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 一、小紅樓 小红楼,是渭城内第一家西洋喫茶店,顾青岩早就听过这家喫茶店的英格兰下午茶很是正宗,茶叶用的是舶来的大吉岭茶还有掺了香柠檬的格雷伯爵茶,杯壶盘架皆是店东亲自从英格兰挑选后渡海带回的宝贝,刚从英格兰回乡时,顾青岩偶尔也会突然嘴馋,光顾过几次,就为了吃口地道的乾巴司康饼。 半年前从京城回来后,顾青岩就有意地避开小红楼所在的中心街,毕竟,顾青岩自己已经不是去京城前的自己了,淡然地自嘲一笑,从拒绝到理解而后接受自己的现状,顾青岩花费了半年,跟在他身后的顾婉霖轻碰了他的手肘,问道:「得上二楼,哥你能行吗?」 顾青岩微微頷首,「能行」他说话的声音压得很低,顾婉霖知道自家二哥难得外出,还是在意旁人眼光,也低下声来:「那哥你慢慢的,我先上去看看,卢家的小姑娘来了没」 顾青岩没回话,只是认真地握着楼梯扶手,缓慢地挪动自己。 半年前在京城,一场车祸,他伤了脚踝,踝骨被车轮辗碎,按照当时收治他的医院所说,能保住脚已是天大的幸运,大夫给他做了手术,尽可能地復原了大部分的碎骨,并成功地避免了截肢的可能,但伤口和碎裂的踝骨癒合后,顾青岩发现自己已经无法再如常地行走。 即便坚持执行大夫交代的復原运动,左脚踝处伤处内纠结的疤痕组织已经生成,并实切的让顾青岩体会到,不是他意志坚定的坚持治疗,左脚就能復原,这已然失常的部位会跟着他一辈子。 顾青岩在英格兰雪菲尔(註一)一待就是六年,主修建筑,回国后,他受聘京城研究院,记录各地古建筑,从工法材料到整体结构吋法,一一测量后製成蓝图,用纸笔将这些雄伟人造物的现在封印,即便过往已不可追,却能以备未来,顾青岩做得十分起劲,可惜,这工作要能爬上爬下身体力行地做实地测量,伤了脚后,顾青岩自觉再无法胜任了。 他辞去职务,黯然回到了渭城,过了半年消沉日子,直到前段时间,顾青岩的父亲顾山泉向他再次提起了渭城大学的教职邀请,顾青岩才有些迟来的回神,也是,自己不能也不该一直消沉下去。 不过,就算心知该要振作,顾青岩还是没有答应,他不确定现在的自己,是否能胜任教职工作,顾山泉也没有多劝,他熟知次子天生矜持多虑,很多事不能操之过急,得让他自己理出头绪来。 这份教职工作,不是顾山泉主动去替顾青岩寻来的,而是渭城大学刚组织出来的建筑学院院长自己打听到留洋学建筑的顾二公子自京反乡,自己上门来想要延揽顾青岩,仔细算来,前前后后来了七八次,顾山泉从一开始擅自替儿子拒绝到最后试图做中间说客,多少是被对方求贤若渴的执着打动。 能不能做建筑研究、能不能教书,在顾山泉眼里其实都无所谓,顾家在渭城以行商起家,有多家商号,他也曾提议让次子跟着长子一起学习家业,就算只管其中一间舖子,大概也能一生安泰。 可惜顾青岩也没能把这建议听进去,成天消沉的在小院里踱步,说是练伤脚,顾山泉只觉得儿子是在自虐,每每看到顾青岩脱力坐倒院中,顾山泉心里难受,更是想方设法地想要给顾青岩如今颓丧的生活里添把薪火。 于是,一件顾青岩自己都印象模糊的婚事被提了起来,对象是顾山泉世居青城的老友卢天明的么女,顾青岩可以理解老父亲想替自己找到新的生活重心,自己也的确早过了适婚年纪,但履行这个自己已然不復记忆的娃娃亲,对顾青岩来说是有些荒谬的。 自己的这脚,虽不是无法自理日常的重残,但老来必然成为累赘,而且这结亲对象,比自己小上太多,整整十二岁,生肖都轮过一回了。 按顾山泉回忆,这娃娃亲是在十来年前卢天明携全家到渭城游玩时结下的,当时卢天明的么女大约三四岁年纪,话都还说不清楚,但一来到顾家就只想黏在顾青岩身上,连自己亲妈想抱都不肯撒手,两家长辈笑闹间说着「这小姑娘鬼灵精,自己给自己定未来夫婿啊」,这娃娃亲便稀里糊涂的结下了。 顾青岩花了点时间才从记忆里找到了蛛丝马跡,的确是有过这么个扎着两条小辫子的奶娃娃追在自己身后不放的一幕,也隐约记得后来卢家一行要走,顾山泉还让自己把贴身的玉珮送给了那个奶娃娃,当时顾青岩觉得就是安抚哭闹的孩子,没放在心上,更没想到两家父母其实当真。 顾青岩想了几天,始终觉得这婚事不该履行,可顾山泉没有松口遂他的意,顾青岩也只能着人去打听这个小姑娘,想找看看有没有能构成不履行婚约的由头。 就打探的人回报,小姑娘很受家人宠爱,但卢家守旧,不太喜欢女子拋头露脸,所以只让读了一两年女学校,其馀大多时候还是藏身深闺,没能有太多消息。 顾青岩听了反而高兴,这不就有理由了吗?他同顾山泉论说了起来,自己和小姑娘除了年龄差的多外,自己喝洋墨水多年,思想不同于大多数人,这婚后怕是相处不来,卢家也不一定捨得让掌上明珠嫁给自己一个跛子,费尽唇舌说了一大通,最后只换来顾山泉严肃的回应:「这婚事虽然是玩笑起头,但的确给了信物,不是你说不要就能不要的,还得听听对方的意思」 顾山泉虽然在同辈里算是个相对开明的人,但在一些观念上还是老派,尤其这桩婚事的对象是卢家,态度更是郑重,顾青岩能理解父亲守诺重义,如果他今天人好好的,或许不会抗拒,但自己废了隻脚,哪还能同日而语?但顾山泉态度强硬,顾青岩知道若自己态度过于激烈,惹毛父亲不说,万一害两家交恶,也非本愿,于是便同意父亲先跟卢家就此事提个头,看看卢家反应,如果小姑娘抗拒,自己便顺势下马。 就在顾青岩想着万一对方答应了自己该怎么游说好使婚事作罢时,事情出现了他想像外的发展。 昨日卢家那儿来了电话,这小姑娘竟想亲自见顾青岩一面,约他在小红楼一会,卢家家风保守,怎么想都不可能允准未出阁女儿私会男子,即便对象是定了娃娃亲的自己,顾青岩不禁有些好奇,这女孩似乎和自己打听到的,不太一样,不是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吗? 于是,顾青岩久违的出了门,在么妹顾婉霖的陪伴下来到小红楼。 註一 The University of Sheffield,是一所位于英国南约克郡雪菲尔的公立研究型大学,其建筑学院歷史悠久,开设于1908年。 二、不會再提退婚的 小红楼一楼是四散的雅座,让散客使用,二楼则有三个包间,供人订位使用,一些仕绅常在此聚会,顾青岩一上到二楼,便看见顾婉霖在其中一个包间门口对自己招了招手。 来到门口往包间里看去,一个穿着粉色短袄和赭红摺子裙的少女立在窗边,正兴致高昂地看着窗外,小红楼正面临街,背面则向着贯通整个渭城的渭河,这包间的位置正巧对着河面,景色很是不错。 像是听见了顾青岩的脚步声,少女回首看了过来,然后有些慌忙的站直了,朝他微微頷首,顾青岩注意到她身上短袄的立领前别着玉製的领饰,看起来像极了自己少时给出去的那枚玉珮。 注意到顾青岩的视线,少女侷促的抬手摸了摸那枚玉,脸颊有些微红,瞬间又放下手,故作镇定的朝着顾青岩开口;「顾二先生,请坐」 显然,她便是卢家的小小姐,卢映露。 顾青岩礼貌的点了头,走进包间,就近拉开把椅子坐下,顾婉霖紧随其后,在顾青岩身边落座,与此同时卢映露也就座了,三人对看着,一时气氛凝结,没人知道该先开口说些什么才好,好在服务生及时出现,将三层的点心塔摆上了桌,每个人面前也都多了盛满大吉岭茶的茶杯。 卢映露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想藉饮茶掩饰自己的不知所措,却被茶水烫了下,瞬间皱了眉,粉唇微张,一小截红舌吐着,而后意识到是在人前,又慌忙地缩了回去,顾青岩看着,觉得卢映露的作态异常的鲜活,一时竟有些挪不开眼。 一旁的顾婉霖很快就发现了自己二哥的异样,心里觉得有趣,顾青岩不恋风月只爱建筑,顾家兄弟们除了他都早早成家,这回他对婚事持反对意见,他们兄弟姊妹几人就背着他讨论过,顾青岩这块大木头,要是连娃娃亲都错过,怕是要孤寡到老,却没想到,现在看来,顾青岩这晚开的窍,或许正是留着要用在这娃娃亲上的。 一顿下午茶,顾青岩没说太多话,就是在妹妹和对方攀谈时,静静地观察卢映露。 卢映露和自己记忆里模糊的幼儿身影早无重叠之处,不过自己的玉被她养得很好,看起来很是柔润,顾青岩不禁想,卢映露如此珍惜这玉,是否表示对这个亲事很事重视,小姑娘看起来对见自己有着期待,要是知道自己存的是退亲的心思来的,该要多难过。 于是,到分别之时,顾青岩都没有提起任何跟亲事有关的话题,而卢映露不知使否也揣着类似的心思,默契的隻字不提,在顾家兄妹的目送下,上了卢家来接人的车。 回程路上,顾婉慈看着顾青岩向着车窗出神的侧顏,觉得有戏,毕竟来时路上,顾青岩那脸就像滩死水,现在看着,不仅神色若有所思,还有点几丝久违的活气,顾婉慈心里高兴,一到家就迫不及待地往顾山泉的书房去。 「婉霖回来了?」顾山泉正在桌案边写着大字,不用抬头就知道这雀跃的脚步声是谁,顾婉霖凑到父亲身边,将小红楼里自己所见一五一十地说了遍,顾山泉听闻,缓缓地放下了笔,不敢置信的向顾婉霖再次确认:「真是这样?」 顾婉霖俏皮地眨了下眼,自信满满地对顾山泉道:「您就看着,二哥接下来,不会再提退婚的」 三、是有著憧憬的 青城和渭城,其实是紧紧挨着的两个城市,但中间隔了座山,致使两地之间的联络道路迂回,卢映露是起了个大早让司机把自己送到渭城,方才的一顿下午茶,她神经很是紧绷,现在再次坐上车,疲劳和松懈夹击,车还没出渭城城界,卢映露便已沉沉睡去。 睡梦里,稍早才初次得见的男人露了身影,他在卢映露的梦中,优雅地靠坐窗台,面带浅笑,朝她招手。 卢映露疑惑,这个男人真的会笑吗?她在小红楼里看见的,是冷淡、疏离的模样,梳理整齐的头发,一丝不苟的西装,还有精心掩饰的不方便,现在自己所见,不过是她脑海里理想的投射。 卢映露是知道顾青岩的,她的日记本里还夹有五年前公派留学生到达英格兰时,顾青岩作为同乡会代表去接船时留下的新闻剪报,顾青岩的外貌和剪报照片上相差无几。 卢映露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这个婚约,她听过家人夸张地提起,还是幼儿的自己是如何死缠着对方不放,而当时也还是个半大孩子的顾青岩是如何耐心的陪伴自己。 大约是因为这段旧事不断地被提起,卢映露其实对顾青岩这个人,是有着憧憬的,今日得见,她有种心愿达成的满足,却也有些失落,真实的顾青岩太冷淡了,这样冷淡的人,会对自己好吗? 梦境里的顾青岩还在对她招手,卢映露不知道该不该回应,回应了就只是深陷幻境,不回应就得清醒过来面对现实,梦境外的她蹙着眉,在汽车摇晃的车厢中,被载运回卢家在青城的宅邸。 卢天明等在门口,司机啟程前从小红楼播了电话回来,算算时间,是该到家了。 卢映露的这趟探险,其实是卢天明有意为之的纵容。 卢映露刚满十五的那阵子,卢天明有向顾山泉提过这婚事,但顾青岩当时人在英格兰求学,尚不知归期,因此便搁置了。 时隔三年,换顾山泉来问,却又隐晦的暗示顾青岩似乎对婚事并不积极,卢天明是有耳闻顾青岩遭遇的波折,就他来看,这反而是更需要成亲的时候,喜事能破厄运啊,也不知道顾青岩为什么不愿。 不过,如果顾青岩真无意成婚,卢天明也无所谓,自己的女儿不必硬是和无意婚娶的人凑合,他多的是门路给女儿找到好归宿。 所以知道卢映露想去见顾青岩,卢天明也睁一隻眼闭一隻眼,心想没准见了之后卢映露也不愿嫁,那么这婚事就可顺水推舟的作罢,既不彼此耽误也不伤和气,就当是两家长辈当年错点了鸳鸯谱,来日还能当作笑谈下下酒。 而就在卢天明来回踱步门前之际,卢家的车子驶回到门口,卢映露在车里被司机唤醒,隔着车窗,便看见父亲立在车外,瞬间清醒过来,赶忙下了车来到父亲跟前。 卢天明看着小女儿领口别着的玉,有点玩味的捻了捻自己的八字鬍,问道:「见到顾家老二了?」 卢映露是做着挨骂的准备来到父亲跟前的,没想到卢天明竟没有责怪自己擅自出远门,卢映露疑惑地抬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卢天明。 卢天明见她一双圆眼睁的老大,不禁笑了起来,说道:「你爹我当年也在成亲前偷跑去看过你娘,能理解,得处一辈子的人,看都没看过稀里糊涂的就拜堂,的确让人心头发慌,所以爹不生气,但你得告诉我,人见到了没?觉得如何?」 卢映露见父亲似乎真不生气,终于松下心里的戒备,手下意识地摸上领口的玉,回答道:「见着了……」 脑海里忽然又浮出隔桌对坐的顾青岩,她和顾婉霖对话时,有几次分神,和顾青岩对上了视线,当时要回应与顾婉霖的对话,没太在意,现在想来,对方似乎一直这么看着自己。 卢映露突然不知该如何回答父亲的第二个提问,和顾青岩短暂的会面里,他给自己的整体印象是冷淡、疏离的,但方才脑海里闪回的记忆里,顾青岩看自己的眼神,却与他给她的印象并不一致,卢映露说不上来那算是什么样的感觉,她短短的十八载人生,不足以提供她可以完整描述那目光的知识。 「露露?」卢天明看着女儿话说一半就发起了呆,连忙喊了她几声,卢映露却充耳不闻,若有所思的掠过她父亲,逕自往自己的屋里走去。 四、那是一絲慶幸 顾青岩从小红楼回来后便直接躲回了自己屋里,为了人前体面,他的这场茶叙吃的是格外费力,洗漱更衣后,已经连晚饭都没精力吃了,早早就寝。 毫不意外的,他梦见了卢映露,梦见他从包间门口看去的那一幕。 微风吹扬额间的碎发,阳光如一层金纱,温柔的覆盖在少女的轮廓上,顾青岩当下没有意识到,这个画面其实已经潜入了自己的脑髓,深深留下了印记。 而后窜涌出的,几乎是少女从在在他眼前的每分每秒,她的一顰一笑,都这么深刻的真实的留在顾青岩的记忆里。 喘着气醒来,自己屋里熟悉的床帐入眼时,顾青岩才确定自己终于从折磨自己的美丽恶梦中醒来,没等他缓过来,底裤里的湿意成为下一记重击,他久违的遗精了。 是如何不动声色的清理了平日由下人处理的衣裤,又是如何走到小院里,顾青岩记得模糊,只是回过神来时,父亲站在他身边,问他:「怎么没来吃早饭?」 「不饿」顾青岩回答的很简短,顾山泉有点担忧的看着他,昨晚也没吃晚饭,下人说他早早睡了,今天又不吃早饭,「身体不舒服?」他问,顾青岩这次连话都没说,只是摇摇头,继续固执地在院子里打转。 他不是不感到飢饿,只是脑子里还在思考的事情让他无法分神,从少年时代起,他便被鼓励投身学术,而他也热爱所学,学习建筑、研究建筑,几乎构成了他的每个日夜,这也是脚伤之后顾青岩消沉的原因。 可是昨天,他发现这种祭奠似的消沉轻易的被卢映露的出现给消弭了,在小红楼的那个午后,他的脑海他的视线,只被卢映露填满。 这让顾青岩陷入了两难,在见面之前,他可以很抽离的看待这场娃娃亲,他的意志也很坚定,单纯的不想再多一个人溺进自己狼狈的人生里。 可昨夜一梦,他意识到自己心里已经出现了此前没有的想法,那是一丝庆幸,庆幸自己记都记不清的过往,替他留下了这个生机蓬勃的少女。 可卢映露愿意吗?顾青岩自问着,她一定看见自己极力掩饰下仍然明确的残疾,也看见自己寡言少语的冷淡,对那花一样灿烂的女孩来说,自己应该只是段包装着彩纸的枯木。 顾青岩停下脚步,看向还在一边看着自己的父亲,扯出一个淡淡的苦笑:「爹,那婚事,都凭卢家决定吧」 顾山泉点了点头,对于顾青岩终于不坚持退婚一事感到高兴,却又因为他说话时,神情里婚之不去的苦涩感到忧虑,看着顾青岩说完话后又再次迈开脚步,顾山泉长叹一口气,决定不再旁观儿子的康復练习。 五、該看的書就得看 卢家的回覆来的很快,他们同意履行婚约,顾山泉来告知顾青岩这个消息时,看见儿子脸上少有的惊讶。 「日子都看好了,就下个月,你就负责把自己的精神养好,其他的我们都会处理」 顾山泉说着按了按儿子的肩,便逕自离去,顾青岩愣在小院里,茫然的看着高墙包围的蓝天。 身边的人们很快的忙碌了起来,顾青岩独居的房间被整理了一番,顾山泉把原本在顾青岩房间旁的空置偏房改成了顾青岩的书房,几箱子从英格兰运回来的洋文书被整齐的摆进了新做的书架里。 原本被佔用的空间摆上了要给未来媳妇的檀木衣柜和梳妆檯,而从这些东西被移进来后,顾青岩的房间就正式成了工地,或许是两方长辈都不想再拖延以免生变,所以时间上很是紧凑,嘴上说下个月,其实离成婚日不过十天,所有的佈置都要加紧赶工,于是顾山泉给那新设的书房摆设了舶来的雕花躺椅,顾青岩这几天就在躺椅上看着自己摆满整面墙的书本入睡。 成婚日前三天,家里长期往来的裁缝来了,新郎官要穿暗纹马褂和大红长衫都已经按照顾青岩的尺寸做好了,顾青岩在父母兄妹的注视下试衣。 衣服尺寸大致合适,老裁缝用大头针别了一两处需修改的位置后便让顾青岩转身让家人看看。 顾青岩缓慢的在眾人目光中转了个身,穿惯了西服,突然换上长袍马褂,竟有些不适应。 母亲蒋惠诗像是看破了他的窘迫,笑着让裁缝再顺便做几件平日能穿的,裁缝笑说之前做了几件送过来顾青岩给退了回来,自己给收着,今天一併带过来了,蒋惠诗拍手称好,然后对顾青岩说道:「没准未来媳妇喜欢,你这两天多穿穿习惯习惯」 顾青岩顺从的收下了曾被自己拒绝的几件长衫,悠悠的走回书房,还没成婚,要做的准备其实就多到无法如顾山泉承诺的一样,自己旁观等待就好,但这样的紧凑感,自己意外的,并不排斥,只是颓废多时不习惯罢了。 才要推门入屋,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顾青岩回过头,看见大哥顾青云站在自己身后,手里捏着本小册子,对着自己直笑。 「哥,怎么了?」顾青岩好奇的问,他哥顾青云接手家业多年,平日里很忙碌,大多时间是碰不上面的,还以为要到成婚日当天才会看到他,却没想到是新郎服的桥段就见到他,这下又独自来找自己,定是有重要的事。 顾青云脸上的笑又加深了点,一把揽过弟弟的肩,把人带进屋里,然后将顾青岩手里的衣服拿过,换成了那本小册子,然后说:「这书你研究研究」 顾青岩不解的翻了翻,看清书页里连图带文的床事教学后瞬间炸红了脸,睁大了眼看向顾青云,顾青云一脸了然的拍了拍顾青岩的肩:「青汶和青俞当年成亲也是这张脸,咱们果然是兄弟,反应是一个模一个样的」 顾青岩当然不是想听自己两弟弟的反应,他拍开哥哥的手,咕噥道:「这不看书我也知道怎么做的」 顾青云摇了摇手,语重心长的说:「你大哥我当年也这么想的,结果洞房花烛夜,把你大嫂疼的躲了我三个月,该看的书就得看,你好好研究!」 说罢,顾青云瀟洒的转身走人,顾青岩拿着那本书,一时有点不知所措,最后在书架上找了个缝把书塞了进去。 当天顾青岩都有些魂不守舍的,一直想着是不是该听大哥的话,认真看看那本小破书,几番挣扎,他还是在睡前抵不住诱惑,把书从书架上挖了出来,看了一宿。 六、成婚日 时间晃眼即过,成婚日的清晨,天还未亮,顾青岩便早早地醒来了。 修改好且熨烫过的新郎服和黑色礼帽掛在书房的一角,这样的搭配是最近流行的中西合璧样式,顾青岩默默地起身,净面剃鬚,将一头黑发梳得齐整,然后穿上了将伴他一整日的新郎服。 穿戴整齐,他走出书房,将门掩好,缓步往前厅走去。 愈是靠近前厅,就有愈多神色匆忙的下人来回,他们会有些惊讶的看着顾青岩,然后仓皇的问安,顾青岩的脸随着这样的问安声而逐渐泛红,他这几日对婚事准备虽然配合,但情绪表现一直寡淡,下人们可没想到二公子惠起大早准备好等着成亲啊。 不过一早就在前厅里观前顾后的蒋惠诗就不同了,看见次子早早打扮好了过来,她很是欣慰,本以为顾青岩对这是不上心,看来是自己想多了,她朝着顾青岩走了过来,抬高了手去理顾青岩身上马褂的立领,感性的说道:「娘盼这天也盼了好几年了」 顾青岩微弯下身,配合着母亲的身高,他眼里能清楚看见蒋惠诗泛泪的眼角,也能看见母亲冒出白发的鬓边,顾青岩安静的任蒋惠诗摆弄之时,他心想「至少,这婚结成了,能让父母心里都好过些吧」 在蒋惠诗把儿子从领子到袖口都给理了个遍后,母子俩相偕坐下,看着准备的下人来来去去,直到家中眾人一一到齐,负责婚礼流程的媒人入屋告知车辆准备就绪,顾青岩在兄弟们的陪同之下,上车啟程前往青城迎新娘。 车窗外从清晨街市过渡到苍翠山木又到街市,此时已近正午,车队到了卢公馆前,瞬间就被卢家送嫁的人马包围。 顾青岩下车,来到了卢公馆门前,在锣鼓声中,看喜娘牵着自己未来的夫人,踏着从门内直铺到车前的红毡(註一),款款走来。 卢映露一身红色喜袍,被盖头遮掩了视线,只能任喜娘牵引,心跳的快,直到狭窄的视野里出现了一双被大红衣襬半掩的男士皮鞋,才有点安下心来,带了金鐲子的手被喜娘托着,交付到另一隻手上。 那隻手乾燥温暖,比自己的手要大上许多,那手牵着她往车门边带,隔着盖头,卢映露听见顾青岩的声音,沉稳低缓的要她「小心」,然后护着她上车。 车队再次驶动,卢映露按着出发前喜娘的吩咐摇下车窗扔下手里捏了几个鐘头的扇子(註二),扇骨撞地之声在鼓乐爆竹的嘈杂中依然掷地有声,卢映露眨了下眼,迟致的出嫁实感瞬时涌上心头,她再忍不住,小声的抽咽了起来。 眼泪滴在自己紧捏着喜袍裙摆的手上,卢映露刚想抬手抹去,那隻方才牵引自己上车的手便伸了过来,将她的双手一手掌握,安抚似的轻拍了几下,卢映露下意识地为自己的失态道歉,但顾青岩的声音随后便在耳边响起,他说:「没关係,想哭就哭吧」,卢映露的泪水瞬间决堤,随后,男人的手和一方棉帕无声地潜入盖头里她的颊边,温柔又笨拙的试图替她拭泪。 卢映露旋即又笑了,小红楼一见后,她就隐约觉得,这个男人,装着冷淡疏离的样子,其实有着难掩炙热的眼神,有这样眼神的人,或许也有暖如旭日的心,现在看来,她没有错,顾青岩的确是个这样的人。 註一 传统婚俗中新娘离家脚不沾地,故以红毡铺路,有些地区则使男性家人抱或揹新娘上轿或上车已达不沾地。 註二 传统婚俗中的放扇,此俗出典为桃花女斗周公,寓意是不把坏脾气带到夫家。 七、洞房夜 卢映露坐在床上,看着紧闭的房门,有些紧张的搓着自己的手。 婚仪流程在日落之前便悉数完了,大婚已成,顾公馆被来吃喜宴的宾客挤得水洩不通,而卢映露被喜娘们带到了新房,一整天下来没正经吃到多少东西的卢映露终于吃上饭。 饭后,卢映露洗漱乾净,在喜娘的帮助下换下了婚服,盘了一天的头发也被拆开,梳顺了扎成辫子,然后为首的喜娘让她将贴身衣物都褪下,卢映露红着脸鑽进一旁的屏风里照做,都脱乾净了,喜娘们捧上一件绣工别緻的肚兜,系在了卢映露身上。 