲过你的身世吗?” 一听这话,贝雪更迷惘了,只能临场杜撰道:“我我小时候听别人讲,我是被齐丰镇的安知府在荷溏边拣家去的,因为他膝下无子,又见我可爱,便认作了女儿。”贝雪挠了挠头“玉婷姑姑是谁?我没有印象啊!”唐飞焰盯着她,无奈道:“当年你还小,不记事。既然你是被人家拣去的,想必玉婷姑姑也出事了。”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贝雪反倒好奇起来。 唐飞焰深吸一口气:“十七年前,四国占据东西南北四方,本来是井水不犯河水,但傲来国的君主凌逸,眼红我国有一座最大的金矿,便想吞并我国。为达目地,他无所不用其极,用银子买通朝廷官员和镇守边疆的将军,买通不了的就抓人家把柄进行威胁,威胁不了的就栽脏陷害!” 说到这里,他面现愤怒“就这样,国家的栋梁差不多都被他腐蚀怠尽,然后便找借口攻打我国,自然所向披靡。都城被攻破那年,你两岁,我六岁。” 贝雪深吸一口气,眨了眨眼疑惑的问:“按理来说,傲来国君主不会给我们留活口的,我们怎么没死呢?” 唐飞焰负手踱到窗边“当他们踏上我国土地,父皇和母后便已做了最坏的打算。为了保住我俩性命,事先寻来身形与我们相仿的孩子放在宫中做替死鬼。因为父皇与西和国君主西霸关系甚好,你一下生,就给你与西和国太子订了婚约,所以特地派人将我俩送往西和国。” 他转身面色凝重的看着贝雪“只是因为打仗,当时治安非常差,在途中,我们又遇到动乱,你我自此便失散了。” 贝雪幽幽一叹,不禁又奇怪的问:“当时你也不过才六岁,这些事你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 唐飞焰咬了咬牙:“到达西和国时,保护我的只剩下齐公公一人。那个时候,我们的国家就已经沦陷了。” 他不由的难过道:“齐公公深知人情冷暖,他担心西霸在这样的情况下,不但不会保护我,反会而落井下石将我交给凌逸,于是带着我隐姓瞒名,苟活下来。这些都是我长大后,齐公公告诉我的。” 第二十六章哥哥你好坏 唐飞焰用怜爱的目光望着贝雪。感慨万千“你现在跟以前一点都不一样了。” “是啊,女大十八变,现在长大了,早就和以前不一样了。”贝雪苦笑了一下,看来依他所言,自己这身体的主人八成真是他妹妹。 想起刚才的事情,唐飞焰又歉然道:“妹妹,哥哥以前对你做过很多不应该做的事,好在没有酿成大错,哥哥在这里郑重向你道歉,希望你不要记在心上。” 此时的唐飞焰和以往大不相同,身上少了几分邪气,也变的平易近人起来。 他又走到贝雪面前,扶着贝雪的肩膀“是父皇和母后在天有灵,让我们能够有机会相遇。现在,在这个世界上,我们是彼此唯一的亲人,我们应当携手为父母报仇,为国家报仇!”他的目光刹时变的狠厉起来。“虽然傲来国的老皇帝死了,但他还有儿子凌云,父债子偿,天经地义!” 唐飞焰后来的话如同晴天霹雳,让贝雪不由打了个寒颤,怎么转自己眼便与凌云成了仇人?虽说她恨凌云背叛了她们的爱情,但也没有恨到必须要将其除之而后快的境地。毕竟再怎么说,共同生活那么长时间,感情总是有的。 可现在,既然被唐飞焰认作妹妹,那自己不与其同仇敌忾似乎有些说不过去。可贝雪只是借用了这个身体,那些国仇家恨不关她的事!所以一时间,贝雪左右为难,并没多做表态。 这时唐飞焰想起他们在西和国的过往,便问:“妹妹,你现在成亲了吗?在西和国,我看那两个小子对你都不错,你最终选择了哪个?” “我”贝雪一时间有些为难了,现在凌云突然成了她的仇人,那她和凌云的事要不要跟唐飞焰说呢? 见她迟迟没表态,唐飞焰打趣道:“怎么,连哥哥也要瞒着吗?” “哦不不是”纸是包不住火的,权衡再三,贝雪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我最后嫁给了无痕。” “就是甘愿为你挨鞭子,就算你毁了容,也愿意娶你的那个小子?” 一听这话。以前的种种如电影般在眼前闪现,那时候的凌云可以为自己赴汤蹈火,而现在呢?真不敢想象,人居然变的这样快!此时贝雪真有种想哭的冲动。 见她神色不对,唐飞焰一脸关心的问:“妹妹,你怎么了?” “哥哥,无痕就是傲来国的皇帝凌云。”贝雪低着头无奈的道。 “什么?真是冤孽!你怎么可以嫁给他?”唐飞焰的脸色立即阴沉下来“那大冬天的,你不在宫中待着,出宫做什么?” 贝雪有些紧张,但也不得不说:“因为我身体有病不好生育,我们的感情出了问题,我又不想老死宫中,鉴于往昔情谊,他答应破例放我离去。那些人是一路护送我回家的。”贝雪说了一半真话,至于凌云将自己交给南翔换和平的事,她没有说。 因为外人根本不知道楚玉国要打傲来国归根结底是为了一个女人。所以凌云悄然将自己送给南翔也不失面子。这件事,贝雪也不想让别人知道。 可唐飞焰一听凌云不要贝雪了,立即来了脾气“这小子真是无情无义!你放心,新仇旧恨。到时候咱一起讨回来。” “算了,事情都过去了。”贝雪不想与凌云再有纠缠。 “就算你不介意他对你的无情,难道我们的国仇家恨都不报了吗?”唐飞焰的反驳让贝雪无言以对,只能轻声道:“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次日,唐飞焰向众人宣布贝雪是他失散多年的亲妹妹,凌冰一听登时喜出望外,对待贝雪那叫一个亲热。同为女孩子,贝雪也理解她的心境,自然不会与其计较。 唐飞焰一行人只是来傲来国办事,马上就要动身回西和国了,自然也要带她一起回去。 贝雪知道,南翔还在等着傲来国交人呢,如果自己不去,那两国茅盾不是更加激化了吗? 况且,她也根本无心去完成什么复国大业。于是一路上她想尽各种办法试图拖身,只可惜都没能成功。 贝雪无奈的被唐飞焰带到了西和国,在凌霄阁的总舵住了下来。唐飞焰每天都很忙碌,经常召集各地分舵的舵主共商大事。 虽说这阁主妹妹的身份,让其它人对她都十分恭敬,凌冰也经常陪伴着她,但她却一直心神难宁,忧虑着两国局势发展。 这一日,贝雪把小墨放在桌上,正跟它喃喃自语着心中的苦闷,门突然开了,她回头一看,正是唐飞焰。 于是站起身道:“哥哥,怎么今天这么得闲啊?” “冰儿说你整日愁眉不展,哥哥来看看你。”唐飞焰说着坐了下来。望了一眼桌子上的小墨,指着它道:“这小东西曾经还咬过我呢!真应该扒了它的皮。” 小墨张嘴做势欲咬,吓的唐飞焰急忙缩回了手。贝雪“咯咯”笑道:“别看它小,它脾气可不小呢!” 小墨蹭的跳下桌子,三蹿二蹿跑到外面玩去了。 唐飞焰这才言归正转:“哥哥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贝雪倒了杯茶递过去“哥哥跟妹妹还用客气吗?有什么事,说吧!” 轻啜一口茶水,唐飞焰沉声道:“你知道,三国之中傲来国的实力最大,要报仇依我们自己的力量肯定不行,所以我们要借助它人的力量成事。听说楚玉国现在与傲来国闹的很疆,但单凭楚玉国一国之力也是打不过傲来国的。” 贝雪扬头道:“傲来国不是联合了西和国吗?” 唐飞焰捏着茶杯lou出诡异的笑容“那是楚玉国故意散播的的谣言,实际上西和国并没同意。” 贝雪一怔“那哥哥的意思是,也要挑起西和国参与战争吗?” “没错。”他点了点头。 “可这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贝雪有些质疑他的想法。 放下茶子,他信心满满的道:“西霸一来没有定然获胜的把握,二来与傲来国井水不犯河水,师出无名。所以是否参战,他犹豫不决。但实际上,他的野心最大,最想扩张土地。我们只要给他名正言顺的理由。他定能发兵。” “我们能给他什么理由?”贝雪越听越糊涂。 唐飞焰有神的目光直接落到贝雪身上“你与西和国太子西城订有婚约,只要你们完婚,西霸便可借着为风雷国报仇的名义,名正言顺的讨伐傲来国。” “不行,我都嫁过人了,这不明摆着糊弄人家吗?”再者,没有感情,只是为了达到某种目地的结合,贝雪实在接受不了。 料到她不会痛快答应,唐飞焰积极开导:“做大事就要行非常之手段。你嫁过人,你不说,我不说,试问谁知道?” “那也不行,我不嫁!”贝雪刚出皇宫,还没从凌云的阴影里走出来,怎会再走入高高的城墙?况且在贝雪心中,西城是那样一个云淡风轻的男人,她不想欺骗他。 “难道国仇家恨你都不想报了吗?”见她拒绝,唐飞焰怒斥:“与西和国联姻是父母之命,身为风雷国公主,为国报仇是你的使命,你是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唐飞焰一甩袖子,断然离去。 古时候的男人为什么总要利用女人来达成某种目地?贝雪痛恨这种政治联姻;鄙视唐飞焰的做法;更不愿看天下大乱,所以她必需逃走。 可是,想逃走哪有那么容易?她的逃跑计划还没酝酿好,便已被唐飞焰强行带入了皇宫。 因为唐飞焰曾囚禁过西城,所以西霸对凌霄阁恨之入骨,只是凌霄阁的人都很狡滑,据点经常更换,所以一直没有将他们覆灭。 这次,听说凌霄阁阁主要带着妹妹面圣,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既然自己往枪口上撞,何有拒决之理?西霸欣然召见了他们。 扫视着阶下的年轻男女,西霸的目光突然定格在贝雪身上“你,你是” 贝雪知道,他认出自己来了,只好颔首道:“回皇上,民女贝雪,半年前我们见过。” “哦,对对。”西霸又深深看了她一眼,看得她浑身不自在。 “你是凌霄阁阁主?”收回目光,西霸对唐飞焰道。 “是的皇上。” “来人啊!把他给朕抓起来!”西霸突然变脸令贝雪吓了一跳。 唐飞焰一点都不慌张。从容的微微一笑:“我人都在这呢,又不能cha翅飞了?皇上何必这样心急,错失开疆扩土的机会?” 西霸眯缝着三角眼,不屑道:“哼,别跟朕卖关子,你有什么目地,直说吧!” “还记得十七年前风雷国灭亡的事吗?”唐飞焰淡淡的提醒道。 西霸的眉头骤然拧紧“陈年往事,提它干什么?” 唐飞焰仍旧自顾自的说:“当年因为风雷国与西和国互邻友好,所以风雷国的小公主一出世,便与西和国太子结了姻缘。这事皇上是否还记得?” 第二十七章谈判 这事有十好几年了,若唐飞焰不提起,西霸都要忘的一干二净了。而如今,他无缘无故的提这事干什么?西霸颇为震惊,肃然道:“你到底要说什么?” 唐飞焰嘴角牵起一抹冷笑“人们都以为风雷国太子与小公主死于战乱,实则他们并没死,他们就活生生的站在皇上面前。” 西霸满脸惊讶的望着唐飞焰“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们就是风雷国的太子和小公主?” “别人可能不知道,但皇上您一定知道,风雷国的皇室身上都纹有国花蝴蝶兰的纹身。”唐飞焰说着霍然扒开自己胸前的衣服,贝雪一瞅,他胸前果然纹着蝴蝶兰,只不过与自己身上的不一样,他身上纹的是紫色的。 看到那纹身,西霸又瞅了瞅贝雪,不禁恍然大悟“怪不得她与纯儿长的如此相像。” 纯儿是谁?贝雪搞不清楚,但唐飞焰却有所顿悟,自己母后的闺名就叫纯儿。看来西霸和自己的母后似乎还有些渊源。 这时西霸坐直身子“你们的身份隐藏了这么多年,今日坦言相告,如果朕没猜错,你是想让朕履行承诺,给你妹妹和太子完婚是吧?” 唐飞焰一抱拳:“皇上说的是,我这个做哥哥的自不敢有负父皇与母后的心愿,特地将妹妹送来,请皇上做主。” “这个嘛”毕竟此一时彼一时了,当时他们是皇族,而现在国家都灭亡了,似乎再与他们联姻也没什么意义。 见他犹豫,贝雪暗自窃喜,他若不答应,那贝雪求之不得呢。 唐飞焰料到他不会痛快答应,立即祭出杀手锏“皇上是胸怀宏图大志之人,定当有开疆扩土,统一天下之野心。只要太子娶了风雷国的公主,皇上便可以联合楚玉国,举义旗声讨傲来国。”他话峰一转“况且皇上是金口玉言,说出去的话定不会反悔的是吧?” 西霸锁着眉,凝望着他“傲来国地大物博,吞并了风雷国后更是国富民强,就算我西和国与楚玉国联合起来,也未必就能稳操胜券吧?” 唐飞焰面lou傲气“这个皇上可以放心,为了给风雷国报仇,我凌霄阁已经筹谋了好些年。仗一但打起来,他傲来国的八大将军,将有半数会归顺我们;他傲来国的作战武器,将有多半会中看不中用。总之,我敢保证,仗打起来,皇上定然所向披靡,百战不殆。” 听完他的话,贝雪想起当日在水下洞穴的石格中,看到的那些各国高官们见不得光的罪证。是啊!这些关系身家性命的证据,自然是控制他们最好的筹码。 他的话令西霸的目光倏然闪过一丝异彩,身体前倾,眉梢微微一挑“哦,朕可以相信你吗?” “皇上以为以我凌霄阁的实力做不到这些?” 唐飞焰身上那股强烈的自信感染了西霸“好,朕信你。不过,有些细节朕想和你好好谈谈。” 西霸眯着三角眼,意味深长的望了望贝雪“来人,将贝姑娘先带下去,好生照顾。” 他们俱体谈什么,贝雪就不知道了。她忧心忡忡的跟着太监往前走,听着脚下踩雪的吱吱声,想起西霸看自己的眼神,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雪儿!”一声清亮的男声,在寒冷的空气中显的分外悦耳。 贝雪定住脚步,抬头朝发出声音的地方望去,只见右侧的长廊下站着一蓝袍男子,他神色儒雅,俊秀非凡,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太子西城。 “西城大哥!”再次相见,贝雪开心不已。领贝雪去休息的两个小太监愣住了,没想到贝雪还认识太子。 西城快速走到她面前,微笑的望着她,双眼放出惊喜的光芒“雪儿,走了这么久,你怎么才想起回来看大哥啊?” 一听这话,贝雪有些窘迫,嘿嘿一笑,打趣道:“西城大哥,几个月不见你又英俊了!” 西城淡淡的笑着,打量着贝雪,心疼道:“你可是比以前瘦了不少,走,去我宫里,我让他们做好吃的给你补补。” 太子宫内的装饰和上次来时一般无二,还是那样清新雅致,置身其中,只觉轻松舒适。 太子吩咐御膳房做了满桌子的丰盛佳肴招待贝雪。 此时马上就进腊月了,离过年的时间也不远了,对于贝雪突然前来,西城高兴之余心中还是很奇怪,席间便问:“雪儿,你大老远的从楚玉国赶来,不是只为了看我这么简单吧?还有什么事吗?只要我能帮的上忙的,定当竭尽全力。” 贝雪微微一叹,颇为无奈的道:“此番我是跟哥哥一块来的,哥哥正在跟皇上商谈事情。” “哦,你哥哥?是那个南公子,还是无痕公子?” 贝雪挠了挠头“两个都是不,这个是我的亲哥哥,我们从小失散了,才认不久的。” 西城更觉好奇“那你们找皇上所为何事?” “这个”贝雪纠结啊,这话怎么跟他说呢? “怎么了,不方便跟我说吗?” 这事根本瞒不住,他早晚都得知道,贝雪心一横,不如痛快的讲出来算了,然后再表明自己的意思,希望西城可以跟他父皇说不娶自己,于是大声道:“我哥要把我嫁给你!” “噗咳咳”西城的酒刚喝了一半,闻听贝雪此言,酒没咽利索呛到了。 “西城大哥你没事吧?”贝雪赶紧帮他拍打后背。 西城抬手示意自己没有事,然后盯着贝雪难以置信的问:“这雪儿,你这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我说的都是真的。”贝雪摆出极其认真的严肃神情。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西城糊涂了,她不是有心上人了吗?为什么好端端的,她哥哥要把她嫁给自己呢? 看出西城的迷惑,贝雪也不隐瞒,一五一十的道出了自己的身份,和唐飞焰为了报仇,为了让西和国发兵攻打傲来国,依照两国先前订下的婚约,打算让自己嫁给他的事说了出来。 西城做梦都没想到,他与她之间居然是有婚约的,震惊之余,心中却还升起一份窃喜。 怎奈,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贝雪接下来的话却浇灭了他心底的遐想。 第二十八章是喜还是忧 “西城大哥,我哥这样做纯粹是想利用西和国的力量为自己报仇。而且这样做对你对我都是不公平的。”贝雪往他的杯子里注满酒水“西城大哥,我们不能让我哥的计谋得逞,你跟皇上说,不想娶我好不好?” 此言令西城暗自神伤,他抬头望着贝雪“难道你不想为国报仇了吗?”然后半真半假的道:“其实,若能帮你报仇,我可以委屈一下的。” 对于他的话贝雪没当回事“西城大哥,你别跟我开玩笑了。天下,当能者居之,更何况冤冤相报何时了?我不想看到天下大乱,百姓们流离失所。”贝雪举起酒杯,恳求道:“西城大哥,答应我好吗?” 看着贝雪殷切期望的眼神,西城心中分外失落。俩人一起逃出水下石洞,一起在午夜被狼撵的跳下悬崖,这样的经历西城始终忘却不了。 但既然她对自己无意,那又何苦勉强将其绑在身边?就让自己对她的这份情愫保留在心底吧!也许自己这辈子就是做她哥哥的命。 按捺着心中的酸楚,西城轻轻将贝雪散落在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温和的说:“那好吧!我答应你。” “西城大哥你真好,来,我敬你一杯。”贝雪兴高采烈的举杯,西城表面爽快的将酒喝下,心底却在无声无息的叹息。 唐飞焰与西霸一直谈到未时,方达成一致意见。出宫前,唐飞焰找到贝雪,让她好好在宫里待着,准备成婚。贝雪百般不愿,但身陷囵囫,无计可施。 次日,宫中便开始大量采买纳妃庆典所需之物,贝雪看在眼里急在心上,西城见贝雪整日愁眉不展,又怎会不知其心中想法,于是安慰道:“雪儿你别着急,我这就去和父皇说,让他取消我们的婚事。” “嗯,谢谢西城大哥。”虽然贝雪知道为了政治,西霸未必会做妥协,但即使有一丝希望,贝雪也不愿放弃。 廷庆殿,西霸见西城来了,招手道:“城儿,看父皇画的这副画怎么样?” 西城走近一看,是一只雄鹰,展翅翱翔在苍穹中。那雄鹰的气势神韵。被或浓或淡的笔墨展现的淋漓尽致! “这雄鹰惟妙惟肖,栩栩如生,画得真是太好了!”西城微微一笑“在儿臣心目中,父皇就是那搏击长空的雄鹰,拥有雄心壮志,睥睨天下众生。” 