肚兜量身而做,倒三角的下襬将将掩住腿间,行走坐卧间,若隐若现,三角尖上还缀着个铃鐺,稍一移动便有声响,卢映露下意识的压住了下摆,一双圆眼滴溜溜的直转,这肚兜只遮前面不遮背,怪凉乎的,这时喜娘们适时地拿来一件对襟红罩袍替她披上,只是这对襟袍子既无绳也无扣,要想正经遮掩还得自己动手。 于是卢映露一手捏着罩袍衣襟,一手压着肚兜下摆,在细碎的铃鐺声中费力地来到床边,一抬眼,眼前的喜娘们都露出了了然的微笑,卢映露更是羞了,整个人红的透透的。 再来便是喜娘们过流程的说吉祥话,该说的说完了,便开始收拾了卢映露用过的碗筷和换下的婚服,杂沓的步声随着喜娘们离开而消失,诺大新房里馀下她一人,门外酒宴的喧闹声灯时清晰可闻。 顾公馆前厅里,新郎倌顾青岩在兄弟们的保驾护航下,只抿了几口酒,顺利地撑到了吉时砲响,在宾客们嘈杂的祝褔声中,顾青岩离开了前厅。 媒人提着红灯笼引他回到自己屋前,说着祝词将他推入房内,顾青岩看着贴着大红双喜的门被掩上,暗暗的深呼吸,转头朝屋里看去。 他的小新娘坐在床上,怯怯地看着他,顾青岩记得在小红楼里,卢映露不是这样看自己的,但瞬间又想到自己现在进屋的身分和目的,又有些释然,他缓步走到卢映露跟前,看着少女绞着的手,才发现自己也心慌的厉害。 但终归有一个人要先主动,顾青岩觉得自己该是那个人,他抬手,犹豫了一瞬后碰上了卢映露的脸,卢映露心跳得很快,抬眼顺着顾青岩的手往上看,不意外的,又看见那天见过的眼神,此刻顾青岩的眼睛,像炙热的铁水,只是对视,就教人耳根发烫。 卢映露自觉地往床里挪动,在床上躺了下来,她身上的罩袍衣襟散了开来,顾青岩听见铃鐺声响,也看见了卢映露身上的肚兜,视线被三角下摆的铃鐺引去,议会到布料后头藏着的是何许春色,顾青岩觉得气血翻涌,整个人都燥了起来。 抬手解了自己的马褂和长袍,顾青岩上了床,顺手放下了两侧床帘,两人之间的空间瞬时变得幽暗而静謐,他倾身覆到卢映露身上,低下头,吻上她粉润的唇。 八、到底都是誰在傳他無心風月? 顾青岩的薄唇,意外的很柔软,他的亲吻,生疏克制,卢映露不合时宜的想起自己打探过的传言,顾二只爱建筑,一门心思地在房樑屋柱上,没有心思学那些风花雪月,想到这里,卢映露因为不是只有自己不解人事而发笑,却不想男人趁势重重的吮开了她的唇,卢映露哪里招架得住,只能依样画葫芦,笨拙地也吮男人的唇。 曖昧的唾沫声让人上火,小姑娘毫无章法的生啃咬痛了顾青岩,忍不住伸手钳住了卢映露的下巴,远离那作乱的小嘴,凑近时没发现,一拉远了距离,便能看见卢映露的唇艳红着,因为方才接吻,卢映露的呼吸凌乱,红唇微啟,深吸着气,顾青岩隐约能看见她嘴里粉嫩的舌,没能坚持多久,顾青岩忍不住又低头凑了上去。 这次他稍微捏着卢映露的颊,让她不会再咬着自己,才如愿的勾到了那柔软的舌尖。 卢映露对亲吻的认知不多,顶多是话本里曖昧的文字和戏台上水袖摺扇遮掩后的想像,哪知道还会被缠着舌头不放,她觉得有些可怕,却又不讨厌,就是有点换不上气,可又不知如何喊停,只能抬手去抓顾青岩,头一下挥空了,再伸出去就被男人反握住压在床上。 嘴唇这时被放开了,他们鼻尖相对,都喘得很,顾青岩没有等那高频率的换气平復,一旦停顿就会犹豫,容易裹足不前,他索性把卢映露的另一隻手也抓了压在掌下,看着少女因为双手大开而全然敞开的胸前,低首吻上露在肚兜外的半边澎圆。 卢映露突然被压制了双手本来还有些挣动,胸口突然被吻上了,反而安静了下来,她的视角看去,男人的鼻尖蹭着自己双乳间的皮肤,湿热的呼吸和嘴唇的触感让人战慄,她的所有关注现在都在顾青岩吻上的那一小块皮肤上,哪顾得上操控手脚。 意识到卢映露不挣扎,顾青岩也就没继续压着她,他的手转移了目标,碰上卢映露没被布料遮掩的侧腰。 卢映露知道自己侧腰敏感,小时候和姐姐挠痒完她都是第一个投降的,但顾青岩碰她时的感觉却不是痒,很陌生的感觉,让人想缩,但也无处可躲,最后化成轻颤,透漏给了碰她的人。 顾青岩本来只是轻轻碰上,感受到掌下动静,忍不住用上几分力,时时的贴上卢映露腰侧的皮肉,温热的,柔软的,让人停不下手。 沿着腰际往上,指尖已经潜了半截到肚兜里,抚过少女因为仰躺而有些明显的胸肋,在触到乳房下缘的弧度时侧了手,用虎口柔柔的兜着,顾青岩不知道该用多少力,自己抚摸卢映露的全程,她都在轻轻的颤着,抬眼去看,少女闭着眼抿着唇,两隻手摆在身侧捏着身上罩袍的袖子,很是忍耐的样子。 是难受吗?顾青岩疑惑,他恶补的秘笈里写了各种花招,但独独没写女子们的反应代表什么,可他也停不下手,卢映露的乳房像是专为自己长的,十分合他的手,摸上了有些捨不得松手。 内心纠结了一阵,顾青岩最终把手整个探进肚兜里,将那柔软的乳肉收进掌中,少女柔软的乳尖磨在掌心,他觉得自己的理智正在蒸发,裤档里头胀的慌,要不是还想着顾青云的忠告,他其实想更躁进一点。 到底都是谁在传他无心风月?他只是没有找到让他起心思的,他承认,在小红楼里,第一次见卢映露,他就有了这下流的心思,只是那时他还没意识到罢了。 九、露露,別怕 卢映露对于自己选择闭眼不看感到后悔,遮蔽了视觉,反而会让注意力过度的轻住在被抚触的肌肤上,在卢映露的脑里,并没有对于「爱抚」的认识,她不知道自己现在所感,是顾青岩有意为之的挑逗,只觉得被碰过的每寸肌肤都烫,这团热火被顾青岩的唇和指种在了她身上,从肤至腹,卢映露慌乱地发现自己身体里的躁动正化作潮湿的细流,从腿间涌出。 她不是对此完全无知,她曾不意目睹兄嫂欢好,撞见家人情事她又惊又羞,却也有了想像,那些荒诞的想像还魘了她几晚,每每仓皇从梦里醒来,腿间都是如此潮湿,为此她困扰多时,在长姐回门时偷偷问了,虽只换来一句「露露长大了,会思春囉」的笑言,却也让她有些明白过来。 只是她一直以为需要自己想着才会如此,却不知道这样的感觉,能由另一个人在她身上引燃,欲盖弥彰的微屈起膝,卢映露夹着腿,希望男人不要发现,总觉得一旦他知道了自己的反应,就会加倍的在自己身上作乱。 顾青岩把她的小动作看在眼里,终于有点放下了原本的顾虑,他本是按着自己学的知识动手,但随着慾念高涨,再加上卢映露不能自己的反馈,他已经摆脱了知识的困囿,开始随心而为。 手掌流连在柔软的乳肉上,顾青岩的本能在叫嚷着想要更多,于是他的手,推动着卢映露身上的布料,他的唇,在挪动布料的同时,轻啄在少女滑柔的心口,而后逐渐往下。 铃鐺声细碎的叨絮着,随着声响逐渐裸露的躯体泛着红粉,顾青岩吻着看着,心跳愈发鼓譟,有一股衝动无处可去,最后全都化成一时的兽性,让他忘我的在手下布料被推至卢映露胸脯上缘时张口就去含那怯怯露脸的粉色乳尖。 卢映露整个人朝床褥里缩了一下,细细的惊呼脱口而出,入耳却有说不出的曖昧,她慌忙抬手摀着自己的嘴,而吮她胸脯的人似乎也发现了,他的眼从自己胸口看来,充满了侵略性,卢映露想起母亲养的猫,那猫捉老鼠玩时就是这样的眼神,兴奋,跃跃欲试,卢映露不禁在自己手上多驶了点力。 顾青岩觉得卢映露的反应胆小的让人更想蹂躪,他发现自己原来也会有这样的劣性,却不想拋去,就这么盯着卢映露,薄唇张开,明确的向她展示,自己是如何品尝她的乳尖。 卢映露一瞬偏开了眼,接受不了这样的画面,但男人含住乳尖后吮出了声响,作乱的手摩娑着她腰背上的皮肉,她觉得自己无处不敏感,诡异的刺激防不胜防,只能又抬眼去看,偏巧此时顾青岩吃够了她的乳尖,直起身,两隻在她腰周游走的手滑到她的小腹上,在卢映露的注视下,如入无人之境似的,放肆地往她腿间摸去。 腿间的潮湿即将暴露,卢映露忍不住去抓男人的手,激动的反应让顾青岩从自身的慾念中暂时的清醒,小姑娘还是会怕吧,他想着,同时开口道:「露露,别怕」 卢映露不知他是如何知道自己的小名,但男人此时的声音很温柔,眼神也瞬时收敛了侵略感,像是他整个人都在哄她,在卢映露犹豫要不要松手时,男人倾下身靠近,柔柔的念着「露露」,那吐出自己小名的唇靠在她耳边,低声的蛊惑着她。 十、破瓜之痛避無可避 抓着顾青岩的那双小手,逐渐的放松了力气,顾青岩低低的在她耳边提醒她不要怕,重获自由的手,掌心贴着她的腹,一路向下。 迎接他的是软嫩的肉丘,起伏的丘峦间,有条窄缝,顾青岩知道那是他该去的地方,他尽量克制自己的力度,温柔的将食指摩娑着压进缝里。 里头又湿又热,夹着颗肉豆子,摸起来特别滑手,顾青岩看着卢映露的脸,他摸那颗肉豆子时,小姑娘整个人像弓一样反张着身子,她摀着自己的嘴,但还是呜咽出声。 太强烈了,这感觉是卢映露未知的感受,又难受又舒服,她心里矛盾极了,顾青岩似乎认为这么摸她对她而言是受用的,那指头有点执着的在上头直打转,卢映露觉得要被逼疯了,因为那强烈的刺激似乎有叠加的效果,她渐渐地有些受不住了,颤抖地挪动着自己的身体,想要逃开。 顾青岩觉得自己也摸够了,卢映露的腿间早湿的不像话了,连带着自己的手也沾了一手水,秘笈里说了,到这程度便不会太难受了,于是顾青岩藉着卢映露的移动,乾脆的抽了手,顺势将卢映露的双腿分开了些,然后绕到自己身体两侧,他坐直起身,开始解自己的裤头。 露出来的阳物看来像条红铁,卢映露看着觉得怕,但顾青岩没给她太多思考的时间,伸手又揉了揉小姑娘现在敞在自己眼前的小肉豆子,把卢映露揉迷糊了,就将肉豆子下头包围着湿红入口的肉瓣拨开,他将去的路径一目瞭然,顾青岩把阳物的头部对准了穴眼,用手辅助,缓缓地插了进去。 卢映露觉得很撑,也疼,这让方才将她淹没的快意逐渐退去,她能感觉到顾青岩进入的并不通畅,她太窄了。 顾青岩的眉头纠结着,眼角馀光能看到卢映露的脸上有泪,这破瓜之痛看来是避无可避,小姑娘还是疼,自己要是太衝动,怕会蹈了大哥的覆辙,于是他耐着性子,浅浅的在穴口处进出,试图让卢映露习惯自己。 这么反覆了几次,顾青岩觉得自己似乎能再更进一步了,他试着每一回进去都深一点,每次都只多深入一点,这么坚持下来,卢映露似乎好受了些,抽着鼻子浅浅的呻吟出声,本来用来摀嘴的手,像寻求安慰似的朝着顾青岩摸来,顾青岩反手就抓住了,紧紧的握在自己手里。 又这么克制的进出了几次,顾青岩敏锐的感受到包围自己的软肉从推拒变成吸附,再进,像是入了温泉,一切变得顺畅了起来,他再也忍耐不住,就这么一手与卢映露的手交握,一手扣着小姑娘的腰,忘我的挺腰,把自己一遍又一遍的送进去。 卢映露整个人陷在了床褥里,紧捏着男人的手,她本来是很难受的,但原有的难受逐渐变了,成了另一种难受,她觉得再不抓住些什么,她好像要迷失在这样强烈的感受里。 但最后,卢映露还是被这初尝的让人难受的快乐淹没了,有一瞬,她的脑子里好像什么都没有,再回过神来,顾青岩的脸填满了她的视野,男人轻轻的吻她,低声地说「再一下就好」,卢映露才有些后知后觉的意会过来,自己方才是因为太过的感受短暂的失去了意识,而顾青岩似乎为此停顿了一会,直到自己缓过来。 大脑理顺了现状后,男人又开始抽送埋在她身体里的阳物,那磨人的感受再次袭来,卢映露抬手环上顾青岩的脖子,把脸往男人肩上埋去,这举动似乎让顾青岩很愉快,卢映露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感受出来的,现下的她无法作太多的思考,只是本能的贴向与自己交融的人,直到完全灭顶在她还不知其名的快感中,才脱了力,软倒在顾青岩身下。 十一、不該交頸同眠嗎? 意识稍微回笼之时,卢映露意识到自己是一个人,床帐揭开了半边,自己身上盖着被,衣物被稍稍整理过,但身体里还留有被拓开过的感觉,无法忽视的异样,让她坐起身时皱了眉眼。 「醒了?」顾青岩的声音从床帐外传来,卢映露的心跳瞬间加快,脑子里回放着男人在自己耳边低声念自己小名的片段,有些吃力地挪动自己,揭开了另一半床帐,她看见顾青岩端着个冒着烟气的脸频朝自己走来。 夜已过半,连下人都睡了,顾青岩留学时都得自己打理生活,所以没有夜里叫人伺候的习惯,自己去浴间烧了水,把身上的狼藉洗了,衣裤都换了,然后打了些热水回来。 初次行房对小姑娘负担可能不小,一结束就含着泪睡着了,顾青岩抽身出来时看了看,那窄小的入口微微开着,混着丝红血的白精缓缓地淌出,入口周围的软肉红肿,心里觉得莫名的抱歉,于是便先帮她把衣物都理好,再拿来被子替她盖上,这才离开。 「我给你打了水,你洗洗再继续睡吧」顾青岩说着,拐着脚,把脸盆摆在了床边,卢映露点了头,打算起身,但又觉得在顾青岩面前洗身子似乎不妥,即便方才他们才刚刚洞房过。 就在她犹豫之际,顾青岩转身去自己房里原本的柜子里取来乾净的床褥,摆在屋里的小桌上,然后朝卢映露道:「褥子也换了再睡」,卢映露乖乖地应了声「好」,就见顾青岩往门走去,似乎没有留在这屋里的打算,忍不住开口问:「顾二先生不睡这儿?」 听见这个提问,顾青岩微侧回头,卢映露觉得他的脸似乎有些发红,但顾青岩回话的声音听来冷淡依旧:「一个人睡惯了,你快些收拾,早点休息」,说完便走了出去,并顺手掩上了门。 卢映露对着只剩自己一人的房间眨了眨眼,心里有点堵,洞房过后难道不该交颈同眠吗?还是这些都是戏文里的谎言?小姑娘的脑袋里瞬时被各种猜想塞满,忧烦了好一会才想起顾青岩给自己端来的热水。 满满的一盆水不算轻,顾青岩的脚不好,在小红楼初见时,卢映露就看出他费心掩饰,让人觉得他走路不算顺畅,却也不觉得跛,但方才顾青岩端水进来,瘸拐的感觉就很明显,脚不好的人荷重行走应该挺负担的,想到这里,卢映露觉得自己似乎很难看透顾青岩,只希望自己的直觉不是错的。 隔墙而处的顾青岩躺在躺椅上,虽然嘱咐卢映露早点休息,但他自己是睡不着的,一闭眼,他的脑袋和身体就不由自主的回味卢映露的滋味,小姑娘懵懂青涩,给的每个回应都有几分少女独有的纯情,很是可爱,顾青岩不知道自己何时才会消停下来,根本不敢和卢映露同房,万一自己把持不住,怕事会把小姑娘吓坏,以为自己是个满脑子只有交媾的畜牲。 叹了口气,顾青岩乾脆的起身,决定就不睡了,离开书房,来到院中,在月光下静走,希望能把现在自己身上依旧澎派的慾念给消耗掉。 就这么走了许久,直到天微亮,顾青岩才终于支撑不住,拖着走麻的脚,回到书房睡下。 十二、新房旁的偏房 卢映露一晚上睡得很浅,早早就被院中晨起的鸟鸣吵醒,悠缓的坐起身,房间里空荡依旧,顾青岩的确在别的屋里睡了一晚,想到这里,卢映露有点丧气,但今天是嫁进顾家的头一天,照礼俗须给公婆敬茶,卢映露打起了精神,起身洗漱更衣,自己梳好了头发。 出嫁前家里的女眷挨个儿给她传授了各种盘发样式,但她只上手了最简单的双尖髻,其他花睄的是一个没练成,坐在梳妆台前,卢映露看着镜里的自己,盘起了头发,的确有点少妇人的样子了,只是昨夜独守新房,她的脸上神色不算明朗,伸出双手食指,卢映露对着镜子推了推自己的唇角,让脸上掛起笑,这才走了出去。 顾青岩居住的院落是顾公馆的东院,家大业大的顾家,宅子也气派,共有五个院落,顾青岩自己就佔了一个,青石瓦房顶的四合院,在院心里能看见明朗的蓝天,卢映露在院中站了一会,才往昨夜睡了一晚的新房旁的偏房走去。 顾青岩离开时没说会去哪休息,但卢映露认真地听了关门声,如果没猜错,顾青岩昨夜离开后应该就进了这间偏房,不过,卢映露也知道偏房门关上后不久就被再次打开,那时夜已深,四下寂静,这门扇的声响她听得很清楚,也不知道顾青岩去了哪里,后来她浅浅睡下,就不清楚顾青岩回来没有。 站在偏房外,卢映露有些紧张,捏紧了手绢,好半天才鼓起勇气敲了门,叩叩的声响后迎来的是静默,卢映露等了会儿,又再次敲门,但依旧无人回应,微微鼓起了腮,卢映露觉得更丧气了,看来得一个人去前厅敬茶了,想着,她顺手拍了下门板出气,那门可能没被关严实,就这么打开了。 卢映露顺着门的移动看了过去,看见偏房里满墙的洋书,除了上女学校时跟着老师同学去渭城图书馆时,她没在哪看过这么多的书,卢映露是很喜欢读书的,尤其爱看洋书,这些渡海而来的书里,描写的是她未能有幸亲眼得见的异世界,为了读懂这些洋书,女学校的课业结束后,她央兄长帮忙,以她那留洋的未婚夫当藉口,请了个留学英格兰的女老师来教她英文,现在成排的英文洋书就在眼前,卢映露兴奋的忘了自己原本已经要去前厅敬茶,就这么踏进了偏房。 顾青岩的藏书颇丰,最大宗的是建筑以及艺术类的书籍,其他还有文学类和科学类的读本,有好些用字生僻,卢映露连书名都读不懂。 在书架前徘徊了片刻,卢映露才想起自己原本要做些什么,打算要走,一回身就发现屋里另一侧,有一个雕花躺椅,顾青岩盖着薄毯睡在上头。 原来在啊!卢映露心里嘀咕着,躡手躡脚的走到躺椅旁,蹲下身让自己与躺椅上的顾青岩齐平,男人睡得很沉,即便现在有一束光从打开的门外照过来,依旧是双目紧闭,睡得沉也好,正好方便卢映露仔细的看他。 小红楼一叙,卢映露大半的时间都在跟顾婉霖对话以消弭自己的紧张,昨日婚一时又几乎都带着盖头,好不容易拿下盖头,就是那过于刺激得洞房,哪有机会能好好端详自己的夫婿呢? 双手撑着自己的颊,卢映露的视线,从顾青岩睡乱的额发开始,滑过拖着英气剑尾的眉,落在男人紧闭的眼上,那双眼,睁着的时候,总是意味深长地看着自己,让人紧张,现在闭着,少了那炙热的压迫感,还因为长长的睫毛而多了几分秀緻,再看看直挺的鼻樑,还有因为熟睡微啟的薄唇,卢映露还记得这唇的感触,虽薄但软,回溯着记忆,她不自禁的伸出了手指,碰上了男人的唇。 十三、跟著笑了 顾青岩似乎感受到了触碰,眉头微微蹙起,但仍没有转醒,卢映露慌忙地收了手,平復了下莫名加速的心跳,这才出声喊顾青岩:「顾二先生」 听见有人叫自己,顾青岩迷茫的睁眼,在自己的书墙前,卢映露显得娇小,她蹲在自己跟前,盘着简单的发髻,身上是顾山泉送媳妇的大衣橱里蒋蕙诗让裁缝新制的旗袍,用的是近期流行的半袖款式,玫红色的布料上绣着红白山茶,很衬卢映露的肤色,顾青岩看迷了眼,喃喃唸了声「好看」。 卢映露意识到他说的是自己,脸颊登时通红,捏着手绢,细声道了句:「得去敬茶」后便赶紧起身走到屋外。 目送卢映露娇羞的背影,顾青岩嘴角弯出了自己都没察觉的弧度,卢映露鲜活,一举一动,一个眼神一句话,像点点星火,无声无息的让自比枯木的顾青岩,死灰復燃。 起身捡了件青色长衫穿上,顾青岩不是有意地选择长衫,但这么一来他的衣服在型制上便和卢映露相近,走出偏房站道等在外头的卢映露身边时,顾青岩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穿衣选择其实是因为卢映露而偏离了常态,不禁暗自羞赧。 于是两人各怀着各的羞涩,并肩往前厅走去。 顾家老小都等在厅里,对于两人的姍姍来迟,神色都带着些许隐密的了然,顾青岩自然是看懂了家人神色里的意味,心想要是他们知道自己后半夜其实在院子里静走清心,不知道是否会笑出眼泪。 他身旁的卢映露则无心注意这些隐匿的细节,作为新嫁娘给公婆敬茶是必不可少的环节,心里多少紧张,顾山泉和蒋蕙诗看她神态拘谨,也赶紧收敛了脸色,下人将早早准备好的茶盏端到卢映露面前,她照着在家里备婚时学的,恭敬的给两人敬上茶水,看她礼数学得周全,开口随儿子喊爹娘,夫妻俩心里都无比舒坦,蒋惠施做了代表将卢映露拉到自己跟前,把她和顾山泉特意备的敬茶回礼,一隻通透盈润的玉鐲,放进了卢映露的掌心。 卢映露仔细的看着那隻鐲子,注意到这不是隻毫无造型的鐲子,而是用柔美的线条勾勒出的首尾相衔的玉龙鐲子,温润的龙型,和自己自小珍惜的那个玉珮显然是同一款的,卢映露脸上掛上了甜美的笑,回过头,看向站在自己身后一步的顾青岩。 她知道为什么会收到龙型的玉,顾青岩肖龙,不少装身之物都用了龙型,那块送给自己的玉是他一出生就戴着的,很适合用在许婚这样的重诺上,卢映露也肖龙,拿到那块代表彼此本命生肖的玉,让她觉得有种莫名的命定感,而如今顾家父母给的手鐲,就像是履诺后完美的收尾,她很是高兴。 顾青岩看她笑的灿烂,那笑容比她身上的山茶花样还要娇艳动人,也不禁感染了她散发出来的欢愉,跟着笑了,顾家眾人见他露笑,无不欣慰,这般直达眼底的和煦笑意,他们很久没见过了。 十四、是嫂子底子好,還是哥你…… 顾青岩迈步向前,来到卢映露身边,看着小姑娘献宝似的把掌心里的鐲子捧高了些好让自己看,顾青岩的笑意又深了几分,伸手拿起那鐲子,另一手就势托住卢映露的手,将这鐲子套上卢映露的腕,「好看」顾青岩低声地说,一早上就被夸了两次,卢映露心里乐乎,笑意盈盈地看着顾青岩,不只是因为顾青岩夸她,更因为顾青岩的笑,他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和小红楼那天相见初时,那冷淡疏离毫无情绪的样子,根本判若两人。 卢映露并没有觉得顾青岩这些变化是因为自己,只觉得是相处时长的增长,让顾青岩的底色露了出来,果然自己的感觉没有错,但在一屋子旁观者眼里,卢映露的出现,她的存在,是能让顾青岩展顏的奇蹟,和家里其他孩子比,顾青岩早熟,个性矜持,不太显情绪,当然,意外发生前,顾青岩处在人生的高峰位置,的确意气风发,但如此不带保留的笑,却很是少见,顾山泉和妻子对视,谁曾想多年前订下的娃娃亲,竟是最好的安排,不用言语,夫妻俩光用眼神就知道彼此想法,忍不住都笑了起来。 敬茶礼过后,蒋惠诗带头,和眾女眷簇拥着卢映露,开始挨个院落走动,好让她熟悉整个顾家,顾家占地大,院落多,各个院落是谁住的,管事的下人是谁,这些都得好好认认,当然在此之前最重要的是先带着卢映露道主院的厨房吃顿迟来的早饭。 见母亲要带走卢映露,顾青岩下意识地想跟着去,却被不知何时来到身边的兄弟们留住,大哥顾青云拉着他,笑道:「女人家们的时间,你去凑什么热闹,留下」,顾青岩有点不情愿的停下脚步,任顾青云拉着他找了张椅就坐。 顾山泉和一些小辈不知何时已经没了踪影,刚才围观者眾的前厅,如今就剩下顾家四个兄弟。 四个兄弟里,顾青岩排行第二,却是最晚成亲的,大哥顾青云二十岁娶妻,现在最大的孩子都十岁了,三弟顾青汶二十二岁成婚,目前也是一子一女的爹,四弟顾青俞是十九岁成亲,算是兄弟里相对早婚的,他媳妇目前肚子里正怀着。 现在这三个婚姻上的前辈之所以围着顾青岩,无非就是想知道,作为他们这辈里第一个读书读到能渡海留学,眼里曾经只装得下「建筑」二字,彷彿像是个只知道搞建筑研究的大木头顾青岩,到底过了个什么样的洞房夜。 听了兄弟们的提问,顾青岩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兄弟里最不会看人眼色的顾青俞不依不挠的追问:「看二嫂好像挺精神的,哥,你昨夜不会啥也没做吧?」,顾青岩被他问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半晌才挤出了句「做了」,这答案让他那三个没心没肺的兄弟登时兴奋了起来,对于这房事过程,似乎有几百个问题想问,兄弟三人七嘴八舌的说着,顾青岩是一个字都不想回答,最后让他耐心耗尽的是顾青汶结合自身经验的提问:「我媳妇那会儿,下床都在抖,敬茶时腿都还软着,哥你记得不?还要我掺着,今天看嫂子健步如飞,是嫂子底子好,还是哥你……」 顾青岩再忍不住了,黑着脸说了声「闭嘴」后速速起身,拐着脚逃回自己屋里,留下三兄弟面面相覷。 顾青云无奈地看着和自己一起被二弟拋弃的三弟和四弟,叹道:「就说为什么你们俩留不了学,看看,套个话都套不好,把人气走了,这下我怎么知道老二那个小古板看没看我的秘笈啊?」 顾青汶和顾青俞委屈地看着自家大哥,心里有默契地埋怨道,要不是大哥你好奇,二哥又闷葫芦,我们至于这么白话的问吗?但这两弟弟从小就嘴不过两哥哥,也只能默默挨着顾青云的嘮叨,然后再各自找藉口开溜,留下顾青云一个人琢磨着自家老弟到底看了没。 十五、青岩哥哥 另一边,卢映露被女眷们簇拥着,最先去的地方是主院的厨房,她和顾青岩起晚了,蒋惠诗惦记着,怕她没吃早饭难受,一进厨房,早就备好等着她的饭菜就被端上桌,卢映露被眾人催促着就餐,虽然身为么女,她已经挺习惯受到家人全面性的重点关注,但顾家女眷们过分热情的眼神还是让卢映露烧红了脸。 像是提前研究过她的口味似的,厨房给她做的,是平时吃惯的翠玉粥、酱煮肉还有白灼青菜,卢映露吃的开心,一旁的女眷们也看得开心,卢映露吃着喜欢的菜色时那双圆眼,看来格外晶亮,这么俊的小姑娘,谁不喜欢? 待她吃好,蒋惠诗就地开始给她介绍这圈围着她的女人,一头摩登短发的顾婉霖她已经认识了,顾婉霖身边和她有几分相似,盘了头燕尾髻的,就是顾家长女顾婉慈,和个性活泼的顾婉霖相比,她安静的多,但眉眼间促狭的笑意倒是和妹妹一模一样,都是蒋惠诗的翻版。 姊妹俩身边还有三位少妇,卢映露知道这就是她的妯娌,蒋惠诗依着长幼介绍了遍,卢映露才发现,自己虽然行二,但是眾人中年纪最小的,就连老四顾青俞的媳妇都长自己五岁,顿时有点明白为什么他们看自己的眼神会充满慈爱了。 老大顾青云的媳妇胡静华伸手扶她起身,领着她就往西院走去:「咱们就按年龄顺,先看看我们那儿」,于是一眾人浩浩荡荡的从西院开始,再去北院,越过卢映露和顾青岩居住的东院,去了南院,将整个顾家走了一遍。 虽然是走马看花的串了一圈,但逛完了,也到了中午的饭点,今日早饭会由主院准备是为了要凑齐眾人行敬茶礼,午饭时间就各自院落里准备,于是一种女眷这才不捨的把卢映露给送回了东院。 顾青岩在小院里走了挺长的一段时间,也不知道卢映露和家人们处的如何,见她被眾人簇拥着送回来,脸上掛满了笑,这才有些安下了心,缓步上前迎她。 「顾二先生!」没预料到顾青岩会在院子里的卢映露看到他走来,笑着喊他,小步跑来,额间碎发迎风扬起,像极了初见时临窗的一面,顾青岩停下脚步,看卢映路跑道自己跟前仰头与自己对视。 顾青岩在院里走了一阵,额上浮了些薄汗,卢映露看着,下意识地伸长手,用手绢在他额头按了按,动作到一半,才意识到这举动十分的亲暱,迟来的羞怯袭了上来,卢映露眨着眼,抿着唇,尷尬地想着要继续还是收手。 顾青岩看出小姑娘掩饰不住的不习惯,也没点破,只是看着她不自在的收手,然后才微微向她倾身,伸手,修长的食指柔柔的碰上卢映露的唇角,轻揩了下:「吃酱煮肉了?」 卢映露瞬时炸红了脸,点了点头,样子像是偷食咸鱼被抓住的猫,心虚的可爱,顾青岩笑了下,又问:「那午饭还吃吗?」 卢映露摸了摸自己吃鼓了还没消的小肚子摇了摇头,随后想起顾青岩没跟来厨房,大约是没用早饭,有些担忧的问:「顾二先生用过早饭了吗?」 「没有,打算直接用午饭,就没吃了」顾青岩说着,开始往东院的小厅移动,「我等会让他们给你留点,你要是晚些饿了,能用一些」 见卢映露还跟着自己,顾青岩伸手轻拍了下她的头顶:「昨夜睡的晚,你不用陪我,再去躺会儿?」 见顾青岩处处为自己考虑,卢映露要是让顾青岩一个人用饭,好像怪可怜的,于是摇了摇头:「我陪陪顾二先生吧」 顾青岩眉毛抬了抬,这似乎在他预料之外,说了声「好」后领着卢映露进了小厅。 在就坐前,顾青岩回身看向卢映露道:「映露,想个别的称呼吧」,卢映露被这眉头眉尾的话给说懵了,不解地眨着眼,顾青岩也不恼她没有会意,解释道:「你还叫我顾二先生,只有我俩时,不用这么拘谨,叫名字也行的」 卢映露这才意识到,自己对他还用着生疏的称呼,頷首应了,却一时没有头绪,在顾青岩用饭的过程中,她跟着喝了些汤,但脑子里转的都是该怎么喊自己的丈夫,想着,突然忆起方才走到老三顾青汶居住的南院时,老三媳妇说起自己丈夫时喊的是「汶哥哥」,似乎也能有样学样,于是放下汤碗,转头对顾青岩喊了声:「青岩哥哥?」 顾青岩嘴里的一口饭差点呛进了气管,从没人这么喊他,卢映露的声音又甜,窜进耳后直酥进骨里,艰难的嚥下食物,顾青岩抬眼看卢映露,小姑娘一双圆眼里似乎满是期待自己允准她这么喊,于是也就鬼使神差的应了声,卢映露的脸上漾出欢欣:「那以后我就这么喊你」,见她高兴,顾青岩也高兴,柔声应和:「好,就这么定了」 十六、又吻到了一塊去 午饭后,小厅桌子才刚收拾乾净,顾山泉便着人来找顾青岩,明日是婚后第叁日,顾青岩得随卢映露回门,虽然两人成婚的时间仓促又顾虑顾青岩的脚,省了不少繁縟礼节,但总体而言还是体面周到,自然这叁朝回门,也不能失了礼数。 嫁进来的是自己老友的亲闺女,要是随的回门礼不周到,显得顾家不够重视,所以顾山泉让顾青岩随他再点一次回门礼,务必要做到万无一失,顺便还得提点儿子到了岳家该尽些什么礼数。 本想饭后找些话和卢映露聊聊,但回门之重,顾青岩也明白,对着还坐在桌边看着自己的卢映露,顾青岩走过去握了下她的手:「爹找我,你要是睏了,歇会儿」,卢映露点头应下,目送顾青岩离开。 再次落单,卢映露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顾家每个院落都被专责的管事下人打理得很好,没有什么需要她费心帮手的,眼下她其实和顾青岩一样,最需要准备的应该就是明日的回门。 虽然自家与顾家相熟,但成亲不同交友,自己过得是否安好,双亲和兄姊们想必都掛心着,在顾家的短短时间里,卢映露已经感受到顾家人对自己的喜爱,这点得如实的传达给自己家人,只是和顾青岩之间,却似乎停留在一个礼貌生疏的状态,卢映露担心家人会问起,到时自己是该照实说了,顺便讨教些敦促夫轻感情的妙招呢?还是别说了免得家人们忧心呢?她没有答案,就这么双手托颊,在小厅里沉思了起来。 顾青岩回到东院时,先是到了正房看了眼,没瞧见卢映露,寻思着小姑娘会不会是又进了自己书房,于是去了偏房,依旧没见着人,于是他回到小厅,才发现卢映露趴在桌上睡着了。 熟睡的少女脸上红扑扑的,像鲜嫩的桃肉一样,顾青岩看着忍不住伸手轻轻地碰了上去,昨夜自己掐过这柔软的颊肉,手感还记忆犹新,视线忍不住停在卢映露那粉润的唇上。 此前顾青岩从未觉得嘴唇是个让人能生出遐想的器官,但卢映露这唇,偏生总勾他,顾青岩默默地收回手,觉得自己要是继续盯着卢映露看,又要一发不可收拾了。 转身打算回院里再走上几圈,身后却听见一声含糊软黏的「青岩哥哥」,顾青岩整个人都热了起来,测回头,卢映露还趴在桌上,但眼睛半睁,衝着自己笑着,像是很高兴见到自己似的,顾青岩整身的血都热滚了起来,抬手掩住了小厅的门,回身走到卢映露身边。 将还有睡眼惺忪的卢映露从桌上捞了起来,顾青岩低头就去找那柔软的唇,卢映露瞬间都清醒了,她还在椅子上坐着,但顾青岩吻得有点急躁,像是忍耐过后的爆发,她有些招架不住,身子直往后仰,感觉就要摔下去了。 顾青岩注意到了这点,放开她的嘴,拉她起身,换成顾青岩自己坐在了椅子上,然后大手去捞她的膝窝,将人抱上自己的腿。 这短短几瞬之内,就突然坐在了顾青岩腿上,卢映露下意识地抬手环住男人的脖子稳定姿势,这才发现她和顾青岩靠得很近,男人的一隻手搭在她的后颈,摩娑着让她更靠近,直到额间相抵,鼻尖轻触,最后四唇相接,又吻到了一块去。 十七、生澀的朝著男人撅起了屁股 j izai3. 相触的唇舌,热烫的呼吸,卢映露有几瞬觉得自己好像会被顾青岩吃掉,但这样的错觉没有带来恐惧,而是幻化成过快的心跳,催生出某种她不熟悉的反应,那隐晦的、曖昧的、潮湿的欲求,佔满了卢映露的所有思考,环着顾青岩的手,生疏的摩娑着男人颈间的肌肤。 卢映露无心的触碰,成了压倒顾青岩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搭在卢映露膝窝边的手,焦急的开始解卢映露身上旗袍的盘扣,一路解到了跨边的那颗,顾青岩才停下亲吻的嘴,低声要卢映露起身。 卢映露顺从地从顾青岩身上下来,才站定,顾青岩便跟着起身,大手伸来,把着她的腰,让她背着自己面向圆桌,然后按着她的后腰,将卢映露的上身按向了桌面,瞬间会意顾青岩的意图,卢映露耳根发烫,但还是生涩的朝着男人撅起了屁股。 把撩人的姿势做得如此纯真,顾青岩看着卢映露翘着屁股侧头看着自己的那双懵懂圆眼,觉得自己很禽兽,但即便他唾弃自己为兽性支配,却也停不下掀开卢映露旗袍衣襬的手。 旗袍里,还有衬裙,顾青岩一层一层揭着,直到卢映露圆翘的臀露在了自己眼前才停下了手,将身上的长衫下摆揭起,顾青岩这时觉得长衫实在很不便利,但他又无暇脱去这碍事的长衫,就将衣襬搁在手臂上,急急地解开裤头。 卢映露趴在桌上,侧着头,目睹了这全部的过程,她没意识到自己的眼神逐渐染上了慾色,隐隐期待的心思也盈满胸口,在顾青岩放出了那昨夜尝过滋味的阳物时,她觉得自己暴露在空气中的秘处正如山中隐泉,潺潺的流着水。 那肉红的物什被男人修长的手指握着,在卢映露的注视下,隐入自己的臀瓣之间,卢映露不敢再看,因为她觉得自己光是看,就整个人要烧起来了,但一转开视线,身后的人就用那热乎的阳物蹭到了自己腿心间。更多类似文章:ji za i2. co m 肉柱上的稜角磨着她腿间的缝,卢映露觉得每个被蹭过的来回,都让自己更加潮湿,肉缝里的肉豆子被磨得探出了头,昨晚才被折腾过,现在格外的敏感,卢映露不能自己的扭动着,想要避开过于强烈的刺激,但这举动似乎挑起了男人骨子里的征服慾,顾青岩按着她后腰的手加大了力,也不再磨蹭,略沉了腰,将胀的难受的阳物戳进了那湿热的肉缝里。 卢映露猝不及防的顶得满满当当的,一瞬的胀痛让她短促的叫出了声,但男人随后缓慢的开始顶她的臀时,那胀痛便转变成微妙的快意,痠麻的感觉混着饱胀的感觉,与那快意交织成一条锁链,困住了她的意识,好像除了与顾青岩相接了位置以外都无感觉,以至于她忘了要管住自己的嘴,甜软的呻吟被男人一下一下的顶弄从她体内顶道的嘴外,而她的声音又让男人更痴狂,像是泼在柴火上的油,助长了男人的劣性,他想起那破秘笈里的几行文字,于是不再按卢映露的腰,手从卢映露身前潜到她的腿心之间,随着自己肏弄的节奏,柔弄着卢映露腿间的肉豆子。 这样的双面夹击让卢映露哭了起来,太多了,她受不住,本来扶着桌沿的手颤巍巍的去抓男人的手,但却制不住对方,只是徒劳的捏着顾青岩的手背,然后在突然狂袭的快意中僵住了,一股热泉随着顾青岩阳物的送入被挤了出来,卢映露颤抖着摇头:「不要了!」,但早就收不住慾念的男人又抽走了半截肉住,随后重重的进入,又一股水被挤着流出,卢映露的眼睛也盈满了泪水,然后在朦胧的视野里看到顾青岩的脸靠近,她隐约听到男人念她的小名,听他说「露露,再一下就好」,然后又是重重的一顶,卢映露的意识有些飘忽,抽着鼻子直夹腿,好像这样能缓解过强的刺激,但结局是把自己送入了更猛烈的快意里。 十八、他得到了所有的美好 离极乐,就差一步,这是顾青岩脑海里清楚浮现的感觉,他身前的卢映露很明显地受不住了,抽咽着直喊不要,但只差一步就要登峰的慾念让顾青岩放不了手,只能怀柔的哄着卢映露,然而出口的话有多温柔,他抽送自己阳物的动作就有多激烈。 一股又一股热流泉涌,包裹自己的软肉湿滑,他能更容易地抽送自己,动作加快后那穴里的吸力便跟着增加,像是一张贪婪的嘴,使劲的吮着自己,有那么一瞬,剧烈的释放感让他忍不住闭了眼,他失去了五感,这瞬间,他只能感觉到自己在她里面,重重的挺进,数下深入后,他在少女的身体内留下了自己发狂的证据。 精水吐净后,一种饜足的畅意盈满了顾青岩的四肢百骸,从洞房时起就隐而不宣的所有想望都在此刻被满足,缓缓地睁开了眼,他是微昂起头的,睁眼后的视线正好对上了还结着彩球的房樑,他不知道是自己还在晃荡,还是彩球也因为他踰越理智的行为而动摇,只知道,此刻他得到了所有的美好。 低头去看还伏在桌上的卢映露,小姑娘还抽着气,似乎没缓过来,他压着她的后腰,然后慢慢的抽身,他能感觉到卢映露支不出力,所以压着她,怕自己一挪开,卢映露就会软倒落地。 伸长另一隻手把被他们冷落在旁的椅子拉了过来,顾青岩将卢映露被掀开的衣襬整理回原样,然后护着她坐到椅子上,确定她坐稳了,顾青岩才弯身去看卢映露的脸,小姑娘的眼睛肿着,还泛着泪花,方才自己直顶她,让卢映露的一侧颊上有了明显的红痕,顾青岩抱歉的碰上她的颊,这样的鲜红顏色,在卢映露身上不只脸这一处,被衣袍遮掩的臀瓣上,那含容过自己的小穴口上,都有着他纵情后的痕跡。 「能走动吗?」顾青岩问,卢映露这一伸狼籍,得清理清理,卢映露点了头,她虽然全身痠软,但不至于走不了路,「我们去浴间洗洗」顾青岩说着,让卢映露搭着自己借力起身,两人摇摇摆摆地推开门走出了小厅,往一侧的浴间去。 进了浴间,顾青岩把卢映露安置在浴凳上,自己去舀水,想着卢映露下身的红,顾青岩舀的是浴间里烧过放凉的那桶水,装满了一桶,提着回到卢映露跟前。 「脚张开」顾青岩说着便揭开卢映露的衣襬,若是平时状态的卢映露定是会拒绝,但方才激烈的行为过后,她已经没有太多馀力去顾及这些,身上是难受,腿间湿漉漉的,被撑开太久的位置有异物感,那被顾青岩蹂躪过的小肉豆子也因为充血过度而生疼,太多的感觉盘据在她身上,让她迷惘,此时顾青岩的指引彷彿是一切的最佳解,卢映露乖巧的敞开了腿。 顾青岩看着小姑娘腿间一片红,不禁皱起了眉,这看着就像是伤着了似的,每个位置的皮都看起来薄透的能窥见底下的血流,因自己进出过而被撑开的入口还没能缩回,像微张的嘴,吐着浊白,而那白中隐隐的还藏了些血红。 顾青岩的脸色更寒了些,取过一方乾净的帕巾,沾了水,才小心翼翼地去揩,卢映露觉得疼,但顾青岩脸色不知为何不是太好看,也不敢发作,只是抿嘴忍着。 替她大致擦去了流溢的精水后,顾青岩又换了桶乾净的水给她:「我去给你拿套衣服」,然后留下卢映露一个人,走出了浴间,卢映露这才松了口气,顾青岩好像突然生起气来了,是为什么呢? 十九、他是徹底失去自制力的那個 从浴间回到自己的书房的路上,顾青岩深刻的反省着自己,他从来都不是个容易失去控制的人,但很明显的,在与卢映露的性事上,他是彻底失去自制力的那个。 迟来的懊恼縈绕在脑海之中,顾青岩心烦的很,身上的长衫中段潮湿着,全是自己在卢映露身上作恶的证据,顾青岩强自快步地拐着脚进了书房,将身上满是罪证的衣物全部脱下,用屋里备的凉水将自己擦洗了遍,然后换上衬衫西裤,才离开书房进了正屋。 正屋里,藏在新设的屏风后头的,是顾山泉夫妇给新媳妇置办的梳妆台和衣柜,但新婚夜之前就被赶去睡在偏房的顾青岩是第一次见,梳妆台上有使用过的痕跡,想来是今早卢映露在这里盘发时动过,梳妆台旁有几个还没打开的衣箱,上头还贴着红喜,想来是卢映露的随嫁物什,顾青岩匆匆地扫了一眼,便伸手去开衣柜的门,他得给卢映露拿乾净的衣物。 衣柜打开,里头尽是新製的衣裙旗袍,顾青岩一眼就从挑选的风格看出来了,准是自己母亲的手笔,蒋惠诗出身繁华的沪城,对衣着还有随身物事都很讲究,也很会替人搭配,顾青岩随手拿了件蜜合(註一)底绣翠绿、黄绿、金黄叁色银杏叶纹样的旗袍在手上,脑海里便已浮出卢映露穿上后能有多么清新可人,意识到自己的想像有多么具体,顾青岩又陷入了自厌之中,正打算回身往浴间走去,就又想起方才自己先卢映露衣襬时的画面,似乎这旗袍里还得再穿些什么,已经走到门边的顾青岩皱着张脸,回到衣柜前,仔细地找了找,寻到了与记忆里相符的白色衬裙,这才返回浴间去。 浴间里的卢映露已经将身体洗乾净了,舀水清洗私处时她不是太好受,洗得齜牙咧嘴,直嘟囔着疼,嘟囔完又心虚的四顾周围,确认顾青岩还没回来,自己这样气急败坏的样子太幼稚了,可别让顾青岩看见。 取下掛在木架子上的布巾,卢映露将自己的身体裹了起来,把用剩的水给倒了,桶子归回原位,帕巾也过了遍水拧乾了晾好,这才满意地回到浴凳上坐下等待顾青岩,约莫与她就坐同时,浴间的门被轻叩出声,门外传来顾青岩的声音:「映露,我要进来了」 卢映露赶紧应了声,然后件顾青岩推门进来,拿着叠的齐整的衣物交给自己,顾青岩的脸色与离去时相差无几,卢映露心想是否该问问,但还没来得及开口,顾青岩便抢先道:「我出去一趟,要是晚饭时间还没能回来,不必等我」,随后便走了出去。 卢映露看着手里顾青岩给自己拿来的衣物,有些不知所措,明日就要回门,顾青岩却在回门前突然和自己有了嫌隙,那可怎么办?但明明…明明刚才他还那般的对自己,怎么突然就翻脸了呢?卢映露想不明白,就这么捧着衣服呆坐许久,直到突袭的寒意让她打了跟喷嚏,才匆忙将衣服换上,离开了浴间。 註一 清代李斗的《扬州画舫录》中有记载「浅黄白色曰蜜合」 二十、剛剛不都看過了嗎? 回到了正屋,卢映露心里还琢磨着顾青岩的不悦到底是为了什么,一个不留神,半开着的窗外,天色便悄悄地暗了,卢映露是被东院的管事敲门提醒用晚饭才发现了时光流逝。 来到小厅里,不亚于午饭的丰盛餐食摆了整桌,但只有一副碗筷,卢映露看见管事给自己盛汤时表情尷尬,不由得心绪鬱鬱,没吃多少就放下了碗筷,逕自回到正屋里,埋头躺在床上。 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泌出,沾湿了枕巾,卢映露心里明白,若是不想明日家人多想,自己是不该再哭的,再哭下去,明天就要顶着一双核桃眼回门了,但她心里委屈,还找不着原因,除了哭,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顾青岩推门进屋时,看着的便是卢映露揪着枕巾擦眼角的画面,心里登时忐忑了起来,他亡羊补牢的敲了下已经被自己推开的门,向卢应露示意自己的存在,然后看见她慌张地抹着眼睛坐起身,向着自己看来,神色很是哀怨。 顾青岩觉得自己的胃绞了起来,但还是佯装镇定的朝卢映露走去,到了床边,他伸手拉过一张椅子,在卢映露面前坐下,开口问道:「怎么哭了?还很难受吗?」 卢映露有些意外,自己看起来很不舒服吗?吸了下鼻子,卢映露摇头,小声道:「就是碰着了有点疼,没有很难受」 或许是她梨花带雨的眼,也或许是还没收起的委屈神态,顾青岩觉得卢映露说这话显得只是在逞强,微微蹙着眉:「你撩开我看看」,卢映露对着他眨了眨眼,觉得耳根有些热,之前她发懵着不在意,现在就有点做不到,扭捏道:「刚刚不都看过了吗?真没事,过几天就会好的,吧?」 顾青岩见她不配合,脸色又难看了些,但也不好强迫卢映露,从裤口袋里掏出个小罐子,放到了卢映露手里,认真道:「早晚都用一次,能好快些」 看着手中的小罐,卢映露注意到罐子上有渭城衣院的院徽,赶紧抬头,男人已经起身将椅子归位,似乎有意离开,卢映露开口:「青岩哥哥」 顾青岩停下脚步,看见卢映露捧着自己给的小罐子直看着自己,但眼神却跟方才有些不同,亮晶晶的,他不明白少女心绪为何能转变得如此剧烈,不解的问:「怎么了?」 卢映露从床上起身,来道顾青岩跟前,抬头看着他问:「所以你一个下午不在,是去了趟医院给我拿药?」,顾青岩听完问句,不禁觉得有点燥,毕竟是自己失控弄伤的她,去给她开药也是里所应当,卢映露如此一脸感激,让他觉得心虚,但还是点了头,接着便看卢映露笑了起来,甜甜地说了声「谢谢青岩哥哥」 顾青岩本来垂在身侧的手缓缓地按上了自己的胸口,他真的扛不住卢映露这般对自己笑,手触上自己失速的心跳后,又欲盖弥彰的换了方向,朝卢映露伸去,轻轻的拍了下卢映露的脑袋,嘱咐道:「不用谢,用了药早点睡,明天得起大早」 二十一、不只外頭,裡頭也要上藥 看着眼前卢映露乖巧的点头,顾青岩收回了手,再次准备转身离开,这回,他还没能迈步,就被身后的卢映露拉住了衬衫的袖子,顾青岩没想过自己会被她再次留住,愣了一下才回头看像卢映露。 小姑娘两颊微红,像是有点期待又有点忐忑的开口:「能替我上药吗?」,顾青岩的脸也红了,一时竟有些没有主意,卢映露见他犹豫,又说:「我自己看不清楚该上在哪儿…」,愈说声音愈细,像是后知后觉自己的发言有多大胆,最后像是丧失了底气,垂下了眼,看着顾青岩那本为了迈步而略略抬起的脚后跟,然后意外的,看见那人将脚跟踩落了地,随后是顾青岩的一句「把药罐子给我吧」 于是卢映露回到了床边,再次坐下,顾青岩拿着自己带回来的药罐,跟着来到了床边,再次拉过椅子在卢映露跟前坐下。 卢映露没再扭捏,是自己提出的要求,也就乾脆的解起了旗袍上的盘扣。 撩开了旗袍和衬裙的衣襬,卢映露白皙的腿露了出来,在顾青岩的视野里,羞涩的缓慢的敞开了腿,红肿依旧的私处再次入了顾青岩的眼。 已经过了一下午,卢映露身上其他泛红的位置都退了,就这可怜的小肉豆子和小肉瓣都还通红着,顾青岩知道自己没有判断错误,心里觉得难受,低头旋开手里的药罐,里头是白色的白脂状膏药,能消炎解痛,是专为用在女子私处而製。 