这番话令西霸很是受用,不由“哈哈”大笑,拍拍西城的肩膀:“阿谀奉承,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啊!”“父皇冤枉儿臣了,儿臣说的都是心里话。”西城谦卑的低着头,神色淡定自然。 “嗯,近来宫里要有喜事了,朕心情特别好,来陪朕下盘棋吧!”西霸说着坐到了旁边的桌案边,西城也只得坐下,一边与其奕棋一边明知故问:“父皇,宫中有何喜事啊?” 宫内在准备纳妃庆典,西霸却一直没将此事告诉他,所以他才做此一问,也好引出下面的话题。 西霸拿起棋子。下到棋盘上“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朕先保密。” “父皇不说儿臣也知道。”西城打算将话挑明。 西霸一怔,拿着棋子的手僵在半空,抬头不解道:“你怎么知道?” 西城立即撩袍跪地“父皇是想履行与风雷国十七年前订下的婚约,要儿臣娶风雷国公主,也就是雪儿,对不对?” “这个”西霸有一瞬间的慌乱,不知该如何回答。 西城继续道:“雪儿虽然救过儿臣的命,儿臣与她也很投缘,但儿臣并不喜欢她,对她只是兄妹之情。”西城低头抱拳道:“儿臣抖胆请父皇收回成命,儿臣不想娶她!” “你”这状况让西霸始料不及,片刻后,他的脸上浮现出笑容,双手将西城扶起,痛快的道:“好,既然你不喜欢她,那父皇也不为难你,父皇答应你了。” 西城吃惊的抬起头,原本还以为难度很大,他实在没想到父皇居然这么好说话,这么轻易的就答应了,顿时喜出望外“多谢父皇恩典!” 听说西霸答应取消婚约,贝雪难以置信的同时,更多的是开心和对西城的感激。 而近段时间,不知唐飞焰在忙些什么。一直没来看贝雪。贝雪怕这事让唐飞焰知道,他又想法阻止,便打算背着他,尽早离开皇宫。 这日用过早膳,贝雪找到西城开诚布公的说:“西城大哥,谢谢你的帮忙,明天我打算离开西和国,回楚玉国去。”” 西城吃了一惊“好容易来一趟,干嘛这么着急要走,不如等过完年再走吧!” 贝雪无奈道:“我哥哥现在还不知道取消婚约的事,我想尽快离去,怕他知道后再横生枝节。” 人世间总是有太多的无奈让人身不由已,西城叹了口气“既然如此,依你便是。”他想了想提议道:“临走之前,让西城大哥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痛快的玩一次怎么样?” “哦,什么好玩的地方啊?” “到了你就知道了。”西城一把拉住她的手,往外跑去。 西城把她拉到皇宫最北端的一座高山下。抬头仰望,湛蓝的天空与洁白的雪山融为一体,鲜明纯净的颜色对比,令贝雪不由被那圣洁美丽的景象所震撼。“这里好美啊!”“岂止是美,这里还很好玩呢?”西城兴奋的问:“雪儿,你坐过雪车没?” “雪车?” 西城开心的道:“一看你就没坐过,走,我带你去坐,可好玩了。” 他居然还有这样顽皮的一面?近来压力是够大的,贝雪会心一笑,跟他上了山。山顶摆放着三辆木质雪车,其实所谓的雪车就是雪撬,可以容纳两个人坐。 那座山坡度不大,从山顶滑到山下差不多有五百米的距离。西城知道坐在前面会被风吹。他怕贝雪忍受不了,于是自己坐前面,让贝雪坐在后面。 二人坐定,望着雪坡,西城问道:“雪儿,你害怕不?” “我不怕!”以前在游乐园玩激流勇进时,从高处俯冲下来,披波斩浪,击起一人来高的水花,虽然怕,但着实刺激。不知道冲下雪山,会不会比那更刺激?她当然分外兴奋。 西城冲随行而来的太监们一使眼色,两个太监上前,用力将雪车推了下去。 因为太阳刚出升不久,加之天气寒冷,雪质呈冰状雪形态,表层有一层薄的硬冰壳,这样的雪质与雪车的摩擦力非常小,滑雪速度也超快。 雪车如同离弦的箭,飞速滑行,强劲的冷风扑面而来,两旁的景物快速向后移动着。嘴说不怕的贝雪,被疾驰而下的速度吓的情不自禁的,紧紧的抱住西城的腰,伏在他的背上,纵情尖叫起来。 西城忍不住笑了,大声道:“有我在呢,雪儿不怕。” 直到雪车滑到山下慢慢停了下来,贝雪才发现自己紧张的一直闭着眼睛惊叫,于是猛然收声,又发现自己正紧紧抱着人家,急急将手抽回,不好意思的叫道:“天啊!太快了,我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西城回身笑着一刮她的鼻子,揶揄道:“刚才在山上,是谁说不怕来着?” 听他的口气有嘲笑自己的意思,贝雪不服气的扬起头:“谁说我怕了。这滑雪车又惊险又刺激,人家刚才那是激动下的正常反应嘛!” 西城憋着笑问:“那你还敢滑吗?” 贝雪一拨腰板“滑,这么乐趣无穷,干嘛不滑?” 于是两个人来来回回,把山顶的那三辆雪车都给滑了下来。 当最后一辆雪车载着两个人缓缓停下,贝雪的嗓子喊的快哑了,不过倒是把近来心中的忧愁烦恼都发泄出来了,那叫一个痛快淋漓! 她长出一口气,情不自禁的抒发着心中的感慨“西城大哥,这样俯冲下来,真有飞一般的感觉啊!今天玩的真是太开心了,谢谢你带我来滑雪车。” “谢什么,不管你身在何处,只要你记得还有我这个哥哥就好。西城发自肺腑的说:“哥哥希望你永远开心快乐。” 一刹那,贝雪的心湿润了,面对西城,她回以最美丽的微笑,郑重的保证:“哥哥放心,我会的。” 两个人回到宫中。迎面,刘公公带着几个小太监正走了过来。见是太子,刘公公急忙给其施礼,西城一摆手,往他身后一看,有五六个小太监手中抱着几匹上好的红布,还有两沓红纸。 西城奇怪的问:“你们这是?” 刘公公恭敬的躬身:“回太子殿下,奴才们正要去找月姑姑,让她和其手下的宫女帮忙扎悬挂的红花,还有剪‘囍’字窗花。” “什么?”西城的脸色刹时难看起来“纳妃典礼不是都取消了吗?怎么还准备这些东西?” 刘公公愣了一下“取消了?没有吧!奴才们没接到通知啊!哦对了,早上皇上还让奴才们加紧操办呢。” 贝雪与西城心头一跳,相互对视一眼,不禁忐忑起来。 第二十九章崩溃的真相 这时齐公公又一躬身“太子殿下,若没其它的事,奴才们先告退了。” 西城摆了摆手,待其走远后,立即对贝雪道:“雪儿你先回去等我,我这就去找父皇问个清楚。” 廷庆殿,西城大步走到阶下,屈膝道:“儿臣给父皇请安。” 西霸轻轻抬手示意他起来,见他满脸阴霾之色,关心的问:“城儿今日气色不太好,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西城起身,也不绕圈子,而是直截了当的问:“父皇,儿臣有些不明白,你是答应过儿臣要取消婚约的,为何没有让宫人停办纳妃典礼,还令刘公公他们加紧操办呢?” “这个”早有心理准备的西霸,起身走到窗边,负手道:“你的纳妃大典确实取消了,他们准备的是朕的纳妃大典。” “父皇的?父皇要纳谁为妃子?”西城十分纳闷。 西霸心中多少有一丝羞愧,背对着他,轻声道:“风雷国公主。” “什么?”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西城难以置信的拨高音量:“父皇要纳雪儿为妃?” 转过身,西霸轻轻点了一下头。 这件事太惊人了!西城登时怔在原地。稍顷怒道:“雪儿是与儿臣订的亲,既使儿臣不愿意,父皇你也不应该和她” “父皇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还用你来教训吗?”听到西城的指责,西霸脸上挂不住了,不勉大动肝火,大声驳斥“朕纳她为妃,然后攻打傲来国,比你纳他为妃更加有说服力!怎么,朕纳个妃子还要通过你吗?” 直到现在,西城才恍然大悟,盯着西霸嘲讽道:“儿臣今日算是明白了,怪不得儿臣与雪儿的婚约父皇一直瞒着,原来纳妃庆典不是给儿臣办的,根本就是你给自己准备的!” 因为西霸性格专横霸道,西城从小到大,历来都很敬畏他,无论什么事都听他的话。而今日,西城竟然因为贝雪的事,一反常态的奚落他这个做父亲的;那番一针见血的话,更像利刃一般戳到了他的心窝子。 脾气暴燥的西霸勃然大怒“啪”猛然扇了西城一记耳光。 长这么大,西霸是第一次动手打他,这让西城半晌没回过神来。父子俩就那样敌视着,空气瞬间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西霸用手点指着西城“你身为臣子,应该安守臣子本份,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朕?”接着颇为蛮横的说:“这件事已经板上定钉了,等办完纳妃庆典,她就是你的长辈。从现在开始,你要与她保持距离,朕不允许你们再在一起嬉戏,哼!”西霸一甩袖子,大步离开了廷庆殿。 他的父皇有野心,好色,他都知道,做为臣子,他无权去过多干涉。可是,父皇要娶自己暗恋已久的女子,这让他如何接受?西城一个人站在偌大的宫殿里,紧握双拳,压不住心中的悲痛与愤怒。 父皇要娶自己订有婚约的女子,这让西城实在无法面对。他知道贝雪在等消息,他却没勇气亲口去说,于是,他便在玉苑宫借酒消愁,喝的烂醉如泥。 贝雪在太子宫一直等到天黑也没见西城回来,她着急了,忙叫小太监帮忙寻找,结果,看到太监们把喝的不醒人世的太子拖回来时,贝雪蒙了,不明白一向儒雅的西城怎会把自己弄成这样? 后来一打听,才知道皇上和西城在廷庆宫发生了激烈的争执,皇上还动手打了西城一嘴巴。 西城是去问皇上取消婚约的事,难道说,西霸又反悔了,不同意取消婚约,以致于父子俩发生争执了吗?不明真相的贝雪,胡乱猜测着。 叫人煮了醒酒汤,又叫宫女打来热水为西城擦脸。众人正忙活着,刘公公突然带来皇上的口谕,赐淑芳苑给贝雪居住,还让她即刻回淑芳苑,说有客人在那里等她。 贝雪本想照顾西城,等西城醒酒后,好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人在宫中便身不由己,有皇上的口谕在此,她也不能不听,只得和太监们回淑芳苑。 一路上她就在想,那个等她的客人会是谁呢?到了淑芳苑她才知道,原来竟是凌冰。 两人坐下,有宫人上来茶水,贝雪惊讶的问:“冰姐姐,你怎么来了?” 凌冰微微一笑“阁主关心你,但因阁中事务繁忙抽不开身,就让我代他来看你。” 关心自己就把自己当棋子送出去吗?贝雪在心中嗤之以鼻,但面上却没有带出来,只是淡淡的说:“回去告诉他,我挺好的,不用担心。” 见贝雪的态度不冷不热,凌冰勉强笑了笑,思虑着如何婉转的切入正题,既把唐飞焰的意思转达给贝雪,又不至于让贝雪太过激动。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贝雪看出她来一定是有事的,见其绕来绕去,半天不说真正的来意,不勉急燥起来,直截了当的问:“冰姐姐,天也不早了,你有什么话直说吧!” 凌冰咽了口唾沫,只好道:“雪儿,纳妃大典定在腊月二十四举行,算算也没几天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她叹了口气“只是有件事,你哥怕你接受不了,一直瞒着你没说,但离纳妃大典的日子越来越近,我觉得还是让你有个心理准备比较好。” “冰姐姐,你都急死我了,到底是什么事让你这么难以开口?” 凌冰深吸一口气“实际上,纳你为妃的不是太子,而是现在的皇帝!” 贝雪腾的从椅子上站起,难以置信的冲凌冰大吼:“你说什么?这怎么可能?你在骗我,你一定在骗我!” “雪儿,你别激动,听我把话说完。”凌冰也站了起来“当日阁主与皇上谈判时,皇上就不同意履行你与太子的婚约。他坚持要纳你为妃才肯出兵攻打傲来国,你哥报仇心切,不想浪费这次机会,所以所以” “所以他就把我送给了那个年纪可以做我父亲的老头?”贝雪气的浑身哆嗦“他是没脸见我,才让你跟我说的吧?好一个亲哥哥,他怎么那么无耻!” 第三十章看谁更狠 凌冰极力为唐飞焰开拖“雪儿,你别那么说你哥,你知道他为等到这一天,付出了多少辛苦吗?他如今也练不成‘煞血宝典’了,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的办法啊!”即使是兄妹,即使有血源关系,但必竟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根本就没什么感情。贝雪冷着脸,恨道:“迫不得已就得把我牺牲掉?回去告诉他,他不是我哥,我也不是他亲妹妹!” 见贝雪如此激动,凌冰知道此时再多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只能等她冷静下来,再做规劝了。于是道:“雪儿,你好好冷静一下,我有时间再来看你。” 一个人静下来,贝雪可算明白,为何西城今日找皇上时会和皇上发生争执,多半是西城知道了此事,才会如此。 气愤的贝雪一宿都没睡好觉,次日清晨,她想去看看西城,于是披上大氅,便往太子宫走去。在过长廊的转角处,廖公公突然带人迎了上来“贝姑娘这是要去哪啊?” 贝雪一皱眉,沉声道:“去太子宫。” 廖公公摆出一副十分抱歉的表情“贝姑娘,今日皇上下了口谕,从此以后,不经皇上批准,不许你私自去太子宫。” 愤怒的贝雪明白,老皇帝这样做,是不想让自己与太子走的太近啊!心里窝了一肚子气的贝雪,狠瞪了廖公公一眼,转身回了淑芳苑。 身处困境,想跑势比登天,难道说她真的要屈服,嫁给那个已年过半百的西霸吗?不,她是绝对不会嫁给她不爱的人的。 逃跑行不通,嫁又不甘心,这件事似乎成了解不开的死结。但贝雪坚信,凡事都有解决的办法,只是自己没想到而已,于是她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终日苦思冥想,终于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午后,定下了一个自保的办法。 廷庆殿,廖公公对西霸道:“皇上,贝姑娘在殿外求见。” “哦,快让她进来。”西霸冲旁边的宫人一挥手“你们都下去吧!”殿上一干人等,尽皆退去。 贝雪一进殿,见宫人们都退了下去,心中不免有些发毛,抬头见西霸正笑咪咪的打量自己,她心头一跳,赶紧低头见礼,西霸没说话,走到跟前拉住她的手“月婵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西霸的大姆指不断抚摸贝雪白皙的手背,惊的贝雪条件反射的把手从他的手中抽回,急忙向后退了两步,这才发觉他的话有些不对,不禁讶道:“皇上,你刚才叫我什么?” “当年,你父皇送过你的生辰八字,唐月婵就是你的本名。”西霸面带笑容的望了一眼局促的贝雪,也不介意贝雪的反抗,转身坐回自己的宝座。 他身子微微前倾,一双三角眼色眯眯的紧盯贝雪“对了,腊月二十四便是我们的大喜日子,凌冰姑娘应该将事情的真相都告诉你了吧?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朕一定全都满足你。” 看着他那yd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无声的扫荡着,羞怒之余,贝雪真想狠狠胖揍这个抢自己儿子未婚妻的衣冠禽兽,以泄心头之恨。只是那样做无异于是活腻味了,她没那个本事,也只能意淫一下。 稍微平复了一下心绪,贝雪秀眉微挑,嫣然道:“皇上真能什么要求都答应我吗?” 见贝雪冲他笑,西霸以为贝雪认可了这件事,立即喜上眉稍“那是自然,只要你张口,就是要天上的星星,朕也给你摘下来。” 呵,皇上就是皇上,说话口气倒不小。贝雪这时正色道:“那皇上可以不纳我为妃吗?” 西霸立即敛起笑容“你别不拾抬举,这个,你想都别想!” 贝雪耐着性子规劝道:“皇上后宫佳丽如云,个个貌赛天仙,雪儿不过姿色平平,皇上何必非要纳我为妃,先前我与太子已有婚约,皇上这样做可曾想过太子的感受?” “太子心里可能多少会有些别扭,不过慢慢的他就会淡忘。”西霸往后一仰,kao在龙椅上“当年你的母亲可是西和国第一大美人,也是朕一直梦寐以求的女人。只可惜朕下手晚了,她与你父皇结成了连理。” 西霸洋洋自得的道:“不过老天待朕不薄,将你送到朕的身边。你不但继承了她的美貌,还比她多了一份聪慧的气质。所以,你不要妄自菲薄,在朕眼中,那些庸脂俗粉绝对不能与你相提并论。” 听他如此说,贝雪顿悟,为何半年前初次相见,他会用那样奇怪的目光看自己,原来皆因自己长的像他心目中一直思慕的女人。所以这一次,他不惜与太子关系闹僵也要得到自己,以偿多年来心中夙愿。 贝雪弄明白了原因,也知道多说无益,他是不会放掉自己的,于是迂回道:“既然皇上这么看得起雪儿,那雪儿也不钻牛角尖了。不过纳妃大典,必须要等到消灭了傲来国之后再办!” 见她如此矫情,西霸不由将脸一沉“不行,你必须先嫁给朕,朕才能出兵攻打傲来国。” 贝雪则寸步不让“你若不听我的,别想我会乖乖从了你。” “这天下,还没有朕得不到的东西!朕现在就要了你,看你能怎么办?”西霸火暴的脾气上来,竟然兽性大发想qj。 早有准备的贝雪,没等他冲过来,便率先从袖中抽出削苹果的小刀,抵住了自己的脖子,怒吼:“你敢过来,我就死给你看!” 头一次遇到这么不好对付的女人,西霸惊诧的喝令:“快,快将刀放下!咱有话好好说。” “只要你答应我的要求,我就将刀放下,否则你永远都别想得到我!”贝雪在赌,赌他不会放弃对他来说有重大意义的人。 “好好,朕答应你,朕什么都答应你。”得不到永远是最好的,担心年轻的贝雪真一时冲动做了傻事,西霸只得投降,随后又补充一句“那咱腊月二十四就改成定亲典礼,然后朕会召告天下。等朕凯旋而归,便纳你为妃,你看这样行吗?” “行,我答应你,咱们就这么定了。”贝雪的神色渐渐放松,她这样做的目地只有一条,实施缓兵之计,保住自己,另谋它策。 第三十一章极品好男人 风雷国公主唐月婵。与西和国皇帝高调订亲。当天西霸承诺,要替贝雪报亡国之仇。此消息一经传出,便如瘟疫般肆虐开来,迅速轰动了三个国家。 南翔曾多次联合西和国一起攻打傲来国,但是西和国的态度一直不明确,南翔也只能制造舆论,说西霸已经答应合作,一来欲给凌云施压,二来也逼西霸就范。 