看着这药,顾青岩就想起自己对医生描述完卢映露的伤情后的医嘱,不禁有些后脑发麻,抬眼看了下卢映露,小姑娘张着腿,一双眼好奇地看着自己,彷彿不解顾青岩为何迟迟不开始为她上药,顾青岩清了下喉咙,对卢映露解释道:「待会,不只外头,里头也要上药」 卢映露的圆眼瞬间睁大了,有点断续的重复自己方才所闻:「里头…也要……」,顾青岩重重的頷首,手指伸入罐内,挖了些许膏药,又看了卢映露一眼,示意她自己要开始上药后,便用沾了膏药的手指碰上卢映露的私处。 膏药沾上后有淡淡的清凉感,但男人的手指裹着膏药碰触自己已经因为肿胀而敏感不已的私处还是折磨,卢映露的眉头有些难忍的纠结,顾青岩将指上的膏药都涂布开来后,抽手再次沾取膏药时注意到了,果然是很难受吧,他想着,决定速战速决,于是将手指大半截都沾满了药,柔声嘱咐卢映露忍耐后,将沾满了药的指头伸进卢映露体内。 卢映露倒吸了口气,涂在外头清凉的膏药,随着顾青岩的手指鑽入体内,变得热辣,泪水不受控的匯聚,顾青岩听见她抽鼻子的声音,慌忙看了过去,见她泪盈盈的,赶紧抽出了手指。 「很疼?」顾青岩慌忙地找地方放下药罐,捡起卢映露落在床上的手绢给她拭泪,卢映露诚实的点头,呜咽的说了声「疼」,小脸皱巴巴的,顾青岩不知该如何安慰,无措了片刻后,起身坐到卢映露身边,将她搂进了自己怀里。 二十二、假借寬慰來掩飾自己不敵誘惑的事實 顾青岩轻轻地碰上卢映露因为哭泣而起伏的背,沿着脊柱顺着,温声道:「很快就不疼了,不疼了…」 卢映露隔日清晨醒来时,最有印象的,也还是这句话,掀开被褥做起,卢映露身上还是昨天那身蜜合色绣银杏的旗袍,似乎,自己在顾青岩温柔的安慰声中,迷迷糊糊地含泪睡着了,他的声音,有一种安抚人心的魔力,卢映露回想的同时,门外就传来顾青岩的声音:「映露,起了吗?」 卢映露赶忙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确定没有乾掉的口水和黏在脸上的发丝后才应了声,而后,房门被顾青岩推了开来,已经穿好一身西服的顾青岩踏着晨光入内,来到床边,弯身去看卢映露。 小姑娘昨天哭惨了,眼睛肿的很,顾青岩怕她会在意,昨晚卢映露哭着在他怀里睡迷糊了后,顾青岩便去打了些凉水给她敷眼睛,现如今看来是有点效果的,顾青岩微微一笑,修长的手指轻轻掠过卢映露的眉眼:「眼睛不肿」 听顾青岩这么说,卢映露这才意会到顾青岩凑近是在看自己的眼睛是否还肿着,抬手碰上自己的眼睛,皮是有点浮浮的,但的确没昨天刚哭过时肿,心里也暗暗的松了口气,要是顶着一双核桃眼回去,也不知道家人们会怎么想顾青岩和自己。 而就在她暗自庆幸眼睛及时消肿之时,顾青岩在她身边坐了下来,一手从床边的小几上拿起了昨晚的那个药罐,另一手拍了拍床沿:「来,把药擦了」 卢映露瞬时回想起昨晚那热辣的痛觉,有点不情愿的网床沿移动,思虑再叁后问道:「能不擦里头吗?」,看她一脸小心翼翼地试探,顾青岩忍不住笑出了声,但随即又恢復了严肃:「良药苦口,还是得擦」 卢映露的小脸蛋瞬间皱了,但还是听话的坐到床沿,和昨晚一样流程,解开盘扣,撩开衣襬,打开了腿,让顾青岩给自己上药。 顾青岩看了看卢映露的腿间,昨晚看着还红肿的部位,今天看来是好多了,低头看了眼自己手里的膏药,心里暗自唸叨幸好自己选了新引进的药,效果真好,这下见岳父岳母不心虚了,自己有照顾好他们的女儿。 想着,顾青岩昨天悬到今天的心终于落了底,动手开始给卢映露上药,和昨夜一样的流程,将药膏涂佈在外头后,又再次沾了膏药,想着卢映露昨天真的疼,于是格外的轻缓的将沾了膏药的手指按上了那已经完全恢復近乎闭合的入口。 不知道是否是因为惧怕疼痛,卢映露那藏在肉瓣里的小小入口被自己的手指碰上时,隐约的有些颤抖着,那细微的抖动让那小口吮着自己的指头,顾青岩就这么目睹了整个过程,耳后根瞬间发烫,只能抬眼去看卢映露的脸,说着「放松」之类的话,假借宽慰卢映露来掩饰自己不敌诱惑的事实。 卢映露的心思被恐惧占满,在顾青岩的手指碰上那小口时皱着眉闭上了眼,所以并没有发现顾青岩的异样,也没有及时注意到顾青岩与昨日不同,是微微绕着入口揉着,把小口揉软了些,才把手指探进去,以致于惧怕的痛觉没等到,微妙的快意突袭而来时,卢映露根本毫无防备,手揪着自己手里撩着的衣襬,细细的呻吟出声。 二十三、他從沒有這麼無法自持過 毫无防备的呻吟出声,卢映露下一瞬就抿紧了嘴,隐忍的模样,如数映入顾青岩眼里,喉头有些发紧,顾青岩压着心理窜生的邪火,将指头在那微微开始沁出湿意的穴里转了一圈后抽了手,压抑的深吸了口气,从小几上拿过乾净的帕巾给自己擦了手,这才发现卢映露还紧闭着眼,似乎没意识到上药已经结束。 顾青岩把药罐子归位,站起身来,去碰卢映露还捏着衣襬的手:「上好药了」,卢映露睁开了眼,男人的脸离自己有些近,怕是能清楚看见自己发热的脸颊和脖颈,愈是想就愈是燥,卢映露不敢和顾青岩对上眼,却不知装着镇定模样的顾青岩和她一样心虚。 「快洗漱更衣吧,准备好了在小厅里见」顾青岩替她把撩开的衣襬復位后叮嘱道,卢映露乖巧的頷首,接着便听到顾青岩略显勉强的脚步声,有点疑惑的抬眼,只捕捉到男人踏出门外的一瞬,怎么走的这么急?卢映露想着,缓缓起身开始准备自己,对顾青岩为何拖着腿急急离去的好奇縈绕在脑中,一下子就把刚才上药时出现的微妙瞬间给忘的一乾二净。 另一厢的顾青岩就没办法说不想就不想,他走的匆忙是因为起身时注意到自己勃起了,能保持冷静的和卢映露说完话已经用掉了所有的理智,拖着脚,他走到浴间去,将门閂栓好,顾青岩着急的解自己的裤头,这模样太狼狈了,卢映露出现前,他从没有这么无法自持过。 顾青岩不是对男女之情毫无知识储备的,不论是在他最一开始就读的京大,亦或是到英格兰攻读建筑的雪菲尔,都不乏对他有兴趣的异性,在英格兰时还发生过到小酒馆给即将归国的同儕饯行,结果被里头的歌女一屁股坐到腿上的軼事,顾青岩能感觉到这些人对自己的倾慕又或是覬覦,但他并没有藉此和任何人发生过情事,如他自嘲的一样,不是他真的清心寡慾,而是那些人都没能勾起他的心思。 顾青岩以往自瀆的次数不算多,因为心中没有能让他妄想的人,发生最频繁的也就是十五六岁的时候,那个时期追求的刺激更像是对自己身体的探索,长大了些后便愈发的少了,他把手在水盆里沾湿了,握住自己已经全然昂起的阳物,脑海里全是卢映露撩着衣襬,红着脸蛋,闭着眼,嘴唇紧抿,一脸忍耐的模样,把自己的虎口想做那晚造访过的祕密花园,那又湿又软的禁地,还有不算明亮的床幃里,卢映露只着肚兜的画面也涌了出来。 手的动作加快,就一如脑海中记忆里的自己对卢映露做的一样,越发的猛烈,越发的失控,出精时,顾青岩觉得自己似乎隐约听见了新婚夜那晚的铃鐺声,那件万恶的肚兜,也不知被收去哪里了? 重重吐了口浊气,顾青岩松下了因为快意而绷紧的全身肌肉,看着落在浴间地上的斑斑白液,心情复杂,但他没时间在这里做多馀的思考,匆忙的舀水洗去自瀆的证据,顾青岩整理好自己,再出现在小厅时,已是平常模样。 二十四、看入迷了 正屋里,卢映露换好了早早就选定的新衣,茜色(註一)的旗袍,绣着粉嫩的芍药(註二),海天霞色(註叁)花盘扣,在镜子里衬的卢映露整个人泛着红粉,很是喜庆,对着镜子画眉、抹上胭脂,果然镜中自己的面目,比平时多了几分成熟,卢映露是想着自家长姐卢映霞回门时的妆容给自己上的妆,这妆容不似成婚日的浓妆,就只多琢磨了眉眼和唇色,是恰到好处的点缀,卢映露满意地露出了笑,接着动手给自己盘头发。 正拿起梳子,门被敲响了,卢映露起身去应门,才发现门外是蒋惠诗和她院里的刘妈,卢映露有些意外:「娘怎么这么早起身?」,蒋惠诗笑着去扶她的手,将她带回屋内:「昨日看你那双尖髻梳得有些不对称,想说你是否需要人搭把手」 被一眼识破自己根本不擅长盘头梳髻,卢映露害羞地直捋自己现在垂在胸口的发尾,蒋惠诗觉得她这害羞的样子很是可爱,笑得越发慈祥:「不瞒你,娘啊,这头发就从来没自己盘好过,没这个悟性,一直是刘妈给娘盘的,以后你想要盘什么发型,想学怎么盘,儘管找她」 而一旁的刘妈已经在桌上铺开一应工具,撩起身上短袄的袖子,蓄势待发:「以前除了夫人,我还能给两个小姐变化样,现在大小姐出嫁,二小姐断发,我这一身手艺没处使,二少奶奶可愿意让我常常给您换换花样?」 看这主僕二人说相声似的,卢映露都被逗笑了,开心的谢过蒋惠诗和刘妈后,在梳妆台前坐定,让刘妈大展身手,而蒋惠诗则在一边找了个位置坐下,欣赏着新儿媳梳头的画面。 刘妈果真手艺精湛,一个盖耳燕尾髻很快就梳好了,蒋惠诗凑了过来:「真好看,刘妈,咱么院里有种芍药吧?」,刘妈随即笑盈盈地应了好,匆匆地出去,蒋惠诗拉过卢映露:「娘给你带耳坠子吧,想要哪个?」 她问的自然,卢映露心里高兴,蒋惠诗给她的感觉和自己亲娘很像,温柔、周到,让她忍不住显出了些平日在家的小女儿作态,在蒋惠诗备在梳妆台上的首饰盒里仔细挑拣,最后捡了对和身上衣服顏色相衬的红玛瑙墬子,托在自己手里。 见卢映露对自己亲暱,蒋惠诗心里欢喜,家中的媳妇们和她关係都好,但都过了爱向长辈撒娇的年纪,蒋惠诗心头软的一蹋糊涂,小心地替卢映露戴好坠子,正好刘妈拣了几枝粉嫩的芍药回来,她们精心的给卢映露簪花,然后齐声夸她好看,夸的卢映露都抬不起头来。 终于是打扮好了,卢映露在蒋惠诗和刘妈的催促下去和顾青岩会合,不知道自己梳妆打扮的这段时间里顾青岩是否等的心烦,卢映露有点紧张,来到小厅前,门是开着的,顾青岩坐在桌边,桌上有半开的茶盏,还有白烟淡淡,看不出是没坐多久还是已经喝了几盏,卢映露顺了口气,开口:「青岩哥哥,我好了」 顾青岩闻声抬头,少女站自清晨的微光中,一身红,却不过份艷丽,反而很衬她,脸上恰到好处的淡妆,让她略显嫵媚,可眼神里又透着懵懂,相悖的气质同存,却又异常的和谐,顾青岩看入迷了,一时别不开眼。 註一 茜草果实及根的顏色,是略带紫色的红。 註二 多年生草本,二回叁出复叶,初夏开花,有白、红、粉红等顏色,其名最早来源于《诗经》:「维士与女,伊其相謔,赠之以芍药」,自古以来就被视为情花用于男女互赠。 註叁 白中微红,较粉红色更浅。 二十五、之前對他或許更多的是外在形象上的 「青岩哥哥?」卢映露又喊了声,顾青岩眨动了眼,起身走到她身边,对着卢映露伸出了自己的手:「走吧,再晚该迟了」,卢映露听他嘴上说着催促,但眼里好似一汪温泉,看着自己的眼神很是温柔,胸口一阵小鹿乱撞,小心地长舒了口气,才儘量保持平静地将自己的手,放进顾青岩手里。 修长的五指收拢,将卢映露小小的手全都收进了掌心,顾青岩牵着她,走出了小厅,绕过半边回廊,出了东院,借道主院,来到了顾公馆的正门。 成婚日当天承担过喜车工作的汽车等在门前,后头还有一台车,似乎载了满满的一车回门礼,顾青岩牵着卢映露到了门口,顾山泉和蒋惠诗已经等在门边,顾青岩让她先上了车,然后从身边管事手里拿过一个小食盒放到卢映露手中:「先吃点,垫垫胃」,然后替她关上了车门,回身走到自己父母身边。 顾山泉看次子待新媳妇如掌心捧月,不禁莞尔一笑,也不知道是谁当初坚决要退婚,现在才没几天,就宝贝成了什么样了? 顾青岩一回身就看见自己父亲那意味深长地笑,有些不自在,但还是来到父母身边辞行,蒋惠诗一如成婚日的早晨,迈步上前给他理衣领,边理边问:「礼数都记周全了?」,顾青岩頷首,一旁的顾山泉开口:「夫人放心,我给他说的可仔细了!」 蒋惠诗白了丈夫一眼,没搭理他,顾自地拉起顾青岩的手理他袖口:「总而言之,得让映露的家人知道,咱们喜欢她,爱重她,半点儿委屈都不会让她受,明白吗?」 顾青岩这回有就无法乾脆的頷首,只是喃喃地回了句「明白」,然后才被蒋惠诗饶过,终于上了车。 一上车,卢映露捏着一小块蒸糕递到了他眼前:「青岩哥哥吃了吗?」,此时汽车啟动,卢映露身后的窗景流动,但她却始终,只是殷殷的望着自己,虽然顾青岩常被兄弟和妹妹们笑做大木头,但他不是不识人心的,卢映露对自己,不管是否是男女之间的倾慕,但总归是有好感的,他感觉得出来,从卢映露对自己的配合,尤能窥见一二,伸手接过蒸糕,顾青岩低声地道谢,心里却还在自责这两天没管好自己,弄伤了卢映露,这让他该拿什么脸面来见岳父岳母? 做在一旁的卢映露看他吃小小一块蒸糕吃得慢,总觉得顾青岩有心事,与其说是在吃蒸糕,不如说是抿着蒸糕在发呆,隐隐觉得有趣。 嫁过来前,顾青岩只是家人嘴里提的那个对幼时无赖的自己百般宽容的少年,只是自己在报纸上看到的遥不可及远在大洋彼岸的青年才俊,小红楼一见,只觉得他很是防备,不容易窥见真性情,所以卢映露自己下这履婚的决定时是犹豫过的。 这两日的相处下来,顾青岩依旧费解,他似乎不擅长表露真情,很多事都自顾自地做,嘴上半点不提,教她直猜,可每回真读懂顾青岩心意时,又格外的感动,他总是默默的为自己着想,这样的顾青岩,特别的真实。 要说之前卢映露对他,或许更多的是外在形象上的倾慕,现在就复杂得多,有几分好奇,有几分感激,还有几分说不明道不清的衝动,想弄懂顾青岩藏在冷淡神貌后的所思所想,比如说现在这想得出神的样子,会不会是在思考待会见了自己爹娘该怎么应对呢? 卢映露放任自己就这么看着顾青岩出神地抿着蒸糕,掛着浅笑,嚼着蓬松的蒸糕,嚼了几口,觉得这糕真甜,垂眼看看,是加了点红枣泥馅儿,不至于这么甜啊,她想着,脑海里浮出以前见过的话本里的情节,『女子吃情郎送的糕,明明是常光顾的糕舖里吃惯的,今回吃来却觉得格外的甜』,难道自己现在,也是如此? 想着,笑意在卢映露脸上肆意的漫开,顾青岩抿着吃完手里那一小块糕时转头看去,入眼便是卢映露一脸明媚的笑,在窗外苍翠山道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的娇艷动人,一时竟忘了自己是打算要再向她要上一块蒸糕,就这么静静的、痴痴地看着。 二十六、小倆口似乎處的還可以 往青城的山路迂回,吃过蒸糕后不久,比平日要早起的多的卢映露就昏昏欲睡,不多时便歪着头,捧着还剩一快蒸糕的食盒打起了盹。 顾青岩悄悄抬眼看了下前头专心驾驶的司机,觉得对方应无力分神注意自己后,便悄悄地挪动自己,来到卢映露身边,轻轻的扳开卢映露紧扣着食盒的手指,将那盒子取下盖好放到一边,然后抽了自己西服口袋里的手帕,小心的捻去卢映露嘴角沾着的一小块蒸糕。 如此靠近,能看见卢映路弯翘的睫毛,小巧可爱的鼻头,还有那因为睡着而微微轻啟的红唇,顾青岩心理觉得小姑娘打盹的样子很是可爱,让人心里发痒,于是不打算多逗留在她身边,正打算移回原位,卢映露便身子一歪,脑袋枕上了顾青岩的肩头,顾青岩见她睡的香,也就不打算叫请她,只是怕她一早精心梳的头乱了,小心地替她挪了挪位置,确定她舒适的靠在自己身上后,便任她枕着。 于是守候在卢公馆前等着迎接卢映露的卢家眾人在顾家的汽车缓缓驶来停在门口,司机下车开门,他们第一个看见的便是枕着新姑爷肩膀睡得香甜的卢映露,还有她身边尷尬靦腆地朝着他们微笑頷首的顾青岩。 顾青岩回侧过头,抬手轻轻拍了拍卢映露的手:「映露,到了,醒醒」,卢映录隐约听见有人唤她,迷茫的眨了眨眼,等视野清晰了,才发现顾青岩凑的近,脸蹭的一下全红了,马上坐直了身。 坐直了起来,便对上了大开的车门外,来自家人们玩味的眼神,瞬间羞的摀住了脸,没意识到身后满是卢家人看热考的视线,顾青岩担心的去拉她的手,忧心地问:「怎么了?」 卢映露不答,只是摇着头,推了下顾青岩示意他下车,顾青岩回身准备下车,这才看见车外眾人那莫名了然的笑脸,突然有些明白卢映露的反映,自己也有些燥了起来。 卢天明和夫人罗英嵐站在凑在车边看热闹的子女们身后,但车里卢映露和顾青岩的互动她们看的一清二楚,两人心里都有些终于踏实了的安心,要知道卢映露和顾青岩从幼时相遇后便再没见过,卢天明虽因为不时会到渭城,见过顾青岩几次,但顾青岩越洋留学后便在没见过,就算是老友的儿子,也不能完全不担心,如今看来,小俩口似乎处的还可以,夫妻俩相视而笑,挽着彼此的手,朝女儿和新姑爷走去。 卢天明和罗映嵐才刚现身,卢映露便奔了过去,搂住亲娘的颈子,一旁卢家眾人都笑了起来,卢天明看着顾青岩,说道:「瞧瞧这孩子,都嫁人了,还这么黏娘」,顾青岩眼里含笑,淡淡的接道:「这样也挺好了」 卢天明听他如是说,眉头微微一挑,和站在身边的儿女们对上了眼,眾人心理默契的想着,看来我们家这姑爷,和他们都是同个路数的,对卢映露只想宠到底,不由得齐声笑了起来。 被卢家眾人突然的笑声给整矇了,顾青岩不是很明白的看着眾人,卢天明赶紧拉着他的手往屋里去,顺势嚷道:「来来来,咱们的回门宴该开饭了!」 二十七、能取樂的方式多著呢 xu nhu a nl i 卢加这场回门宴半的精简,省去了一些繁琐礼俗,很大程度是体恤了顾青岩的不便,饭后,卢家的男眷们便将顾青岩拖在了正厅里,从顾青岩的生活起居问到了留学往事又问回了生活起居,为的是争取更多卢映露能和自家女眷们单独说话的时间。 在卢映露的还摆设依旧的闺房里,母亲罗英嵐拉着她到床榻边坐下,特地回家的长姐卢映霞站在一侧,大嫂张萍以及二嫂吴春亭站在另一侧,几个还没出嫁的堂表姊妹则围坐在她屋里的小桌边,一群人的眼神都直直地看着卢映露。 罗英嵐直接的开口问了最在意的问题:「洞房,如何?」,两个女儿出嫁前,自己都有传授知识给她们,但这洞房毕竟不是女方一个人的事儿,要是男方什么也不懂,难免会发生些叫人又尷尬又无语的小插曲。更多免费好文尽在:ji zai1 7.c om 一回想起洞房夜,卢映露脑海里就被当晚昏暗床幃里发生的旖旎佔据,小脸瞬时通红,囁嚅道:「还行」,罗英嵐皱了眉,不解的追问:「还行是怎么回事?」,卢映露没曾想要如此仔细的讨论此事,吞吞吐吐地开口:「就,有点疼……」 这么一说,有经验的女眷们都松了口气,初夜会疼,是自然的,但卢映露下一句「青岩哥哥有给我上药」就让眾人脸色都有些凝重,姊姊卢映霞向来心直口快,忿忿道:「顾青岩看着挺斯文的呀,没想到床第之间如此粗暴!」 卢映露慌忙摇头兼摇手:「姊你误会了,青岩哥哥挺温柔的,就是……」说到这里,卢映露自己也接不下去,总不能把顾青岩老是柔自己的小肉豆子而且还有点粗都给说出去,只能抬手摀住自己的脸,留下通红的双耳在眾人眼中。 大嫂张萍赶紧插嘴打圆场:「咱们家就映露生的最娇小,因为这样吃点苦头,合理的,而且二妹夫还紧张她,给她上药,大嫂觉得,还是挺好的呀」,她这话一说完,卢映霞也有些反应过来,赶紧伸手摸了摸妹妹的肩:「是姊误会了,这药上过了,都还好吗?」,卢映露依旧摀着脸,用力的点了点头,心里祈祷这个话题能赶紧过去。 这时,二嫂吴春亭开了口:「二妹啊,你要是伤着没好,可不能由着姑爷,没弄好要犯妇人病的」,听二嫂这么说,卢映露终于把手稍微挪开了些,露出一双圆眼直眨着,好奇的问:「那要是他非想要呢?」 她这问题一出,罗英嵐便果断地起身将来听八卦的未出阁姑娘们给赶了出去,吴春亭见不该听这话题的小女娃都走了这才接着说:「能取乐的方式多着呢,可以用手,也可以用嘴,还能用腿夹着!」 卢映露听的双眼睁的老大,很是惊讶:「还能这样?」,几个过来人都笑了出来,开始仔细地展开来说,这一翻教学,让卢映露听的是脸红耳热,到了该回渭城的时间时,她在母亲和姊姊、嫂嫂的陪伴下回到正厅时,是一眼都不敢看顾青岩,怕自己要胡思乱想。 二十八、怯怯地探手到了自己腿間 回渭城的车上,顾青岩总觉得卢映露是有意的避开自己,顾青岩几次悄悄看坐在自己身旁的卢映露,她一直是看着窗外,手里捏着手绢,若有所思。 或许是出嫁女儿的惆悵吧,顾青岩选择安静的不去打扰,车子到了顾公馆后,已经是晚饭时间,顾青岩先去找了父母,说了下回门一切顺利,这才回到东院。 东院小厅里,饭菜都备好了,顾青岩看坐在桌边等自己的卢映露,赶紧入座好让卢映露开始用餐,不过这顿饭吃得十分沉默,卢映露一直若有所思,顾青岩也不知道该怎么起话头,就这么默默地个自动着筷子。 饭后,顾青岩便依着自己的习惯,脱了西服外套,在小院里绕着圈走了起来,卢映露则是把自己关回了正屋里。 闔上房门,卢映露背靠着门板,双手按着自己的心口,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回门宴后那场过于仔细的教学,她现在待在顾青岩身边是浑身不自在,方才用饭也是拚了命的加快进食速度,深怕时间拖长了会被顾青岩发现自己的异样。 转过身,把门稍稍打开了一些,卢映露从门缝往外看,顾青岩正缓缓地绕着小院走着,昨日敬茶完和顾家女眷们间谈时,蒋惠诗就说过这是顾青岩的康復运动,一走就要走上一个多鐘头,卢映露无声的再次掩上门,点亮屋里的灯后,便躲进了屏风后头。 屏风后头有个更衣时用的凳子,卢映露在凳子上坐了下来,开始从下往上解自己身上的旗袍盘扣,将旗袍褪下,她身上只剩下白色衬裙,将裙襬撩开,卢映露怯怯地探手到了自己腿间。 和顾青岩洞房以前,卢映露并不知道平时洗身时摸到的地方能够有这么强烈的感觉,而那感觉只尝了一次就沁入骨髓,以至于回程途中卢映露胡思乱想之时,就特别想学顾青岩对自己做的那般去摸。 无数次,她被自己的大胆想法给吓坏了,但又会有另一个声音告诉她,这是她自己的身体,有何不可?两个不同的念头拉扯着,偏偏又有顾青岩在身边,她还要同时控制着自己的表情举止,结果就是几次她都感觉到顾青岩看自己的视线里有疑惑与不解,但她已经不能再去想那么多了,好不容易独处,这憋了大半天的莫名衝动,终于有了出口。 手指探进腿缝,卢映露闭着眼不敢去看自己现在的行为,但手指很诚实地找到了藏在里头的小肉豆子,或许是她早就情动,那小东西上头已经沾上了些许湿气,她回想着顾青岩是如何在自己身上施为的,模仿着他的动作,用自己的手指揉了上去。 快意瞬时袭来,卢映露觉得自己停不下来,可是揉了小半会儿,卢映路有点懊恼地发现,她似乎学得并不彻底,以至于,她没法重现之前所感受到的那种,整个人像被拋到了空中似的高腾,喘着气,卢映露失落的停手,看着手指上晶亮的水光,心中闪过了一个念头。 二十九、你很好,不好的是我 把自己大致整理好,卢映露小心地打开门,小院里已经全然的漆黑,顾青岩已经不在院子里了,也好,这样自己去浴间的路上也不会撞见他吧,卢映露赶紧抱起换穿的衣服往浴间小跑过去。 每天的这个时候,浴间里都有管事烧好的热水备着,卢映露迅速的清洗了自己,连早上为了书发髻而抹了花油的头发都洗乾净了,用布巾擦乾头发,卢映露将乾净的衬裙穿上,再将睡袍拢上,又赶紧小跑回到了正屋。 在床上端正的坐下,卢映露盘算着应该在过会儿,顾青岩就会来给自己上药,不过等了好半会儿,也没听见任何动静,卢映露有点洩气的看着床边小几上的药罐子,还有自己特意更换过的擦手巾帕,气馁地想着难道顾青岩对她也就叁天热度? 不过她没让自己洩气太久,顾青岩不来,那自己过去找他也行,卢映露起身拿起了药罐子和帕巾,开门来到廊下,走到偏房前,从纸窗里透出的光映在她脸上,显得她是多么的天真又无畏,卢映露抬手轻叩房门,在安静的廊下,那请声轻叩回盪着,应和她此时心里的紧张与悸动。 门很快就开了,门里的顾青岩还穿着那身西服,只是外套和里头的背心都脱下了,只剩下敞着领口的衬衫还在他身上,他看起来有些掩不住的惊讶,似乎没想到卢映露会来找他。 回头看了眼书桌上的小洋鐘,时候不早了,卢映露居然还醒着,今天见她似乎有心事,早上上药时也没像昨晚一样难受,顾青岩就想着让她一人带着也许更好,却没想到卢映露自己找了过来。 卢映露对他捧起了手中的药罐子:「青岩哥哥,能帮我上药吗?」,这问句说得有些奶声奶气的,像是在对自己撒娇,顾青岩哪里能拒绝,下意识地将门打得更开了些,然后看卢映露脸上甜甜一笑,似乎对自己的默许很是欢欣,步伐轻快地进到屋里。 顾青岩接过她手里的药罐和帕巾,让她在躺椅上坐下,卢映露一落座,便自发的要去解自己的睡袍,顾青岩赶紧伸手先按住她的手:「早上上药时,看起来没什么大碍了,这药不上也可以,再过个两天应该就能自己好全了」 听出顾青岩的拒绝,卢映露又有点洩气了,安静的捏着裙襬半晌,才又抬起头看像顾青岩,问道:「今晚,青岩哥哥也睡这儿?」 顾青岩点头,朝卢映露身手想拉她起身,但卢映露只是看着他,看起来若有所思,片刻后顾青岩便发现她的眼眶有些红,不由得担心:「怎么了?」,卢映露强压着心里那股想哭的衝动,再叁斟酌着字句后问:「我是不是哪里没做好,您才不愿意和我同房?」 顾青岩的脸瞬时炸红了,因为他深知自己不敢和卢映露同寝的原因,却没想到小姑娘如此在意,这让他不解释都不行,但真要说出口又觉得烫嘴,可再不说,卢映露的泪就已经悬在眼角,也怪他没想周全,卢映露新嫁于他,自己这个新郎倌让她独守新房,不多想都难,于是顾青岩忍着羞耻,弯身凑了过去,先是用手指替她抹去滚落的泪,这才强自镇定的说:「露露,你很好,不好的是我」 听顾青岩这么说,卢映露被泪水迷濛的眼里浮出了疑惑,然后看见顾青岩自嘲的笑了笑,一脸无奈的说道:「我怕我管不住自己,又要弄伤你了」 三十、小姑娘就要開始她的學以致用了 卢映露眨了眨眼,这答案,跟她预期的并不一样,但这样很好,卢映露起身凑到顾青岩跟前,仰着头看他,男人没料到她会突然凑近,没有防备的退了一步,手上的药罐子翻落在地上,他想去捡,却被卢映露伸手拉住了衬衫袖子而止住了动作。 少女的一双圆眼直勾勾的看着自己,有些顾青岩读不明白的情绪,像是有点高兴,又有点兴奋,但又有几分羞怯,和些许退缩,十分复杂,可是卢映露拉着自己袖子的手很坚定,顾青岩只能同等待之,认真地回望她。 「我嫂子说了,还有别的方法」卢映露说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顾青岩瞬间被自己慌乱的呼吸给呛住了,咳了几声,诧异道:「你们今天就聊这个?」,卢映露点了点头,而后又积极地问:「我学了些,让我试试?」 顾青岩没想到卢映露会想来个现学现卖,脑子打结的线团,而卢映露见他犹豫,边乾脆地把人拉到了躺椅边,用了这辈子最大的力,将顾青岩推坐到躺椅上,顾青岩这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要是不拒绝,小姑娘就要开始她的学以致用了。 卢映露跪在他的两腿之间,一脸认真地伸手去解顾青岩的西裤裤头,从顾青岩的角度看去,卢映露露在衣物外的皮肤全羞红了,可她还是坚定地要执行这件事情,顾青岩一下子举棋不定了起来,大哥给的破秘笈里有房事妙招,却没有如何与女子相处的夫妻之道,顾青岩不知道其他的丈夫会如何处理这样的局面,而就在他犹疑不定时,卢映露已经解开了他的裤头,和顾青岩半硬着的阳物打了照面。 顾青岩有些尷尬,也不知道卢映露会不会觉得自己是个好色的禽兽,但小姑娘什么都没说,只是用一种严阵以待的姿态,一双小手半捧半握着将他的阳物从裤里掏出来。 其实前两回,卢映露都没有机会看得这么清楚过,之前只觉得是红铁般肉棍子,仔细拿在手里才看见上头浮着突起的血管,先端微微翘着,圆润的龟头下两侧有突起的钝稜,卢映露愈看脸愈红,她隐约想起这东西在自己身体里作乱时的感觉,心想顾青岩生的一张斯文冷淡的书生皮囊,裤子里的东西却是如此张狂,但她并不讨厌这东西,甚至只是看着,就觉得腿心泛湿。 回想着二嫂那解说得过于详细以至于连她母轻罗英嵐都红了脸的作法,卢映露将手中的阳物归到了一手之中,用虎口圈着,食指和拇指无法碰着,但的确算是圈住了,二嫂说了先圈着阳物根部,然后带着肉茎上的皮肉,先往上带,再往下。 卢映露执行的很认真,没注意到顾青岩此时蹙起的眉头下压着因慾望烧红的眼,卢映露怕是他的剋星,怎么能有人的一举一动都叫人想蹂躪?顾青岩后悔自己没有制止卢映露,他觉得很快自己又要重蹈昨日覆辙,可是卢映露那认真地可爱的模样,他实在不忍打断,只能把指尖抠进手下撑着的躺椅垫里,极力的控制自己脑中想将卢映露掀翻在躺椅上狠狠肏弄的衝动。 三十一、那是無法淺嚐即止的癮 卢映露照着所学执行的很是严谨,手里圈着的东西也如她所学的又胀大了不少,她偷偷的瞄了一眼顾青岩,男人的表情上瀰漫着忍耐,似乎很难受?卢映露持续着手里的动作,脑袋瓜里直转着二嫂的教学内容,二嫂说要用手弄出来很费力,上嘴会容易些,卢映露的视线回到自己手里胀的让她能隔着皮肉感觉到血流脉动的物什,眨了眨眼,说是要含住才行,但突然就张口去含,顾青岩会不会以为自己要咬他? 卢映露思索良久,被她这般不上不下的把着,顾青岩觉得此刻几乎就是对他的凌迟,才刚想出声让卢映露别再弄了,他能自己解决,就看见卢映露下了决心似的,朝他被她掌握的阳物凑近,粉唇嘟起,就这么在龟头上亲了一口。 顾青岩下意识地抬手摀住了自己的嘴,按住了自己差点脱口而出的拒绝,就这么放任自己默许卢映露对他的凌迟,这凌迟虽然痛苦,但快乐,顾青岩绝望地意识到自己享受这样的快乐。 卢映露这边则是靠着这轻轻一吻,确定了手里的东西虽然张狂,但也没有想像中的嚣张,而且自己只是用嘴碰了下,顾青岩就激动的摀了嘴,看来二嫂所言非虚,真的受用的样子,于是卢映露就更大着胆子的尝试。 吐露出一小截嫩红的舌尖,她舔了一口手里肉柱的顶头,尝到淡淡的咸腥味,有点怪异,却又不至于使人退却,她又舔了一下,手中肉柱的顶头上小小的裂眼里流溢出了些许液体,这是出精了吗?卢映露疑惑的歪了脑袋,都还没放进嘴里,怎么就出精了呢?可还这么胀着,不像是出精了,出精了会软下来这点卢映露是知道的,带着疑惑,卢映露决定就这么继续,她张开嘴,将那早就被她舔的湿亮的阳物头部含住。 含住了之后,卢映露有些尷尬地发现接下来该怎么做,自己其实没听明白,二嫂说得天花乱坠,自己是连皮毛都没听懂,什么上下吞什么手跟着弄,有听没有懂,但含也含了,就自行发挥吧,于是她就吮了下嘴里的东西,响亮的吸吮声在此时只有呼吸声的空间里,如一声惊雷,打破了平静。 顾青岩的手伸了过来,一手拨开了卢映露的手,一手捏住了卢映露的颊,把自己抽了出来,沉声道:「够了」,卢映露听不太出来他是不是不高兴,有些忐忑的看着他,顾青岩似乎看出了她的不安,放开了她的颊,改去拉卢映露的手,卢映露也就顺着他的劲起身,然后被顾青岩拉到躺椅上,男人起身让出了位置把她放倒,在她疑问的眼神里,撩起她的衣襬到膝上,摸着她泛红的膝头,放柔了声音又说了一次「露露,够了」 卢映露才想说可你还没尽兴,男人的手便已从膝头往上,摩娑到腿上,顾青岩温热的掌心明明很平易近人,但卢映露还是起了浑身的颤慄,像是对即将发生的事有预感并恐惧一样,那恐惧不是针对顾青岩本人或是他将所做的事,而是恐惧于自己的期待,方才在正屋里自己玩弄着自己时的那隐匿的期待,那是无法浅嚐即止的癮,卢映露隐约觉得自己一定会沉溺。 三十二、他好像終於看透了她今晚的努力 顾青岩掌下的躯体微微地颤着,但身体主人的脸上并无惧色,只是漾着羞怯的红,一双圆眼睁得大大的,像是好奇自己会如何戏弄她一般专注的看着,恍若初生之犊,对他这头无良的猛兽无惧无畏。 于是不再迂回,顾青岩的手径直的往衣物里鑽,贪婪的抚掠所有行经的柔软,而后抵达了那让他朝思暮想的世外桃源,徘徊在温暖柔腻的丘埠上,顾青岩忘我的探寻其中夹藏的秘径。 卢映露早就动情,顾青岩的手指刚探进肉缝里,便被潮湿的情液包裹,这回轮到卢映露双手摀嘴,对于自己身体过于诚实的反应燥的不知如何是好,顾青岩却高兴,原来,从不只自己一个人沉醉在这样的慾望里,卢映露应是喜欢的,他好像终于看透了今晚卢映露的努力,嘴角淡淡勾起,指尖沾满卢映露沁出的水后,摸索着去碰那个敏感的小肉豆子。 只是轻触就让少女得偿所愿的被这期待已久的快意攻陷,像是要抵抗这强烈的感觉似的,卢映露不自觉的将双膝併拢,但小腿还是开着,对搅乱一池春水的祸首毫无阻拦,一种欲语还休的感觉从她的肢体动作中漫出,让顾青岩看清了自己的所为植下的种,在此时已然含苞,就待最后一滴雨露滋润,便要怒放。 只要明白了卢映露是乐于其中的,顾青岩心里本来还桎梏着他的枷锁顷刻便已荡然无存,他就着卢映露因为快意而不绝横溢的情液作为润滑,以指节作为力的原动,用恰到好处的轻重,推按着那块凸起的软肉。 他能感觉到这滑嫩的小东西随着自己的动作而逐渐充血发硬,这代表着卢映露会变得更加敏感,这时他才终于将卢映露半遮半掩的衣襬都掀开,让自己能看见少女藏在衣物下被自己褻玩的春色。 夹着膝盖的动作让自己实际上碰触的位置若隐若现,顾青岩用空着的手去捉卢映露的脚踝,将小腿抬高了些,好让这诱人的画面可以如数入眼。 卢映露配合的伸手勾住了自己被抬起的腿,莫名的,被男人如此贪婪的注视,让她有一种莫名的满足,但要说她已经完全没有保留就不正确了,卢映露的另一隻手还掩着嘴,在彻底沦陷的边缘自我拉扯着。 像是对她的欲拒还迎做出一点惩处似的,顾青岩本来只用一指拨弄着她敏感的小肉豆,现在多加了一指,两指夹住了那充血的小肉豆,带着点扯的动作,捏了一下。 这一捏让卢映露再没能忍住,小小的叫了声,但不是因为痛,是因为微痛中有强烈的快感同时袭来。 顾青岩喜欢她这声被突击下收不及的短促呻吟,掛着浅笑,加重力度,让两指顺着肉豆的两侧,磨着湿滑的皮肉向下,在那逐渐凹陷的入口出併拢,缓慢的,就又执拗的,探了进去。 或许是本就有点欲求不满,也或许是顾青岩比起之前更为熟练,卢映露知道自己这次流了特别多水,她隐约的意识到,这或许才是她完全准备好接纳顾青岩时该有的样子,大约是因为她意识到这点而少了之前的紧张,顾青岩觉得自己的两指探入的过程和自己的阳物所经歷的大不相同,推阻感少了很多,很顺利的就将两指都插了进去。 三十三、不願意只有自己如此 因为手指能接收到的感觉不同于性器,顾青岩很清晰地感受到了卢映露体内的构造,有山峦有裂谷,这是很新奇的体验,顾青岩很难不去探索,那肉眼不能得见的秘境样貌,抚触着容纳他的肉壁,他让自己的手指在里头绕境,将里头的地貌都吃透了才捨得回到正题,模仿着自己用阳物进入她时的动作,将手指抽出又再推入。 其实这时的卢映露已经有些发软,顾青岩方才的探险,是无心的柳荫,虽然不若阳物进入时感到满胀,但手指的动作,或是併拢或是打开,这样的感觉在自己的身体内,怪异的,却又有些叫人好奇,好奇那探险的指尖会不会找到什么秘密,卢映露天马行空的想像着,而这想像很快就被顾青岩换了动作的手指给实现,顾青岩最初几下进出她的动作是绷直了手指的,卢映露足够情动的小穴使这样的抽差很是顺利,因为顺利,顾青岩便不只是抽插手指,他开始在每一次的深入后,用指腹随机的按自己经过的路径。 有一瞬,卢映露反馈了一个急喘给他,像发现了新大陆,顾青岩收回抽走的势头,再次去按同样的位置,卢映露的喘气声在他不间断的密集攻势里逐渐失控,开始带着点娇软的曖昧的尾音。 或许就是这个位置了,破秘笈里有个章节教人如何用手取悦女子时,画的手势正如现在自己所为,掌心向上,二指深入,用渐强的频率,不断的刺激那能让卢映露完全收不了声音的位置,在她的喘息声有些拔高变调的同时,有一股股液体随着他的动作而出,将他的掌心沾湿。 卢映露深深地躺进了躺椅里,用了全身力的程度,彷彿把一部份的注意力挪用到往后躺的这个动作上,能帮助她不要被此刻自己正接收到的过多信息淹没,可是很难不被淹没,她不懂,顾青岩的手,明明没有太多花俏的动作,却又为何能让自己如此的快乐。 代表着彻底情动的爱液沾湿了顾青岩满手,卢映露不是用眼睛看见的,而是她自知自己的身体正失控的如此做,在无法只是摀住嘴,卢映露用小臂遮掩自己的脸,却遮盖不住她的呼吸已经凌乱,身体也因为升温而更加泛红。 此时,顾青岩又加进了一隻手指,不过却不再碰那个让她过于快乐的位置,而像是要将她打开,卢映露本能地知道这是在为他的进入做的准备,意识到那难堪的失控暂停,她终于不再遮掩自己的脸,有些恍惚地看顾青岩。 男人还是整齐的样子,若不是有敞开的领口和露在被她打开了的裤头外的昂扬雄物,或许不会让人联想到此时他们正在做些什么,反观卢映露自己,因为方才的失控,她的衣襬大敞,头发也因为激动而凌乱的在躺椅上铺散,眼眶含泪,两颊晕红,就是幅被欺负过的样子,差距太大了,卢映露不愿意只有自己如此,她伸手朝自己推间探去,去摸顾青岩的手,哀哀的道:「青岩哥哥,可以了」,这个泥沼,她寧愿两个人一起跳,也不要自己一个陷入其中。 三十四、就這麼喜歡我吃你的嘴? jiza i8. 顾青岩最后的一丝忍耐在卢映露的恳求中燃烧殆尽,他保持着沉默,只是迅速的抽了手,换了方向捉住卢映露的腿,将她整个人朝自己的方向拉近,然后埋身到她双腿之间。 用沾着她情液的手,扶着自己的阳物,如卢映露期待的,顶进了那因为失去了充填物而空虚地闔动的小口里,身下的躯体扭动,像是迎合又像是挣扎,但碰上自己小腹位置捉住衬衫布料的小手,透漏的是卢映露的愿意,有了这隐晦的表态托底,顾青岩有恃无恐地扣着少女大张的双腿,挺动腰跨,在紧裹自己的溼热肉径里,缓缓地推进到了最里头。 被填满的感觉充盈在四肢百骸里,彷彿这刻,时间都为了让她能仔细感受而停顿似的,卢映露满足地发出轻叹。 卢映露似乎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投入,她已经忘记要羞怯,只是本能地追逐着快意,然后诚实地回应,于是她地呻吟变得加倍地勾人,她本人或许都没能感觉到这之中的变化,但顾青岩听着,明确地感受到了差异,因为那声声娇吟让他的心痒得发狂,本还缓着的挺弄,随着卢映露逐渐控制不住音量的呻吟,逐步加快加重,而后渐次失控。 顾青岩看着卢映露的神情,小姑娘最一开始是沉醉在交欢里的,但随着自己越发恶劣的肏弄,那双迷茫的大眼逐渐聚焦在两人交合的位置,蹙着眉、含着泪看着,像是要受不住了,但她又没有出声抗拒,只是越发捏紧自己被她揣在指间的衬衫,这分明是她对他的纵容,顾青岩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却又暗自欢喜,伏下身,他将唇印在卢映露的眼角边,尝到了些许的咸。 卢映露眨了眨眼,没有很明白此刻顾青岩的举动的缘由,但男人的唇很快便一吻接着一吻的从眼角移动到了自己唇边,微微侧过脸,那薄唇便与自己的唇重合,起初是轻轻的碰触廝磨,而后逐渐加上了吸吮,卢映露觉得他正在品尝自己,而她是美味的,让他食髓知味的越吃越上癮,从唇瓣到舌尖,全都被尝过了好几遍。 亲吻的同时,男人还在抽送深埋自己体内的阳物,卢映露觉得此时的一心二用已经让她混乱,可是她对这一切都没有牴触,甚至可以说是,彻底的被这种感觉征服了,本只是揪着顾青岩衬衫的手开始摸索着沿着男人身体的曲线向上,最后攀上了顾青岩微微覆了层薄汗的颈,像是之前他对她做过的一样,柔柔的摩娑着。 顾青岩能感受到她生涩的模仿动作,忍不住掛起了笑来,他退开了些,看小姑娘意犹未尽的追了上来,微微嘟起的唇,和带着不解的眼神,都是那么的急切那么的可爱,顾青岩忍不住抬手去摸她晕红的脸颊,明知顾问地逗她:「就这么喜欢我吃你的嘴?」 卢映露没有忸怩,诚实的点头.藉着攀着顾青岩肩头的势,将自己往顾青岩贴去,她喜欢顾青岩吻自己的方式,好像他很馋她似的,这会让心里她有隐隐的虚荣感,这感觉很让人上癮,会想要更多,最好无时不刻都持续。更多免费好文尽在:j iz ai 12.c om 三十五、便有些舒服的教人難受了 「该拿你怎么办才好」顾青岩低声的自语着,然后应卢映露的请求,復又将自己的唇送回卢映露的唇边,小姑娘着急地撑起上身,自己迎了过来,急切的可爱,于是这吻,也热切的再也分不开。 一直撑着上身索吻,对卢映露来说不算太轻松的姿势,可是她不想结束这个吻,硬撑之下,身体有些发颤,攀着顾青岩脖颈的手也不自主的加重了力,顾青岩很快便感觉到了,乾脆的伸手捧住卢映露的后背,将她整个人揽进了自己怀里,与此同时坐直了起来。 卢映露对于一瞬之间自己变成了坐在男人怀中的姿势变化,完全没有防备,重力的作用之下,她觉得自己被深深的顶了一下,不由自主的两手压着顾青岩的肩,想要藉此停止自己身体向下。 但顾青岩没有给她逃避的机会,他的唇吻着她的唇,他的双手掌握着她的身体,从后背顺着背脊向下,停在因为坐姿而格外清楚展现出来的臀线上,他忍不住扣着那称手的皮肉,捨不得对方离手。 一切的一切,已经开始超出卢映露的预期,她想要的,顾青岩给的太多,她没那么想要的,顾青岩慷慨依旧,那双掌控自己的大手,操纵着她的臀,让她在他的腿上摇摆着,这样的动作,让被自己含着的东西,在身体内,一下又一下的磨着深处,一开始是深入的太过而难受,但渐渐的,便有些舒服的教人难受了。 顾青岩也不好受,他要分心与卢映露接吻,又要驾驭卢映露的臀,让两个人都能感受到快乐,不是轻松的活,可是自己现在到达的深处,有个肉环正吮着龟头,那是与猛烈抽送时不同的刺激,这让他很难说服自己停下动作。 最终,还是卢映露先撑不住了,她躲开了顾青岩还要继续吻她的唇,喘着器呜咽:「不要了…」,顾青岩看她眼鼻通红,额发汗湿,手下的身躯颤着,似乎是真的受不住了,可还是有些遗憾,没能就这样让她用深处的肉环把自己吮出精来,于是忍不住反问:「不要什么?」 卢映露摇着头,扭着腰想摆脱顾青岩的手,同时抽着鼻子答:「不要坐着了」,果然是这个答案,顾青岩有些可惜,但还是再次将她放倒,像最开始那样,又深又缓的抽送,然后抬手去摸卢映露那因为接吻而红肿的唇,又问:「这里呢?」 卢映露犹豫了,她喜欢顾青岩吻她,可是吻得太多了,她的嘴唇有些疼,思考了下,她低头抬手接之前没解开的上半身衣物都给解了,露出裹了层薄汗的粉红胸脯,顾青岩看着她的动作,有些明白她没说出口的答案,小姑娘还想自己亲她,但想他换个地方亲,顾青岩衝着卢映露一笑,低头去吻少女那隐不住狂乱心跳的胸口,像吮她的唇一样的动作,在柔嫩的肌肤上,吮出了醒目的红。 三十六、無心的蠱惑最是讓人氣血翻湧 果然,只要是顾青岩的吻,自己就都受用,卢映露一边想着,一边伸手去揽男人的脑袋,不是有意识的伸手,而是在慾望的怂恿下的无意识行为,她喜欢顾青岩吻她,不是亲嘴也喜欢,但比起心口,她有更想他触碰的位置。 洞房夜被顾青岩吃过乳尖的感觉在脑海里重现,卢映露忍不住地挪动自己,揽着顾青岩的手也在引导他,而男人会意的极快,马上就遂了她的意,张口去吮凑到自己嘴边的粉红乳尖。 刺激一如回忆里的强烈,与那晚相比,她已经更习惯这样的刺激,知道这些刺激会盘桓在脑海里,而蜜一般甘美的后韵会在紧随而至,前一波的后韵与下一波的刺激会不断交叠,将人推到感官的高峰,叫人难以抗拒。 光是承受这般由吮吻带来的快意就已经叫人疯狂,偏偏顾青岩这回不只是吸吮,他还用舌尖在嘴里逗弄她的乳粒,那作恶的舌绕着乳粒打转,舌面的纹理磨蹭着入粒周围敏感的肌肤,让她浑身发颤,这叫人战慄的快意,在她的体内四处流窜,勾出了澎湃的情液,在顾青岩未曾间断地抽送中,一点一点的溢出体外。 男人乍看还整齐体面的衣裤上被她的体液沾湿,像是她在玷污他,光是感觉到并意识到这一点就让人羞燥,但即便如此,卢映露还是想继续感受这样的快活,她红着面颊,在自己一侧乳尖被舔的有些发疼时,双手捧着男人的颊,让他抬首看向自己,然后微微侧转身体,让还未被人疼爱过的另一侧乳尖对向顾青岩。 顾青岩隐约的觉得,此刻的自己应该是被卢映露拿捏了,小姑娘总是无心的散发出让人气血翻涌的蛊惑,那双尚存有些许懵懂的圆眼,在这样大胆的示意中,加重了清纯的氛围,偶有几刻,顾青岩觉得自己是蛊惑僧人的妖邪,拉着对情慾无知的卢映露一起,沦陷红尘,一种极其私密的悖德感在他脑中徘徊,叫他有几瞬觉得自己不该,可是每每这念头一起,卢映露的邀请就会含羞出现,这要他如何拒绝? 想着,他顺从地去吻卢映露想他吻的另一侧乳尖,将那处软肉又吮又舔的,捉弄的卢映露不得不出手让他松口才停下来,撑起上身,拉开了些距离,顾青岩仔细地端详少女此刻的模样。 卢映露脸上和身上都泛着湿气蒸腾的晕红,有好几处皮肉都被顾青岩吮成了更艳的红,她红润的唇半开着,胸口明显的起伏着,像是因为自己方才的吮吻还残有强烈的后劲,让她缓不过来似的,顾青岩看着,觉得下腹紧缩,自己的杰作太过诱人,让他再克制不住自己,肏弄得动作失控的大了起来,把卢映露这身娇软的皮肉在他身下肏的颠动连连。 从相交之处传来的快意随着男人的动作加剧而不断叠加,让卢映露只能伸手去抓男人撑在自己身体两侧的手,想藉着抓握施力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可很快她就发现,自己无法不去注意,并且渐渐的,只想专注在这些感觉上,她茫然于自己的慾念,身体却快过思考,无师自通的学着稍早男人掌控自己臀部的动作,迎合着男人的进出,含着阳物的肉径在过盛的快意中绞紧了入侵者。 