如今,西霸不但事先送来了愿意与其联合的国书,还摆明了定与凌云抗衡到底的态度,这让南翔十分兴奋。 但世事就是如此,有人欢喜有人愁。凌云知道他们两国一旦联合,这仗打起来,谁胜谁负还真就难说,只得防患于未然,早做提防了。 在这个寒冷的冬季,贝雪在西和国的皇宫里过的除夕。尽管宫内盛大的宴会热闹非凡,可她还是倍感孤独,反而比往常更加失落。 在这个皇宫中,贝雪唯一的朋友就是西城。她注意到坐在不远处的西城。这些日子明显消瘦了,有心想跟西城说几句话,可碍于西霸在场,不想给西城多找麻烦,便只能做罢。 早早退席的她,回到自己的淑芳苑,摒退所有的人,抱着小墨,独自坐在床边发呆,脑海中却不知不觉浮现出凌云的影像。 断了就是断了,现在他有夕瑶陪着,自己还想他做什么?贝雪使劲甩了甩头,恨自己没出息。 贝雪轻叹一声,抬起头,目光却触及到了桌上的水果,心中不勉又泛起一层涟渏。她轻轻放下小墨,走到果盘前,在苹果、桔子、香蕉的包围中,拿出一颗水果,拿到眼前细细的看着,情不自禁的想起了南翔。 记得去年除夕之夜,他怕自己思念家乡,藏了一颗傲来国盛产的大芒果,悄悄送给自己。虽说他搞错了,傲来国并不是自己真正的家乡,虽说那只是一个水果而已,但礼轻情义重。他的心意,贝雪一直记在心里。 只是没想到,世事变迁,短短一年的时间里,他们都经历了那么多波折,已然物是人非。 如今,贝雪更迫切的想化解南翔对她的误会,想阻止三国之间的交峰。 刚过完年,西霸便与南翔达成一致意见,他们同时起兵,两面夹击傲来国,自己攻下的地盘归自己,谁最先攻到京都,并将其拿下,京都就主归谁。也就是傲来国等于一块可口的蛋糕,俩人比赛一起吃,谁有本事吃的又快又多,谁就占了便宜。 经过一段时间紧锣密鼓的准备,立春之时,西霸留太子监国,丞相等大臣辅佐。与南翔定好,同时正式发兵了。 贝雪早就分析了局势,西霸之所以敢出兵是因为与南翔联手,心中有了八九层的胜算。如今这形势,自己无法阻止西霸,那唯一的办法就是阻止南翔了。 所以西霸带兵一走,她便绞尽脑汁的想办法逃离,虽然劝服南翔收兵的希望渺茫,可整件事似乎都与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她不能看着天下大乱,她要尽自己所能,改变这一切。 可西霸走之前已把贝雪迁到玉宇宫,那里的一宫之主是萧贵妃,同时还住着宁贵嫔。贝雪心中非常明白,西霸不让她单独居住淑芳苑就是怕她与西城来往,如今玉宇宫里住着这么多人,西城怎会没有顾忌的与她来往?所以西霸走了三四天,俩个人一直都没有机会见面。 贝雪心内焦急,想叫人给西城送信,可是她身边没有值的信任的人,若走lou了风声对西城也不好,只得放弃这一想法。 但若想逃离皇宫,凭她一已之力是肯定不行的,只能求助于西城。既然自己不能去找他,只有想办法让他来找自己,于是贝雪装起病来,整日喊头痛,意图引起西城对自己的注意。 贝雪知道西城为掩人耳目,一定会趁夜色来的,可是她装病两天了。每天都虚掩着门,等到四更天才会睡觉,可西城一直没来。 这日夜晚,外面的雨下的不急不缓。贝雪熄了灯,独自坐在漆黑的屋内发愁。转眼三更天了,看了一眼窗外,雨依旧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这样的天气,看来今夜他又不会来了。 打了个哈欠,贝雪站起身想上床睡觉,房门突然被推开了。凉风裹挟着一个黑色的身影闪进屋中,贝雪心中一阵狂喜,转身问道:“西城大哥,是你吗?” “是我。”西城轻轻关好门,关怀道:“雪儿,你还好吗?” “西城大哥,我很好。”贝雪赶紧迎了上来,帮他拖掉斗笠,拉着他坐了下来。 初春,乍暖还寒的季节,加之又是雨夜,虽然西城穿了斗笠,可还是受了点寒。这时,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喷嚏。 贝雪急道:“西城大哥,你是不是感冒了?你等着,我去给你拿东西披上。” “雪儿,别麻烦了,我没事。” “那怎么行?”贝雪站起身,摸索着朝床塌走去。 披上贝雪给拿的毯子,西城全身上下都升起了一股暖流。俩人面对面坐着,因为没有点灯,互相只能看到对方的大致轮廓。西城感慨道:“咱们似乎好久没有这样坐在一起说话了。” “是好久了。”贝雪一脸愁苦的说:“等你父皇打仗回来,咱们就再也没有这样说话的机会了!” 刹时。俩人同时沉默了。 半晌,贝雪率先打破沉默“西城大哥,我装病引你来,是有事想求你,希望你能帮我。” “你想让我帮你逃离皇宫?”贝雪没说,西城已然猜出来了。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贝雪坦然承认:“是的,皇上娶我,不过是为了攻打傲来国找借口,现在他的目地已经达成,西城大哥,求你放了我吧!我是绝对不会嫁给皇上的,若非逼我嫁,我宁愿去死。” 西城盯着贝雪黑暗中有些模糊的脸,不说话。贝雪也紧张的盯着他,见他不表态,便准备近一步说服他。只是贝雪刚要开口,西城却深吸了一口气,十分真诚的说:“我答应你。” “真的吗?”贝雪一下子兴奋起来“西城大哥,真是太感谢你了!” 其实就是贝雪不提,西城也打算趁西霸不在送贝雪走,因为他不会忍受自己爱慕的女人成了自己父皇的妃子,更何况贝雪曾经救过他,他只希望贝雪能够平安幸福。 “雪儿,离开西和国你打算去哪?” “我要去楚玉国找南大哥,我和他之间有点误会我要亲自和他说清楚。”贝雪想了想又担心道:“哦对了,你放了我,皇上若怪罪你可怎么办?” 西城平静的说:“你放心吧,父皇只有我一个皇子,他再生气也不会把我怎么样的。至于怎么送你出宫,让我再好好想想。” 三天后的一个夜晚,贝雪与西城身穿便衣,在京城的南春门道别。西城望着贝雪,帮她将被风吹的凌乱的头发别于耳后“雪儿。此番一别,我们以后还有机会再见吗?” 贝雪使劲点了一下头“有,一定会有的,无论我走到哪里都不会忘记西城大哥。” “好,我也不会忘记你这个妹妹。”他解下自己的斗篷,披到贝雪身上,仔细的系好带子,叮嘱道:“雪儿,路上好好照顾自己,遇到困难就来找我。” “嗯,你也多保重。”贝雪转身刚走了两步。 “雪儿”西城知道以后再见希望渺茫,忍不住唤了一声。 贝雪停了下来,转身看到他那留恋的依依不舍的目光,心中未勉难过起来“哥还有事吗?” 西城连忙摇头“没事,一路多保重。” 贝雪笑着走了回来,很自然的给了他一个温暖的拥抱,道了声“哥哥保重”然后转身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启动,望了一眼玉宇宫方向,那边已经火光冲天了,隐隐还能听到宫内的妃嫔宫女惊惶逃窜叫喊的声音。她知道,那是西城为了掩护她逃跑,而特意派人放的。 贝雪又最后望了西城一眼,心中感叹,西城是个万里挑一的好男人,贝雪也能感觉出他对自己的那份情感,但在贝雪的心里一直都把他当哥哥,所以也只能装糊涂了。 平安的踏上楚玉国地界,贝雪便让护送她的那两个人回去交差了。 贝雪知道,西霸既然亲自带兵攻打傲来国,想必南翔也是亲自带兵去的。本来她想到傲来国去找南翔,可转念一想那里要打仗了,兵荒马乱的,自己一个女孩子,别找不到人再出点什么事,于是她还是决定先到楚玉国的京城,想办法找到三王南翼,让他通知南翔回来比较好。 打定主意,她抱着小墨一边赶往楚玉国的京城,一边想着如何才能与南翼联系上。 这日,她走到福田镇,这是周围最大的镇子,街上行人如织,路边商铺林立,贝雪只觉有些口干,便在路边的茶摊要了碗茶水,一边喝一边歇脚。 这时,镇西头传来嘈杂的脚步声,紧接着,便是一大队仪容整齐的步兵,后面更是抬头挺胸,威风凛凛的骑兵,护着一辆黄缎坠珠宝流苏的奢华马车,向这边走来。 第三十二章冤家路窄 老百姓一见这架势,好奇之余纷纷驻足,夹道围观,贝雪自然也被吸引了。 这支精锐队伍,军容整齐,气势如宏,他们行色匆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派去攻打傲来国的。 贝雪正想着,那奢华马车的车帘忽然被里面的人xian开了,当见到车里坐着的人,贝雪拿着茶碗的手立即僵住了,心脏不由自主的狂跳起来。 没错,那正是贝雪又想见又怕见的南翔。本来这次他应该亲自带兵去的,不过因为朝中有事耽搁了,所以派郑将军先行前往,此番办完朝中之事,他这才赶付前线。 南翔淡淡的扫视了一眼围观的百姓,对身边的侍卫耳语了几句,侍卫便大声喊道:“大家都快着点,天黑前定要赶到虎阳镇。”众士兵得令,又加快了步子。 见他们急着赶路,贝雪腾的站起,抱着小墨激动的冲到街上,一边扒着围观的人群,一边大喊:“南大哥南大哥你等等” 只是围观者众多,加上那么多官兵马匹一起快步前进,贝雪的声音立时淹没在嘈杂的脚步声和百姓们的议论声中。 见这么喊没有效果,她急中生智,随手拾起一块石头,便往马车上扔去“呯”的一声,正砸在车框上。 “有刺客抓刺客”警觉的侍卫这么一吼,犹如把冷水浇到了热油锅里。 街上顿时炸开了锅,士兵拨出刀剑全部涌向马车护卫主人。不明真相的老百姓怕自己无辜受累,更是惊的四散奔逃。 片刻,街上的百姓都跑光了,只剩下贝雪抱着小墨,孤伶伶的站在原地。 高度紧张的士兵们拉着架势,随时准备迎敌,可是百姓们都吓跑了,也没见刺客现身。这时有人发现了与众不同的贝雪,便大声叫道:“哎,姑娘,人家都跑了,你怎么不跑啊?” 贝雪微微一笑,镇定的说:“那个石头是我扔的,我要见车里的那个人。” “什么?原来刺客就是你啊!快来人,把她给我抓起来!”旁边一个头领打扮的人,一声令下,贝雪便被两个侍卫扭送到了马车前。 “皇上,刺客是个女的,卑职已经把她抓住,皇上看如何处置?”那个头领恭敬的在车外道。 “这还用问吗?刺杀君王者死,就地处绝吧!”南翔那冷漠的声音骤然从马车内传来。 贝雪心头一跳,急忙大喊“南大哥,是我,我是雪儿。” 车帘猛然被人xian开,南翔那张阴柔俊美的脸lou了出来。一见马车前站着的果然是贝雪,南翔lou出一丝冷笑“你终于肯回来了。” 他是在笑,可眼中却流lou出危险的信号,贝雪不由打了个寒颤,慌忙低下头“我回来了,任凭你处置。” “很好,来人啊!先将她押回京城。”南翔阴险的望着她,眉梢向上一扬“等朕得胜归京,再好好处理你!” “皇上收兵吧,这仗打不得。”一听他要去打仗,贝雪急忙阻止。 “怎么打不得?” 贝雪稳了稳神,劝道:“皇上,凌云已经将我放回来了,你再出兵打人家是不是言而无信呢?再者三国交战,天下大乱,受苦遭罪的可都是老百姓啊!为了天下苍生着想,收兵吧!只要你收兵,西霸定然不会再打了。” 南翔脸色大变,猛然质问道:“你是在替天下的百姓担心,还是在心疼你的云哥哥?” “我” 南翔干脆的道:“开弓没有回头箭,这仗,朕打定了!” 他铿锵有力的决断,令贝雪一时间茫然无措。这时他冲身旁的侍卫点头,侍卫上来,押着贝雪便往回走。贝雪急中生智,大叫道:“我知道一个天大的秘密,关系着楚玉国的生死存亡,皇上有没有兴趣听?” 这话一下子勾起了人们的好奇心。南翔半眯着双眼,猜不透她又要搞什么鬼,忍不住问:“什么秘密,说来听听。” 只要南翔感兴趣,贝雪的小伎量就算成功一半了,她莞尔一笑“既然是秘密,我只想说给皇上一个人听。” 不知道她又要耍什么把戏?南翔上下打量了她两眼,冲侍卫一使眼色,侍卫将她放开。 走到车前,她趴到南翔耳边“皇上,你还想要你的国宝吗?想要就请收兵,否则你永远都别想再得到它。” 南翔马上明白了,所谓的秘密不过是贝雪的一个说词,她的最终目地是要威胁自己不出兵。 南翔抬起头,气恼的盯着她,低声道:“你敢威胁朕!” “皇上请恕罪,我也是迫不得已。”贝雪垂睫,一副很无奈的样子。 这个女人真是自己的克星,南翔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哼!朕是不会上你当的,你与凌云在一起,国宝一定给凌云了,现在还敢来诓骗朕?” 贝雪镇定自若的凑近“那皇上爱信不信,反正你可别后悔!” 镇国之宝历来都是最受帝王重视的,国宝丢失了,那是天大的事。若此消息传出去,定会闹的人心不安。她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张扬此事,算她识相。南翔猛然甩开她的手,歇斯底里的吼道:“立即回京!” 贝雪长长出了一口气,但心里明白,自己这一冒险威胁,南翔更加不会放过自己了。 凤仪宫内,被捆住手脚的贝雪被人从箱子中抬出放到了床上,尽管箱子中钻了通气的孔,但还是把贝雪憋的够呛。她一边呼吸着新鲜空气,一边左右环顾,屋内的摆设和自己走前一般无二,看来是没人动过。 这时,南翔对屋内的宫人们道:“你们都下去吧!”众人尽皆退去。 他一步一步的走到床边,冷不防捏住贝雪下颌“你终于又落到了朕的手里。说!你把国宝弄哪儿去了?是不是给凌云了?” 贝雪用力挣开了他的手,盯着那张冷的吓人的脸,淡淡的道:“国宝没给凌云,国宝的下落现在暂时也不能告诉你,等你把已经派出去的兵全部收回,我保证将国宝还给你。” “你敢戏耍朕,信不信朕现在就杀了你?”她的态度令南翔十分恼火。 第三十三章你没商量 见南翔如此暴燥,贝雪摆出一副胆怯的样子“皇上言重了,小女子怎敢啊!”“哼!你在朕的宫里连皇后都不做,却不顾一切的跑去找你的云哥哥,结果怎样?他不还是把你给卖了?”南翔坐到床边,半眯着双眼讥讽道:“他如此待你,你居然还阻止朕出兵?你这不是犯贱吗?” 这一番奚落带挖苦的话,令贝雪气往上涌,刚要开口反驳,又听南翔武断道:“你说偷国宝没给凌云,谁信啊?你也不用欺骗朕了,朕是不会上当的!” 他的话令贝雪气结,不禁怒道:“反正我说的都是事实,你爱信不信! “怎么?敢做不敢当?”他凑近,迫视着贝雪,咄咄逼人的大吼:“朕再问你一遍,你是不是将国宝偷给凌云了?” 贝雪本想将偷国宝的事情与他讲清楚,怎奈如今他这样的态度,使的贝雪也犯起了拧脾气,遂将脸向上一扬,赌气的吼道:“是!我是偷给他了,你满意了吧?反正我就在你手里,如何处置随便你!” 在南翔看来,她不但背弃了自己对她的爱,还伤害了自己的感情,她有什么资格这样理直气壮?南翔被她气的胸口一阵起伏,忍无可忍之下“啪”猛然给了她一个嘴巴。 俩人都在气头上,不过是话赶话,贝雪没想到南翔竟然出手打她,她不禁瞪大了眼睛。 南翔也有一瞬间的怔神,不自然的将手握着拳,却还是大声质问道:“你终于肯承认了,朕哪一点对不起你,你为什么要如此对朕?” 贝雪沉浸在怒火当中,气急败坏的道:“有本事你就把我杀了!” “哼!杀你,便宜你了!”南翔咬紧牙关“从没有人敢如此对朕,你放心,朕绝饶不了你!从今以后,朕要让你生不如死!” 贝雪被他气的浑身哆嗦,强忍着委屈的泪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从明天开始,不许任何人给你送饭。”南翔霍然起身,搁下狠话:“饿你几天,朕看你怎么还有力气跟朕吵!”然后摔门而去。 贝雪被南翔用箱子抬进凤仪宫,那个冒充贝雪整日用青纱罩面的宫女自然也用箱子抬了出去。凤仪宫依旧处于封锁状态,太监宫女也都是原来的人,唯独缺少宁lou。因为她一直照顾贝雪,南翔弄个假的,怕被她发现,所以一开始就把她调走了。 贝雪心中一直憋气,气南翔够狠,坐牢都给饭吃呢,现在自己连囚犯都不如了,难不成南翔真想把自己活活饿死?不会的,他的目地是要虐待自己,折磨自己,怎会让自己轻易死去? 转眼,贝雪已经被饿了三天。直饿的她头晕眼花,全身无力,虚拖的躺在床上连爬都爬不起来了。 中午时分,南翔背着手,优哉游哉的来到了她的寝殿。又饿又疲倦的贝雪躺在床上,听脚步便知道是他来了,贝雪一动不动,装作睡着了。 南翔走到床边,看了看面色苍白的贝雪,发现她的睫毛不时抖动,便知她是在装睡,南翔坐到桌旁“啪啪啪”击了三掌,门外有宫人依次送来各种美味佳肴,摆于桌上。 饿肚子的贝雪,如今对食物那是相当的敏感,她一闻到了食物的香味,便忍不住睁开了眼睛。看到满桌子的美味佳肴,真有冲上去大快朵颐的冲动,怎奈,那是不可能的,只是想想罢了。 见其如此,南翔唇边lou出一丝淡淡的冷笑,冲床上有气无力的贝雪道:“饿肚子的感觉怎么样?很难受吧?”他的言语间带着幸灾乐祸的味道,令贝雪心中煞是不爽。 贝雪萎靡不振的斜睨了他一眼,缓缓闭上双眼不去理他。 南翔眉梢微挑“怎么?你不饿吗?这些可都是给你准备的!” 给自己准备的?他有那么好心吗?鬼才相信!贝雪不想中套,于是只能以不变应万变,无声的对抗着。 “这么一桌子菜你都无动于衷,看来你还真是不饿啊?”南翔伸手掰下一个鸡腿,走到贝雪面前“你看这是什么?荷香鸡腿,你闻闻香不香?”说着就放到了贝雪的鼻子下。 这两天,贝雪都快饿抽了,不用说鸡腿,就是把最次的窝头拿给她,她都能当成鲍鱼吃了。现如今这香喷喷的鸡腿摆在面前,怎能不让她垂涎欲滴。 南翔又往前送了一下,诱惑道:“想不想吃?想吃就咬一口吧!” 此时的贝雪茅盾极了,她知道再这么饿下去,自己怕是就要挂了。她想张嘴咬一口,却又不想在南翔面前跌份,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最终饥饿还是战胜了理智,她鼓足了勇气,刚要张嘴咬。 谁成想南翔一下子又拿了回去“算了,既然你不吃,那朕自己吃了!你可别谗啊!”南翔就在贝雪眼前大口大口的啃起鸡腿来,一边吃还一边“吧嗒”嘴,贝雪知道,他那就是在故意戏耍自己。 贝雪脸一红,狠狠的瞪了南翔一眼。 “你那么盯着朕干嘛?馋了?那这个给你!”南翔把自己啃剩下的骨头塞到了贝雪嘴里。 贝雪被饿的眼冒金星,四肢无力,甚至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而南翔这样对她,更令她觉的是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于是她用力将骨头吐出,恨道:“你无耻!” “怎么?这样你就受不了了?”南翔将脸一沉“你的云哥哥将你抛弃了,你怎么不说他无耻呢?” “你简直就是无理取闹!”贝雪将头偏向一边不去看他。 “朕无理取闹?”南翔握紧拳头,咬牙切齿的道:“好好好,朕再饿你三天,看你还说不说朕无理取闹!”他又气愤的对宫人们道:“将桌子上的菜,统统拿出去喂狗!” 说罢他怒气冲冲的离开了凤仪宫,半路却觉胃部不适,猛然将刚才吃下去的鸡肉全部吐了出来。 赵公公见状忙道:“皇上,这些日子你也不进食,胃十分脆弱,马上吃大鱼大肉胃会受不了的,不如奴才让御膳房为皇上做点稀粥吧!” 第三十四章你是我的小白鼠 罚贝雪饿了三天,南翔这三天也没有心思用膳。其实今日贝雪如果服软,他会给她饭吃的。不过,也许他们上辈子就是冤家对头吧,俩人碰在一起总会情不自禁的互相伤害。 临近日落时分,南翔得到凤仪宫传来的消息,说是皇后娘娘生命垂危,已经不行了。南翔大惊,虽说自己不让她吃饭,但她可以喝水啊!怎么才饿了三天就不行了呢?来不及多想,南翔急忙赶赴凤仪宫。 望着贝雪那张苍白的小脸,南翔急忙伸手去探她的鼻息。 她的鼻息微弱的,如果不集中精神,根本无法感觉的到。那一刻,南翔突然很慌恐,他恨她,他要往死里折磨她,但事到临头,却舍不得让她死! 太医为贝雪诊了脉,又翻看了她的眼皮,十分奇怪堂堂一国皇后,怎么会饿成这个样子?但他也不敢多问,只能道:“皇上,赶快做些软的,容易消化的粥吧。否则再不进食,人就不行了。” “快去叫御膳房做些软糯的粥来。”南翔忙冲赵公公摆了摆手。 这时太医又望了一眼贝雪,婉惜道:“皇上,皇后娘娘的身体十分虚弱,而且还有严重的宫寒症,以后得好好调理才是。” “宫寒症?”南翔没想到贝雪还有这个病。 “严重的宫寒症会造成不孕。”太医略微沉思道:“娘娘的病应该是治过,但好像中途停止了。” 太医的话令南翔大惊,他望着贝雪,心中不由泛起了疼惜。 当贝雪再次醒来,坐在旁边服侍她的宫女已经换成了宁lou。贝雪自然十分欢喜,毕竟在这宫中,宁lou是与她最贴心的人。 原来,是皇上把宁lou调回来的,并让她好好服伺贝雪,而且还对外宣称贝雪的传染病已经好了,凤仪宫从此解禁。 他不是很恨自己吗?为何又如此待自己?南翔一反常态的做法令贝雪十分疑惑,总觉得他不会轻易放过自己,这中间肯定有更大的阴谋。 几天后,贝雪的身体渐渐恢复了。这一日,南翔带人来到凤仪宫,宁lou正陪着贝雪说话,见皇上来了,便识趣的退了出去。 “你到底想干什么?”贝雪沉着脸率先发问。 南翔坐到椅子上,盯着她不愠不火的道:“不错嘛,精神头又回来了。”然后悠然的拿起茶杯轻抿一口“最近陈太医发现了一种可以令女子更加美貌的疗法。有这种好事,朕当然第一个就想到了朕的皇后,今日让陈太医给你试试怎么样?” 闻听此言,贝雪不由打了个哆嗦,会让自己变美,算了吧!他这是又想到新的方法来整治自己了,贝雪赶忙道:“多谢皇上抬爱,不用了,我现在这样挺好的。” 见她一副恐惧的样子,南翔心中愉悦“那朕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你若如实回答,朕可以考虑不让你试了。” 贝雪赶紧点头“真的吗?那好,你问吧!” 南翔放下茶杯问道:“凌云本来答应把你交还给朕,可是后来又说,半路把你弄丢了,这是真的吗?” “是真的。” “那后来你又去了哪里?” 贝雪一想,反正这事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便把自己遇到唐飞焰,揭开了自己的身世之谜。后来唐飞焰为报亡国之仇,把自己许配给了西霸,等等事情,一一讲明。 听到贝雪是风雷国公主,南翔很是惊讶,又听说西霸的所作所为,更是气的他拍案而起“西霸这个老东西,抢儿子未婚妻?真乃禽兽不如!” 贝雪抓紧机会赶紧劝道:“所以说,皇上,你不能让唐飞焰和西霸的阴谋得逞,只要你收兵,便能免去一场浩劫。” 南翔转眼盯着她,十分肯定的说:“这对于朕来说是大好的机会,你不用再在这件事情上费心了,朕是不会收兵的。” 对于一个有野心的皇帝来说,没有什么比驰骋杀场,开疆拓土,来得更重要了。贝雪意识到自己怕是说服不了他,便道:“皇上想问的话我都说了,是不是可以不拿我做试验了?” 南翔的脸上lou出一丝阴险的笑“这个嘛这等好事,朕还是决定便宜你了。”说罢冲门口喊道:“陈太医,进来吧!” “你”贝雪气的一拍脑门,自己怎么忘了,他说话有几次是算数的?更何况他是憋着劲找自己的别扭,信他还不如信母猪会上树呢! 陈太医进门后,恭敬的对贝雪道:“皇后娘娘,请您躺到床上去,微臣要给您进行灸疗了。” 贝雪脸色大变,冲南翔吼道:“你说话不算数,我不做!” “来人啊!”南翔一声令下,从门外进来三四个太监。他看了一眼惊慌无措的贝雪道:“皇后胆小,害怕做灸疗,你们要配合陈太医,将皇后绑住,别让她乱动。” “是”太监们得令,上前便将贝雪拖到了床上,有的按胳膊,有的按腿,还有的负责绑她,一会的功夫便动弹不得了。 这时陈太医将灸条点燃,隔着姜片放在贝雪的神阙穴上。贝雪不知道这东西灸在自己身上会导致什么后果,自然十分恐惧,可现在又不敢乱动,她怕乱动灸条倒了,会烫到自己留下疤。 南翔走近,玩味的望着紧张的贝雪,笑道:“陈太医的医术是很高明的,他炮制的疗法一定十分有效,你就等着变漂亮吧!”然后大摇大摆的笑着离去。 贝雪气的“呼呼”直喘,可是手脚都被绑着,肚子上还有个燃烧着的灸条,她也只能干生气没有任何办法。 精神高度紧张中,大约坚持了二十多分钟,陈太医这才叫人将她放开。 之后的日子里,贝雪每日都会被人绑住,强行灸疗,陈太医不但给她灸神阙穴,偶尔还灸肾俞穴,三阴交穴。而且近来,她的伙食也变了,粥中一般都添加了核桃,红枣,花生等东西。而菜也多以羊肉,牛肉为主,且葱,姜,蒜放的也不少。 南翔的这种做法,令她产生了强大的心理压力,压得她都快窒息了。她实在不敢想象,自己这个“小白鼠”被试验完,会变成什么惨样? 第三十五章跟你玩的 南翔强行为她灸疗的同时,还三番五次的找她别扭,花样百出的折磨她。 这一日,贝雪接到皇上口谕,说晚上要在庆丰殿开家宴,让她做好准备,晚上必须参加。 贝雪这下如临大敌,她明白自己表面上是皇后,实则就是南翔的阶下囚,南翔既然没将自己打入冷宫,一定是有比把自己打入冷宫更狠毒的手腕。 夜色来临,贝雪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去了庆丰殿。 一进殿她才发现,殿内莺莺燕燕,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嫔妃们已经济济一堂。南翔在“花团锦簇”中身穿明黄色团龙袍,神采奕奕的端然就坐。 他右侧留了空位,想想也知道是给自己这个挂牌皇后留的,而他左侧坐着的美人,明眸皓齿,肤若凝脂,一身淡粉色春衫,尽显娇媚。贝雪认得,那正是姚贵嫔。 其实按位份算,那个位置应该是福妃的,怎么都轮不到姚贵嫔,但她能坐在那,也说明现在正得宠啊!贝雪快速扫视了一圈,再往下依次是福妃,傅婉仪等人,基本都是自己走之前的那些妃子,也没见有几个新人。 尽管她讨厌这样的场合,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得逢场作戏,微微福身道:“臣妾给皇上请安。” 片刻,没听南翔应她,贝雪奇怪的抬头一瞅,好家伙,南翔正与姚贵嫔咬耳朵呢。两人你来我往,不知在讲什么好笑的事情,忘我的调笑着。 也不知道南翔是故意的,还是真没注意到贝雪,但殿中其它的嫔妃可都看着她呢!贝雪一张粉面涨的通红,尴尬的清了清嗓子,提高声调又说了一遍“臣妾给皇上请安。” 南翔这才瞟了贝雪一眼,胡乱应道:“啊!来了,自已坐吧!”看情形好像跟姚贵嫔还意犹未尽的样子,转头不知又与她说了什么,逗的姚贵嫔“咯咯”直笑。 这时,傅婉仪率先站起给贝雪施礼:“臣妾见过皇后娘娘,娘娘吉祥。”她这一带头,其它嫔妃也都起身给贝雪请安,缓解了贝雪刚才的尴尬。 姚贵嫔恃宠而骄,大家都站起给皇后请安,她却只是坐在那随意冲贝雪点了一下头“娘娘吉祥”贝雪斜瞄了她一眼没理她。 她讪讪的转回头,南翔将她的脸搬向自己那侧,又低声与她说了些什么,她羞恼的一捶南翔的胸膛,嗔道:“皇上,你好坏!” 见他俩当众调情,贝雪心中煞是不爽。暗自压下胸中涌动的怒火,极不情愿的坐到了南翔的旁边,但却刻意与他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南翔这才清了清嗓子,兴致颇高的说:“皇后身体康复是件值得庆贺的事,再者宫中也好久没开宴会了,所以朕特备下酒席,与爱妃们欢饮一番,大家今日都要尽兴,来个一醉方休!” 说着他举起酒杯,在座众嫔妃也都端起酒杯迎合着。南翔见贝雪没动弹,颇有些不满:“怎么?皇后不高兴吗?” “没有”贝雪绷着脸,不情愿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见她别扭的样子,南翔lou出一丝不易查觉的笑容,也将酒喝下。 在这样的场合下,贝雪忽然想起了南翼,她与他也有好久没见面了,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但说起来还是有些奇怪,自己被解禁有些日子了,按说依南翼的脾气,早该想办法来看自己了,可是为什么一直都没有他的消息呢? 在座,不时有殷勤的嫔妃为博圣上欢颜而夹菜敬酒。看着南翔与她们嬉笑,贝雪心中就有气,可刚开席自己走又走不得,只有自顾自的低头喝闷酒。 先前,傅婉仪与贝雪关系一直还不错,一向会查颜观色的她,见贝雪心情不好,便夹了块红烧鸡翅给贝雪:“娘娘比原来瘦了,多吃点好东西补补。” 贝雪回以感激的笑,却忽然见到她腰间的荷包,那是用五彩丝线绣制的,色彩淡雅明快,图案精致秀美,贝雪不由赞道:“妹妹的荷包好漂亮!” 傅婉仪伸手将荷包摘下,放到贝雪面前的桌子上“这是臣妾亲手绣的,娘娘若不嫌弃,臣妾就把荷包送给娘娘了。” “什么漂亮荷包会引起皇后的兴趣?让我看看!”没等贝雪伸手拿呢,南翔旁边的姚贵嫔倒是手快,抢先一步拿到自已眼前,正反面都看了一遍后羡慕道:“呀!傅妹妹,你的手艺真是不错,真好看。”她说着左看右看,爱不释手。 南翔见状便对傅婉仪道:“既然姚贵嫔喜欢,这个就先送与她吧!改天你再做个新的送给皇后。” “是”傅婉仪抱歉的看了贝雪一眼,再不言语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皇上是偏向姚贵嫔,不待见贝雪的。虽说皇上以前一直宠爱她,但皇上的恩宠总不会放在一个女人的身上。在宫内,这样的事情也是见惯不怪了。 当着众人的面,南翔如此不给她面子,令她十分窝火,她咬着牙,手在桌下紧紧揉捏着衣角,暗劝自己一定要冷静,否则一旦发火,他便更会借题发挥了。 南翔偷瞄了一眼压抑的贝雪,心中暗爽。随即大手一挥“对了,前些日子镇南王还送了几坛山楂酒,快去拿来,朕要与爱妃们同饮。” 宫女们鱼贯而入,在每位嫔妃面前都摆了一小杯山楂酒。那酒液清澈红亮,叫人一看就有想喝的欲望。 南翔带头举杯:“众爱妃,来,与朕共饮此杯。” 嫔妃们喝罢,对山楂酒都是交口称赞其味甚佳。 这次赴宴,贝雪太憋气了,打算饮了这杯便找个借口离开。她一扬脖,酒水入喉,谁成想难忍浓烈的辣味直通七窍,好像一下冲到了脑门,呛的她毫无形象的将酒喷出,并止不住的流泪,咳嗽起来。 酒液都溅到了菜上,这一桌子的菜都无法吃了。众人皆惊,南翔更是勃然大怒,拍案而起:“皇后,有意见你直说,何必扫大家的雅兴?” 贝雪面对的不是南翔一个人,而是那么多嫔妃在看她笑话,这让她怎么挂得住啊?强忍着山楂酒混着芥沫而形成的怪味,她抹了一把被芥沫呛出的眼泪,对南翔怒目而视“有本事你杀了我,别总玩阴的!” 第三十六章精神待 听她这口气,俩人似乎有仇啊!在座众人皆吓了一跳。 见贝雪狼狈不堪,气急败坏的样子,南翔痛快的同时,内心也升起一丝不忍,她有心想结束自己的计划,可事情都进展到这步了,已经无法后退。 只能冷着脸,狠狠的道:“好!身为皇后居然对朕不敬,朕绝不轻饶!来人啊!将皇后押到慎刑司后院的小黑屋里去,让她在里面好好反思!” 慎刑司是什么地方,只要进去,不死也得扒层皮啊!在场嫔妃们纷纷倒抽了一口凉气,以前皇上和皇后的感情相当好,怎么现在皇后身体好了,俩个人却弄到这步田地? 她们不明白,贝雪当然明白。南翔摆明了要故意整她,给她难堪,让她丢丑,让她颜面扫地。她狠狠瞪了南翔一眼,扭头踏出殿外。 此时大约二更天,贝雪被带到宫内最南面的慎刑司。路过刑房的时候,里面隐约传来皮鞭的抽打声与犯错宫人的哭喊声,令人闻之心痛。 南翔说要将她关进小黑屋,她不明白南翔意欲何为?不会只让自己反醒那么简单吧?也许里面有更厉害刑具也说不定,想到这,她的心不由悬了起来。 贝雪被直接带到慎刑司后院,那是一处极其僻静的院落,整个院子只有一间简陋的青砖小房。院内静悄悄的,连声虫叫都没有,在月朗星稀的夜色下显的十分诡异。 “这是什么地方?”贝雪惊恐的问身旁的太监。 随行而来的赵公公道:“这是小黑屋,在慎刑司受不过刑死了的宫人,都会暂时放到这间屋子里,这屋子阴气很重,听说时常闹鬼,半夜屋内总会传来或哭或笑的声音” 贝雪搞清了,原来这里是停尸房!南翔啊南翔,你好狠毒啊!居然要把自己关到这么恐怖的屋子里,贝雪被瘆的脊背发麻,全身刹时冒起冷汗来。 这时,赵公公又道:“娘娘,皇上命奴才将您关到小黑屋里去,奴才实在不敢违抗皇命,奴才只有得罪了。” 他冲身后的太监们一摆手,那些人上前按住贝雪,拿出一个黑色的头套就把她的头蒙了起来,接着把她的手也给反绑住了。 “诶,你们要干什么?快放了我。”贝雪情急之下大叫。 只听赵公公道:“娘娘,这是皇上的意思,求娘娘海涵。”接着贝雪便被推到了小黑屋门口。赵公公一推房门“吱嘎”一声门开了“扑啦啦”里面忽然冲出一群蝙蝠来。 贝雪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的失声尖叫,全身汗毛根根倒竖,本能的往后退着,却被手疾眼快的太监拉回,一把推进屋内。 身后大门“呯”的被关闭,贝雪急忙转身往外冲,可是她被蒙着眼睛什么都看不见,身子一下子撞到了门上,她顾不上痛,拼命的撞着房门想冲出去。却听外面“咔叭”一声上了锁,惊的她心脏漏跳一拍,差点晕掉。 “放我出去,你们快放我出去!”她的叫声捥留不住那些宫人,院内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直至声音完全消失。 人类有一种本能,就是对未知事物的恐惧。她被蒙着眼睛,看不到周围的环境,不知道这小黑屋里都有什么?是不是有死人,老鼠,毒虫,甚至冤死的鬼魂? 在恐怖的空间里与外界隔绝,空气弥漫着霉腐的气味,周围更是死一般的宁静。贝雪是那样的不安,脑子里随之生出无数幻想,总感觉自己身边有东西,在侍机而动。 南翔够狠,不打她不骂她,还保留着她的皇后头衔,就是要对她进行精神折磨。贝雪怒急,在屋子里歇斯底里的大声喊叫“南翔,你个卑鄙小人,有本事你就杀了我,这样折磨人算什么英雄好汉” 可是任凭她喊破了喉咙,院子里还是静悄悄的,根本无人理她。惊恐到极点的贝雪kao着门,一动也不敢动,甚至连呼吸都要停止了。可是她却不得不在黑暗中独自忍受随时都可能遭遇危险的恐惧。 人在什么都看不到的情况下,哪怕是最微小的动静都会让人肌肉紧绷,心跳加速,怀疑老半天。而就在这时,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声从角落里传了出来。 不知道发出声音的到底是什么东西,贝雪惊的蜷缩在地上,浑身不停的发抖“走开走开,不要过来!” 那声音时断时续,如幽灵般牵引着贝雪脆弱的神经。她不停的告诉自己要镇静,要坚强,不要怕,可她实在无法战胜恐惧的心理。 那声音似乎越来越近,贝雪的神经也已到了崩溃的边缘。突然,好像有东西爬到了她的脚上,贝雪惊的尖叫一声,晕死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自己正睡在温暖的大床上。她坐起身子,有些发蒙,自己不是被南翔关到小黑屋里了吗?怎么又回来了?难道说昨晚的遭遇是个梦吗?仔细一想,不是梦,那是真实发生过的。 她叫来宁lou询问,这才知道,是南翔在接近四更天的时候将她抱回来的。 想想昨晚的经历,贝雪仍心有余悸,不知道那爬到自己脚上的是什么东西?随即咬牙切齿的道:“哼!猫哭耗子假慈悲!” 因为昨晚受到了惊吓,她这一天都心神不宁的,就连陈太医给她做灸疗,她都没有向往常那样反抗,而是乖乖的顺从了。 在床上躺了一上午,没想到下午,赵公公竟然又传来皇上的口谕,说让她即刻到品月轩去。 南翔欺负她看来是上瘾了,昨晚差点没把她吓死,今天又找她想干什么?憋了一肚子火的贝雪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披上衣服,向品月轩赶去。 怒气冲冲的闯进品月轩,贝雪毫不客气的道:“你找我来又想干什么?” 南翔懒散的kao在椅榻上,端详了她半天,然后从容不迫的说:“朕以为你会被吓的病上好几天。” 一听这话贝雪心中有气“那实在抱歉了呢,让你失望了。” 第三十七章面子害死人 南翔扫视了她一眼“是啊!见你现在这么生龙活虎,不错,比朕想象的坚强许多!” 听他说风凉话,想起昨晚的经历,贝雪气急:“你还不如在小黑屋里放上毒蛇,咬死我算了!” “嗯,这是个好主意,下次朕放毒蛇陪你玩。”南翔坏坏的笑着,一脸戏谑的表情。 贝雪被他气的脸色铁青,不想与他多做口舌之争,没好气的道:“你找我到底有何贵干?” 见她态度不好,南翔敛起笑容,沉声道:“你对朕居然还这么凶,看来朕对你的惩罚还是不够!” 