即将高潮的预感袭上脑门,顾青岩再顾不上用双手撑住稳定自己,他此刻只想着要在卢映露的体内攀峰至顶,扣住卢映露的腰,将她一次一次带向自己,少女的身体也配合着他,那紧紧的收缩着包裹自己的肉径,再逐渐高频的交合中,形成了强烈的吸力,让人头皮发麻的快感逼出了顾青岩微显压抑的喉音,他在她的体内深深的挺进,将精水全数注进了她的体内。 三十七、沒有點破 yuz h aiwu.o ne 卢映露躺在正屋的床上,看着正在关门的顾青岩,心脏跳得有些快。 稍早在偏房里他们纵情尽欢,除了彼此身上一片狼藉外,顾青岩平时睡的躺椅也遭了殃,因着夜深,他们衣衫不整地去浴间清理自己不是难事,可要清洗躺椅的椅垫就不是他们两人能办到的,于是洗沐过后,顾青岩今夜也只能回到正屋就寝。 对于实质上的首次共枕同眠,卢映露有说不上缘由的期待,仔细想想,大概是她对于夫妻相处的最强烈认知便是同房住共枕眠,所以才会特别想要完成这个环节,四户如此才能真正的确立她和顾青岩的关係。 而除了期待,卢映露乱跳的心也有一部份是因为顾青岩曾说过和她同床怕会控制不了自己,顾青岩这人什么都不做的时候看着毫无攻击性,可一旦起了意,就会有些让卢映露招架不住的狠劲,虽然卢映露受用,但情事完后总有点后怕,不过方才在偏房什么都做了,今夜应该能好好的一起睡上一觉吧? 想着想着,卢映露的视野被靠近床榻的顾青岩填满,他身上穿了套西式翻领的条纹睡衣,卢映露家里人虽也有偶着洋服的,却没人穿过西式睡衣,卢映露看着起了好奇心,一下子忘记了几瞬前的思绪,幸好顾青岩的确也耗光了精力,要不被她这样兴致盎然地直盯着打量,怕是又要想岔了去。 「就这么好奇?」顾青岩问着坐上了床,主动地伸手到卢映露面前,让小姑娘能仔细的端详自己身上衣物的布料,卢映露凑近看清了才发现,顾青岩这身睡衣的料子只是普通的棉料,还有几处穿久了的磨损,卢映露身手用指头捻了捻袖口被粗略缝补过的磨损,不自觉地将心中的问句问出声来:「留学是不是很辛苦啊?」 顾青岩勾了勾嘴角,没急着躺下,斜倚在床头,淡淡应道:「辛苦」,卢映露抬眼看他,总觉得从他的神色中读出了些许的落寞,虽然有可能是自己过度的解读,但辛苦的熬过孤身于他乡求学的岁月,学成归国还未完全发挥所学就受伤返乡,顾青岩该有多难受啊,想着,卢映露的眼里不禁起了些潮湿的模糊,赶紧打了个像模像样的哈欠掩饰,接着伸手揭开盖在自己身上的绸被向顾青岩道:「我们睡吧」更多免费好文尽在:myu sh uwu.c om 顾青岩哪读不懂少女露骨的怜悯和拙劣的掩饰,大抵也猜到她想到了什么,没有点破,只是接过卢映露揭起的被角又盖了回去:「你先睡吧,我还不睏」,末了还带着微笑摸了摸卢映露的脸颊,这才起身揍了出去。 卢映露捏紧了身上的绸被,有些迷惘,顾青岩人都到了床上,怎么又突然不睏了?叹了口气,她仰面躺好,看着床帐上绣的鸳鸯,带着满腹疑惑睡去。 三十八、相信自己也相信選你的人 顾青岩在小院里绕着圈,心里想的都是方才卢映露小心遮掩情绪的样子,自己是什么情况,卢映露答应嫁给自己时应该都知道了,而也是他自己,选择了把婚约履行与否的大全都凭卢映露决定,现在自己这般逃避,不愿面对新婚妻子对自己的经歷的怜悯,说到底,就是他自己心里过不去。 他其实自己也想不明白,他在医院里接受治疗时,不是伤得最严重的人,他甚至在医生的全力救治下,还免于截肢,虽然可能无法像以往一样行动无阻,但京城研究院的院长其实曾说过要给他找助理,想他继续留下来不要辞职,是他自个儿觉得无法胜任才离职返乡,光是这两点,他大概就比很多同样遭受意外的人幸运上太多了,可为什么就觉得所有的一切都塌了呢? 顾青岩在小院中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被自己关上门的正屋,屋里有一个女孩,她不介意自己的不完美,她在对自己只有侧面了解的情况下,就选择了自己,顾青岩自己心里清楚,他把选择权交出去时,多少有点如旁人说的,希望藉由一个新的事件来打破自己自囚于心的局面,所以,他也明白,自己该为了卢映露,正视现在的自己。 闭上眼,顾青岩的眉头紧蹙,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他不该逃避,再睁眼,往正屋方向看去,此刻推门进去,就代表自己要勇敢的面对如今的自己,接受这隻不会復原的脚,接受自己不会成为自己梦想中的人的现实,接受现在自己有的一切,怀揣着去开闢另一条路。 这条路不会容易,但他依旧幸运,因为有一个只见自己一面就决定伴自己一生的女子等在那里,顾青岩抬手按住自己起伏剧烈的胸口,自我催眠似的在心里告诉自己:「你可以,相信自己,也相信选你的人」,随着信念加固,他的呼吸平復,坚定地迈开脚步,顾青岩再次推开了正屋的门。 儘量地放轻了手脚,顾青岩来到了床边,卢映露睡前没有熄掉床边几上的灯,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他考虑留的,但无论如何,多亏了这盏灯,顾青岩能藉着这昏黄的光源看清卢映露的睡脸。 少女虽然睡着,一张小脸却皱巴巴的,很是委屈的样子,大约是自己方才的态度让小姑娘难受了,顾青岩自责的伸手,轻碰上卢映露的眉心,想把皱紧的眉头给抚平,没想到卢映露睡的浅,被他一碰就迷濛的睁眼,看清是谁后,就笑弯了眼,小声地喊他:「青岩哥哥」 虽然是带着疑惑睡着的,虽然是感到委屈的,但卢映露见顾青岩折回,心里说不出的高兴,瞬时笑开了顏,顾青岩见她只是睁眼见了自己似乎就什么不如意都不在乎了的样子,也跟着笑了,不自觉地放软了声音:「抱歉吵醒你了」,卢映露摇了摇头,丝毫不在意的样子,顾青岩忍着心里的愧疚,揭开稠被在卢映露身边躺下,小姑娘见他躺好,才终于放心了似的再次闭上眼,在顾青岩的视线里,弯着嘴角睡了过去。 心里有事的顾青岩就这么看着她的睡脸许久,才终于不敌睡意,昏沉的闭上了眼睛。 三十九、竟是無夢一覺到天明 顾青岩向来是作息固定的,最近一次睡晚了便是新婚隔日,那整天的为了婚仪绷紧的神经在洞房完成后终于松懈,让他实实在在的起晚了,今日就不同,他在平时习惯的时间醒来,屋外天光乍亮,管事下人都应该都尚在被窝之中。 这半年来,顾青岩都是这么早醒,夜里睡着时大多也都不算安稳,常常作梦,醒来也不一定记得内容,有残馀记忆的大多都是那场车祸,他当时人在一辆黄包车(註一)上,刚从安城考察了一些旧建筑,坐了一晚上的火车,夜间火车虽然有卧铺,但同节车厢中有人鼾声极大,顾青岩没睡好,出了车站觉得疲惫,便不若往日徒步回离车站步行不用一鐘头的京城研究所,选择花些钱让黄包车拉自己回去。 摇晃的黄包车上,顾青岩抱着自己装得满满图稿的皮包昏沉的打着盹,以至于没注意到有一辆失控的汽车朝着黄包车急衝过来,若不是车伕逃窜之际顺手把车往后一推,顾青岩伤的可能就不只是一隻脚了。 而今日醒来,他发现自己竟是无梦一觉到天明,明明睡前自己心事重重,却半点也没带进睡梦里,顾青岩睁着眼看着与自己对面而眠的卢映露,觉得这一切都太不可思议。 卢映露还熟睡着,或许是昨夜曾经出现过的烦心很快便被她忘掉,这回她的睡顏安详,粉唇含笑,像是正做着什么美梦似的,顾青岩没发觉自己只是看着少女的睡顏就笑了,心里只是暗叹着卢映露这样不惦记负面情绪的性子真好,应该能活得比自己这样自困于心的人自在不知千百倍。 放轻了起床的动作,毕竟时间很早,他们昨夜睡的也迟,顾青岩不想吵醒卢映露,一个人悄声下床离开正屋,回到偏房,将昨夜盛载了两人情动残痕的躺椅垫给拆了下来,有些吃力的搬到了位在东院浴间后头小偏院里的洗衣场。 自己一个人住在英格兰时,顾青岩什么事情都自己做过,顾家在这里虽然家大业大,但顾青岩不是公费学生,光是每天的学资其实就是笔不小的开销,更不用说还有其他食衣住行的花销,即便顾山泉要他别委屈自己,顾青岩还从踏上英格兰那那刻起便下定了自食其力的决心。 父亲给他的钱,除了学费和租屋等大笔开销外便省着花用,头一年他为了儘快学好语言,大多的时间都花在了学习上,待到语言学好了,也顺利的进入建筑学院后,顾青岩开始在学校里找些兼职工作,像是替教授誊写文本图稿或给一些参访的同乡学者做导游,顾青岩都做过,所以洗个躺椅垫不算难事,就只是他脚不好,反覆走动打水较常人费力费时,洗好的时候,东院管事王勉正好要到洗衣房旁的厨房做早饭,见二少爷自己洗躺椅垫,这半年来负责照顾顾青岩的王勉又惊讶又心疼,赶忙跑了过来:「少爷怎么自己洗呢?叫醒我便好啦」 顾青岩平日面对王勉大多没有太多表情,就如卢映露对他的第一印象一般,冷淡疏离,但王勉毕竟在顾家待的时间长,虽然之前不负责东院和顾青岩起居,但也是知道顾青岩性子比较内敛的,这问句出口,本不期待顾青岩做什么回应的,却没想到面前的二少爷白净的面颊在自己问话后飞快的泛红,王勉也是有家室的人,也知道这躺椅是给二少爷在偏房里就寝用的,突然明白了过来,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接过顾青岩手里的水桶和猪鬃刷子,敦促他去小厅歇下。 註一 人力车,是一种依靠人力的交通工具,主要在19世纪末到20世纪初,汽车尚未发达的时代,在亚洲各国的城市地区作为主要的交通工具,20世纪后半以后逐渐被叁轮车或机动叁轮车所取代,现在主要是在观光景点使用。 四十、忽而慶幸起他之前的冷淡 晨间洒扫的下人已经开了小厅的门窗,桌上有新沏的茶和茶点,这些是下人们日日常规的准备,不过这半年来一起身就在小院里绕行的顾青岩是第一次发现,过去的百来个日夜,他的心神都被困在颓丧里面,如今一夜断念,院里桂树的气味、厅里从窗隙潜入的晨光,还有整个东院里外勤奋的下人们走动的声音,突然就都能进入他的五感里。 在桌前坐下,顾青岩给自己倒了茶水,看着从小厅大敞的门能看见的那棵独立院中的桂树,被一阵忽起的风,捲落了几片绿叶,一个鹅黄色的身影,就在此刻到了树下。 是卢映露,她似乎才刚起身换了衣裳就出了房门,一头乌发还是编成辫子的模样,在睡前将头发编成辫子似乎是卢映露的习惯,若不是古来女子嫁做人妇便有盘发的习俗,顾青岩其实更喜欢卢映露编着辫子的模样。 卢映露很快就发现了顾青岩,脸上瞬时掛上了甜美的笑,在穿过桂树叶隙的光斑照映下,有着令人一见心愉的神采,顾青岩看着少女抬步,朝着自己的方向小跑过来,很快到了自己眼前。 她垂首看着自己,一双圆眼里有自己的倒影,顾青岩从她眼里看见了满心满眼都是你的戏文具象了以后的画面,他在英格兰时也读些描述情爱的小说,也在剧场里看过高歌恋情的表演,却是在此刻才真的有了共鸣。 「跑这么急做什么?」顾青岩抬头看着少女因为小跑而染上红晕的脸,然后如愿看见她带着些许羞怯地抿唇不答,他不禁勾起唇角露出了笑,卢映露这个人特别地真,藏不住情绪,这分真,可爱地叫人爱不释手。 卢映露拉过一旁的椅子在顾青岩身边坐下,男人的视线始终追随着自己的一举一动,教她不知如何是好,被那似乎期待着答案的眼神盯地双颊发烫,只能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一饮而尽,期待这些拖延之举争取来的时间足够长,能让顾青岩不要再等自己的回应。 卢映露并不知道,顾青岩只是觉得她害羞的样子可爱所以才挪不开视线,她心中愈是焦灼,脸就愈红,连着喝了叁杯茶,整个人散着欲盖弥彰的心虚的样子,让顾青岩眼里都染上了笑意。 最后终是扛不住男人的视线攻击,卢映露放下杯子,抬目对上顾青岩的双眼,支吾着编造了个听着就薄弱的藉口:「我以为已经有早膳能用了才跑过来的」,而后便看顾青岩笑弯了眼,卢映露一瞬被他的笑眼给吸住了所有的注意力,忘记自己本是编着藉口掩饰自己一醒来就急着找顾青岩的事实,她呆呆地看着顾青岩,男人平日里眼睛里情绪不多,却没想到,染上笑意后竟如此好看,不敢想要是顾青岩生来是个爱笑的性子的话,身旁该有多少对他一见倾心的爱慕者,忽而庆幸起顾青岩之前的冷淡。 在卢映露对面的顾青岩把小姑娘那盯着自己傻看但同时表情一瞬变了好几个的样子都看在眼里,心里暗自好奇她是想到什么了才能有这么丰富的表情变化,刚想问,管事和下人便端着早膳进来。 有人出入让卢映露回过神,赶忙摆出了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坐正了身体等待完成下人佈膳,顾青岩也收起了笑,不过视线还是落在卢映露身上,小姑娘光是存在,就让人受到感染,好像只是同桌并坐便能很愉快,顾青岩觉得这感觉很奇妙,但不排斥,反而有些不可自拔。 四十一、她像畫家筆下的林中精靈 po18w.vip 顾青岩一般早上都吃得简单,清粥、一样素菜和一样荤菜就解决了,就算天天重样也不打紧,这大抵是孤身在外多年训练出来的不挑剔,毕竟在英格兰时,很多时候就是吃点乾麵包凑合一餐,稍有条件的时候会加上水果、燻肉和奶酪,有亲友来访才会去当地餐馆正经吃上一顿。 不过卢映露吃的就讲就多了,青城人早上也惯吃粥,咸甜不忌,咸粥大多荤菜入锅,像是鱼片粥、鸡蛋粥、瘦肉粥等,想吃放素菜的选加了碗豆的翠玉粥或是红薯粥、芋头粥和笋子粥,甜粥也有很多选择,大多看时节吃,春日吃银耳百合粥,夏日吃绿豆粥,秋日吃莲子粥,冬日吃红豆紫米粥,很是讲究。 今天东院小厨房就给卢映露做了鸡蛋粥,时令的酱煮茄子、镶肉豆腐、小鱼莧菜以及炒丝瓜,还有一盘鲜切的蟠桃,很是丰盛,小姑娘也吃的开心,让一向少食的顾青岩也忍不住多用了碗粥。 早饭过后,顾青岩的习惯是在小院里绕着走上几圈,卢映露在这里没有惯做的事,用过的餐桌也有人收拾,于是就跟在顾青岩身后,一圈一圈的绕着小院走,走上了一会,顾青岩停下脚步回身看她,卢映露一时没煞住脚,整个人撞进了顾青岩怀里。 男人扶助她的肩头,低头看她是否有撞伤,见只是鼻头红了一块,才有些放心的松了手,对卢映露道:「你以往在家里平日做什么,在这儿就做什么,不必拘束」,卢映露眨了眨眼,思索起自己往日的作息,早上晨起用过饭后,会有哥哥替她请的老师来教她英文,没有课的早晨她大多陪着母亲,有时候刺绣插画,有时候弹琴作画,也有时候会上街去早市逛逛,现在在这里既没有老师会来给自己上课,母亲也不在,卢映露一时也不知道要做些什么。 大约是会意过来卢映露的沉默是因为她已经离开了往日习惯的环境,八成也很难復刻过去的作息,顾青岩赶紧又接着说:「或是你想做些什么,都可以」更多免费好文尽在:g b 84.co m 听他加上了这句,卢映露像是突然灵光一现似的,一消片刻前的愁苦,兴奋道:「做什么都可以吗?」,看她雀跃的模样,顾青岩笑着頷首,少女马上期待的问道:「也能看你书房里的书吗?」 听她提起自己的书,不知道卢映露学过英文的顾青岩有些意外,他抬了抬眉,好奇地反问:「想看我的书,你看得懂英文?」,卢映露笑着点头,全身都散发着等他同意的期盼,顾青岩不禁起了兴致,说了声「跟我来」后,带着卢映露进了自己的书房。 每每看到顾青岩书房里一整面墙的书,卢映露都觉得开心,走在书柜前的脚步轻盈,像是跳跃的小鹿,顾青岩让她自己挑感兴趣的,自己则在书桌前落座,看着少女在书墙前仔细地用手指抚过自己的每本藏书的书脊,阳光从半开的书房门外洒进,在少女的侧顏上镀了层金色的光晕,让顾青岩想起曾在美术馆里看到过的画作,画家笔下的林中精灵,大约就是如此模样。 四十二、兩人靠得很近,他低頭就能看清她手 顾青岩的藏书颇丰,什么种类都有,这跟他刚到英格兰时急于精进自己的语言能理有关,虽然出国前在京城大学接触过英文,但彼时顾青岩的英文水平并不足以让他接受全英文的授课,所以在英格兰的头一年,他先是专修了一整年的英文课来增进英文能力,还大量收集各类的文书,透过不断的阅读来提升自己的语感,这些努力自然也都回馈在后期的学习和论文写作上。 也因为有这段经歷,卢映露现在才有这片宛如小图书馆的书墙可逛,不过太过学术型的书籍,她连书脊上的书名都看不懂,所以主要还是逗留在一些文学作品附近。 本来只是悠间地坐在椅子上看卢映露挑书的顾青岩循着她的视线路径游走一番后,突然想起自己还塞在书墙里的那本万恶的破秘笈,背脊一阵发凉,那秘笈书脊上没有字,被他塞在一眾大小类似的思想学说书籍中,虽然这类书籍光是书名就满是生僻字,卢映露去碰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顾青岩还是不愿冒险,赶忙站起身走到卢映露身边,引导她在文学类书籍中选了本《爱丽丝梦游仙境》(註一)。 奇幻类型的故事对于卢映露这样的少女应该是有吸引力的,顾青岩伸出长指将染成湖蓝色的精装牛皮书丛书墙里精准的挑了出来,烫银的花体字很是华丽,瞬间就吸走了卢映露的视线。 「读读看?」顾青岩简略的介绍了故事大纲后将书递了过去,虽然这本书用了不少非英语母语者较难理解的双关语,但整体故事线天马行空很是有趣,卢映露应该会喜欢的,而就如他的猜想,卢映露听完介绍后的确对这本书很有兴趣,她接过书本,翻开了书页,以指为引,一个单字一个单字的念了起来。 卢映露的英文口音很是标准,这让顾青岩有些钦佩,不论是对卢映露的学习能力,又或是她的教师的教学能力,显然的,她们在教与学的过程中,彼此都是全力以赴的。 听着卢映露清脆的声音,直到她被一个生词给困住,听她一路唸下来,早就对这本小说开篇第一章的文句烂熟于心的顾青岩知道那个词是「ought」,翻译成中文是「应该」,是用法与「should」接近,但更具有强调意味的词,他示意卢映露到自己身边,少女也顺从地捧着书走近。 最一开始顾山泉整理这间偏房给顾青岩当作书房使用的目的很简单,顾青岩原本的房间需要腾出空间迎接新的居住者,那些随着顾青岩在英格兰辗转过几个住所,最后又在海上漂流了数月跟着他回到渭城的书,必须有新的归处,所以他着力于建造适合的收纳空间,其他的陈设就随意的按着顾青岩的基本需求准备,虽然神来一笔的被着张躺椅,但馀下的椅子就只备了一把。 因为清晨才把躺椅垫子拆去清理,顾青岩意识到现下卢映露无椅可坐,而自己坐着的椅子是单人大小的,无法两人并坐,没多想,伸手把卢映露揽了过来放到了自己腿上,这样两人靠得很近,他低头就能看清卢映露手中的书页,便能及时教她。 註一 Alice's Adventures in Wonderland,英国数学家查尔斯.路特维奇.道奇森以笔名路易斯.卡罗出版的儿童文学作品,为典型的奇幻文学,亦是极具影响力的童话故事。 四十三、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形容的大抵就是卢映露此刻在顾青岩腿上的状态,顾青岩从招手示意到揽自己放到他腿上的这一系列动作里,其实没有太多可供人遐想的表情或肢体语言,甚至可以这么想,他或许过去也曾如此抱过早婚的兄弟们的孩子,将他们放在自己腿上,教他们习字,但无论客观来看可以如何解释顾青岩的这个动作,被男人搂着抱坐在对方腿上的卢映露是真实的心跳加速了。 顾青岩修长的手指落在书页上,就在自己的指头旁,他在自己耳边念着那个她不知如何发音的词,声音离自己非常近,像是直接敲在鼓膜上一样,还有随着吐字袭来的呼吸,这一切都教才刚刚对自己的情慾有初步认识的卢映露难以招架。 拥着她的顾青岩对她心里的想入非非浑然未觉,只是认真地带着她逐字唸着书本上的文句,将卢映露拉到自己腿上坐着的选择,更多的是因为他的屋里现在就只有这把椅子,当然,如果今天同室而处的人不是卢映露,就算换作是自己的亲姪儿或姪女,他也不会这么做,他并不是个热情的长辈,一切不过随心而为罢了。 顾青岩没花太长时间就意识到卢映露的心思不在书本上了,小姑娘把「 low hall」念成了「low hell」,依照卢映露不算差的英文水平,这是个难以理解的错误,顾青岩忍不住探头去看她低着的脸,并在第一瞬对上了卢映露也意识到自己犯了个离谱错误而慌张看过来的眼睛。 「怎么了?」顾青岩不太理解她的反常,也不知道她此刻通红的脸并不单只是念错了单词,更多的是因为一些不可言说的想像,但顾青岩关心的疑问里没有任何旖旎的暗示,让卢映露觉得难堪,原来想岔了的只有自己,羞愤的情绪满在胸口,又因为是自己胡思乱想所致,也不能对着顾青岩撒气,只能把自己的脸憋得更红,然后拙劣的说了声「困了」后把书闔上,抱着书起身挣开顾青岩还搁在自己腰间的手,仓皇地躲回正屋里去了。 顾青岩呆坐在椅上,不是太能理解卢映露这情绪转变的原因,可能女孩子的心思,自己得多研究研究才行,可这得找谁研究才靠谱呢?给自己破秘笈的大哥?说到秘笈,可得收好了才行,要是让卢映露看见了,总觉得不太好,顾青岩赶忙起身把那本书抽了出来,收进了书桌最底层的抽屉里,这桌子也才刚被放进偏房来没有太久,抽屉大多都是空的,见秘笈躺在空荡荡的抽屉里反而醒目,顾青岩只好到偏房一角打开从京城回来后一直没动的行李箱,将里头一些文具手稿等杂物全整理近书桌抽屉里,这才让那本秘笈完美的隐身其中。 四十四、他的很是美麗 另一边,躲回正屋里的卢映露抱着书把自己拋到了床上,顾青岩一本正经的教自己念书,她却春心荡漾的只想着些有的没的,太丢脸了,她把自己埋到床褥里,但脑海体却还是自动的回味着男人揽着自己的腰的手,在耳畔低声念着故事的嗓音,还有与自己后背紧靠在一起的体温。 慾念的可怕在于它让人食髓知味,并会在燃起时逐步燎原,像山林里难以控制的野火,教卢映露折磨,她挣扎着、抵抗着,最后还是忍不住诱惑,用被褥裹住自己,探手去摸已经潮湿的私处。 她想着顾青岩摸自己的时候的动作,试图復刻那个让自己愉悦的瞬间,快意在自己生疏但大胆的揉弄下开始堆积,卢映露闭着眼抿着唇,努力的将自己送到那记忆中的快感边缘,感觉始终差了一点,她不是很明白自己的手和顾青岩的手到底是差在那了,有些遗憾的睁眼,却发现顾青岩不知何时坐在了床榻边缘,眼底含笑的与自己对视。 「露露不是困了?」顾青岩见她发现自己,明知故问的拋出了话头,他把自己的书桌整理了一翻藏好秘笈后想着卢映露的异样心里还是担心,就进到正屋查看,裹着被褥专心自瀆的卢映露根本就无暇他顾,连自己坐到床边都没发现,不过知道卢映露只是动了慾念不是有任何不适,顾青岩心里也不紧张了,便好整以暇地看小姑娘蹙着眉咬着唇的动情模样,等她发现自己的存在。 被顾青岩撞见自己的行为,卢映露双颊火烫,委屈的辩解:「也不是太困」,说着,她从被褥里探出手,指尖点在顾青岩称在床榻上的手背上,注意到顾青岩在床边坐着时她先是惊吓,后是委屈,再来便注意到了顾青岩西裤跨间明显的形状,男人看着自己藏在被褥里的动作就也动了念,那自己此刻发出邀请应该算是名正言顺的吧? 顾青岩翻手捉住那勾引自己的手,让后任她缩手拖着自己潜到被中,卢映露看着自己的双眼满是期待,像是确信他的手的到来,能给她更多的愉快,顾青岩也就顺着她的意,被她引到腿间后,就隔着衣物布料,温柔的碰了上去。 布料被他的手指压的陷入了肉感十足的丘阜之间,棉料的纹理随着他手指的揉弄蹭着敏感的皮肤,卢映露忍不住轻叹出声,这个感觉她自己给不了自己,只有顾青岩有这个魔力。 看着卢映露醉于自己给的抚慰,顾青岩腹里烧的火也逐渐猛烈,用指头将她送上一个小小的高潮后,他抬手揭开了被褥,然后去解卢映露身上衣服的盘扣,少女心领神会的出手相助,很快将一身鹅黄旗袍脱下,顾青岩出声让她也脱去衬裙,卢映露也点头照做。 于是少女光裸的身躯就这么呈现在顾青岩的眼前,可爱的挺翘双乳、纤细的腰和与之相接和谐的臀腿线条,他的小娘子很是美丽,教人挪不开眼。 四十五、任她發揮 自己赤身裸体,顾青岩还衣冠楚楚,卢映露想着上回也是这样,便膝行到顾青岩身前,伸手去解他身上衬衫的扣子。 顾青岩由着她,少女半跪在自己身前,长辫垂在胸前,却掩不住她解自己衣扣时胸口急切的起伏,顾青岩伸手去揽卢映露的后腰,让他更靠近自己,这样他正好能将自己的脸埋进少女温香的颈间,卢映露身上有淡淡的桃香味,让人不禁想咬上一口,而事实是顾青岩的确轻囓了下卢映露脖颈处的皮肤,留下了清晰的齿痕。 顾青岩的干扰让卢映露的拆解衣扣之举受到了干扰,但她想看看顾青岩,不是在衣物里的半隐半现,也不是事后洗漱时的背影相对,她想仔细看看他。 扣子拆到腹部上的那颗,馀下的布料收在裤头里面,卢映露忍了被来自顾青岩唇齿和呼吸的侵扰,凝神抽动衬衫的衣襬,然后将藏在裤头里的最后一颗扣子解了,然后推着衬衫的布料边缘,直到它滑落在顾青岩的肘腕之间。 顾青岩瘦,没有太多馀肉,但上身的每处肌肉都精实,卢映露伸出手指戳了下男人的胸板,和自己柔软的乳房不同,硬梆梆的。 能感受到卢映露的好奇,不再留恋在少女可口的颈间,直起身,抬手捉住卢映露的手腕,极具展示意味的,带着少女的手,从自己的胸口一路摸到了小腹。 顾青岩的态度过于坦然,卢映露摸他摸的整个人都红透了,但只要抬眼便能看见顾青岩的一双黑眼,透着些玩味的眼神注视着自己。 隐约有觉得男人的眼神在跟自己较劲,怎么能败下阵来,小姑娘骨子里的较真被激了出来,乾脆让自己的手,变成脱韁的野马,直直往下,探到男人的裤头里去。 眉头微动,卢映露不时会有自己无法预期的惊人之举,让人愈发想探究,裹在少女羞红皮囊里的究竟是如何肆意的心?顾青岩好奇少女今天能做到哪一步,便也就配合着卢映露此时的主动,不再试图引导她,抽手任她发挥。 没预料到顾青岩会如此放任自己,卢映露一时没了底气,但燃起这一切的慾火还在,她停不下手,柔软温热的小手,贴着男人的腹部一路潜了进去。 她看过自己触摸到的部位,甚至用嘴尝过,但一旦全凭触觉,就又新奇了起来,她的手指探索着男人阳物的形状,上头血脉的分佈,还有灼热的温度。 越是触摸,就让自己越是燥热,而被卢映露如此触摸的顾青岩也渐渐的徘徊在失控的临界边缘,他强迫自己分神去看少女逐渐染上迷离媚态的眼,去听她因为意动而加快的呼吸,他的手在卢映露的后腰和上臀边缘轻抚着,是鼓励卢映露,也藉此压制自己的衝动,他想试着让她完全的主动一次。 四十六、他一定會一再蠱惑她 卢映露可以感觉到手中的肉柱热胀着,还有明显的脉动感,虽然顾青岩看上去沉着从容,但他的阳物诚实地展现着被自己碰触的快乐,卢映露有点得意,但也有些焦急,之前几次,顾青岩都在中途开始主导一切,今天男人只是看着自己,除了抚摸自己以外,没有其他的动作。 她的身体也想要更进一步的欢愉,但男人摆明了没有要出手,那是不是就表示,自己得想办法让现在她手里摸着的东西进到身体里去,卢映露探索着她浅薄的房事经歷,想起顾青岩曾在过程中将她抱起,让她坐在了他腿上,那回顶的特别深,叫人心慌,但此刻回想却有些蚀骨销魂。 卢映露抽出抚弄顾青岩阳物的手,将男人的裤头全都解开,在继续下一个动作前,卢映露看向顾青岩,男人看她的眼神中隐约有几分嘉许的意味,这让卢映露受到了鼓舞,她往男人身边挪动,维持着膝头着床的姿势,伸手扶着男人的肩,抬起其中一腿越过男人,让顾青岩完全的被自己跨越。 或许是全程都要自己主动,卢映露觉得自己全身羞得发烫,但又对接下来自己将要做的尝试感到雀跃,但她知道这不是能一蹴而就的,即便成婚以来行房数次,每回顾青岩进来,她都还是会有些胀得难受,再加上上回坐在顾青岩腿上时的记忆,她有些谨慎的没有马上往男人的阳物上坐,而是慢慢地坐了下来,用腿心间的肉唇与男人的阳物接触。 不过,位置没对上,肉柱顶端碰在了会阴上,卢映露咬住了唇,偷偷去看顾青岩此时的神情,男人似乎早在等待她的视线,她一看过来,便迎上了一双含笑的黑眸,不是嘲讽或是看轻她的笑,而是对她的鼓励,卢映露心跳飞快的松开其中一隻紧抓着顾青岩肩头的手,探到自己腿间,摸索着将男人的阳物捉在手中,然后从捉着的茎身往上,摸着了带着点钝稜的头部后,她将阳物朝前拨动,配合着沉下臀部的动作,终于将龟头放进了自己的小穴入口。 光是做到这些就已气喘连连,卢映露现在不敢再去看顾青岩了,她在男人的鼓励下变得有多大胆她自己知道,而顾青岩一定会一再蛊惑她,她不能再躁进了,要不然一下子就要受不住了。 于是,卢映露低垂着头,看着自己腿间阳物进入到肉丘缝隙中的画面,试着放慢呼吸的速度,试着慢慢的让身体下沉,熟悉的饱胀感随之而来,因为她刻意忽略顾青岩,又是自己掌握着阳物进入身体里的速度,一切的过程变得格外的清晰,才勘勘吃入龟头的部分,就让她汁水淋漓,将男人腿间弄湿了一片。 四十七、我的好露露 可是即便卢映露意动情开,像一掬春泉不绝的湿润着接纳顾青岩的甬道,这进入的过程还是艰难地叫卢映露直皱眉,或许一股作气坐下去后再缓缓就能顺畅地继续,但首次主导了情事,又偏生是这样困难的姿势,卢映露既不知如何消解这过程的阻碍,也克制不了自己的慾念,只能骑虎难下的在顾青岩身上小幅度的摆动着自己,让溼漉漉地穴口,反覆的浅吮着男人的龟头。 这样的动作持续起来并不轻松,好不容易找到了个角度,让顾青岩的阳物多进了些许,卢映露娇吟出声的同时也有些脱力的望前倒进顾青岩的怀里,汗湿的小脸埋在顾青岩没被自己把住的那一侧肩上。 顾青岩适时的伸手揽住怀里的身躯,触手可及的肌肤都罩上了水气,卢映露有多努力的试图掌控全局不言而喻,也就没再坚持着最初的心思,顾青岩一手捧着少女的背脊,一首去寻那躲在自己颈肩之间的脸。 长指扣着柔软的面颊,顾青岩让卢映露面向自己,小姑娘的瀏海汗湿了贴在额上,面颊泛着潮红,含着水光的眼睛和自己视线香交的同时错了开来,也不知道她的闪躲是为了什么,顾青岩不打算深究,他的小娘子已经足够好了,没有犹豫的吻上卢映露的面颊,顾青岩一路吻到了少女的耳畔,在那里低语:「辛苦露露了,累着了?」 卢映露刚听完他的话,还没来得及应,就被男人挺跨顶入的动作逼出了娇软的惊喘,顾青岩大多时候都是温柔斯文的,但到了床榻上,他有时会有坏心眼,就像方才刻意忍着不动一样,卢映露心里有嗔怪,还没来得及表达出来,男人便退出了些又再顶了进来。 就同上回一样,这个姿势顶到底,特别的深,卢映露几乎要有自己被男人从身体里破开的错觉,而此时忍耐已久的顾青岩没有特别节制自己的力度,或许是因为这个姿势他也无法完美的控制自己,以至于每一下的挺进都又重又深,卢映露没被顶几下就已经抬手摀嘴,因为她发现自己根本停不下喘息和呻吟,自己的过度反应让她无所适从,感觉再继续下去就要因为过于强烈的感觉而失控。 但顾青岩这次没像上次那样,有给她机会求饶,发现卢映露摀着嘴不愿出声,男人伸手拨开了卢映露的手,凑过去吻她,把少女那小猫叫一般挠的人心痒的声音全部脱吃入肚。 本就因为快感而喘着气的卢映露根本应付不了此刻的接吻,好不容易等到顾青岩松口,她的上身往后退开,小脸上满是委屈地喘着气唸叨着:「不、不要了」 顾青岩的神色里有些许的遗憾,或许是方才的忍耐将他骨子里不多的劣性都引了出来,又或许是小姑娘委屈的模样过于可爱,他觉得自己很难不去欺负她,但又隐约的怕,怕自己做过头了,卢映露会嫌弃自己,半是咬半是抿的折磨着自己的薄唇,顾青岩用唇上感到的痛觉忍住了不去亲卢映露,但却没忍住更是用劲的挺跨,颠动着此时骑坐自己身上的美丽身躯,他贪婪地看着卢映露。 少女承受不住似的仰着反着粉红的白皙脖颈,挺翘的乳房随着身体被颠动的频率小幅度的晃荡,而沾上了汗水的长辫此时也在少女胸前如灵蛇摆尾似的摆动,这勾人的模样都是自己造出来的,顾青岩心里莫名的满足,他的手摸着卢映露上仰的脸颊,痴迷的喃喃道:「我的露露,我的好露露」 四十八、吻在了她心跳的脈動上 ha it angw 精水尽出后,顾青岩才满足地将卢映露放倒在床榻上,少女的眼神早已失了焦,任他摆布的软倒在被褥上,只有胸口明显的起伏,像是无言的控诉,顾青岩退了出来,却没有像之前一样直接进入善后的环节,他倾身亲吻卢映露带着水气的胸口,吻在了卢映露心跳的脉动上。 流连了半晌,顾青岩才开始动手把自己粗略的整理好,用卢映露脱下的衣物先将小姑娘的身体掩着,看她还陷在情事后的迷茫中,顾青岩起身离去前伸手摸了下卢映露的脸颊,得到了少女努力对焦了视线的一眼,温声道:「你歇着,我去打水」 顾青岩离去的关门声响起时,卢映露这才完全的回復了神智,后知后觉的抬手摀住了脸,方才的过程里,她身体里的慾望,完全控制了她,迟来的羞涩让她忍不住在床上翻滚了几下,最后把脸埋进了被褥之中。 脑海里回带着顾青岩最后那句低喃,他叫她「我的好露露」,他居然这么叫她,那是不是可以想做,顾青岩已经开始,有那么些喜欢上自己了呢?卢映露越想越开心,揪着被角掩住自己收不住弧度的嘴角,心里乐的如除岁爆竹的绽放。 顾青岩再次推门进来,捧着一大盆冒着烟气的热水,放到了小几上,听到开门声后就赶紧佯装镇定的卢映露转身看他,刚想说自己来,男人便拧了条布巾,坐到床边,说了声「我来」后,伸手揭开盖在卢映露身上的衣服。 对比初夜,卢映露明显的感受到彼此的距离正在拉近,她对于顾青岩的照顾没有牴触,乖顺的朝着男人敞开了腿,顾青岩看了她一眼,心中暗叹「小姑娘勾人于无形,得把持住」,然后便动手替卢映露清理一片狼藉的腿间。 主动替卢映露清理,除了怜她受累外,还带着些检查的意思,毕竟卢映露之前伤到过,这两天又频繁的亲热,怕是又要肿了。 先是将双腿间都擦了遍,顾青岩又拧了条布,开始擦拭少女泛着粉红的丘阜,手指伸去拨开了缝,中间夹的小肉豆子只微微有些红,看着还好,他的手指又往下去拨开现在已恢復闭合的肉瓣,看那承受过自己的小口,这一拨动,方才注入的精水淌了出来,白液在肉红的小口边上垂着,淫艷的叫他有些心猿意马,深吸了口气镇定了下才得以继续。更多免费好文尽在:p o1 8cg.c o m 而这厢被检查的卢映露也是红了脸颊,看的太仔细了,她抓被褥掩住自己的半张脸,眼睛却没掩住,她忍不住想看顾青岩,看男人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看的心里开了花,又怕自己笑出来被男人发现,只能在被褥的遮掩下抿着嘴。 四十九、看,我這不都會了? 将淌流的精水都擦去,顾青岩把污了的布巾都归进了水盆里,反身把卢映露身旁只背少女揪了节被角的被褥全都拉过来,将那教人视线流连的躯体遮蔽好,顾青岩才要开口让卢映露换身乾净的衣物,门就被人敲响了。 管事王勉的声音隔门而来:「二少爷,渭城大学的林院长又来了,老爷说您要是真无意愿,得亲自跟人林院长说说,要不林院长不会死心的」 顾青岩应了声「好」后,看向此刻揪着被角好奇地看着自己的卢映露,卢映露对他眨了下眼,似乎期待着自己说些什么,顾青岩一时也不知道是该对她说说这林院长对自己的垂青和痴缠,还是该说自己之前有多颓丧,别人眼里天大的机缘,自己都视若无睹。 鬼使神差的,顾青岩最后开口,却是问卢映露道:「露露,你还想上学吗?」 卢映露睁大了眼,有点意外,喃喃的复述:「上学?」,顾青岩听见她的声音才觉得自己这话问的没头没尾,尷尬地笑了笑,亡羊补牢的解释道:「渭城大学似乎有个教职想找我去,要是我答应了,或许能问问他们收不收女学生」 「真的吗?」卢映露听他这么说似乎来了兴致,坐直起身凑了过来,顾青岩看她因为坐起而露出的光滑臂膀,心虚的撇开了眼,但少女越凑越近,完全没注意到他此刻满腹邪念,自顾自地说道:「要是还能上学就好,但没听过渭城大学有收女学生,只听过京城那里有女孩子也能读的学校」 清了清自己的嗓子,顾青岩努力的镇住自己的心绪,一本正经的又问卢映露:「我去教书可好?」,卢映露被他这问题难住了,以前在家里,从没有人跟她商量过这样的事,她也拿不了主意,但听管事方才的语气,顾青岩之前似乎并无意愿。 「青岩哥哥想教书吗?」卢映露反问他,顾青岩一时无语,他没怎么正经教过人,也谈不上想不想,思考了一下才说:「不知道,我没教过人」,卢映露忍俊不住,顾青岩居然如此健忘,笑问:「刚刚不是教我了吗?」 是啊,这么说来,刚刚那也算教,顾青岩的心思彻底转移到了教学这件事上了,他对上卢映露含着笑意的眼,诚挚地问:「露露觉得我讲的还行?」 用力的点了头,卢映露回道:「虽然不知道那个林院长想找你教什么课,但刚才给我讲的,我都能听懂,应该是行的吧」,说完又怕顾青岩不信自己,卢映露慌忙把丢在一边的书给捡了回来,翻开方才读过的地方,指着原本念不出来的个词,挨个儿念了遍,然后对着男人甜甜一笑:「看,我这不都会了?」 顾青岩看着她也笑了,伸手摸了摸卢映露的颊,长舒了口气后道:「换身衣服歇会,我去去就回来」,接着便起身端起水盆离开。 五十、不失為一件造福後進的好事 顾青岩来到正厅里的时候,免不了吃了顿父亲送的眼刀子,顾山泉虽然心里埋怨他磨蹭了这么久才现身,但一看他踏进厅里的那步略有踉蹌,一瞬就软了心,起身来到儿子身边,不动声色的按住了顾青岩的腰,帮他稳住了重心,走到了茶几边。 本与顾山泉对坐的男人已经起身,一身白长衫,戴着圆眼镜,踩着开了口的皮鞋的男人对他笑了笑,顾山泉开口给儿子介绍:「这位渭城大学建筑院的院长,林栋樑先生」,顾青岩走进了过去,和对方握了手,简短的介绍自己:「顾青岩」 两人落了座后顾山泉便先行离去,让他们能详谈,林栋樑先是开口感谢顾青岩愿意亲自会面,接着便从随身的皮箱里拿出了不少笔记,展在顾青岩面前,顾青岩细细一看,是建筑学院的建设愿景和建设计画的笔记,还有预计开办的课程课纲,他将课程规画的那本笔记拿到了手上,认真地翻了翻,然后看向林栋樑:「看这课程规划,似乎和宾大(註一)的规划雷同」,面前的林栋樑挠了挠头,羞赧道:「瞒不过内行人,我是宾大出身的」 顾青岩点了点头,又翻了两页,林栋樑有点紧张,说实在话,他虽然长顾青岩几岁,但顾青岩坐在那里看着自己一手策画的课纲时,他莫名的就紧张,心跳的难受,半晌过后,顾青岩抬眼看他,问道:「那林先生想我教哪个部分?」 林栋樑听他这么问,眼睛都睁大了,激动地开口:「都行!我们学院,目前含上我本人,就三个老师,其中一个还不是专学建筑的,所以顾二先生您想教哪几门都行!」 顾青岩失笑,这也太随便了些,但却也被林栋樑的神色鼓舞,他自己也知道渭城大学前身是渭城商学院,即便改制成了大学,也更偏向商科,当初他会选择去京城大学,便是因为渭城大学当年没有文科类的学院能读,能在偏重商科的渭城大学办建筑学院,这个林栋樑应该也不是个简单人物,如若自己能在这草创时期助上力,不失为一件造福后进的好事。 见顾青岩迟迟没有接话,林栋樑忙收敛了情绪,又道:「我们知道顾二先生的身体状况还在恢復,所以您量力接课,不勉强,其他的师资,我们会持续找,不会让您负担太多的课的!」 见林栋樑说得恳切,顾青岩笑了笑,谢道:「感谢林先生考虑的周全,能力所及的范围,顾某会尽力的」 听他这么说,林栋樑面露喜色:「所以顾二先生这是答应了?」,顾青岩頷首,然后看见面前的男人跳了起来,很是兴奋的隔着桌子激动的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连呼「太好了」,顾青岩赶紧搭上对方的手,轻拍了几下才换回对方的注意:「林先生,您这课纲我能抄录一份仔细看看吗?」 「不用抄,这些资料我都给您留下,您慢慢看,下周一,我们会有个学院会议要开,您若方便,可以来参加会议,也和其他两位先生交流交流」林栋樑说着,把所有带来的资料都推到了顾青岩面前,又道:「目前预计要在秋天新学年开始的时候开课,您有什么建议都可以提出来,我们有一个夏天的时间能调整」 顾青岩收下林栋樑给的资料,镇重的应了声「好」,接着便起身对林栋樑伸出了手,对方感激地握住了,顾青岩微笑着反握,道:「林先生,往后请多指教」 註一 宾夕法尼亚大学,是一所位于美国宾夕法尼亚州费城的世界着名私立研究型大学,在商学、工程、医学、建筑、法学、艺术、人文、社会科学和教育学等诸多学科中处于世界领先地位。 五十一、久違的做回了記憶裡的孩子 林栋樑成功延揽到心仪的师资,整个人放松了下来,顾青岩便在送他离开顾公馆的路上和对方间谈:「听闻除了建筑学院,渭城大学这一两年还开了不少新学院」,林栋樑文言点头,掰着手指一一的数着:「文学院、农学院还有医学院!」 一听有文学院,顾青岩就想起了卢映露,于是又问:「收女学生吗?」,林栋樑眨了眨眼,而后会心一笑地反问:「谁想读?婉霖小姐吗?」,这下子换顾青岩猛眨眼了,脱口就问:「林先生认识舍妹?」 林栋樑的脸瞬间飞红,忙摇手道:「谈不上认识,就前几次来访,和婉霖小姐说上了几句话,不过,若不是替婉霖小姐问的,会是哪位小姐想读书呢?」 总觉得眼前的林栋樑似乎看上自己的么妹,顾青岩带着审视意味的盯着对方,没有回答林栋樑,这让他有些尷尬得自己找话继续说下去:「目前是还没有收过女学生,哪个科院都没有,但有鑑于京城那里甚至还办了女子大学,校务会议上其实有研议过,就可惜目前渭城大学没有婉霖小姐感兴趣的美术学科」 唉呦,连婉霖喜欢美术都知道了,不简单,顾青岩的眼睛微瞇着,但眼神锋锐不减,让林栋樑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还是做错了什么,狐疑地低头看了看自己,这时顾青岩才幽幽地道:「不是替婉霖问的,是我娘子」 林栋樑一个搥手,忙道:「是我失礼了,还没恭喜顾二先生」,可刚说完恭喜,林栋樑脸上就有些犯难的又说:「可如果是尊夫人的话,就不知道她想学什么,要不我每个学院都替顾二先生问问?」 顾青岩忍不住笑了出来,林栋樑真是个老实人,但大概也是这股子直,让他能真的把一个师资凑差点凑不成一桌麻将的建筑学院给办起来,摆了摆手:「就替我问问文学院吧」,林栋樑建他指了条明路,笑得开心,和顾青岩连声道别后才坐上管事帮忙叫的黄包车离开。 顾青岩回到正厅,顾山泉和蒋惠诗已经等在那里,还好奇的翻看着林栋樑留下的文件,见他进来,夫妻俩同时抬头,无声地用眼神询问。 顾青岩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开口问顾山泉:「我之前几次没见林先生时,你让婉霖来打发过他?」,顾山泉听次子这么问,立时抬动了下眉毛,有点兴奋的接话:「怎么,他跟你提起婉霖?」,顾青岩点头,接着便看见自己父母两人开心的拋开手里的文件,交握彼此的手,欣慰的异口同声道:「有希望了!」 顾青岩不知父母在演哪齣戏,失笑道:「你俩不会是藉这机会给婉霖看婿吧?」,顾山泉赶紧摇头,拉着儿子坐下,把之前自己因为实在拒绝不了林栋樑,又实在烦他不停上门,就让顾婉霖去应付,谁知他俩聊了两三个鐘头,还是顾山泉见么女迟迟不回出来找才发现林栋樑还在自家正厅里坐着的始末绘声绘影地说了遍,顾青岩听着也觉得有戏,再加上蒋惠诗说起顾婉霖最近画图不画花鸟改画起房舍来,三人都有点兴奋,竟一时忘记原本是为了什么聚在这厅里。 待三人都从过高的情绪里冷静下来,顾青岩才想起该告诉父母什么:「我会到渭城大学教书,下周一先参加会议」,话说完,手就被蒋惠诗拉住,母亲的眼睛湿红,方才还说着么女八卦的笑意荡然无存,顾青岩心里有愧,没多说什么,只是拍拍母亲的手,然后便被母亲拥入怀里,哭泣的颤抖从也被一起包裹在他身上,耳边是顾山泉安抚蒋惠诗的声音,顾青岩久违的做回了记忆里的孩子,把脸躺进了母亲怀里。 五十二、明日便去渭城大學看看 捧着一叠的资料走回东院,卢映露坐在小院里,还读着那本湖蓝书皮的《爱丽丝梦游仙境》,像是听见顾青岩不流畅的脚步声,少女抬眼,看清了是他,转手就把书放下,朝他小步跑来。 「什么东西这么大一叠?」卢映露一副好奇的模样,伸手就把半叠资料拿走,她做的并不刻意,顾青岩心头一热,弯身就吻了她的脸颊,小姑娘脸颊登时转红,没多说什么,就只是跟着顾青岩一起把资料全端回了书房。 把一大叠资料都堆在了桌上,顾青岩随手抽了一本笔记,翻开来展示给卢映露看:「渭城大学新办的建筑学院,我答应去任教了,这些都是学院的资料」,卢映露象徵性地看了一眼,正巧顾青岩手上那本是关于建筑力学(註一)的课纲,她对建筑谈不上有什么兴趣,抽象的建筑力学更是对她没有半点吸引力,于是马上把视线转回了顾青岩身上。 「什么时候开始啊?」卢映露问道,得知下个週一顾青岩便要参与学院会议,不禁有些欣羡,虽然忍着没说出来,但顾青岩没错过她掩盖不住的情绪。 以往还是闺阁女儿的卢映露尚且能和家庭教师上课自学英文,嫁过来后反而无事可做,顾家有顾家既存的秩序,顾青岩自己也不掌事,因此卢映露既没有别人家新妇那样有柴米油盐要操烦,更没有家族事业能学着做,就算顾青岩有一柜子的书能让卢映露看,也只能暂时让小姑娘的神识在文字里晃盪,自己之前颓丧,终日只抓着脚伤一事不放所以没察觉,这东院,无趣的不像是卢映露该来的地方。 