南翔嘴上强硬,但瞄了贝雪一眼,心里还是闪过一丝疼惜,语气忽又缓和下来“不过,你若肯跟朕道个歉,保证以后再也不背叛朕,事事都依着朕,朕可以考虑让你以后少受点罪。” 贝雪一怔,他怎么突然改变心意了,难道今天的太阳是从西边出来的?不会的,不可能,他这又是在出招戏耍自己。 贝雪与南翔一样都是要面子的人,现在已经闹的这么僵,让她率先低头道歉,她说什么也抹不开这个面子,于是扬头道:“本姑娘认可站着死,也不跪着生,让我向你求饶,没门!” 对于南翔来说,这已经是在给她台阶下了,谁成想她不领情。南翔一边点头一边冷笑“好,给你机会你不把握,一会儿你可别后悔!” 南翔冲身旁的宫人一摆手,有宫人拉开了旁边垂着的黄色幔帐。贝雪立即被幔帐后边的情景震住了,只见她的小墨被绳子一道一道的,绑的跟毛毛虫似的放在桌案上。更恐怖的是,小墨的头上还吊着一把明晃晃的大铡刀,若那绳子一断,小墨就得身首异处了。 “小墨”贝雪焦急的想冲过去把它放下来。 南翔一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你偷了朕的国宝,朕让你亲眼看着你的爱宠死去,这很公平吧?” “你你无耻!”贝雪使劲挣扎却挣不拖他的钳制“有本事你冲我来就好了,小墨还那样小,你忍心杀了它吗?” “朕人都杀得,杀个小动物有何不忍心?”南翔阴柔的俊脸,慢慢凑到贝雪面前“朕就是要看着你难过,要你活的生不如死!” 贝雪仇视着他,恨不得将他吃了“你的心怎么这样狠?” “朕狠,还是你狠?”南翔目光犀利的盯着她“水是有源的,树是有根的,你自己说,朕对你如何?你又是如何对朕的?” 贝雪被他问的哑口无言,是啊!堵气归堵气,是自己对不起他在先,他才会这样报复自己的。想到这,贝雪的声音渐渐柔和下来“小墨是无辜的,你怎么对我都行,求你放了它吧!” 南翔嘴角牵起一抹得意的笑,一把搂住她的腰肢,将她的身子紧紧的贴到自己身上,言语间带着几分暧昧的意味“你说的可是真的?” 贝雪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住了,惊惧的结巴道:“那个你你想干什么?” “朕想干什么,难道还要朕自己说吗?”南翔恍然道:“哦,你在跟朕装糊涂。” 贝雪拼命挣开了他的束缚,后退数步,紧张道:“皇上,请自重。” 见她的神色像个受惊的小兔子,南翔内心特别痛快,随即坐回自己的座位,指着殿内角落里的一盆花:“既然你不愿意,也好,只要你在三柱香内,不借助任何工具,徒手把那盆麒麟花上的mi虫全部摘干净,一定要一个一个的摘,并数出个数,朕便考虑你的请求。” 这时有宫人将麒麟花抬了过来,那花有半米多高,茎和小枝上有棱,上面密布了锥形的尖刺,此时正值花期,顶端开了好多玫红色的花朵。可整个花的枝叶上却爬满了茶色的蚜虫,也就是南翔所说的mi虫。 宫中的花有专人照看,怎会生了这么多mi虫?不用问,摆明是南翔故意在给她出难题。 贝雪有些犯难的道:“皇上,我可以把mi虫都摘干净,可是这mi虫这么多,怎么数个数啊?” “那朕就不管了!你若不愿意摘mi虫,可以和朕”没等他把话说完,贝雪已经明白他的意思,抢先道:“你别说了,我摘就是了。” 麒麟花的茎上布满了尖刺,而茎叶上又爬满了mi虫,这若一个一个的摘可得费些功夫。费功夫其实贝雪不怕,最要命的是,在尖刺密布的花茎上摘mi虫,那可是个危险的活。 半柱香烧完了,她只摘完一根茎上的mi虫,虽然她加着一百二十分的小心,可手指还是不可避免的被扎了四五次。 南翔在旁边看似平静的喝着茶水,实则,每次她的手指被扎,她的抽气声都会引的南翔一阵心痛。可他虐待贝雪仿佛上了瘾一般,想停都停不下来。 一柱香过去,贝雪的手被扎了十几次,手指已可见斑斑血迹。南翔看着心痛啊!可贝雪认可受罪也不向他低头,南翔自然不会就此罢手。 旁边的赵公公看不下去了,轻声为贝雪求情:“皇上,皇后的手都被扎破了,要不,算了吧!” 南翔将眼一瞪“赵公公你别替她求情,扎破是她自己愿意的。” 听到南翔的话,贝雪心里更气,可自己的小墨命在旦夕,就是在难,她也要救。 三柱香烧完以前,凭着一股子韧劲,贝雪终于将虎刺梅上的mi虫全部摘完,她将装着mi虫的小盒放到南翔面前“一共是三千四百一十六个mi虫,皇上,我完成了任务,你可以放了小墨吧!” 南翔看了一眼贝雪的手,指尖处已经红肿,有些被扎的小眼还在渗血,他不由叹息道:“很痛吧?你这又是何苦呢?” 贝雪轻“哼”一声不屑道:“皇上不就是喜欢看我这样吗?何必假惺惺做出一副疼惜的表情?” 见贝雪奚落他,南翔对她的疼惜顿时一扫而光,随即将脸一沉“是啊!被你看穿了,想放小墨哪有那么容易?该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吧!”说着猛然将右脚伸到贝雪面前。 “你要我给你洗脚?”贝雪难以置信的问。 见南翔摇头,她又猜测道:“那你要我给你做足底按摩?” 见南翔还是摇头,贝雪彻底迷糊了“那你到底要我干什么?” 第三十八章玩过火了 南翔凝视着她,一字一顿的道:“朕要你给朕修剪指甲。” 贝雪着实没想到他会提出这样无厘头的要求。说实话,长这么大,她连自己父母的手指甲都没剪过,如今要给他剪脚指甲,心理上还真是难以接受。但转头看了看绑在那里命悬一线的小墨,再看看已经被扎的不成样子的手指,若不帮他剪脚指甲,这手不是被白扎了吗?所以只能屈服“好,只要你能放了小墨,我给你剪。” 有宫人拿来皇帝专用的剪刀,还有小锉刀。南翔斜kao在椅榻上,将脚担在小凳上,得意的望着贝雪。 贝雪使劲吐了口气,无奈的蹲下身,帮他把鞋和袜子都拖掉。 就算与凌云在一起时,贝雪也没有这么近距离的观察过男人的脚。他的脚又宽又大,足弓高,有骨感,脚趾上还有脚毛,带着一种粗野的美感,不得不承认这脚真的很男人。 “你看什么呢?”见她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脚出神,南翔不由发问。 “哦,没什么。”贝雪缓过神来,见他每根脚指甲都差不多有一厘米长,不由吃惊道:“那啥你的脚指甲多久没剪了,好长啊?” 南翔信手拿过矮几上的茶杯,xian开盖子,轻饮一口,淡淡的说:“从你逃走那天起,朕就一直没剪,这指甲可是为你留的。” 贝雪心头一跳,惊讶的说不出话来,这指甲一直不剪,想必走路也会很不舒服吧?但她更明白,这是南翔对她憎恨的一种表现。 贝雪暗暗叹息着,原本还想剪指甲时给南翔点苦头吃,可听他这么说,便放弃了原来的想法,打算好好帮他把指甲剪掉,也希望能剪掉他心中的仇恨。 低着头,贝雪一言不发,忍着手指的伤痛,细心的为其修剪指甲。 看着贝雪每剪一下,眉头因疼痛而皱紧,却不得不咬牙坚持。按说贝雪被虐得这般痛苦,南翔应该解气痛快才是,可他不但没有那种感觉,反倒心痛难过起来。但说出去的话不能随便收回,他又不忍继续看着贝雪难受,只好闭上眼睛不去看她。 贝雪用了半个多时晨才将南翔的脚指甲修完。她将剪刀放下,只觉十指火烧火燎的疼痛,一点都不敢动了。 “皇上,剪好了,这回你可以放小墨了吧?”她站起身子,语调尽量平和的道。 南翔睁开眼,看了一眼被贝雪修剪整齐的双脚,又看了一眼贝雪那十根红肿的手指,这才懒洋洋的道:“好吧,看在你今天这么听话的份上,朕就饶了它。” 这时有宫人将小墨松绑,放了下来,小墨脚一落地,抖了抖皮毛,冲贝雪跑来。 贝雪这才松了一口气,不顾双手的疼痛将它抱起。此时,天已黑,双方为了斗气连晚饭都没吃。贝雪深深望了南翔一眼,转头向门外走去。 有宫人将殿门打开,刚走到门口,贝雪抬头向外一看,忽然顿住脚步,脸色变的惨白,呼吸开始急促,全身更是不由自主的哆嗦起来。 赵公公一看贝雪如此反常,急忙上前扶住她“娘娘你怎么了,娘娘” 贝雪扔下小墨,哆嗦着调头往回就跑,扑到殿内的落地铜灯边,惊恐不已。 南翔大惊,不知道她怎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想也没想,急忙冲过来抱住她“雪儿雪儿,你怎么了?” 贝雪面色苍白,满头冷汗,猛的挣开南翔的怀抱,又扑到旁边的桌子旁,举起了桌上的蜡烛,惊恐的盯着门外不停的颤抖。 南翔从没见过贝雪如此,心中甚是焦急,忙问赵公公:“她这是怎么了?” 赵公公也很纳闷,一脸为难的道:“皇上,娘娘她走到门口,像是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突然就这样了,奴才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啊!”“可怕的东西?门口有什么啊?” “奇的就是这里。”赵公公一指门口:“皇上你看,门口什么都没有啊!”南翔瞅了一眼惊恐至极的贝雪,又瞧了一眼大开的殿门“赶快把殿门关上,去请太医来。” 殿门关闭,片刻后,贝雪紧张的情绪才稍有缓解。南翔心疼的望着她“雪儿,你到底怎么了?” “我我没怎么。”贝雪无力的坐到椅子上,倒了杯茶,一口气喝下。不愿意与南翔多做交流。 这时太医来了,为其诊脉,并没有发现什么实质性的病症,也没搞明白她到底是被什么吓着了,只能将她手上的伤口上了药,然后离去。 贝雪的精神渐渐有所好转,却压根就不理会南翔,这令南翔很头痛。后来实在没办法,南翔只能道:“你既然什么都不跟朕说,那朕也不问了,朕亲自送你回宫去。” 贝雪马上紧张起来“不,我不回去!” 对于她的反常言行,南翔颇为不安,也想弄明到底是怎么回事,于是强拖住她“不行,你必须得回去。” 南翔将她拉到门口,殿门打开的瞬间,贝雪与刚才一样,惊的面色苍白,拼命的挣扎“我不回去,你快放开我!放开!”南翔死死拉住她,不让她走。她怎么可能挣开南翔有意的钳制,挣拖无望,她如同见鬼般,惊惧的躲到南翔身后不停发抖。 门口安安静静,除了墨般的夜色,什么都没有。南翔不明白到底是什么让她如此惧怕呢?忽然南翔心中一动,大喊道:“把灯熄掉。” “啊!不要,不要!”听说要熄灯,贝雪更是惊的大喊大叫,反应极其强烈。 殿内的灯很快被熄灭了,黑暗吞噬了殿内的一切。也就在那一刻,贝雪“啊”的尖叫一声,猛的钻入南翔怀抱,如同溺水之人忽然抓到一支救命稻草般,紧紧抓着不撒手。 南翔瞬间惊愕了,原来她是怕黑啊!怎么会这样,她以前不怕的啊!这时南翔想到了昨晚自己将她关到小黑屋里的事,一下醒悟,莫不是昨晚把她吓出后遗症了? 第三十九章不为人知的背后 人独自处在孤立境地下,心理是最容易受到伤害的。而昨晚那样令人窒息的气氛几乎要将贝雪折磨死,她没有疯掉已经够坚强的了。也正因为昨晚的经历,才致使她忽然对黑暗产生极度恐惧的情绪,这是典型的黑暗恐惧症。 贝雪的心慌的不行,躲在南翔的怀中瑟瑟发抖,一边哭泣一边大声喊叫:“把灯打开,快把灯打开” 南翔用力抱紧焦燥不安的她,痛苦的吼道:“把灯打开吧!” 灯亮了,经过这一番强烈刺激,贝雪只觉头脑发晕,四肢无力,腿一软就要栽倒。南翔只好将她抱起,放到内殿平日自己小憩的软塌上。并令宫人在屋内多多点灯,将殿外的院子也点上了灯笼,为她驱走周围所有的黑暗。 南翔恨她,想杀她泄愤又舍不得,想饶了她又不甘心。对于这个又爱又恨的女人,他只能以折磨虐待来出气,可每一次伤害她,他都比她更痛更难过。这样的茅盾,折磨的他心力交瘁,却又欲罢不能。 然而他却没想到,这次虐过火了,竟把贝雪虐出了惧怕黑暗的毛病。这不是他的初衷,但此刻无论再怎么追悔莫及,也都无济于事了。 望着贝雪虚弱疲惫的神情,南翔心中仇恨的坚冰开始融化。他坐到床边,伸手握住了贝雪的手,轻声道:“雪儿,有我在,别怕,没事了。” 浅度昏迷的贝雪,忽觉手指传来钻心的疼痛,一下便清醒过来。睁眼看到将自己害的如此凄惨的罪魁祸首坐在身边,立即将手抽回,激动的大声吼道:“走开,你走开,我不用你管!” 见她情绪太过激动,南翔无奈,怨只怨自己伤她太深,她又怎肯接受自己的安慰?只得站起“好好,我走,你今天就住在这吧!我多叫几个宫女陪你。”南翔又叫人把殷州刚进贡来的安神枕拿给贝雪,这才悻悻的离去。 屋子里静了下来,贝雪缓缓闭上眼睛,这些日子她心力憔悴,太累了,想好好睡上一觉。 次日,渐渐醒来的贝雪只觉口干舌燥,她撑起身子,轻声嚷道:“拿水来,我要喝水。” 宁lou急忙跑进来“娘娘你醒啦?”然后赶紧到桌旁倒了些茶水捧过来“娘娘水来了。” “嘶”贝雪的手刚拿到茶杯,只觉手指疼痛难忍,手往回一缩,茶杯“啪”的落地。贝雪顾不上那个杯子,急忙将手指拿到嘴边,不停的吹着。 “娘娘你怎么了?”宁lou大惊,抓过贝雪的纤手一看,更是愕然“娘娘,你的手怎么弄成这样了?” 是皇上故意整自己,这话说出去多丢脸啊!贝雪苦笑一下,轻描淡写的说:“给花剪枝时不小心扎的,没事,不要紧的。” “给花剪枝怎会扎成这样?”宁lou满脸质疑,可是见贝雪不愿多说,便懂事的闭口不问了。轻轻帮她吹着凉风,希望能让她的伤口舒服一些。 “宁lou你怎么到这儿来了?”贝雪这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她的凤仪宫。 “回娘娘的话,是昨晚皇上传口谕,叫奴婢前来侍候您的。” 想起昨晚的事,贝雪心中清楚,自己是被南翔关在小黑屋里吓出毛病来了。她不想多提南翔,沉着脸道:“好了,我饿了,你去给我弄点吃的来。” 宁lou转身刚要出去,这时有宫女进来禀报道:“娘娘,赵公公求见。” 大清早的,他来干什么?贝雪深吸了一口气“传他进来。” “奴才给娘娘请安,娘娘吉祥。”赵公公领着一个手端托盘的小太监,躬身为她施礼。 贝雪挥手示意他们起来,轻声问:“有什么事吗?” 赵公公冲身后的小太监一努嘴,小太监忙将托盘中的东西放到桌子上。赵公公这才道:“娘娘,这是皇上吩咐御膳房给您做的红枣枸杞粟米粥,这粥压惊安神效果最好,您趁热喝点吧。” 南翔将自己弄成这样,现在却又反过来要给自己压惊?这人还真是反复无常!贝雪手握成拳,指尖的痛一阵阵传遍全身,冷声道:“告诉皇上,我受用不起,昨天将他吓着了,留着他自己压惊吧!” 赵公公伸了伸舌头,试问宫中之人,也就她敢如此对皇上不客气吧!不过赵公公也看出,近来俩人一直别扭着,忙劝贝雪“娘娘,这是皇上的一番心意,娘娘若不用,皇上会不开心的。” 贝雪轻哼一声“他不开心?用了我还不开心呢!” 赵公公咽了口吐沫“娘娘好像跟皇上的误会挺深。实际上有些事,娘娘不能光看表面” 听他话中有话,贝雪眉梢微挑“你什么意思?” “娘娘,有些事情你不知道,但奴才看的出来,其实皇上是最在乎娘娘的。皇上每一次虐待娘娘都会难受上好一阵子。”赵公公抬首道:“娘娘是否记得,那次皇上罚娘娘不许吃饭,第三天的时候,皇上当你的面吃鸡腿谗你的事吗?” 贝雪点头“当然记得。” 赵公公轻叹一声“娘娘你不知道吧?那三天皇上几乎没吃什么东西,吃完那个鸡腿后,因为脾胃虚弱,承受不住油腻之食,出门就吐了。” 他居然会与自己一起饿肚子?回想当日南翔谗自己时,精神挺好的,也不像饿肚子的人啊?难道他是装的吗?贝雪十分诧异。 这时又听赵公公说:“娘娘生病这一阶段,皇上很少宠幸其它妃子。那日在宴会上,皇上与姚贵嫔亲热,是在故意气娘娘。当晚皇上把娘娘关进小黑屋,皇上其实一直就守在门外面,娘娘在里边受惊,皇上在外面煎熬,直到娘娘吓昏了,皇上才破门而入将娘娘送回了凤仪宫。” 赵公公缓了一口气,垂首继续陈述:“还有,昨晚皇上发现娘娘被关小黑屋落下了后遗症,皇上虽然嘴上没说,但奴才看的出来,皇上十分内疚自责,独自喝了半宿闷酒,早晨醒来却还不忘叮嘱奴才,给娘娘送来压惊安神的粥食。” 第四十章隔墙有耳 这些日子以来,贝雪只看到南翔是如何痛恨她,如何欺负她,谁成想南翔背地里还会那么心疼在乎她?突然知道了这一切,震惊之余,她的心便再也无法平静了。 赵公公看了贝雪一眼,又诚恳的说:“正因为他是皇上,即使做错了,后悔了,也不会轻易承认。奴才是不愿看着皇上和娘娘再这么互相折磨下去,才直言不讳冒犯娘娘,请娘娘恕罪。” 贝雪呆呆的望着他,脑海纷乱如麻,一时未做任何表示。 见贝雪没有要罚他的意思,赵公公这才恭敬的垂下头“这粥奴才是万万不能拿回去了,喝与不喝娘娘随心吧!如果没有别的事,奴才这就先告退了。” 见他离去,贝雪缓缓坐到椅子上,无力的冲宫人们摆了摆手,大家也都识趣的退了出去。 自己盗了南翔的国宝,按说他杀了自己也不为过,但他没有,他选择折磨自己,却同样跟自已承受着痛苦,贝雪当然明白这是为什么。 望着那碗红枣枸杞粟米粥,她心里百感交集。难道自己真能将这粥扔掉吗?犹豫良久,她还是伸手用大姆指夹住勺柄,慢慢品味起那碗粥来。 粥刚喝了一半,贝雪忽然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接着就是宫人们给南翔请安的声音。 贝雪一阵紧张,碍于面子,不想让南翔看到自己喝了他的粥,于是捧着粥碗左顾右盼,最后将粥碗藏到了窗下案上的彩绘胆瓶后面。 刚藏好南翔就进来了,见贝雪一副做贼的紧张表情,疑道:“你怎么了?” “我,我没怎么。”今日面对他,不知为何,贝雪显得有些无所适从。 感觉到了她的状态有些异常,南翔信步走到桌旁坐下,随口道:“你的身体现在怎么样,手还疼吗?” 要是以前,贝雪早就拿一句“你别猫哭耗子假慈悲”来堵他的嘴了。但现在想起赵公公的话,又见他神情略带憔悴,双眼布满血丝,便不忍心再打击他了,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句“我没事。” 见贝雪突然变的这么老实,南翔还真有点不习惯。他轻咳了一下道:“朕叫人给你送来的粥好喝吗?” 贝雪下意识的瞄了一眼案上的彩绘胆瓶,急忙大声否认:“谁知道你的粥中是不是下了什么毒药?反正我没喝,让我给倒了!”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句话像捅了马蜂窝,突然变脸了呢?南翔莫名其妙。不过听她说将粥给倒了,南翔的神色立时黯淡下来,站起身子朝窗前走去。 