不过,既然自己这株枯木都迎来了驻足的精灵,那就该试着找回生机,抽几根新枝条长几片叶才是,于是顾青岩开口问她:「我们明日便去渭城大学看看可好?」 一听能出门,少女的脸上绽出了笑容,欣喜的点头,然后在顾青岩的注视下,踩着愉悦的步伐回院里把书拿了,然后到正屋里搬了个小凳,来到顾青岩的书桌边,挨着顾青岩的身侧坐下,顾青岩知道她想陪着自己,莫名的开心,但看她坐在小凳上,书的位置捧着刚好但手痠,放腿上太低要垂头脖子痠,于是拍了拍自己的腿,示意卢映露可以把书搁在他的腿上。 卢映露甜甜一笑,顺势把书就往顾青岩腿上放,于是微风徐徐的午后,两人便在书房里当了一下午的书虫,直到晚饭时间才去了小厅,用过晚饭,顾青岩照样要在院子里练走,卢映露也就陪着,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讨论着渭城大学,卢映露是一间大学都没去过,十分好奇,顾青岩虽然没去过渭城大学,但确实在地读过两间大学,便开始给卢映露描述他的两间母校。 京城大学藏身胡同旧院里,雪菲尔大学则错落于城市之中,说起来全是故事,卢映露听得认真,顾青岩也因此说得起劲,不知不觉,竟从黄昏说到月正当中,从小院说回到正屋里,最后在床榻上,双双安睡在未完的叙事里。 註一 此科目旨在培养学生应用力学的基本原理,分析和研究建筑结构和构件在各种条件下的强度、刚度、稳定性等方面问题的能力 五十三、自厭自疑 渭城大学的前身是渭城商学院,渭城商学院的前身是渭城算学堂,这算学堂是地方仕绅合资购地建置兴办,老大的一片地上建了座简单的两层楼校舍一幢,供教书夫子居住的平房两幢,因为渭城一直是这附近的商业集散地,很需要会算帐管帐的人才,尤其是渭河下游的海城开港后,这类人才便供不应求。 如今离建校之初一甲子(註一)过了,渭城算学堂因为时代需求,先是转型成了商学院,不再只是教人算帐管帐,还教经商为商之道,尔后又因应需求,逐步增设了不少新的科目,正好又赶上了高校兴起,便应势改制成了大学。 校舍从一小楼两平房增加成了五座教学楼,还有个小礼堂,两食堂,一幢教师楼,两幢学生宿舍的规模,也算是把当初仕绅们买下的地用的精打细算了。 走在渭城大学政中心的小草坪上,卢映露三步一回首,没放太多心思在环绕草坪的青瓦顶校舍和草坪上头借课馀时间打槌球(註二)取乐的学生身上,而是在意的看着一路拿着手杖慢慢走在自己身后的顾青岩。 这大半年来,顾青岩从京城回了顾家就不怎么出门,为了见卢映露去了趟小红楼,为了娶卢映露去了趟青城,再来就是给卢映露买药和陪她回门,仔细算来,拢共四次,没想到第五次出门,还是为了卢映露,顾青岩一早给自己换衣时便一直想着这事。 他的生活有她的加入,似乎翻天覆地的起了变化,心境也变了些,只不过,他的脚没变,对于自己的伤脚,他的心思也没变,知道要在校园里走动,顾青岩带了当初从英格兰买回来送父亲手杖出门,在英格兰,他是挺习惯年轻健全的绅士们持着手杖的画面,但在渭城,即便拿着鹰头手杖辅助自己,也掩盖不住自己与草坪上打槌球的少年们的差别。 明明是自己提议要来看看渭城大学的,却独自陷入了恶劣的情绪,顾青岩看着频频回首在意自己的卢映露,觉得愧疚,却又有些欣喜,愧于自己陷入的情绪影响了卢映露,又欣喜她在意自己,顾青岩对自己的心态感到矛盾,这矛盾的感觉使他再次被强烈的自厌淹没,不知不觉停下了脚步。 「青岩哥哥」卢映露见他没动,边喊他边朝着他的方向折回,难得出现的女子声音引来草坪上学生们的侧目,顾青岩感受到那些好奇的视线打在自己身上,这才恍然从自厌中回过神来,小心的加快了脚步来到卢映露身边,卢映露歪着头看他,担心的问:「怎么了?」,顾青岩只是小幅度的摇头,没有正面回应。 相处几天下来,卢映露稍稍摸通了他的气性,知道顾青岩不想说的话大抵不会有回应,所以也没执着,只是慢下了脚步,不再走在他身前。 顾青岩默默地迈着步子,卢映露的配合明明很是体贴,却使他突然被恐惧席捲,在顾家东院的一方天地里,只有他自己厌弃自己的残缺,但到了外头的世界,他的跛行被明白的展露在眾人的眼前,所有着他们方向看来的视线都让他畏惧,即便他理智上知道,出现在大学校园里的妙龄女子比他一个跛行的男人还要惹眼。 他还是不自禁的开始怀疑自己,怀疑自己接受教职的决定,他这样一个要女子慢下脚步等候,没了鹰头手杖会更加瘸拐的人,真的能立在讲堂之上,以人师自居吗?顾青岩茫然地望向头顶正蓝的天,万里无云阳光正好,他却无比心慌。 註一 以十天干和十二地支依序循环配合,自甲子至癸亥,六十年为一循环,因此称六十年为「一甲子」。 註二 起源于法国,是在平地或草坪上用木槌击球穿过铁环门的一种室外球类游戏,又称门球。 五十四、別人的影子只是影子 「顾二先生」 一个略算熟悉的声音响起,顾青岩仰望天空的眼眨了几下,将视线收回,先是看见了身边捏着手绢的卢映露,而后才看见了正朝着他们走来的林栋樑。 顾青岩下意识地收拾自己的情绪,摆出了浅笑,应下了林栋樑的呼唤,他自以为掩饰的自然,却从面向自己的卢映露眼里看见自己造作的倒影,小姑娘难得的沉着脸,有几分鬱色,顾青岩不敢多和她相视,他怕会从卢映露眼里看见对自己的轻慢或嫌恶。 这时林栋樑已经走近,顾青岩藉着介绍林栋樑给卢映露认识,企图就这么转移卢映露的注意,卢映露却没有被敷衍过去,只是懂事的配合着顾青岩,掛上浅笑朝林栋樑頷首致意。 而后耳里便都是林栋樑和顾青岩攀谈的声音,卢映露无心辨认他们说的字句,只是看着顾青岩抓着鹰头手杖的手,那手背上的血管经络明显,显然是出上了不少力。 虽然顾青岩在家时常练走,但练走也不是无止尽的行进,中途会停顿,太过疲累会在角落的椅凳上休息,渭城大学的校地不小,从校门口到中心草坪的路程大概是他们平时在家里绕小院的数倍,顾青岩该觉得累了,却因为这个延揽他入校的林栋樑出现,顾青岩硬撑着和他谈话,卢映露越想心里就越急,林栋樑是外人,就算知道顾青岩脚不好,也不会知道他的底线,可是卢映露知道。 她想尊重顾青岩为了维持礼节的逞强,但又担心他,顾青岩的伤势如何她都是听说的,跟顾青岩生活的时间也不算长,但她有观察到顾青岩是有意识地把控自己走动和站立的时间的,所以她也估摸出了个大概的时间,就是不知道超过了负荷之后,顾青岩会怎么样,她纠结的把手里的手绢捏的极皱,又怕自己的视线太过焦灼,她改成盯着草坪上顾青岩的影子。 顾青岩的影子在接近正午的日照下称不上伟岸,还因为站位角度被林栋樑的影子掩去了大半,可卢映露能清楚的看见那影子的所有细节,而林栋樑的影子于她而言,只是影子。 担忧的异状没有出现,他们赢来的是下课鐘响的声音,是学生们该去食堂用餐的时间了,顾青岩颇有自知之明的结束了对话,在林栋樑的目送下和卢映露一起折回至校门口。 顾家的汽车等在那里,司机给他们开了车门,顾青岩让卢映露先上了车,自己后上车,但他其实已经抬不起脚跨上车了,久站对伤过的脚踝很是负担,而身体的其他部位会为了维持表面的平衡而各自努力,导致代偿效应(註一),他现在膝盖特别的僵,根本不敢弯曲,只能压低声音让司机扶自己一把,司机也知道自家二少爷性子,悄摸得抬手帮他,两人莫名心惊的合作,不知为何,他们有默契地不想让卢映露知道。 註一 代偿作用指的是,当一个部位发生问题时,附近的、甚至远方的部位、组织会挺身而出,取代或减轻问题部位的负担。 五十五、各揣著心事 就算司机帮忙,顾青岩上车还是费了不少劲,刚坐定,额角就被卢映露的手绢押了押,顾青岩才意识到自己和司机两人的努力有多徒劳,根本没瞒住,他向来很少为事心慌,但卢映露明显的沉着脸,让他不知如何是好。 卢映露替他擦了半边额角后,直接抬手按着男人的脸颊让他侧过头,又去擦另一边,态度前所未有的强硬,顾青岩捏着还在手里的鹰头手杖,心里跑过千言万语,最后只低低的说了声「抱歉」,卢映露的圆眼看着他,眨了几下,却没有接话,只是把男人脸上的汗水都擦净了,便坐到另一侧的车窗边,静静的看着窗外。 她觉得心里面特别难受,具体为什么难受,她有点说不上来,这股难受劲儿从她意识到顾青岩在自己面前总是维持着一个精心计算过的表象开始就堵在胸口,如果方才在林栋樑面前是为了体面,那回到汽车边时就只有她和司机了,但顾青岩的选择却是伙同司机一起,在她面前佯装无事。 对司机可以示弱,对我就不行吗?卢映露想着,下意识的侧回头看了眼顾青岩,男人的脸色有些白,但眼睛就等在那里,自己只是一瞥,他那一瞬前还如死灰班枯槁的眼神就随即亮了起来,殷殷的看着自己。 但卢映露自己都还没搞清楚自己不悦的原因,也顾不上安抚顾青岩,只是努着嘴又回过头去。 渭城大学和顾家有些距离,车行到后半时,顾青岩就有些坐不住了,左半边的膝盖到髖骨,一路的肌肉都紧绷的厉害,连带着腰也疼,背也疼,而卢映路赌气的别开脸的样子,让他心里也疼,小姑娘看见他的窝囊样子,是否觉得顏面无光? 就这样两人各揣着心事,回到了顾家,顾青岩下车时特别狼狈,大约是心里气馁,一时竟支不上力,半摔着下了车,把司机和正门的管事吓坏了,卢映露也吓坏了,完全忘记自己方才还赌气不看他,匆忙跑到他身边。 顾青岩的半个身子都掛在司机身上,神智有些游离,但恍惚中,他能听见卢映露焦急地喊他,幸好,就算他丢人,卢映露还是掛心他的,这么想着,竟生出了几分安适,顾青岩迷迷糊糊的晕了过去。 再度有了意识,他看见的是东院正屋的床帐帐顶,床幔被放下了,有低语声传来,顾青岩凝神去听,是自己回乡后负责给他看脚的张大夫。 「二少夫人,他这伤脚的脚踝可动性不如好脚,所以伤脚的其他位置,会为了支撑这个弱处而多费劲,您刚也看了,肌肉全绷着了,您每天就学着我刚才的手法给他揉,毕竟二少爷不可能都不走路,所以每天不落的揉腿,最好还泡脚,可以避免以后把其他位置都给伤了」 好长一串的嘱咐,顾青岩想着,就听见卢映露的声音道:「每天揉几次好?揉太多次会有害处吗?」,张大夫似乎笑出声了,顾青岩自己也笑了,感觉要是大夫没交代清楚,自己可能会被卢映露逮着无时不刻的揉似的,才笑没几下,顾青岩就觉得晕,这时又听见有别的人说话,是管事王勉:「大夫,鸡汤行不?我还备了甜汤,还有清粥,少爷能吃肉不?」 张大夫的声音有些无奈:「是吃的都行,你们少爷只是体力耗尽,醒了吃得下的都能吃,我觉得他该醒了,去看看吧」 于是脚步声蜂拥到床边,顾青岩看床幔被揭开,才发现房间里站的人不只听见的三个,本就因为体力耗尽而有些发白的脸更白了,眾人大概都第一时间看出他的不自在,都停下了靠近的脚步,只有卢映露来到他床边,毫不迟疑地抓他的手拉到自己胸口,小姑娘跳的凌乱的心跳打在手上,对他关心之切,溢于言表。 顾青岩忽地有些明白,不是全然的,但他似乎想通了些什么,于是看着卢映露,勾起一抹虚弱的微笑:「露露,我头晕」 五十六、還是第一次,有人同理他 屋里来关切顾青岩的顾家人们,都在这时露出了微妙的表情,顾青岩这句话说得特别有撒娇卖惨的感觉,习惯顾青岩平时有事不说,连脚伤的事也是他出医院辞了工作准备回渭城才打了通电话回来告知的他们,一时都有些浑身不对劲的感觉,但看见卢映露慌忙回手去拿王冕手里的汤准备要为顾青岩喝,又都莫名地有些了然,顾山泉带头拉着妻子,指挥眾人连同张大夫和王勉一起退了出去。 正屋里安静了下来,只剩下调羹碰触瓷碗时的细微声响,顾青岩半撑起上身,顺从的任凭卢映露餵完一碗汤一碗粥,小姑娘似乎还打算把甜汤也拿来餵,顾青岩赶紧抓住她的手,小声的说:「饱了」 卢映露看他脸色好看些了,挣开他的手去把碗放下,然后又回到顾青岩身边坐下,男人的表情小心翼翼的,似乎在忖度自己的心思,还有些气的卢映露有意识地收回了自己的表情,摆出了冷淡的模样,斜睨着顾青岩,但没能维持太久,顾青岩的表情就越看越可怜,叫人不忍,叹了口气,卢映露乾脆伸手去给顾青岩揉起腿来。 顾青岩见她给自己揉腿,也猜到她应该是心软了不跟自己计较了,低声地道了谢,卢映露闷闷的应了,手上的力道重了些,带着点洩愤的意味,却还是有分寸的没有弄疼顾青岩,这让顾青岩感觉到更强烈的罪恶感。 他大约能猜道卢映露的不悦是由何而来,相比自己,卢映露展现给自己的坦诚,的确远多于自己展现给她的,就比如自己的脚伤,虽不知道其他人会如何做,但自己确实是有意识地没有打算让卢映露了解太多,尤其在他看出卢映露对自己是有些许的倾慕时,他就更不想打破自己已经偽造好的形象,可是朝夕相处怎么能不露馅呢?e顾青岩暗自嘲笑着自己的天真,又鄙夷自己心存侥倖,看,这不就只是让她看见你更多的不堪吗? 「那个时候,很痛吗?」卢映露的问句突然地出现,打断了顾青岩的思绪,顾青岩抬眼看她,少女还微微股着脸,但似乎已经从更早之前的情绪里走出来了些,「痛」顾青岩诚实的回答:「这辈子从没痛过的痛」 卢映露抬起眼和他对视,顾青岩的表情算是平静,但卢映露却读出了些粉饰太平的克制,「手术呢?」她又问,顾青岩沉吟了一下才开口:「记不清楚了,我人不是清醒的」,卢映露听闻頷首,她也不是真心想知道过程,这么问也只是想多了解顾青岩,所以并不执着。 像是感知到她的想法似的,顾青岩在她想出新的问句前自顾自地接着说:「手术好像不是很容易的样子,我到那天晚上才醒过来,那时什么都感觉不到,就只觉得脚疼,医生巡房时告诉我脚保住了,我一开始听了还有些高兴,谁知道呢,这脚保住了却不是原本的样子了」 卢映露听他说着,脑子里回溯的是方才顾青岩被下人们扛回屋里,张大夫一来就把他脚上鞋袜除去,让他左脚踝上长长的伤疤露出来的画面,像是蜈蚣一样的疤痕,长度比自己的手掌还要长,卢映露必须承认,自己是吓着了的,如果换做自己是顾青岩,大概也不会愿意轻易的和才娶进门没几天的陌生女子分享如此私密的伤口,想着,就觉得顾青岩此时的坦白,莫名地叫人怜惜,卢映露停下手,认真地看着顾青岩:「这的确,挺让人灰心的」 顾青岩停顿了下来,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同理他的失望,除了卢映露之外,所有人都在提醒他,说他有多幸运,还堪堪保下了这隻脚,不由得笑了起来,就是这笑有些悽惨,他自己不知道,但看见卢映露慌忙朝着自己伸手过来,抹着自己的脸,才知道自己竟流下了泪来。 五十七、我不會笑你,也不會可憐你 或许是因为自己伸手接住了他的泪,顾青岩像是终于被允许哭泣的孩子一样,抽咽出声,泪水再抹不净,卢映露乾脆展开双手,把顾青岩的脑袋揽进自己怀里。 卢映露没什么哄人的经验,就模仿着儿时母亲安抚自己的动作,手掌轻拍着顾青岩的背,直到男人的呼吸平顺且逐渐悠长,才停了手。 顾青岩抬头时,眼眶还红着,带着些许朦胧的视野里,全是卢映露不加修饰的关切,他抬手去碰少女的脸,还有些哽咽:「露露,别笑我」,卢映露想也没有想就摇起头,怎么会笑他呢?而后,顾青岩颤颤的接上一句「也别可怜我」 卢映露觉得自己,好像在这一瞬,窥见了顾青岩最深的恐惧,是那么狼狈又那么执拗,顽固地叫人心碎,不自觉的跟着红了眼,卢映露抬手捧他的脸,让他的视线不能闪躲,带着泪笑道:「我不会笑你,也不会可怜你,我保证」 这句话她说得很坚定,连眼神都一往无前,顾青岩觉得她有种叫人无条件相信的说服力,他信她,这莫名的信,让他勾起了笑,见他略有展顏的跡象,卢映露心里才觉得踏实了些,拍了拍男人的脸颊,彆脚的故作轻松:「我都答应你了,可不许再哭了」 这拙劣的哄法让顾青岩忍俊不住,实打实的笑出声来:「嗯,不哭了」,说完去捡卢映露落在床角的手绢,给她揩了揩眼角。 卢映露有些迟来的害羞,自己一个想安慰人的,反而还要让背安慰的人帮忙拭泪,忙拿过了手绢,自己擦了擦,转移话题似的问:「还喝甜汤不?」 顾青岩摇头,他是真饱了,见他摇头,卢映露又要给他揉腿,顾青岩按住她的手:「我想睡会儿」,卢映露听了頷首,打算起身离开,让顾青岩好好休息,但男人按着自己的手掌没有放,卢映露看了他一眼,主动问道:「青岩哥哥想我陪你?」 顾青岩耳根有些热,他在学着对卢映露事事坦承,但又觉得这样有些缠人,一时竟说不出话来,但卢映露不在意他答话与否,像是只看他的眼便洞晓了他的心思似的,拖鞋上床,在他身边躺下。 小手夹着手绢,按在自己的心口上,一下一下,像方才安慰他实一样,拍着,顾青岩暗笑卢映露把她当孩子哄,但却又是欣喜的,原本全绷着的精神也因为这涌起的欢喜而松懈,不知不觉睡了过去,而拍着顾青岩胸口的卢映露也因为他此时的安定而松了心绪,手掌拍动的频率渐缓,眼皮沉沉,就着搭手在男人胸口的姿势,也入了梦乡。 五十八、夢裡夢外 j i l e1.c om 向晚的天色变化让卢映露醒来,小心翼翼地收回自己哥在顾青岩胸口的手,顾青岩这趟出门大概是把自己折腾的狠了,还熟睡着,卢映露轻手轻脚的坐起,细微的动静没吵醒顾青岩,卢映露这才安心的下床。 把桌上的空碗和没动过的甜汤端起,卢映露出了正屋,往东院小厨房的方向走去,管事王勉本来在灶台防守着汤盅,听见脚步声就探头出来喊了声「二少夫人」,然后放下手中的蒲扇,快走到卢映露跟前接过她手里的东西。 卢映露看着小厨房桌上已经备製好的几样吃食,开口问道:「王管事燉什么汤呢?」,王勉赶紧搁下手中的东西,去揭开汤盅的盖子:「排骨,以形补形嘛」,卢映露听了笑了笑,看着王勉拿了双乾净的筷子是了下汤里的肉,骨肉分离,是燉好了,于是卢映露又道:「青岩先生这体力也不知道回復了多少,今晚在正屋用饭吧」 王勉赶紧答应了下来,卢映露满意的微微一笑,走进小厨房里挽了袖口就打算帮忙端,王勉连忙摇手:「让我来,二少夫人去陪着二少爷吧」 卢映露想着也是,便回身道正屋里去,屋内这时一盏灯也没点,很是昏暗,卢映露先点了靠门的一盏,接着便来到床榻边,藉着幽黄的灯光,看着床上的顾青岩。 男人的眉头是微微皱着的,自己方才起身匆匆撇过时明明还算舒展啊.是做恶梦了吗?卢映露想着,手已经伸了过去,轻轻地拍了拍男人的面颊,却只换来男人梦中的囈语,顾青岩呢喃着什么,卢映露听不清楚,凑近了过去,正好对上顾青岩忽地睁开的双眼。 那双黑瞳哩,有幽深的恐惧,久久不去,顾青岩呆滞地看着她,半晌才倒抽了口气,猛坐起身来将卢映露紧紧的抱进了怀里。 「青岩哥哥?」卢映露心慌的喊他,门外这时有脚步声传来,想来是王勉要来佈菜,她觉得顾青岩不会想让人看见自己梦囈过后的样子,赶忙出力挣开男人的怀抱,捧着他的脸,柔声道:「没事了,我不是在这儿吗?」 顾青岩这下才彻底清醒了过来,刚才的梦很真,所以他即便睁了眼也没法从梦里走出来,梦中,他垂垂老矣,卢映露却还芳华正盛,自己枯槁的坐在小院盅垂死的桂花树下,看着衣冠楚楚的年轻男子们藉着研学的名义来去书房,然后是穿着洋裙的卢映露来到自己面前,用涂了蔻丹的手指碰上自己满佈纹路的手背,说着道别,他来不及挽留,便被现实中的卢映露唤醒。更多类似文章:po18yy.com 一瞬他以为自己失而復得,但卢映露的话点醒了他,那只是他的梦,她是在自己身边的,顾青岩扯开一个虚脱的笑,觉得自己无比狼狈,深怕卢映露要问他,但卢映露想着他爱体面,一见他眼神恢復清明,忙抬手替他理了下仪容:「我让王管事把晚饭送来这里,今天就别再多走动了,饭后就在屋里洗漱吧,我帮你」 听卢映露要帮自己洗漱,顾青岩一瞬忘记了之前的噩梦和坏心情,脸颊染上薄红,才要推拒,就被王勉入屋的声响打断,直到两人用完餐后,卢映露亲自接了盆热水回来,顾青岩才又想起这事,小姑娘似乎铁了心要伺候他,没给他任何推拒的机会,放下水盆就来到身边给他解衣扣,顾青岩也只能乖乖的坐着,任她忙碌。 五十九、沒想到妳這麼調皮 小姑娘先是把他上身的衣服脱去,用湿布巾仔细的擦洗了遍,接着便拿了件乾净的上衣给他披上,嘴里还念着「可不能着凉」,顾青岩心里觉得卢映露的担心好笑,时节早就入夏,哪那么容易着凉呢?但又是因为是向着自己的顾虑,顾青岩听着还是高兴。 接着卢映露就给他脱去了长裤,将顾青岩的两条腿都给擦了遍,在擦到左脚踝时还将布巾重新浸了热水,停留在那常常伤疤上片刻,她想顾青岩今日该早早休息,就不备水泡脚,但热敷一下应该也是有助益的。 但这之后,卢映露便有些犯难了,上身双腿都擦过了,那便只剩下男人的跨间和臀部了,她捏着手里重新拧过的布巾,犹豫地盯着顾青岩的底裤,片刻抬眼看了看顾青岩,男人也意识到她的犹豫,尷尬的挤出笑容:「这里我自己来吧」 卢映露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也不是没看过,自己还上嘴亲过,现在在这里燥什么呢?于是摇了摇头:「我给你擦」,顾青岩看她说的认真,忙郑重的解释到:「我不习惯,露露,上回有人给我洗这儿,是我还穿着开档裤的时候」 顾青岩真切的解释让卢映露笑出了声,自己竟把顾青岩逼急了,解释得这么激动,自己再坚持不让的话,包不准顾青岩会恼羞成怒,于是点着头把手里的布巾交给对方,顾青岩接过布巾后见卢映露似乎不打算回避,又觉得再开口要卢映露别看有些过于扭捏,男子汉大丈夫,让自己夫人看自己净身也不会少块肉,于是心一横把底裤脱了,咬牙当着卢映露的面开始清洁自己。 本来也就只是因为顾青岩比平时激动的反应有些好玩而故意不回避的卢映露见他真当自己的面开始洗,连忙双手摀眼,就算是夫妻了,洗澡什么的,还是私密的,她没真做好观赏的准备。 顾青岩有些被气笑了,但也没真动怒,儘量快的洗好,自己换上乾净的底裤和外裤后才开口:「我洗好了」 卢映露打开指缝,确认对方又回到衣着整齐的模样,才松了口气放下摀眼的手,有些讨好地说了声:「我不是有意的」,然后被顾青岩轻轻地敲了额头,男人的语气不带责备,只是有点无奈:「没想到你这么调皮」 卢映露小小的吐了下舌尖,她也没想过自己能有这样的坏心思,但之前都是自己被顾青岩拿捏的死死的,能有一回让顾青岩也急一下,才忍不住的吧,她想着,给了顾青岩一个曖昧不明的陪笑后,端着水盆就离开正屋。 留在屋里的顾青岩叹了口气,首次得见小姑娘的古灵精怪,自己也不讨厌,就是有些没面子,还有,那当下他其实一度想就这么让她来给自己洗,最好顺势哄骗她再给自己摸上一回,但今天再渭城大学的确是逞强过了头,有心无力,也真的不是太习惯让人帮忙清洗,怕到时弄巧成拙,半点荤腥没尝到,反而真让卢映露嫌弃了可不好。