贝雪做贼心虚,生怕南翔走到窗前的案头会发现自己的秘密,急忙喊道:“皇上” 南翔停住脚步回头望着她“你想说什么?” “皇上大清早来找我有事吗?不会是因为手指甲长了,也想让我给你剪吧?”这些日子以来,彼此伤害,他们似乎都成为了一种习惯。原本贝雪不想与他吵架,可一张口却又火药味十足。 “朕没事就不能来坐坐吗?”南翔的脸色更加难看“你别急,手指甲朕也会给你留着的!” 面对现在的南翔,贝雪只想快点在他面前消失,因为她太需要时间来调整自己了。于是不客气的回敬道:“你是皇上,你想怎样就怎样,不过现在我累了,愿意坐,你自己在这儿坐着吧!” 贝雪大步走了出去,带着宁lou回了自己的凤仪宫。 她为什么总与自己对着干?南翔心中恼怒,望着贝雪离去的身影,郁闷不已。直到贝雪消失在视线里,他才收回目光,却在不经意之间发现了藏在彩绘胆瓶后的粥碗。 将粥碗拿在眼前,南翔气怒的情绪顿时烟消云散,这丫头居然口不对心,明明吃了却还嘴硬不肯承认。他阴郁的脸上绽开了久违的笑容。 因为贝雪落下了黑暗恐惧症,所以她的凤仪宫,一到夜里,灯火通明,是宫中最亮的地方。宫中的其它嫔妃都觉奇怪,但因为人家是皇后,她们有意见也只能放在心里。 这些日子,南翔没去凤仪宫,也没有再刁难贝雪。俩个人如今把关系弄的这么紧张,也都冷静下来,反思这其中的原因。 因为寻找贝雪,南翔没有见到太后最后一面,此事一直让他无法释怀。但他已把贝雪折磨出了黑暗恐惧症,实在不忍心再对她施虐了,于是便陷入了深深的茅盾当中。 经过一段时间的冷静思考,南翔还是决定放弃心中的怨恨,不再折磨贝雪了。算算也有些日子没再见面,这日便打算去看看她,也想缓和俩个人之间的关系。 来到凤仪宫,南翔并没有让人通传,他想来个突袭,看看贝雪近日这么老实,到底在宫内做些什么。 他来到贝雪寝殿,发现贝雪没在屋,一问打扫的宫人才知道贝雪带着宁lou去了东暖阁,而且还不让任何人接近。 东暖阁是贝雪曾经配制香药的小屋,她带宁lou到那里做什么?还不让人接近,莫非是在传授宁lou制香的方法吗?南翔猜想着,便往东暖阁走来。 东暖阁果然安静,院中见不到一个值班的宫人。南翔长驱直入,走到东暖阁门口,刚想推门进去,就听宁lou说道:“娘娘,奴婢有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 “在宫中,你是本宫最知近的人,有什么你就问吧!” 宁lou小心翼翼的道:“娘娘,皇上那么对你,是不是因为你将国宝偷走了?” 南翔一听这话,缩回了要推门的手,摒息凝神,想听听贝雪是如何回答的。 贝雪惊诧的望着宁lou“此事皇上已封锁消息,你是怎么知道的?” 宁lou低着头,轻声道:“有一次夕瑶姑娘和皇上谈话,奴婢是无意中听到的。” 贝雪叹了口气,颇为无奈的道:“没错,皇上是因为我偷了他的国宝,才对我如此的。” 宁lou十分不解的问:“皇上对娘娘那么好,娘娘为何要那么做呢?” “此事说来话长了。”贝雪摸摸她的头“这件事情的原因我一直没有对第二个人说,其实,原本这次我想对皇上解释清楚的,可他误会我,我一气之下便没将事情的真相说出来。” 第四十一章美人有谋 “那事情的真相是怎样的呢?”宁lou真诚的劝导道:“看得出娘娘这段日子心情很压抑,要不然讲给奴婢听听,讲出来心中就好受了,奴婢保证绝不向任何人说。” 贝雪将手中的香饵投入缠枝莲纹铜博山炉内,幽幽淡雅的香气随着轻烟弥漫开来,她沉默片刻,这才开口道:“这件事我一直埋在心底不曾向任何人透lou,就是因为它太不可思议,即使我说了也不会有人相信。” 闻听此言,宁lou更加好奇,一边在小石缸中捣着香料,一边诚恳的保证“娘娘你说,奴婢信你。” 贝雪盯着她问道:“你还记得去年太后突然头痛不止,连太医都诊断不出是什么毛病的事情吗?” 宁lou点点头“记得,太后的病实在莫名其妙,那么痛苦的病,来的快去的也快,没出两天就不治而愈了。” “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贝雪望着身旁博山炉内升起的袅袅云烟,十分无奈的说:“那是因为有恶灵在太后身上作怪,所以太后才会那样的。” 见宁lou一脸的难以置信,贝雪近一步解释道:“我其实一直被恶灵纠缠着,它时常进入我的梦里威胁我做不愿意做的事。太后的头痛病就是恶灵使的邪法,目地是威胁我帮它盗取镇国之宝七彩乾坤珠。” 提起这段往事,贝雪心情颇为沉重“皇上是个孝子,见太后痛苦恨不得自己能够代母受罪,我不忍心见皇上伤心难过,再说生命总是最宝贵的,万般无奈下,我便答应了恶灵的要求,恶灵这才放过太后。” 宁lou惊的张大了嘴“天下间竟有这样的事?那个恶灵真是太可恶了!娘娘,你应该将这件事跟皇上讲清楚啊!皇上明白娘娘盗取国宝是为了救太后,他一定不会怪罪你的。” 贝雪神情落寞的说:“我和皇上也许前世是冤家对头,今生才会这般针锋相对。反正从一开始就误会了,现在如果我去和皇上说,他会相信我吗?也许以为我在编故事骗他也说不定,所以算了,一切顺其自然吧!” “可是皇上不明真相,他恨你,他若一直这么折磨你怎么办?”宁lou不无担心的说。 “事情因我而起,他恨我也有他的道理,如果他折磨我能了去心中的怨恨,由他去吧!终究有一天他会将怨气发完的。”贝雪长吁了一口气“这些话说出来,心中好受多了。” 她又叮嘱道:“记住,此事不许跟外人透lou半个字。对了,这两天在宫中待的烦闷,一会配好香药陪我去御花园走走。” “知道了娘娘。” 屋内主仆的对话,一个字不落的听进南翔的耳朵。恶灵纠缠贝雪的事,南翔是知道的,还曾特地带她去西和国解过诅咒。所以,对于她所讲恶灵之事,南翔深信不疑。 原本以为,贝雪盗取国宝是凌云指使的。结果做梦都没想到,贝雪是为了救自己的母后,才迫不得已而为之。想想自己以前自以为是,口口声声污陷她将国宝交给凌云了,也不听她解释,还不断的对其施虐报复,心中便充满内疚与自责。 这样的突变令南翔无措,他没有勇气再推门进屋,只好转身回了庆丰殿。 “布谷,布谷,布谷”外面传来布谷鸟的叫声,贝雪看了宁lou一眼,莞尔一笑“皇上走了。” 宁lou往门外瞅了一眼,道:“娘娘,这些事情你为何要这么委婉的传达,而不向皇上直接讲明呢?” 贝雪扭动着手上的护甲“皇上性格多疑,我直接说他未必会信,这样让他不经意的偷听去,他才会相信我。” 自从知道了自己在南翔心目中还占着那么重要的位置,贝雪一直在反思,是她伤害南翔在先,是她赌气没把实情告诉南翔,怎么还能怪南翔憎恨自己呢?所以,她不想再让俩个人就这么误会下去。 但现在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她找南翔直接说,不就代表她先低头了吗?她既要矜持,还要将她的意思传达给南翔,当然这招最好,既化解了误会,也不伤害双方的面子。 一场博奕在疾风暴雨中展开,却在无形中巧妙化解。 南翔深刻认识到自己错了,更对贝雪落下黑暗恐惧症而痛恨自己。他下定决心,以后要好好补偿她,用全部的爱呵护她,再也不让她受一丁点的伤害。 次日,用过早膳,贝雪想起傅婉仪头些日子在晚宴上给自己解围的事,便带了点东西去她那里坐坐,也顺便散散心。 傅婉仪见皇后来了,自然喜出望外,中午招待贝雪在她那里吃的饭。下午,贝雪回到宫中,发现自己的寝殿变了样子。殿顶垂下好多石珠,有大有小,视之如星。殿内幔帐由原来的浅紫色换成了能消除人的紧张情绪,令人镇静的天蓝色。 贝雪在屋内左顾右盼,发觉自己床边的纱帐也替换成了彩色珠帘,用手一拂,珠子撞击之声清亮悦耳,让人心生欢喜。 宁lou见贝雪看了半天也不说话,她憋不住了“娘娘,你的寝殿突然变成这样了,你怎么一点都不奇怪呢?也不关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贝雪淡然一笑,她明白,这是南翔在用实际行动,委婉的向自己道歉呢。于是道:“奇怪什么啊?在宫中除了皇上,谁敢私自动本宫的东西?” 夜色来临,贝雪这才惊觉南翔的良苦用心,原来她寝殿顶上垂着的珠子竟是神奇的夜明珠。 那一颗颗或大或小的珠子,侧视之色碧,正视之色白,散发着奇异的闪光。若天上的星辰,分外迷人。 而她床边挂着的珠帘同样是夜明珠制成,但更名贵。有红宝石夜明珠,水晶夜明珠,祖母绿夜明珠,俚辉石夜明珠等等,散发着美丽的彩光。 夜明珠,最为稀有之珍宝,为皇权所独有。贝雪所知最有名的夜明珠,就是慈禧口含“美龄饰鞋”的那颗。 如今,南翔知道自己惧怕黑暗,能将如此名贵的夜明珠拿来为自己装饰房间,驱走黑暗,惊诧中,心中亦是感动。 第四十二章夜雨惊魂 自从南翔知道贝雪盗取国宝的真实原因后,他对贝雪的态度也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赏赐天天往她宫中送,衣、食、住无不关怀备至,但有一样,就是一直没有与贝雪见面。 贝雪心里清楚,他在用行动向自己道歉,暂时不见自己,也许是曾经那样伤害自己,有些无法面对吧!反正时间是愈合伤口的良药,他对自己,总是无法回避的。 因为对三王南翼贝雪一直怀着一份歉疚之情,而她进宫却从未见过他。这期间,贝雪便悄悄打听南翼的下落,后来听说南翼外出云游去了,她便暂且打消了寻找的想法。 转眼已到四月,西和国与楚玉国的军队已抵达傲来国边境,两国对决傲来国首战告捷。这消息传回来,南翔十分高兴,决定在庆丰殿开宴庆贺。 一直试图阻止战争的贝雪,得知此事心情郁结,尽管当晚的宴会南翔邀她参加,她还是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了。 是夜,庆丰殿觥筹交错,热闹非凡。而贝雪早早的就躺下了,她现在才发觉,皇帝都是野心家,她意识到自己无力去阻止去改变什么,那么自己也别自不量力了,一切就让它顺其自然吧! 当然,对于凌云违背了誓言,放弃了她,贝雪嘴上不说,心中还是充满怨念的,只是既然人家放弃了自己,那自己还执著什么呢?所以她选择宽容。她不主张战争,其实跟凌云没什么关系,而是真的不想看天下大乱,老百姓民不聊生。 躺在床上贝雪想了好多,直到三更天她才睡着。然而她刚睡着不久,外面突然变了天,电闪雷鸣中,大雨倾盆而下。 她在梦中被那震耳欲聋的雷声惊醒。大雨浇灭了殿外的灯笼,窗外漆黑一片。在贝雪看来,那黑暗就是魔鬼,随时都可能破窗而入将她吞没。 她本来就害怕打雷,再加上黑暗恐惧症,此刻,顿时睡意全无。紧张慌乱如惊弓之鸟,每一次雷鸣,都挑战着她脆弱的神经。她本能的把自己紧紧的包裹在锦被中,瑟缩在床角,顽强的与恐惧对抗着。 一道明亮的闪电张牙舞爪的划过天际,亮光一闪,转瞬即逝,而贝雪的目光却捕捉到门口刚刚现出了一条人影。 这雷雨交加的夜晚已够让她恐怖,这突然显现的人影更是雪上加霜,她惊悚的汗毛倒竖,失声尖叫:“谁,是谁在外面?” 她叫了半天,门外只是雨水敲打万物的声音,无人应她。贝雪紧张的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她不眨眼的盯着门外,心中惊疑不定,没有人吗?难道说自己刚才看错了?可她总觉得外面有人,这种感觉折磨的她简直要崩溃了。 她忍不住想开门看个究竟,但她惧怕门外的黑暗,可是若不看她又不放心,贝雪痛苦的纠结着。 她试图闭上眼睛不去想外面的人影,但闭上眼睛,心里特别不安,总感觉那人影就在她眼前晃,而睁开眼,却什么也没有,再闭上亦是如此。 反反复复,弄得她实在受不了了,她睁开了眼:贝雪啊贝雪,不就是黑暗吗?无形的东西有什么了不起?值得你这样害怕吗?于是她不断给自己打气,决心不在逃避,披上棉被,想开门看看外面到底有没有人。 她一步一步艰难的挪动着步子,如同小白兔要接近老虎一般胆怯。越到门口,贝雪的心跳的越快,腿似乎也失去了力气,可贝雪脾气倔,就算再难,她也要克服心理上的恐惧。 挪到门口,她已经大汗淋漓,鼓足勇气伸手打开门,夜风裹着雨滴迎面袭来,贝雪的心猛然跳到了嗓子眼。 门口果然站着一个人,那个人从头到脚被雨淋的狼狈不堪,借着屋内的灯光她看清了,那个人正是南翔。 “是你”贝雪满脸惊讶,话音未落,已被南翔扑过来紧紧抱住。 猝不及防的贝雪被他的举动吓的不轻,加上对面无穷无尽的黑暗,使得她忍不住颤抖起来。 南翔身上湿渌渌的,满是酒气,不用问晚宴上定然喝了不少。贝雪急忙推他“南大哥,你不要这样,快放开我。” 南翔将手臂环紧“不,朕要抱着你。”他的语气霸道,却有些口齿不清。 “南大哥,你别这样。”贝雪努力挣扎着。 南翔痛苦的道:“雪儿,你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朕?朕误会你了,错怪你了,你别生气了好吗?” 人若喝多了,平时不敢说的话敢说,不敢做的事敢做。什么叫酒后吐直言,这便是了。 他向自己认错了,贝雪僵住身子,半晌,才轻声道:“我一直都没生你的气呀!你快放开我,咱们进屋说话。” “真的?”南翔望着她,迷离的目光中带着喜悦。 “真的,我不骗你。” 南翔这才放开贝雪,将门关好,晃晃悠悠的进屋坐在椅子上。 见他喝得醉醺醺,又被淋成了落汤鸡,贝雪又急又气。一边帮他将外衣拖掉,一边责备道:“外面下着这么大的雨,深更半夜的你不回宫睡觉,到我这来干嘛!瞧被雨淋的,明天不感冒才怪?” 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南翔拉住她的手“朕也想回去睡觉,可朕知道你害怕打雷,叫朕回去怎么睡的着?所以朕就来陪你了。” 贝雪心里感动,却将手抽回,白了他一眼“那你也别在外面浇着啊!”南翔猛然抱住了她的腰,迷迷糊糊的说:“所有的事情朕都知道了,朕天天想来看你,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雪儿,你不会怪朕吧?” “我都不计较了,你为什么还放不下呢?”贝雪想挣拖他的束缚,却被他抱的更紧“别动,好久没抱了,让朕好好抱抱你”他的话像有魔力一般使贝雪心头一软,没再动弹。 两三分钟过去了,南翔一动不动的抱着她,没有要松开的意思,贝雪低头一瞅,他竟然就那么睡着了。 第四十三章莫让情蹉跎 “喂喂,你别睡这儿啊!南大哥你快醒醒!”贝雪拍了拍他脸,也不知他是真睡着了,还是醉的不醒人世,反正没有任何反应。 贝雪怕他戏弄自己,不禁猜疑道。“喂,你在装相是不是?我警告你啊,你再不醒来,我可放手啦!” 见南翔还不动,贝雪索性松开了手,南翔一下往旁边倒去。贝雪这下慌了神,急忙扶住他,同时心中了然,看来他是真的睡着了。 外面的雨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反而越下越急,南翔现在又是这个样子,这该如何是好啊? 无奈,贝雪只得将南翔搀起,想把他先弄到床上去。可南翔比她高,还比她重,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半拖半抱的将南翔扶到了床边,当她伸手去拽枕头的时候,谁成想南翔太重了,身子往床上一倾斜,便将她也带着压到了床上。 贝雪用尽全力推开他,拖掉他的鞋袜,摆正他的身体,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气的嘟囔:“还说过来陪我,哼!我看纯粹是来给我找麻烦的!” 屋内只有一张床,贝雪又不能睡在地上,只好挤在床边躺下。因为南翔淋了雨,怕他感冒,贝雪便把自己的被子给他盖上,自己则侧卧在床边。 外面的风雨不断扑打着窗棂,凉飕飕的风透过窗棂吹入屋内,她不由抱紧双肩。奇怪的是,她害怕黑暗,害怕打雷,虽然南翔现在醉得不醒人世,但与他躺在一起,心中却莫名觉得安心塌实。 见南翔睡梦中不知有何烦心事,竟然微蹙着眉头,贝雪伸出大姆指轻轻为他抚平眉心。眼前的这个男人爱她,喜欢她,可她却辜负了他,贝雪看了他良久,叹了一口气,慢慢闭上了眼睛。 那一晚,因为没有被子盖,贝雪被冻醒了好几次。五更天,睡梦中只觉全身特别温暖,她不由慢慢醒来。睁开眼,只见南翔的一张俊脸近在咫尺,而自己正躺在他的怀里,因为俩人在一个被窝,所以才格外温暖。 昨晚他醉成那样,怎么这么快就醒了?这大大出乎贝雪的意料。她本能的想挣拖南翔的怀抱,南翔却突然紧紧搂住她,轻声道:“你想往哪逃?” 贝雪的脑袋立时清醒过来“你这是干什么,快放开我!” “看你,紧张什么?咱们同榻而眠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南翔眯着眼,抬手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言语间带着宠溺“你把被子拿给朕盖,自己冻出个好歹可怎么办?朕心疼你,只想帮你暖暖身子。” “不用你好心!”贝雪这才惊觉南翔竟然赤裸着身体,而自己的睡衣也松散着,她的神经一下紧绷,脑袋“嗡嗡”做响,羞怒道:“你怎么没穿衣服,你到底对我做了些什么?” 闻听此言,南翔盯着她笑的有点暧昧,故意帮她把胸前的睡衣拢了一下“你说呢!” 贝雪脸一红,心知糟糕了,恼道:“卑鄙,无耻,色狼,大色狼,你怎么可以这样?”她气的抢起小拳头,便向南翔的胸口一阵猛砸。 南翔也不反抗,只是笑着让她发泄,待她打累了,这才开口说道:“百年修的同船渡,千年修的共枕眠,兜兜转转,你又回到了朕的身边,这次,朕怎会再蹉跎呢!” 被人xxoo自己怎么会一点都不知道呢?疑惑中也觉憋屈,贝雪不禁落泪“你无耻!” 见其泪眼婆娑的委屈模样,南翔笑意更浓,而贝雪心中更气,恨道:“你笑什么?”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朕,谁也没有资格陪在你身边。”南翔为她拭去眼泪“所以你大可不必如此,朕会对你负责的!” “你滚蛋,谁要你负责!”贝雪气他不尊重自己,竟然偷偷就要了自己,都没经过自己的同意。 见贝雪真生气了,南翔“哈哈”大笑,话峰一转“你还真是好骗啊,朕逗你开心的,朕是君子,怎会悄悄做那种事情呢?” “你还是君子?你可别给君子丢脸了。”贝雪白了他一眼,嗤之以鼻。 “你太了解朕了,那朕就不做君子了!”南翔说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翻身压住她,吻如雨点般密集倾落在她的脸颊与脖颈上。 “不要,不要,你不可以这样。”贝雪极力反抗就是不从。 南翔无奈,双手撑起身子,俯视着她,痛苦的质问:“为什么,朕爱了你这么久,你难道对朕一点感情也没有吗?难道说朕还比不过那个把你拱手送人的凌云吗?” “不是的。”贝雪对他当然有感情,但现在的贝雪不敢轻易接受,她怕再受伤害。 听她否认,南翔神色缓和下来“那就好,你放心,我爱你,我一定要亲手给你幸福,别人我不放心。”他又真诚的说:“朕今日向你保证,朕不会象凌云那般对你。如果朕是凌云,朕宁负天下不负你。” 这番话一针见血,贝雪感动的同时也多少打消了些许顾虑,但她还是不由问道:“我还能相信诺言吗?” 南翔目光坚定的望着她“再给自己一次机会,这将是你做的最正确的选择,朕不会让你失望的。” “可是”贝雪忽然想到一个难以启齿的问题。 “可是什么?”南翔有些奇怪。 犹豫半天,她把心一横“可是我不能生育。” 南翔神情大定,手掌伸到她的发丝中,轻轻抚弄着她的秀发,深情的说:“朕只要你这个人,其它的朕都不在乎。” 想当初,凌云就是因为她不能生育而放弃她的,南翔却一点都不在乎在个,是不是自己当初真的错了? 不管怎么说,面对南翔真挚的情感,贝雪再也没有任何理由拒绝他了,于是缓缓闭上已然湿润的双眼。 见她肯接受自己,南翔欣喜若狂,激动的吻住了她的唇,她也搂紧了南翔的脖子,二人情动,气氛变的旖旎起来。 这次,彼此都不是第一次,但却是最全身心投入的一次。心灵与身体的完美契合,那种飘在云端的美妙感觉,令他们终生难忘。 mz:近来因为一些事情,我的写作速度明显放慢了,我感觉很抱歉!不过我会一直努力,尽量不断更,让大家天天都有得看。 第四十四章国宝之惑 有道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南翔一直以来的努力没有白费,经历这许多波折,终于和贝雪修成“正果” 暴风雨过后,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进屋子,明亮中洋溢着一份温暖与幸福。贝雪与南翔此时已经醒来,俩个人互相对望片刻,不由一起笑出声来。 “雪儿,朕现在没有做梦吧?”南翔半眯着双眼,一脸慵懒表情,伸手轻抚贝雪的脸颊。 “啊!”他突觉腰间疼痛,忙将手缩回“雪儿,你掐朕做什么?” 贝雪双手捧住他的脸,调皮的笑道:“你知道痛,就代表你没做梦啊!”南翔脸一黑“小东西,你故意使坏,看朕不好好收拾你。”说着翻身骑到她的身上,双手不安份的东抓西捏。 贝雪全身痒的不行,呵呵笑道:“哎哟,不要不要”她一边笑一边挣扎,可被南翔压着,根本挣拖不了,最后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你你快放了我我受不了了” “说,说你错了!”南翔不依不饶。 “好,我我错了相公你就饶了奴家吧!”贝雪摆出一副小女人的模样,故意做作的哀求道。 看着她哭笑不得的难受样子,南翔开怀道:“嗯,好吧,这帐先记着,朕晚上再跟你算。”南翔放开她,趴过来直视着她的眼睛,突然问道:“雪儿,你爱朕吗?” 贝雪一怔,这话一般都是女生问男生,今日从他口中而出实在意外,但也正说明,他对自己的爱,要比自己多很多。 贝雪在他额头轻吻一下“我爱你。” 南翔笑了,又郑重其事的说:“那无论何时何地,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许离开朕。” 他怎么变的这样婆婆妈妈啊!诶,多半是因为自己与凌云的那段情但毕竟那已成为过去了 贝雪知道,他要的是自己的亲口承诺,于是认真的说:“嗯,我保证不离开你。”忽然她想到了国宝的事,话峰一转“对了,有时间你陪我去把国宝取回来吧!” 南翔一脸诧异“国宝你不是给恶灵了吗?” 贝雪微微笑道:“说来也怪,他让我偷国宝,结果偷完就消失不见了,所以我把国宝埋在了云山小木屋旁的葡萄架下。” 南翔一听国宝没丢,顿时喜出望外“行,等我国军队占领云山后,咱们就去取国宝。” 三国交峰,战火异常激烈,日日都有士兵快马加鞭送回前方最新战况。 贝雪的心为战事揪着,她曾劝了南翔多次,让他收兵,可南翔说开弓没有回头箭,此时若无功而返会被天下人耻笑。贝雪无奈,因为她根本无力控制局势,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开战两个多月,捷报频传。六月初,楚玉国的军队占领了云山地界。得知此消息后,南翔将宫中的事务安顿妥当,便与贝雪一起去云山取国宝。 踏入傲来国,虽然贝雪一路没亲眼看到打仗,但各个城池驻扎的官兵,冷清萧条的集市,被入侵家园而愁眉不展的百姓,都令她深刻体会到那弥漫在傲来国上空无形的窒息硝烟。 这日午后,贝雪和南翔顺利的来到云山。站在她与凌云曾经住过的小木屋前,一切都是那么熟悉,一切仿佛就在昨天。想起凌云曾说过,以后每年都要和她一起来这里小住几天,没想到时隔一年,已物是人非,今年陪着她来的已不是凌云了。 望着眼前如画般的景色,看到贝雪淡淡哀伤的神情,南翔酸溜溜的问:“故地重游,你是不是想他了?” 听出南翔话中的情绪,贝雪捥住他的手,故意气他:“是啊!怎么,你吃醋啦?” “朕不许你想他,你这里只能装着朕,不能装别人!”南翔一指贝雪的心脏,眼神坚定,霸气十足。 贝雪握住他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以前的事我都放下了,以后它注定只为你一个人跳动。” “雪儿”南翔感动的将她拥在怀里“朕知道你喜欢自然山水,等回国后,朕一定觅一处世外桃园,给你建个比这里好上百倍的别宫。” 当初,贝雪临走时偷偷将国宝埋到了秋千旁的葡萄架下,她指认了位置,侍卫们三下五除二就挖出了一个小木盒。 重新寻回国宝,俩人都很开心。贝雪接过木盒,可将其打开,令他们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不是国宝再度丢失,而是盒子里面放着两颗七彩乾坤珠。 “这怎么会这样呢?怎么多了一个?”意外的状况弄的贝雪有些慌乱,南翔也很惊讶,伸手拿起两颗七彩乾坤珠认真的对比着,片刻现出惊喜神情:“这两颗都是真的!” “什么,都是真的?”她亲手埋的,明明埋的一个啊!她难以置信的道:“这怎么可能,难道说国宝还会下崽吗?” 国宝失而复得,还奇迹般的有了意外收获。传说三珠聚合可以统一天下,南翔自然十分喜悦,牵起贝雪的手:“这事的确很奇怪,但国宝是真的没错。好了,天不早了,咱们下山吧。” 贝雪一边走一边思忖,这世上只有三颗七彩乾坤珠,除了南翔丢的那颗,另两颗分别在凌云和西霸手里,那么多出来的那颗,又会是谁的呢? 按说这么重要的国宝,君王们如爱护眼珠一般爱护着它,怎么会轻易弄丢?又怎么跑到了自己的木盒里?贝雪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这其中的原由。 顺利的回到楚玉国,当晚,南翔和贝雪洗完澡躺在床上。 贝雪摆弄着南翔的大手,问出了一直以来心中的疑问:“南大哥,西霸亲自带兵征讨傲来国,你不亲自带兵,就不怕影响楚玉国军队的士气吗?” 南翔自信的说:“不怕,朕不带兵,士兵依然会如朕亲临般奋勇杀敌。” “为什么?” 南翔神秘一笑“这是秘密,日后你会知道的。” 想到傲来国或许真的有一天会被南翔与西霸刮分,贝雪踌躇片刻后,还是忍不住说道:“南大哥,我想求你一件事。” 第四十五章谁是谁的劫 南翔随口道:“你的事就是朕的事,别提求字,有事直说。” 贝雪坐起身子,盯着他认真的说:“假如真有一天你们打进傲来国皇宫,我想求你放过凌云和夕瑶一命。” 南翔一皱眉,盯了贝雪半天“他那么伤你,你怎么还替他求情?” 贝雪幽幽一叹,垂睫道:“情虽不在,但我并不想看着他死,我就这一个请求,你能答应我吗?” 见她态度诚恳,南翔沉思片刻:“好,朕可以保证,如果朕先攻进京城,朕会放过他,但如果是西霸先攻进京城,那朕就爱莫能助了。” “嗯,谢谢南大哥。”贝雪躺到他的怀里,俩个人抱在一起,各怀心事,不言语了。 夜深了,俩个人沉沉睡去。大约夜半子时,睡梦中的贝雪忽然听到有人在呼唤她,那是个飘忽不定的男子声音,贝雪立时打了个寒颤,因为那声音勾起了她心底的恐惧,那是消失已久恶灵的声音。 她马上睁开眼睛,只见自己已不在床上了,而是身处在诡异的空间里,周围还停着很多口朱红色棺材,贝雪大惊,这正是她与恶灵第一次见面的义庄。 “雪儿,别来无恙啊!”没等贝雪反应过来,身后便传来恶灵的声音。 “啊”贝雪惊的差点跳起来,匆忙转身,只见恶灵全身闪着幽幽蓝光,正站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但此次,恶灵没有向往常一样穿着严实的黑色抖篷,于是贝雪第一次看清了他的面容。 那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身材高挑,面目清秀,目光炯烔有神,怎么看也不像凶神恶煞的样子。 贝雪吃惊的望着他“你,你到底是谁?又来找我做什么?” “千年前,我是你的亲哥哥。”他的语气淡淡的,却语出惊人。 “哥哥?”贝雪声音拨高,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对于贝雪的惊讶恶灵并不奇怪,指着满屋子的棺材继续说道:“你知道这棺材里躺着的都是些什么人吗?” “什么人?” 恶灵的神色突然变的恼怒起来“他们都是你的亲人,他们现在连孤魂野鬼都不如,想四处游荡都不成!只能被囚禁在棺材里,并且魂魄永远都不能超生!” “这,这怎么可能?”贝雪惊的面色惨白,环顾着周围的棺材,立即质疑:“这不是真的,你骗我!” 恶灵肃然道:“我没必要骗你,不管你信不信,这都是事实。” 他的回答令贝雪绝望,是啊,世界上的人那么多,他为何不找别人,偏偏找上自己?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贝雪胆怯的问。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恶灵望着她“一千年前在妖界,有一个家族叫青离族,而这个青离族族长的女儿灵胭,聪明机敏,蕙质兰心,且生的倾国倾城。妖界每年都会在各个部族选拨出姣姣者,参加斗法大会。就在灵胭十六岁那年,她在斗法大会上认识了,那一年斗法胜出的魁首蜀天。男才女貌,俩人一见倾心,迅速坠入爱河。” 恶灵顿了一下继续道:“可是,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野风族族长的二儿子,好吃懒做,游手好闲,一直打灵胭主意,派人提了好几次亲,都被回绝了。再者,他与蜀天曾经结怨,所以更看不得灵胭跟蜀天好,为了拆散他们,他将灵胭的画象送给了妖王最得意的三儿子萧强。” 恶灵的语气中带着些许无奈“萧强一见灵胭的画像就痴迷了,便向妖王提出要娶灵胭。妖王一道圣旨下来,青离族族长也不敢不从,可灵胭心有所属,誓死不嫁,并与蜀天约好一起私奔。但青离族族长得罪不起妖王,为了保住全族人的性命,只得将女儿绑住,送进了花轿。” 恶灵叹了口气“洞房中,灵胭不知怎么搞的,竟然刺死了萧强,与蜀天会合后,俩个人打算一起逃离妖界,但没成功,便一起双双殉情,因为魂魄已经转世投胎,妖王寻不到罪魁祸首,便把帐算在了青离族人的头上。” 恶灵气愤的道:“他将青离族族人的魂魄摄出,用妖界至宝牟尼宝珠的所有法力,把众人封在了一处永无天日的结界中,使得他们不能转世投胎。而且怕日后有人救青离族人,妖王又把牟尼宝珠碎成三颗珠子,丢入人间,使得青离族人彻底没了翻身机会。” 人家将事情的前因后果,来龙去脉讲的清清楚楚,使得贝雪不得不相信这是事实。她惊疑不定的问:“那个灵胭就是我?” 恶灵点点头“没错” 得到他的肯定回答,贝雪震惊了,原来千年前她为了自己的幸福竟然害了一族的人。她又瞅了一眼周围的棺材,仿佛看到了一张张怒目而视的面孔。 贝雪惊悚的收回目光,抬头望着他,疑惑道:“那青离族人不是都被封在结界中吗?你怎么可以如此自由呢?” 恶灵往前走了几步,背对着贝雪“我以前一直跟我师父在子虚山学法术,后来师父修成正果,登仙前给我胸前画了一道符,他说将来有大用处,现在想来师父是已预见到青离族有灭族之灾,只不过天机不可泄lou,他没有跟我明说。” 贝雪脑子转的快,一下就想明白了“那你勾我穿越,是想让我找到妖王碎成三颗丢入人间的牟尼宝珠?然后救大家出来?” “没错,就是现在三个君王手中的国宝七彩乾坤珠。” 人世间哪有无缘无故的恨?看来因果报应丝毫不爽,就算过了数千年自己曾经造下的孽也还是会找上门来。 贝雪痛苦的望着他“为何你现在才将此事告诉我?” 他不答反问:“你知道南翔是谁吗?” 贝雪被他的问题弄迷糊了“是谁?” “他就是与你一起殉情的蜀天。”恶灵深吸一口气“事情因你们而起,所以寻回三颗七彩乾坤珠的事,他要从中做出牺牲。今生你是他的劫,为了你的族人得到解拖,只要你与他张口,他会为你付出一切。” 第四十六章嘿咻嘿咻好不好 蜀天就是南翔!千年前,自己为了与他私奔而害了整个青离族,这令贝雪大为震惊。 当年追寻真爱没有错,但自己的行为至使全族遭受灭顶之灾,虽非所愿,但大错却已铸成。如今知道自己欠下那么一大笔血债,她怎能无动于衷?贝雪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从紧张中镇定下来,抬头问道:“现在南翔手中有两颗七彩乾坤珠,那另一颗七彩乾坤珠在哪里?” “在西和国皇宫。” 贝雪一惊“那这么说,云山木盒中多出来的那颗是凌云的?”见恶灵没有否认,贝雪疑道:“他的国宝怎会跑到我的木盒里?” “这个以后凌云会给你答案。”恶灵走到贝雪面前“我一直都在你身边,等你得到三颗七彩乾坤珠,我自会找你,天不早了,你走吧。”他一挥衣袖,蓝光将贝雪的身体托起,飞出了义庄。 惊恐的从睡梦中醒来,映入眼帘的是南翔近在咫尺的俊脸“雪儿醒了,你知道吗?昨晚你说梦话了。”南翔带着满脸宠溺,伸手轻柔的为她擦掉额头上的汗珠“到底梦到什么了,怎么会紧张成这样? “南大哥”这个梦给贝雪的压力跟打击太大了,她难过,她委屈,她猛然将南翔抱住,没头没脑的哭了起来。 南翔直起身子,用力将她抱起,俩个人坐在床上紧紧相拥。 见贝雪哭的唏哩哗啦,南翔也没急着问她怎么了,而是轻拍着她的背,让她尽情的发泄,待她哭的差不多了,这才用大姆指抚掉她眼角的泪水,柔声问:“雪儿你怎么了,是不是做了什么可怕的梦?” 贝雪点了点头“我又梦到恶灵了,它给我讲了一个很可怕的故事。” 南翔一愣“什么故事?” 贝雪便将恶灵对她说的话又对南翔说了一遍。 南翔听后震动之余,望着她忽然笑了。她被南翔笑的莫名其妙,没等有所反应,南翔突然抱住她欣喜道:“原来千年前朕与你是那般相爱,朕太高兴了!” 贝雪气的捶了他一拳“我们犯了那么大的错,我都后悔死了,你还高兴?” 南翔认真的捧起她的脸,笃定道:“雪儿,千年前我们生不能在一起,无奈的选择殉情。但今生朕与你的结局不会是悲剧,朕要与你相爱相守,幸福一辈子。” 在贝雪印象里,南翔一直强势,一直霸气十足,很少见他这般柔情款款,这是爱的力量,他是真的爱自己才会变的如此温柔。贝雪鼻子一酸,努力忍住炙热的泪水,担心道:“可是另一颗七彩乾坤珠在西和国,我们怎样才能弄到它?” 南翔的目光忽然变的坚定,霸气十足“这是咱俩的事,你只要给朕管好后宫,朕去为你扫平天下!” 战火日趋激烈,此时的贝雪比谁都关心傲来国的战况。现在傲来国已被分为两块战场,西和国在西,楚玉国在东两相夹击,就算傲来国强大,可兵分两路御敌,战斗力也大大被削弱了。 开战三个多月,傲来国已丢掉大片国土,最近又得到最新战报,说西霸已经带人攻到了洛城。 洛城两面环山,易守难攻,是傲来国西面最关键的军事重地,其重要性不言而喻。虽说对抗西和国,傲来国一直输多赢少。但在洛城,凌云则派了大批重兵防守,并利用地理优势,成功的组织起一波反攻。西霸锐气受挫,几经攻城,怎奈傲来国一直防守有佳,令他无法占领。 而此时,楚玉国的进攻速度远远及不上西和国,基本上是进二退一,经常与傲来国搞拉锯战。 贝雪每日都关心着前方战事,而她的关心,不管她承不承认,都与凌云有关。 自从南翔和贝雪之间的误会解除后,南翔的后宫佳丽便都成了摆设,他除了凤仪宫,再也没去过其它嫔妃的宫殿。俩个人就算偶尔闹别扭,也成了生活的调计,事后反而感情更深。 这天上午,南翔处理完国事,便陪着贝雪一起坐在御花园的秋千上赏花。阳光暖暖,花香阵阵,南翔望着开心的贝雪感慨道:“有你陪在朕身边,朕觉得每一天都很幸福。” “我也是。”贝雪眯着眼,笑着甜mi。 南翔将她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神秘的说:“雪儿,你把眼睛闭上,朕要送你一件礼物。” “礼物?”他给的礼物贝雪是非常乐意接受的,于是笑着把眼睛闭上,兴奋的伸出双手。 南翔将一样东西放到贝雪手上后说道:“好了,睁开眼吧!” 贝雪睁眼一瞅“啊!”立时惊得甩手倒退两步,紧接着气愤的来抓南翔“南大哥你好坏!居然用虫子糊弄我!” 南翔飞快的往旁一闪,用右手抓住她的手腕,贫嘴道:“那可是朕在百花丛中千挑万选的最漂亮的虫子。以此可见朕是何其用心,怎能说是糊弄?” “谁听你的巧言狡辩!你就是用虫子吓唬我,看我不好好教训你!”贝雪气恼的冲过来抓他,就凭南翔的身手怎能让她抓到,一个健步便蹿出老远。 “站住别走!”两个人在御花园中你追我跑,好不热闹。 近处的宫人们早已见惯不怪,因为这二人时常这样闹。远处的嫔妃们只能远远的望着,羡慕着,嫉妒着,却又无可奈何。 贝雪追着追着将南翔追丢了,正在她站住四处张望之际,却被人大力从身后抱住倒在花丛中。 “爱妃,朕来自首了,任由你处置好不好?”南翔贴近贝雪耳朵,柔声哄劝道。 听到他的话,贝雪心中开怀,偷偷一笑,而后又板起脸,转身骑到南翔身上“现在学乖了?晚了!”然后一边用拳头捶打着他的胸膛,一边念叨“我要剥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打肿你的脸;不让你上床;天天给我跪搓衣板” “等等”南翔急忙握住贝雪不停在胸前挥舞的手,摆出一副委屈的模样,半真半假的道:“爱妃,你让朕做什么都行,就是别不让朕上床,那样朕会难受死的!” 看着他如此模样,贝雪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好吧!你以后若表现不好,我就叫你难受死!” 南翔立即翻身将她压住,一边解她的衣带,一边邪笑道:“朕现在就很难受,雪儿,咱嘿咻嘿咻吧!” 嘿咻嘿咻这词是他跟贝雪学的,今日倒活学活用了。 第四十六章局势瞬息万变 贝雪大惊,想到不远处还有待命的宫人,她急忙抓紧衣服抗拒道:“不行!这光天化日之下,让人看到成何体统?” 南翔扒开她的手,极力开导“以天为盖,以地为席,回归自然有何不好?”并用手指轻勾她的鼻子,诱惑道:“看,躺在花丛中多浪漫啊!咱们轻轻的,谁也发现不了”说着拉开她肩头的衣衫,动情的吻了起来。 在外打野战,够刺激也够新鲜,不过贝雪真的很紧张“南大哥,太监们离我们不远,他们能不能看到啊?” 见贝雪因为紧张进不了状态,南翔一边吻她一边道出实情:“放心吧!园子门口有人把守,不经朕允许,谁也不敢前来打扰。” “好啊!原来你早有预”她话没说完,南翔的唇便已将她的话堵了回去。 从花丛中起来,贝雪望了一眼园门口处把守的太监,不由笑道:“怎么感觉咱俩像在偷情似的!” 南翔揽住她的腰“整个后宫都是你的,朕要处处留下咱们爱的回忆。” 俩人正你侬我侬,赵公公忽然在园门口大喊“皇上,傲来国传来加急战报,洛城已经被西和国攻破了,他们的大队人马在西霸的带领下乘胜追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日连破两座城池!傲来国军队溃不成军,已退到须图城了。” 贝雪的心一下揪了起来,她听南翔说过洛城等于傲来国的西大门,此城一旦攻破,傲来国沦陷那是早晚的事。 比起贝雪的惊愕,南翔倒是十分镇定,轻轻摆手道:“知道了,你退下去吧!” 贝雪抬头望着他,焦急的说:“南大哥,你快想想办法,不能让他们先占领傲来国皇宫!” 南翔明白贝雪在担心什么,但他还是安慰道:“好,朕明日再派些兵去增援前方军队,让他们一定赶在西霸之前占领皇宫。” 贝雪的心这才稍稍安定。自西霸攻破洛城,他们的军队便势如破竹,所向披靡。而楚玉国的战绩虽也不错,却远远不及西和国。 贝雪整日坐卧不宁,担心西霸先攻占傲来国会杀掉凌云。可是,她眼见着南翔调遣精兵强将,一批批的前去增援,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听天由命,希望凌云能够平安。 日子在煎熬中慢慢度过,一个月后的一天早晨,贝雪与南翔刚要用膳,赵公公急匆匆奔进屋子。见他如此匆忙,南翔知道一定是发生了大事。 赵公公“扑通”跪倒,双手将一竹筒捧过头顶“皇上,这是从傲来国传回来的八百里加急,传信士兵下马就累晕厥了!” 贝雪莫名的紧张起来,轻轻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南翔打开加急文书,认真的看完里边的内容,然后便仰天闭目,表情平淡无奇,看不出任何波澜。 按说八百里加急传回的消息,定然是重要军情,他怎会这般平静?也正因为他非同寻常的平静,使贝雪更加惴惴不安“南大哥,这上面都说什么了?是不是前线又有什么新的情况?” 南翔缓缓睁开眼,淡淡的说:“西霸攻占了傲来国京都。” “什么!”虽然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但真的闻听此言还是令她慌乱不已“那凌云现在怎么样了?” 南翔实在不忍心亲口说出,便将文书给了她“你自己看吧!” 接过文书,贝雪迫不及待,恨不得一目十行的浏览文书中的内容。当她看到“傲来国君主被西霸手刃”那几个字后,她的心头猛烈一颤,不敢相信那是真的,她多希望是自己眼花看错了,然而盯住那几个字端详片刻,她才确信自己所看非虚。 这可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她手一松,文书翻卷落地。 南翔见她的身子摇摇欲坠,急忙扶住了她。悲痛的贝雪一头扎入南翔的怀抱,费力的哽咽道:“他死了!”继而泪如雨下。 见她如此,南翔心痛莫名,此时此刻,也不知该说什么来安慰她,只能用自己最坚实的胸膛,在她最悲伤难过的时候给她依kao。 待贝雪情绪缓和下来,南翔这才道:“天下局势已然发生改变,如今朕也不能坐以待毙,明日朕打算亲自带兵出征。朕不在你身边,你要好好将养身体,等朕好消息。” 贝雪一怔,疑道:“我们军队的实力明显比西和国弱很多,现在想与他们争,不是自不量力吗?” 闻听此言,南翔lou出诡异的笑“谁强谁弱现在还不一定呢?” “哦,此话怎讲?” 南翔微眯双眼,望着窗外的风景“朕不是去与他争抢傲来国,而是准备端了他的老窝,夺回最后那颗七彩乾坤珠!” 贝雪大惊“这,这可行吗?” 南翔颇为自信的说:“西霸为了攻打傲来国,几乎带走了八成以上的精兵良将,现在西和国外强中干,只剩个壳而已,若此时咱给他来个措手不及的致命一击,必收奇效!” 想到这样就要与西城交战,贝雪不禁黯然:“可是西城对我有恩,这次是他放我回来的,咱们这样打他好吗?” 南翔淡淡的道:“你不也曾救他一命吗?况且最后一颗七彩乾坤珠就在他的皇宫里,难道你不想让你的族人得到解拖吗?” 想,当然想!人生总是充满茅盾,贝雪无奈的叹了口气“那西霸得知消息回来增援怎么办?” 南翔冷笑两声“他已深入傲来国,远水解不了近渴。而且他刚拿下傲来国,人心未定,百业待兴,事事需要重新统筹协条。”他顿了一下,目光带出狠厉:“若此时他敢回来救国,那朕在傲来国的军队可不是吃素的,定然将他取而代之!总之无论他怎样选择,咱们都稳赚不赔!” 贝雪惊叹于他的巧妙算计,但还是不放心“你真的就这么有把握吗?西霸也不是白给的,你怎知他没有防着你?” “没错,人老jian,马老滑,兔子老了不好抓。所以朕给他用了障眼法,使他打消了对朕的疑虑。” 第四十八章惊天大逆转 他的计谋太高深莫测,贝雪被他搞的一头雾水。 南翔进一步解释道:“朕与西霸联盟一起攻打傲来国,倘若朕不亲自带兵,一来显示不出朕的诚意,二来他必然会对朕产生怀疑和戒备,于是朕便让三王易容成朕的模样带兵出征麻痹他,所以他才会放心,不会查觉朕另有所图。” 贝雪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南翼并不像宫人们说的出去云游,而是代南翔打仗去了。看来南翔真不简单,早已运筹帷幄,成竹在胸了。 她稳定了一下情绪:“那我不想一个人留在皇宫,你去西和国带上我吧!” 南翔考虑到凌云死去的消息对她打击很大,此时若自己也不在她身边,她会更难过的,略一沉思,应道:“好吧!你安排好后宫,朕去安排朝堂,军贵神速,咱们尽快启程。” 南翔说完转身就欲离去,贝雪急忙叫住他“南大哥,你在帮我打听一下夕瑶的下落好吗?毕竟我曾许诺过要好好照顾她。” 南翔微微点头,转身离去。 凌云虽然伤她心,虽然俩人已经分手,但毕竟曾经真心爱过,他的死还是令贝雪难过不已,久久无法释怀。 在踏往西和国的路上,看着贝雪总是闷闷不乐,南翔也无可奈何,只能默默给她更多关心,希望她能够早日从伤痛中解拖出来。 西霸攻占傲来国京都的好消息也传回了西和国,当他们正沉浸在打胜仗的喜悦中时,南翔的军队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破一道又一道城池,势如破竹,直抵京都。 谁也没想到南翔会有这手。西城被打个措手不及,一边指挥着为数不多的军队奋力抵抗。一边派人速速通知西霸。 南翔的军队将西和国宫廷包围,战斗从上午巳时直打到黄昏,皇城最终被攻破。 南翔和贝雪踏进皇宫,李将军押着西城来到南翔面前请命“皇上,西和国太子被末将擒获!皇上看如何处置?” 西城已经知道是楚玉国皇帝背信弃义,趁火打劫。现在仇人就在眼前,倒要看看此人是什么模样!他猛然抬头,可当与南翔目光相接,他顿怔住了,这不是雪儿的朋友吗?去年自己还请他们在宫中吃过饭呢!原来此人竟是楚玉国的皇帝! “是你?”他的目光一下又注意到了南翔身旁的贝雪,更是惊的合不拢嘴“雪儿”他难以置信的盯着他们“你们” “西城大哥,对不起!”除了对不起,此时此刻,贝雪局促的不知道还应该再说什么。 见其如此,南翔伸手握住她的手,暖暖的体温透过手心传递过来,令她凌乱的心情渐渐舒缓。南翔望着西城,果断而决绝的说:“朕这么做不是对你!这是西和国该有的报应!” 西城一皱眉“你什么意思?”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南翔似乎不愿多说,冲李将军道:“将他押下去关起来!” 西城被人押走,他的目光却一直盯着贝雪,贝雪低着头,不敢抬头去看他的眼睛。 西和国易主,南翔得到了七彩乾坤珠,并迅速掌控住了京都。 三颗七彩乾坤珠已然集齐,可贝雪的心却十分沉重,她觉得自己和南翔这样做对不住西城,于是虽然将西城关了起来,但吃穿用度和以前一样,一点没变。 南翔将西和国完全掌控,半个月后的一天上午,南翔与贝雪正说着话,忽然有侍卫送来秘报,南翔看罢登时喜上眉梢,兴奋的从龙椅上站起“传朕口谕,叫李将军集结五千骑兵,随朕去迎接西霸回国!” “西霸回来了?”贝雪大惊“那咱们五千骑兵能打的过他们吗?” 南翔笑着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用五千骑兵迎接他,已经够看得起他了!” 南翔带人埋伏在西和国边境,此地名为落雁岭,地势险峻,山高林密,却是从傲来国回来的必经之路。 大约午时二刻,远处传来杂乱的马蹄之声,南翔的人马立即戒备起来。稍顷,一支人马绝尘而来,却被南翔的队伍拦住了去路。 那支人马见有人拦路,大老远的就有人喊:“瞎了你们的狗眼,连圣驾都敢拦!闪开,快闪开!” 这边的士兵闻听此言,差点没把鼻子气歪“我呸!什么狗屁圣驾!赶快滚下来乖乖受死!” 那支人马跑到近前,见对面军队不是本国士兵,立即傻了眼,匆匆勒住了马僵绳。 南翔和贝雪仔细一看,眼前这支人马为守之人正是西霸,西霸旁边跟着唐飞焰与凌冰。不过他们也太狼狈了点,一个个风尘仆仆,跑的是丢盔卸甲,神色紧张疲惫,好象刚从战场上下来一般。 这是回来救国的吗?见他们如此模样,再见他们的人马也就几百人,贝雪在心里打了个大大的问号。 这时,唐飞焰眼尖,一眼便认出了贝雪,不禁又惊又喜:“妹妹你怎么在这里?”他又看到了贝雪身旁的南翔,虽然不知道南翔的真实身份,但唐飞焰知道他俩好,从穿着与气度上也猜出他是领袖,于是一边紧张的向后张望,一边大声喊道:“妹妹,快让这些官兵闪开,晚了就来不及了!” 因为西城将贝雪放走后并没有告诉西霸,所以现在西霸看到贝雪只觉不可思议,搞不清她怎会出现在这里? 贝雪只是冷冷的望着这个,将自己往火坑中推的所谓的哥哥,不置一词。 她的冷漠令唐飞焰心中发慌“妹妹你怎么了?你为何不理”远处“轰鸣”的马蹄声滚滚如雷,唐飞焰嘎然收声。众人向后望去,一队人马伴着烟尘疾驰而来。 前方有人劫,后方有人追,西霸手下的几百号人处在进退两难的尴尬境地。任西霸再强悍,此时也急的冒了汗,唐飞焰几近哀求道:“好妹妹,凌云已经带人追上来了,你总不能看着我们去死吧!” 一听到“凌云”二字,贝雪的心倏然一抖,他带人追上来了,莫非他没有死吗?想到这,贝雪有些激动,对于唐飞焰后来的哀求,她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第四十九章十八年前的秘密 贝雪目不转睛的盯着那疾驰而来的人马。近了,更近了,她渐渐看清了对方的统帅,她的呼吸也越发的急促起来。 那是凌云,活生生的凌云,他真的没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尽管贝雪疑惑,但不管怎么说,看到他还活着,贝雪的心就放下来了。 凌云的人马冲到近前,雁翅排开,截断了西霸等人的退路。 凌云威风凛凛,端坐马背,一眼扫到对面南翔的军队,目光瞬间定格在贝雪身上,不过又很快从贝雪身上移开,轻轻冲南翔点了下头,似乎是在打招呼。这两个水火不容的人怎会有如此举动,贝雪顿时十分讶异。 这时凌云神色一肃,对西霸道:“你的国家已经灭亡了,你还想往哪跑?此时还不乖乖受死吗?” 此言一出,西霸的人马立时大乱阵角,西霸更是惊的大吼:“你胡说什么?这不可能?”原来西和国派出去给西霸送信的士兵被南翔给劫住了,所以消息根本就没送出去。 凌云脸上带着轻蔑的笑:“你还不知道楚玉国已经攻占了你的国家吗?此时楚玉国的皇帝就在你的面前,拦住了你的归路,你可真是有眼无珠啊!”闻听此言,西霸猛的回头去看南翔,气愤的用手点指着他“你就是南翔!” 南翔唇角淡淡的带着一抹弧度:“正是” 西霸一瞬间只觉自己受了莫大的耻辱“我当初真是瞎了眼睛居然跟你结盟,原来你这个狼崽子与我结盟是假,图谋我西和国是真!你简直卑鄙至极!” “我卑鄙么?”南翔忍不住讥讽道:“论卑鄙你是鼻祖吧!出卖朋友、借刀杀人、抢占子妻,不都是你做出来的吗?”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人损,西霸的脸气成了茄子色,愤怒的吹胡子瞪眼:“你这小子甭血口喷人!” “你难道忘了十八年前的事了吗?哦,是你岁数大了,记性可能也变差了,那我就提醒你一下。”南翔神态自若,却语气不善:“还记得当年被灭的风雷国吗?我想他们亡国的真实原因,别人不清楚,你的心里一定透明白?” 此言一出震惊全场,唐飞焰与凌冰面面相觑。贝雪心中充满疑惑,听南翔的意思,这里面似乎还另有隐情。 西霸这时紧张起来,右手用力攥着刀柄,咬牙道:“我不明白你在胡说什么!” “既然这么提醒你都想不起来,看来你也是老糊涂了!那我就讲讲这件事情的真相。”南翔挺直身子:“当年你还是太子的时候,一次出行,偶然与微服来国的风雷国君主相遇,你们一见如故结成了朋友。” 南翔顿了一下继续道:“后来,阴差阳错,你恋上了御前侍卫统领的女儿,素有西和国最美女子之称的宝娟。可是当你请求你的父皇给你赐婚之时,你父皇却没有同意。直到后来你才知道风雷国君主在你之前,已向你父皇提出欲迎娶宝娟,你父皇考虑到两国友谊便同意了。” 南翔鄙视道:“你是个报复心极重的人,因他无意中夺了你喜欢的女人,你便怀恨在心,当你继位之后你多方拉拢买通,威胁陷害风雷国手握大权的官员和将军。但以你的实力你没有把握灭掉风雷国,便采用借刀杀人的方式,制造风雷国皇帝傲慢自大,意图吞并傲来国的流言,并鼓动傲来国皇帝先发至人。” 南翔眉梢一挑“于是在你的精心策划和暗中帮助下,傲来国才一举歼灭了风雷国。” 他说的有条不紊,众人都听的明明白白。陈年旧帐被南翔翻出,西霸的一张老脸真觉没处搁了,气急败坏的大吼:“你小子不要在这里妖言惑众,说我借刀杀人,你有证据吗?” 南翔神色一凛:“我没有。” 他的话令大家这个泄气,说了半天没证据怎么让人信服呢? 可这时南翔却从容的一指凌云“我没证据,但他有!” 众人皆惊,目光纷纷射向凌云。凌云在众人的注视下,不慌不忙的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高声对西霸道:“这可是当年你鼓动我父皇的亲笔信,上面有你的玉玺,你还有何话说?” 凌云拿出当年西霸写给他父皇的信,其说服力可想而知。此时,西霸弄懂了,原来他们俩个是一伙的,登时恨的咬牙切齿“好啊!我西霸活了大半辈子,居然被你们俩个后辈给设计了!” 南翔接话道:“风雷国覆灭你才是真正的凶手,风雷国公主如今是我的皇后,我要替她报仇,侵占你的国家,是你应有的报应!” “你可恶,我跟你拼了!”西霸脾气火爆,抽刀纵马就欲上前,可他忽听斜刺里有破空之声,久经沙场的他还是有一定的经验,知道有人在暗算他,急忙向前俯身,一支飞镖贴着他的背部飞了过去。 等他坐直身子回头一看,暗算他的人正是唐飞焰。此时的唐飞焰知道自己错的太离谱了,红着眼睛,凶神恶煞般的怒吼:“你这个衣冠禽兽,原来灭我国家的人是你!多亏苍天有眼,我和妹妹没有去找你,否则我们兄妹俩个都得遭你毒手!” 他歇斯底里的恨道:“今日我要亲手杀了你这个败类,为我的国家报仇!为我的父母报仇!”因为在马上用九节鞭并不灵活,于是他抽出佩剑,猛的刺向西霸。 他们两个功夫都不弱,打在一起,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大战一百回合未分胜负。但西霸还是老当益壮,比唐飞焰略胜一筹,这其间,唐飞焰的胳膊被扎了一刀。 凌冰在旁边实在看不下去了,拨剑前来助降。西霸如今已是孤家寡人,无人上前帮他,于是凌冰的加入便使趋势发生了逆转。 俩人招招紧逼,使得西霸眼花缭乱,应接不暇,最终他的肩头,后背都挂了彩。唐飞焰更是抓紧机会,强忍着手臂的疼痛,一剑刺入了他的胸膛。 西霸痛的面目狰狞,嘴角涌出鲜血,一只手攥着剑,跪到了地上,继而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